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扬三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上白雪
还有这城墙的用料!墨让不禁眯起了眼睛,好象是用大块的青石堆彻而成的,竟然不是传统的夯土,难道建城之人已经成功的克服了石块粘合的难题了吗?
他一阵悚然心惊,突然又想到了那些士兵乘坐的四轮马车和那些骑兵骑在马上时的踏脚铁环,老天!为何自己现在才注意到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看来前几日确是被那些所谓坑杀的谣言给吓昏了头了!
墨让的心脏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他突然感觉之前自己所有引以为豪的才能都有如儿戏一般!强烈的**充满心头,这是一种老饕发现绝世佳肴,酒徒嗅到陈年佳酿的冲动!能够让自己这位墨门嫡系传人目瞪口呆的高人,会是何等样人呢?墨让的脑海中勾勒出一个仙风道骨,目射慧光的长者形象,能够拜倒在这等奇人脚下,恭聆教诲,是每一位求知者的梦想。
正当他思绪纷涌之际,后面有人轻轻推了推他。
墨让微微一愕,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随着队伍来到了入城登记的木台处,木台后的一位年轻人正露出会意的笑容瞧向自己,并没有出言催促,反倒是身后的人群中有人等得不耐,做出了善意的提醒。
那年轻人轻轻的笑着,招呼道:“老先生!瞧得有些目不暇接吧?来!报出姓名户籍就可以入城居住,今后您老人家可以慢慢的瞧呢!”
墨让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尴尬局面,有些发呆道:“报什么?”
那年轻人耐心道:“只要报出您老的名字和您在汉中城卫军中儿子的名字就可以了!我这儿都有名册呢,核对无误即可!”
墨让不由暗暗叫苦,自己怎会想到入城盘查如此之严!偏偏适才又为眼前景物所慑,浑然没有觉察前面队伍的入城手续,否则便可有大把时间来构思一个天衣无缝的说法了。
他口吃道:“这,这个嘛!”
见那年轻人和身边诸人一齐诧异的瞧来,索性心一横道:“老朽并非汉中人氏,更无家人在汉中城卫军中,只是一个流民。只因饿得厉害,这才半道上混入大队中糊饱肚子!”
众人一齐露出同情之色,那年轻人却面露难色道:“老人家,这可不合规矩啊!我家主公有令,此次接纳之人必须要是………”
他只说到一半,却已将墨让说得心完全冷了下来。
“住口!”一个略带怒气的清脆声音从身后响起。
那年轻人抬头一瞧,连忙起身道:“大小姐!”
一个浑身铠甲的俊俏女子快步行来,明艳照人的容颜上布满了寒霜。
她劈头盖脸的就骂:“小穆子!你还真是块木头啊!有你这么办事的吗?没听老人家说话啊!人家是饿得受不了才来的,你还想赶人家走是怎么着?你还是不是人啊!”
那小穆子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赔笑道:“大小姐教训得是!可是主公他………”
那美女瞪眼道:“主公怎么了?若让他知道你欺凌老人,不扒了你的皮才怪!还不快放这老人入城!”
那小穆子苦着脸道:“未经审查,怎能放入城中?”
那美女突然面容解冻,笑靥如花道:“审查?原来你小子是想抢本小姐的权啊!明白了,我这便去寻主公,请他给你小子升官!本小姐让位便是!”说着转身要走。
那小穆子吓得脸都白了,脱口道:“别!我听大小姐的!”
那美女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又换上一脸恶狠狠的神情:“臭小子!审查谁是本小姐的事,轮得到你说三道四!还不快办正事!”
她松开手,转头向墨让道:“大叔!你放心,若这小子再敢刁难你,瞧我怎么收拾他!”
说完,一甩身后大红披风,在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中英姿飒爽的去了。
那小穆子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向墨让苦笑道:“那么大叔,您老只报上姓名和原籍便可以入城了!”
墨让报上姓名和原籍,瞧着那小穆子在书简上奋笔疾书,不由好奇的打听道:“小哥,适才那位大小姐是何人?为何你好象很畏惧她一样?”
那小穆子吐吐舌头道:“大叔,你老说错了!哪里是我怕她?应该说在我们这里,能有几个人不怕她才对!”
墨让一惊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竟有如此地位?”
