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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好事?我怎么觉得是耻辱呢?”李典蓦然握紧了双拳:“身为一名将军,却不能保卫属地,眼看着外军在前方杀敌建功,你我却只有远远站着,只有传递消息的份儿……真是气死我也!”
“咦?”乐进突然眯起眼睛,一指战场道:“你看……渤海军主力追着张勋向着东南去了,却有另一支渤海军兵马向着西南方迂回过去了!难道他们另有目的?”
“不奇怪吧!渤海军一向善于迂回包抄,专喜断人后路!”李典漫不经心道:“谁叫人家财大气粗呢?全军不是骑兵便是车兵,连步兵都坐着战车跑!速度快呗!”
“说得也是!”乐进一怔,立即释然道:“鹰扬中郎将用兵之奇,那是连曹公都为之模仿揣摩的……你我怎能洞察呢?”
他回头吩咐随行部属:“这一条不用记录了,立即将此间战报快马报于曹公,请他速速发兵,收复周边城池!”
任何人都不可能想象到,此时此刻,就在那支向着西南方向运动而去的渤海军中,渤海军全军统帅正坐在其中一架战车中,悄无声息的远离了兖州战场。
车轮飞转之中,一条条消息流水般递入车中。
“禀将军,高顺将军已领军追击张勋残部向着虞县方向而去,预计一日后便将深入豫州!”
“禀将军,我部已过济阳县,照此速度一日半后便可抵达昆阳!”
“我军后方四十里内并未发现任何敌方斥侯!”
“游骑兵已趋前五十里开路,一切正常!”
听着车窗外一连串的探报,南鹰长出了一口气:“很好!传令,让北军的老兄弟们为前锋,从此直至颖川境内,他们是老马识途!同时命令,全军尽量加速,趁着天下各方的目光都集中在兖州战事……突袭南阳!”
“现在……”他缓缓闭上双目:“本将要休息一下!”
“是!将军!待进入鄢陵地界,属下再行通报!”传令官恭敬的声音渐渐远去。
沉寂了一年之久的渤海军突然主力尽出,由清河方向进入兖州,并应曹操之请直接向着侵入兖州的袁术军发起了猛烈攻击,十日之内三战三捷,几乎将攻入的三万袁术军全部赶出了兖州。不等恼羞成怒的袁术兴兵报复,渤海军竟然挟大胜之势长驱直入,一路杀进了袁术的地盘汝阳郡,接连夺关斩将。渤海军的大动作不仅吸引了天下诸侯的目光,更令袁术大为惊恐,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正处于南鹰和曹操的两面围攻之下,而原本认为可以牵制南鹰的袁绍、公孙瓒全无半点动静,反而于幽州境内频繁调动兵力,大有彼此火并之势。
袁术迅速向徐州陶谦派去特使,要求协同作战,分散渤海军的攻势。然而他没有想到,在青徐交界之处,一支渤海军已经集结待命,硬是将陶谦压得动弹不得。
袁术再向荆州刘表求援,而刘表亦因孙策攻势日急而分身乏术,干脆回复袁术,南鹰同为汉室宗亲,不忍相残云云,将袁术气得暴跳如雷。
大汉半壁江山都是战云密布,而更多的诸侯无不暗中拍手称快,一面坐山观虎斗,一面积极备战,为接下来的兼并之战磨刀霍霍。
没有人想到,以兖州之战为爆发点的大规模战事,不过是一场烟幕攻击。
暗中积蓄力量达数年之久的渤海军,正在策划一场前所未有的大举出击,五万大军分路而动,其中最为精锐的一万五千兵马正在南鹰的直接指挥下,借出兵兖州的掩护之下,沿着东郡、济阴、陈留、颖川一线一路西进,兵锋直指荆州最北的南阳。这一战略目的一旦达成,渤海军将完成首次与鹰巢军的胜利会师,从此由西至东,再无阻碍。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六十八章 奇袭叶县
叶县守将杨定这几日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作为与豫州毗邻的第一个城池,也是张济军占据南阳郡后最东边的第一道屏障,自从他挑起了这份重担,便没有过上一天安稳日子。
自董卓败亡后,残留的十万大军其实已经分崩离析,呈三足鼎立之势。李傕、郭汜虽然重新攻占了长安,但是二人之间的明争暗斗却越演越烈,尤其是在李傕部实力严重受损后,更令郭汜步步紧逼,其争斗之烈更甚于当日的凉州军和并州军之争。有智之士均知,此二人已将为冢中枯骨,虽困守一隅却仍内部倾轧,诚为取死之道。只待二人两败俱伤,第一个出兵剿灭他们的,便是虎视三辅已久的韩遂和马腾。
张济算得上西凉军中一个目光敏锐的异类,他早早脱离了内部争权夺利的泥潭,并与荆州刘表暗通款曲,以助其扼守荆州门户为代价,换回了一个南阳郡作为栖身之地,正欲大展拳脚,却又被新入南阳的吕布死死拖住了后腿,双方各将主力陈于沔水一侧,呈对峙之局。
张济军兵力有限,既要防守吕布,对昔日同僚的李傕、郭汜也不得不留上一手,还要分兵于各处险关要隘。是以轮到了所谓东部屏障的叶县,军力一抽再抽,编制一缩再缩,最后仅存两千人马镇守。作为一线守将,杨定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此时正立于城门之上凭垛东眺,看似意态从容,实则心中焦虑却是一阵胜似一阵。昨日是附近十几个村亭缴交粮食之期,却至今迟迟不见踪影,派出的两拨骑兵斥侯也如泥牛入海,这已经足以令他警觉起来。值此多事之秋,天下各地都战火连绵,盗匪山贼也是有如雨后春笋,一旦治下出了匪患,将严重影响军备和民生。
“将军!”一名部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两百骑兵已经集结完毕,是否出城?”
