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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舒寐
结果郭嘉全然不在话,带着笑意甩甩袖子:“解释什么?反正娶媳妇儿的是你。你向我解释什么?爬墙的事,回去跟你娘说吧。”郭嘉说完就洒然转身,也不管身后表情纠结的儿子,直接迈开方步悠悠然往自己家里去了。
虽然到最后因为时间紧张,加上当事人刻意隐瞒以及知情人郭嘉的瞒而不报,蔡妩到底也没接到自己儿子就爬墙事的主动坦白。不过这事却给郭奕造成了不小的心里阴影。当外甥的坚定的认为:他们一家人,除了当娘的和当妹妹的是他小舅父所待见的。其余的人?有多远躲多远方为上策!
郭奕在这里神思电转,等回过神来,厅里的打斗之声已经结束!刚才安之若素地看竹简的司马懿此刻已经站起身,走到厅外对着下人吩咐:“上茶。”
郭奕跟庞统也从屏风后凑过头去,仔细打量着像个两步远的蔡威跟曹昂。打量来打量去,也没看出俩人刚才到底谁输谁赢。
“你从荆州远走海上,闹腾这么多事出来,我以为你忘了当年约定,一定会割据自立,据地称王。”曹昂支着膝盖喘了两口气,抬手指指坐席示意蔡威入座。
“不会。”蔡威摇摇头,手按着肩膀处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蔡威可为智将,可为谋臣,可为一军统帅,却独独不可能为一地之王。”
曹昂眨了眨眼,没去问蔡威为什么这么回答,而是眯眼看着蔡威的动作:“怎么回事?”
“旧伤而已,无碍。”蔡威无所谓地挥挥手,很坦率地跟曹昂说道:“你比十年前难对付多了。”
“承蒙东海侯夸奖,曹昂不胜荣幸。”曹昂“假模假式”地轻笑一声,“你还和十年前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说吧,这回你来我府上干吗?按你前次给我的信里,你似乎该是直接去见我父亲和他帐下诸将。”
“这个明日你自会领我前去。我来其实想问问:对江东你想怎么办?”
曹昂闻言蹙起眉,他很敏感地意识到蔡威刚才的问题重点在“你”,而不是在“对江东”。他转脸看了看郭奕跟司马懿,俩人同样眉头皱起,脸带诧异。
“你……”曹昂沉吟片刻,不确定地问,“你夫人不会是……呃……吴侯的胞妹吧?”
蔡威倒是诚实地很:“曹子修,虽然话没说三句,你就问我媳妇儿这事让我很反感。但是不得不说你很聪明:江东孙仲谋放出的关于拙荆的消息确实是假的。”
曹昂听到此倒吸了一口冷气,手指着蔡威良久方道:“你……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命人杀了你。省的你他日在军中通敌叛变。”
郭奕一听立刻就要着急地起身,却被身边司马懿一把摁住,用下巴指指老神在在的庞统,然后对着郭奕轻轻摇了摇头。
蔡威状似无意地瞟了眼自己外甥,微不可查地笑笑后,摊开双手,有恃无恐地对曹昂说:“你不会。因为蔡某人虽然在你府上,可是手下将士却没来此处。若想平南方,靠北方水师,完全是痴人说梦。荆州水师新降,蔡瑁不过慑于兵势,忠心有无,还未可知。现在杀了我,对平南之战没有一点好处。”
曹昂闻言苦笑了下,垂下眸无奈道:“你倒是直接的很。可你恐怕还不知道我父亲现在已经等不及,打算移师赤壁,发兵江东了。”
蔡威眸光一闪:“无人阻拦吗?”
“我劝过。不止是我,几乎所有随军的先生们都劝过。但是父亲这次决心已下,没有任何回环余地。”
“几乎所有?那便是还有人没劝,或者,他是同意的。”蔡威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重复了句,然后扫了扫郭奕的方向,淡淡道:“这人是郭奉孝吧?除了那个疯子,曹军之中恐怕没人会同意此举了吧?”
“那你的意思呢?你也是反对的?”
