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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舒寐
不过有人能歇着,有人却又得忙活了。比如荀彧,郭嘉。
赵云来归附,他带了多少人,你得统计好吧?粮草辎重是多少,你得知道吧?来新人,以后要问许都那里多要多少军饷军资也得心里有个底吧?于是整夜里荀彧跟郭嘉都是带着军中主簿们往来在各个营帐之间,到天都放亮时,两人才对着统计给差不多的数据轻轻地舒了口气。
郭嘉望着桌案上堆积一尺还高的账本,伸个懒腰后声音沙沙地说:“总算是弄完了,可累死我了……咳咳咳……”郭嘉话没说完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他旁边荀彧蹙起眉,边把水递到他手边担忧地问道:“你这几天可经常咳嗽。我看,还是让大夫来瞧瞧吧。”
郭嘉掩着嘴摇摇头,过来好一会儿才有气无力地说:“可能水土天时的问题,过段时间即好了吧。不用麻烦请大夫来。”
荀彧不赞同地看着郭嘉:“水土不服嘛,若是别人,我也就他去了。要是你……”荀彧说着上上下下打量了郭嘉清瘦的身板,目光里带着明显地怀疑,“不瞧大夫也能好?我看……难!”
郭嘉狠狠地瞪了荀彧一眼,继而轻叹一声:“文若,你觉得现在我若是病倒……合适吗?”
荀彧一愣,继而低头沉默不言。
郭嘉笑了笑,站起身潇洒地甩甩袖子,然后很是闲适地往帐外走去。到了帐门的时候,郭嘉忽然回过神,转看着荀彧,手指向南,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文若,经年相识,你可曾想过,你心里装的国祚江山,还是苍生百姓?”
“这有何不同吗?”荀彧皱着眉,很是困惑:奉孝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这两者实际上就是一个嘛。
“有何不同?”郭嘉淡淡笑了笑,摇摇头轻轻地吐出一句:“嘉也说不上有何不同。但戎马兵火,倥偬半生,让嘉愿意性命交托的却从来不是国祚江山。”
荀彧身子一僵,表情骤然恍惚,待他回神想要反驳时,却发现帐门处已经空无一人。荀彧呆了呆,眼望着郭嘉消失的地方低声喃喃道:“不对。这……这是不对的……奉孝……这是不对的。”
对不对郭嘉反正不太在乎,他在丢给荀彧一个精神炸弹以后,刚出门就被郭奕给抓住了。
郭奕少年表情严肃,满是不赞成地看着郭嘉。
郭嘉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正想找什么借口离开呢,就听郭奕身后一个比塞外寒天还冷厉的声音说道:“郭大人哪里去?”
郭嘉头皮一麻,收住脚讪讪地看向郭奕身后:那里华佗正背着药箱,绷脸怒视他呢!
“华公……今天出来的好早啊。”郭嘉心虚地摸摸鼻子,眼珠四下乱转。
“比不得郭大人宵衣旰食,案牍劳形,夜不成寐!”华佗话里带着火气,语气内慢慢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愤怒。老爷子身为医者,最恨别人不爱惜自己身体,尤其他的病人。偏偏曹营里头这种状况还不止一个,曹操领头,下头个个争相效仿,看样子不把自己累出点毛病心里头就不舒坦!
郭嘉被骂的干笑两声,走上前,到郭奕身边压低声音质问:“我以为你会叫阿信来呢,你小子怎么把华老先生给请来了?”
郭奕瘪瘪嘴,小声道:“我原本倒是想让他来呢,可是今儿我刚进他帐篷说这事,他二话没说就把华老爷子给叫来了。说是我娘来前给他交代:对付不肯好好看病吃药的你,谁都不好使,就华老先生能拿得住。”
郭嘉噎了噎,揉揉额角表情凄凉:“你娘还真是……了解我的很呢!”
郭奕眨眨眼,看着郭嘉心里纳闷:为啥明明很正常一句话,现在听起来他却觉得他爹其实是在咬牙切齿,哀怨万分呢?
