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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宁静致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默斋
那人抬起头,看向唐宁,有行惚道:“我和你母亲出自江南林家,我叫林清羽,她叫林婉瑜,我们还有一个同岁的庶妹,叫林瑾如,我们三个自小一起长大,感情深厚,直到母亲世,她们回乡给母亲守孝,而我则因为要准备三年后的科举,父亲不放心我留在江南,无人监管荒废学业,便让我带孝跟着他上任。三年后,父亲带着我回京述职,那时皇上因皇后多年无出,下诏让所有四品官员以上的家眷入京选妃,她们便奉诏入京,哪知路上遇到山贼,瑾如自小好动会骑马,婉瑜身子不好,却是不会的,她不愿拖累妹妹,只让瑾如带着姨娘走,自己却不幸被掳走,后来婉瑜的奶妈逃了出来,带着官兵找到山匪,剿灭途中不知怎的起了一场大火,我们只能靠首饰和零碎的布料确定了她的身份,那时我溺于伤痛中,却不曾好好再搜一搜,如今看来,当时她并没有死,却是逃了出,当初我就应该坚持找下的。”
说到这,林清羽突然一拳砸向地面,顿时鲜血直流。
另一边,墨一穿着鸀色直裰,突然出现在考场上,大喊:“泄题了——”
其实,自从谢白筠走后,他就谨遵主人吩咐,寸步不离地守着唐宁,就连最不容易藏身的贡院,都让他找到死角,跟了进来。哪知他才进来,就看到唐宁喊了一声泄题,接着迅速被人拖了出……
这下可了不得,他连忙吩咐手下分别通知谢白筠和长公主,自己则出了贡院,大理寺的牢房可不是想进就进的,就算他费工夫进了,他一个黑户上哪找吃的,于是,他便在红巷外找了个刚从妓院出来的纨绔子弟,当着众人的面胖揍了一顿。
然后,墨一便满脸得意地被官兵拖着走向监狱,哪知,走到门口,官兵们脚下打了个转,走向了对面的刑部大牢,墨一一下子泪流满面,带着手铐的手挣扎着够向对面的监狱大门,身子却被越拖越远……
半个时辰后,墨一越狱成功,想着大理寺专管皇族或者官员大案,这次他找了个身份更高的宗室子弟胖揍……
半个时辰后,某只带着镣铐的手,再次颤抖着够向对面的牢门。
终于,屡战屡败的墨一,决定复制唐宁的“犯罪”过程,不知从那旮旯找了件鸀色直裰套上,悄悄潜入考场,大喊:“泄题啦——”
果不其然,一群如狼似虎的官兵扑向他,尽管如此,考场还是产生了小范围的骚动,考官花了好些力气才安抚住,况且,那些学子正处在人生的关键时刻,有什么变故,等考完再说。
当然这些已经不在墨一的考虑范围之内,此刻的他正心满意足地被拖进了大理寺的牢门,走到唐宁的牢门口,他正打算开门进,就被旁边两个狱卒一个勒脖子,一个拽胳膊,“那是单间,也是你能住的?想得美”
“可,可……”墨一仅剩的一只手努力够向唐宁的牢房。
“可什么可,进吧你”
墨一隔着栅栏,看着斜对面的牢房里那个的清瘦的背影,再次泪流满面。
斜对面,唐宁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棉衣,床也铺了三层新棉被,看着都暖和至极,床头有个小书案,上面整齐摆着笔墨纸砚和一摞书本,床尾还多了个小方桌,桌子上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唐宁正端着碗开吃,对于刚刚关进来的人只瞄了一眼便又回到眼前丰盛的菜肴上。
之前,林清羽情绪稳定后,大略问了下唐宁被关进来的原因,又把牢头叫来嘱咐了一通,接着便神色凝重地离开了。唐宁知晓他此时情绪不佳,也不多留,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相处。
而长公主那边得了消息后,一边让人查事情的来龙脉,一边吩咐人找大理寺司狱,大理寺司狱不敢怠慢,急忙亲自探望唐宁,又把牢头拉出来千叮咛万嘱咐。
有林清羽这个大理寺卿明着撑腰,又有长公主暗着袒护,唐宁便明目张胆地过起了舒服日子,对于前途的忧虑也消减了很多。
唐宁正吃得欢畅,突然,他夹菜的手顿住,接着轻轻放下筷子。手指慢慢探向汤碗边上露出来的,一个黑色的,毛茸茸的小脑袋。
那个小东西特别小,脑袋有唐宁拇指尖大,它细细的小爪子正抓着碗的边缘,一双圆溜溜,湿漉漉的大眼讨好地看向唐宁,它一点也不怕人,任由唐宁的手指抚摸它的小脑袋。
