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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六十章 鹰之闪击
灰暗阴沉的天空下,阵阵大风卷起北方特有的沙尘,仿佛在天地间笼上了一层浓重的纱帘。在持续了一个月的干旱后,沙尘变得更加浑厚,即使是目力最敏锐的人,也难以看清数百步外的景物,只有一片暗无天日的昏黄。
而恰在此刻,蓟县城外却是杀声震天,处处金戈血影,数万兵马正在漫天黄沙之中展开一场舍生忘死的残酷厮杀,但见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俨然一派炼狱惨景。
数月之前,董卓在李儒的献计下,为挑动天下诸侯内乱使出了最后一招毒计。他逼迫献帝加幽州刺史刘虞为都督幽、并、冀、青、徐、兖六州事,却又拜公孙瓒为前将军,封易侯,假节督幽、并、冀、青四州事。虽然此诏自相矛盾,诚为可笑,挑拨之意更是一目了然。然而对于一向将统一北方四州视为志向的公孙瓒来说,这无疑为他消灭刘虞再次增加了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更何况,刘虞与公孙瓒因为政见上的分岐,早已是水火不容。
其实在这份诏书中,董卓的用心狠毒远不止此。因为无论是督六州事的刘虞,还是督四州事的公孙瓒,所督的州事中都有一个冀州。而冀州,却恰是北方群雄中实力最强的南鹰和袁绍的地盘。
在北方四群中,南鹰实力最强,又是天子公认的皇叔,公孙瓒虽然将其视为最大劲敌,更一直与袁绍相通款曲联手制衡,却绝对不会向渤海军主动发起攻击,而白白便宜了袁绍。想要逐步扩充实力,最终一统北方,刘虞是公孙瓒目前唯一可以选择的目标。但是对于向刘虞开刀,公孙瓒并非全无顾虑。
刘虞不仅是汉室宗亲中的领袖级人物,是公孙瓒在名义上的上级,在北方直至天下更有着忠厚恭俭的美名。贸然向他动手,必然会失去民心,引起各方敌视,更会加剧与北方异族的冲突。即使以公孙瓒的狠辣,也不得不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
为了解决与北方异族的诸多矛盾,刘虞多次召开议事,督促公孙瓒立即停止对异族部落的主动挑衅,然而公孙瓒驻地与蓟县虽然仅有百余里的路途,却始终称病不去,并在对刘虞的回复之中冷嘲热讽,终于引发了刘虞的怒火。
半月之前,刘虞下令全军总动员,并对公孙瓒下达最后通牒,要求公孙瓒立即前赴蓟县述职。公孙瓒对此正中下怀,他不仅言辞激烈的在信中指责刘虞独断专行、私通异族,同时也全面召集部属,巩固城防,摆出一副誓死抗争的架式。
在公孙瓒的连续挑衅下,刘虞终于失控,他在尚未完成整军备战的条件下,紧急发动了四万大军,集结在蓟县城外,准备一举攻破公孙瓒。然而他优柔寡断,全军开拔前却又开足一天的誓师大会,要求将士们不得伤害无辜,不得破坏民宅,只杀公孙瓒一人,白白断送了奇兵突袭的良机。
另一方面,公孙瓒却早已枕戈待旦,兵马粮草俱已准备停当。在收到内应刘虞从事公孙纪的告密后,公孙瓒不等刘虞完全开拔,便趁夜一路势如破竹的直杀过来,尽显一代枭雄本色。
这一招以攻代守,完全打破了刘虞的原先部署,致令全军进退失据。不仅五千前锋部队在半途之上便被打垮,三万五千主力更被直接堵在了城下,连回城布防的时间都欠奉。是以开战不久,虽然公孙瓒军只有两万五千,却将刘虞军杀得节节后退,眼看着便要全线崩溃。
“列阵!列阵!全体弓箭手,进攻阵形!”一名公孙军将领骑着战马从后方战阵反复奔驰,口中发出连声大吼:“城下敌军将败,公孙将军有令,准备发起攻城战!”