蔡威没回答,站起身跟曹昂拱拱手:“明日我就去见曹公。劳你带路。”
曹昂释然了:估计听说曹操要兵进赤壁的正常人没几个会不管不顾地支持曹操往东走的。因为,那实在不是一条康庄大道。
蔡威在解决了正事以后,没在多留,直接领着庞统告辞离开了。临走还无视郭奕挣扎,把郭奕给拎出了。这三个人刚走,司马懿就起身到曹昂身边:“蔡仲俨此人……机心非常,性情有桀骜。恐怕不是甘居人下之辈,大公子对此人还是及早……”
“没关系。”曹昂望着厅门的方向眯起眼睛淡淡道,“他是什么性情的人无所谓,只要他和我们之间的共同利益还在,他就永远是最忠实的朋友。这一点,我相信他。”
“可是大公子,因利而起的结盟往往是最脆弱的。”
“你错了,仲达。求名,求利,求财,求权,都无所谓。因为有所求并不可怕。这世上最难对付的是无所求。庞士元当年在北定乌丸时就曾说过他为名利而来。蔡仲俨在十年前也曾跟我提过类似的话。”
司马懿皱起眉,不甚相信地说道:“他也是为名利而来?那他心机,只要他愿意,在刘景升帐下一样可以施展的开。”
曹昂摇摇头:“他的胃口和野心可比这个大。一个家族的荣耀怎么可能是区区一个荆州能给的起的。”
司马懿豁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曹昂,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声音:“大公子的意思是……”
“前些时日,他曾写信与我。信中说我父势盖北方,权倾朝野,乃不折不扣的权臣。所求乃常人之不解事,所行乃世人之鄙夷事,实乃名符其实的孤臣。通常这类权臣孤臣在史书上结局只有一个,便是:不得善终。而想要反转此局,这类人的出路只有一条,便是……谋朝篡位!”
司马懿骤然变色,良久方低下头,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只喃喃感慨道:“他倒真是……什么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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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时候,曹昂依约带蔡威去见城外中军帐中见曹操。曹操从进襄阳后除了在最初几天待在城内,其余时候都跟将士一道在城外扎营而居。曹昂若不是要主持襄阳的迁民事宜,这会儿也一定跟曹操一样在城外扎营呢。
到城门的时候,襄阳城内有一波迁移的百姓被官军看着,从城内出来。携妻抱子,老幼相扶,衣着简陋,形容凄苦,显然也不是乐意背井离乡的人。其中几个妇女在出城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襄阳城,脚下亦是磨磨蹭蹭,显出万分的不乐意来。
可是身后的官军却盯的紧,稍有想逃脱队伍的就是一阵疾声利喝,轻了是训斥几句,重了则直接上了鞭刑。
蔡威在见到这情形的时候微微蹙了蹙眉,手握缰绳的力道也渐渐加重。在所有人以为他要路见不平的时候,蔡威却忽然相当淡然地开口问曹昂:“迁民这事上一直是这样吗?”
曹昂有些微的尴尬:“北方还好些。到了襄阳就……之前因为要开战倒是有不少百姓避兵祸往北走,剩下的一般都是……”
“一般都是……故土难离,宁愿被兵祸波及,亦不肯离乡背井的冥顽不灵之辈!”蔡威语速极快地接下曹昂没说的话!然后深吸口气,望着往来的迁民队伍,轻轻地合上了眼睛。
“二十年抛家舍业,人走人留。几十万将士混战中原,马革裹尸。方有今日之局。曹子修,你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你迁民吗?”
“难道不是为了威化夷狄?”