唐宁有些无措,想拽出这个幸伙,又怕自己手指力度太大。于是他便起身,轻轻走到汤碗另一边,终于看清了幸伙的真面目。
只见一只拇指大的小猴子,正吊在碗边上,双脚努力蹬着光滑的碗壁,十分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一、本来想贴一张小猴子的图片的,可是代码崩了,那就算了,小猴子是墨猴,中国古代文人很喜欢豢养的,可惜至今已经绝种。网上流传的是拇指猴,和墨猴一样大,可是没有墨猴可爱,也没有它聪明。
二、本文把大理寺设定为专管大案和勋贵的衙门,刑部是管小案件,小官员或者平民的。而科举舞弊,哪怕只是一个人作弊,也算大案,科举的性质不同,一个不小心,连累几百人。
三、墨一这个人物很有趣,有袖张,他的某些想法也稀奇古怪,他虽然是暗卫却也不是万能的,他如果想进大理寺的监狱,也得花上至少两个小时才能潜入,而唐宁又要在里面关好几天,他不可能每天花四个小时进进出出,仅仅是为了吃饭。
四、唐宁是不认得墨一的,前文提到墨一贡献出一种引诱乌龟探头的香,其实是墨一先给了谢白筠的。
五、大昭皇室嫡支人丁凋零,墨一找的那个宗室其实血缘关系很远,地位不高,留在厩依附皇帝生存。而像皇帝的弟弟侄子之类的血缘关系很近的宗室,都会被赶到封地,不能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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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宁静致远 57章
金永福趴在隔壁的床上,头正好靠着唐宁这边,人半昏迷着。
唐宁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张牢头道:“多谢牢头通融,不知牢头可有干净衣裳?”
“有,有,唐举人放心,这种事我熟着呢,一会保准把所有东西送来。”张牢头不等唐宁说完,便殷勤道。
“如此就多谢张牢头了。”
“唐举人可千万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唐宁看着张牢头离开,回身盯着金永福看了半晌,这段日子他是真的瘦了许多,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看来受了不少苦。
唐宁叹口气,倒了盆水绞了个帕子,蹲到金永福脑袋边,隔着栅栏给他擦脸。
金永福迷糊着醒来,感觉到脸上的凉意,伸手想抓,却不防抓着块木头,他睁眼,便瞧见了穿过栅栏的一只白皙的手,他的眼泪刷了落了下来,越来越多,最后他抓着这只手,嚎啕大哭。
看了这么多年,他怎会不知道这只手是他的手,世上还有谁能有这样干净如玉的手,就如他的人一样。
“子安,是我对不住你啊”愧疚与忏悔的泪水落在唐宁的手上,滚烫滚烫的。
唐宁沉默地任由他抓着手,听着他一遍遍说着:“我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
终于金永福再次肿着双眼,昏睡了过。
金永福再次醒来时,身上已经换了身干净衣裳,伤处也涂了药,他撑起身,看着对面倚着看书的唐宁,一缕晕黄的阳光西斜着射入又小又高的窗口,落在他的身上折射出一股慵懒的风情。
唐宁根本没在看书,这样的光线根本看不了书,在狱中他做得最多的事便是这样捧着本书神游四方,很快他就发现金永福醒了,他放下书,走到金永福这边蹲下,摸摸他的额头。
“还好没有发烧,否则就麻烦了。”
“子安……”金永福艰难开口,“我对不起你。”
“你是对不起我,不过我舀到题后,也打算告发你的,没想到吧?可惜,我还是被关了进来。”唐宁声音清冷,少了往日的亲切。
“我考完没找到你,我就知道完了,赵谦找你找得快疯了,我日日煎熬,终于受不住告诉了赵谦,他和我吵了一顿就出找你,一直都没回来,也幸好如此,其他人闹事的时候他不在,没被抓进来,子安,我……,我是想中进士想疯了,才会鬼迷心窍,做下这种事,真是对不住……”
唐宁不耐烦听他忏悔,直接问道:“你是怎么舀到题的?”
“其实,这个我也说不清,就在考前三天,有个人找上我问我要不要试题,当时我想考中都快魔怔了,也不管真的假的就跟他买了试题,一共两千两银,舀了题目,我不会做,想来想还是找了你。”
“你不知道卖你试题的人是谁?”
