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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宁静致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一默斋
舒鸿宇听了一出豪门大戏,却丝毫没有八卦的兴趣,道:“这些都是老黄历了,说这些没用。”
翠缕坐到舒鸿宇对面笑笑道:“这些在我心里憋了十几年,今天终于能说出口,有些失态了。下面才是我想对你说的,虽然我对忠王府不了解,但是有一个人绝对知道很多消息。”
“谁?”终于说到正题,舒鸿宇迫不及待地问。
“裴先生。”
“裴先生?”竟然是这个人,舒鸿宇真没想到。虽然他知道福寿郡主一行人已经到了雍州,但是他们都是忠王府的人,舒鸿宇是不会轻举妄动,冒冒然找上门的。
“对,他是王妃的心腹,深得信任,王妃那些见不得人的事都是他去料理的。”
“既然是心腹,恐怕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我的。”
“不一定,他与王妃有龃龉。王妃在嫁给忠王之前,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就是这裴先生。那时裴先生孤儿寡母,寄居在舅家,虽然两情相悦,却并不相配。只是毕竟是外甥,王妃的父亲还是给了他机会,只说待他考取功名,便将王妃许配与他。不想还未待裴先生考上功名,王妃已十里红妆嫁给了忠王。”
舒鸿宇起身给翠缕倒了杯茶道:“这只能算王妃父亲嫌贫爱富,况且作为一个父亲,给女儿挑个更好的人家也正常,难道裴先生是恨舅舅毁诺?”
翠缕饮了一口茶,缓了缓才道:“若真是这样,裴先生乃端方君子,也能体谅舅舅,顶多只是失意罢了。坏就坏在,这亲事他母亲也知道,他母亲身体不好,就盼着把侄女儿娶进门好抱个孙子,结果听到王妃另嫁的消息,一口气没上来,生生给气死了。”
舒鸿宇也给自己倒了杯茶,道:“真是命运弄人,即使如此,也是王妃父亲的过错,而且对方也不是故意的,这样顶多两家再不来往便罢,王妃是无辜的。我看裴先生至今还跟着王妃,可见其用情至深了,裴先生犯不着怨恨王妃吧?”
“裴先生确实用情至深,王妃只在他面前一哭,把一切推到父亲头上,裴先生就软了心肠,不仅没有怪王妃,反而因她嫁给了不喜欢的人而对她更加怜惜,更加死心塌地,自此也不考功名了,专心跟在王妃身边做个管事的。”翠缕接着道。
“我母亲认字还是裴先生给教的,当时母亲认字也只是想帮王妃看看账本,但是后来看王妃不喜丫头和裴先生走得近,便没敢提,有什么不认识的字,只在偶尔遇到裴先生的时候顺口问问。后来我母亲落了难,裴先生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扶一二,我母亲便告诉裴先生,其实嫁给忠王是王妃自己的主意。
原来王妃打一开始便没有打算嫁给裴先生,她只是看上了裴先生母亲的信物,一个手镯。这只手镯据说是用一种特殊的玉制成,特别养人,能让女人生儿子,原本在老太太手上,祖训传媳不传女。
我不知道这手镯是不是真的有用,只知道老太太生了四儿一女,老太太偏疼唯一女儿,便把手镯给了裴先生的母亲。这事让王妃的母亲耿耿于怀,经常对王妃念叨。于是王妃便想出这么一个主意,假意想嫁给裴先生,哄得姑母把镯子给了她当定亲信物。
这才是裴先生的母亲气死的真正原因。”
舒鸿宇目瞪口呆,竟然是这么奇葩的理由,作为一个专业的大夫,他现在可以确定这个王妃绝对心理变态。
翠缕看着舒鸿宇,苦笑一声道:“我想裴先生听到的时候估计也跟你一个反应,太不可置信了。但是王妃的手上确确实实戴着那个手镯,裴先生还以为王妃其实心里还是属意自己的,希望当裴家的媳妇,所以才一直戴着那个手镯。”
舒鸿宇回过神,冷笑一声道:“这还真是讽刺。”
从青楼出来,舒鸿宇便带着唐钰回了临时居住的小房间。
舒鸿宇收拾了一个包裹,郑重递给唐钰道:“今晚我要出门,吃食和衣裳都在里面了。里面有些散碎银钱,不要动。这个破烂衣服是我特意找的,里面缝几张银票,都是我最近赚的,你贴身放好,鞋子里也有一张,发簪里卷了一张。”
唐钰挤挤眼道:“哇,你看的什么病,这么赚钱!”
