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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宋建!他有这么强大吗?”出乎马超意料之外,南鹰不仅没有勃然大怒,反而倒抽一口凉气:“此言若是旁人说出,本将定当治他蛊惑军心之罪,但从你马超口中说出,本将不得不信!”
当他看到马超面上现出的那一抹感动与欣然,终于下定了决心:“全军……原地休整!”
“将军察纳雅言!此为末将之幸,将士之幸!”看着大军缓缓停下,将士们急不可待的跃下战马,更有一些战士将自己饮用的水袋注入皮盔,喂饮干渴不堪的马儿,马超不由心悦诚服道:“大将风范,今日始见!”
“宋建兵马之强,非我凉州人士,外人却是皆不明底细!”他似乎看穿了南鹰的疑惑,不待南鹰开口便细说起来:“将军必知当日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之乱,却不知将军清楚他们的实力吗?”
“虽然不曾对面接战,然当日北宫伯玉率义从胡叛乱,旬月之内连续攻城略地,连护羌校尉泠征、金城太守陈懿都死在他们手上,战力应该不俗!”南鹰沉吟着:“其后,此二人却是折在你父亲和韩遂手上,义从胡也被吞并,对于他们的实力你应是再明白不过了!”
“义从胡虽然纪律混乱,却是最为嗜血好战,常常于战中死战不退,最终全军覆没!”马超看了看马云萝,淡淡道:“看来姑姑并未告诉您,有两件事您可能弄错了!”
“哦?是什么?”南鹰一怔,恰好看到马云萝猛然省悟一般的目光。
“第一,当日起兵作乱的义从胡有九千余名精兵,北宫伯玉和李文侯死后,确有一部为我军所并,但只占四成,因为他们尚有一个为外界少知的领袖,他便是宋建!”不等马超说完,南鹰面色已是一变:“你是说大半的义从胡已经归入宋建手下?”
“您还没有听懂末将的意思吗?”马超苦笑道:“宋建正是当日叛乱的幕后领袖之一,那些兵马根本便是他的直属部下!这也是正是我们与他一直处于敌对状态的原因……自从我父亲与韩叔父用计杀了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之后!”
“您第二件说错的事……您其实早已经和他们面对面的交战过了!”不等南鹰从这个惊人的消息回过神来,马超又放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还记得当日的咸阳原之战吗?在您消灭的屠各骑兵之中,至少有一半便是义从胡!”
“你说什么!”南鹰猛然大叫道,当日咸阳原之战,实是令他刻骨铭心,他率领数量占优的北军骑兵、鹰巢骑兵和陵卫军奇袭孤军深入的屠各骑兵,虽然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仍然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而屠各骑兵表示出的狂野凶悍,战至最后一人亦无人降退,更令他悚然心惊。
“看来我军的情报远远不足,必须重新调整战略!”他心念电转,越是细思心头不安越甚:“马超,宋建的兵马一共有多少人?”
“至少有两万五到三万!”马超坦然道:“宋建军一向固守于枹罕一带,轻易从不越境。而我西凉军虽众,却要分兵驻守各处,更要防范北边诸胡,有如五指张开,难以形成合力,越发不敢过分刺激宋建军……他们的实力,我们只能靠分析大致估算!”
“这么说来,他们此次出兵袭击,不过出动了一半兵马!”南鹰心中更惊:“而司马直军五千,你我两部五千,一共只有万人!一旦他们仍有后援,胜负堪忧!”
“汉扬说笑了吧?”马云萝有些惊异道:“我军对敌,向来都是以一敌三,甚至以一敌五,从来不曾见你忧虑……而今,最多不过以一敌二,有何惧哉?”
“云萝,你好糊涂!”南鹰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若我军万人皆是渤海军嫡系,哪怕是以一敌十,我现在也敢与他们拼上一场!可是,我军现在诸部混合,毫无默契,即使人人都是精兵,放在一块也只能算做是乌合之众!”
