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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宁静致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默斋
谢白筠丝毫不介意,对唐钰回以一个温(dang)柔(yang)至极的微笑。
被自小疼爱的小屁孩坑了的舒鸿宇一脸菜色道:“叫我小叔,不要叫哥哥。”——某人内心独白:从小让你叫叔叔,你死活要叫哥哥,原来你那时就给我挖坑了,是吧?是吧?






穿越之宁静致远 第九十六章
旅途劳顿,饭后众人便跟着伙计各自回房。
舒鸿宇不甘心地一手拿着两个梨一手牵着唐钰回房,反正明天那个纨绔世子就要走了,他不着急。
而谢白筠则出去转了一圈,消食兼巡视环境。
待他回到屋里,唐宁已经写好两张帖子,正吩咐伙计送到包院的两位大人那里。
谢白筠赶走小二,心疼道:“你这又何必,这一路下来,写了不知多少帖子,回帖的寥寥无几。”
唐宁摇摇头:“他们品级比我高,按规矩我是要拜访的。我不写是我不懂礼数,他们不回却不能说他们无礼。”
对于被轻视了一路的唐宁来说,官场的这点规则已经伤不了他什么了,所谓的淡定从容,就是这么一点点磨练而来的。
不一会,伙计带着几个人抬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上来了。
“大人,您的帖子我已经给您送过去了。这是西苑的裴大人给您回的帖子。”
伙计没说东院,很显然东院没回信,唐宁并不意外,接过帖子,让小二把木桶架到屏风后面。
“大人,有件事小的得事先跟您说一声,每个客房只能有一桶水……”
“什么,一桶水,已经缺水到这地步了?”唐宁的眉深深皱起。
“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莲花镇已经比别的镇好多了。因着我们这里井比较多,大家还没断水,但是唉,这天哪,旱了几个月了,我们这里从开春就没下过几场雨,喝水做饭够,洗衣洗澡就不能了。
我们驿站还好有两口深井才能供各位大人洗个凉快澡,可谁知今天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东西两院都带了女眷的。您想想,这么多人吃饭洗漱哪够啊,这不,这两口井刚刚见底了,得等好几天才能蓄上水。”
说着小二四处看了看,挤眉弄眼道:“西苑那个裴大人带的女眷还是个郡主呢,那排场大的哟,光带的丫鬟就十几个呢。”
“哪个郡主?”唐宁若有所思,古代消息闭塞,唐宁知道忠王只有一双龙凤胎儿女,女儿被封为福寿郡主,比他大五岁,别的便不知道了。不过按照常理来看,这郡主早该嫁人了,出门也应该用夫家的名头才是。
这伙计是怕他不满用水紧张才抬出郡主,但是刚刚他打听的时候,驿丞并没有说郡主的事,这其中肯定有些缘故。
伙计为难道:“这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就瞧见几个粗使丫鬟。”
唐宁回过神,也不指望伙计能知道什么,不管是什么郡主都管不到他身上,眼前还有个头疼的事呢。
唐宁看着谢白筠为难了,只有一桶水,两个人怎么洗?
谢白筠看着他,轻笑一声,“子安要不要与我共浴?”
