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惑天下元卿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六月
“今天别吃硬的,喝点粥,蛮儿已经煮下了,你出去之前先喝半碗,回头到衙门里叫人熬下,隔一个时辰再喝半碗,如果衙门里头不方便……”
宇文皓吻住她的唇,把她的唠叨封堵住,好一会儿才放开,眸光深邃地看着她,哑声道:“我会照顾自己,你今天什么事都不必劳心,只管睡,衙门里头会有专人照顾我。”
说完,逼着元卿凌躺下来,命令她闭上眼睛,元卿凌还想再叮嘱几句,他便作势要亲下来,她只得笑着作罢,闭上了眼睛。
这眼皮一沾,她才觉得自己困得要命,宇文皓还没洗漱好,她就已经睡着了。
宇文皓穿戴整齐,站在床前凝望了她好一会儿,才为她压好被角,蹑手蹑脚地出去。
他吩咐下去,申时之前,天塌下来都不得打扰太子妃睡觉。
第768章 龙颜大怒
第768章 龙颜大怒
纪王妃回到王府就拿下了褚明阳安插在她屋中的内应问话。
这侍女叫彩蝶,看着是家臣从人伢子手中买回来的,因为纪王妃身边不够人用,所以家臣分派过来伺候她。
当初人送过来的时候,纪王妃就调查过了,她用人十分谨慎,所以不会贸贸然用于贴身伺候。
她调查得知,彩蝶是褚明阳从褚家的庄子里头找来的丫头,她知道家臣要向人伢子买丫头,便先把彩蝶送到人伢子那边去,之后辗转进了王府。
纪王妃当时是想着横竖打发了一个彩蝶,褚明阳还会继续安插人进来,还不如留下她,好迷惑褚明阳。
纪王妃当初也是大意,因为她压根没把褚明阳放在眼里。
彩蝶不禁打,不过几板子下去,就什么都招认了。
她承认是褚明阳的人,前天晚上偷听到纪王妃布置了书房失窃的布局,便去了褚家那边告知褚明阳。
纪王妃没处置彩蝶,而是先把她关起来,再命人去京兆府告知宇文皓。
宇文皓听罢,初步的判断是没错了。
只是,褚明阳也不过是一个棋子,真正在背后策划一切的人还不知道是谁。
所以,纪王妃布局一事,也得在父皇的面前瞒下来才行。
只是,瞒下了此事,就意味着昨天晚上确实是因为书房失窃,京兆府来到无意中发现密室,再发现兵舆图,换言之,纪王还是脱不了干系。
宇文皓咬得牙血都出来了,此人的布局着实厉害,层层环扣,让人不得不按照他设计好的一步步入局。
最让人生气的是,此人布置的这一切不怕他看穿,明明都知道怎么回事却让他只能哑巴吃黄连,半句说不得。
这般嚣张,怎不让人生气
宇文皓忍下一口气,带着府丞入宫去禀报。
京兆府从纪王的书房里头收集的东西,必须得告知明元帝,是没办法遮瞒丁点的。
京兆府这么大,若瞒下一丁点,日后都会成为火种,成为此人对付他的火种。
明元帝听了禀报,再看着宇文皓呈上来的兵舆图与那两个小人儿,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额头的青筋几乎能看到在跳动。
他慢慢地伸出手拿开兵舆图,再一手把那两个小人儿扫落在地上,穆如公公忙收拾了开去,跺脚,“怎能把这些送入宫中脏了皇上的眼”
明元帝有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铁青着脸,眼神骇然狂怒,宇文皓和府丞跪在地上,一声不敢发。
明元帝静默了一会儿,才有了急促的粗息,“那逆子呢”
他是从嗓子眼里头把这几个字挤出来的,气随着喘起,仿佛被掐住了脖子又陡然松开。
宇文皓道:“回父皇的话,人已经扣押在京兆府,等候您的发落,您……息怒啊!”