他此言一出,马云萝和马超一起轻轻低呼一声,相对无言,皆因南鹰这话确是一针见血。细数眼前可战之士,虽然仅仅万人,其统属竟是五花八门。除却南鹰一千黑鹰卫的嫡系部队外,司马直属下一千兵马是借调自长安禁军,胡车儿两千兵马是郭汜部下,尚有樊稠军三千,马岱军一千,马超军两千。一旦交战,短时间内想要将这六部人马指挥得如臂使指,足可难倒古今中外任何一个名将,单是诸军内外呼应和协同作战,就是一个大问题。
“我军的支援部队到了哪里?”马云萝突然想起一事:“此次会谈之前,汉扬不是着胡轸、徐晃两位将军领兵一万前往凉州边境应急吗?前日你也已急令他们赶来会战,这些兵马可都是渤海军精锐,若能一同参战,我军必胜!”
“他们之前远在漆县,又是车骑混合,速度远不及我们!”南鹰摇头叹息道:“两个时辰前,他们以天眼来报,大军刚刚赶至陇县,即使马不停蹄,最快也要一日半至两日……远水解不了近渴啊!”
“既然难以统筹作战,那就分兵突击!”他猛然下定决心:“全军休息两个时辰,只待前方斥侯再传消息,便直接奔袭敌军……我引一千黑鹰卫居中,云萝引兵一千攻击左翼,胡车儿引兵一千攻击右翼,马超两千兵马作预备队,策应全军!”
胡车儿恰好策马而来,闻言面上变色,与马云萝、马超三人异口同声叫道:“这怎么可以!”
马云萝直截了当道:“汉扬,如今敌情不明,且你已经怀疑敌军尚有后手,怎可贸然轻动?即使要打,全军统帅也绝不可以身犯险,深入虎穴!”
“我还有选择吗?”南鹰缓缓收起了嘴边那一丝苦涩:“前方的兄弟们因我而身陷重围,若我再瞻前顾后,今后还有什么资格统领全军?深入虎穴又如何?今日,我便是明知山有虎,也要偏向虎山行!”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七十八章 谁与争锋
南鹰缓缓带住马缰,森然的目光盯视着远方……遥远的地平线上,一条隐约可见的黑线正在向着他所在的地方压来,有如沙尘暴一般的尘头渐渐扬起,声势惊人。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心中的战意有如烈火燃烧。宋建的兵马确非寻常乌合之众可比,一千黑鹰卫借助各种掩护悄然进袭,然而刚刚列成战阵,敌方便立即察觉了异动,且毫不犹豫的抢先发动了攻势,尽显其兵强马壮的自信和骄悍好战的作风。
不过,他们还是上当了……南鹰嘴边闪过一丝狠厉的笑容,想跟老子对阵,凭你们这帮穷乡僻壤的土货还不够瞧!
“将军!敌军将至!”一名黑鹰卫统领从身后提醒:“您可以下令了!”
“高通!你小子平日里倒也稳重,今儿个却是比本将还要好战啊!”南鹰微微一笑:“瞧敌军这个阵势,至少有五千人,怕不怕?”
“怕?那是什么感觉?自从跟着将军打了这么多仗,早他娘忘了!”昔日从鹰巢遴选之战中脱颖而出的高通哈哈大笑道:“五千人好啊!这说明司马直大人面对的压力更小了!”
“你们呢?”南鹰转过身来,望着几名缓缓策马趋近的统领:“王彦、李正、呼勒赤……敢不敢跟着本将杀过去?”
“将军……请您下令!”几名统领一起肃然行礼:“永远追随将军!”
