警官之救赎

但不管是不是有人跟苏醒开玩笑，曾经的职业敏感让他都不敢掉以轻心。于是在闭上眼犹豫了几秒，苏醒忽然催促猪头道“分局，要快！”
“诶！”猪头也不用问苏醒哪个分局，一把方向就将车头调转向了慈安分局。
而猪头引来的一群出租车抗议似的喇叭，正好提醒了苏醒。第一个，他先将对方出租车司机身份的可能排除了出去。
因为传统意义上，现在的租车司机还都是那种看人挑活儿的思维，一般都很有眼力劲儿，不太可能在晚上这个危险时间段挑上个看上去可能对自己有威胁的顾客。而且，劫持出租车的人一般都是图财，如果他们的意图被出租车司机发现了，不可能还不下手。
况且，出租车司机也没必要买手机，现在可还不是通讯发达的千禧之后，听筒那头本来被社会看做弱势群体的那个女人如果能拥有一部手机，那么她现在开的车，不论好坏至少应该都是私家的。
“前……，口往左……”
苏醒正胡乱琢磨，忽然，听筒那头再次传来了断断续续的生意，而且，这次还是之前没听过的一个男声。
但这个男声也只是持续了一秒多钟，刚才那个女生便再次相对清楚的哭诉道“前面是青海路立交桥，其实，其实直走过去穿过常各庄就能到章岩……”
“常各庄！”抓到一丝线索的苏醒立刻跟着吩咐猪头再次掉头。不管恶作剧与否，听筒里的女人稍稍平静下来后透露给他的这个求救信息，至少听上去不像是假的。
“常各庄……”仿佛从前那般，坐在副驾驶上的苏醒一手轻轻的叩击窗棂，脑海里不自觉的浮出了整个江川地图。不过可惜的是，现在的江川和当年苏醒从警那阵子相比繁华程度欠缺了不少，有些苏醒记忆里本应有的主干道，现在甚至还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苏醒想象不出，索性把问题交给该说话的时候却不说话的猪头“青海路立交桥直走穿过常各庄到章岩之后，还能通哪儿？”
猪头想了半天，没说话，老实的摇了摇。
江川的版图，不太严格的说其实就像是个大大的倒三角，除去长城以外和毗邻北京的郊县，铁西区和慈安区上下一字排开算是内陆城区，它们的东边沿海地带则从上到下分别拥挤着章岩、锦山、岭南以及一些其他郊县。而如果说现在苏醒想知道穿过慈安区的常各庄一路向东北之后到章岩能走到什么地方，那他只能置身这个连接华北和东北的咽喉要道上去切身感受下才知道！
而就在苏醒赶到无力的时候，电话里忽然再次响起了刚才那女人的声音“不去常各庄，不去，你别使劲儿了，我不去了，我听你的，掉头……”





警官之救赎 第二百五十章 保持通话(二)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比之刚才的故意尖厉了不少。似乎她是想表达，威胁她的男人根本就不想去章岩，而且这个男人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正用某种施加在她身上的手段恐吓她。
而如果电话那头的那人一定要去章岩的话，那么不管他现在在哪儿，掉头往回走都至少有四至五个可供选择的路口拐道往章岩方向去。而如果他因为是不想去章岩而命令女人掉头往回走，铁西、锦山、岭南、慈安甚至江川下辖的其它郊县，都可以从青海路这条贯穿江川南北的大路到达。
“停，等！”苏醒思索着拍了拍猪头，直到对面的女声逐渐平静的没了动静，才悄悄的出了口气“青海路上有几个路口能通章岩？”
猪头谨慎道“青海路上有几个路口能通章岩我不知道！不过刚才听底下伙计说，青海路和武夷山大街交叉口一个小时之前发生了一起车祸。”
“去车祸现场……”苏醒马上吩咐了一句。
猪头虽然仍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却看得出苏醒是真着急了。马上又一脚油门轰下去，也不在乎违章或是扣分儿之类平时最忌讳的东西，只要遇见红灯，一律摁着喇叭横冲而过。
但无奈江川还是太大了，等他们两人达到车祸发生的地点时，平时已然很磨叽的那些事故科同仁们，此刻都忙完了手上的最后一道手续正陆陆续续的驱散围观群众和拥堵车辆后准备离开呢。
“靠边！”苏醒指了指一处被路灯照的有些晃眼的去处，一边继续搜寻听筒中有可能再次传来的声音，一边将注意力放在了顺着青海路立交桥方向徐徐驶来的车流当中。
“三哥，你是不是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猪头回头又问了一句，声音，比之前还小。