“嗬!嗬!”公孙军的箭手们不由精神大振,吼声震天。他们仅在开战之初向着敌军射出了几个波次的箭雨,尚未过足瘾头,便因己方骑兵和步兵突前攻击与敌军搅在一处,而被迫中断了远程打击。
随着箭手集群缓缓开始移动,一个个步兵方阵也开始运动起来,一架架攻城长梯被抬了出来。此时,即使是最愚笨的刘虞军士兵也看出不对了,虽说战场之上瞬息万变,攻守双方形势倒转都是常理,可是进攻一方在大本营城下陷入守势,原本将要遭遇进攻的一方却连攻城器械都完成了长途运抵…….不仅有内奸,这根本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唰!”正在指挥准备攻城的公孙军将领突然感觉有异,一股轻微的气流仿佛从耳边划过。
他愕然望去,却是一支长箭从身后射来,正斜斜插在他马前十步之外。
“想找死吗!”他怒发如狂的拨过马头,向着身后正在缓缓前行的箭手方阵狂叫道:“来人!把那个不听号令胡乱发箭的大胆之徒拖出来斩了!”
全体箭手一起愕然止步,面面相觑…….数千人都在根据鼓点之音迈步前行,没有一个人发现身边的同袍有任何违反军规的异动。
“什么?”那将领一眼扫过部下们的吃惊神色,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的目光不由迅速越过方阵,向着更后方那漫天沙尘中望去…….
他猛然间瞳孔剧缩,因为他仿佛看到沙尘之中正有很多细小的黑点正在快速接近。
“敌袭!”他不顾一切的狂叫起来:“全军回身接敌!”
没有等箭手们回过神来,方阵之中突然响起了一阵有如雨打荷叶的声音。
“啊!”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大片大片的公孙军箭手浑身一震,直挺挺的向前栽倒…….露出身后那尤自颤动的箭羽。
沙尘之中,一群群黑盔黑甲的骑兵驰出,有如从鬼域之中杀出的魔军。
他们射出最后一篷箭雨,立即随手抽出长刀,纵马冲入公孙军阵中大杀大砍起来。
“没有听到蹄声…….”那名公孙军将领眼角狂跳,蓦然看清了那些黑甲骑兵的战马……所有战马的四蹄之上,都包裹着厚厚的布帛。
突然间他看清了那些黑甲骑兵身后的一面大旗,不由终于惨叫起来:“是渤海军!”
“当!当!当!”急促的鸣金之音穿透了浓浓的沙尘,瞬间传遍全场。
一个个攻击中的公孙军方阵立即止住攻势,旗号翻飞之中,缓缓后撤回来。几乎将要刘虞军凿穿的公孙军骑兵也迅速向着本阵开始迂回。
刘虞军如蒙大赦,潮水般向着蓟县城中涌去。开战仅仅半日,他们便从四万降到了三万不到,若是再有一个时辰,他们便将全面溃败,而且能够撤回城中的人更将十不存一…….如果不能壮士断腕的及时关闭城门,公孙瓒军将一直衔尾杀入城中。
“南鹰……你欺人太甚!”公孙瓒纵马驰上一个土丘,遥遥望向残杀完己方箭手,正在从容后退的渤海军骑兵。他那古拙修长的面容难以控制的阵阵扭曲,细长的双目之中尽是凛然寒意,口中狠狠迸出了那人的名字。
“传令下去!重组白马战阵!”他狠狠道:“以牙还牙!”