南鹰深深的目光从他们面上一一划过,这些属下有鹰巢的老兄弟,有宜阳军的幸存者,还有北军五校的老部下,随便挑出一个都是跟随了他近十年的生死弟兄。无数次如同今日临阵的一刻,只要他一声呼喝,鹰刀所指之处,所有的兄弟都甘于赴汤蹈火,从没皱过半下眉头……他突然有一种眼眶微热的感觉,电光火石般的瞬间,那一张张逝去的面容闪电般浮现在脑中,其音容笑貌,仿佛就在昨日。
天边,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鹰儿正在不断盘旋,以鹰舞向着重重围困中的司马直军传递出一条条信息。而远方那条敌军的黑线,正在不断变粗,轻涛拍岸般的蹄声也渐渐有如怒涛席卷。
南鹰缓缓伸出手来,立即有部下将一柄长枪递入手中。他一手执枪,一手轻抚那光滑的钢杆,直至血挡……鹰刀虽然锐利,毕竟太短不能适应骑战。是以,原本应该问世于隋唐的长枪又提前的华丽现身于这个时代。
蓦然,枪尖斜指向天。
明丽的日光映射下,刺目的寒芒有如流光溢彩般在枪尖闪烁流淌。同一刻,神马白鹤仿佛通灵的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发出一声欢嘶,向着前方踏出了细碎的小步。
“喝!”一千黑鹰卫同时爆发出欢呼,紧紧跟随着南鹰,一排排的纵马向前踏出了碎步。
千匹战马有如跳出最为优雅的舞步,从闲庭漫步般的四蹄轻纵到大步流星的矫健发力,再到风驰电骋的落蹄如雨,在由缓到疾的节奏反差下,由小至大的蹄音映衬下,整支军队霎那间迸发出一股一往无前的凛烈气势。
所有的将士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前方,很快,他们同时看到了。在冲锋阵形的最前方,一支长枪高高举起,利落的划出了几个手语的动作……那是他们的将军,在提前预祝他们得胜、平安!
“啊----杀!”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一种战前演讲的效果能够超过将军的祝福,将士们原来已经汹涌澎湃的激情再次被引爆,回荡于天地之间的如雷蹄声都被大吼声完全掩盖:“将军万胜,武运昌隆!”
随着两军迅速接近,敌军的真容终于暴露在面前。他们确实是胡汉结合的凉州骑兵,服色驳杂粗犷,兵器五花八门,所采取的战法亦是一如马腾和韩遂所部,一丛丛、一簇簇,有如乱披风般冲杀过来,看似杂乱无章,实则暗含分进合击的精义。
尖利的鹰哨之音大作,所有黑鹰卫骑兵同时左手执枪,右手撩开披风,扯过斜挎在身侧的弩机,瞄向前方高处。
鹰哨戛然而止,随之而起的是一片“崩崩”之声,整齐至令人难以置信。
在无数敌军骑兵猛然抬头而现出的瞳孔之中,密密麻麻的“飞蝗”正在急剧放大。
恐怖的肉体撕裂声响成一片,很多正在全速奔行中的叛军骑兵有如被当头劈了一棍,鲜血喷溅着倒飞出去,亦有大片的战马哀鸣着倒地,将背上的骑兵腾云驾雾般直抛出去。
“加速冲!”一名敌将瞳孔收缩的狂叫着:“他们不及放第二箭……”
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无知一般,不等他叫声停歇,只听“嗡”声大作,对面汉军黑甲骑兵集群中再次升起一片黑云,黑压压的再次向着本阵俯冲而至。
“不!”那敌将惨白的面容上,一双眼睛尽是绝望和难以置信……如此射速,根本是闻所未闻。若非汉军骑兵的人数和箭雨规模基本吻合,那敌将必然认为适才汉军骑兵采取了分批射击。
冲在最前的叛军骑兵们无不如同那敌将一般,尽皆一脸骇然之色,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最不可思议之事……他们此刻面对的,正是渤海军顶尖的器械制造成果----双发连弩。
下一刻,战马倾倒,尸身翻坠,惨呼惊叫响成一片……两军尚未近身搏杀,叛军士气便已受到了难以估量的沉重打击。
众所周知,连弩早在秦时便已成功制作,然而此弩只注重储存的箭量和射速,一支弩不过八寸长短,且无箭羽,不仅毫无射程优点,更会在飞出一段距离后因为没有箭羽而失去平衡。这一类型的连弩,早已经过马钧的改良而列装渤海军部分特殊兵种,专门用于室内近战或是丛林战。
不过,黑鹰卫此刻所使用的双发连弩则与通常意义上的连弩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双发连弩采取的其实就是一种双层设计,其悬刀亦有两节,扣至一半时引发上层弩弦,发射第一支弩箭,再扣至底,触发下层弩弦,第二支弩箭便会射出。
这种双发连弩其实缺点多多,第一是体积较大,除了骑兵外,寻常步兵很难持久背负;第二,这种弩对于单手握持的力量要求很高,若非腕力惊人并且长期训练,一般人单手握都握不稳;第三,重新引弦上箭的程序很麻烦,战场上一旦射尽弩箭,几乎没有时间再次做好击发准备;最后,其制作工艺极其繁复,数百名能工巧匠专事生产了两年有余,也不过堪堪将两千黑鹰卫完成了列装。
任何事物都有其两面性。双发连弩胜在射程远、力道强、精准度高,其射出的弩箭在设计上和强弓射出的羽箭几乎毫无二致。是以,直至此时叛军骑兵仍然认为汉军骑兵是在利用弓箭进行骑射,否则怎么可能形成规模性的抛射?
