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舒寐
蔡妩仿佛舒了口气般,手揪着郭嘉衣袖迷迷糊糊睡着。结果第二天卯时刚过没多久,蔡妩就又醒来了。手撑着脑袋趴枕头上,偏头睁大眼睛瞧着郭嘉,仿佛郭嘉是一大块钻石,一会儿错眼功夫,下一刻就能被谁偷走了一样。
郭嘉清醒以后第一眼看到就是眼神儿直勾勾的蔡妩,不由被吓了一跳。那边蔡妩却见他睁眼第一时间就张口“啪啪啪”的给他罗列了一堆事项:
“奉孝,虽然昨天得了的保证,可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得做点什么让长点记性。”
“这样吧,从今以后,不许许都任何一家酒肆喝酒,如果让知道违反了,看会怎么对付这家酒肆?真想喝就家里吧,给酿,不过只能饮葡萄酒了。其他的就别想。还有,一个月最多给两坛,病时没有。以后吃饭要家按时吃,要是做不到,就直接让照儿、奕儿他们带着食盒去堵司空府的大门去。反正是不怕闲话的,只要好,就算全许都的都说什么,那也跟无关。”
郭嘉听完这两样,眉角就忍不住的跳,可他还没反应过神儿来,蔡妩那边就又开口:“前几天睡书房睡的挺勤。这个算是不妥,今儿就让把书房屏风床榻都撤了。以后不管忙活过了子时就得回来休息。要是敢趁睡着悄默声又走到书房去,看着,等姑娘出世,天天她耳朵边念:世上只有娘亲好。不让她理这个爹。”
郭嘉闻言悚然一惊,有些后怕地搂了蔡妩的腰,把手搭蔡妩小腹上菜微微舒了口气:郭奕出生时早产的事,他经历一次就再也不想来第二遭,这回看蔡妩举止反应,也亏得这胎做的稳,不然真不敢保证娘俩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到两起床后,郭嘉则是谨遵医嘱:卧床休息。蔡妩则是熟悉完毕,出门理事:昨天郭嘉司空府那情形实太吓了,要是不出意外,这阵子应该有他同僚前来探病。就算是同僚忙活着南征示意,可能也会有同僚示意夫前来。
然后果然不出蔡妩所料,这之后的郭嘉家窝着的近半个月时间,许都司空府议事厅暖阁看到的那些位文臣武将,基本上来了个遍,连带着他们家夫也让蔡妩混了个脸熟:这倒是省了蔡妩不少事,不然按理她新来许都,该看着可能交好之挨个拜访的。
不过众多来访者中,有一个探病者的到来倒是颇为出乎蔡妩意料:这不是别,竟是司空府大夫丁氏。
丁夫来的很随便,也没有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没有摆开司空大夫的架势让附中众去迎接,只像是平时邻居串门一样,带了个大丫头就来到军师祭酒府。彼时蔡妩正就郭嘉吃药问题和郭嘉磨嘴皮子: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吃药吃伤着了,对着汤药的表情就跟是要被灌砒霜灌鹤顶红一样,死活不想张嘴。蔡妩为这事儿没少费心思,软的是眼泪汪汪瞧着他,赢得是威逼恐吓吓唬他,最后连哄郭奕那套类似喝了以后有奖励都拿出来了,就差真给郭嘉掰着嘴往里硬倒,可郭嘉这边真是油盐不进,一碗药热了凉,凉了热,倒了重煎,反复折腾,没一个半两时辰根本伺候不来。蔡妩每次见此都觉得自己特科幻:这哪是嫁老公啊?这分明就是养儿子吗?
等她看到丁夫来访时,正被郭嘉折磨的神经衰弱的蔡妩,很自然很缺线的给丁夫抱怨起了郭嘉的难伺候性,结果却引来了丁夫一段不为知的私往事回忆。
“呀,这是身福中不知福。慧儇啊,可知道许都城有多少女羡慕和奉孝还有文若跟薇儿的伉俪情深?”丁夫眉梢带笑地看着蔡妩,声音不疾不徐,仿佛是讲一个长故事的前兆。
蔡妩傻乎乎地摇头,一点没有觉悟地说:“羡慕薇姐姐还好说。羡慕?羡慕什么?嫁了个不着调不靠谱的浪荡子?”