很快,一队队白马骑兵便在运动中完成了重组,他们毫不停留的向着渤海军撤退的方向追了上去。胜利的果实近在眼前,却生生被人夺走,而且是由一支长途奔袭的小股骑兵造成的。这对于纵横驰骋于幽州战场的公孙军来说,无异是迎面抽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只有将所有敌军斩尽杀绝,才能挽回公孙军的荣誉。
即使是老谋深算的公孙瓒,也绝对咽不下这口恶气,而且他直至现在也仍然坚信:南鹰主力仍在与袁绍交战,这只是一支小股的渤海军牵制部队。先行击破这支小部队,再腾出手来收拾刘虞不迟。
极度愤怒的公孙瓒不会想到,他低估了渤海军的决心,更低估了渤海军的能力。
在渤海军,很多将领和老兵都是当年在北方战场破击黄巾的百战余生,他们对于幽州的地理环境并不陌生,所以能够一路轻车熟路的迂回疾进,避过了大多数的关隘哨卡。而渤海军的游骑兵和斥侯则是天下无双的渗透部队,他们沿途以闪击之势清除了绝大多数的烽火台和敌军斥侯,甚至冒充公孙军的斥侯骑兵不断传递虚假情报,导致公孙军情报收集严重滞后,南鹰的主力大军甚至将很多敌军信使远远甩在了身后,令公孙瓒对渤海军的大举出击至今懵然不知,而他很快就将为此付出沉重的代价。
“杀!”蹄音憾天,一队队白马骑兵放开了马速,疯狂向着沙尘中杀去。
“义之所至!”一名领头的大将狂呼。
“生死相从!啊……杀!”数千个宏亮的声音一起跟着狂呼。而整支骑兵的阵形也在呼喝之中开始了奇迹的调整,从平面缓缓变成一个扇形,尽显强大的战力……正是因为这支精锐的骑兵部队,才令公孙瓒在与北方各民族的战争中屡战屡胜,奠定了一方诸侯的地位。
不远方的沙尘中,一名负责殿后的渤海军将军正在疾驰之中侧耳倾听,将敌军的口号听得一字不拉,他发出轻篾的笑声:“什么白马义从?一群蠢蛋,还唯恐老子们不知他们的位置!”
尖锐的响箭从前方响起,他不由神色一紧:“死亡地带快要到了!”
他加快了马速,开始一个个超越过部下骑兵,同时从腰间掏出一个铁哨狂吹起来。下一刻,他的前后左右都传来回应的哨音。
“好了!兄弟们都准备好了!”他神色一松:“全体都有,左右转向!”
哨音连变之中,黑色的洪流突然间一分为二,向着左右绕开一个半圆,避过了正前方的地带。如果是在清晰的视野下,这种古怪的行为必定会引起身后追兵的足够重视……可惜,在这黄沙漫天的残酷战场之上,没有如果!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六十一章 匆匆落幕
狂风渐收,沙尘渐止,仿佛混沌一片的天地之间再次变得隐约可辨,也现出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白马骑兵。
为首的公孙军将领一眼看清了远方的情况,一直紧绷的面容亦不由变得愕然…….
正前方,被追击的渤海军轻骑已经消失无踪,却有一个约三千人的步兵集群现出身形,每三百人为一个方阵,十个方阵呈两列横排,摆足一副全力抵御的架式…….阵后,一面绣着红色鸢鹰的旗帜正在随风轻舞。
即使是在疾驰之中,那名公孙军将领也忍不住狠狠爆了一句粗口,浑然不顾灌入口中的风沙…….红鸢营?那不是渤海军女子作战序列吗?渤海军的男人都死光了?抑或是完全目光一切,竟敢以一群女人迎战北方最具盛名的白马义从!
一股强烈的羞辱感觉涌上心头,那名公孙军将领猛然间将手臂高举过头,跟着重重向下一劈…….战场之上,可不分男女!既然渤海军敢以女兵出战,就必须有被虐杀的觉悟!