那小穆子笑道:“这位高大小姐,乃是我们主公的义妹,主帅的亲妹,听说又即将被任命为新成立的听风营的统领!你说地位如何?”
墨让奇道:“听风营?那是什么?”
那小穆子见墨让身后的人们非但没有烦躁之意,也都现出好奇之色,便如数家珍道:“此处所有将士以高顺将军为总统领,是以我们都尊称其为高帅,恩,便是刚刚那位高大小姐的兄长了!其下原分六营,分别为陷阵、重步、羌骑、巡山、斥候和弓弩,还有便是传闻中的听风营了!这七营各有一名统领和副统领,均是我鹰巢中出类拔萃的杰出之士!”
墨让骇然道:“什么?女子也能担当军事主官?”
周围的百姓也均露出不能相信之色。
那小穆子眨眨眼睛,奇怪道:“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我鹰巢之中只以忠诚和能力取人,管你是男是女?”
墨让又吃一惊:“鹰巢?是这座城池的名字吗?怎么会取这样的名字?”
那小穆子神秘道:“这个嘛,你们一会儿便知!”说着递给墨让一面铁牌和一包草药。
铁牌上面刻着几个很奇怪的符号,连墨让也闻所未闻,这令他心中着实有些懊恼。还有,这草药是做什么用的呢?
那小穆子叮嘱道:“这便是身份令牌,一会儿便有人凭此牌来接引你们,而且今后吃饭睡觉全靠它了,万万不可弄丢!”
他停顿一下,又道:“这草药必须分成三份,每日一煎服下,所有人都要如此!切记切记!”
有人忍不住插口道:“我们又没病,为何要服药?”
又有人嘀咕道:“这不会是毒草药吧?”
小穆子面色一整,肃然喝道:“休得妄语!这是救命之药!我鹰巢之人谁敢不喝?”
众人再不敢多言,只得称是,心中却打定主意,一会儿定要寻个无人之处将药偷偷丢掉。
突然几个小孩欢叫着从城内冲了出来,手中拎着大块的生肉。
墨让瞧着他们一边嬉闹着,一边向不远处的山边行去,却是险些跌落了下巴。
他游历多年,见多识广,一眼便从那些孩子们的服色中瞧出,这伙孩子中竟包含了汉、羌、蛮三族。
这怎么可能呢?羌、蛮两族不是视汉人为死敌吗?难道在此处竟然能和睦相处。墨让的脑中“轰”的一声,他突然想到了旅途中那些士兵们生涩的口音和奇怪的语言!他们竟然真的是羌人骑兵!这位鹰巢的主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竟能令三族世仇和平共处!
突然天空一暗,身边的人们不由抬首望天,随之发出凄厉的惨叫,吓得沉思中的墨让险些跳了起来。
墨让循声望去,不由闭住了呼吸,连心脏也几乎停止了跳动。
一只唯有梦境中才可能出现的巨大金鹰正在缓缓盘旋而下,双翼掀起的气流将几株小树都吹得摇摆不定,其降落处正是那几个孩子们的玩耍之处。
墨让刚想如别人一样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突然一眼瞅见所有鹰巢中人均是一脸若无其事,尤其是那小穆子,他瞧向那金鹰和孩子们的眼神,只能用饶有兴致四字形容。
他有些明白了,果然便见那巨鹰落在地上,叼食着孩子们扔在地上的生肉,任孩子们欢呼而上,抚摸它的翎羽。
那小穆子瞧着陷入石化状态的新人们,冷笑道:“明白了吧?服药三日后,便可令鹰王和虎王分清敌我!不然白白送死可休要怪我!”
人们一齐发出惊呼:“鹰王?虎王?”
那小穆子耸肩道:“很奇怪吗?这里是鹰巢啊!一切皆有可能!”
墨让突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很乱,枉自己一向自诩为博闻强识,一时之间却也无法适应这些接踵而来的奇谈怪事。他有些感觉到,自己过去几十年中的奇怪经历加在一起,似乎也不如刚刚这一会儿功夫令人震动!
真是一座奇怪甚至是荒诞的城池啊!尚未入城便已经令人如此震憾,那么城内又将会有什么样的奇遇呢?
墨让立在城门口,手中紧紧握着那铁牌和那包草药,有些恍恍惚惚向城外又瞧了一眼,抬腿迈入了这片他无法想象的新天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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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扬三国 卷一 鹰飞汉末 第九十七章 复苏的心
“笃笃笃”有节奏的叩门声响起。
墨让从榻上直起身体,一边揉着蒙胧的睡眼,一边应道:“来了!何人啊?”