苏醒指了指路上的车流，没说话。
其实苏醒也是在赌，他赌女司机和威胁他的男人不会在青海路上拐弯！因为如果男人不想按女司机说的那样去章岩或者暂时还不想走近路去章岩的话，从犯罪心理学的角度分析，此刻进入恐惧迷茫期的他很有可能不再对女司机下任何命令，这一点，长时间没有声音的手机好像证实了。
而如果他们漫无目的的一直走下去，按时间推算接下来的三四分钟里，他们势必会在苏醒现在停靠的路口遇上正准备收摊回家的交警。这个时候不管听筒那头的男人想去哪儿，被警服威慑到的他势必都选择再次掉头而不是顺着车流直行或转向……
苏醒要等的，是这辆忽然逆流而上的车子的出现！
可是，就在三、四分钟的时间马上要过去的时候，猪头忽然又轻声的提醒了他道“三哥，堵车了好像……”
苏醒点点头，仍旧是拿耳朵贴着手机没说话，不过另一只手却做了个电话的手势。猪头以为苏醒又有了下一步分析，赶紧把自己的电话递给，反身又把住了方向盘。
但是，苏醒把电话拿在手里，却明显的又犹豫了。
他很想将自己的情况向江川警方或者是苏凝报告一声，但目前这种形势，在不能确定犯罪嫌疑人具体方位的情况下如果让全城警力贸然设卡，很有可能让自认为无路可走的那个男人首先因为歇斯底里的恐惧而杀害人质。
而且仅凭一段通话和苏醒的臆想，作为今晚慈安分局值班领导的苏凝也不可能如此儿戏的展开全城大行动，最后能有个什么结果还好，要是真的坐实了是有人在和苏醒开玩笑，那苏凝辛苦熬到手的“年轻有为”也就因为一次大处分而到头了。
苏醒正左右摇摆不定，路上的情况却越来越糟，猪头又连忙小声提醒他道“三哥，前面越堵越厉害了，咱们……”
“等……”苏醒的等字说了一半，忽然，他耳边的听筒那头又传来了女人的声音“前面堵车了……”
从女人的声音听，她的情绪好像比刚才平静了不少，而且从其变化中可以得知，这个自以为即将获救的女人驾驶的车子可能就在苏醒对面不远处。
苏醒稍一琢磨，马上吩咐猪头道“往前开，要慢！见到掉头和我们一个方向的车要注意……”
猪头不敢怠慢，连忙从事故科那些啤酒肚身边闯过红灯，几乎是以三十公里的速度向前悠了出去。
而是，虽然苏醒一直在心里暗示自己嫌疑车辆很有可能就在前面，但当他手腕上的时间最终流淌过半个小时之后，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判断再次出现了失误。
“如果武夷山大街向东或向西呢？”苏醒仍旧没有让出猪头加速或停车的意思，但却问了个自己都觉得不像问题的问题。
很有可能，刚才电话那头的两个人根本没在青海路上行驶，而是不知什么时候早在上一个十字路口就拐上了东西向的武夷山大街并恰好和苏醒一样见到了事故科在处理现场。
“要不，咱也往武夷山大街上拐？！”猪头又把车速慢了一截，刚才的一腔热血也随着慢慢冷却了。
“车上有笔没有？”脑子有点儿乱的苏醒虽然本能上犯了次错误，但本能却仍告诉他在想不明白问题的时候可以用纸和笔来写明白。
从手机上的通话时长来分析，这个持续了五十五分钟左右的电话是在当晚八点二十二分左右“找到”苏醒的，在这个时间段仍在活动，且有汽车这样的交通工具的的女性，也不外乎就那么几种。尤其，听筒那头的声音还很年轻。
而从她打通苏醒的电话，到她说出第二句带有明显暗示的求助信息之间，也不过就间隔了短短四分钟左右时间。在这个时间段，如果以青海路立交桥为辐射进行排查，周围所有企事业单位夜间有女性上下班并且该名女性经济状况还有可能很不错的，只有一个地方！
“江川电视台！”苏醒默默在心里诧异了一句，连忙吩咐猪头道“往武夷山东大街走！如果见到有红色、绿色捷达或是有白色富康轿车行驶的很缓慢，记得叫我……”
苏醒认为，从这名目前基本上可以认定是被劫持的年轻女性上下班的时间段看，如果她真的是在电视台工作，那么也很有可能就是个刚刚参加工作或者是因为能力不强而挤不进黄金档的二线工作人员。像这一类人虽然比之江川普通老百姓生活要富裕，但如果她们买私家车，大多数情况下只可能选择大众或富康之类的中低档轿车，而且因为女性对颜色的偏爱，红、绿、白就成为了她们的首选。
“向西？”猪头在车子开到武夷山路口的时候向通往市郊的西边打了把方向