舒鸿宇一个爆栗敲下去:“臭小子,才几天就学坏了!真是给你爹丢脸!”
唐钰疼得大哭,抱着舒鸿宇道:“我不要你走,你要走了,我就学得更坏,反正我爹也看不到,你也看不到,你们都不管我了!”
舒鸿宇顿了顿,手慢慢抚上唐钰的头顶,眼前这个孩子似乎又高了些,几个月前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孩模样早已不见了踪影,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又黑又瘦的少年,没有丝毫的贵公子气质,甚至还带了些猥琐。
舒鸿宇心里酸疼得厉害,他对不起唐宁,更对不起唐钰,他带着唐钰混迹于青楼,用药膏把唐钰的皮肤变黑,逼着他去演一个青楼大夫的小药童,唐钰正处在可塑性最强的年纪,这段经历将深深刻进他的人生,带着抹不去的痕迹。
“不许哭,我怎么跟你说的,你长大了,要坚强,靠山山倒,就算是靠着我,也总有靠不了的一天。记住,你只能靠你自己。”舒鸿宇替唐钰抹了抹泪,狠下心道:“把包裹收好,要是我三天还不回来,你一个小孩子,孤身一人在这里就是被欺负的份,说不定会被强卖进青楼做龟奴。到时你就穿着这个破烂衣服,悄悄出城,到城外城隍庙,那里有人施粥看病,你这个包裹要是有人来抢,你就给他们,但也不要给的太痛快,包裹里的钱是守不住的,不要为了这点银子拼命,他们拿了银子,会给你个容身之处。你就在那呆着,等我救出你爹,一定会来接你的。”
唐钰刚刚只是一刹那的恐慌,控制不住,这会平静下来,尽管心里还是惶恐不安,但还是坚定地点头,“我等你们,你们一定会回来的。”





穿越之宁静致远 第一百零九章
裴先生虽然是王妃的心腹,但是他毕竟是男子,为了避嫌,加上他本身性格喜好清静,他的院子便选在王府外围一个清幽的角落,舒鸿宇没怎么费力便找到了。
深夜,敲门声不紧不慢地响起,若是换了别人吓都吓死了,但是裴先生却只是起身披了件外衣,他睡觉一向警醒,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惊醒。
他在床上坐了会,确定门外那微弱的敲门声不是自己的幻觉,才慢慢摸索着点灯,然后把门缓缓拉开。
最近一直下雨,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裴先生只来得及分辨出舒鸿宇的脸,拿在手上的灯便被舒鸿宇吹灭了。
“舒大夫。”裴先生把人让进门,顺手关上门,把已经灭了的灯放回桌子上。
舒鸿宇的眼睛已经习惯黑暗,他准确地找到一张椅子坐下,裴先生却站着没动。
“裴先生似乎早就猜到是我。”
“舒大夫想多了,裴某可不是神仙,不过是觉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而已。”
“哦?这么说裴先生知道我家大人去哪儿了?”
“确实,我不仅知道,还能救他,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又为什么要帮你?”
“呵呵,”舒鸿宇一笑,道:“我今天刚刚替一位叫翠缕的姑娘看过病,听说她的母亲是裴先生的旧相识。”
裴先生不自觉的往前一步,却没有说话。
“现在情势紧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以先生的本事,想找王妃报仇根本不用拖了这么多年,先生不是什么鲁莽之人,同归于尽简单,保全自身却很难,尤其是先生只有一个人,没有家族助力,只有王妃的信任,想从雍州这滩泥水里抽身,恐怕很难吧。既然先生努力十几年都没有进展,不如考虑下跟我合作。”舒鸿宇试探道。
裴先生沉默半晌,舒鸿宇说的都在点子上,他生于雍州,长于雍州,根在这里,故土难离。而且他努力经营十几年,看着风光无限,但这些都是基于王妃的信任,一切都是王妃给的,如果他杀了王妃,等于自毁根基,自身也难保。