门外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叫道:“大叔!起来喽!刚刚城主府有人传话过来,请所有南郑迁来的军民于巳时在北城校场集合,城主要见我们呢!”
墨让精神一振道:“我知道了,待用过朝食,我们一齐去吧!”
门外一溜细碎的足音渐渐远去。
墨让嘿嘿一笑,自语道:“这小丫头,倒甚是勤快!”
他坐在榻边蹬上麻屦,望向眼前这间属于自己的小小居室,心中感慨万千。
室内的陈列并不复杂,但除了那张木榻外,却是件件新奇,尤其是那几件被鹰巢百姓们称为桌子和椅子的东西,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简简单单的一个四方木台,但一坐之下却是浑身舒坦,免去了那跪坐的腰酸腿痛。制作简单,却又功效神奇,为何就没有人想过会这么做呢?偏偏是在这种与世隔绝的山城中出现了!到底是哪位大师的杰作呢?
最令人惊奇的事非止于此,这间小小的房舍与内中的家什竟然全是鹰巢无偿提供的!而且从左邻右舍的情况看,所有南郑迁来的百姓都享受到了这种待遇。唯一的区别对待就是,十岁以下的孩子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每月会得到两斗米的馈赠,其他青壮男女便只有通过劳动来换取食物了。自古都是官收民税,何时听说过这等未取先予的旷世奇闻?
还有,城主?这个称谓耐人寻味啊,不是令、长抑或是太守,难道此城并非朝庭新设的属地?倒似是私人领地,可是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呢?
墨让胡思乱想着,匆匆用过早饭,出门随着三三两两的人流,向城北行去。
青石铺就的街道上,行人如鲫,均是向着城北而去,看来城主召集的并非只是南郑迁来的军民。
行人中多数是汉人装束,也有不少是羌人,对此墨让已是见怪不怪了。经过几日的居住,他对此地的人口构成早已了解。而且他知道,那些汉人装束的人中也有大半并非汉人,而是板盾蛮人。只不过他们的生活习惯与汉人已经没有多大区别了。
终于到了大校场,可容万人以上的校场中央搭起了一座两人多高的高台。高台南侧,一队队战士早已列成了密集的队形,静静的伫立着,东面和西面也挤满了城中的百姓,正发出嗡嗡的嘈杂之声。
在几名值守战士的指点下,墨让随着南郑的大群百姓来到了高台北面的空地,看来此处是专门为他们而留。
一名身着盔甲的战士快步登上高台,举起手中的锣槌向一面大锣上猛击一下,发出音韵浑厚的巨响。
那战士高喝道:“肃静!”
校场上原本的喧嚣之声立即消失,只有北面的南郑百姓仍然发出私语之声,但他们随即便注意到了场中的气氛变化,下意识的闭上了口。
那战士展开手中长长的书简,大声道:“现在宣读主公最新颂布的机构设置和人事任命!”
“政事院主官程昱,下辖八部如下!”
“农林部主事郑度!”
“督建部主事马元奎!”
“工械部主事马均!”
“户财部主事鄂满!”
“刑法部主事枣祗!”
“外事部主事朴南!”
“内务部主事郑莲!”
那战士每念一个名字,台上便有一面书有同样内容的大旗树起。
“督学部主事陈隆!”
那战士念到这儿停顿了一下,补充道:“南郑陈隆陈子元!”
南郑百姓中一名中年儒生闻言失声道:“什么?我?”
众人一齐愕然瞧去,虽然识得此人是南郑城中有名的学者,但是初来乍到便可以轻易身居高位吗?这位城主看来不是一般的用人不疑啊!
只有墨让听得头皮发麻,为何这些所谓政事院和各部的名称自己连一个也不曾听过!但从表义上分析,却是分工精细,责任明确,俨然又是一个小朝庭!这鹰巢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
那战士继续宣读道:“下面是军务院的任命,主官高顺,右军师贾诩,左军师程昱!下辖七营三部!”
“陷阵营统领方悦!副统领方虎!”
“铁壁营统领典韦!副统领朴虎!”
“屠军营统领姜奂!副统领强仝!”
“破击营统领野利雄!副统领俄塞安!”