“这……”唐宁尴尬了。
“还是你要和他们一样洗?”谢白筠指着窗外道。
唐宁凑过去一看,窗外天井里,三个车夫围成圈守着一个小水桶,一人拿一手巾沾了水,正往身上擦呢。
唐宁脸色发青,恨恨瞪了谢白筠一眼,默默开门,下楼。
不一会,伙计又抬了一个大木桶上来,接着把原来的水分为两半。
谢白筠似笑非笑地瞟了唐宁一眼,手上已经开始解腰带了。
唐宁回以一笑,也开始脱衣服。
天气这么热,他们一路只要遇到水源便会停下来休息,但是随着天气持续的干旱,水源越来越少,他们已经两天没有找到水源了,中间又没有驿站可以停靠。
因此唐宁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身上黏腻腻的,让人一刻都不能忍受。他才不会委屈自己等谢白筠洗完再洗呢。再说,在现代大学的浴室里,大家都坦诚相见,大家都是男人,有啥好矫情的。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唐宁还是忍不住在谢白筠跨进浴桶前,偷偷瞟了几眼。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人,唐宁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待他再次装作不经意地看过去,就被站在浴桶里的谢白筠抓了个正着。
“你脸怎么红了?”谢白筠笑。
唐宁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脸还是克制不住地更红了,他连忙跨进浴桶,知道自己已经被看光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淡定道:“这天气太热了,你有没有觉得特别闷,闷得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谢白筠眼神暧昧的从上往下,嘴里敷衍道:“是啊。”
唐宁知道谢白筠在看什么,因为他也在看他。小麦色的肌肤,突出的锁骨,结实的胸肌,甚至还有腹肌,最关键的部位却被木桶的边缘挡住,若隐若现,诱惑人忍不住往下探寻。
唐宁看谢白筠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更多的是那种窥探的刺激感,而且这人还是自己心仪之人,更加让人心跳加速。但是反过来,谢白筠这么看唐宁,唐宁却非常羞恼。
这种情绪是一种情侣间的小任性——我可以欺负你,你却不可以欺负我,因为自信对方会包容。
自从大皇子府的事之后,开了窍的唐宁总是会从谢白筠那里感受到自己是被他捧在手心的,是被珍视的。无论多细微的事情,都会让唐宁产生一样的感动与甜蜜。于是他回应他,谢白筠想宠爱他,他就任性一下让他宠爱,让他包容。而谢白筠也能从这种态度中,知道唐宁感受到了他的心意,并且是乐于被宠爱的。
所以,当唐宁站在木桶中与谢白筠对视时,谢白筠便从中读出了我可以看你,但你不可以看我的意思。他大笑着收回视线,故意挺了挺胸,动作自然地开始洗澡,大有任君采撷的意思。
在水源极度紧缺的时候,两人洗澡速度比平时慢了不少,有了开始的缓冲,两人终于恢复了正常,甚至坐在木桶里聊天,可惜那种暧昧的气息也随之消散。
虽然只有一半的水,但足够唐宁用皂角把自己上下刷一顿了,等浑身清爽地从木桶中出来,再披上一件干净的薄衫,头上的瘙痒就更加明显起来。
他已经两天没洗头了,古代人头发有长,扎的发髻又厚,捂得头发都有点发馊了,这让一向爱洁的唐宁无法忍受。
于是唐宁盯着自己的洗澡水,陷入深深的哲思:大热天三天不洗头与用自己的洗澡水洗头,哪一个更让他难以接受。
此问题直到唐宁睡着了,都没有得到解答。
尽管天气炎热,但是两天都没碰到床铺的唐宁,这一觉睡得十分深沉,睁眼时天已大亮。
谢白筠已经不在床上了,唐宁以为自己睡到了中午,连忙掏出怀表一看,才早上六点半,这时候天都亮的早。
休息了一夜的唐宁神清气爽,看到桌上的帖子,才想起来昨天被伙计打了岔,把这事搞忘了。
伸了个懒腰,唐宁舒服地斜靠在椅背上,懒懒地拿起帖子看起来。
首先入目的就是一笔好字,但是这字太工整了,笔画间虽有力度却没棱角,以字推人,这个姓裴的人应该是个性格特别温和的人。
再看内容,说是早饭后来拜访。唐宁想了想,以前为了赶路,他们都只在客栈住一宿,趁早上天气不太热时赶紧上路。
但是最近赶路实在辛苦,越到后面用水和食物都越来越少,况且这里距离雍州已经很近了,只有五天的路程,离他的入职日期还早,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他们今天可以休息一天。
当然还有个不能说的理由就是,他就要和谢白筠分开了,趁这会还在,相处的时间能多就多。
正想着谢白筠呢,唐宁就觉得自己头发陡然一松,转头一看,原来是谢白筠替他松了发髻。
“做什么呢拆我头发,你不嫌脏我还嫌呢。”唐宁有些恼了。
“不要动。”谢白筠掰回唐宁的脑袋,让他脖子压着椅背,头仰起。一头青丝顺着椅子垂落。
唐宁感觉头皮一阵清凉,一条湿手巾沾着额头,顺着头发,耳边是清凉的水声。
“你哪儿来的水?挺清凉的。”
“你别管哪来的水,反正有水洗头就是了,别动,今天由本世子亲自伺候你,绝对让你这头乌发,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每一根都干干净净。”
谢白筠的心情格外地好,唐宁为了头发难受好几天了,今天他们就要分开,他走之前能让唐宁舒爽一天,之前那些辛苦就十分的值得了。
谢白筠不说,唐宁也不是傻的,稍微想一想,他们这一路就没碰到什么水源,谢白筠也不可能去前面灾情更严重的地方找水源。唯一的办法就是从莲花镇上,别家的井里捞。
但是从昨天伙计说的来看,莲花镇百姓的水也很紧张的,井再多架不住全镇的人都要用,而且镇上的井可不是驿站的深井。
把别人救命用的饮用水拿来洗头,这实在太奢侈,也太昧着良心了。
唐宁猛地站起转身,谢白筠一个不妨,被甩了一脸的水。
“你是不是去镇上别的井里打水了?”