“不。不止是为了威化他们,更多的是为了保全我们自己。中原之地土地富庶,山明水秀,却因连年战火荼毒成了白骨露野,十室九空。偌大好处放在眼前,北方夷狄为何视而不见?若不及时南民北迁,那就只能等待塞外蛮族铁蹄南下,乱我泱泱华夏。”
“这会儿让他们走,打在身上还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鞭子。等过几十年他们要背负的就是丧权辱国的耻辱和千年传承的断送。”
蔡威的话说得很轻,有一种悲天悯人慈悲和一股不为外人所理解的孤寂。他在话说完后,转过身,看看身边的几个人却发现除了郭奕在若有所思,其余一行人均露出或震惊或迷惑或不解或质疑的表情。
蔡威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苦笑,低声道:“你们不相信也无所谓。只要在照办就好了。”说完他就停住马,把目光重新投向那群缓缓流动的迁移百姓,目光专注,表情却忽而变的恍惚。
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曹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只发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郎在前前后后的忙活。待仔细看定,曹昂才惊讶地察觉这个少年照看的好像不是他一个家。他附近但凡有体力不支的老幼之辈,他都会上前搭把手,或搀扶赶路,或接过重物。旁边几波的人群,竟然只有他那一波行的最快。
“那个男孩是谁?”曹昂手指着少年,转头问身侧一个亲兵。
亲兵愣了一下,随即策马离开,不多时又带了监察迁民的一个百夫长过来。
百夫长在亲兵示意下,跟曹昂见礼后说道:“那个小伙子叫邓艾。是曾经从义阳躲避兵祸过来的。眼下是要迁往颍川。”
曹昂眉一挑,还没等开口,蔡威就已经回神,带着无尽地怅然感慨道:“颍川啊……原来是去颍川。”
“怎么了,去颍川有和不妥吗?”曹昂眼瞅着无限喟叹地蔡威轻声疑问。
“没有不妥。只是世间多巧合罢了。这个孩子和当年与我一道离开颍川的一个兄弟长的很像,非常像!像到我差点儿……都要以为他其实没……”
蔡威话没说完,握着缰绳的手却已经有些发颤,杏核眼也重新闭合。
曹昂见此很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他是不知道蔡威出颍川到底经历什么,但能让他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失态,显然那不是一段愉快的记忆。
“这孩子品行倒是不错,只是不知才学如何?仲达,晚些的时候,你派人去考考他。若是可塑之才,可让他先入军中。”
司马懿应诺。回神便吩咐亲兵办理此事。
蔡威冲着曹昂点了点头:“算我承你这情。”
“不必了。你等会儿见了我父亲,能让他打消兵进赤壁的想法就可以了。”
蔡威笑了笑,低下头没说话。只是策马曹营而去。
等到曹营的时候,中军帐里已经列了一排的人,曹操这回绝对是铁了心要征赤壁,谁劝也不听。甚至都安排好了出兵事宜。就等诸事确定,挥师东进了。
蔡威跟着曹昂进去的时候,里头正是议事未定,各个军营回报备军事宜的时候。见他进来,正说话的乐进一下就停住话头,诧异而又惊讶地盯着蔡威。而旁边诸人同样转过头,一个个面露困惑或讶然:这人好生面熟……跟着大公子?可是又不经通报就进来了……他是……
“颍川蔡威,拜见曹公。”
他是蔡威!
那个烧了襄阳城,劫了江东郡主,纵横海上,屠杀乌丸,气得蹋顿吐血的那个东海侯!
蔡威话音一落,一帐人的目光齐刷刷扫在蔡威身上,从头到脚,红外扫描还精密:嘶,看不出来啊。瞧这柳眉杏眼,雪肤乌发比女孩家还漂亮的人儿怎么会是……果然,人不可貌相!
曹营众人在各自嘀咕开的时候,做在下首的荆州降将刘琮和蔡瑁等人却是在蔡威进来的那一瞬就豁然变色,等到蔡威介绍完自己,刘琮已经沉不住气的站起身,手指着蔡威:“怎么是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蔡威扫了眼刘琮,然后又看了看曹操,发现曹操表情泰然,完全听之任之后,立刻站起身,眯着双漂亮的杏核眼,慢吞吞地说道:“我道是谁能在曹公微开口时便贸然出言呢。原来是二公子。怎么二公子襄阳城待烦了?也想去赤壁见见血吗?”
“你……”
“我怎么了?二公子有话不妨直说,蔡某人在这儿呢。而且耳朵好使。”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刘琮手指着蔡威,气的浑身发抖。
蔡威“啪”的一下打落刘琮胳膊:“今儿小爷我就是看你不顺眼了。谋逼兄长的事你都干得出来,你还说什么欺人太甚?”
“哦,蔡某忘了。刘大公子已经不在襄阳了。我说了他也听不到。”
“哎,可惜呀。大军南下,兵锋过境中,撑起荆州最后风骨居然不是你们这些高居高位的世家?也不是咬文嚼字的酸儒?而是一个被逼出襄阳城的弃子!啧啧……一别数载,再回荆州,蔡某竟能看到如此精彩戏码,着实要心生喟叹。这还当真是可喜可贺,可悲可叹!”
蔡威话一落地,一直按捺不动的蔡瑁也豁然起身,手按着腰间佩剑,脸色涨红,浑身发抖:“蔡仲俨,你实在是……”
“够了!”上首看够戏了的曹操“啪”一下拍了桌子,喝止争吵中的几人。而旁边一直在看吵架的不明情况曹营众人也被这一声清喝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不过他们心理素质差,而是……初次见面蔡威如此举止……当真是在用事实告诉他们……长相如何是其次,但那些事绝绝对对是他敢干的出






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240赤壁战两方谋划
争吵被喝止以后,帐内重新归于平静。蔡威转过身看看曹操,又看看曹操座下其他将领,完全无视被憋闷的脸色涨红的蔡瑁刘琮二人,扬眉淡笑道:“素闻曹公谋臣如云,名将如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以后能与诸公共事,蔡威不胜荣幸。”
蔡威话一落地,帐内的人皆露出一种困惑和惊讶的表情。他是来归降的?不像啊,归降怎么会有如此嚣张的态度?