“向东！”苏醒指了指市区方向，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其实，从刚刚听筒那头的那个男人第一次出声开始，他就没主动表示过要自动向西越过青海路，而且因为被挟持女人第一次擅自做主给他提建议，他好像还曾试图威胁恐吓她重新向东。
苏醒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听筒里再次传来的了女人的声音“我都是听粤语歌，广播，广播行吗……”
从她愈发平静的语气和说话内容来判断，好像是因为什么原因，劫持她的男人忽然想听音乐。
而且不仅是女人的声音这次变平和了，甚至就连苏醒一直在猜测身份的那个男人，也头一次学着放开自己刚才一直很紧张嗓音把它送入了苏醒的耳朵里“有beyond吗……”
“beyond？”苏醒跟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对这个男人身份的猜测，终于因为他不经意的一点要求而确凿起来。
这年头能真正听过并且爱听港台非主流摇滚乐音乐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生活稳定、有固定职业者。剩下的几类因为各种浮躁情绪而能做出暴力事件的，除了无业的社会青年之流，也就只有自认为生活空虚到每天蛋疼的中学生、大学生们！而且如果再按时间推算，江川电视台所能够辐射的半径，恰好是在江川工业大学和江川师范大学二十二分钟左右的距离之内。
想通这一点，苏醒终于下定决心吩咐猪头道“分局，要快……”
早已有些不耐烦的猪头听苏醒又说去慈安分局，连忙再次把车子在路中间打了个横。而且生怕中间再出什么变故似的，把四十分钟的车程缩了又缩，只用不到一刻钟时间就在数个红灯的指引下赶到了戒备森严的慈安分局。
“车别熄火，在这里等我……”苏醒嘱咐了一声猪头，小心翼翼的拿着电话下了车。
但是他刚要往大门里跑，一个肩膀上警衔都没有的小协警，忽然好死不死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你干什么的？”
“我找你们苏副局长！”苏醒说着就要往里走。
小协警见状，干脆伸手拽住了苏醒的衣服“诶，谁让你进去了！等会儿，我打个电话问问……”




警官之救赎 第二百五十一章 保持通话(三)
苏醒倒是不在乎自己身上的衣服。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攥在手里一个晚上的手机还能不间断的通话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手掌的隔音效果究竟有多好。
因此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火，一脚踹在了毫无防备的小协警大腿根儿上。而后，趁着小协警犯傻的功夫，苏醒又赶紧跟猪头招手示意他上来拦住值班室那几个正往自己这边儿跑得协警。一扭脸，自己快步跑进了慈安分局后院后院的办公楼……
平时苏醒来这里的时候，总是嫌苏凝办公所在的楼层太低，可等到今天真正有事才发现，原来一个矮矮的五楼竟也很浪费时间。而且他还得排队！不知道苏凝办公室里现在正让她在各种呈请上签字的是哪拨夜间还坚持办案的家伙，他们那一摞摞好似签不完的制片让被苏凝连着呵斥了三遍“等”的苏醒，感觉自己都快被手里逐渐发烫的手机电着了！
直到桌上电话的电话提醒苏凝，她才发现自己好像还真有个弟弟等在沙发上。这才不急不缓的问道“刚才局门口怎么回事？这么晚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苏醒也顾不上屋里还有其他人了，直截了当道“姐，有个电视台上班的女人被一个男大学生给劫持了！这男的既不图财也不图色，现在正胁迫这女的开着车在市区转悠呢！据我估计，他们现在很有可能在青海路、武夷山大街、滨海大道和燕山大街这个区域里……”
“等、等……，什么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你详细点儿说？”