谢白筠毫无贵族风范地用袖子擦擦脸,道:“你知道清晨井水总是比傍晚多的。”
“再怎么多那也是别人救命用的水。再说能多多少,那是井水一夜攒下来,白天太阳那么大,地表水蒸发的快,井水要补充地表水分,根本攒不下什么水。”唐宁急的连现代话都说了出来。
“镇上一共有二十多口井,我每一口井只打一点水,攒起来就多了,而且我看了,井底还没干,我也给了守井人些钱,再说我打都打来了,不用也浪费。”
井水虽然还没见底,但也差不多了,谢白筠作为封建特权阶级,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体恤百姓的心肠。就像住在东西两院的人,院子里晒满了衣服,她们不关心外面的人是不是只守着一口井喝水,她们只关心今天有没有干净衣服穿。
而谢白筠之所以天没亮就起来,花这么多功夫一口一口地找,慢慢攒起了一桶水,完全就是因为顾忌唐宁的态度。
“你这是自欺欺人!哪怕一小点,也是别人的救命水,也许就是这一点点水,就能让一个人渴死。”唐宁根本不买账,他知道谢白筠有多辛苦,他也很感动,但是这事是原则问题。
谢白筠完全没想到唐宁反应这么激烈,在他看来这一点水,怎么可能就渴死一个人,他觉得唐宁钻了牛角尖,知道自己怎么说也说不通了,只能无奈道:“那我把这桶水再换回去?”
这下,唐宁也愣住了。他傻傻地看着谢白筠,才发现对面的人满身狼狈,昨晚才换上的干净衣服已经蒙了一层灰,嘴唇已经干得起皮了,眼睛里满是血丝,因为唐宁的责怪,本来神采飞扬的脸上显出无奈与挫败。
此时的他,如此沧桑。
谢白筠见唐宁自己也没主意,便默默地拎起水出了门。
唐宁就这样愣愣地看着谢白筠的背影,寂寥地消失在门口,只余下他披散这头发,傻傻地站着。
唐宁猛然意识道,平时与他在一起根本看出年龄差距的谢白筠,其实已经三十一岁了,从十七到三十一,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在为了他而付出,而他给他的回报却太少太少了。
这样的谢白筠,这样只为了让他舒服就跑遍了正个莲花镇,即使赶了两天路,也只睡了两个时辰就起来,在黑夜里,在根本不熟悉的莲花镇寻找每一口井,甚至还要和守井人磨嘴皮子。
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
这样的谢白筠,所有莲花镇的百姓都可以谴责他,惟独他不成。
都是为了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他呢。谢白筠是他喜欢的人,他做错了事,他们应该一起承担才对。
想通了的唐宁猛然追出门去,不顾自己像个疯子一样散着头发,在驿站门口看到谢白筠即将拐出的背影。
“谢白筠!”
谢白筠顿住,怔怔回头,看着唐宁像疯子一样喊:“谢白筠!谢白筠!”
这是唐宁第一次喊他名字,这是谢白筠脑子里首先想到的。
谢白筠没有字,以他的身份,能给他赐字的男性长辈只有皇帝和他的父亲。皇帝不用指望,父亲他早不记得长啥样了。
所以谢白筠没有字,而唐宁对待亲近的人总是喊字,所以为了表示对谢白筠的尊重,他会喊他谢大哥,大哥,世子,却从来没喊过他的名字。
原来他的名字从唐宁的嘴里喊出来是这样的味道,这是谢白筠脑子里随后想到的。
谢白筠想笑,发自内心的。
于是他就这么笑着看唐宁跑到身前,一直笑。
“你笑什么?”唐宁奇怪他刚刚还一副受伤的样子,怎么一转脸就笑成这样。
随即他恍然,摸摸头发,恨恨道:“你敢笑我像疯子一样披着头发在大街上乱喊?”