带着疑惑,一众人把目光又投向了曹操,希望他们主公能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结果曹操却大手一挥来了句:“虚礼就免了。仲俨若是随军赤壁,还需好好与诸公相处。”
这就是敲打了。
蔡威眨着眼睛,没怎么在意。旁边的曹昂却有些着急:我让你来是劝人的,你怎么老不提这事呢?
蔡威全当做没看见。等到曹操把下面的事情安排好,帐内人都退散了七七八八了,蔡威才收起平和神色,抬头问曹操:“曹公对蔡威之前之事,思虑如何?”
曹操轻笑了一声,从桌案上拿起一张丝绢,对着蔡威扬了扬:“仲俨似乎笃定孤会答应你的要求。”
“这很公平不是吗?保全名单上的人然后换得蔡威甘为所驱。”
曹操手敲着桌案,眼睛在丝绢上的名单上来回扫视着,良久方问:“你对江东既然如此在意,为何还要与孤合作?”
蔡威袖起手沉默片刻才面色严整的回答:“因为除了曹公,蔡威看不出谁还能一统天下。孙仲谋不行,刘玄德也不行。”
曹操愣怔了下,随即朗声大笑。笑完他又扬了扬那张丝绢:“仲俨,你这般舍弃高官厚禄,处心积虑助孤一战,竟然只是为了这些曾与你有过旧交的江东之人?孙权,张绍,周瑜,鲁肃,甘宁……仲俨,你说孤该说你机心非常好,还是说你智虑天真好?”
蔡威垂下眸:“说什么无所谓。蔡威只不过是在蔡威应行之事。世间不如意者十之**,蔡某不过是求一个问心无愧罢了。”
“即使,他们未必领你的情?”曹操眯起眼睛,目光灼灼盯着蔡威。
“即使他们不领情。”蔡威不怯不惧,咬字清晰地回答。
“好。孤答应你。即使战后他们不归降于孤,只要愿意致仕归隐,孤一样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
蔡威欠了欠身子,对着曹操长揖一礼:“如此,蔡威多谢曹公。”说完蔡威就要退后跟曹操告辞。
“等等。”曹操开口止住他脚步,“蔡仲俨,刘玄德跟江东已经结盟。孤麾下谋臣不少人劝孤回师许都,休养生息,已待他年再战,对此事,你是如何看待。”
蔡威顿住脚回头淡淡道:“蔡威曾跟大公子说,曹营中能同意曹公移师赤壁的郭奉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曹操蹙起眉:“那你也是不同意孤移师赤壁的?”
蔡威摇摇头,挑着柳叶眉露出一抹笑意:“蔡某是第二个疯子。”
曹操闻言抚掌而笑。笑完才轻耸着肩头,示意蔡威退下。
而蔡威刚出门就被一直侯在帐门外的曹昂逮了正着:“怎么样?我父亲可改变主意?”
蔡威手一摊,轻轻摇摇头:“我下午启程,离开襄阳。益州的事情已经安排好。”
“这么快?我还以为打算拜访一下奉孝先生呢,他最近一直在长江边‘奉命垂钓’呢。益州的话……”曹昂顿了顿,皱起眉望着蔡威,“你就那么肯定刘玄德兵败后会如益州?”