“苍天可鉴,白马为证…….杀!”约三千五百名白马义从的骑兵同时发了怒吼。随着震天呼声,整支骑兵的扇面之形蓦然一变,正中一点突出,两侧逐渐收拢,形成了一个锋矢阵形。
“口号倒是很响!”渤海军战阵中,红鸢营大旗之下,南鹰居中而立,张梦依和蔡琰分立两侧。南鹰微微眯起眼睛,盯着不断逼近的白马骑兵,有些不屑道:“可惜,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倒我渤海军……”
张梦依明亮的双眸之中尽是兴奋,连呼吸都显得有些急促。红鸢营成建以来,执行的任务几乎都是辅助和后勤,连支援行动都难得碰上一次,更不用说这种首发性的正面交战了。对于全体女兵来说,这是一次难得的建功机会!
与张梦依跃跃欲试的态度相反,蔡琰的面色有些发青,眼神中也显出惶恐和畏惧,当白马义从铺天盖地的身影从风沙之中显露,轰鸣的蹄声也越发清晰,仿佛每一记都重重敲在她的心底。
正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后退一步,却听到南鹰低沉的声音:“不许退!”
蔡琰愕然向南鹰望去,恰好与他缓缓转过的目光相对。
“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南鹰轻轻道:“这里是战场,战士们正在注视着我们的一言一行……为将之道,当先治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
“战士们正准备接敌!”他抬手指着身前无数战士:“而我们的表现,将决定他们是否可以活下去!”
听着那语调沉着、平和冷静的坚定话语,望着那清澈明亮、深邃难测的温暖目光,仿佛都在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奇魔力,足可渲染和打动身边每一个人……蔡琰突然间平静了下来,不仅如此,瞬间她还想起了关于将军的不败传说……是否每次山崩地裂、江河倒转之时,他都是如此的镇定自若?这才谱写出一次又一次的战争神话!
“是的!将军!”她的内心仍然有些紧张,然而却已恢复了表面的从容:“谢谢您的教诲……属下失态了!”
“很好!”南鹰微微点头:“这次的战斗,由你指挥!”
“什么?”张梦依面色一变:“将军,请恕无礼……昭姬初次临阵,已属不易,如果命她指挥,不说失误与否,这对于她说,是否太过残忍?”
“残忍?”南鹰低声回味着这两个字,心中却想起了历史上蔡琰的悲惨命运,他冷笑道:“乱世之中,强者生存,弱者消亡,从没有什么残忍之说……或者说,你希望有一天蔡琰在失去了我们的保护后,只能被迫接受别人的残忍?”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梦依一时语塞。
“禀将军!”一名传令官低声道:“敌军将至,请下命令!”
“将军!末将遵令!”蔡琰猛然抬头,娇柔的语调之中竟然透出一股一往无前之势。
“整体部署你清楚,记住要把握时机……开始吧!”南鹰点头,并退开几步,将指挥的位置让了出来。同时,他在蔡琰目光难及之处向着张梦依打出手语:装备先进、战士合格、支援稳妥,三流指挥也可获胜!
张梦依愕然以对,不过当她看到南鹰不动声色的向后打出手势,一队精锐的黑鹰卫已然悄悄来到红鸢营阵后,摆出随时出击的架式,终于向南鹰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全体都有……”随着白马义从迅速逼近,蔡琰清脆的声音终于响起……南鹰很欣慰,这个女孩的声音中居然已经听不出颤音。然而他又有一丝彷徨,一个名传千古的女才子难道就此被改造成了女英雄?
随着蔡琰的下令,数十名英姿飒爽的女兵踩着优美的步伐,同时敲响了腰间的皮鼓,节奏明快的鼓声立即响彻全场。
“前队段击阻敌,后队抛射掩护!”鼓声再变,一队队女兵迅速调整阵形,将手中弩机指向前方。
“咦?这是……”南鹰双目眯起,紧紧盯着将入射程的白马义从……最前几列的白马骑兵们已经从马上支起身体,握弓在手。在他们足下,一具具简易的马镫隐约可见。
“你奶奶的!学得倒是真快!本将就知道,这个年头侵权不犯法!”南鹰破口大骂起来:“剽窃可耻!”