“遮天营统领高铁!副统领刘震!”
“狂兽营统领杨昆!副统领罗三山!”
“听风营统领高清儿!”
“军机部主事高风!”
“军法部主事赵明!”
“军需部主事张先!”
听到这些任命,南郑汉军中一阵骚动。
刘、赵二位军侯也不由交换了一个吃惊的神色,刚刚任命书说到的刘震、赵明便是他二人,那位天子密使真的如此信任他们!竟然将他们二人直接擢为军中核心人物!不过这遮天营和军法部又是具体负责什么的呢?
墨让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好家伙,这鹰巢之中算上新来的南郑汉军也不过才五千人马,竟然建立了如此庞大的架构,显然是为了方便日后扩充人马!这位城主其志不小啊!
又听那战士大声道:“宣读完毕!请各部主事、各营统领登台!”
二、三十位文官武将拾级而上,在高台上属于自己的大旗下站定,其中不但有两位英姿飒飒的女将,竟然还有一位文弱少年。鹰巢军民固是齐声欢呼,南郑军民却又是一阵大哗。
墨让却是浑身一震,那站立在军机部主事旗下的年轻人,不正是一直沿途偷偷送给自己食物的士兵吗?
“恭迎主公!”
所有人静了下来,伸长了脖子望去。墨让也不由眼皮一跳,等了这么久,正角终于亮相了。
“咚、咚、咚!”缓慢的步履声在木阶上响起,在鸦雀无声的偌大校场上听来,竟是如此清晰。
那人又迈出一步,终于首先露出了一头乌黑的散乱长发,再迈一步,一张带着春风般和煦笑容的面孔呈现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墨让刚刚发出“啊”的一声低呼,便立即湮没在鹰巢军民的疯狂呐喊声中。
墨让的眼中弥漫着蒙胧的雾汽,他又想到了那个暴雨如注的黄昏,那几绺沾在额上的湿发,还有那个潇洒转身的背影!原来是他!
那年轻人仍是一身黑衣,他行至台边,微微摆了摆手,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骤然停止,场中静得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南郑军民一齐相顾失色,这是怎样一个主公!竟能对属下形成如此的威信!这样的情形不要说目睹,简直闻所未闻。
墨让却轻轻点了点头,惟有如此主公方能服众。他突然感觉到心底深处,那一丝几乎熄灭的火苗猛然抖动了一下。
那年轻人开口了:“在我开始无聊的长篇大论之前,我要先说两件事!”
他嘴角一扬,摊手笑道:“你们这个主公当得并不合格,很少有机会出一次风头,所以,你们就算听得烦闷也请忍着!”
台下,传来一片会心的轻笑声,南郑军民也一齐心中一松,看来这位主公确是平易近人,并非高高在上的姿态。
那年轻人转向南郑军民的方向,抬高了音调:“第一件事!今天,鹰巢之中又多了千余名勇敢的战士和数千名父老乡亲,我们应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巨大的声浪再次隆隆响起:“欢迎!欢迎!”
南郑军民目瞪口呆,浓浓的暖意却流遍全身,这不是做梦吧?连日来的担惊受怕,沿途中的饥寒疲倦,仿佛在此时都得到了最大的补偿!
那年轻人又道:“我不会编什么华丽的说辞,更懒得说那些虚伪的谎言!我要告诉你们,在这里,只要你诚实劳动,便不会有饥饿。只要你遵纪守法,便不会有压迫。虽然仍有尊卑,但是只要你拼搏努力,一样有机会出人头地!”
他向前几步,指着一名台下的军官道:“你!报出姓名、职位和履历!”
那军官向前一步,大吼道:“禀报主公!我叫鄂热多!原为板盾族流民!一年之内三次军功,现为板盾营!不!现为铁壁营队长!统辖二百兄弟!”
赵明、刘震相视一眼,均瞧出了眼中的震憾。一个蛮族流民?二百人的队长?那不是相当于自己原先的军侯?
那年轻人大笑道:“好小子!我认识你!当初杀山贼就数你小子厉害!好样的!入列吧!”
他炯炯目光射向南郑汉军之中:“都听见了吧?只要干得好!你们一样能当队长!”
汉军士兵们的眼睛亮了起来,谁不想混个军功,谋个军职?光宗耀祖啊!