“立即出发!”杨定略一犹豫,便挥手道:“限明日午时之前,巡检各村各亭,查明情况!如有突发之事,即时回报!”
很快,身下的城门洞开,一支骑兵迅速驰出,沿着大路而去。
看着骑兵们迅速远去,杨定面上闪过一丝苦笑。当日全员皆骑的凉州铁骑啊……沦落至今,已是名不符实!满城近万军民,连吃都快吃不饱了,哪里还能养得起战马?这一支两百人的骑兵,已经是全城仅有的机动力量了!
他心中一阵嗟叹,遥想当年董卓全盛之时,他也算得上有名有号的骑兵将领,属下仅是骑军便有三千之众,几可与胡轸、段煨等人同列。而如今,却沦为弹丸之地的守户之犬,这便是成王败寇啊!
他心中思绪纷飞,细数得失,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惊觉将要日暮西山,不由暗自苦笑,抬腿便欲下城而去。
“将军,快看城外!”一声惊呼令他倏的止步望去,随即瞳孔剧缩。
远方烟尘大起,一支小股骑兵正全速向着城池驰来,而更远之处则是烟尘遮天蔽日,一支至少两千以上的骑兵大队正在衔尾而来。
“将军,那是……我军出城骑兵正在被追击!”一名目力过人的部将手搭凉棚,凝目细望,骇然大叫道:“前方骑兵打着我军旗号,而且似乎正以旗语求援!”
他心中一急,不待杨定下令便吼了起来:“城门军士,半开城门!城上弓手,准备掩护骑兵退入城中!”
“住口!弓手预备……城门先不要开!”杨定猛然间沉下脸来:“你怎么断定前方的骑兵小队便是我军出城骑兵?”
“将军,您糊涂了?”那部将眼见着城外烟尘不断接近,心中更急:“我军巡检骑队出城不过几个时辰,突然遭遇敌军骑兵而返,这还需要断定吗?您看那旗号,那人数,对啦!还有那骑马的姿势……除了咱们西凉骑兵,还能有谁?”
杨定运足目力远远瞧去,果见最前方的那些骑兵早已全身趴伏在马背上,做出躲避箭矢的动作,那侧身拧腰的模样确是十足十的西凉骑兵!
他心中松动,口上却沉吟道:“叶县城池低矮,城中兵马更是两千不足,一旦敌军冒充我军骑兵赚开城门……”
突听身边有好几名将士一起叫了起来:“那是李都伯!”
只见头前那支骑兵距离城门更近,当先一人已经从马上直起身子,向着城门狂吼乱叫,虽然听不真切,却是连面貌也已依稀可辨。那位李都伯是西凉军老兵,身形极为高大威猛,更兼平日里性情豪爽,最喜交友,军中认得他的人却是着实不少。
杨定心中再无犹豫,猛一点头:“开门!”
“得令!”那部将心中大喜,转身一路冲下城去,口中不断狂叫道:“开门!杨将军有令,快开城门!”