突然,他又笑了起来,笑得很阴险:“可惜,有的是办法收拾你们!”
“嘿嘿!说的没错!”张梦依同样阴险的低笑从身边传来:“瞧!他们进入死亡地带了!”
“早都和你说了……”南鹰头也不回:“红鸢营只负责收拾漏网之鱼!急个什么劲啊?”
“你……”一心想要建功的女将军狠狠一脚跺在地上。
统领白马义从的公孙军将领高高举起持刀的右臂,所有的部属们都在奔驰的马背上努力平衡着身躯,手中的角弓已经拉至半满……只待那持刀的右臂重重落下,箭雨便将拨洒而出。
“聿聿聿”不等那将领挥臂发令,跨下的战马突然发出悲鸣,两条前腿同时跪倒。可怜那将领一脚松脱,另一只脚却仍然挂在马蹬之中,随着巨大的惯性冲击被甩了一个大圈,这才狠狠惯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头脑之中一片空白。
原本整齐的冲击阵形瞬间大乱,一群群的骑兵在马失前蹄之下重重仆倒,并将随后而来的同袍们成片跘倒,其中相互冲撞、自相践踏,惨呼、惊叫之声响成一片。整个场面诡异到了极处。
“啊!”一名骑兵腾云驾雾般摔出,甫一落地却又发出更加凄惨的悲呼。他勉力支起身体,伸手顺着痛处摸去,竟被一枚尖刺扎破了手。
“小心!是铁蒺藜!”那骑兵忍着疼,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不等白马义从骑兵们完全反应过来,一匹战马的蹄子狠狠踏在了地面一个圆滚滚的物事上……
“波”不大不小的气囊爆裂声中,内里的红色粉末随着气体四处弥漫开来。
“波!”“波!”“波!”之声不绝。
侥幸冲过铁蒺藜陷阱的骑兵们纷纷踏中了圆滚滚的物事,引发大片红雾。
“咳咳!”但凡吸入那种红色粉末,骑兵们立时双目刺痛如盲,同时口鼻如同火烧,涕泪和口水飞洒而出。不仅是人,连战马在吸入那种粉末后狂躁惊跳,再也不受主人的控制。
“不好!有毒啊!咳咳”朦胧的红雾中,骑兵们的惊叫之声大作,很快就变成惨哼和剧咳。
尚未冲入红雾的白马义从骑兵看到前方同袍的惨景,全体拨马后撤,再不敢上前一步。
“呜----”远远的,突然传来公孙军号角之音。
正在不知所措的白马义从骑兵闻得号角,均露出惊怒交加之色,他们纷纷撮指入唇,发出尖利的口哨,并救起身边坠马的伤者,头也不回的向着号角响处驰去。突然间,数千名来势汹汹的骑兵退得无影无踪。
已经摆出三段击阵形的红鸢营女兵们全体呆滞,同时将目光向着将旗之下望来。
“呸!这就是白马义从!”张梦依生出一拳打在空处的强烈失落,她几乎原地蹦了起来:“几个灌装了蓼草粉的猪尿泡就把他们给打败了……徒有虚名!”
“不对!”南鹰目光中却尽是警惕之色:“是公孙瓒将他们召了回去……见事不可为,便当机立断,公孙瓒此人绝不简单!”
他指着远方的白马义从,叹了口气:“瞧瞧他们的马镫……本将可以保证,我军的这些小把戏今后再难对他们造成威胁,而且他们很快便会活学活用!”
“咳咳!”红雾渐渐散去,十几名未及撤退的白马义从骑兵现出身形,他们虽然步履蹒跚,却仍挣扎着抓起兵器,向着红鸢营防线冲了过来。
“哼!倒是有胆!传我命令!”张梦依眼中寒光闪动:“射穿他们的膝盖!”