“今天晚上八点多，有个女的打电话到我手机上，到现在为止，她一直用语言暗示我说有人劫持了她！所以我分析情况可能是这样的……”用最简练的语言，苏醒又把自己对整件事的分析跟苏凝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你估计有个女人被人给劫持了？星星，你现在呆的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说吧？要慎重啊！”苏凝第一反应，竟然跟苏醒打起了官腔。
当然，这也不怪苏凝。
因为江川市特殊的政治环境造就了慈安分局管辖范围之内特殊的权利分置，所以除了局长兼党委书记的邱正阳之外，这个臃肿的机构里还有包括分管科室所队、交警、刑警、巡特警、治安、武警消防、纪检、信访、看守所等在内的十个局长以及一个政委。加上政治部主任，整个慈安分局党委成员竟然达到了十三个之多。
人多了自然开会的时候就需排座位，如果其中某一位不小心犯个什么不痛不痒的错误下了野，那些一心往上爬却排名靠后的副局长或是局党委成员们，要是不因为想抢人家恐吓的位置落井下石才怪。所以即便是苏醒已经将自己掌握的事实梳理的足够清楚才来找苏凝，已经逐渐成熟起的她，也难免要先踌躇着考虑考虑。
苏醒又等了一会儿，等到屋子里的人都有眼色的走光了，苏凝才又详细问道“星星，这女的是谁？”
“我怎么知道！姐，没多少时间了，如果万一这件事是真的，等我或者她的手机因为没电而中断联络，失控的可就不是这件事本身了！”苏醒着急又不敢大声，尽量慢的将手机递给了苏醒。
苏凝虽然学着他的样子拿着手机听了一阵车载广播，但仍旧没有要动得意思“你不知道，不知道她会打电话到你手机上？你还这么着急？”
“姐，我真跟这女的没关系，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我手机的。但至少我知道，如果我被人劫持了，随便摁个号码出来求助，要比拨你们110时让劫匪听到报警台的语音提示强……”
“这么说……。你真跟这事儿没关系？那你着什么急？”
“一条人命啊！真出了事儿，谁负责？”苏醒一不留神也念了句官腔。
苏凝愣了下，随即，总算将桌上的电话拿起来给邱正阳拨了过去。
捧着手机躲进里屋的苏醒以为自己有了一丝希望，但苏凝向邱正阳如实回答了自己分析掌握的情况之后，老东西在那头一句“我到场前由你全权负责处置”，就又把苏凝顶在了最前面。
江川市公安局规定，江川市区突发重特大刑事案件，各个分局辖区值班领导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到场控制局面并进行协调指挥，但分局局主要领导却允许两小时之内赶到现场。也就是说，家同样安在慈安区的邱正阳，完全可以任由苏凝在慈安分局指挥中心承担一小时四十五分钟的责任之后，才在最后时刻现身……
“事儿爹……”苏凝挂断电话后摇着头冲里屋抱怨了一声，醒醒神，起身进去将电话从苏醒手里夺了过去。而后又嘱咐了他必须呆在屋里不许出去，这才叫了通讯员，快步往五楼的分局指挥中心赶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慈安分局指挥中心的小姑娘们，除了犯困的几个，大部分都趴在电脑跟前儿玩儿“泥巴”。苏凝推开门进去，一瞬间，吓得好几个小姑娘站了几次才站起来。
苏凝找了一圈儿没找到今晚该在指挥中心带班的白琳，遂直接命令道“通知，分局下辖所有科室所队值班领导，全部在办公室待命！五分钟后，点名。”
说话的过程，苏凝已经走到了监控台前。眼瞧着众人还不知道动作，她心里一直压着的火儿顿时窜了上来“犯癔症呢？！我说通知你们个单位所有值班人员！你们值班领导是谁？让他半分钟之内过来见我！”
听苏凝这么一喊，值班室的小姑娘们这才回过神儿，一个个吓得连忙低下头假装忙碌起来。而后时间大约又浪费掉了一分多钟后，浑身酒气的白琳才脚步虚浮的推开房门，满脸堆笑的往苏凝跟前儿凑“苏局，您好！指挥中心值班员白琳向您报道！请指示……”
“你喝酒了？”苏凝本来就不顺的气儿，因为扑面而来的刺鼻又别扭了不少“你知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要值班？看看，看看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样子？值班领导脱岗饮酒，值班人员公然在值班期间睡觉？你们每次从市局考核里拿的那些个第一都是糊弄鬼的？就你们现在这种精神状态，随便走进来个什么人都能把你们一锅给烩菜掉，自己都没有保护自己的警惕性，脱了警服都回家当老百姓去吧……”
