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之救赎

但苏醒这次，反而却严肃的岔开话题道“你们真想玩儿的话，先买地吧。”
“买地？”曾庆栓庆栓还以为苏醒是最近听唐雅雯说房地产的事儿说多了呢，猛的收住笑容后表情有些迟滞。
冲他点点头，苏醒又强调一遍道“对，我说买地。石峰山铁厂在龙山县石峰山乡吧？你知道现在那里一亩地多少钱吗？”
“三五千吧？总贵不过一万去。”
“大方点，连给石峰山乡里的，带给轧钢厂所在的那个叫北坡的村子村委会的钱都算上，每亩给它一万。买五千亩地，需要多少钱？”
“五千万啊”曾庆栓怕自己算错了，扭头看了看裴洪和杜若。
马上，杜若也奇怪道“三哥，我们买铁厂的钱还不够呢，还先买地？五千万啊？”
“我知道你们没钱，有钱还用得着买地？直接买了江钢你们不就什么都能干了？”
“那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我的意思，是你们要是想好好的把石峰山铁厂经营下去，就不能只做轧钢，还得有上游的炼铁、炼钢、下游的型材、板材。”
“那咱趁着行情好赚了钱在买地不行？为啥非得在现在正用钱的时候先买地啊？”
“因为你挣了钱之后有人会眼红。一个钢铁厂，其实就是一个为祸乡里的小城。所以，如果你们没有土地储备，而只是在买下轧钢厂之后因为扩建再买地，除了缴纳高价买地款之外，你们还得为赔偿和占地工的问题头疼。钱的问题还好说些，一个小小的轧钢厂，上哪儿找那么多安排占地工的岗位？”
说到占地工，苏醒冲裴洪和杜若两人晃了晃酒杯“这事儿你们俩应该有体会吧？所以别不服，也别拿那些见得或是见不得人的手段跟人民群众作对，一个两个行，真正让人家抱团儿跟你们闹起来，吃亏的绝对不是一个乡或一个村得老百姓，那些曾经因为招商引资跟你们打的火热的衙门，也不可能站出来替你们说话。”
“可是，要真先买地，咱就没钱买铁厂了？”曾庆栓虽然不是占地工，但苏醒说的这些他都亲眼见过，所以，连怀疑都不怀疑，直接就开始替下一环节发愁。
假装没听出曾庆栓什么意思，苏醒继续道“一个钢铁厂想要为祸乡里，首先得让周围人受益，大家受益了，不但没人阻碍它发展，反而还希望它壮大之后继续从它身上获益。所以，你们买下轧钢厂，除了在轧钢厂原有的基础上扩建之外，还得跟龙山县政府申请要再建焦炭厂、石灰窑、煤炭洗选厂等一系列对劳动力有大规模需求，能大量开发，消化龙山县各种资源的新工厂。而且，一定得是贷款，否则你们永远无法与当地经济融为一体，也不能让龙山县政府为了你们的贷款操心。”
“老百姓满意了，龙山县政府也满意。剩下的，就好办了，你们是打算先上200高炉，还是一次性上500高炉，全凭你们各人喜好。谁拦着你们，就让谁为石峰山乡几千乡亲的失业问题负责，谁不乐意，就让谁还你们离开之后石峰山铁厂欠银行的那一屁股烂债。”
苏醒最后也没说自己是否会借钱出来，但有他这段“精辟的论述”垫底，曾庆栓他们几个，同样没有了刚进门时的那种饥饿感。
“真没想到，这里头这么多门道呢？”杜若感叹了一声，几乎是双手捧了支烟给苏醒“三哥，幸亏今天跟你把这事儿说道了说道，否则，我们仨指不定得栽多大跟头呢。”
“就是现在你们也别乐观，我说的还都只是皮毛。想把这些干好，关键，是得有人。”苏醒是善意的提醒杜若他们要注意人力资源的问题，但也不知道谁的问题，话到他们嘴里马上就变了味道。
尤其曾庆栓，听到“人”字之后脸上的颓色马上一扫而空道“小意思！三哥，钱这东西有时候还真好使！前段时间，我老爹刚和杨誉峰的一秘攀上亲戚，有他，你说的这些准能成！”