宇文皓心里绷着一根弦,父皇的每一个呼吸,都能让他的心噗通噗通地乱跳。
明元帝目眦尽裂,脸色也从原先的铁青转为激红,红到脖子根去,他的双手就放在御案上握成了拳头,怒道:“审了吗”
宇文皓听得他的声音里头除了狂怒还有无可言述的沉痛,他心里也是赤赤地一痛,沉声道:“回父皇的话,不曾审过,倒是他自己嚷嚷说过那小人儿是他做的,但是,兵舆图不曾偷盗。”
“叫他去死!”明元帝听得此言,倏然一拳打在砚台上,砚台的墨汁翻倒,溅了他一身,他的手指骨头也爆裂出血,却浑是不顾,冲冠眦裂地继续捶着那桌面,“朕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他仰天,悲痛不已地垂下了双手,血滴在云石地板上,慢慢地靠在了龙椅背上,怎会有这般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东西竟以厌胜之术来诅咒自己的父亲与兄弟。
宇文皓见他如同穷途末路的狮子般,心里越发的难受,竟不自觉就哽咽了,“父皇您息怒,龙体为重啊,他……不值得您生气。”
明元帝许久都没再说话,眸子里的怒火一寸寸地淡去,再无半点光芒。
慢慢地,他站起来,竟是踉跄了两下才能站稳,伸手用力地扶着桌子,他看着宇文皓,慢慢地宣布,“先废黜他亲王封号,贬为庶民,押入大牢,收回一切食邑封地,府邸,满府查抄,再查兵舆图的事,若证实是他所为……”
明元帝的声音停顿了许久,灰暗的眸子看着御书房内赤红色圆柱上盘缠着的鎏金飞天五爪真龙,声音干巴巴地毫无情绪,“若查实……纪王府上下除两位郡主之外,全部抄斩,郡主褫夺封号,贬为庶民,逐出京城,但凡与他往来的大臣,全部降三级,若有情节严重且查实教唆的,斩!”
宇文皓领旨,上前搀扶着身子摇摇欲坠的明元帝,悲声道:“父皇,您不可太生气。”
明元帝看着他,手沉沉地搭在他的手腕上借着力踏出了一步,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似地看着他,“生气你只消细想,若日后你的儿子恨不得挖你的心,抽你的筋,盼着你早日归西,你就会明白,这于朕是何等的痛心!”
宇文皓鼻子一酸,死死忍住却终究还是落了泪。
明元帝再下旨,让刑部和大理寺协同京兆府会审。
做儿子的竟然诅咒自己的父亲,有诅咒在前,偷盗兵舆图在后,怎么说都是谋反了。
谋反论罪当满门抄斩,明元帝伤心愤怒至极,却依旧愿意给他一个公平审理的机会。
北唐开朝以来,曾有一位亲王被满门抄斩,一府上下一百七十多口人命,只留下一名襁褓婴儿,后来虽然也平反了,却成了皇家谁都不会去谈的禁一忌。
宇文皓离开皇宫,策马走在青石板大街上,今日稍冷了一些,是二月的倒春寒,这种寒冷不是大风刮脸暴雪狂肆的冷,而是沁入骨髓的春冷。
叫人竟有些无法忍受。
父皇的旨意和他最后对他说的话,都让宇文皓心里难受极了,这案子可以走盏的余地几乎是没有的,但如果定了老大谋逆之罪,那这纪王府满门……那可是上百条人命啊。
宇文皓是要回京兆府的,但是,回去一头乱麻不知道从何处理。
回府……他不想把如今糟糕的心情带回去,且府中有陆源和老七在,也是不能安生。
徐一在后头跟着他,知晓他心情难受,也没上前打扰,两人一前一后地策马走着,竟在京城里头绕了一个圈。
第769章 还是去见见他
第769章 还是去见见他
逛了这么一大圈,便到了傍晚,宇文皓便带着徐一进了一家酒楼。
他知道自己如今若不舒服,难为劳累的就是老元,所以,这顿晚饭纵然没胃口还是得吃。
刚坐下来一会儿,点了两个小菜,徐一便道:“哟,是宝亲王呢。”
宇文皓抬头看,果然见宝亲王手里顶着一只鸟笼带着一名随从走进来。
宝亲王是宇文家族的族长,不干政事,只管着皇家族中里头的事,也被称为执礼亲王,辈分长,甚受尊重。
宇文皓忙起身,“叔祖父,您吃饭呢”
