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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你的顾虑不是没有根据的!”贾诩有些怔忡道:“武将之中。李进、黄忠这些主将都有深厚的家族背景,而文臣更是复杂,司马直、审配这些人身后那庞大的家族势力,几乎已能跻身天下名门之列,就连高帅和马钧这些鹰巢元老也无一不是地方大族出身……你宁可回绝了谯郡许氏这么一支强力人马的主动投靠,究竟是因为本心的抗拒,还是要做给所有部属兄弟们看呢?”
“我不知道!”南鹰茫然道:“我可以主动接纳怀才不遇的审配,却是无法对许家兄弟那欺压百姓的行径无动于衷…..我是不是太过纵情姿意了呢?”
“我也不知道!”贾诩想了想。才叹息道:“有的时候,你尽显一个杰出领袖的睿智英明,而有的时候。你真的很幼稚单纯……若换成是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拒绝许家的投效,因为,你几乎已经堵死了一条迅速发展壮大的捷径!”
“那么我究竟应该怎么做?”南鹰突然有些激动道:“文和,你是天下间最优秀的智者…...”
“我同样不知道!”贾诩叹了口气道:“若你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主公,我自有大把拉拢人心、过河拆桥的虚伪手段奉上……可你不是。所以,我真的教不了你!”
他缓缓起身:“但是我只能请你。一切追随本心……正如你所说的问心无愧!要相信兄弟,更要相信自己……如果你真是那样一种人。我贾诩纵然助你取得天下,又岂会伴你终生?”
望着贾诩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南鹰眼中尽是一片迷茫。良久,他终于叹息道:“大哥,你既然来了,何必默然不语!”
“我不是保持沉默,而是等待你的呼唤!”朦胧漆黑的暗影中,高顺高大的身影渐渐行出,他坐在贾诩之前的位置,陪着南鹰一同凝视长河,微笑道:“因为,我是你的大哥,只会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现身!”
“大哥……”南鹰呆呆道:“突然间,我只想回到鹰巢,回到你的坞堡,和你一起站在那座小山上,静看远山近瀑……”
“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陪你!”高顺低沉的声音,却令南鹰浑身剧震。
他不能置信的叫道:“什么?你竟会支持我这种胸无大志的逃避行径?”
“为什么不支持?站于万山之颠,还能够从容急流勇退,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高顺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搭在他的肩头:“自从当日你将此生最大秘密毫无保留的向我倾诉,你便是我永远的兄弟,而共同行过这些年来的精彩历程,你,更是我永远敬慕的英雄!”
“大哥!”南鹰整个身躯蓦的紧绷起来,他突然有一种想要流下泪水的冲动。
“我要告诉你……无论你做出何种决定,大哥都会陪你!”高顺长长出了一口气,突然一笑:“所以说,你若担心大哥日后会因为什么狗屁家族而令你为难,实是庸人自扰!”
“你听到了?”南鹰赧然道:“其实我怎会担心大哥?只是其他兄弟们……”
“做好你的本份,其他一切,便留待时间来见证吧!”高顺沉声道:“是我们的兄弟,终会如我一样支持你,若不是……”
他突然森然道:“大哥亦会出面,为你扫平一切障碍!”
“不!”南鹰双目终于泪水涌出:“我不值得你如此付出!”
“不!值得的!”高顺的目光变得深远起来,声音也仿佛有些飘忽,令南鹰几乎可以想象到他正陷入长久的记忆:“在没有遇到你之前,不仅我高顺活得有如行尸走肉,连整个高家也如无根浮萍,有家难回…….”
“终于,令我遇见了你!”他声音更趋低沉:“令我看到了,打破那诅咒的一线曙光!”
南鹰断然道:“大哥放心,小弟只是一时迷茫罢了……终有一日,我会助你荣归河内故里!”
“不用了,我不想荣归,更不会回归河内!”高顺转过脸来,向着南鹰露出一个前所未有的诡异笑容:“你真的以为,河内便是我们高家的归根之处?”
“你说什么?”南鹰看着高顺从未出现过的诡异神色,突然间心跳加速,他本能的感觉到,高顺即将向他道出一个绝大的秘密。
“代汉者,当涂高!”高顺轻轻的念出了一句南鹰无比熟悉的谶言,下一句话立即令南鹰惊得跳了起来:“当涂,才是我们高家起源之地!”