华佗可不管郭嘉到底哀怨不哀怨,他直接扣起郭嘉腕子,跟拉小孩儿一样把郭嘉拽回了营帐,绷着脸地给郭嘉把完脉,狠狠瞪了眼郭嘉后面无表情地拿出纸笔,给开了药方。写完把方子往旁边秦东手里一递:“早晚煎服。连用一月。”
秦东诚惶诚恐地捧过药方,不敢怠慢就要往帐外走,还没等他出门,就听身后郭嘉可怜兮兮地声音响起:“秦东,那个……”
“不必理他。去军医营抓药就是。”华佗干脆利落地打断了郭嘉话,起身指着还要“垂死挣扎”的郭嘉警告道:“你再敢说我现在就把方子换了。用最苦的药招呼你!”
郭嘉惊恐地捂住嘴,只是眼神还在往秦东身上瞟。
华佗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悠悠然飘出来一句:“郭大人若是不想回去以后被蔡夫人念叨,老夫劝你还是好好颐养。不然……老夫可不敢保证回去之后,蔡夫人问起时,老夫会如何回答。”
郭嘉听罢立刻耸眉搭眼,无精打采起来。
华佗不去睬他,只是向郭奕使了个眼色,郭奕会意,趁着郭嘉不注意赶紧跟华佗出了门。
“华先生,可是家父身体……”郭奕心里担忧,声音带了丝颤意。
华佗一扫之前在营帐的横眉竖眼,口气温蔼,面有担忧:“连日行军劳苦,加上操劳过度和水土不服。郭大人身体,确实让人堪忧。”
郭奕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白,浑身发僵地扭头看着华佗,好久不敢问下一句话。
华佗安慰地拍了拍郭奕肩膀:“找时间跟明公说说吧。郭大人现在身体,确实不适宜再这么快速行军了。当务之急,还是找处静谧之所,休养生息。”
郭奕听罢连番苦笑:远征乌丸都是荒郊塞外,除了居庸关还算太平,到哪里再寻静谧之所呢?可是要他爹留在居庸关不去跟着北征?不用汇报曹操知道,但他爹那一关,他就过不了!
华佗似乎也知道郭奕难处,叹了口气,思考片刻后跟郭奕说:“居庸关这地方郭大人必然是不会滞留的。再往前,城池中还算医药俱全的,恐怕就只有……柳城了。可柳城是乌丸人的地盘。”
郭奕低头默想良久,咬咬牙:“柳城就柳城了,我现在就去跟明公说。只是……在此之前,华公能否告诉郭奕,从居庸关到柳城百里之遥,公可能保我父身体无忧?”
“这个不必担心。”华佗轻舒口气,捋捋胡子跟郭奕苦笑道:“你师祖护起短来可是不讲理的很。不为别的,就只你母亲是那疯老道的徒弟,我也不能让你父亲出事。”
郭奕舒坦了。给华佗施了礼,恭恭敬敬地把老爷子送走,转过身就去了曹操的营帐:去的路上他还在心里念叨:幸亏我娘有先见之明,特意嘱咐我好好盯着我爹呢。不然……这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被自己儿子感激了的蔡妩对北方情形是一点也不知道。她现在正坐在廊下边晒太阳边跟杜若一道看着郭嘉留下的取名名单,给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定名字呢。
“姑娘,杜若觉得这个‘璞’字不错。”
“意思是好,可是……郭璞?跟果脯是不是很像?”蔡妩摇摇头,否决这个建议。
杜若默了声,继续往下看。
“姑娘,姑爷取的这个‘敏’也很好呀。”
“过敏?更不好听了。再换了。蔡妩想都不想,直接驳掉。
杜若为难了,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这都半个月了,姑爷一沓的预备名单眼看着就要下去一半。姑娘她还是没找到满意的。杜若觉得很可能姑娘看名单的时候,不是要想名字,她只是在睹物思人,想姑爷罢了。
蔡妩倒是没察觉杜若的腹诽,她只是无聊地翻着名单,浏览着剩下的名字。忽然,蔡妩眼睛一亮,手指着一个“旸”字问杜若:“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杜若凑过去瞟了一眼,没啥特别感觉又不好扫了蔡妩兴致,只好打着哈哈说:“还好。意思挺不错。”