谢白筠淡笑着让唐宁转过身,一双手温柔地替他拢起长发,青丝绕着手指缠成髻。
唐宁转过身,摸着头上的簪子,看着谢白筠披散着的头发,道:“你这样也挺好看的。”
谢白筠用那种特有的纨绔子弟的口气道:“那是,本世子不管怎样都好看。”
“你这样的都能好看,那我就更不用说了。”唐宁又道。
接着他便在谢白筠微愣的目光中,拔了头上的簪子。
然后唐宁上前拎起水桶,道:“这水都脏了,还能给谁喝啊,不如我们浇给院里的梨树吧。”
话还没说完,桶被人从旁接过,另一只手被牵起,谢白筠侧头笑道:“跟我来。”
两个相貌出色的男子,一白一青,都披散着头发,手牵着手,背影看着却如此和谐。
毫不在乎别人眼色的二人,俱都没注意到,驿站门口,一个身着素色,头戴帏帽的女子,就这么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知道他们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郡主。”旁边的侍女小声提醒道。
“进去罢。”女子轻叹一声。





穿越之宁静致远 第九十七章
“这是哪里?”唐宁跟谢白筠来到一个荒僻的死胡同里。
这个胡同四面都是墙,原来应该是个小巷子,后来又起了两堵墙把这个巷子封了。他们是跳墙而入的。
胡同的墙角堆着一张破旧的草席和一些凌乱的杂物,在这个墙角下面行成一个三角区域。
不等谢白筠回答,另一个墙角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洞突然钻出一只土黄的细瘦母狗,正目光凶悍地盯着眼前的两个陌生人,嘴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却没有大声乱吠。
唐宁看着这只与球球十分相似的狗,怔愣间,紧接着,那个小洞里又钻出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
突然间看到两个陌生的成年男子出现在他的秘密小天地里,小男孩十分慌张,紧紧搂住那只母狗,目光怯怯地仰望着唐宁和谢白筠。
唐宁一看便知这里是这个小男孩和这条狗的“秘密基地”,对自己的唐突十分歉意,便温和地笑着,蹲□与小男孩平齐。
“抱歉,我们偶然闯入这里。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干净的人,又感觉到唐宁的善意,便稍稍放了心,细细道:“我叫阿宝。你们是谁?”
突然,小男孩截住话头,紧张地向唐宁身后看去。
唐宁转身一看,谢白筠正掀开那张草席,草席下面便显出几只毛茸茸的金黄色的团子来。
那一刹那,唐宁以为自己再次看到了球球。可惜那时候是严冬腊月,此时却是酷暑难当。他很快回过神,那只母狗威胁声更大,身子不住的乱动,被小男孩死死抱住。
唐宁此刻已明白谢白筠带他来的用意,连忙安抚道:“别怕,我们只是来送些水。”
话音未落,就见谢白筠将桶里的水慢慢倒入一个脏的看不出原形的木盒子里,很显然这是母狗平时吃饭或者喝水用的盒子。
“水。”小男孩一看到水,立刻两眼发光,手一松,母狗脱手而出,朝着谢白筠冲去。谢白筠毫不在意,手一挥,母狗便滚出老远。
小男孩连忙跑去搂住母狗喊:“阿黄,阿黄。”
那草席下一共四只小狗,走路还不稳,却已经嗅到了水的味道,四个脑袋挤在一起拼命喝水。
唐宁拎起水桶,放到母狗前面,道:“喝吧。”
小男孩伸手,也想鞠起水喝,却被唐宁抓住。
掌心的小手根本没有一点肉呼呼的触感,跟小鸡爪子似的,指甲抠得唐宁掌心刺刺的,跟唐钰小时候比,这孩子瘦太多了,那么小的一个狗洞居然能轻松钻进来。
唐宁抱起小男孩,软声道:“这水你不能喝,喝了会生病的。等会叔叔带你去和干净的水。”
小男孩乖巧地点头,还有些不敢相信,黑黑的小手摸着唐宁身上青色的丝绸,留下一个黑黑的爪印。
“对不起,弄脏你的衣服了。”小男孩不好意思道,他只是很好奇这么漂亮的衣服摸起来什么感觉。
唐宁笑意加深,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还这么懂礼貌,虽然看起来他家里条件不好,但家长是用心教导过的。
“阿宝,这是你的狗吗?”
“阿黄是阿宝和瑞哥哥一起养的狗。”
“瑞哥哥是谁啊?”
