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astlos
被又高又厚的围墙围在一起的是个不规则形状的广场。用于关押犯人的长方形主堡位于庭院的中央。
围墙和堡垒的石质外壁都斑驳不堪,到处都是被风雨和植物腐蚀的痕迹,显示出它所经历的悠久岁月。
从建筑形制上来,或许是比旧文明时期还要早的古物。然而它并没有废墟的感觉。到处晃动的人影也好,墙头矗立的通电铁丝也好,主堡上搭建的金属哨塔和探照灯也好,都显示这里正处于良好的运作状态之下。它就像是一只蹲踞着的猛兽,警惕的打量着外面,小心的保藏着里面的秘密。
——就交给你了。
貌似司机的中年男人盯了军官打扮的男人一眼。通讯芯片,纳米纹身的闪动信号,以及目光中,传达的意思都一样。
他的眼睛里带着红色的血丝。那是很长时间里不眠不休处理图像数据流的结果。
这边也是一样。
要找回和宫梨旺,他们手里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个名为西维德-拉斯托尔斯,供职于情报处,却显然没把梨旺交给提亚科姆的情报军官。
要从泽罗这样大的一座城市里,找到特定的一个人,不啻于大海捞针。就算对在城市里密布蛛般的丝线,据于中心的提亚科姆,也是如此。
极端一点来说,这种人群聚集地,和“隐身衣”也没什么两样。
西斯的能力,尤其是原力幻视这种高级技巧,在这种原力稀薄的地方,使用难度大到了难以置信的程度。
最终,在佐天泪子的提议之下,他们使用了最笨,最无聊的方法。
纽伦堡号搭载的突击艇停在泽罗的上空,监视每一个重要的广场与桥梁。所有人——克劳斯和他的克隆兵,西斯师徒,马克西姆皇子及其侍从,还有罗马的山地兵——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监视器,企图将那个年轻英俊的情报军官找出来。
——要是有初春在的话,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换班之后,佐天泪子揉着酸涩的眼睛,这样想着。
没错。这一次她的手法,和那一次被用特制油性笔在她的额头上画下粗重的眉毛的事件里,77支部搜索犯人时用的手法是一样的。
但这一次,泽罗这个大城市,无论占地面积还是人口数量,都不是学园之舍能比。
——要是自己接受了生物芯片植入的话……老师他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了一眼躺在那里的西斯武士,女孩轻轻的咬住下嘴唇。
阿斯拜恩的头部被固定住,两根被截断的光纤几乎触到了他的角膜表面,乍一上去就像是他的眼睛里直接“长”出了光纤,连接到了数据传送终端上一样。
他近乎黑色的深色虹膜被几乎接触到角膜的光纤断面——数据以光脉冲编码,并由视膜上的感知端子接受——普通人眼无法分辨映的高速闪动光波照的纤毫毕现。因为他的生物芯片等级最高,处理能力最强而独占了四成信息流量。另一边的克劳斯要协调大家,所以只能和普通人一样盯着监视器瞧。
艾玛克隆兵们的植入芯片等级不高,只能做做辅助工作。而自己——明明是西斯学徒的自己,却还不如他们!只能和马克西姆,还有罗马山地兵一起,一小时轮换一次,做点聊胜于无的事情。
当听到自己并没有植入芯片时,克劳斯那惊讶的目光让她不爽。而且这个络腮胡子的大叔还嘀咕着“虽然早就听说过阿赫尔人保守,却没想到保守到这种样子”一类的话。
明明,不想当朋友的累赘,不想当老师的累赘的。
心中的天平微微的倾倒了。似乎,对植入芯片如水螅般外形的本能厌恶感消退了那么一些。
六小时之后,他们锁住了出现在塞纳河某座桥上的西维德。然后,追踪他的身影找到了这里。
梨旺被关在这座监狱里的可能性不低。时间已来不及做出详细计划,在佐天泪子的提议下,情报军官们还不熟悉的西斯师徒将渗入进去探查情况,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就交给你了。
被克劳斯这样嘱托的西斯武士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扯了扯嘴角,做了个像是“笑”的动作。
发动机声响起,军用吉普以令人赞叹的圆滑动作,向后退到了远处的停车区。
【老师……】