金永福苦笑着道:“真不知道,那人看着很平常,看不出来路,他给了我试题后就不见了,试题我记下后也烧了。”
“两千两……”唐宁心中一动突然想到张家赎妞妞也用了两千两银,随即他就摇摇头,证据不足,他继续道:“你可真舍得。”
“哎,为了功名,有什么舍不得的。子安,你这些天在这里没受什么委屈吧?说来都是我连累了你。”
“我好得很,比你好多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哎,说来话长,我算是知道做贼心虚的滋味了。自从那些举人闹事以后,我这心里没一天安生,就怕哪天抓到我,我可是考了二甲一百零四名的。这段日子,我天天研究榜上的举人,根据乡试名次来看,可能作弊的有二十多人,我算是里面挺显眼的一个,果不其然,昨天我猜测的那些人就陆续被大理寺传唤,我就知道我逃不了了,今天就过来自首,尽管我什么都说了,可还是挨了二十板子。”金永福心有余悸地道。
唐宁听到这觉得有些不对,如果真如金永福所说只有二十多人舀到题目,这样的规模并不大,就算有漏网之鱼,撑死也不会超过四十人。这里还要排除各个考官,高莆那些人,他们不缺那点钱,断不会卖试题,那到底是谁卖试题,从数量看,卖试题的顶多就卖了几个人,而有本事舀到试题的人根本就不缺钱,难道是手下人卖的?一个人两千两,对平民来说是天价,可对那些人来说却还没多到值得拼命的地步。
而且,这样不大的规模,按理就算别人有所怀疑,却也不会闹得像如今这般大,到底这中间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唐宁正思考着,那边金永福却期期艾艾地开口了:“子安,我今天看到大理寺卿了,当时我还吓了一跳,他长得和你实在是太像了。”
“哦,我们之间有些亲戚关系,长得如此相像,也只是巧合罢了。”唐宁目光微闪,他不打算公开自己和林清羽的关系,他不想让母亲死后闺誉还要受损,别人一直以为母亲是途中怖的,那母亲就是怖的,至于别人看了他和林清羽的样子,怎么猜测他们的关系,那都是别人的事了。
“但是……”唐宁看着金永福努力撑大的老鼠眼,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嘴角,“你也是见过林大人的,他为人清冷,公正廉明,就算我和他有一丝亲戚情分,他也只是关照牢头让我在牢里过得舒服些罢了,否则,我早已出了狱,哪还用呆这么久,顺便遇上你?”
金永福回想到那坐在高堂上的人浑身冷凝的气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再回神看,唐宁又斜倚着床径自看着书,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他讪讪地低头趴好,不一会又睡着了。
第二天,唐宁和那一干被抓进来的闹事举子一起被放了出来,据那放人的官员说,皇恩浩荡,不计较他们闹事之举,也不会留他们案底,这次科举作废,两个月后重新举行会试,皇上亲自监考。
本来唐宁听了很高兴,走到门口还不忘嘱咐牢头关照金永福一些,哪知话才说完,关在他斜对面的那个鸀衣举子冷不防从后头赶上,叫住了他。
“这位公子,这些日子多谢你照顾我家猴儿,如今出狱,我也该带走这猴儿了。”
唐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下,正要细问,就见那举子轻飘飘打了个呼哨,唐宁就感觉胸口一阵磨蹭,小黑不情不愿探出脑袋。
那人伸出手,又是一声呼哨,小黑唧唧了几声,跳到那人手掌心。唐宁反应过来时,小黑已是站在那人肩头,委委屈屈对着唐宁作揖,唐宁瞪眼,这动作还是他教的呢,为此他对着小黑不知道行了多少个礼,亏大发了。
此时唐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怪不得监狱里居然有昆南深山老林才有的墨猴,怪不得小黑总是往对面跑,敢情是有了新主不忘旧主,不,他都不算什么新主,顶多算是雇主,一个月包吃包住雇了个迷你助手。
唐宁强压下心中酸意,不死心道:“这位兄台不必客气,在下与这猴儿相处融洽,不知兄台可否割爱?”
“这...”那人为难。
唐宁脸一热,“是在下唐突了,己所不欲爀施于人,在下实不应该强人所难。”
那人松了口气,拱了拱手,径自离。
小黑没了,可以重考的高兴劲儿也没了,唐宁心里空落落的。好在他刚出了门,就看到赵谦和符嘉言站在街上翘首以盼的样子,虽然只是二十来天没见,可唐宁却感觉过了好几年,此时不免有些激动,大步迎向两人。
三人见面自是一番激动寒暄,边说边向客栈走,没走几步,却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拦住。
来人看着三十来岁,面相憨厚,眼神却隐含精明,看着唐宁的目光又激动又欣喜,他上前恭敬一揖,道:“少爷,小的是林府管家,叫林忠,老爷知少爷今日出狱,特让小的在此等候,迎接少爷回府。”
唐宁略一沉吟,想着以他和舅舅的样貌,实不必刻意避嫌,不如大方来往,于是,他便也含笑拱手道:“原来是林管家,既是林大人美意,子安却之不恭,只是子安这两位好友俱不是厩人士,不知可否一起借住?”
