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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骷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炎楠
我给了王二麻子一个眼神,让他去拿行李,我拽着老张先跑。没想到,这丫颇为无耻的回了我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去拿。我顿时面色发黑,满头黑线。这王八蛋,整个一无赖滚刀肉,我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无奈的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短短的几步路,却让我感觉到恍若天涯海角般遥不可及。而就在这个时候,老张口中的尸藤兰魔,已经从地底钻出。王二麻子眼看不好,顾不得满肚子的好奇心,架起老张的胳膊,就冲了出去。而可怜的我,只能独自面对即将发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东西,姑且听老张的,称呼它为尸藤兰魔吧。我惊异的看着从土里钻出的尸藤兰魔,发现,她竟然和我在幻境中看到的少女一样。羊脂般白嫩透明的皮肤,藤枝遍布在她体内每一个角落,宛如血液般自由流动,不停钻出。我一时有行惚,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存活在现实当中,还是仍沉沦于虚幻中未曾醒来。可人生就是这样,谁又能分清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究竟是虚幻还是现实呢?
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露出了灰色泛白的呆滞眼球,冷冷盯着我,像是再看一个猎物。我的心跳加速,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我想要放弃行李,扭头逃跑,但又有些不甘心。可时间,容不得我考虑。成大事者,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我牙齿一咬,双脚一用力,冲到了行李旁。没有这些行李,我们一样要死,既然如此,那我豁出一身胆,敢把阎王拉下马。
“啪”的一声清响,尸藤兰魔透着死灰的眼球,猛然爆裂,黑的、白得、黄的,各色液体,喷了一地。一股又一股的藤条,从她的鼻子、嘴巴、眼眶、耳朵中钻出,然后是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所有钻出的藤枝,都像是一条挥舞的长蛇,狰狞的露出了獠牙。一阵让人不寒而栗的刺耳声响传出,她忽然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宛如一个大刺猬,风风火火、铺天盖地的滚向了我。
我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口,一把拽起行李,撒腿就跑,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可跑得快,怎么可能比滚得快。但若是回头决一死战,我拿什么作战啊?若我有一把喷火枪,我相信能把它们全部消灭,可我有喷火枪吗?答案肯定是没有,若凡事都能心想事成,我想直接要个火箭筒,把这炸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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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骷髅 第十七章 暴君石虎
热气缭绕,从我口中急速喷出,我顾不得去擦额头上的汗珠,速度越来越快。可尸藤兰魔依然在我身后紧追不舍,若不是我自小有游泳的习惯,体质锻炼的还算不错,早就被它追上吸成人干了。
我脚下所踩的,是一条蜿蜒的山路,宽窄不一,崎岖不平。加上这条山路七拐八弯,我不得不被迫跑起了s路线。可让我惊讶的是,尸藤兰魔似乎没有什么智慧,远远的就跟着我的身体一起变换方向,这使得它的速度,明显减慢。毕竟我是两条腿在跑,它可是用滚的,一变换角度就会撞向一旁,停滞不前。我趁机迅速追上了王二麻子和老张。
我说:“你丫的乌龟爬呢,跑这么慢,你哥哥我都追上来了”。
王二麻子脾气一向臭,哪怕在奔跑中都忍不住,他听了我的话,立马反驳道:“你大爷的,我扶着一个人跑,能跑的快吗。早知道还不如我去拿行李,你扶着他跑”。