跟在他身边的是个矮个子士兵。稍加注意就能发现那是个女孩。
因为战争的关系,军队对人力的压榨已达极限。十五,六岁的士兵并不罕见。然而比起那些因营养不足而发育不良的少年少女,这个黑发黑瞳,面部曲线比一般赫尔维西亚人要柔和的多的女孩,无论是身高还是身体曲线,都颇让人羡慕。
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个名为佐天泪子的西斯学徒,并不是赫尔维西亚人,甚至不属于这个被人类与异形,以及人类与人类之间战火摧残的满目疮痍的世界。她来自另一个世界名叫日本,已经有半个多世纪见不到战火,闻不到硝烟,和平而繁荣的国家。
对她来说,面部紧绷的哨兵,以及从各处传来的,细微却清晰的杀气,都是在以往十四年的人生中从未体验过的。
扁帽下的小脸,表情因此而有些僵硬。
【害怕吗?】
【……是。】
女孩有点羞愧。她轻轻舔了舔嘴唇,指尖轻轻按在短裙的侧面。插在大腿处枪带上的磁轨手枪外壳硬硬的触感,让她稍稍压下了鸣动的心跳。
何时,她才能像老师,像寮监小姐,像御坂同学那样,若无其事的独当一面,而不仅仅是作为大家的累赘存在呢?
【很好。记住这时候的感觉。】
咦?
害怕……不是需要克服的吗?
西斯学徒疑惑的抬起头。却只到她叫做老师的男人毫无表情的侧脸。
军靴与小石子摩擦的声音响起,背着步枪的哨兵走了过来。板着的面部如同木头一样僵硬,敬礼的动作也是硬邦邦的。
“请您出示证件。”
……………………………………
——怎么办?
——要动手吗?
大门内侧的休息室里,无声的信息随着目光的交汇飞窜。
按照规定,这里至少应该有四名士兵和一名士官。他们不仅是外面哨兵的轮替,必要时也充作预备队来使用。
然而此时,休息室内该存在的身影却一个都没有。
趴在能够观察大门外侧情形的窥视孔上的,却不是士兵。
虽然身上穿着军服,但无论衣服的大小,还是人的气质,都强烈的主张着“我是冒牌货”。
——要动手吗?
其中一人向同伴,紧张的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似乎因为汗水流进眼睛引起刺痛的关系,他烦躁的拿下碍事的军帽,就这样擦着光秃秃的额头上的汗水,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
另一个上去有些犹豫。
——等等,西维德不是说过,尽量少……
——去他的。
秃头撇了撇嘴。狂信者对非信者的不屑和痛恨,明明白白的表露在了脸上。
即使之前,他亲眼所见,那个名为西维德-拉斯托尔斯的非信者,是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以最小程度的武力和“长老”的心灵控制能力,兵不血刃的控制住了大门和几处关键性的地点,也是如此。
按他所想,何必这么麻烦?他和一众同伴都是被选中的,体内都有“神体”,力量和速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
这些不信神的赫尔维西亚人,难道能抵挡得住真神庇佑下的信徒的一击么?!
不过,地位最高的“长老”是支持西维德的。
年龄太大了,在赫尔维西亚居住的时间也太长了,所以对真神的信仰动摇了吗,居然支持那个非信者!——若是在罗马本部,他必然这样质问。不过,即便狂热如他,也明白在这不信神的人的大本营,内讧绝非上策。
只是,在如何对付突然有军官来到这里这种“小事”上,他并不介意发挥一下自己的作用。
——把他们放进来,在走廊里解决他们就是。
对他的主张,另一个修道士略一思考,表示了同意。尽管那个军官上去就彪悍善战,但他毕竟只是凡人,不可能是被唯一真神选中的选民的对手。
此时,哨兵与那个军官的对答,也结束了。
“长老”的精神控制能力,大概是整个教会里面最强的。即便如此,被精神控制了的哨兵,也只能做出有限的回答。应该感谢赫尔维西亚军严格的训练和上下级关系,他死板的答对来并没有显出破绽。
被控制的哨兵交还了证件并敬礼——上去完美无缺。那名军官接过证件,还礼之后,和他的扈从进入了大门。
这个大门并非城堡原有的,那边的大拱门只有在大型车辆出入的时候才会开启。大门后的通道是在圆形的门楼上开凿的,狭窄而黑暗。
当人进来的一刹那,眼睛因为光线的骤然变暗而无法不清任何东西。
就是现在!