“自然是羡慕:就算奉孝真如所说是个不拘礼法,不守俗规的浪荡子,可他待却是一心一意。”丁夫轻笑着眨眨眼,神情变得有些恍惚,声音也幽幽的说,“跟说个从来不怎么跟别谈起的事吧。”
蔡妩傻眼儿,有些愣愣地看着和往日很不一样的丁夫,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言语:她这样子一看就是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来找聊天来了,可问题是她和丁夫还不算太熟吧?而且丁夫理论上说是她家老公的领导的夫呢,这领导夫找下属老婆聊天,肯定会或多或少涉及些领导**。听了是不好,不听还不敢推辞,蔡妩真心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丁夫似乎也察觉到这个问题,安抚地拍了拍蔡妩的手:“不用想那么多。就是看着投缘,才想跟说说心里话的。按理,和奉孝的年龄,都能做的子侄辈了,看就跟看自家侄女一样,没那么多顾忌的。”
蔡妩闻言心里惊了一下:敢情丁夫不糊涂,那她这是要……
“司空大定下此次随军的出行名单了。曹昂亦其列。”冷不丁,丁夫说了这么一句,让蔡妩豁然抬头,眼睛眨眨的看着丁夫:她很敏感地意识到,刚才她提起曹操的时候说的是司空大,而说到曹昂时也是叫的名字,而非一贯的昂儿的称呼。
丁夫脸上复杂地笑了笑:“其实昂儿跟着他父亲出征,这做母亲的又是自豪骄傲,又是忐忑担忧,实不知道该怎么处着,心里不太安静干脆就出来走走。没想到这一走竟来了这里。”
蔡妩微低着头,也不出口打断丁夫说话,只眼观鼻鼻观心的做一个忠实听众。
“昂儿不是亲生的,知道吗?”
“啊……”蔡妩愣了愣,张嘴错愕了好半天才小声喃喃道:“……知……知道那么一些的。”
丁夫挑挑眉,继续叙述:“昂儿的母亲是的侍女,姓刘,叫阿黛。是个很温顺和婉的姑娘,从小跟一起长大,又随着一起陪嫁到曹家。就跟身边那个叫……呃……杜若的丫头是一样的。”
“嫁老爷四年没有子嗣,后来自己做主把阿黛嫁给了他,这才有的昂儿和昀儿。还有烁儿,可惜烁儿命苦,降生以后就体弱多病,没过三岁就早夭了。”(作者注:历史中没有清河长公主闺名的记载,此处曹昀为笔者为记述方便所取。并不足为靠。)
“阿黛怀烁儿那一年,正赶上黄巾之乱。老爷被奉命奔赴战场,那时候昂儿还不到六岁,昀儿更小,只有两岁。谯郡家里留和阿黛整日担惊受怕,怕他战败,怕他受伤,怕他生病,怕很多很多。阿黛是个心思细的,有些东西闷着不肯说,却脑子里来回的过,时间长了正常尚且受不住,何况她一个有身子的。所以那年冬天生烁儿时,折腾了整整两天才算完,烁儿出生以后,娘俩身子没一个好的,当娘的阿黛没熬到开春就托付了幼子幼女撒手寰。那会儿也没工夫考虑许多,只想着对得起阿黛临终所托,就是再难再苦也不能给几个孩子委屈受。可惜烁儿到底福薄,没多几年就随他娘亲去了。”
蔡妩听这话心里有些奇异感觉:丁夫这话听着像只是叙述一个平淡无奇的伤心往事,仔细一琢磨她自己现的境况,竟能发现,其实丁夫她这是有意无意开导她也说不准。
“烁儿去后没多久,秀儿就因为坏了身子被他派从洛阳专门送到了谯郡的家里待产。其实秀儿很好,虽然出身低微些,但确实也没像那一竿不三不四的一般整日想着勾心斗角,汲汲营营。虽然老爷纳她是谯郡,可她真正待的最久的却是洛阳,官场之上帮了老爷不好。可那会儿年轻,对着老爷觉得他有和阿黛就够了,对秀儿是没一丝好感,眼不见为净。加上她回谯郡回的太不是时候,昂儿他们的母丧未出,紧接着又没了亲弟弟,这会儿她来,还是怀着身子来。只要一看到她就能想到阿黛他们母子,心里就难以平息。对着她也自然没什么好气……”
蔡妩对着丁夫讲的这段真有立刻开口打住捂住耳朵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的感觉:这绝对属于司空府内宅私事,听不得的。丁夫,您绕了吧,别再说这个问题了,知道多了会不好的。