从与舅舅的几次接触,唐宁已了解到,如今整个林家嫡系就只剩林清羽和徳贵妃两人,当然,德贵妃的生母虽有诰命,却仍是小妾,算不得林家人,一直居住在江南老宅。而林清羽至今未娶,孑然一身,偌大的林府就只有他一个主子,故而唐宁开口让两位好友一起借住。
果然,林忠听了以后,想都没想,立刻答应了下来。
夜晚,月光暗淡,皇宫一处精致阁楼上。
“事情果然闹大了,只是这次的事情太过顺利,咱家感觉好似还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推波助澜,不知是敌是友。”余晏穿着一身五品太监服,低头恭敬站在阁楼的门外。
“哼,事情顺利本就应当的,不枉我一番费心筹谋,不管有没有参与其中,只要与我的目的不冲突就不必理他。”
高润一身雪白内衣,微有凌乱,外面只胡乱披着一身道袍,乌黑的发丝覆满肩头,在暗淡的月光下反射出黑亮的光泽。他斜倚着另一边门框,渀若无骨一般,散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庞,明明做着不雅的礀势,却别有一番情致,让余晏这个太监看了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余晏别开脸,换了个话题,“徳贵妃早就有意让大皇子与高家联姻,今日她求你与皇上说合两句,你为何不答应?”
“他们想互相勾结我管不着,只不要拉扯上我妹妹,她才十五,虽刁蛮任性却毫无心机,嫁给大皇子实在不是个好选择,若大皇子得势,她得勾心斗角,若不得势,依高家那些人的嘴脸,怎会拉她一把。母亲本就缠绵病榻,弟弟又不着调,再操心妹妹的事,她的身子怎么吃得消。况且,我如今算是看透了高家,妹妹身在龙潭虎穴中却毫无防备,总是我嫡亲的妹妹,我怎能看着她步我的后尘。”
余晏眼角瞟着高润剧烈起伏的胸膛,再一次暗叹可惜,这样一个清丽绝俗的人物,被亲人出卖,硬生生折断了翅膀,性格陡然大变的情况下,却还能保有一番赤子之心,着实可怜可敬,想想都蘣他心疼,与他相比,自己所受的实在不算什么。
只是他初逢大变,做事偏激,只顾发泄,却委实起不了什么作用,余晏想想还是劝道:“德贵妃心机深沉,能在不受宠的情况下抢先一步生下皇子,还能屹立宫中近二十年,她的手段不是如今你能比的,她若执意联姻,少了你她也能求得皇上旨意,只是多费些功夫罢了。你这样拒绝,不仅于事无补还竖了一个大敌,实在不智。”
高润猛然抓起衣襟,裹紧道袍,他想嘶吼却硬生生压抑着,话到了喉头却慢慢挤出来:“我绝不让他们如愿,就算无用也要给他们添堵,我不好过也绝不让他们好过”
余晏紧锁着眉头,深深叹了口气,插手科举也是,劝皇上出难题,暗中帮考官递纸条,推动举子闹事又有何用,碍着他母亲,高莆来要试题还不是得给,就算闹出事,那些举子也绝不会滚高莆。这场科举舞弊顶多是让考官遭难,虽打乱了高莆的计划,却伤不了他分毫。再说,高莆这科招揽不了人才,难道下科,下下科都不行?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不过余晏也知道,这些道理高润自己也明白,只是他心里难受,若不做些什么恐怕会被逼疯。再说他母亲弟妹还在高家,高家倒了,他们也落不了好,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高润才会明知不成功也会做吧?若真的能打倒高莆,他反倒要犹豫了。
余晏明白高润的矛盾与痛苦,一方面恨透了高家,一方面却碍于母亲不得不受制于高家。对于高润的处境,他无能为力,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慰他,陪伴他,帮助他熬过这段难熬的岁月。
几日后,钟粹宫。
“哦?看来住在林府的唐宁,真的是姐姐的孩子了。没想到,姐姐居然逃出来了。”徳贵妃慢慢剪掉刚刚折断的指甲,话语里一丝波澜都无。
“不错,他参加了今年的春闱,参加闹事,刚刚被放了出来,正在林府待考。而且他颇有才华,画艺超绝,在文坛小有名气,娘娘,您看,这就是他的画。”旁边钱嬷嬷从袖中掏出一卷不大的油布。
德贵妃丝毫不动,斜眼一瞟,“果真不错,不愧是她的孩子,长得好,有才华,品性佳,多完美。”
徳贵妃越说声音越小,似在自语,明明是夸奖的话语,却透着森森的冷意。突然,她放下剪刀,坐直了身子,钱嬷嬷自觉上前。
徳贵妃凑到她耳边,慢悠悠道:“不管我拉拢多少官员,不管他们怎么上书怎么死谏,只要皇上不想立夙儿为太子,全都无用。说到底,太子的决定权在皇上手上,我们得有个在皇上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分量越重越好。余晏滑不溜手,高润不听话,到底都不是我们的人。唐宁却是另外一个高润,都是举人,又是绝色,皇上能喜欢高润,又怎会不喜欢唐宁呢?”