“我说的是帮你们经营好企业的人。你们人脉关心再广，自己没实力，也只能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苏醒甩了曾庆栓一记白眼，干脆明说道“据我所知，现在石峰山铁厂的厂长叫宋国旗。在咱们江川玩儿钢铁这一行的人堆儿里，他算的上一号人才。你们要是能买了铁厂的同时把他留下，未来二十年都不用发愁。”
“简单！以前铁厂给他多少钱，我给他加一倍。鬼现在我都雇得起，何况一个农民？”
“别小看农民！他们当中也有你花大价钱雇不来的人才。如果宋国旗是为了你们给的那么丁点儿工资，现在江刚集团的老总就不一定是程振江。”
“什么？这个什么国旗，有这么牛x？”曾庆栓下意识的了裴洪和杜若，发现他俩跟自己一样茫然，才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
苏醒冷笑一声，甚至连一些原本不想说的话也说出来道“你不用看他俩，宋国旗出名的时候，他俩跟你一样还穿开裆裤呢。他要是没那么大本事，能一步步把个小小的模具厂干成现在规模上亿的轧钢厂？”
“那，这事儿还不好办呢？”吸了口凉气，曾庆栓有点儿明白苏醒到底想说什么了。
宋国旗这么大本事却愿意窝在山沟子里，肯定不是想为人民服务，否则他当年留在江刚就能满足自己这个心愿。所以，他这种行为的唯一注解，就是他自己想干出一番事业。
如果是这样，曾庆栓他们收购石峰山铁厂的动作，就几乎等同于是在刨宋国旗的祖坟。别说宋国旗不可能再留下给他们看摊儿守业，就是让宋国旗点头同意这桩收购，现在听上去都像天方夜谭。
“刚才说的那些，白说了？”裴洪是在憋不住反问了苏醒一句，满脸不甘。
看着跟他表情差不多的另外两人，苏醒说道“栓子，老杜，老裴，你们要真想把这事儿干好，就听我的，别计较暂时的得失，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懂吗。”
“舍得？”曾庆栓还真以为苏醒的意思是别干这桩买卖呢，原本就不甘的脸上，甚至都出现了欲求不满的神色。
看在他还算有决心的份儿上，苏醒这才继续支招道“我说舍得，不是让你们退回来，是让你们舍得付出。宋国旗喜欢做自己的事业，让他去做。你们买石峰山铁厂，说难听了叫收购，说好听了，也可以叫投资。”
“投资？”
“对，投资。宋国旗其实早就想把石峰山铁厂买下来，但他没钱。所以，只要你们找上门，跟他说你们出钱帮他买石峰山铁厂，而且买下来之后，让他一个人占一半儿的股份，你们仨分另一半股份。这样一来，他不但不反对你们把手伸进石峰山铁厂里，还得对你们感恩戴德。”
“那这铁厂还是人家的啊？咱不等于给人家做嫁衣裳了？”
“所以我让你们舍得！暂时你们是吃亏了，但只要宋国旗在这个铁厂里，你们现在投进去的钱以后何止增值百倍？老几位，宋国旗今年都四十三了，他那俩小子一个闺女眼巴巴的等着分家呢？到时候，就算这些个东西不卖股份，石峰山铁厂也得上市吧？除非你们哥仨到时候也闹分家，否则，这铁厂怎么着到最后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不会连自己弟兄都信不过吧？”
“信得过！”曾庆栓他们三个被苏醒忽然又撩拨起欲望，一时血热之下，几乎喊口号似的同时端起了酒杯。
“有时间买两本我妈写的书看看。用人这档子事儿，有意思着呢。”苏醒端起酒杯刚要往嘴边儿送，忽然摆着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我的……”苏醒抓住自己的手机放在耳边，还没来得及说话，猪头粗重的喘息声先弥散到了忽然安静的雅间“三哥，我猪头！王蒙这小子出事儿了，就在香榭丽舍……”