丁夫像是看透蔡妩所想一般,笑呵呵地瞧瞧蔡妩:“跟说这个无非就是想说现也已经不再年轻了,想法和那时自然也不同。再说后来看他一个接一个的纳进门,心里也没那么多气性了。仔细想想,秀儿无非就是不合时宜的时间撞了的眼罢了。虽然和秀儿之间有时会因为一些事情不太对付,但实际上心里已经想开了,而且对着孩子是真心喜爱。嘛,不过就是这样:没哪一样才会看着哪一样更宝贝。眼里,司空府的孩子,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是极好极可爱,所以,奕儿去司空府给丕儿,彰儿他们当伴读的事,不必太多介意。”
蔡妩眨眨眼,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丁夫。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女的心智和缜密,果然,能做曹操正室的,绝对不可能只有相声的口才,除了这份儿细致入微的智慧,她还有远比她表现出的多得多的韧性和品格。蔡妩觉得通过今天这番话,她开始有些喜欢丁夫了。
丁夫则是没有丝毫停顿的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女到了这个岁数就知道自己该靠什么,能靠什么了。呀,也不多想其他的了。就想昂儿昀儿他们能好好的。这回随军听老爷意思是要锻炼锻炼昂儿,这个当母亲的这会儿心情好像又回到黄巾之乱兴起那个年代,唉……”
蔡妩抿抿唇,抬头看着丁夫很陈恳地说道:“夫,您真的是个好母亲。真的。”
丁夫笑着摆摆手:“什么好母亲,不过是爱护犊子的老太婆喽。”
蔡妩咬着唇随着丁夫的话淡淡的笑。笑完心里暗暗转开心思:
前一阵子她一直担心一个问题——正史上郭嘉这次到底有没有随军。有的话,以蔡妩认识的郭嘉性情来看,应该不会让曹营发生那种事。没有的话,是不是也是因为他出征之前病倒了?仔细揣摩,自然后者的可能性自然更大一些。
蔡妩那会儿思考得出这个结论后就觉得被当头泼了一盆凉水一般:正史上他战前病了,这会儿他战前又病了。那是不是说她做的这些努力其实是白费的,他还是会像她所剩不多的记忆里叙述的那般英年早逝?这也是她那几天睡梦不安的主要原因:前头已经出了一个与史相同的戏志才,那还会不会再出一个与史相同的郭奉孝?她害怕,害怕自己做什么都改不了最终结局,害怕眼睁睁看着他,看着他们(左慈,典韦,高顺)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既定命运。
可是今天丁夫的话让她重新燃起一丝斗志:不管怎么样,还得再上试一试。郭嘉那里去不了,她相熟的还有典韦呢,总不能他也去不成吧?
于是晚些时候送走丁夫以后,蔡妩叫来柏舟:“派去请舅爷来。就说有要事找他。”
柏舟被她郑重的样子吓了一跳,也不敢怠慢,亲自骑马去了典韦府上,把跟典满玩亲子游戏玩的堪比武术教习的典韦给请到了军师祭酒府。
典韦进了厅看到一眼一脸严肃的蔡妩,心里正纳闷:妹子到底有什么急事,这么急火火的把叫来时,就听蔡妩劈头一句:“大哥,去宛城记得戒酒。”
典韦傻眼:“妹子,不是被奉孝给吓坏了吧?放心,俺这体格就算喝……”
“能喝多少都不能喝!不管谁请都不许去!”蔡妩脸一板,一副挺唬的模样,竟把典韦看的有些发愣,下意识呆呼呼地点了点头,点完头典韦反应过来,摸着脑袋不解地问:“为啥?”
蔡妩卡巴卡巴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解释典韦这问题,只好没好气地回答:“没有为什么,就老老实实记住就成了。这和命关天有关!”
典韦怔住,有些不解有些担忧地瞧瞧蔡妩,然后试探性地问:“和哪家命有关啊?”