“吱呀呀”声中,城门缓缓启开,及至三人并骑之时,一路狂奔的骑兵们恰好一头扎了进来。
远方的追击者尤在数百步外,见追击无望,一起在射程外勒马止步,然而烟尘一时不散,仍是难以窥清其旗号身份。
当城门再次缓缓关闭,两百名满面血污、一身尘土的骑兵们纷纷跃下马来。
那部将眼光一瞄,恰好看到那李都伯便在不远之处,不由快步而去,口中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一群废物,被追得象孙子一样!到底是什么人敢……”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那李都伯正缓缓抬起头来,向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与此同时,七八把雪亮的长刀一起架在他的颈上。
“都不要妄动,否则先杀你们将军!”一个浓重的西凉口音响了起来,令城门附近的守军们一起动弹不得。
“好大胆子!”匆匆下城的杨定正行至登道半途,却正好看清城门的剧变,不由惨然失色,然而他自恃城门附近仍有数百部属,又有弓手占据了城头的有利位置,仍是夷然不惧:“什么人胆敢图谋我叶县?若是我们西凉军一脉,一切都好商量!”
落入敌手的部将乃是他的副将,身份并非等闲,这令他有些投鼠忌器。而那敌军那难以伪装的西凉口音亦令他生出几分侥幸心理……若当真是流亡的西凉军残部,确是一切都可以商量。
“嘿嘿!果然是故人!”敌军之中,一个粗豪的声音猛然间狂笑起来:“我们当然是西凉军一脉……如你所说,一切都好商量!”
“你,你是?”杨定听着那有些熟悉的口音,突然间生出一股惧意。他伸手指向那人,连声音都颤了。
“老杨啊!倏忽数年不见,你忘性不小啊!”那人从刀丛之中缓缓步出,伸手摘下额上的皮盔:“还识得本将吗?”
“你!是你!”不仅杨定骇然退后一步,连身边的凉州将士都有很多人失声惊呼起来:“华将军!”
“不错!”那面目豪雄的大汉伸手磨挲着下颚的短须,嘿然一笑:“本将就是华雄!”
“杨定,还有本将在此!”他身边一名魁伟的大汉亦摘下皮盔,又是引起一片惊呼:“胡轸将军!”
“原来如此!”杨定血红着一双眼睛,狠狠瞪向那李都伯:“就是因为这两个叛徒,你就把叶县给卖了!”
“不要冤枉他!凭我二人还没那么大本事!”华雄哂然一笑,他伸手指了指城外,傲然道:“奉马云萝将军之命,请凉州军兄弟们开城献降……否则,休怪无情!”
“马将军!她也来了?怪不得……”杨定终于变色,他身形一晃,颓然道:“如果本将拒绝呢?”
“你没有第二种选择!”胡轸与杨定曾有私交,闻言恳切道:“城门就在我们身后,凭华将军和我之力,足以打开城门并支持到马将军杀入城中的那一刻……老杨,切莫自误啊!”
杨定心中一颤,他目光从一众部属们面上扫过,见他们均是面色犹疑,很多人更连挺起的钢刀和长矛也缓缓垂了下来……
他终于仰天长叹:“收起兵器……开门吧!”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华雄一掌拍在他的肩上:“实话告诉你,不仅城外仍有马将军的三千骑兵,就连鹰扬中郎将亲领的一万两千大军,也是弹指即到。凭你小小一个叶县,能够有何作为?”
“更何况!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他冷笑起来:“你杨定大小也是个人物,就这么愿意给一个区区张济卖命吗?”
“你?”杨定心中不忿,反唇相讥道:“你卖身求荣,便是正途吗?”
“卖身求荣可就说错了!我等弃暗投明,当然是正途!”不等华雄接口,胡轸断然道:“鹰扬中郎将仁义似海,恩威如天,更兼辅政皇叔的正统之名!此为明主也!”
他突然跳上身边的登道,居高临下的大吼道:“凉州军的兄弟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凡诚心归降者,一律洗去叛军之名,此后跟随皇叔平叛讨逆,论功行赏!”
“皇叔有命!”他声音一顿,这才悠然道:“凡有功将士,皆有犒赏……土地、房子、财帛,还有老婆,一样也不能少!”
“胡将军说得不错!”胡轸身侧,一名渤海军战士也大笑起来:“老子也曾是西凉军,如今却是跟定皇叔了!因为在渤海,老子有地有房,还有老婆孩子!”
“什么?”凉州军降卒尽皆听得呆了,半晌才一起狂呼起来:“我等愿意真心归降!”不待再有谁人指挥,便有人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打开了城门。
“你们赢啦!”杨定瞧着身边狂呼乱叫的部下们,仿佛所有的力气都失去了。不过,他仍然冷笑道:“宛城一带仍有张济将军和张绣少将军的数万兵马,你们想要言胜,只怕是为时过早!”