;





警官之救赎 第百九十一章 有罪的不是t－back
猪头的语速很快，逻辑也有点儿乱，但好歹，事情还是说清楚了。就像苏醒之前跟猪头开玩笑那样，问题，还真就出在那几箱茅台酒上。
猪头送苏醒过来海鲜馆儿，另外一大票小弟和工友们出去胡吃海塞的时候，被苏醒钦点为工头的王蒙自己就成了这些人的焦点和重点巴结对象。好酒、好菜、好听话，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学生娃，不自觉地就多贪墨了几两茅台。
王蒙心里也知道自己没什么酒量，所以猪头赶回来叫他们开工的时候，他只在别墅里看了一小会儿工人凿墙，就趁猪头出去接电话的功夫偷巧溜到了别墅的露台上呼吸新鲜空气。
天地良心。
王蒙一开始的确是打算只在露台上醒醒酒，然后就下去好好盯着工人们干活儿的。只是到了露台之后，他才因为隔壁女邻居搞展览似的挂在外面的内衣裤，陷入了一种无法控制的亢奋状态。
现在还只是看场时装表演都要脸红许久的90年代。因此，只是在毛片儿上见过女人内衣的王蒙，见到眼前这些诸如吊袜带、丁字裤、情趣睡裙等物件如此真实的在自己眼前晃荡，他脑子一懵，裤裆里的枪跟着就不听使唤的抬了起来。
而后想都没轮到想，王蒙刚才还不利索的手脚就先于意识伸过了界。
王蒙打算顺手牵来几件情趣内衣作为私人珍藏，但也不知道是他走运还是倒霉，这小子笨拙的翻过露台之后不仅拿到了自己心仪的情趣内衣，而且无意中还瞥见了人家没上锁的阳台门。面对这种变相的邀请，已经犯了错误的王蒙，索性决定再进去看看究竟手里拿着的东西属于什么样的女人，也方便自己以后打飞机时有个念想。
好奇心人人都有，所以罪恶也就是这么一步步由浅入深的发展而来！
王蒙犯了第二个错进入人家屋子之后，空荡荡的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个阻止他的声音。直到他下到二楼时，某间卧室里才传来男女交合时的吱吱呜呜。而这种声音，此刻不但吓唬不住王蒙，反而还就好像在他亢奋的神经上又浇了桶油似的。
偷偷顶开未上锁的房门，王蒙寻着声音虽没看见自己想象中的真人秀，但凌乱的卧室里那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激情画面，却仍深深的刺激到了本来就很亢奋的他。什么都没想，他就径自走进屋子坐在了床上，并随手抓起了身边一件尚存余温的女用情趣内裤。
而后，已经魔怔了的王蒙，一边专心享受电视画面带给自己的视觉刺激，一边将手里的东西裹在下体打起了飞机。
整个过程，王蒙甚至都没考虑过自己现在是在什么地方。所以，当在酒精和性刺激下陷入妄想的王蒙马上就要“成仙”的时候，一对同样裸体的女人，忽然撞开他身后浴室虚掩的房门，真真切切和他来了个坦诚相见。
六目相对，不但酒已经被吓醒的王蒙当场闸门失守，他对面正将女伴儿端在臂弯里吻的激烈的女人，也因为忽然间的刺激，失手将因为强烈的抽搐而失禁的女伴儿扔在了地上。本来同样都是在做世界上最能令人专注的事情的他们，此时，甚至都没想起什么叫尴尬！
直到那个脸上苍白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好不容易停下了抽搐，一直和王蒙对视的那个站着的女人，这才率先回过神儿的裸体女人挠了个满脸开花。