何况整个王府做主的可不是王妃,而是世子。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在王妃身边做事,和王妃曾经的那点过去,早被世子查了个遍,世子虽然看不起自己的父亲,可也不会愿意自己母亲和旧情人有关系,所以他注定不会得到世子的信任。
杀一个人容易,但还不解恨,若他一开始便知道真相,一刀结果了王妃倒也利落。然而没有如果,他知道真相时已经赔了大半辈子进去,为了王妃他没有成家立业,一直孑然一身,守着曾经的那份感情当作所有,到了,到了却还是一场空。
所以他恨,他不甘心,他要毁了王妃所在乎的一切,她的一双儿女,她的权势地位,他全都要毁灭,让她崩溃,让她一无所有,方能解他心头只恨。
他早就疯了,疯狂到极致,就是极端的冷静,极端的隐忍,他一直等着,等着一击即中的契机。然而等了十几年,眼看着世子一天天强大起来,不日即将造反,形势一触即发,他还是没等到那个契机,他承认自己已经开始浮躁,所以面对舒鸿宇的空口白话,他犹豫了,他不知道错过这个机会,自己是否还有下次。
他,不想再等了。
“在这里起码我还有些根基,而你们才来一个月,现在顶事的只有你一个,想和世子作对,如蚍蜉撼大树,不觉可笑吗,恐怕你们还没走出城门便被世子抓回来了,就算出了城,周围没人接应,想跑回京城更是天方夜谭。我看不到跟你合作有任何成功的希望。”
黑暗里,舒鸿宇唇角一勾,裴先生这么说,已然是松动了,“我能保证,只要能出城,我们便可以向西,往昆南走,上次跟我们同行的镇南王世子在那里,总不会没人接应。”
“哼,”裴先生冷笑道:“昆南早就和雍州结盟造|反了。”
“果然是谋反,不过我跟他也算相识十几年,我相信谢世子能收拢住镇南王的势力。”
“可我不相信,我跟他又不熟。”裴先生没好气道。
舒鸿宇见裴先生这么不痛快,也没了好生气,略带嘲讽道:“可是你已经没了选择不是吗?整个雍州都是世子的天下了,知道他谋反的人,要么投诚,要么就跟前任雍州同知那样暴毙,没人会跟你结盟的,除了我。”
裴先生被堵得没话说,只得讪讪道:“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我知道的也不过就这些了。”
“我猜的,如果一开始还摸不清情况,经过这些天东躲西藏,总也该把事情想透了。一开始我是不相信世子会谋反的,他既无名分,又无兵马,忠王又是个胆小怕事的,谋反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成功的。但是后来雍州的种种不寻常,让我不得不往这上面想。前任雍州同知估计就是知道了谋反的事,又不愿同流合污,才会被灭口的吧?”
“舒大夫果然聪明,猜的大差不离,但是前任同知的事另有曲折,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打听到一些的。前任同知知道世子要谋反的事,便假装投诚,卧底好几年,不知道拿到了什么把柄,但是他运气不好,正打算递出去就被世子发现了。”
“我家大人是不是也发现了什么,才会被世子抓住的?世子会不会也要灭口?”舒鸿宇听了这话有些紧张道。
“世子现在忙得很,我估计起事就在这两天了,哪里还有空注意唐大人,到这个时候,封锁消息已经不打紧了,况且世子还想拉拢唐大人,因此唐大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另外福寿郡主好像看上你家大人了,我跟着她进去看过他,情况还好,他现在被关在忠王府的地牢里,福寿郡主送了好些东西进去,基本没吃什么苦。”
“不管怎样,此事刻不容缓,多拖一分便多一分变故,你这就带我去地牢,先把人救出来要紧。”舒鸿宇说着便起身,要拉裴先生。
“着什么急,”裴先生躲开道:“那可是世子的私牢,把守严密,尤其是晚上,就算把人救出来,不出一刻钟便会被发现。反倒是白天还有机可乘。”
“那你先准备准备,我们明天就动手。”
“哎,年轻人不要这么急躁,你现在先带我去一个地方。”
“哪里?”
“忠王别院。”
“去那里做什么?”
