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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宁静致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默斋
忠王一直等到亲眼看到大悲寺的和尚接手了知悟才道:“他们往西去昆南了。”
凤雎红着眼吼道:“你最好说真话!”
“我若说的是假的,我就被天打雷劈!”
正在这时,一队郡主侍卫赶至,冲凤雎跪下道:“殿下,郡主让奴才来跟您说,唐宁他们定往昆南去了,郡主在回来的路上看到镇南王世子是和唐宁一路的。”
听闻此言,凤雎再不怀疑,大笑一声:“居然是昆南,好!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说完便派了一队人马往昆南而去,自己却回了忠王府,为明日起事做准备。
而昆南这边,经过谢白筠的梳理,形势已经明朗很多,手中该收拢的势力全收拢了,该清除的内奸也清除了,只等把镇南王已死的消息传回京城,再让京城的替身领旨,他才能名正言顺地发力,反正他不急,他有一辈子来慢慢经营这块属于他的土地。
安定好手下人的心思,巩固好自己的势力,谢白筠这才着手对外,虽然他不能明着动手,但是此时敌明我暗,形势有利,他完全可以趁镇南王府没有防备时,暗中打听消息,摸清镇南王府和谢白笙的底细,最好能抓住谢白笙的把柄,为将来做准备。
当然他也没忘了去查福寿郡主的事,她的消息很好打听,因为福寿郡主很高调,脾气非常坏,跟王府的女眷都有过冲突,但是因为她嫁的只是镇南王一个庶出的侄子,总是被其他贵妇嘲笑,在她们那里讨不到便宜,福寿郡主便把这些归咎于丈夫不争气,夫妻俩经常吵架甚至大打出手,为昆南上层添了不少笑料,甚至连那个倒霉丈夫病死了,都说福寿郡主气死了丈夫。
手上拿着一沓关于福寿郡主的奇闻轶事,谢白筠却没有看笑话的心思,他觉得这些事桩桩件件都透着一股怪异,从福寿郡主嫁给一个庶出的庶出侄子就很奇怪,明显的门不当户不对。要知道大昭郡主待遇非常好,哪怕郡主脾气坏些,甚至妇德有问题,也有大把的名门子弟自荐枕席。便是谢白筠自己,心里早就想休了公主老婆,表面不也得忍着吗,不仅得忍着,还得把人供起来。
福寿郡主的丈夫何止不懦弱,简直是气性非常大,否则就是福寿郡主做了什么事,让她的懦弱的夫君无法忍受,奋起反抗,敢跟带着五百侍卫的郡主吵架,勇气非常人可比。
谢白筠对福寿郡主不感兴趣,但是唐宁在雍州难免要跟她碰上,她对唐宁的占有欲让谢白筠非常不爽,于是他就动了心思,要好好查查这个郡主,最好找出把柄给唐宁,好让唐宁在雍州走得顺一点。
说查就查,谢白筠看看天色,月黑风高,不错,带着墨一就晃荡到了福寿郡主在昆南的府邸。这个宅子已经完全荒废了,福寿郡主没有把它卖掉,也没有派人看守,只一把锁锁了,据说自她丈夫死了之后这里一直闹鬼,所以福寿郡主才不顾热孝期,匆匆忙忙回了娘家。
谢白筠和墨一没费什么功夫就摸到了正房,墨一在这行干了几十年,眼力老辣得很,一进郡主的闺房便看出闺房的布置有些不合理。江南流行拔步床,郡主这个拔步床尤其大,就像一个巨大的密封的木盒子,但是就风水和一般习惯来说,这样巨大的盒子摆在房间里应该是居中的,这样擦拭和保养起来也很方便。
但是郡主这张拔步床却是两面贴墙地放在墙角,这样床和墙的缝隙打扫不到,很容易生虫,这明显很不正常。
两人把拔步床的门锁撬开,拔步床一共有三进,三道门,一直破到最里面才让墨一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墨一是专业找密道的,皇宫的密道他都找到过不少,何况这样一个简陋的机关,在他眼里简直跟没有一样,还不如直接开个门,这样他好歹还得费脑筋想下是不是有什么陷阱。
话不多说,两人顺着拔步床一侧的木板,果然发现了一道门,拉开是墙,谢白筠一推,没推动,墨一转了转,从腰间抽出一个带钩子的铁丝,顺着门缝塞进去,转了转,用钩子把门钩开了,原来这门是朝外开的。
谢白筠赞许地看了墨一一眼,走了进去,里面是墙的夹层,越走越往下,也越来越崎岖,弯弯绕绕,终于越来越上,直到进入另一个墙的夹层,墨一贴着墙仔细听了听,没有声音,这才小心翼翼推开门。
谢白筠进到这个房间的时候脸色就变了,虽然他从来没进来过,但是他可以肯定这是镇南王的卧室。
很显然,福寿郡主和镇南王有首尾,异姓王和亲王有了这种不可告人的接触,其意义自然不言而喻,他们要谋反!