我听了王二麻子的话,侧过头一看,发现老张眼神迷离,面色发青,出气多,进气少,昏昏沉沉的。于是顾不得自己也累的要命,一手抓着行李,一手架起了老张的另一条胳膊。可这样一来,我们三人的速度都跑不快,迟早会被那些尸藤兰魔追上,活活吸成人干。可让我背弃自己的同伴,我实在做不到。我会日日夜夜承受良心的折磨,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都有可能勾起我的回忆,让我痛不欲生,甚至痛恨当初死掉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所以,我宁可选择和同伴一起死,也不会选择苟延残喘的活下去。
不过,凡事别逼人太甚。狗急跳墙,兔子红眼了还咬人呢。我咬了咬牙,心一横,狰狞的朝着王二麻子吼道:“你带着老张到前面等我,我把它们引开。一个小时后,我要是没回来,就不要管我了。记得我要是出了事,别忘了替我孝顺我爸妈”。
气氛有些压抑,王二麻子抽动了下鼻子,眯缝着一双三角眼,目露凶光的把我从头打量到脚打量了一遍,看得我直发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撇了撇嘴,裂开了干枯的嘴唇,不屑的说道:“大爷的,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条件,就你这小身板还玩孤胆英雄呢。你扶着老张到前面等我,我去引开它们”。
我一时愣了一下,不明白王二麻子怎么会突然这么说。随即有些感动,我有些伤感的说道:“麻子,不用这么拼命吧”。
麻子说:“去你大爷的,别来这套,你哥哥腻歪。扶好老张,在前面等我,看你哥哥我的”。
王二麻子说的斩钉截铁,压根不给我选择的余地,我想了想说道:“好吧,你小心点。这些怪物好像没什么智商,你记得跑s路线,可以甩掉它们的”。
王二麻子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我递给他的军工铲,狰狞的朝着不远处的尸藤兰魔喊道:“大爷的,别以为你们长成这样,就可以吓到爷,来追爷啊”。
王二麻子有些歇斯底里,大有一夫拚命,万夫莫当的架势。一根根血丝,爬上了他的双眸,纵横交错,组成了一张血网。他的嘴里发出了低低野兽般的吼声,亡命劲彻底被激了出来。不过,为了能彻底把这些尸藤兰魔引走,他甩开臂膀,用力的把军工铲投掷了出去。
呼啸的军工铲,撕裂了空气,宛如利箭般袭向了滚在最前面的尸藤兰魔。泛绿的血液,夹杂着脑浆,飞溅三尺,撒落地面。滚在最前面的尸藤兰魔,半个脑袋被铲了下来,连皮带肉的咕噜噜滚到了地上。这一幕,让许久没有吃东西的王二麻子,感觉有点恶心。可尸藤兰魔,并没有因为少了半个脑袋倒下去,而是本能的因为疼痛,更加快速的向王二麻子滚来。王二麻子顿时肝胆欲裂,刚壮起的虎胆,硬生生又被吓了回去。他嚎叫一声,就朝着纵横交错的另一条山路跑去。可能是因为他伤害了尸藤兰魔的身体,所有的尸藤兰魔,全都疯狂的朝他追去。而我则扶着老张,气喘吁吁地在前面停下了脚步。
我和老张呆的地方,是山路的尽头,而走过这条山路,我竟然看到了一条青方石砖铺的石板路。我的心顿时激动起来,凡是墓穴,都有墓道,一般普通的墓穴,只有一条墓道。复杂的则两条,甚至更多。看到了墓道,就证明我找到了墓穴的位置,这让我有些兴奋。我承认,我天生血液里就有不安分的种子,不管我再怎么故作平静,都掩饰不住我内心的炽热。我对老张说:“老张,你醒醒,我们好像找到了墓道”。
老张的状况,实在不是很好。他的眼神有些迷离,不停地咳嗽。不过,听到了我的话,他忽然回光返照般的抬起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他趴在地上,敲了敲地上的青方石砖,兴奋的和我说道:“真没想到,这座古墓竟然深藏在山体内部的地下断层内,这是新时代最伟大的发现”。
我说:“都什么时候了,老张你就别摆你那官腔了。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不知道呢,你还是想办法找到出去的路,我可没心情陪你在这挖人祖坟”。
老张说:“亏你还是新时代的大学生,简直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们的发现,会震惊全世界的”。
我噘了噘嘴,颇为不屑的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挖人祖坟吗,这种缺德的事,还震惊世界呢。再说,我们都死在这了,还震惊毛的世界啊。不过,老张都快把肺咳出来了,我还是别欺负病号了,顺着他点吧。