压缩至极限的下肢骤然释放了积蓄的力量,从警卫休息室的入口蹿出的黑影斗篷飞扬。长长的手臂从斗篷的侧面露出。延伸开来的手臂弯曲向诡异的方向,上去不像是人类的手,倒和肉食性昆虫的前肢非常相像。
残忍的微笑浮上了修道士的脸。他甚至能想象的到,当镰刀般的前臂夹住对方的脖颈与腰椎,伸出的锐利棘刺刺穿皮肤,割断肌肉,撕裂韧带,钉入坚硬的骨头并把灰色的脊髓搅的一团糟时,对方被极致的痛苦所扭曲到极限的脸庞和身体。
当然,最吸引人的,还是喷溅出来的温热血液,漂浮在空气中的那种铁锈味。
“锵!”
闪耀着金属与晶体特有的无机质光泽的棘刺,在粗糙的石壁上划出耀目的火花。细小的石砾向着四面迸溅。深深的两道划痕浮现了出来。
“什么……”
志在必得的修道士大吃一惊。
然后,腹部传来了冲击。
这一击是如此有力,以至于修道士的身躯弯到了极限。被自身电阻烧的接近融化状态的磁轨弹,瞬间将组织“凿”开了一个巨大的空腔。在扩张到极限之后,空腔在周围压力的作用下回缩,然后再次扩开……
震荡波传开,就算是最坚韧的骨头也在瞬间屈服。柔软而脆弱的内脏,更实在第一时间裂开了如蜘蛛般密集的裂纹,鲜血从血管里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
而在更前面一点,碎裂成比发丝大不了多少的子弹碎块,咆哮着将一切都裹卷了进去。骨头,韧带,肌肉,神经……如果将速度放慢一千倍,就能到,修道士的后背先是隆起一个近似半球的大包,然后,各种各样的碎片炸裂开来,喷射在走廊的墙壁上,形成了一副以红色为主,夹杂以烧成焦炭的黑色碎块组成的,宛若罂粟一样美丽而残酷的妖艳图画。
“!”
从未体会到的剧烈疼痛让修道士张嘴想喊,却只是喷出了带着内脏碎片的血块。
视野倾倒。他就这样向前扑倒在了地上。
如同掉进了水里,寒冷立即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他的身体。
——这怎么可能!我等真神的选民,怎么可能……
他的思维到此中断。拖着蓝白色火焰的磁轨弹打在他的后脑,顷刻之间,头骨和附着其上的韧带,肌肉,毛发都变成了纷飞的灰烬和碎片。一层闪耀着液体般光芒的黑色物体剧烈的闪动着,保护着之下的大脑,但也在第二发磁轨弹到来时彻底屈服了。其结果就是整个脑部,连同一部分脊髓,都变成了烧结在地面上的恶心黑色物质的一部分。
“呜……”
寒意和呕吐物从胃里泛上,年轻的西斯学徒眼前一阵发黑。
人命比地球还要重要。
这是少女十四年的人生里所接受的价值观。若非如此坚信,她也不会只拿着一根棒球棍便敢于和木原家族作对。
虽然明知,那种价值观只适合和平而繁荣的日本。然而眼着一条人命就这样简单的消失在面前,少女不可能不受到冲击。
——快点给我动啊!