“早吗?”华雄盯着缓缓开入城中的渤海军骑兵,突然向着杨定眨了眨眼睛:“你瞧,拿下叶县的这个办法不是还挺管用的吗?尤其是在你的部下归降之后,再往后那就更好办了!”
“你说什么!”杨定只觉天旋地转,几乎没有一跤倒在地上。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六十九章 叔侄殊途
天色方明,在兖州刺史府内百转千折的廊间,便有一名青衣文士疾步而行。
他那清秀儒雅的面容上掩不住一丝浓重的忧虑,所过之处不断有府中卫士和下人躬身恭唤:“荀先生!”换作平日,他必定会放缓脚步,回以一个亲切的笑容。然而此时,他却是一路恍若未闻的疾行过去,留下身后一张张愕然的面庞。
恰恰转过一处院门,迎面亦有一人快步而来,两人险些撞个满怀,不由同时失声低呼。
“主公!可算是寻到您了!”那荀先生面上闪过一丝喜色,他有些近乎失态的一把执住对面那人之手,叫道:“彧正有军机要事上禀!”
“原来是文若啊!”那主公身长七尺,细眼长髯,一脸精悍之色,正是兖州刺史曹操曹孟德。他就势挽住荀先生的胳臂,微笑道:“好好好!你我正是不谋而合!且随我去瞧一件物事,而后细谈军机要事不迟!”
那荀文若正是曹操属下第一谋士荀彧,他平日素以沉稳缜密著称,今日不知却为何一反常态,在曹操连拉带拽之下,口中不断道:“唉呀主公啊…….大事当前,你还要唤彧去看什么……好了,不要拖了…….主公,不如容彧且行且述如何…….我的娘,这是什么!”
他絮絮叨叨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只因随着曹操亲手推开一间房舍的大门,一件他前所未见的物事立时呈现眼前。
偌大一间厅堂之上,被一张丈余长宽的四方木台几乎占满。而在那木台之上,竟是一幅凿石为峰、捏土为城、水银为河的山川地理图。
“天!”荀彧难以置信的行至台前,轻轻抚摸那山峰城池,越看越觉其艺巧夺天工,形态逼真至极,不由痴痴道:“主公竟能于我等不知不觉之中,做出这等世间奇物!真是令人叹服!”
“嘿嘿!”曹操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本将派出数百名画师、斥侯,分赴各地先以手工绘制地图,再汇总比对,便已历时一年;而后,又使刘晔领五十名高手匠人,精选材质,秘密开工,又花费一年之久。却是瞒过了你们所有人的耳目!”
“不过,属下观这地图,似乎并不完整!”荀彧俯身细观,很快发现了瑕疵:“此图并未覆盖我大汉十三州的全貌,尚有数州之地不在其中!”
“文若目光如炬啊!”曹操略有尴尬道:“因凉州、益州和交州等地太过偏远,地形复杂至极,此前又没有太多旧图以供参考,所以目前尚未收录…….不过,本将派出的人手已深入其地,相信数年之后必有收获!”
“即使如此,也算是本朝一大创举了!”荀彧终于回复从容,口中赞叹不绝:“以此为考,我军在今后的战事之中必定会占尽先机,好!好啊!”
他突然瞧见曹操面上并无十分喜悦之色,反而尴尬更甚,不由愕然道:“主公,您还有什么未尽之言吗?”
“哈哈!这个嘛…….”曹操稍一扭捏,随即坦然道:“明人不做暗事,这种实体地图并非是本将所创,而是抄袭了鹰扬中郎将…….当日他主持讨董之战时,本将有幸在一次渤海军的秘密军议中列席,这才见识了这种名叫沙盘的好东西!”
“又是鹰扬中郎将!这么说他早在数年、甚至更久之前便已将此法用于战事,难怪战无不胜!”荀彧不由骇然,而后顿足道:“主公,彧适才言道有军机大事上禀,正与鹰扬中郎将有莫大的关系!”
“哦?”曹操伸手撑住沙盘一侧,目光游动,漫不经心道:“何妨一说?”
“主公,彧以为…….此次渤海军看似雪中送炭,实则动机不纯!”荀彧出口便是开门见山,他探手指向盘中:“依照渤海军与我军原先议定的方略,其四万五千大军进入兖州后,会从我军身后向着袁术大军发起突然攻击,一举挫其主力,然后与我军兵分两路,直指袁术盘踞的淮南!”
“可是如今!”他有些忧心忡忡道:“渤海军的行动完成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们于兖州境内突然分兵,高顺领兵三万猛攻袁术,鹰扬中郎将本人却亲领一万五千精兵径奔豫州而去,有消息说,其先头部队已然在荆豫交界之处攻下了张济的几处城池!”