蔡妩灵光一闪,脸都不红地哄家:“自然是和的。”她估摸着以典韦这性子说是关于他,他肯定不意;说她的话,他还或多或少会上心些。
果然典韦听完以后虽然疑惑:为啥征战南阳,妹子不去也能牵扯她的命关天。但还是郑重地点头答应了下,紧接着关切地问了句:“是不是南阳那里有谁欺负过妹子?”
蔡妩微低着头沉吟片刻以后继续开始忽悠:“是!有个叫……叫贾……贾诩的。当年跟随阿公他们出行时,就遇到过。就是他欺负了了!记得到了那里打仗的话,不管是抓了他还是绑了他,杀了他砍了他都可以。反正不能让他落了好!是蔡妩的义兄,得为出这口气!”
典韦听完眼一眯,铜铃般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沉着声对蔡妩保证:“贾诩是吧?俺记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我勒个去啊。赶上这么个点儿更新不容易啊。我老妈快催睡觉催惨了。
奉孝,乃这个不省事的。吓到孕妇了。
丁夫人吧,我喜欢这个女人,她做事真的很有风格啊,触了她底以后,管你是天皇老子,面子照样不给。
咳咳,文和,你很冤地被二姑娘盯上了呀。
乃们觉得文和会被典韦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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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国之静水深流 109设局不归蝴蝶管
蔡妩说这话的时候绝对没想过自己这话会有什么样的影响。那会儿她就琢磨着怎么样才能郭嘉不随军的情况下保住典韦的性命了。至于对着贾诩喊打喊杀是不是有点冤枉家?抱歉,蔡二姑娘没那么多圣母心肠,去关心一个她压根儿没照过面的。
不过想想这事儿也不能怪家张绣贾诩什么的。说张绣家一个从小爹妈早死,跟着叔叔婶婶长大的可怜孩子,叔叔死了没多长时间,自己脚跟没站稳,婶子忽然被自己新投降的主公给霸占了,这搁谁身上不恼火生气?家贾诩作为张绣谋臣,自然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出个点子把典韦灌醉,偷兵器后让张绣领兵入营,偷袭曹军,接着致使典韦、曹昂陨落宛城,这实是无可厚非。可惜蔡妩偏偏是个偏心眼儿护短又不太讲理的,她想不起来宛城战事是怎么回事还好,等她想起来,家才不管该不该出谋该不该划策呢,反正典韦这就是不能动!贾诩不是有“毒士”之称吗?点子再“毒”,手上功夫总不“毒”吧?一介谋臣能挨得住典韦那一拳头吗?
而典韦这头自应下蔡妩以后就自动忽略掉了心里的那点疑惑,正脑中暗转,想着怎么跟曹操争取到上战场生擒贾诩,把带来任由自己妹子处置的机会呢。所以蔡妩跟他说完正事以后闲聊的几句家常他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下,完全不知道蔡妩说的是什么。
等蔡妩看典韦实心不焉,不得己只好收声让典韦回去。临行还千叮咛万嘱咐带着几百个不放心的重申一遍自己交代要求,看模样要是典韦识字,她都恨不得让他默写出来她刚才说的再让离开一样。
典韦这边灌了一脑门子的注意事项,刚从军师祭酒府的正门出来,还没走出多远,就见秦东临近司空府和军师祭酒府的中间的小道上转出来,微低着头安安静静等那里,待他走近才踮起脚跟他说:“典君,家大有请。”
典韦愣愣神,略带诧异地看了一眼秦东。他是知道自己平日和许诸统领虎卫军,军中还算有些威望的。因为无字,又不是程昱那种谋臣可以称公,称先生那种,所以很多虎卫军将士当面和背后为了表示亲昵尊重都称他一声“典君”。不过秦东虽为军中之但是编制不虎卫军,平日见面行礼都一板一眼叫他典校尉,怎么今天忽然改口了呢?难道就因为秦东不久前知道他们家蔡妩其实是他义妹的事了?
秦东倒是不知道典韦还真猜对他对典韦友善称呼的原因了,他真耐性的等着典韦回神以后跟着他再回一趟军师祭酒府呢。好典韦没让他等太久就瓮声瓮气的开口:“刚才家夫说大休息呢?怎么这会儿要见了?”