那年轻人满意一笑:“很好!有一位皇帝陛下曾经说过: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你们努力吧!”
他又向南郑百姓们坦然道:“我不怕告诉你们,一入鹰巢,没有特别准许,便不得踏出此城半步!但是,我同样给你们一个承诺!无论你是汉人,蛮人,还是羌人!也许今后还会有乌丸人、匈奴人,甚至是鲜卑人!在这里各族平等,无分彼此,只要忠诚勤奋,便有衣穿,有饭吃,有房子住!你们的孩子也会受到和郡学一样的教育,也会有机会一显身手!你们同意吗?”
人群之中静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阵欢叫。
墨让张大了口,呆呆道:“兼爱?尚贤?”
那年轻人又挥了挥手,这一次,连南郑百姓在内的人们都静了下来。
“现在说第二件事!”他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沉重,或者说是伤感。
“此次出战南郑,虽然是大获全胜,一举消灭了对我们虎视眈眈的天师道,此后很长一段日子,我们都可以高枕无忧!”
“但是!”他加重了语气,“此战!不仅我鹰巢一百二十三位壮士壮烈捐躯,南郑城三千城卫军也战死大半,只余一千二百五十三人,还有二百多位伤者终生残疾!”
很多百姓低下了头,不少战士也握紧了拳头。很快,人群中隐隐传来抽泣之声。
“哭什么!”那年轻人低喝道,“大家不要忘记,我们中有很多人,包括我在内,我们的命是那些勇士用自己的命换回来的!我们不必象弱者一样哭泣,而是要将他们的名字深深烙在心里!”
“我不会为逝去的战士风光大葬!这并非我吝啬,而是因为,我也是一个战士,战士自有其归宿和尊严!我会将这笔财富用来赡养死难将士们的家人!却绝不容俗世之物来玷污他们的军魂!”
“为此!”他伸手遥遥一指,“我命人建造了一座石碑,名为英雄纪念碑!每一位牺牲的鹰巢战士,他们的名字将永远铭刻在那面石碑上!无数的后人将会瞻仰膜拜,无数的后人将以他们为荣,战士们!你们是愿意要浪费钱财在那黄土之中,还是愿意做一个虽死犹荣的英雄!”
所有的战士都感觉胸中有一种充斥得快要爆炸的感觉,他们不得不发出巨大的怒吼来渲泄:“英雄!我们愿意做英雄!”
墨让嘴唇一阵哆嗦,他艰难的自语道:“这是节用,还有节葬?”
那年轻人鼓掌,大笑道:“好!个个都是有志向的好汉子,不过你们很可能会失望,因为你们的主公并非是个无能之辈,只要你们刻苦训练,服从指挥,想死?想当英雄?想将名字刻在石碑上?对不起,只怕会很难!”
鹰巢战士们又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和大笑声,震得人们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
那年轻人的话语狂放、豪迈,甚至有些目空一切,却充满极具渲染性的强大自信!很多南郑将士想到南郑一战的情形,均是信服的暗暗点头,鹰巢战士的战力只可仰望,不容蔑视!
“话虽如此!”那年轻人收起了适才的张狂之色,“是的!我们很强大,但这种强大只为保护家园,绝非发动侵略!所以我绝不会轻易动用你们来对外作战!”
战士们不由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刚刚的满腔热血和壮志豪情,差点儿烟消云散。
那年轻人激动起来,他挥拳道:“怎么了?难道战争是我们唯一的选择吗?难道你们不想天下太平,安居乐业吗?我们是战士,不是屠夫!战士的职责是守护,不是侵略!战事一起,生灵涂炭,尸山骨海之中,有我有敌,还有更多的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他们何罪之有?”
他叹了一口气,道:“我所以发动南郑之战,是因为天师道几次三番主动挑衅,他们的存在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安危,必须铲除!”
他说着做了一个狠狠下切的手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绝不会将所有人的命运交给潜在敌人的手中!幸福安定的生活需要我们自己来努力创造!我坚信,我命由我不由天!”
墨让浑浊的眼神突然迸发出闪亮的光辉,他呻吟道:“非攻!非命!”
那年轻人全然不知此刻台下正有一个人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瞧着战士们失落的神情,突然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诡笑道:“当然,你们也不用颓废,如今天下纷乱,正是朝庭用人之际。身为主公,我自会为尔等前途着想!很快便会有机会为国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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