“此事我亦刚刚知晓,还有吗?”曹操头也不抬道。
“是…….”荀彧微愕,立即道:“昨夜,冀北传来探报,渤海军主将李进亲领五千骑兵,直取袁绍屯粮重地卢奴,劫夺了过半粮草后从容退回属地河间…….袁绍攻打公孙瓒的易京原本已经占得上风,经此一役却因后勤不济再也无力发起攻势,两军再成对峙之局!”
“卢奴?”曹操身躯一颤,终于回过头来,惊道:“那里可是袁绍进攻公孙瓒的重要中转据点,袁绍军几乎所有的兵马钱粮都是从此运往易京方向的!听说那里长期驻守着一支两万余人的精兵,且有高墙深池为据,李进虽勇,渤海军虽强,却又如何能以一支长途奔袭的骑兵克之?”
“关键在于一个人!”荀彧目光闪动,深深一叹:“卢奴的守将是淳于琼,他先是借故调出了城中大半兵马,而后开城迎接李进…….李进的五千兵马一箭未发,便轻取了卢奴!”
“竟然是仲简!”曹操剧震道:“他果然是汉扬在袁绍身边伏下的一颗棋子…….我便一直奇怪,仲简一直是先帝近臣,又与汉扬有生死之交,怎会投了袁绍?怪不得,怪不得!”
“真是隐藏得好深!”他突然森然道:“渤海军刺探之能天下称冠,连安排卧底都是世间少有!确是令人猝不及防!”
荀彧心头一跳,情知曹操定是再次想起了戏志才之事,只好移开话题道:“不仅如此,昨夜仍有一条探报:在青州方向,一支渤海军正在迂回向着徐州几处军事要地运动,并击溃了多路前去阻击的徐州军。陶谦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惊慌之下急调徐州各处兵马回防,连侵入我兖州的万余兵马也退回了边境!”
“渤海军这是全面出击了啊!”曹操惊叹道:“这一支兵马是何人领兵?”
“是原泰山群盗之首臧霸,关于此人的详情我们却并不清楚!”荀彧皱眉道:“听说他不久前刚刚归附渤海军!”
“刚刚归附?骗鬼去吧!”曹操冷然一笑:“若真是刚刚归附的一支山贼流寇,能有这么大本事击溃了多路徐州军?南汉扬能放心让他自领一军、独挡一面?这定然又是汉扬多年前布下的一招暗棋!”
“鹰扬中郎将…….”荀彧亦呆在当场,半晌才幽幽道:“这么说,他此番义助我兖州,果然便是因势利导、顺势而发罢了!”
“嘿嘿!这次咱们算是做了一回傻子!”曹操突然哈哈一笑:“人家利用咱们下了一盘大棋,咱们还要对他们感恩戴德。最为可笑的是,时至今日,咱们仍然对渤海军的最终军事目的一无所知…….”
“被人当猴耍的感觉不好受啊!”他猛然一拍木台,目光直视荀彧:“文若,你如今已是我军当之无愧的第一智者!此次既然急急前来寻我,可曾探得了什么端倪?千万…….莫要令我失望!”
“主公放心!”荀彧心中一阵感动,信心十足道:“彧原本也是一筹莫展,然而遍寻渤海军近年所有战事旧档,再苦思竞夜之下,终于有了些头绪!”
“自讨董之战后,渤海军便几乎没有发起过较大战事,规模最大的一次,算是攻打青州和徐州,也不过便出动了两万人!然而我们均知,在渤海军境内,至少拥有一支五万人规模的常备军力…….而此时我们更知,渤海军远不止五万人,因为他们只是此次兵分四路后的总军力,便已达到了六万,更不用说他们留守属地的兵马了!”荀彧尚是首次在曹操面前完全展现才能,迅速便进入了状态,一路侃侃而谈下去:“以渤海军一贯的强大战力来看,若他们集中所有兵马只攻一处,无论是袁绍,还是公孙瓒,都将必败,甚至他两人联手,也最多不过是平手之局!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令鹰扬中郎将这位一向作风强悍的名将故意示敌以弱,一直隐忍不发呢?”
他见曹操听得目不转睛,口中更是滔滔不绝:“我们是否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推测…….渤海军虽然在军力上独步天下,然而却一直在蕴育着更大的图谋,以至于他们在如今这么一个诸侯割据的乱局之中并不敢锋芒毕露,平白成为众矢之的。必须要等到一个诸侯混战、无暇他顾的良机,这才倾巢而出,去完成他们的最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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