谢白筠立刻转身回去,火折子映射出的脸色难看无比,看来情势已经不容他等下去了,他必须先发制人!





穿越之宁静致远 第一百一十三章
琼州与雍州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二者之间有数个大山脉拦阻,从官道走必要走上大半个月,因为近些年琼州商业发达,行商多了,路也修得不错,因此官道走起来更平坦,且少有山贼抢劫。
但是有的时候商机一闪即逝,想抓住商机就要快,因此在重利引诱下,许多商队选择超近道,这些小道都是由对地形十分熟悉的山贼所开凿,质量且不说,单说要想从此过,定然要留下买路财。
但是大昭东南这片地方山清水秀,百姓生活相对富裕安逸,就算被逼去做了山贼也没有昆南那种地方的凶恶,只要给钱,他们并不会为难,而且从他们懂得修路来看,还有些做生意的头脑。
所以当唐宁五人被一伙山贼围住时,并没有受到什么攻击。
“妈的,看着人模狗样的,身上就带了这点钱?”一个汉子手里掂着碎银子,大声嚷嚷,“给我搜身,我就不信了,一片衣角都不要放过。”
裴先生一看,连忙上前道:“这位壮士,老朽确实没钱了,我们这一家子本是要带了一批货去琼州行商的,可惜路遇山洪,所有财物都被冲走了,家人也走散了,身上唯有这一点保命钱了,我们实在是拿不出来了。”
山贼才不管这些呢,二话不说一拥而上,舒鸿宇连忙挺身而出,把几个靠前的一脚踹飞了出去,这一下子震住了周围的山贼,没人再敢上前,但气氛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山贼头子脸上再不是漫不经心,而是换成了凝重警惕。
此时唐宁才整整衣帽,虽然衣衫褴褛,但动作却是一副酸腐书生模样,冲着山贼拱手一揖道:“诸位英雄,家弟自幼出门习武,虽有一身武艺,但不通诗书礼义,冲撞各位了,小生这厢替他赔罪。
只是小生二叔说的实是实话,我们确是身无分文,只余小生身上这一枚玉石了,子曰:得饶人处且饶人,各位英雄高抬贵手,放我们一码罢!”
酸儒是山贼们最不屑又最嫉妒的一个种群,不管他们抱有什么心理,都不会对酸儒产生戒备,毕竟对方看着太无害了。而且大昭孔孟盛行,唐宁装的这一类酸儒自诩君子,一般不会撒谎,加上前面裴先生一副商人模样的对比和舒鸿宇的武力震慑,红脸白脸轮番上场。
唐钰则伸着干瘦的小手抓着唐宁的一角,怯生生一声:“爹。”
山贼头子很明显动摇了,犹豫一会,把手上的玉一收,挥手道:“放人,走走走,快走!”
唐宁看他动作,根本不认得那个信物,知道对方跟丁家不是一伙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收了东西。
见唐宁发呆,裴先生连忙陪笑道:“多谢英雄,谢谢,谢谢!”
舒鸿宇冷哼一声,回身牵马。
“马留下!”后面一个山贼突然喊道。
舒鸿宇眼神一厉,瞪向声音来处。虽然这里距离琼州已不远,但是没有马代步,他们这一家老小想走过去绝对不容易。
舒鸿宇虽然学武,但成长环境使然,表面一向温润谦和,今日被逼到绝处,忍不住露出狼一般的眼神。
他伸出手,对面山贼齐齐横刀戒备,舒鸿宇冷笑一声,猛地拍向身边一棵大树,大树震了震,轰然倒下。
场上一片寂静,只听雨声哗啦。
舒鸿宇继续拉起缰绳翻身上马,山贼自动让出一条道,唐宁和裴先生连忙跟上,很快消失在一众大汉的视线里。
而在昆南的谢白筠也正坐在山贼窝里,手里握着的正是唐宁给的玉佩。之前他已经跟山贼头子磨了不少嘴皮子,山贼头子很犹豫,而这个玉佩是他最后的杀手锏了。
“这个你应该认识,本来不想跟你说,但是既然你仍然对我有所怀疑,我也管不了许多,反正成败在此一举,你不久就会知道我的身份的。”
说完,谢白筠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道:“我是大皇子的人,我离开京城的时候听说老皇帝已经不行了,所以大皇子才会派我提早悄悄来昆南,策应京城。”谢白筠深邃的五官满是凝重,还特别深沉的看着山贼头子,一脸你懂的神情。
山贼头子不知不觉也压低了声音道:“那丁家跟我只是合作……”
谢白筠伸手止住山贼头子的话,“这些话你不必说,我是不信的,就算是真的,别人不信也是假,丁家是贵妃母家,势力有多大你是知道的,我们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丁家倒了,你能讨得了好?