“当然了。杜若,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字跟照儿“照”也很配吗。而且和两个哥哥名压了一样的部。嗯,就是这个了。”蔡妩眉开眼笑地拍板决定,不等杜若说什么就抚着小腹跟孩子絮叨:“旸儿,娘告诉你,你有大名了。比你两个哥哥幸运许多哟,他们可是……”
杜若满头黑线地看着蔡妩举动,低下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自从那次昏倒以后,蔡妩就被杜若遣了一群人给严实地看管了起来,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紧张地前后跟着。杜若自己解释是:姑爷临走时说让我看好姑娘。
而蔡妩却被扰的不胜其烦,抱着家里唯一剩下的郭荥,眼泪汪汪地诉委屈:“荥儿,娘好可怜,连走路都被人看管的那么严。”
郭荥蹙眉绷脸,看着蔡妩,偏头思考片刻,无比认真地问道:“娘觉得烦了?”
蔡妩狠狠点头。
郭荥眨眨眼:“那就不要让那些人跟着了。”
蔡妩一噎,张嘴看着郭荥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她不该跟小儿子抱怨的。跟他抱怨,最后郁闷到的还是她自己!他压根听不明白她到底苦恼在何方!
蔡妩满脸沮丧地站起身,边失落地往回走边心里祈祷:肚子里这个可一定要是女儿,要再是儿子,不管他是跟郭奕一样淘气还是跟郭荥一样揪心,她都得因受不住刺激少活个一两年了。
不过第二天的时候,蔡妩倒是惊讶地察觉以往跟在她屁股后头的一串人今天就只剩下杜若跟杜蘅了。蔡妩很是纳闷,她在杜若不注意地时候揪过杜蘅小声问:“今天怎么就你们两个?”
杜蘅表情古怪:“夫人,其余的人,都被二公子支出去了。”
“支……支出去了?干嘛了?”
杜蘅迟疑了下:“张女和杜女被二公子支去厨房,以后专门负责夫人膳食。王女、齐女被支到庭院打扫去了。二公子说,以后但凡庭院里有一个可能会搁到您脚的石子,都要拿她们试问。刘女被……”
“停。”蔡妩伸手止住杜蘅的话,满脸哭笑不得,“不用说了,我明白了。”
杜蘅闭了嘴,心里暗自嘀咕:其实二公子有时候,也蛮那个啥的……至少他这么一弄,就算杜若在郭府地位超然又有老爷临走时亲口授权,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蔡妩自然也看出这点了,所以在之后的一段日子她过得很是舒适:在严重的害喜期度过后,蔡妩开始食量剧增。因为身子重,加上偶尔还会出现的头晕目眩,蔡妩倒是不怎么爱四处转悠了。她更多的是待在太阳底下,一边看杜若绣花,一边跟杜蘅聊天。
然后从杜蘅嘴里听说自己小儿子最近又干了什么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联合曹冲青天白日把没穿外袍的周不疑祸祸到房顶上。又比如跟着周不疑把曹冲打扮成生病垂危状,故意吓唬先生,躲过考课。再比如一身乔装后到街上进行他所谓“行侠仗义”。路见不平,出手相助的是一脸正气,无比严肃的郭荥。等完事了,跟人解释、斗嘴、挑衅、吵架的活儿,全部都是周不疑上。而善后的事通常都得曹冲哭笑不得又万分无奈地接揽。有时候曹小哥得一边冲人开解一边回过头骂郭荥。
等挨骂完以后,郭荥通常会袖着手,万分无辜地道一声:“不是你们说那谁谁谁,貌似忠良,心存奸诈吗?我觉得你们说的挺对。嗯,教训他有错了?”曹冲和周不疑这时候通常都是无比头疼:“郭公子!郭老大!活祖宗!我们说过很多话的,你不用句句都记那么清楚!有些是就事论事,就事论事的懂不懂?不用太较真的!”郭荥会眨眨眼淡淡地应上一句:“哦。”然后在下次行事,依旧我行我素,浑然如初。
听得多了,蔡妩也会觉得自己儿子真有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活宝天赋。他总是习惯以一种正儿八经地态度,啼笑皆非的理由,做些貌似荒诞不经的事。偏偏事后效果还不错?真是见鬼的……运气!