“一百年前,我们高家仍是庐江赫赫有名的大族!”他仿佛揭开尘封万年的沧桑历史,语中尽是无限缅怀:“然而先祖却是一位先知先觉的奇人,他从隐密渠道听得关于代汉的谶言后,立即有了大祸临头的预感……于是他不顾其余族人的强烈反对,毅然领着我们这一支族人,远迁千里,直至渡过黄河,才在河内定居下来。因为他相信,当者,面对也;涂者,是河流近海之意,而当涂高,正是指我们高家应长居于大河之畔,方能保得平安。庐江虽亦临近大江,显然不符此谶所指,而河内这个地名,却是正应了此谶!”
“正因如此,我们这一支人虽然逃过了日后的灭门之祸,却终生也难以回归当涂,也不敢再称是当涂高氏一脉!”高顺喟然长叹:“冥冥天意之中,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诚然不虚!”
南鹰听得呆在当地,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怔怔道:“如此秘密,大哥竟会今日方才说出?”
“人都会有秘密,你也不例外!”高顺微笑道:“至少有一件事,你至今仍然瞒着我……在你所知之史中,我究竟因何而死?”
“我……不敢说!”南鹰如殛雷击,终于咬牙道:“因为,我害怕承担不起那随之而来的种种因果,若你知道死于谁人之手,却强行想要扭转乾坤,说不定反而正会因此而殁!”
“南弟,你认为大哥会怕死吗?”高顺漠然垂首道:“正如你紧守着有关我生死之迷的誓言一般,对于我们高家来说,那代汉谶言已经成为一道百年诅咒,挥之不去,却又无法片刻忘却,最可怕的是,谁也不知道结局究竟如何!”
“可是你出现了!”他目光炯炯道:“若有一日,可以在你的推动下而改朝换代,便可以证明所谓的代汉者当涂高,不过是痴人妄语,那么我们高家便可心安理得的回归故里……”
“大哥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因为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大哥也不管你是争雄天下,还是退隐山林,”高顺仿佛是在梦呓般轻道:“…..大哥只希望你终有一日可以解开那个谶言,令我身死之后能够葬在祖宗之地!”
南鹰脑中仿佛一道电光划过,他似乎捕捉到了那一丝玄之又玄的所谓天意,蓦然狂叫道:“不!我不会让你死……从今日起,我不会再逃避下去!我要打破这世间一切的桎梏!”(未完待续)





鹰扬三国 卷 五 炎汉烈焰第八十二章 变局初现
听得南鹰不顾一切的叫出声来,高顺面上终于现出了欣慰之色,他重重一拍南鹰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我也不会再逃避下去,就让你我兄弟齐心,破除万难,在这乱世中笑傲风云吧!”
“好久没有和大哥如此彻夜长谈了!”南鹰仿佛丢下了一身的束缚,他盯着远方渐亮的天际,衷心道:“而每一次与大哥敞开心扉,均有难以想象的大收获……还有什么事是瞒着我吗?”。
高顺瞧着南鹰再次恢复了嬉皮笑脸之色,不由笑骂道:“臭小子,当我是有心隐瞒吗?休要以小人之心度我之腹……对了,还有一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南鹰精神一振,嚷道:“还不从实交待?”
“你之前说,在史书上也没有记载我的表字,其实并非是史书遗漏,而是我确实没有起字!”高顺说至此处,不由苦笑一声。
啊!”南鹰不解道:“当年在黑虎山时,你便已说明此事了啊!”
“可是你不知道,不仅是我没有表字,我们高氏一族所有的族人都不会取字!”高顺淡淡道:“那是因为,一日没有完成回归故里的心愿,我们都只能顶着祖宗姓氏,却是无颜取字!”
“你们还真把这谶言当成一个诅咒了!”南鹰听得目瞪口呆,不由挠头道:“这似乎也较真了吧!几年前,我便已经告诉过你历史的走向了…….当然,那只是我知道的历史,如今却真是不好盖棺定论了!”
“不过无论如何,我都敢说,所谓代汉者当涂高的谶言,根本就是蒙人的!大哥你该取字便取字,否则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会惹人非议的!”他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心中却是一动,再次想起了灵帝说过的后半段谶言……那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绝密。
“瞧,天又亮了!”高顺凝视着远方渐渐跃出的红日,微笑道:“红日初升,前途一片光明……不仅象征了你我兄弟如今的心境,更仿佛预示了贤弟日后的成就!”