“呜……”
发出呻吟声的西斯学徒,虽然将枪口对准了第二个蹿出的黑影,却手指颤抖,根本扣不下去。
身体骤然一轻,她被不见的力量扯了起来。如同螳螂前臂一样,满是棘刺,棘刺与棘刺之间连接以比刀刃还要坚硬锐利的光泽合金的前臂,划过了她原本所在的位置。翩然飘落的羊毛扁帽,竟被凭空切成两半。
下一瞬间,佐天泪子连同扁帽被切落的碎发在空中一滞,随即以肉眼难以分辨的高速,被某种不见的东西裹挟着向前突进。
骤然增加的空气压力,使得西斯学徒感到一瞬间的寂静——那是鼓膜被气压压“平”的效果,随即,剧烈的闷痛和耳鸣炸裂开来。
第二个修道士一击扑空,刚刚作势欲扑,就被定向反战车智能手雷的射流砸的飞了出去。
即便在这个能量背景几近于无的位面储藏了十年,这枚来自纽伦堡号步兵武器库的手雷还能工作。只是威力因电容泄露而下降了不少。
不过,对付只有单兵大小的目标,足够了。
如同被铁锤当面砸到……不,就像是挨了一颗炮弹,修道士的身体发出碎裂的声音,就像遭到践踏的大型昆虫的几丁质外壳一样,一直撞到拐角处的墙壁,他才被阻止,发出破破烂烂的声音,滚落在地。
——这具身体,已经不行了。
修道士的脸抽动了一下。
不过真的抽动了吗?他不知道。
刚刚那凶猛的冲击,瞬间就折断了他全身的骨头,打碎了所有的内脏。脑部和五官因为有“神体”主动保护的缘故,大致维持了完整,但外侧的肌肉和韧带应该都损坏了吧。
身体损坏到了这样的程度,就算是真神赐下的“神体”一时间勉强连接支离破碎的部分,最终也无济于事吧。
眼前一暗,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身材高大的赫尔维西亚军官,以及他手上那支显得巨大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
——有什么遗言吗?
不。这个人的目光并不是这个意思。
黑暗,深不见底,蕴藏着平静,也蕴藏着狂暴的黑暗。
仿佛被那黑暗吸引了一样,他能感到,体内的“神体”突然狂暴了起来。
他的意识,到此为止。
“嘎——!”
修道士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声音。就像是昆虫振翅。
锐利的棘刺扎穿了灰白色,早已失去生命迹象,只作为遮掩下面非人物体存在意义存在的皮肤,就像爆炸一样,向着四面八方刺出。
沉重的静电轰鸣声响过。被斩断的棘刺,瞬间变成了无生命的灰白色,落在地上发出玻璃摔碎的声音。
“到了吗……他们不是人类。所以你不必在意……”
阿斯拜恩转过头来,让年轻的西斯学徒发出了小小的,被吓到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那是另外一个人。
不是那个总是带着职业性微笑,会把栅川中学年d班的学生们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不良教师。
不是那个有莫名其妙的亲和性,让翌桧园的孩子们,即便是最孤僻乖戾的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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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也愿意亲近的义工社顾问。
不是那个被卡萨诺瓦爵士和哈洛温提督信任的下属。不是那个被圣索菲亚的舰员们追随的上司。
与原力有着微妙亲和性的西斯学徒,能明确感知到在他的身上,洋溢着她绝不熟悉的气息。那并非在“阿斯拜恩”这个人的某种延长线上,而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你是谁?
——老师呢?把老师还给我!
“抱歉……吓到了吗?”
佐天愣了一下。难以置信的着阿斯拜恩的脸。刚刚那种让她恐惧的气息已消散无踪。在她面前的,还是那个她称为老师的男人。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刚刚的都是自己的错觉。
“那是……”
“会告诉你……但不是现在。”
“嘎?……啊!”
走廊的深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摇曳的杀气和敌意,就算不能直接到对方,也明白无误的传达了过来。
“来……”西斯武士摇了摇头:“探查的原意是泡汤了呢……跑起来!”
“是!”
…………………………
ps:某科学的超电磁炮ii上映撒花。
嘛,四月番值得期待的甚多,不笑猫,打工的魔王大人(呵呵,这部轻小说是俺设定不同位面不同能量的构思来源),坑爹的青春喜剧……
当然,最强的四月番是——冰与火之歌iii。
吐槽一句:马丁大叔你都这快死的年纪了,功成名就,甭急着拍电视搂钱,赶紧把第七本写完是正经啊。到时候您一咽气,俺们找谁哭去?!
时空管理局的西斯武士 少女的意志(之七)
在听到枪声的那一瞬间,西维德-拉斯托尔斯不由咂舌。
虽然,利用“长老”的精神控制能力,让这座监狱里的士兵互相残杀来制造混乱,以利于脱逃乃是既定的计划,可这也太早了。
显然是出了什么篓子。
果然,一切秘密行动,能顺利的都只是前半段吗?