蔡妩边感慨着小儿子作风,边望着庭院花木,微笑出神。杜若想起什么在一旁轻轻地提醒:“姑娘,曹家三个姑娘将要去许都。咱们府上是不是要再准备些贺礼?”
蔡妩点点头,忽然记起曹家三姑娘曹节其实和郭照曾经交情不错,于是站起身,跟杜若说:“备上贺礼吧。我亲自往丞相府走一趟。”
杜若为难地看着蔡妩,眼睛扫过蔡妩的腹部。
蔡妩扶着腰,淡淡地摇摇头:“放心吧,我有分寸。”
杜若无奈,只好依着蔡妩之言去备礼贺喜。
可是等到了曹操府上,跟丁夫人等人见了礼,送了东西后,回过头,蔡妩却发现受贺喜的三位姑娘里,只来了两位。她家照儿曾经交好的曹三姑娘没在场。
蔡妩扫了一圈后,有些失落地垂了眸:她还记得头一回见这姑娘的时候,她还只有五六岁,靠在杜夫人怀里,没有一丝惧色的打量着她。还信誓旦旦地告诉她:像郭嘉这样纵酒的男人不能做良人。她将来若出嫁,夫君必然应如父兄一般,文能握笔,武能提剑。
蔡妩不知道刘协到底算不算她心里良人的标准,只是眼下,曹三姑娘没有在场,她也无处发问。
丁夫人看着她脸色,暗暗揣摩了她心思,在一旁轻轻说道:“三丫头其实也是个心高的。不过胜在人聪慧,又识大体。别看现在她没在,可实际上操持入京之事上,她竟是比宪儿这做姐姐的还有主见。”
蔡妩敛眉笑了笑,适时地跟丁夫人道了一句:“那是夫人家教有方。”
丁夫人淡淡地笑了笑,语气不明地跟蔡妩说:“家教有方什么的就不要提了。我只是希望这几个丫头入了宫能过得自在一些,毕竟……那里……”丁夫人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可是蔡妩和在场所有人都明白:那里,是皇宫。金做的囚笼,玉雕的槛栏,从来都是消磨红颜,减损芳魂。且不说她们能有什么真正的自在,只是时下政局,变能让她们夹在父兄和夫君之间,左右为难。
蔡妩心里忽然就生出一股寒意:生为女子,在这乱世之中当真是人如浮萍,随波逐流。万事被周遭左右,连婚姻都透着无奈。她是如此,照儿是如此,连现在的曹家姑娘也是如此。
曹家仅次于天家的地位和权势在带给她们尊荣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带给了她们一副摆脱不掉的枷锁?联姻,入宫,身有不愿又如何,不过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政治交易,与情谊无关。
蔡妩想到此,手抚上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那里她的孩子正以微弱的胎动宣示他(她)的存在。蔡妩骤然间开始不那么执着于孩子的性别了,她觉得他要是个男孩她一定教他专一和责任:不能花花公子一样玩弄女人。若是女孩儿,她就教她自尊和自爱:即便喜欢再浓烈也不要超过度。待夫君只要七分可以,剩下三分,给自己。
蔡妩胡思乱想着自己孩子将来的教育大计,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随后一个侍女手拿一封信急匆匆来到丁夫人跟前。丁夫人展开一看,面色骤变。
厅里几人困惑地看着丁夫人,谁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最后还是丁夫人自己搁了信,声音迟缓:“驻扎新野的刘备在许都军出征之际从帐下谋臣徐庶计。从新野北进,进军许都方向。近日内连克叶县,株州,南阳。张绣将军难敌刘备兵锋,求救许都。曹仁将军已然出师。但是却在南阳为关羽所阻,如今进退不能。许都局势紧张,气氛非常。丕儿来信,说让几个妹妹暂缓行程,待平了刘备后,再入京师。”
蔡妩闻言心里“咯噔”一声:这……刘备怎么会进军呢?他不是在荆州待着吗?刘表吃错药了?让他带兵往许都进犯?还有,这个徐庶是干嘛的?她听名字怎么就觉得那么熟悉呢?不会又是一个被她遗忘在角落里的历史大贤吧?哎呀,她这脑子……这破记性!