曾有部属对生产这种弩机提出异议,认为成本太高,利用性太小,以渤海军炉火纯青的骑射水平来看,似乎并无研发和生产的价值。
南鹰对此嗤之以鼻,一句硬梆梆的话让所有准备反对的人集体闭嘴:知道两支骑兵部队在对冲时,快速形成连续覆盖性打击的意思吗?多杀一个敌人,便可能多活一个我军将士……本将认为,这种武器的研发制作费用还太少了!
渤海军自成军以来之所以长胜不败,缘于兵精将勇,将士用命,亦因战略得宜,战术得当,更依托于后勤强大、器械精巧,而最为关键的,是因为十余万渤海军将士拥有一个知兵、爱兵的无双领袖,这才能够始终领先一步,纵横天下……目睹来势汹汹的优势敌军瞬间在两轮打击下人仰马翻,这种想法正是所有渤海军骑兵心中永恒的骄傲和自豪!
眼看着叛军骑兵已经近在眼前,紧随着南鹰的黑鹰卫四大统领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心照不宣一起采取了违抗军令的措施……四大统领同时侧脚轻踢马腹,将锋利的马刺扎入战马躯体。
四大统领的战马亦是百里挑一的良驹,骤然吃痛之下,立即再次爆发出体内潜力,竟然瞬间加速超过了神马白鹤,成为冲击阵型的锋尖。
南鹰目瞪口呆之下,再想阻止却哪里来得及?
这种黑鹰卫专配的马刺军靴亦是出自南鹰的“剽窃”,只不过平日里立下军规,非生死之战绝不许轻用,以免对战马造成难以恢复的创伤。而南鹰此刻亦算作茧自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挡在自己身前。
将军……末将何其之幸?能够为您作锋!愿吾卑微之躯,铺平您的胜利之路!
高通猛然间双目猩红,一股热血从脚底直冲脑门,他放平了骑枪,一马当先的向着敌军迎去,口中炸雷般的吼响了黑鹰卫的专属口号:“黑鹰卫……我为鹰喙!”
“喝……啊啊啊!”所有黑鹰卫骑兵一起俯身挺枪,做出了冲击敌阵的姿势,山呼海啸般同声呐喊:“谁与争锋!”