不过,西维德对此也只是叹息了一声。他明白,和自己一道行动的,不是情报处秘密行动部队的那些令人闻风丧胆的精锐特务兵,甚至连经过起码训练,令行禁止的职业军人都不是。
对除了信仰狂热之外,似乎连颅腔内的大脑都被他们自己所称的“神体”代换了的修道士们来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把事情搞砸了。
话说回来,若不是那个他连名字都懒得记的修道士,对同为罗马人的奥托做出了多余的事情——当然,那些修道士自己似乎认为这是替唯一真神清理叛徒的正义之举——他西维德也不必多此一举,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在那个可怕的提亚科姆的眼皮子底下把大公捞出来。
枪声一响,他身边似乎是护卫,又像是监视的宪兵浑身就哆嗦了一下。戴着白色阿德里安钢盔,挎着冲锋枪的宪兵,就像从梦中醒来一样,用茫然的目光打量着周围。
这个宪兵虽被长老下了控制精神的咒术,但因为害怕这座监狱里到处都是的暗哨,特别是那些精明强干的特务兵出破绽,所以并没有下那种会让人举动如木偶一样僵硬的重咒。
被枪声一刺激,意志坚定的宪兵就借此清醒了过来。
“您……”
宪兵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军官。他来不及浮出本应在大门休息室里的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的疑问,本能的就觉察到了眼前这家伙的危险。
他的手指悄然的滑向扳机弧圈之内。
您——是谁?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
宪兵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喉头就是一凉。再然后,他的双手本能的放掉了武器,拼命地握住自己的喉咙,上去仿佛是要掐死自己似的。
这是徒劳。心脏的鼓动之下,温热滑腻的鲜血迫不及待的从手掌与颈部皮肤之间的缝隙里飚出。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刺鼻的铁锈味。走廊中清冷的白色灯光,也瞬间被染上了薄薄的鲜红色。
宪兵跪倒在地,血沫从他的嘴角和鼻孔溢出。随后,他便向一侧倒在地上,身体像是痉挛一样抖动了两下,原本属于年轻人的生命神采便从他努力睁大的眼睛中消失了。扩散开来的瞳孔里,只留下毫无生气的混沌与黑暗。
“失礼了。”
西维德重新转身面对被囚的男人。
男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西维德握着拳头的右手,食指与中指间的缝隙中,一支透明的剑形物体伸出,微微反射着光亮。他所杀害的士兵的血液正顺着物体的边缘滴落,恐怕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那个微小而又致命的东西吧?
到大公的目光,西维德笑了一下。那支锐利到足以割破一个成年男子咽喉的利刃,坚硬的外表像是骗人一般扭曲了起来,像是液体一样变换着自己的形态,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不是静静的流淌着血液的尸体就在脚边,那么这一切只用幻觉来解释吧。
“这就是……”
男人的声音沙哑,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那边把这个叫做‘神体’,来自真神派遣,审判和毁灭人类的天使的残骸……不过,‘恶魔’这种说法,才是更符合我从小听到的故事吧。”
西维德淡淡的说着。
下一瞬间,他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动作,切向锁住男人四肢的镣铐。
和那些只是将“神体”凝结成矛头,或刀刃,然后用远超常人的力量挥舞造成杀伤的粗糙做法不同,西维德让凝结成刀刃的细微晶体颗粒互相错开,形成肉眼无法辨识的细小锯齿。这些锯齿在接触到钢铁的时候高速运动起来,热刀切黄油般容易的,嵌入到钢铁的镣铐之中。
被切断的铁环与地面之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失去了铁链的支持,贵为大公的男人毫无矜持的滚倒在地,软的像是一滩泥。
这没有办法。虽然他被捉进这座监狱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可自白药剂,以及压榨寿命换来一时体力以支持拷问的药品,仍然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他现在虚弱的甚至都无法自己站稳,更不用说和西维德一起逃跑。不过,这些西维德也自有考虑,不成问题。
他打了个响指。
数个人影靠近了过来。其中两个抬着一副简易的担架。西维德和另外一人将虚弱的连根手指头都动弹不得的大公抬上了担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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