蔡妩一边埋怨自己记性,一边恨恨地嘀咕着刘表:你个脑残神经病,你怎么能让刘备出兵呢?你也不怕他壮大势力后吞了你!
她倒是不知道刘表他当然怕。可是他管不着了。本来“荆州之乱”前,刘备待在荆州还能受他牵制。可是蔡威这一出折腾后,荆州元气大伤,失地损人不说,连刘表自己对下头的控制有时候也颇感有心无力。刘备就是一个例子!
曹操往北进军乌丸,要是依着刘表的性子,他肯定是窝在荆州,不管不问的。曹操走的时候便是留下一座不见丝毫防卫的空城给许都也没什么关系。
但刘备可不是刘表那种守成之人。在刘表压制不住他以后,刘备相当果决得选取了战机,挥师北上,进攻许都。
也亏得曹操走时算到了这一点,把曹仁于禁连带程昱贾诩等人留在了许都,不然不用等到曹仁听报后率军驰援,只要是当初张绣一个顶不住,就足够刘备长驱直入,兵进北方了。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历史上北征乌丸时,刘备的确被刘表忌惮打压的死死的,没有余力动弹。曹操也确实是留了近似空城的许都往北去了。
不过这里,蔡威闹了一出,荆州刘表实力减损不言而喻,他压不住刘备也在意料之中。所以一个变,其余跟着变。曹操不能采取历史上空城措施。刘备也不是刘表,任由战机溜走。
(不过这样才算符合题目吧。蝴蝶什么的,不可能只有一点,而是一线。没蔡妩就不会有现在的蔡威,没有蔡威也不会有现在荆州。没有现在的荆州,也不会有现在不受压制的刘备。然后也不会有……)
ps:前几天被汽车挂蹭了一下,没什么大事,不过还是延误了更新。我尽量在这几天每日双更。将功补过吧。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223拜故交蔡威出师
对于郭嘉的此种感叹,知内情的人表示体贴谅解:任哪个当姐夫的被小舅子记恨估计都只有无奈苦笑的份儿。不然能怎么样?揪着小舅子跟他解释去?算了吧,解释不通的!尤其是蔡威这样的,更没有必要!
而不知内情的人却在心里头纳闷:蔡仲俨和奉孝之间有什么嫌隙吗?没听说过呀?蔡仲俨好像自从军就在荆州吧?两人见过面嘛?怎么听着庞统的意思是奉孝还对蔡仲俨干过巧取豪夺的事?不太可能吧?
一众人表情变幻,很是取悦了刚被郁闷到心情庞统,庞统笑模笑样地立在帐中央,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周遭人的反应,心里暗暗思量着什么。
一旁的曹操似乎觉得眼下气氛有些诡异,所以曹大人很厚道地为自己手下人解围,他貌似正经地轻咳了几声,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庞统:“庞士元先生为何而来?”
庞统袖子一挥豁然回身,声音清扬顿挫地回答道:“统此番……为名利而来!”
他话音一落营帐里就响起一阵抽气声:好一个直截了当又直指人心的目的。庞统他倒是实在的很呢,居然连稍稍的矜持委婉都懒得做。果然不愧是跟蔡威脾气相投的人啊!