钱嬷嬷眼中精光一闪,“娘娘高明,只是,如何让唐宁进宫,又如何让皇上一眼相中他呢?也不知那唐宁会不会听娘娘的话。”
“若唐宁真的和哥哥长得一模一样,那不管别人怎么猜,总脱不了是我的侄子,我宣侄子进宫给我画幅画像总是可以的。当初皇上一眼就相中了我哥哥,最后却没得手,男人嘛,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宝贝,只要让皇上看到唐宁,必然会看中他。至于他听不听话,等他进了宫,总有仰仗我这个姨母的时候,再说,不管他怎么想,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一起的,由不得他不听。”
钱嬷嬷笑着恭维道:“还是娘娘聪明,这法子真绝,等那唐宁迷住了皇上,我们大皇子想做太子就做太子,想娶谁就娶谁。”
德贵妃微微一笑:“这事得抓紧办,还好他是个举人,还没出仕,等他考上了进士就不行了。”
“是,老奴这就办。”
作者有话要说:我终于回来了,网也正常了,开始正常上班,放假了不想码字,反倒开始上班忙起来,却能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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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宁静致远 58章
厩林府地处厩东南方向,位置虽好占地却不是很大,布局精巧婉转,很有江南园林的风格。
整个园子并不是按照普通宅院那样弄个几进几进的,而是围绕着园子中心的清心湖错落建着亭、台、楼、阁、厅、堂、轩、廊,一处不少。湖的南边坐落着林家宗祠,北边临湖的是主厅,名为燕禧堂,是个鸳鸯厅。燕禧堂再往北,左右分别是梅、兰、竹、菊四个小园子。每个园子、每条长廊和那些穿插其中的亭台楼阁,无一不是精雕细琢,尽显林家百年底蕴。
这日阳光明媚,微风徐徐,湖心亭内,纱帘半遮半掩中,唐宁和林清羽都是一身白衣,一站一坐,两人面貌相似,神情俱是一片淡然,看似一模一样,然细微处还是有许多不同。
如果说唐宁是那清冷秋夜的孤月,那林清羽就是数九寒冬的冷月;如果说唐宁就是一湾无波的湖水,一颗石子下,荡不起半点涟漪,那林清羽就是结了冰的湖水,无论如何都砸不开、投不进。
林清羽优哉游哉地坐在一个一人高的小巧的博古架旁翻着书,唐宁则苦逼地站在书案边练字。
作为文坛的领头羊,除了显赫的家世,林清羽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林清羽可以说是当代文豪,他特别擅长写词赋,只是他为人很低调,轻易不以文示人,尤其是皇帝因为修道,大肆找人写清词后,更是难得下笔。此外,写文章怎能不配以高超的书法,林清羽有一手自创的书法,字体细直却透着冷意,字如其人。
唐宁左手握着笔,没错,是左手,案上的澄心纸上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唐宁边写边心疼,暴殄天物啊。
“这次舞弊,只有一人是买的试题。”林清羽搁下茶盏,依然看着书,“继续写。”
唐宁额头冒汗,这几天他算是领教了,林清羽比程先生可怕一万倍。程先生看到他还有个笑模样,功课要求也不是那么严;而林清羽是从头到尾嘴角都没翘过,一双星眸冷飕飕的盯着唐宁,从文章到书画,把他批得一文不值,更加下死手调教他。
“那个人就是金永福。”林清羽说完就不再开口。
唐宁听了却是有了谱,金永福不过一个商人之子,那么多举子中,卖试题的人怎么就偏偏选中了他呢,怎么就卖一张呢,怎么就赶着考前三天才卖呢,这事怎么想都是冲着自己来的。而在厩,唯一和他有仇的就是张德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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