鹰扬三国 卷六 群雄逐鹿 第七十九章 势不可当
黑鹰卫骑兵巨大的锋矢阵型狠狠的撞在了敌军已显散乱的排头上,立时有如一把烧红的钢锥般毫无阻碍的刺入了纵深之处。
坚韧修长的刺枪如林探出,令敌军手中的长刀甚至来不及挥出便被贯穿了身躯,死不瞑目的双目之中满是绝望和惊恐。而黑鹰卫骑兵们狂笑着,利用错马而过之际,熟练的翻转手腕,轻轻巧巧便将血挡前的枪尖抽离,只余敌尸坠于马下。更有强悍力大的勇者双手持枪,借助战马冲力从正面硬将敌军挑飞,洒下片片血雨,声势惊人之极。处于阵型中心部分的黑鹰卫骑兵虽然暂时没有接触到敌军,却也没有闲着,他们抽出悬于马股两侧的短柄飞斧,抡圆了掷出一条条黑芒,但凡触及敌军,无不血光迸现,残肢乱飞。
两军相交不过短短几息,五千敌军的阵型已被凿开一半,数百人被斩落马下,余者无不惨然色变,却仍然悍不畏死的杀上。
呜呜号角骤然响起,战场两侧突然间再次沙尘大作,又有两支约千人左右的敌军骑兵现出身形,有如两条长蛇蜿蜒游动而来,从两翼向着黑鹰卫骑兵夹击杀至。
“哼!就知道有花样!”南鹰方将枪尖从一名敌军肋下抽出,顺手掉转枪杆再将一名敌军狠狠拍飞,他伸手一抹溅满敌血的面庞,整张脸孔有如杀神般狰狞可怖,口中狂叫道:“吹响鹰角!”
在他身遭,四名黑鹰卫亲兵同时扬起挂于颈下的粗大牛角,雄浑肃杀的号角声连绵响起,突然间角声转折,高亢昂扬,几乎令人热血沸腾,在气势上与适才敌军的角声高下立判。
与此同时,黑鹰卫骑兵后方,亦是两支骑兵杀出,左有马云萝,右有胡车儿,两支骑兵有如毒龙出洞,径奔对面两支长蛇敌骑的“七寸”而去,显然是要将其从中截断。
“重整阵形!重整阵形!”一名敌将与黑鹰卫骑兵大队穿身而过,猛然抬头瞧见渤海军一方亦是奇兵突出,直取己方援军,不由面色大变,急不可待的拨转马头,试图将周围的部属聚拢过来。
不等他狂叫歇止,突然间又是阵阵马蹄如潮,他骇然望去,却见一支约两千人的骑兵正从他的身后冲杀而来,为首一员小将白袍银甲,分外醒目。
那敌将瞳孔剧缩,猛然间想起一人,不由失声道:“不好!是马超!”
“果然是宋建手下的走狗!”马超俊目之中,杀机有如星芒暴现:“儿郎们!斩尽杀绝!”
他伏低身体,向着对面匆忙招架的敌将一矛刺出。
开战不过盏茶功夫,渤海军一方五千兵马已经全数压上,再无半分保留。这便是南鹰的战术,全力以赴,闪击破敌,绝不与敌军稍作纠缠。他已经料定敌军人数虽然占优,连日来却对司马直一方只困不攻,必有所图。其目的无外乎是要引诱南鹰本人来援,便可集中优势兵力予以围困,最后或俘或杀。
南鹰甚至可以断定,敌军既然占据地利人和,极有可能还派出了一支兵马正在从远处向他身后迂回,以期斩断退路,务令他这匆匆来援的小部兵马难以杀出重围。
如果这个阴谋确是宋建所定,那么他一定是在南鹰招抚凉州军时匆匆定下的。凉州军军势已然大不如前,兵马钱粮更是青黄不接,宋建在凉州一隅隐忍多年,正是暴起发难、一举谋夺凉州全境的绝好时机。如果凉州军接受招抚,那么在南鹰一方源源不断的支持补给后,宋建只有死路一条。他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引诱南鹰轻骑深入,再一举擒杀。若是生擒南鹰,固然可以勒索官职、钱粮等诸般好处,即使是误杀了南鹰,也可以将罪行推到凉州军头上,挑起渤海军与凉州军的大举火拼,他宋建更可以趁势而起。此计,不可谓不绝,更是狠毒至极!
如果没有马超的点醒,南鹰极有可能在一时脑热之下,奋不顾身的一头扎进网中。然而,南鹰此时却是心中雪亮,更清楚的把握到问题关键…….凉州军实力远超宋建,多年来却对其无可奈何,且他刚刚密会韩遂马腾完成了招抚大计,宋建竟然可以立即针锋相对的定下了毒计,答案只有一个,那便是凉州军之中必有内奸!