“算了!把他们缴械,押下去!”南鹰打断她道:“此战已经结束了!渤海军从不虐俘!”
“结束了?”张梦依和蔡琰同时愕然:“公孙瓒吃了这么大亏,怎会不兴兵报复?”
“正是因为他吃了亏……”南鹰神色复杂的盯着远方:“他此时,应该已经认清了我军主力来到的这一事实!如此隐忍之人,现正处于前后夹击的不利态势之下,他会蠢到自取灭亡吗?”
“可是幽州不是他公孙瓒的地盘吗?”张梦依蛾眉轻蹙:“若换成是我,即使暂时局面不利,仍要全力反击!”
“那就该轮到袁绍笑了!”南鹰翻身上马,从容道:“公孙瓒是个明白人,他当然也知道本将此时不可能与他全面开战,否则整个北方三方制衡的局面必将被彻底打破……瞧!对面来人了,若本将所料无误,定是公孙瓒谴来约见的使者!”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六十二章 易京由来
蹄声笃笃,北风呜咽,肃杀森严的两军对垒之间,南鹰策马缓缓前行,对面一骑,亦不徐不疾的迎面而来,正是前将军并督幽、并、青、冀四州事的公孙瓒。
公孙瓒仍是当年那副阴冷狠厉的面容,双目精光闪闪,然而额纹如钩,双鬓沾霜,却是多了几分老态。他望着渐行渐近的南鹰,原本古井无波的神色先是讶然,既而竟显出几分骇然之色。
“南将军,久违了!”公孙瓒在马上拱了拱手,面容再次恢复了平静:“多年不见,将军却竟似容颜不改,青春依旧,真是令人称奇!”
“你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南鹰同样的面如止水,而他的反问更如一记重锤狠狠敲在公孙瓒心底,令他险些连手都抖了……权势、长生,天下间的枭雄谁人不想?而掌握权势者古今不知凡几,长生之术却如镜花水月,始终只有虚无缥缈的种种传说。
在近年来的种种传说中,面前这位鹰扬中郎将俨然成了一位主角:自十余年前横空出世,解瘟疫、平黄巾、拒叛军、保帝都、逐乌丸、降张燕、诛董卓,谜一样的身份,神一般的功绩,百战百胜的不败神话,十言十中的预言奇迹.......一言以蔽之,这位传奇人物身上笼罩着无数光环,也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神秘。最令人啧啧称奇的,就是他的仿佛永远不老的面容,十余年金戈铁马和风霜磨砺,竟然难以在他身上寻到一丝印迹,始终保持着宛如少年般的青春之相。这已在朝野之间引发争议,自太平道和天师道相继败亡后,遭世人唾弃的道门长生之术是否真实存在?
“告诉你,你也办不到!”不等公孙瓒压下心底波澜,南鹰稍带戏谑的声音便落入他的耳中:“其实本将天赋异禀,善吸日月精华以养身,不信公孙将军大可一试!”
“你!”公孙瓒听得怒火上涌,他语气冰寒道:“南将军,本将曾与你有过共御外敌之同袍之谊,而家师卢子干更是与你相交莫逆,引为生平知己,是以我幽州将士无不对将军敬重有加……”
“而将军你!”他突然抬高了声调,怒道:“今日领兵犯境,肆意屠戳我汉军将士,究竟是何道理?将军若不说个明白,我公孙瓒今日绝不擅罢干休!”
“说本将屠戳汉军将士,还想要个说法?”南鹰面上泛起一丝冷笑:“本将刚才屠戳汉军将士了吗?”
“你还想当面狡辩!”公孙瓒更是怒发如狂:“本将属下的箭手和白马义从,近千具尸身仍在,你敢……”
“放屁!”南鹰猛然间以比公孙瓒更加狂怒的情绪吼了回去:“本将看到的是,一支打着汉军旗号的叛军,而他们正在攻打我大汉一州之治,正在残杀我汉军守城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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