这女人的嚎叫，同时也唤醒了躺在地上的女伴。而见她也朝自己扑过来，本来被吓出些理智的王蒙，立刻又慌了。为了尽快摆脱纠缠逃出去，他本能的抄起床头那盏铜灯，狠狠的就照着刚才把自己脸挠花的女人砸了过去。
而后毫无意外，随着一声堪称清脆的巨响，女人的哀号伴随着四处飞洒的鲜血，重重的全部跌落在了屋子里唯一能称作床的那张低榻上。
染成殷红白床单，另一个嚎叫着的女人忽然多的几分歇斯底里的双重刺激下，终于浇出了王蒙最原始的兽性！接连又被眼前的女人踢挠了几下后，以全然失去理智的他，在不留任何余地的将手扼住女人嘶哑喉咙的同时，也将自己裤裆里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挺立档杆，狠狠刺进了她的身体……
猪头领着人找到这间污秽不堪的卧室时，愤怒连同恐惧一并发泄到女人体内的王蒙，因为发泄过后的颓然，竟怎么也没办法再挪动自己的双腿分毫。
报警！
猪头顾不上欣赏女人裸体，重重的给了被两个民工从女人身上拔出来的王蒙一个大嘴巴后，第一反应，是想把给自己捅了大篓子的他赶紧交出去。但电话贴到耳边儿，猪头又因为联想到最近苏醒那越来越琢磨不透的脾气，又重新放下手重将电话拨给了苏醒。
“报警，通知医院急救，能救回一个算一个！”苏醒听了猪头连打听带猜测的“故事”后，第一反应也是报警。
虽然之前他曾猜到过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却绝没想到过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牵扯进来，所以，颇感有趣的他很想让警察帮自己打听打听自己不知道那些秘密。
刚才被教育的曾庆栓一直在观赏苏醒接电话时的表情，见他或喜或忧的样子，也颇感兴趣道“三哥，听猪头这咋呼劲儿，是出事儿了吧？？”
“前连天买了栋别墅，帮我装修的王蒙出了点儿小麻烦，问题不大！”
“三哥，你的用人哲学也有问题啊？！你还真用这狗日的了？”回想起前一刻苏醒教育自己的样子，曾庆栓一边儿跟着裴洪、杜若乐呵，一边儿忙扭过脑袋吩咐身后道“都愣着干什么啊，快去，找王蒙这小子……”
“不用，猪头看着他呢，等一会儿公安去就行！”
“我日？啥意思，三哥？”曾庆栓还以为是王蒙又有什么对不起苏醒的呢，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看着跟他同样义愤填膺的其他人，苏醒摆着手自己先笑道“别激动。不是他给我找了麻烦，是他给自己找了麻烦！让警察给他做主吧……”
苏醒真不怕丢人，所以很认真的把王蒙做贼的故事讲了一遍。但仍旧出乎他意料的是，故事讲完后，除了他自己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咧着大嘴开始幻想当关于那对儿裸女在刘鹏进去之前发生的故事，至于说王蒙会成为杀人犯还是强奸犯，根本就没人关心。
“三哥，看看去？”曾庆栓忍不住心里的痒痒，再次离开了座位。
看看同样一脸希冀的裴洪和杜若，苏醒只好点头道“也好，至少有个不在场证明……”
按照苏醒的估计，他和曾庆栓慢腾腾挪到现场的时候，慈安分局刑警大队的主要领导和现场勘验的技术骨干们都已经到了现场。远远坐在看着自己新买的房子一起被圈在警戒线里头，他索性连车都懒得下了，只落下玻璃，跟曾庆栓他们一样看起了热闹。