昆南和雍州要造反,不管成不成,朝廷定会派人来平乱,为了军功,会不会顺便把你们平了很难说啊。就算他们成了,忠王世子的性格你肯定是听说过的,依他的性子,会容你们在他的老巢翻云覆雨么?”
“这……”山贼头子沉吟。
“况且我借你的人又不是真的去打仗,只是借此威慑镇南王府的人,让我收复兵权更加容易罢了,反正我是王府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手上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一千侍卫,这兵权到我手上是迟早的,要不是事出紧急你以为我会来找你么?你有见过哪一任镇南王是庶子继任的?”谢白筠说话的同时,眼中已经露出凶狠的意味。
山贼头子心下一凛,觉得自己想岔了,原本他不太想掺合镇南王府的一堆乱事,但是现在不是他借人会有什么后果的事,而是不借人也会招来很大麻烦。
诚如谢白筠所说,他的地盘在镇南王府管辖内,自然要和镇南王府打好关系,谢白笙有多草包他再清楚不过,而谢白筠气度不凡,背后有朝廷撑腰,有用有谋,谢白笙肯定斗不过眼前这人。现在老镇南王已死,只要谢白筠继任,他必定会追究自己不借人给他,与其如此,倒不如趁现在站队,或许还能得些好处。
很快谢白筠便带着山贼头子给他的一千人马连夜赶回昆南城,次日傍晚赶到城外十里处的公主别院。
谢白筠的母亲死后,她的一千近卫便给了谢白筠,谢白筠把这一千近卫安顿在公主别院,这是谢白筠手里的王牌,尽管他一直在京城,却从没放松对这一千近卫的训练。当然这种事没法瞒过镇南王,但镇南王年轻时并不糊涂,否则也不会镇守一方,对于儿子的小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会隐隐护着。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长期见不着,感情渐淡,镇南王越来越老迈,对即将继承自己一切的儿子自然心情复杂,只是这时谢白筠羽翼已成,而他宠爱的庶子又不争气,他再偏心也有心无力了。
山贼头子的一千人马在公主别院安顿休整一番。
入夜,谢白筠当机立断,带着这两千人马直奔镇南王府,他在昆南培养的眼线全部调动起来。
城门已被内应打开,谢白筠让墨一领着山贼和五百近卫去把镇南王府团团围住,不时往里射箭扔火把吸引注意力。自己则带着五百近卫中的精锐悄无声息地进了福寿郡主的宅院,通过密道进入镇南王卧室,奇袭镇南王府众人。
自从老桢楠王死后,镇南王府被谢白笙母子折腾得乌烟瘴气,下人无心,护军无力,防御松散,天还没亮,谢白筠就已经控制了整个镇南王府。
府内大大小小的主子全都被绑起来,聚集在镇南王府的校场。
王府内驻有一千士兵,按理说守住整个王府应该没问题,可惜他们被府外军队吸引注意力是一方面,还有谢白筠带人从镇南王中心冲杀出来,首当其冲就是后院女眷,控制了后院女眷,前院那些庶子们慌了手脚,做土皇帝做太久,这种阵仗真没见过。
尽管他在王府内的眼线全被十三出卖了,谢白筠还是很快控制了王府主子,控制了主子就控制了大局。
那些围着校场的镇南王府驻兵见主子已经被抓,对方又人多,本来就有些心中无主,谢白筠穿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路冲杀进校场,随手砍死几个,然后头盔一掀,露出酷似老镇南王的深邃面孔,朗声道:
“我乃镇南王世子,是你们的主子,所有反抗者一律以犯上论斩!”
昆南多蛮夷,最初的镇南王便是蛮夷头领,这是镇南王能以异姓称王的最根本的原因,朝廷管不住昆南,只能招安封王。虽然经过几代公主的血脉,但镇南王依然保留了蛮夷的特色,因此谢白筠一露脸,所有人都停止战斗,愣了。
公主的一千近卫随即高呼拜倒:“世子殿下!”