我说:“那些尸藤兰魔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别和我说那是妖怪,我可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不信那些鬼玩意”。
老张听了我的话,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有些担心的扫了两眼,发现他竟然咳出了一些绿色的不知名物质,不免背后有些冰凉。我知道,这些物质,肯定与那些尸藤兰魔有关。咳嗽了一些绿色的液体出来,老张似乎好了一些,他掏出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能有小半壶水,然后和我讲起了有关这些尸藤兰魔的传说。
据野史记载,五湖十六国时期,羯族统治的后赵王国君王石虎,是有名的暴君,残忍嗜血。但比他更为凶残变态的,是他的儿子,太子石邃。石邃好色,远近闻名,尤其喜欢一鞋变态的玩法。他平生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偏爱美貌的尼姑。他把有些姿色的尼姑,强行掳来,白日里求欢,侮辱够了,就残忍的剥皮、抽筋,并把尼姑身上的肉切下,和牛羊肉一起煮食,然后宴请百官。可怖的是,当时的羯族茹毛饮血,恐怖至极,一向认为汉人就是两脚羊,尤其是美女和小孩,那肉味太鲜美了,所以每次宴请座无虚席,由此诞生了秀色可餐这四个字。而且石邃还特别酷爱艺术,他经常把自己最美丽的侍妾,打扮的花枝招展,然后头切下,血洗干净,摆放在银盘里,供人观赏。
石邃有位弟弟叫石宣,深受石虎喜爱,这让石邃深感不安。为了打击弟弟,保住皇位,石邃变着花玩出一些新花样,和弟弟明争暗斗。石邃遍寻后赵,找到了一对一模一样的十来岁双生女孩,侮辱完后,把头颅和脚以及身上的肉砍下烹熟,宴请石宣。石宣面不改色,谈笑风生,夹起女孩的肉就大吃特吃。石邃见未能让其出丑,于是又心声一计。他让亲信绑架了石宣最宠爱的侍妾,将其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摆成盘腿打坐的姿势,整个放进大蒸笼里蒸熟,然后再次宴请石宣。石宣心中悲痛,但表面仍是不动声色,撕下侍妾胸部的肉,就吞吃起来。
石邃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天怒人怨,引起了众多黎民百姓的不满,可当时的后赵帝国,极其强大,根本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对抗的。这时,一位天竺的高僧,决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主动站了出来。他找上石邃,称有宝物献出。石邃一听大喜,不想这所谓的宝物,竟然是一颗种子,顿时大怒。但这位高僧告诉石邃,这颗种子乃是上古神魔时期的魔种,名为尸藤兰魔。石邃半信半疑,但禁不住好奇,于是听从高僧的解释,抓了一位年纪十一二岁,相貌教好的女孩,用刀斧在她的头顶上,开了个小洞,将种子放了进去。
三天过后,这位少女的头上,竟神奇的长出了一片花藤。而且这楔藤的枝条,随便剪下一截,放到别的少女头内,迅速又会长出茂密的一片。石邃大为欣喜,决定将其贡献给父皇石虎,可没想到,就在当晚,发生了异变,石邃满门262口,连他自己,全部离奇死亡。事后,一场大火足足烧了两天两夜才停息。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据史书记载,当时有人曾看到,种植过尸藤兰魔的少女,好像变成了吸血恶魔。而燃烧产生的香气,香飘十里,所有闻过香气的人,都产生了幻觉,有不少人甚至被活活吓死。
我说:“有依据吗,这些尸藤兰魔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张说:“历史是由当权者写成的,真实情况,谁都不知道,就算正史,其实也是没有依据的。没有人知道这些尸藤兰魔是什么东西,但我怀疑,它们很可能是一种植物,需要以人作为载体。我们所看到的,其实只是植物,那些少女,早死了”。
我听了老张的话,瞬间陷入到了沉思当中。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说遥远的古代,有什么动物、植物,是人类尚不知道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好歹我也是个知识分子,见识还是有的,就算是现代,在深海的底部,仍有人类未曾知晓的生物存在。
我掏出一根香烟点上,没想到被老张一把拿走。我本以为,他咳成这样,会不抽烟的。没想到,他抽完一根,又和我要了一根,仿佛知道自己快不行了,临死之前要多吸几根。我看了下老张的手表,时间离一小时尚早,于是继续问道:“有什么办法能杀死这些尸藤兰魔”?