“是、是……，苏主任您批评的对……”
“可是这不是今天情况特殊嘛，今天晚上市局大尚政委的女儿摆回门宴……”
“就多喝了两杯……”
白琳口齿不清的围着苏凝转了两圈儿，倒是不觉得值班期间饮酒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受到训斥仍旧是满脸堆笑的给自己找台阶。
苏凝也不是真想处理白琳，毕竟，当年龙山县矿难的时候两人在峰山上挤过一个被窝。况且像她这种工作期间饮酒的老民警，现在江川市公安局比比皆是，要是她真见到一个处理一个，江川市公安局的买卖也就可以歇业了！
于是缓了缓，苏凝还是不得不吩咐白琳道“事情过了我再处理你！现在，你的权利我暂时接管！你去通知分局刑警大队和巡特警大队的主要负责人和值班领导他们的会议室等我……”
“是，保证完成任务……”
知道这一页就此揭过的白琳虽然不明白苏凝来这里是什么事儿，但猜也能猜得出事情有点棘手外加严重，所以巴不得不负责任的她又敬了个标准礼之后，马上就忘了刚才挨骂的事情屁颠颠的去通知刑警队的那帮老酒鬼了。
转过头，苏凝继续吩咐道“给我一部专线电话接分局巡特警，让他们出动四个中队在青海路、武夷山大街、滨海大道和燕山大街相交叉的十字路口集结待命，注意，不是设卡，是待命！”
“通知分局治安机动中队所有值班备勤人员，要求：全体着便衣出动，重点搜寻它们辖区之内目前行驶或停靠的可疑车辆，一旦发现，以跟踪为主，迅速向指挥中心报告其确切特征和位置……”
“另外，以我的名义通知市局交警值班室，请二大队、五大队、六大队、七大队和八大队所有备勤人员全部出动，封锁所有进出江川市区的路口，目标，中小型车辆！手段以排查为主！保持无线电畅通，每隔十五分钟向我局指挥中心通报一次情况”
“把这部手机拿去录音室处理，室内静音，室外高保真扩音，同步录音；另外手机上显示的通话号码传给市局技术，让他们那边值班人员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分析，我要知道机主的所有情况，包括她驾驶的是什么车，车牌号多少……”
在自己手中的权力所能承担的最大风险范围之内，苏凝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这年头的技术手段还没先进到能根据通话同步定位的地步，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就追查到机主登记的相关信息并确定其可信度，如果最后真的要用时间换技术的分析结果，那么被劫持的女司机，很有可能在众人的等待中“上路”。




警官之救赎 第二百五十二章 保持通话(四)
“巡特警到位，待命！”
“交警路卡到位，待命！”
“治安机动中队待命！”
随着接线员一声声汇报，局势第一次显现出了可控性！
“所有单位注意！我是江川市公安局副局长苏凝，根据线报，今晚十一时许，我市嫩江道江川广播电视台附近发生一起恶性抢劫、劫持汽车车主案件，歹徒为一名青年男子，特征暂无法确定！目前，该车女车主受该名青年男子劫持，正徘徊于青海路、武夷山大街、滨海大道和燕山大街区域……。根据市局冯卫东副局长指示、慈安分局邱正阳局长指示，各单位接到通知后，立即组织警力进行摸排，每隔十五分钟，同频报告情况！另外，在未能保证人质安全或未能保证本单位人员安全的情况下，不允许擅自实施抓捕……”
第一次指挥大兵团作战的苏凝林林总总的说了一大堆，实在想不起还有什么纰漏了，才放下对讲机依在了指挥中心的椅子上。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喘息，去而复返的白琳就又打断了她的思路“苏主任，刑警和特警的人来了！调度会的召开地点放在了慈安分局刑警大队的会议室里……”
“你别去了，盯着这边儿情况……”苏凝起身吩咐了白琳一句，见她真的懂了自己的意思，才又疾步往刑警大队办公楼的会议室那边赶过去。
慈安分局的刑警大队在前楼，因为事先有人通气，已然意识到什么的“老兵”们在苏凝没到之前，就已经开始磨刀霍霍，所以很短的一段时间内，这个狭小的空间就跟着了火似的浓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