山贼见此也稀稀拉拉叩拜,毕竟他们也是昆南长大的,对镇南王府依然存着敬畏,这次要不是镇南王世子带领,他们说什么都不敢来围攻镇南王府的。
镇南王府的驻兵见此,惊讶过后,居然大都松了一口气,纷纷叩拜。
谢白筠骑着马来回逡巡,看到不肯跪的,立刻指着道:“反抗者,斩!”
砍了几个人后,场上鸦雀无声,全都跪下了。
谢白筠骑着马,继续逡巡了几圈,马蹄嘚嘚的声音,在空旷的校场上显得尤其压迫。
终于谢白筠停到谢白笙面前,下马,看着这个面孔陌生的弟弟道:“兵符交出来!”
谢白笙虽然被绑着,却并没有害怕,反而狂笑道:“你不是世子吗?镇南王府的继承人,怎么连兵符都没有,该不是假冒的吧?”
谢白筠面无表情地抽了他一鞭子,抽得谢白笙一声痛叫:“你居然敢打我,就算你是世子,也没有权力打我,虐待亲弟,这就是你在京城学到的本事!”
“不要让我说第三遍,把兵符交出来!”
“你这个禽兽,还懂不懂孝悌!”谢白笙继续叫嚣。
“哼,孝悌!”谢白筠丝毫不手软地又抽了谢白笙几鞭子,“你这个不孝子,父王就是你害死的,你们母子在镇南王府一手遮天,迫害手足,还跟我说什么孝悌,今天我就替父王教教你什么是孝悌!”
谢白筠还要再打,远处突然马蹄阵阵,如千军万马压阵而来。
谢白筠停下动作,跃上房顶眺望,只见四队兵马从四个城门方向疾驰而来,很快就要对镇南王府形成合围之势。
“哈哈哈哈,兵符是在我这啊!我才是兵符的主人,我才是昆南的主人,我能调兵!你就算是嫡长又如何,父王偏爱我,把兵符给了我,你抢也没用,还不把快我放了,给我磕头赔罪,也许我会给你留个全尸!”
谢白筠也不甘示弱,跟着哈哈大笑起来,站在屋顶连笑三声,居高临下道:“来得好!来得好!”




穿越之宁静致远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谢白筠跳下屋顶,径自骑马回到谢白笙面前道:“笑什么,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谢白笙立刻收起笑意,一脸防备道:“你要干什么!”
谢白筠没有回答,转身一伸手,压着他们的公主近卫一齐亮刀,抵在主子们脖子上,刚刚还安静的校场立刻响起各种女子的尖叫声,那些挣扎的脖子上立马擦出一道血痕,女眷们叫得更加凄厉了。
而那些王府的男主子们,表现还不如女眷,吓尿吓晕的不止一个,谢白笙更是慌张,大吼道:“你,你不能这么做!我是镇南王的儿子!你不能杀我!”
所有主子里面,只有一个衣着朴素的少年还维持着镇静的姿态,不卑不亢地跪着。
谢白筠扫了那个少年一眼,转头吩咐墨一道:“你去外面喊话,如果他们还想要主子的性命的话,只准千户以上进来,如果他们硬要闯的话,就不要怪我不顾兄弟情谊了。”
没过多久,校场便多了一百多个人,都是镇南王五万人马中的职位稍高的。
公主近卫军的头领年纪大概五六十岁,叫王庆,是公主的心腹,对谢白筠忠心耿耿,他的儿子也做了近卫军,实际上现在跟着谢白筠的公主近卫军大部分都是子承父业。
虽然也有不少人选择离开,但剩下来的无一不是忠心耿耿,他们选择留在昆南守护小主子,并且把这种思想传给下一代。
况且谢白筠每年都会偷偷回昆南训练,几乎是看着他们的下一代长大的,这样的军队凝聚力是相当强大的。
王庆骑着马立在谢白筠身后,听到谢白筠吩咐,立刻喊道:“放他们进来。”
包围校场的近卫军立刻让出一个豁口,放那一百多位将领进来。这些人进来以后,整个校场立刻变得杀气腾腾。
王庆立刻斥道:“见到世子殿下,还不下跪行礼!”
人群中马上就有人阴阳怪气地回道:“我们又没见过世子,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就是,以前的世子都是领着圣谕回来的!”旁边人也起哄。
“让我们跪拜也行,把圣谕拿出来啊!”
“哼,大祸临头了还不自知。我堂堂镇南王五万人马,这几十年难道就操练了嘴皮子不成。”谢白筠并没有发怒,反倒淡淡地嘲讽。
然而他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更让底下的糙汉子们窝火,他们最烦这种人了,有什么事大可以吼回来,我们都这么不敬了,你难道不应该着急跳脚地怒斥我们?