“你以为世子的私牢是那么好闯的,白天私牢守卫一个时辰换一次,我安排的人只能保证人被救出之后一个时辰不被发现。现在城门戒严,进出都要搜查,忠王是个很好的掩护。虽然他在世子眼里不值一提,但他毕竟是世子的父亲,雍州名义上的主人,除非世子亲临,否则守城军士是不会去搜他的马车的。”
“这方法倒是不错,但是忠王只是软弱,并不是草包,你能说服忠王跟自己儿子作对?这可是谋逆,世子失败了,他定然跟着倒霉,万一世子成功了,他就是太上皇了。他没理由帮我们啊。”
“事在人为,难道你还能想到更好的办法?以我手上的筹码,我可以肯定,他就算不帮我们,也不会给世子通风报信的。”
“我还有个问题,世子和忠王的关系已经如此,为什么他还让忠王活着,谋反他都敢做了,我不认为他不敢弑父。何况就像你说的,他千辛万苦谋反,可不是为了让自己头顶有个太上皇压着的。”
“忠王其实就是个挡箭牌,有他在,众人眼中的雍州就是他的封地,忠王性格是出了名的懦弱,但凡他稍稍硬气一点,如今这皇位上坐着的就不一定是谁了,要知道先帝驾崩后,他可是得了整个内阁的支持的,如果那时他狠心杀了今上,内阁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他没有,所以天下人就觉得他不会再有勇气谋反了。
有忠王在,谁会在意一个藩王世子呢,若是忠王死了,世子要进京受封,反倒把自己暴露于人前。”
舒鸿宇若有所思,点点头,同意了裴先生的方案。
忠王别院说是别院,其实就在雍州城内东南角,这是一种变相的软禁,好在为了掩人耳目,忠王还有一定的自由,起码可以夏天避暑,秋天狩猎,偶尔去城外大悲寺和主持手谈一局。
月黑风高夜,舒鸿宇带着裴先生轻松绕开了别院松散的守卫,把忠王从床上弄醒。
还好他认得裴先生,才没有喊人。
两个隐性情敌对视几秒后,裴先生开口了:“王爷莫怪,裴某有要事相告,可否寻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能说不吗。显然不能,于是忠王在舒鸿宇的挟持下,打开了卧室里的密室。
这间密室很小,里面放了许多生活必需品,应该是忠王给自己准备的避难之所,三个人进来立刻显得拥挤起来。
舒鸿宇把忠王压坐在室内唯一的床榻上,裴先生站着看向忠王,形成一种自然的压迫。
也许是因为密室闷热,也许是紧张,忠王的额头已然见汗,看着裴先生眼神中带着恨意,却不敢开口。
裴先生也不在意,淡淡道:“我知道王爷恨我害死了您的幼子,虽然是王妃下令,但是却是我亲自动手摔死了他。”
忠王一听这话,立刻激得额爆青筋,什么都不顾了,怒道:“你还有脸说,他还是个刚出生的婴孩,你们这些畜生就摔死了他,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我呸,奸|夫|淫|妇,一对毒鸳鸯。”
裴先生勾勾嘴角,对于这个情敌,他琢磨了几十年,对他了如指掌,忠王这辈子什么都可以忍,唯有这件事,是他心头之恨,不能触之逆鳞。一来是因为当年那丫鬟实在很美,忠王动了真情,那丫鬟又在最美的年纪死了,留给忠王的只有美好。二来是因为当年那孩子死得太惨烈,被当着忠王的面活活摔死,完全超越了忠王忍受的极限。
“你们死后一定会下地狱,你命中无子这是报应。”忠王还在那骂骂咧咧。
裴先生一句话却让他仿佛被定身了一般。
“裴某怎能和王妃相提并论,裴某自认还有为人的底线,其实当初我抱着那孩子的时候就手软了,根本没有使劲摔,王妃那时厌恶那个孩子,多一眼都不想看,只听孩子不哭便以为死了,就吩咐我把孩子埋了。”
“你是说,我儿子没死?”忠王像被掐住脖子一般,费力挤出这句话。
“自然,你见过大悲寺的主持吧?他身边的知悟就是你的儿子。当初我把那个婴孩放到了大悲寺门前,亲眼见着主持把孩子抱了进去。”
忠王没等裴先生说完,就痛哭失声,此时他早已忘了架在脖子上的刀,浑然忘我地捂着脸,弓着腰,边哭还含糊着喊道:“知悟,知悟,我的儿,我的儿!”