他沉吟道:“不如,我便取字匡日如何?”
“匡日?”南鹰不由老脸一红道:“这是否也折杀小弟了?虽然我确是离不开大哥的辅佐……”
“你休要会错了意思!”高顺打断道:“匡者,确是辅佐之意,亦有纠正之解!”
他板起一张脸来:“你这一生,都休想逃出大哥的看管!”
“好好好!”南鹰跳起身来。一把揽住高顺大笑道:“都由你便是…还不陪着本将前去升帐?”
“升帐?”高顺愕然之时,南鹰已经吹响了长哨。
“将军!”不远处,一条纤影飞奔而来,向着南鹰躬身行礼:“末将崔玉秀,恭候军令!”
“是你?”南鹰讶然道:“昨日便是你当值,怎么今日还是你?就算你是总传令官,也不能不休息啊!别的传令官呢?”
“回将军话!”崔玉秀站得笔直道:“昨夜看到将军一人静坐河边,似乎在酝酿重大军机……所以末将想,还是由末将亲自值守的好!”
“做得好!”南鹰点头赞许道:“传完这道命令。便可以休息去了……立即召集所有将军和统领级别的文职,本将要召开重大军议!”
“是!”崔玉秀向着南鹰和高顺再行一礼,回身便行。
虽然只是短短瞬间,南鹰却敏锐的察觉到。她在面向高顺行礼时,面上飞过一丝淡淡的红晕。
“咦?”他紧紧盯着高顺有些不太自然的神色,突然大叫道:“有情况啊……你奶奶的,什么亲自值守?是冲着你来的吧!”
“胡说什么?”高顺再次恢复了一脸从容:“倒是你说要召开重大军议是什么意思?我们明明只是去幽州作作样子罢了!”
“幽州方面。派一支千人部队去应个景儿便成!”南鹰突然间冷冷一笑:“我需要你和贾诩各带一队人马,去打一场突然袭击!”
“你是说?”高顺猛然间怔住了,他盯着南鹰的面容。缓缓道:“你要打河间国?你不是驳回了文和的提议吗?”。
“我改主意成不成?”南鹰翻了个白眼道:“我算是想通了,在这乱世之中,当老实人就会被动挨打,既然洛阳战场不能再出风头,那么扫扫自家门前的垃圾……别人管得着吗?”。
“小子,你真是开窍了!”高顺奇道:“可是拿下一个小小的河间国,至于令我和文和各带一队人马吗?”。
“啊……我忘记说了!”南鹰若无其事道:“要么不做,要做就来票大的!你们两人分道出兵,将清河国也拿下来吧……在甘陵城的百姓眼中,本将可是一个活菩萨呢!”
“你是来真的?”高顺骇然道:“好大的胃口!不怕引起其他势力的声讨吗?”。
“不怕!”南鹰满不在乎道:“我可是辅政皇叔,以附逆之名夺回几个不起眼的小王封邑,这可是皇族家事,谁敢多嘴?”
“那么你为何不亲自再带一队人马,将附近的安平国也打下来?”高顺哭笑不得道:“那么你几乎便可与袁绍平分整个冀州了!”
“我嘛!”南鹰突然沉默了,终于,他回过身来,眺望着西方,有些心神不定道:“要亲自潜回洛阳一趟!”
“你疯了!”高顺失声道:“一旦你行踪暴露,董卓和袁绍都会不惜代价的除掉你!”
“那要瞧他们的本事了!”南鹰耸肩道:“或者是我顺手牵羊宰了他们也说不定……我真的想通了,就算是杀了他们改变历史又如何?反正董卓已是我们死敌,而袁绍一旦回到冀州,也必然会对我们首先下手!”
他瞧着高顺仍要相劝,决然摇头,回手指着心口道:“大哥请我一切追随本心……那么,现在这里还揣着一个人、一桩事!”
正当南鹰重新焕发出高昂的斗志,而渤海军也即将发动一轮新的重大军事行动时,在洛阳战场上。也正有一件大事发生…大到足以改变整个洛阳战场的形势,甚至影响到天下大势!
洛阳,太师府。
“轰”华贵的案几被一脚掀飞,董卓一张粗犷的面上有如涂抹了一层重墨,阴沉得令阶下所有文官武将都噤若寒蝉。
“又败了一阵!”董卓的怒吼有如野兽的咆哮:“一群废物!你们是否想要放弃眼前的一切?”