但谢白筠偏偏不,更加慢条斯理地道:“既然你们还知道要圣谕,那么你们肯定知道父王已经去世了,父王什么时候走的,怎么京城没有收到消息,有没有发丧,按理我这个嫡长子应该主持丧事的。我听闻噩耗,悲痛万分,连夜奔丧,哪有时间接圣谕。皇上体恤我一片孝心,特命福宁公主代为接旨,过些日子她就会到了。”
那五百军士没想到谢白筠先拿这事开刀,刚刚不还急吼吼的要军权吗,怎么这会变成孝子贤孙了?
镇南王死的事他们早知道,但是谢白笙要隐瞒拖时间,不肯办丧事,镇南王又把兵符交给了他,他们想闹也没办法,兵符对于军队的震慑力尤其大。
镇南王自己调教的兵,大部分都对镇南王忠心耿耿,古人重视白事,谢白笙不肯办丧事让他们及其不满,但是谁让镇南王偏心庶子,把兵符给了谢白笙呢。
世上的事就怕比较,本来谢白笙只是平凡了点,但是当这些军中干将第一次与谢白筠在这种情况下见面,谢白筠骑着高头大马,而谢白笙在自己的老巢却被人押跪在地,就能力而言,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而谢白筠在形势有利时,没有咄咄逼人,反倒提到了镇南王的丧事,他的话其实就是在说,我不是为了继承王位回来的,我是听到父王死讯,连圣谕都没来得及要,就要回来尽孝,这是天经地义的。
谢白笙从小跟着镇南王,作为整个昆南的实际上的太子,有老子疼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谓父子情深。结果镇南王死了,他却为了趁机抓住权力而隐瞒父王死讯。
而谢白筠从小在京城为质,寄人篱下,却还时时惦记着远在昆南的老父,听到老父死讯,就急急忙忙回来奔丧,连继承王位的圣谕都来不及去讨。
就孝心而言,两厢对比,就连跟了镇南王几十年的老将都忍不住暗暗埋怨镇南王的偏心。
当然,谢白笙在军队里还是有几个心腹的,此时就有一个人出头道:“既是回来奔丧,怎不见世子着孝服,反倒身穿铠甲,对手足刀兵相逼,这就是世子的孝道吗?”
谢白筠甩了甩马鞭,居高临下地指着谢白笙道:“父王过世未满百日,谢白笙披麻戴孝了吗?隐瞒父王过世的消息,草草下葬是孝子可是所为?如此不忠不孝之人,本世子今日就要在这里清理门户。”
谢白笙连忙大喊:“你没有权力这么做,父王把虎符给了我,不让报丧,丧事不大办也是他临终交代的,我遵父遗命有什么错?”
“哦?没有谁不重身后事,十年前父王就开始修建陵寝,可见父王对身后事十分在意,他为什么忽然改变主意了?父王临终都有谁在侍奉,他的遗命都有谁听到了?”谢白筠的视线一一扫过自己那群弟弟们。
下面的人似有所感,个个缩着脖子,恨不得别人看不到自己似的。
“没人说话?还是父王遗命只有你一个人听到了?”谢白筠盯着谢白笙道。
“还有我,王爷临终前只喊了我们母子交代后事,别人并不知晓,但是我儿说的句句属实,王爷一向看重我儿,故而才会只让我们母子侍奉床前。”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贵妇想挣脱士兵钳制,挣扎着喊道。
谢白筠眯眯眼,道:“掌嘴。”
随即押着她的士兵便啪啪啪打了起来。
谢白笙见此目眦欲裂,吼道:“我母亲虽不是正室,却也是父王抬进来的二房,是你的庶母,你怎么敢殴打庶母,你忤逆犯上是大不孝。”
周围的人也开始骚动,连那一百人中也有不少很不赞同,点头附和谢白笙。
谢白筠却抚摸着马鞭,淡淡道:“一、父王过世,她重孝在身,却身穿丝绸,耳戴金饰。”众人不由看向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的女人,果然见她的耳朵上看到一枚小小的金色耳钉,原本藏在头发里,若不是被打得头发散乱还真不容易被发现。
耳钉的事确认,可对方外面穿的是白色棉衣,虽然严格来说应该披麻衣,但这也不算违制。
谢白筠接着又道:“把她衣服扒了,全部拆开。”
“啊啊——!”女人疯狂尖叫,“畜生——我是你长辈,你若敢如此我一头碰死在这里,让天下人看看你是怎么侮辱逼死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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