“三哥，你这两年把这头猪喂的可够肥的？”曾庆栓指了指发现了他们的猪头，如果不是猪头腋下的那个破包没什么变化，他很难拿正朝这边走来的那个大胖子和猪头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他每个月替我过手上亿现金，哪个银行不得高看他两眼？”想象下自己即将再次扩建的小金库，苏醒觉得猪头一定还有胖下去的可能。
“上亿？”曾庆栓看看猪头靠近车窗时身上那些颤巍巍的肥肉，在看看自己现在坐着的破雅阁，心里忽然酸溜溜的。
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累的喘吁吁的猪头跟曾庆栓他们打了个招呼，趴在窗户上继续呼吸急促道“三哥，人没事儿，都活着！刚才，警察问我房子是谁的，我说，是你买的，让王蒙和我来装修……”
“他们要是找我做笔录，你把人领到这儿来……”苏醒不但还是没下车的意思，反而还眯起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三哥，我怕，今天这事儿传出去不好听？是不是，跟苏凝姐打个招呼……”
“我姐现在是分局计控中心主任，又不是刑警支队支队长，捂得住吗？嘴长在别人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去……”
“这？”猪头那眼神瞟了下一脸瞧西洋景表情似的曾庆栓，见他们不明白，又换了种表达方式道“三哥，我知道那俩女的是谁了！刚才警察问我笔录的时候，问我以前认不认识受害人，说一个叫金薇，另一个叫刘英……”
“刘英？！”苏醒念叨了一遍这个不男不女的名字，忽然来了精神似的睁开眼道“人呢？不是叫你给医院打电话吗？”
“都没死，当时我找到刘鹏时两个人都只是休克，后来救护车把他们接走了。算这俩娘们儿命大……”
脑袋快成浆糊的猪头正努力回忆自己是否漏掉了什么信息没给苏醒汇报呢，忽然他身后靠上来一瘦一胖两名公安，把他夹在中间直接冲苏醒笑道“小星星，还真是你啊？！”
“呦，朱哥，孙哥？好久不见，没想到这次是你们俩大干将出马……”苏醒看着眼前自己熟悉的两位探长，面色一喜……
;




警官之救赎 第百九十二章 网络暴力
主动上来跟苏醒打招呼的，一个叫孙战停，一个叫朱栋。在慈安分局，他们与张久峰一起，并称慈安分局三宝。
当然，这不是说他俩也有张久峰那种神探的水平。恰恰相反，据苏醒所知，从83年严打开始，他眼前的这二位，十三年里从来就没有完整的办过一起案子。他们俩之所以在全江川公安局出名，靠的是稀里糊涂的行事风格。
而且别看这俩货吊儿郎当的，在慈安分局内部，他俩却是金不换似的红人。连续三任局长，不但不以他们为耻，反而为了安置这俩正局级却没实职的老侦查员，还专门在第三稽查科设了个被其他分局同仁戏称为“乱管处”的办公室。
乱管处，顾名思义，就是什么都能管。
公安也不都是电视上演的那么雷厉风行，甚至有时候更容易比其他衙门惹上这样、那样让人头疼的问题。遇到这种局面，就需要有人站出来装窝囊、犯糊涂、背处分。而孙战停和朱栋的乱管处，干的就是这样的买卖。
所以此情此景之下，虽然苏醒之前只跟着张海生和孙战停、朱栋见过一次面，但看到他俩，心落回肚子里得苏醒一瞬间还真有见到亲人的感觉。
礼貌的从车上下来，苏醒跟曾庆栓他们介绍了一遍孙战停、朱栋，而后，故意苦着脸道“哥哥们，你们说的还真对，怎么是我这么倒霉啊？”
“客气，客气！”习惯扮演红脸的孙战停假装不好意思的从裴洪手里拈过一支玉溪道“星星，别介意啊，我们也是公务在身！”
“来日方长！”苏醒无所谓的耸耸肩道“二位哥哥，怎么个意思，做笔录？”
“嗯，你是房主，犯罪嫌疑人是给你干活的，怎么着也得有你个材料不是？不过你别多心啊，例行公事……”