老张吸了口烟,想了想说道:“它们既然是植物,那用火烧肯定能彻底消灭它们。但如果没有火,那我觉得,只要躲开它们一阵子就好。因为它们很可能是靠鲜血提供养分,只要长时间没有新鲜的血液,它们就会成为普通的植物,无法活动”。
我听了老张的回答,脸上露出了苦笑了。心想,这悬崖底下也太危险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下来。若不吸血就没法活动,那我们这几个有血的大活人,还不成了它们唯一的希望了。那它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到时结局只有一个,死磕到底,不是它们死,就是我们亡。
我的沉思,被老张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我看了看他,觉得他咳的更严重了,他这次咳出的绿色液体中,多了一些不知为何物的颗粒。我看着这信粒,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心顿时不断的往下沉,因为这种可能,会让我们全部陷入到万劫不复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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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骷髅 第十八章 生离死别
老张的脸色,变得有孝青,眼神泛着一股灰白。他抽完了手中的香烟,又和我要了一根。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把烟递给他。他吸了口烟道:“你已经猜到了吧”。
我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成年人之间,许多事不用放在嘴上,心里明白就好。那些尸藤兰魔最可怕的地方,不是吸人血,而是利用人体进行繁殖。一旦被他们缠住,就会成为它们的载体,最终变成和它们一样的怪物。我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可我不是救世主,我改变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老张叹了口气,缓缓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相片,递给了我。我接过相片一看,相片中是一个扎着两条大辫子,瓜子脸,大眼睛,长相有些冷艳的女孩。我皱了皱眉头道:“老张,你该不会临死之前对我说,要把你女儿托付给我吧?这情节也太恶俗了,我还年轻,没想过要成家呢”。
老张听了我的话,脸色变得有点发红,他有点愤怒的朝我吼道:“做你小子的春秋大梦,我只是想让你到我家一趟,替我把这本日记带给我女儿”。
老张说完,从怀里变戏法般的拿出一个薄薄的笔记本,郑重的交到了我手上。我见他的态度如此严肃,知道这本笔记可能是他一辈子的心得,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用布包裹了一下,贴身放好。然后对老张说:“你安心的去吧,只要我能活着出去,一定把笔记本带到”。
老张点了点头,随即神态苍老了许多,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手表、钢笔,都摘下,送给了我,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头顶,像是等待死神的降临。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等死的滋味,要比死亡更可怕。可我们早晚都会死的?我只是担心,万一老张真的变成了那玩意,我该怎么办?难道亲手烧死他?或是趁他还没变的时候,先下手为强?
我看了下手表,已经一个小时了,王二麻子还没有回来,心里顿时有些着急。我不知道今年是走了什么霉运,处处不顺。这边老张要完蛋了,那边王二麻子生死未卜,难道就不能有点省心的事吗?
我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一边忍不住想要回头去找王二麻子,一边又担心老张的身体。沉默良久的老张,见到我直看手表,忽然张口和我说道:“你是在担心王二麻子的安危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老张接着说道:“我从十二岁的时候,就跟着父亲考古了。我亲眼看着父母死在我面前,也经历了不少生离死别。挖人祖坟,损德伤运。当初和我在一起的队友,基本没几个能善终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你必须学会平静。不管经历多大的痛苦,你都要勇敢的承受下来。这里的地形非常复杂,你盲目回去,很容易迷路。况且王二麻子若是出了事,那你就算去了,也于事无补,反而还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若是王二麻子没事,那他回来找不到你,一定会很着急”。
我想了想,觉得老张说的,有一定道理。可老这么呆着,什么也不做,不是我的作风。我决定再等半个小时,若王二麻子还没有到,那不管有多危险,我都要回去。可是,正在我踌躇不决的时候,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再次传到了我的耳朵里。这次,声音传来的无比清晰,若不是我清楚的看到,我的面前压根没有海,我甚至都怀疑,我就呆在岸边。
我和老张对望了一眼,有些迷惑,可我和他,都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种渴望。老张是一个只要牵涉到专业,立马就变成工作狂,命都可以不要的怪人。而我骨子里,则是一个好奇心非常强的人。我们两人一拍即合,我撕了一块布,用钢笔画了个箭头,放在一块显眼的石头上,然后拿起行李,和老张向前走去。可我刚要迈出脚步的时候,老张忽然拉住了我的胳膊,异常严肃的和我说:“如果我真的变成了尸藤兰魔,记得一定要亲手杀了我,把我的骨灰带回去,带给我女儿”。