“他别无选择。而且,我也相信孝直能耐。”蔡威说完就迈步向前,直奔营寨辕门,“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要想取赤壁,刘琮和蔡瑁决不能留!若你觉得自己手软,可请教贾文和先生。”
曹昂眼睛一闪,刚要就这个问题详细追问,蔡威就已经头也不回抬步离开。
曹昂没去送他,只是眯起眼睛思考起蔡威刚才的话。他现在有种挫败感:蔡威他太矛盾,他看不透,也看不懂。他好像总是在做一些旁人无法理解而他自己又有充分理由的事。这让他整个人都显得一种不确定感,很危险,让人不自觉退避三舍。
曹昂觉得自己和自己父亲敢用他,敢和他合作还真像是第三、第四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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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威走后没多久,曹操就回师东进,移师赤壁了。只是在移师之前,却发生了件让曹昂深有所思的事:被留在襄阳安抚百姓的贾诩一封书信递到曹操处,信中历数刘琮在襄阳散布的对曹操不满之言,并且呈上了刘琮联合荆州几大世族,打算在曹操兵进长江时,暗通东吴,以为内应的证据。
曹操看后勃然大怒,根本不理刘琮辩白,直接把人拖出去砍了。
而这事刚过去没多久,上书此事的贾诩就称病襄阳,推辞了跟随曹操去赤壁的事情。
曹昂当时颇为纳闷,跑到郭嘉那里求解:“先生,文和先生此时杀刘琮时机不妥。”
“为何不妥?”郭嘉手提着小鱼篓,面色淡然,仿佛已经有所预料,完全不为所动。
曹昂见此皱起了眉:和扎眼无比蔡威不同,最近曹营不少人都发现,郭嘉此来南方比平时消停了许多。郭嘉除了在推荐赵云去追击刘备算是活跃了一下,其他时候,他都在江边钓鱼抓泥鳅。除非曹操点名见他,否郭嘉他决不再主动出现在中军帐中。连郭奕跟郭荥俩当儿子要见他都得跑江边来。
哥俩儿开始时还被忽然老实起来的父亲弄得神经兮兮,想起自己老爹之前不着调地说过什么“吾往南方则不生还”的话后,立刻高度紧张,抓着军医专门给郭嘉把了回脉。得到:“郭大人身体康健”的结论才算是松下气来。
可这口气是松了心却还提着呢。郭奕哥俩开始照着晨昏定省,一天两次的频率往郭嘉这里跑。跑来也不打扰郭嘉,围着郭嘉转转,然后问问旁边秦东自己父亲一日的行程,觉得没什么可担心处再回去。
等到曹操要移师的时候,郭嘉这种“老太爷”的日子已经过了有一个多月了。期间郭荥还跟郭嘉汇报过:“高伯父给儿子安排了一个搭档。叫邓艾的。和儿子差不多年纪。”
本来郭荥跟自己父亲说这事是指望郭嘉能就他这位新伙伴给点意见或建议啥的:虽然自己老爹有时候不靠谱,但是不可否认,他在看人方面绝对一绝。
结果郭嘉听完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是大公子提到的那个小伙子?人不错,你们倒是可以成朋友。”
然后呢?郭荥眨眼等着郭嘉下文。却诧异地发现平时话挺多的父亲这回竟然就只这一句话就结束了!没下文了!
这不正常!
郭荥绷着脸跑回自己大哥那里,跟郭奕嘀嘀咕咕半宿后。第二天一早就到郭嘉常垂钓的地方堵人去了。等郭嘉一到,俩儿子跟要与自己老爹生离死别一样看着郭嘉,声音期期艾艾地问他:“父亲,您到底怎么了?您有什么话不能给自己儿子说呢?您别这样,我们会担心的!”
郭嘉表情有些怔忡,在屏退秦东,放下鱼线后才对两儿子说:“知道为父为什么忽然迷上了垂钓吗?”
“不知道。”两孩子异口同声,谁也不想出口说自己心里答案:其实您是想偷懒不干活,故意躲清静呢!
“因为这里有未知。你无法算计有没有鱼儿咬钩,无法算计咬钩的鱼儿是何品种,无法算计今日到底能钓上多少条鱼。一切都是未知……所有机心所有谋略都无济于事……这就是为父垂钓乐趣之所在。”
郭奕听后蹙起眉,不确定地问:“父亲您其实是想感慨人世无……”
“您其实是在自责吧?”郭荥斜刺了一句话打断了自己大哥的试探,“因为母亲。您现在其实在自责。”
郭嘉微挑起眉,看着自己小儿子,淡淡笑着点了点头:“是。内疚于心,日夜难安。”
“可母亲仍在。她还在邺城等着我们回去。”
郭嘉眸光微不可查地闪了闪,然后意味不明地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为父自己。你们两个还有一段长路要走,这次恐怕未必能我一起回去。”
郭奕和郭荥同时皱起眉,搞不明白自己父亲到底在说些什么。但是郭嘉却已经回转身子,又全神贯注地垂钓去了:“这世上有很多条路。奕儿、荥儿,为父只能把你们送到这里了。接下来的路,要靠你们自己走了。要记得慎重。不是没个人都如为父一般幸运,等到恍悟时,陪你的那个人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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