“太师!”吕布上前一步,沉声道:“此战之失,确因我军轻敌,低估了孙坚的长沙军……然而我军兵力有限,难以有效抵挡四面之敌,这也是不争之实!”
“借口!托辞!”董卓狂怒道:“南鹰的渤海军在时。你们一败再败,也就罢了!如今渤海军撤尽,你们却败在孙坚的手上,还有什么面目轻言狡辩!”
吕布脸上一阵青气闪过,却终于沉默着退了回去。
一时之间,堂上鸦雀无声,只闻董卓粗重的喘息之声。
“董公息怒!”一直缄口不言的李儒打破了沉默,他拱手道:“奉先所说,亦是实情!非是我军将士作战不力。而是以寡敌众,难有胜算啊!”
他见董卓没有暴跳如雷,立即打蛇随棍上的进言道:“董公请想,我军以数万之众死守帝都。再无一兵一卒的后援,而东方联军却正在获得源源不断的辎重和兵马,长此以往,我军的劣势将更加难以挽回!”
“依你之议。将要如何?”董卓努力控制住心中的暴躁,放缓口气道。李儒不仅是自己的爱婿,更是所有部将中首屈一指的智者。但凡是他开口之时,必是有了心中定计。
“迁都!”李儒淡淡道出的两个字,却是令所有人心中大震。
董卓尚未开口,已经有人脱口道:“那怎么可以?一旦迁都,不仅我军军心士气一落千丈,更会令天下人认为我们即将兵败……这样的后果,我们承受不起!”
“愚蠢!”李儒毫不客气的斥道:“洛阳不过就是一座死地,只要我们继续掌握天子,便会始终保持主动!”
他向董卓再次拱手道:“董公啊!洛阳四战之地,完全陷于各方诸侯的势力范围之内,即使是我们此次侥幸战胜,也必有那些野心勃勃之人会前仆后继的发兵而来,我们便会有如身陷泥潭一般,失去所有的元气,直至全军覆没……”
“而迁都长安,取得了足够的纵深,令我军可以集中力量固守防线,避免了敌军对我军四面围困、优势突破的困境,更可以背靠凉州,获得韩遂、马腾的全力支持!”他侃侃而谈道:“最关键的一点是,能逼着拥军三万驻守长安的皇甫嵩表明立场……事实上,他也一直在待价而沽,等着我们前去收编呢!”
说至此处,李儒捋须微笑道:“长安之固,不输洛阳,联军绝不敢孤军深入的大规模犯境,正可令我们回复力量……如此一来,进可重夺洛阳,退可图谋凉益二州,何乐不为?”
他这一席话有理有据,竟说得所有人哑口无言。
董卓终于嘶哑着声音道:“此言甚善,可是天子和众臣会同意吗?”。
“我们需要他们同意吗?”。李儒冷笑道:“说到底,天子是我们扶立的,他需要我们的支持,而群臣们…他们只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好!只能如此了!”董卓明显心动了,他沉吟道:“那么,我们大可独断专行一次……不必知会天子和群臣了,立即准备迁都事宜吧!”
“不!”李儒森然一笑道:“董公还是要在明日朝会之上公布此事,佯作征询之态!”
“这是为何?”董卓一怔道:“你不是说……”
“引蛇出洞!”李儒满面尽是狠厉之色:“从战端开启以来,我军频频落败,必有朝中内应与东方联军暗通声气!若董公将迁都这么石破天惊的消息公诸于众,必会令那些内贼们震惶不已…….”