宝亲王也看到了他,脸上顿时漫出了和蔼的笑容,“老五,你怎么在这里”
宇文皓请他入座,徐一便忙站了起来,与宝亲王的随从站在一旁伺候。
“刚办完差事,饿了,便进来吃顿饭。”宇文皓看着他的鸟笼,里头养着一只通体黑色头脸白色的鸟,羽毛是刚长齐,黑油油的十分好看,“您这是什么宝贝”
宝亲王看着爱宠,显摆道:“看不出来吧是雏鹰,刚从逍遥公那边抢回来的,那老小子心疼得要命。”
宇文皓知道宝亲王素来喜欢伺弄这些鸟儿花草的,便笑着道:“逍遥公竟然有鹰他府中都藏着什么宝贝啊改天我也去瞧瞧,顺手也带一个走。”
“得要了他的命!”宝亲王哈哈笑着。
宝亲王见多识广,又和蔼可亲,和宇文皓说了些趣事,让宇文皓心里感觉舒适了许多,饭菜上来,两人都吃了一些。
宝亲王见他眉头绽开,这才拍着他的手背道:“老五,本王倚老卖老说几句话,你姑且听着就是,所谓在其位谋其政,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你素来是个重情义的,但你身居太子之位,是北唐未来的储君,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牺牲什么成全什么,你心里头得有个度,只要是为国为民,便是被人指着脊梁骨痛骂,也不可退让半步。”
宇文皓默默半响,轻声道:“谨记皇叔祖父的教诲。”
“本王走了,晚些还约了首辅吃酒。”宝亲王也不多说了,举着鸟笼便走。
宝亲王一走,徐一就坐下来吃饭了,一顿风卷残云,把剩余的饭菜吃了个清光。
宇文皓回了一趟衙门,问了纪王的情况。
捕头无奈地道:“自打拘捕回来,就没停止过叫嚣,如今嗓子都喊哑了,还是没停下来,给他送了饭进去也被打翻,通共就喝过几口水。”
宇文皓烦躁地道:“都什么时候了,就懂得叫嚣,不中用的废物。”
“大人,您看要不要过去劝劝”捕头念着他始终是亲王,若真在京兆府里头坏了身子,怕京兆府也会受责难。
毕竟,他还是皇长子呢。
“劝什么要不要去喂他吃饭”宇文皓想起在那密室里头看到的小人儿就生气,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在自己府中弄这些,诅咒有用的话,要衙门来做什么
捕头见他发火,嗫嚅地道:“倒不是劝他吃饭,就是……他一直说是大人您陷害他的,还说是您伤了偷走了兵舆图伤了陆源然后嫁祸给他,他说要这样禀报皇上。”
宇文皓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坐下来生了一阵子闷气,站起来道:“罢了,本王去看看。”
有些话,还是得问问的。
没到大牢门外,就听得里头沙哑的吼声,虽然哑了声音听着还是很有中气的,“本王要见皇上,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本王打开牢门,本王要伸冤,要到御前伸冤……叫宇文皓那贱胚滚过来,本王要质问他,问他诬陷当朝亲王是什么罪名……”
宇文皓一脚就踢开了大牢的门,旋风般地进了去,纪王的话没说完,就仿佛看到面前倏然多了一堵墙,吓得他忙往后躲了躲,待看清是宇文皓,他立马又叫嚣了起来,“好啊,你还真敢来,我问你,那兵舆图是不是你放在密室里头诬陷我的”
宇文皓看着他那副撒泼打滚恼羞成怒的脸,真是恨不得一拳就打过去。
他让狱卒把门打开,挺身进去,纪王一把揪住他胸口的衣衫厉声质问,“你说,是不是你陷害本王”
宇文皓就这样盯着他,面容阴郁,眼神锐利,也不说话,盯视得纪王心头发毛。
纪王眼底的愤怒开始漫上了一丝恐惧的颜色,却仍色厉内荏地问道:“你……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陷害本王本王告诉你,父皇明察秋毫,绝对不会信你的,你等着吧!”