穿越之宁静致远 第一百一十章
唐宁小心替知悟上好药,面对狰狞的伤口,唐宁最开始不适应到甚至不忍下手,但是牢房闷热,知悟一直冒汗,唐宁怕伤口不透气,隔一段时间就换一次药,现在已经十分熟练了。
虽然现在药和食物已经不缺,但是知悟从福寿郡主来那天开始就倒下了,因为他之前强自压下伤势,现在爆发出来更加可怕。
知悟一直昏迷不醒,还有些低烧,偶尔还会说胡话。唐宁几乎是不分昼夜地在照顾他,虽然知悟说得含糊不清,但他还是能依稀分辨出一些零碎的话语,比如,“不负所托”“曲兄”“你快走”什么的。
唐宁听了也会想想内情,越想越觉得雍州真是水深得很,几乎人人都能挖出些什么来。反正唐宁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时间,在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里,唐宁居然有了静心思考的机会。
尤其是知悟倒下以后,没人跟他说话,他一个人就更容易胡思乱想了。想得最多的是雍州的情形,以及自己有没有脱困的办法,想了许久仍然一团乱麻,弄的唐宁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当初怎么会选雍州同知的,选江南都比这里好。
偶尔想得累了,唐宁就会想想自己的前世,随着时间线,就像在梳理一般,一遍遍想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慢慢的,许多随着时间模糊的记忆突然间清晰起来,许多忘却的感情纷至沓来,令唐宁好像又重活一次一样。
还好,他活了这么久,心里一直是清明的,虽然不是很能干,但是做的事都无愧于心,他是坦然的。多亏了程先生的教导,才让他一直走得很顺遂,一直保持着一颗清明的心。
只是一想到程先生给他起字时说得那句“只求你平安”,唐宁仍记得那时的感动,可是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又觉得自己辜负了程先生一片心。
年轻时只以为自己只要上进,做官,就可以让家人摆脱贫困,活得自在。可现在他经历这么多,在京城是尔虞我诈,陷害不断,躲到雍州仍然是危机重重。天下之大,只要自己身在局中,哪里有活得自在的时候。
想得越多,唐宁越觉得心灰意冷,想做大官的念头淡了不少,甚至已经在想怎么才能既不做官,又能拥有一定的社会地位,不被压迫。
唐宁入了会神,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把知悟头上的手巾拿下来,放回凉水里泡泡,在他正绞帕子的时候,便听到外面细微的声音,他耳朵天生灵敏,一下子就分辨出舒鸿宇的声音。
唐宁一激动,连忙丢下帕子走到栅栏边上,只见舒鸿宇拉着裴先生一路狂奔而来。
两人相见都有一种久违的激动,但是两人还是很快压下心情,舒鸿宇都没有找钥匙,直接一脚踹开门,拉着唐宁就要走。
“等等,还有知悟!”唐宁连忙指着床上不省人事的和尚道。
舒鸿宇二话不说上去背起知悟向外狂奔。
唐宁后脚跟上,裴先生年纪大了,这一路下来已经气喘如牛,但这时候可不能掉链子,只能咬咬牙跟上了。
牢里的守卫全都被舒鸿宇的药弄晕了,这个药效力很强,持续时间却很短,只有不到一个时辰。
裴先生已经安排出一条通往侧门的路,因此外面虽然又下起了雨,但是这一路很顺利,根本没有碰到什么人,好像偌大的忠王府是一座空宅一样。
侧门已经有一辆华丽的马车等着,只用了不到三秒的时间,四人便都挤进了车厢。唐宁这才有了喘气的机会。他眼往四周一打量,就判断出这辆马车规制不小,不由惊疑道:“这车是亲王仪驾?”
舒鸿宇压低声音道:“是忠王的马车,他现在在里面拖住世子,马上就出来带我们出城。”
“钰儿和席瑞呢?”唐宁问。
“钰儿在城外城隍庙,席瑞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席瑞不过是个仆人,只要藏的好,别人不会注意到他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唐宁继续问。
还没等舒鸿宇回答,外面一阵嘈杂,一个人撩开帘子进来,时间算得刚刚好。
进来的人就是忠王,他扫了四人一眼,便坐在面朝车帘的主座上,高声喊道:“去大悲寺。”
马车立即晃悠悠驶了起来。
唐宁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可结合刚刚的话,很容易就猜出眼前这个和今上差不多年纪的人就是忠王。
唐宁连忙冲他拱拱手,小声道:“雍州同知见过忠王。”
忠王随意点点头,根本没朝他看,眼睛只盯着靠着舒鸿宇的知悟。
他的手颤巍巍地抚上知悟没有意思血色的脸颊,激动得几乎控制不住声音道:“他就是知悟?跟他|娘长得真像,一定是我儿子,我的儿子。”
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哗哗得掉。
唐宁不明所以,只用眼神示意舒鸿宇,问怎么回事。
舒鸿宇回以眼神,答以后再说。
唐宁懂了,便收回视线看向裴先生,他不明白裴先生怎么搅合到这事里的。
裴先生同样回以眼神:一言难尽。
唐宁无奈了,眼看忠王眼泪有越流越多,大有不管不顾哭到天荒地老的趋势,只得重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钰儿怎么办?”
“我们要从西城门出城,经过城隍庙的时候,你们继续走,我下去把钰儿接上来,然后忠王继续往大悲寺,我们换上三匹快马,立刻往昆南去投奔谢白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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