我颤抖了一下身体,望着老张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做不到…..”。
老张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我扶着老张,缓慢的顺着石板路,一直向前走,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前方出现了弯道,我和老张一转弯,既看到在路尽头,有一所宏伟的巫观,这所巫观,无论大小还是外形,都和我在山头上见过的那所破败巫观一模一样。只是不同的是,门口处多了一面巨大的碑石。而让我震惊的是,这面碑石上,没有任何文字。它只是静静的竖立在那里,播放着一副又一副卷帘的画面。
我知道,这有点天方夜谭,古人又没有放映机,就算有,这么多年也早毁坏了。可我无法解释看到的一切,碑石上,滔天的巨浪,拍打着礁石,发出了震天的声响。而让我惊讶的是,巨浪当中,好像有一个巨大的建筑物,彼此起伏,不断从海面上冒出头来,最后又沉了下去。我不知道这幅画面代表的是什么意义,也想不通,海里会有什么样的建筑?难不成是古代潜水艇?老张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他是考古学家,不是超自然现象研究者,许多事,他也说不明白。
一分钟后,放映消失,碑石又变成了普通的石板。我看了下手表,放映大概持续了十五分钟。这时,老张已经忍不住走上前去,开始检查石碑了。我本想阻止他,怕他遇上什么危险。但转念一想,老张都是半个死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残忍,可让一个终生视考古为生命的人,带着遗憾离开,更残忍。
老张检查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蹊跷,只是怀疑碑石上本来可能有四个大字,被人强行抹去了。我背着行李说:“老张,这里处处透着古怪,这所巫观,我们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老张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了头。我赫然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泛着一股绿色。眼球,已经彻底变成了死灰色,我心里顿时一阵惶恐,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说:“老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老张用它那不含半点人类眼神的目光,冷冷看着我,突然狰狞的张开了嘴巴。
一股股粗壮的藤枝,从他的嘴里钻出。我惨嚎一声,撒腿就跑。我不害怕任何事,但我无法亲手杀死自己的朋友。可老张似乎并不领情,他疯了一样追着我跑个不停,我知道,趁他现在还未完全发育好的时候,最适合痛下狠手。可我没办法面对自己的良心底线,不管怎么说,在我眼里,他都是老张,不是尸藤兰魔。我知道我很傻很天真,不够现实。可是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我宁可傻一些,也不想一到夜晚,就做噩梦。我慌不择路的一头钻进了巫观中,然后把两扇石门,紧紧关闭。老张在石门外面,不停地拍打门面,可这两扇石门虽然年代久远,却异常坚固,从里边插上后,没有工具的人绝不可能闯的进来。暂时安全的我,疲劳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坐了一会,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若是王二麻子回来了,遇上老张怎么办?我忐忑不安的从门缝向外望去,赫然发现老张也在看我,他和一具行尸走肉般,立在门外,压根没有想要走的意思。我只能无奈的自己安慰自己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王二麻子没那么容易死。当然,若是王二麻子真的回来找我,那我只有打开石门,想办法把老张引走了。
我拿出手电筒,看了下手表,十二点整,我不知道这是中午十二点,还是晚上。但成大事者,不拘汹。亡命奔跑了半天,我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休息。我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我掏出火柴,点燃了巫观墙壁上的油灯,把手电筒重新放回行李内。接着拿出了水壶,喝了两口水,吃了点大饼。然后叼着一根香烟,仔细打量起巫观的内部结构来。
这所巫观的结构比较普通,四根粗壮的顶梁柱,柱子上光秃秃的,啥都没刻。在巫观的尽头,诡了一个奇怪的巫神。准确点说,是三个连在一起的巫神。这三个巫神,每个人都拥有一个脖子、两条胳膊、两条腿,但他们从脖子以下到臀部以上的部位,是公用的。说直白点,就是畸形儿、连阴体。我知道在古代,人们总喜欢幻想一些三头六臂的神魔,把一些无法解释事情,加以神魔化,盲目崇拜。可对于我这新时代的大好青年,这种封建时期的产物,是没什么威慑力的。
不过,让我好奇的是,在这个诡的巫神前方,有一口巨大的瓮,这口瓮,足有三丈高,一丈粗,瓮身缠满了密密麻麻的铁链。我顺着铁链爬到瓮顶上发现,瓮盖子上,贴满了道符。这引起了我的好奇,我很想知道瓮里装的是什么,但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不要打开比较好。
因为第一太危险,在这个恐怖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第二,我就一个人,根本没有足够的力气把瓮盖子拿开。我敲了敲瓮盖子,感觉这个盖子不是用木头做的。但你让我说是什么材料,我也说不清楚。说它是金属吧,好像也不是。说它是石头吧,也不对。我在一些野史上曾看到,古代的帝王,会把流星落下的陨石当成有神力的圣物,我怀疑,这个盖子可能就是用陨石打造的。我顺着铁链爬下,坐在地上抽了根烟。左右闲着无事,又重新站起,走到了大翁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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