“那车里弄吧？反正房子封了我也不能进去？！”苏醒先把一直拿眼角偷瞄车子朱栋让到身前，然后亲手拉开车门客气道“二位哥哥，请吧？！”
孙战停很受用的冲苏醒拱了拱手后，坐进车里故意扯咸蛋道“诶星星？我可是听说唐总给你姐和你一人买了辆奔驰，怎么没见你那辆？”
“我没本儿，跟家停着呢！”苏醒故意一脸懊恼道“孙哥，别提车了！要不是为了找车库停车，我还不买这房子呢！这不，刚买了就出事儿，你们说晦气不晦气？”
“就是啊！怎么买这儿来了？谁介绍的？”怕被冷落了似的，朱栋很突兀的插了句嘴。
“我自己从报纸上看了广告就买呗，一不看价格，二不考虑有没有相熟的邻居，还用谁介绍？我姐和我妈现在都没空管家里这点儿破事儿，我一个人说了就算！”
“那你知道刚才被祸害的人是谁吗？”孙战停像要说多大的秘密似的，趴在苏醒耳边很恶心的呵气道“星星，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家邻居是副市长赵小川的儿子和儿媳妇，被开瓢的那个女的，就是赵小川的儿媳妇金薇……”
“真的？”苏醒暗自在心里失望了一声，但脸上表情却依旧丰富道“哥哥们，你们可别开玩笑，刚才我听猪头说里头可是俩女人？况且，赵市长的独生子在新加坡留学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吧？”
“事情麻烦就麻烦到这儿了！两个光屁股的被一个光屁股的给侵犯了，其中一个不但是市长那不守妇道的儿媳妇，而且这位姑奶奶玩儿的还是女人。你说，这案子怎么弄？！”基本上能确定苏醒事前不知情后，孙战停由衷的发出了一声哀叹。
“呵呵，粘上我，也让你们俩跟着倒霉。过意不去啊！”苏醒自顾自的点燃了烟，装傻充愣的就是不接老孙话茬。
等了半天见苏醒没什么表示，朱栋只得掏出纸笔打圆场道“先简单取星星个材料吧？星星，不是老哥埋怨你！装修就装修呗，没见到活儿呢就给他们喝茅台，浪费了不是？”
“我也不缺那俩钱，弟兄们给我干活呢，不能我吃鲍鱼，让人家啃馒头就咸菜不是，人该大方就得大方！就像猪头，每个月什么都不干只收收钱，还不是好车开着，大把钞票花着？”苏醒想都不用想，自己送去的那几瓶茅台肯定已经被勘察现场的技术员提取之后化验去了。
“你太老实了！你这么真心对人家，可这些家伙净给你添乱了！你用人之前，就没先摸摸他们看可靠不可靠？”
“我跟王蒙好些年同学了，这小子平时看着挺端正也挺仗义。就连这次装修的事儿，也是我无意中提了一句，他自己就旷课过来帮忙的。没想到啊，挺好一人，在这上头犯错误了。”
“吃亏了吧？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我看，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跟赵市长说和吧？”朱栋写完了表头，却仍旧迟迟不肯下笔。
“我大爷跟赵市长熟倒是真的，可那是他们老一辈的事儿，我犯得着跟他解释？这事儿我还是受害者呢！谁知道我怎么随便买栋房子就跟他儿子、儿媳做了邻居？我可没想过一个副市长除了供自己儿子在国外读博士之外，还能攒下钱来香榭丽舍买这上千万一栋的别墅……”苏醒好像是在抱怨，但每句话，几乎都是孙战停和朱栋最不想提及的。
朱栋拿眼神跟孙战停商量了老半天，才极为痛苦的迅速在口供纸上胡乱写了两句，而后，他递给苏醒道“星星，签个字吧。听哥哥一句劝，你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