“攘外先安内!”他做出狠狠挥手下劈的动作:“只要他们敢有所行动,就是我们动手的机会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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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卷五 炎汉烈焰 第八十三章 暗夜影者
黑暗的阴影之中,何颙迅速穿行于帝都的街巷,那一条条看似深邃幽远的长街暗巷,却仿佛是一条条明亮的丝线,无不了然刻划于他的心中。
他的脚步很急,心中的焦虑更是有如堵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几乎令他生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昨日,在朝堂之上,董卓竟然提出了迁都长安的方略,令天子呆若木鸡,群臣一片哗然……
正如董卓所说,一旦放弃洛阳区域,董军的力量不仅不会被削弱,反而得到了增强。龟缩于整个河南地区十数座大小城池中的数万董军,都会被集结起来,正如一个人原本张开的五指,却紧握成一只铁拳……董军再不用苦苦死守漫长脆弱的防线,而失去了渤海军加盟的东方联军,再也难以维持军事上的优势。
不!不仅如此,何颙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正在不断嘶吼咆哮着,董卓意欲迁都长安,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想要扭转军事形势这么简单,如果这一条建议是出自李儒之手,那么何颙几可肯定,所谓迁都,其实是一招一石三鸟乃至四鸟的连环毒计!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完全消灭所有的反董诸侯。
何颙几乎不敢再想象那可怕的结果,他唯有加快步伐,向前疾行。他要立即寻到王允,并通过王允将自己的猜测带出城外、带给袁绍。
眼看着前方的司徒府已经从黑暗中透出隐隐约约的飞檐角影,他心中一喜,正想习惯性的驻足观察,突然间。身后一声极细极低的微响落入耳中。
何颙脚步不停的继续向前行去,一股森然的寒意却从心底升起,自己竟会被跟踪了……应该是董卓!然而,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便是甲一的这个秘密。董卓应该至今仍然不知,那么他究竟是从何时起开始怀疑自己的?
何颙并不知道,董卓并非是针对他一人,而是对所有可能出现投敌迹象的人都采取了监视。
他毫不停留的一直行过了王允的府门,在有心观察之下,他骇然发现王府院墙的阴影下。似乎也有一双双闪着寒光的双瞳正在死死盯着自己。
密会王允再不可行,首先要考虑的却是自己的安危……他脑中飞快的转动着,想过一条条对策,却猛然间发现自己心乱如麻,所思之策尽皆漏洞而出。
再行数百步。却是临近了袁隗的太傅府。无尽的幽黑暗影中,同样闪过人类眼珠的特殊反光,何颙浑身一震,突然间一个极其疯狂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
他长袖下垂,一柄短剑却无声的落在掌中,正当暗中潜伏之人眼见着何颙似乎毫无所觉的经过身侧时,一道白光瞬间映亮了黑暗,也映清了那名潜伏者猛然收缩的瞳孔。
何颙一剑刺入那名紧贴着院墙阴影而立的黑衣人喉中。立即毫不犹豫的抽剑转身,足尖连点之际,向着身后跟踪者反杀过去。
低低的惊呼声中。四面同时传来疾奔的足音,至少有四五人从黑暗之中现出身形,向着何颙杀去。何颙出手如风的杀人行为,不仅成功激怒了附近所有的潜伏者,更令他们在惊怒之下本能的现身出手,再也无法恪守潜伏者的本分。
幽幽的星光下。何颙长袖飞舞,仿佛化身为一只巨大的夜枭。一道道的剑光纵横交错。
蓦然间,群响毕绝。剑光敛去,何颙双足落地,手臂一振,雪亮的剑锋上洒落串串血珠,脚下四、五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卧一地。
何颙傲然一笑,将短剑收回袖中。他年轻时本就是极负盛名的一方游侠,如今虽然已经十数年不曾与人对敌,然而牛刀小试之下,仍是挥洒自如。
他轻轻吁了一口气,突然间举步向着袁府大门行去,不紧不慢的叩响了门环。
望着门缝后露出的疑惑面孔,何颙淡淡道:“请上禀太傅,故人何颙求见……不必为难,你只要代为通禀,他一定会见我的!”
“伯求!”袁隗凝视着何颙,声音抑制不住的露出一丝沧然:“你来了,证明事情已经难以挽回了,是吗?”
“是!”何颙点头道:“我经过王允门前时发现,他也被监视了,不过只要他继续潜伏下去,应该不会有暴露的危险!”
“请太傅立即离开洛阳……方才,我已在你府前出手杀人!”他沉声道:“我的身份应该很快便会暴露,而从目前种种迹象看,不管太傅是否继续隐忍下去,可能都会成为董卓下手的首要目标!”
“我明白!”袁隗怔怔道:“董卓对我,也已经忍耐了太久了……整个天干地支之中,知道我才是真正首脑的人,除了你和王允、本初,便只有他一人罢了!”
“幸好!”他突然一笑:“当初我并没有将你和王允的身份告诉他,否则你们只怕早已遭了他的毒手!”
说至此处,袁隗目中尽是难掩的痛恨之色:“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便是信错了这个狼子野心的狗贼!”
“太傅,不要再说了!”何颙终于无法控制焦急之色:“请立即随我退走,我们仍然掌握着一条通向城外的狭窄密道,用以转移贵府中为数不多的家眷,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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