虽然形势危急,但是司马直不可不救,而宋建的计划也并非全无疏漏。首先,宋建低估了南鹰的兵力。如果他从内奸处提前获知了南鹰的兵力部署,那么从时间上便绝不可能知道马超的两千精骑临时加入了援救行动。在甫一得知司马直被困后,南鹰几乎是立即便采取了行动,小队游骑兵先行开道,大队人马随后奔袭。不仅全军日夜赶路,完全封死了官道,同时,几只天眼将方圆数十里监视得滴水不漏,绝无可能放过身后而来的通风报信之人。其次,任他宋建本领通天,也无法在短短时间内完成充分动员,在掌握了司马直的行踪后,他能够发动的兵力毕竟有限,更不可能倾巢出动,完全不顾大本营的安危。从马超提供的情报分析,宋建全军不过三万人,能够出动两万至两万五千人来完成设伏已经是极限了。以渤海、凉州两军联军一万人计,又是内外呼应,只要战术得当,并非没有一战之力!最后一点,宋建是一个谨慎的人,从他这么多年龟缩于凉州一隅,始终蜇伏待机来看,他绝对不敢相信南鹰会在一开战局便采取雷霆万钧的猛烈攻势,换作是他,必定会以己度人,步步为营的展开阵势,为自己留下退路。所以,南鹰惟有展开快攻,在战端刚开之际便取得战果,缩小与宋建军的兵力差距,同时,全力打乱宋建的既定计划,令他措手不及。
说到底,宋建不过是一个割据一方的小军阀,任他奸谋如海,心狠手辣,但在战术运用和战略部署上,也绝对无法与惯于大兵团作战和小股部队渗透袭扰的南鹰相提并论!这样的差距,来源于经验和实战,无法依靠年龄和智商来弥补。
“全力凿穿!”望着前方隐隐现出稀疏之势的敌军骑兵,南鹰不由精神大振,他向着紧随身侧的传令兵不断打出手语:“两翼和身后不必理会,自有几位将军应付!”
蓦的,最前列的黑鹰卫骑兵们发出一阵欢呼,眼前豁然一亮,一千骑兵竟然已将五千敌军杀了一个对穿,前方已然可以见到远方的敌军营寨。而此时,敌营之中令旗翻飞,鼓角齐鸣,一队队骑兵匆匆杀出,却是军容凌乱,显然没有料到渤海军攻势有如烈火之猛般不可遏止,只得慌乱发兵,试图挽回形势。
“全军列队!准备再次接敌!”南鹰的目光扫过两翼。
此时,左翼形势一片大好,马云萝径奔敌军主将,只一合便将其挑于马下,此刻正士气如虹,杀得左路敌军溃不成军。而在右翼,胡车儿所部虽然仍在与敌缠战,却也明显占据上风,正杀得敌军首尾难支。
至于适才两军对冲时甩于身后的敌骑兵主力……南鹰嘴边泛起一丝微笑,他甚至无须回头,便可以从喊杀之声中准确判断出,马超以两千兵马力敌近四千敌军,仍是从容不迫,且正在渐渐争取主动,胜利只是时间问题,黑鹰卫竟是后顾无忧。勇冠三军锦马超,确是后生可畏!
“列阵!列阵!重组阵型!”一名名黑鹰卫统领纵马于阵前往返奔驰,约束着部属们。眨眼之间,一个新的三角冲击阵形再次形成,然而,这个三角比之开战之前却缩小了一圈……一千黑鹰卫骑兵仅余七百余人。
“将军!”高通浑身浴血,神情木然来到南鹰马前:“呼勒赤……战死了!”
“什么!”南鹰听得心头滴血,双目眼白血丝迸现。呼勒赤从征黄巾时便是他的部属,昔日北军五校的胡骑军侯,今日黑鹰卫的四大统领之一。从南到北,从东至西,随着南鹰征战数千里,大小数十战,立下过无数汗马功劳,不曾想今日竟会折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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