上首的曹操听到这话心里却是一个“咯噔”:这别又是另一个张纮吧?来问他替蔡威要官要爵上封赏来了?
郭嘉却是在庞统说话后一改之前苦笑模样,眼睛亮亮盯着庞统:咦,这人有点意思。先前虽然看他挺不顺眼,但这一句话说了,他到觉得他分外对他脾气了。
庞统可没管在场人的各怀心思,他只是前倾了身子,目光灼灼地盯着曹操,一字一句地问曹操:“曹公,对待蹋顿乌丸之事上,是不是已然有了退兵之意呢?”
曹操一愣:这个倒是被他说着了。在他们刚攻下柳城后,他就生出过“仗打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应该可以退兵回去到邺城过年了”。可是这想法还没付诸实践呢,就被郭嘉当头泼了两瓢冷水。郭嘉昨天专门跑到他营帐里去劝诫他:乌丸地在塞北,虽远离中原教化,然数次南侵,隐患非常。如今兵进于此,退敌扩疆。大好时机摆在眼前,若不趁机斩草除根,他年死灰复燃,必留无穷隐患。所以主公退兵不得,还得继续乘胜追击,全定北方!
曹操那会儿脑子里来回琢磨了两圈,看着边说话边咳嗽的脸色泛白的郭嘉,心里一个劲儿的矛盾:再往北,天气可就更恶劣了!奉孝这身体……必然是不能随军了。那他身边这次就剩下文若跟公达叔侄。文若他是想这回把他留在柳城,好好地治理一下争取把柳城弄成许都邺城和北征军之间的粮草消息中转站。公达呢,他人比较谨慎,虽然智虑高远,但是轻易不开口。这样性子的人只带一个到前线,绝对会显得人手不足!
曹操暗自思量片刻后面色淡定地点头承认:“不瞒士元先生,孤确实有退兵之意。”
“曹公不可!”庞统眯起小眼睛,龇着小黄牙,两撇稀疏的胡子抖了抖,跟曹操说道,“曹公远来乌丸,携威武之师,克定北方。若不能全功而返,岂不辜负一番辛劳?”
曹操听后眼睛闪了闪:庞统这人思考问题倒是功利实在的很!郭嘉劝他是让他乘胜追击,省的死灰复燃。庞统倒好,直接告诉他:您来来一趟不容易,得把这一趟来的利益最大化喽。可千万别晃悠一圈回去,还不够费工夫的事呢!
“听士元先生之言,先生似乎……不赞成孤退兵。”
庞统面有了然地扫了扫郭嘉和荀彧等人,回身后淡笑着回答道:“然也。”
“那士元先生有何妙计助孤……完定乌丸?”
庞统笑了笑,一眨眼,从袖子里抽出一个类似戒尺的小细木条。在地上“刷刷刷”画了几个圆圈,等吸引过来一头雾水的众人后才不疾不徐地指着圆圈陈述:“这是乌丸蹋顿部,这是曹公军队,这是鲜卑轲比能军队。最东边这个是辽东公孙度将军部,最西边现在闹内讧的匈奴。诸公现在可看出什么来了吗?”
看出什么?我们光看到你这圆圈套圆圈,搞得云里雾里了!
庞统眯了眼睛,指划着乌丸蹋顿部:“曹公攻伐乌丸出兵理由无非是他庇佑袁尚罢了。现在蹋顿兵败,袁尚必然不会再待长久,统猜测下一步袁尚很可能远走辽东,投奔了公孙度部。不过这是在完胜乌丸之后的事,暂且搁置不议。”
“庞统要说的是现在讨伐乌丸之事。现在的乌丸蹋顿部被曹公所败,蹋顿高层部众中必然已有分歧之见。所谓分歧不外有三:其一,归降曹公,献贡称臣。其二,负隅顽抗,抵死不降。其三,寻求外盟,共抗许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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