宇文皓打掉他的手,冷冷地道:“诬陷你那密室里头的诅咒,是你做的吗”
“那个我承认,没有恶意,只是发泄发泄……”纪王吞了吞唾沫,脸色不甘,“但是兵舆图我没有偷,是你放进去诬陷我的,偷走兵舆图的人是你,杀陆源的人也是你,到了父皇的跟前本王必须得辩解,看父皇信本王还是信你这个蝇营狗苟的钻营小人。”
宇文皓手握拳头,退开一步来看着他的脸,他脸上狂怒与惊慌交杂,青白一片又混夹一抹猪肝色,他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狰狞,但是身处牢狱之中叫嚣了一天添了几分狼狈之色。
这位,就是北唐皇帝的皇长子。
宇文皓记得,十三年前,他初初成亲,又刚打了胜仗凯旋归来,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他是第一位被封为亲王的皇子,穿着红色的吉服站在光明殿外的回廊里头跟他们一众弟弟说话,要他们勤练武功,来日像他一样,保家卫国,为君父分忧。
宇文皓清晰记得,那也是同样的春日,明媚的阳光从他头顶上流泻下来,他整个人被光芒笼罩,宇文皓仰望着他,暗暗发誓,来日一定要像大哥一样,为国征战,守卫疆土,守护北唐的百姓。
短短十三年,时光飞逝如同白狗过隙,再看不到他脸上的昂然正义,听不到他谈论忠孝,只有那吊在密室里头的诅咒人儿。
那一刻,宇文皓理解到了父皇心里的沉痛。
父皇对他是寄予厚望的,所以从小栽培,要把他培养成为北唐未来的君主,但是他一步一步地走偏了。
那十三年前春日明媚的阳光,宇文皓再看不见,只有那日呼呼的风声,在心头里呼啸着。
他握住的拳头,终究也是慢慢地松开,没有往纪王的脸上揍过去。
他淡淡地道:“父皇已经下旨让刑部大理寺协同京兆府一同审理此案,若查实你有谋反篡逆之心,则纪王府满门抄斩!”
第770章 真不敢想象
第770章 真不敢想象
纪王哈哈大笑,笑得是前俯后仰,那嗓子十分的沙哑,笑声像极了一群鹅公在嘎嘎地叫。
笑罢,他擦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看着宇文皓讽刺地道:“怎么你们京兆府是没了手段是吗连恫吓都用上了,要不要再来对本王上个大刑满门抄斩,也亏你说得出来,那兵舆图就算是本王偷的,就算本王有谋逆之心,父皇也不会杀我,知道为什么吗”
他像一株摆动的柳树往宇文皓身前凑过来,脸上是狰狞的笑。
宇文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为什么”
纪王身子一正,倨傲冰冷地道:“因为本王除了是皇长子之外,还是北唐的功臣,在本王迎战突厥凯旋的那天册封亲王之位,在光明殿里父皇亲口说,他对本王寄予厚望,要本王大刀阔斧地为他整顿军务,便是因此犯下大错,也会宽恕本王,父皇早有立本王为储的心,可哪知道你这个谄媚的却懂得去讨好皇祖父,元卿凌又为你生下三个儿子,才让父皇改变主意,到底是狗娘养的,就是会生,你若不是仗着你的儿子,能坐上太子之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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