“瑞哥哥住在我家隔壁,他娘好凶,不给他吃饭也不让他回家,所以,瑞哥哥现在就住在这里啦。”
唐宁扫视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四堵墙围起来的小天地,头上连个遮阳的东西都没有,里面也没有任何人生活的痕迹,平时这个瑞哥哥是怎么生活的?
“那瑞哥哥的娘为什么不给他饭吃也不让他回家啊?”
“因为瑞哥哥的娘亲嫌阿黄太能吃还很脏,让瑞哥哥扔掉阿黄,可是瑞哥哥不肯,所以他们就一起被赶出来了。”说着小家伙还很大人似的叹口气。
“我娘也不想养阿黄,她说没有水给阿黄喝。”
不想养狗唐宁能理解,但是天下哪有把儿子往外赶的亲娘,唐宁不相信,但他没有问阿宝这么复杂的问题,转而问道:“那瑞哥哥被赶出来后,怎么吃饭啊,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瑞哥哥很厉害的,他能爬树抓知了吃,而且镇东头有家驿站,那里都是有钱人,会给瑞哥哥饭吃。”
阿宝年纪太小还不明白,但是唐宁不相信这种时候驿站的人还会施舍一个孩子,那个驿丞可不是什么善心人。
“那你知道瑞哥哥现在去哪了吗?”
“瑞哥哥做莲花童子去了。”
“莲花童子是什么?”
“瑞哥哥说莲花童子是莲花仙子座下的童子,以后他就去服侍莲花仙子了,再也不会回来了。”说着小家伙有点哽咽。
“虽然做了童子就不用吃不用喝……也不用饿了,可是再也不许回来了……莲花仙子会生气的。”
唐宁听着不对劲,转头看向谢白筠,正好谢白筠回头,两人目光一对,都知道对方的意思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莲花镇应该要祭祀求雨。
谢白筠带着唐宁和阿宝出了这个四方的天地,一路狂奔,早上他们过来时街上就一个人都没有,还以为是灾年萧条,现在再看就十分可疑了。
“这街上人都哪去了?”唐宁抱着阿宝自语。
“他们都去花神庙了,我娘也去了,可是娘不让我去。”
“他们去花神庙干嘛呀?”
“拜花神!”这三个字阿宝说的格外顺口响亮,可见十分熟悉这个词。
谢白筠早晨收集井水时早就把全镇跑遍了,虽然不知道哪个建筑是花神庙,但是根据阿宝的话猜一猜就知道了。
待三人赶到花神庙时,却发现花神庙一片混乱,丝毫没有祭祀的肃穆感,一千多人聚在一起黑压压一片,闹哄哄的。
“我去前面看看。”谢白筠见挤不进去,回身跟唐宁交代了一声,便跃上屋顶。
唐宁抱着阿宝不方便,只得等在一旁,听旁边零散的人聊天。
“那个莲花童子还没找到吗?”
“看样子是没有,要不然祭祀早该开始了。”
“那可怎么好,吉时就快到了。”
“是啊,井已经见底了,今天再求不到雨,明天就要断粮了。”
“难道要让我们跟芦花村一样背景离乡?”
“我说,莲花娘娘她不管下雨吧,若是今日也求不到可怎么好,我看还是求求龙王老爷。”
“又不是我们这一个镇不下雨,别的镇早求过龙王八百遍了,有屁用。”
“莲花娘娘毕竟跟我们镇有缘,当初我们镇就是她用把莲蓬埋在地里才有的,要不然我们莲花镇怎么会有这么多井?莲蓬上有多少颗莲子,镇上就有多少口井。”
“有道理,莲花可不就是水里生的么,不求莲花娘娘下雨,只求她不要让咱的井干了就好。”
正在说的时候,人群突然一阵骚动,前面呼喝声更大。
唐宁抱着阿宝都被余波撞了两下,忙问旁边人,里面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就听中间一个人站上高台扯着嗓子吼:
“乡亲们哪,德贵家的那个小崽子跑了,咱的童子没了,眼见着莲花娘娘要发怒了!”
底下一片哗然。
“你说要是莲花娘娘不给咱们水,咱们也没几天活头了,饿不死,也得渴死了。”
“咱渴死了也就算了,活了半辈子,够本了!可咱的娃怎么办?”
底下人更加不安,纷纷讨论怎么办。
“哪知,天无绝人之路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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