秦东尴尬地轻咳一声,声音不自然地说道:“呃……是休息着……呢,不过这会儿可能休息够了,所以末某将前来,说是……想见见您。”
典韦脸上难得的黑线了一下,最终什么也没说,很是听话地跟着秦东又往军师祭酒府赶去。可眼见离目的地越近,着典韦脸上的表情就越漂移:敢情秦东领着他走的不是正门而是绕过院墙老远地方的后门。
而等典韦真正推开后门走到后院的时候,看到自家妹夫模样差点儿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面对。这位“荼毒”过许都诸多高层的郭奉孝先生这会儿正摆出一副养老姿势,半死不活的仰躺蔡妩为他特制的躺椅里。身上搭着毯子,眯缝着眼睛后院花丛间晒着太阳,看着一副垂垂老矣,奄奄一息模样。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他这是快死了。而靠他身边最近的那些花花草草也跟主似的,蔫儿黄蔫儿黄的叶子,萎靡不振,看着马上就要枯萎死掉一般。
典韦身后跟着的秦东见着郭嘉又如此模样,不由眉角一抽,紧走几步到了郭嘉耳边跟他汇报说舅爷已经来了。就见刚才还半死不活模样的郭嘉听到这话以后一个翻身从躺椅上坐起,也不知道是不是牵动病处,倒抽了口气后开始眼睛闪亮地看着典韦问道:“兄长刚才可是阿媚那里?”
典韦特实诚的点头承认,然后问郭嘉:“不休息了?怎么跑到后花园来了?”
郭嘉随手从椅子边操起一把剪刀,边毫无章法的修着就近自己的花木边状似无意的回答:“老屋里呆着闷的很,出来晒晒太阳透透风。哎,可别跟阿媚说这事,她还不知道她新种的那根海棠苗子被剪坏了呢。”
典韦嘴角一抽:原来这片蔫了吧唧的花草是的杰作啊,难怪看着这么眼熟,原来是阳翟郭府的时候见识过。
“哦,对了,不止不能说这个事,还有一事也不能告诉她:花园地底下埋了几坛好酒,等哪天有时间趁她不注意一道开坛喝了怎么样?”
典韦不过脑袋刚要说好,随即又反应过来,一脸告诫地跟郭嘉说:“不行。妹子说吃药不能饮酒,还有,她刚才也跟俺说,不让俺喝酒了。”
郭嘉手上动作一顿,眼睛一道光芒闪过,旋即恢复正常,边糟蹋花草边漫不经心地随口问:“这里是因为喝药不能饮酒,兄长又是因何戒酒呢?”
典韦想都没有多想,一股脑把蔡妩跟他说的话全给郭嘉转述过去了,连贾诩的事都没放过。郭嘉闻言拿剪刀摧残着花木的“咔咔”声戛然而止,转头眯眼看着典韦疑惑地喃喃:“贾诩?武威贾诩贾文和?”
典韦老实巴交地摇头:“俺没听说过,不知道他哪里。不过等半个月以后出征时,俺会宛城找找看的。”
郭嘉仿佛没听见一样,用手敲着椅子扶手一言不发地沉吟片刻,然后抬头冲典韦招招手,露着让他后背冒冷汗的和暖表情后声音轻快地跟典韦说:“兄长,附耳过来。”
典韦迟疑着弯下腰把脑袋凑过去,就听郭嘉他嘀嘀咕咕念叨一阵后,典韦表情越来越古怪,越来越不解,听到后来,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露出了类似小学生一样的困惑。
典韦本着不懂就要问的憨直心态好奇道:“这么干……为啥?”
郭嘉摸着下巴,一副高盛莫测状地回答:“只管如此照做便是,保证阿媚不会知道任何消息。而且贾诩那里……哼哼……”话没说话,郭嘉脸上就露出一个不阴不阳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一边的典韦浑身莫名的打了个寒战,也不想再跟郭嘉争辩这个问题,不甚情愿的应下以后,逃也似的跟着秦东离开了军师祭酒府后花园。而留后花园的郭嘉则着微调这眉毛,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椅子轻声重复:“……贾文和……贾文和……”
而宛城被惦记上的贾诩这会儿则双目眯缝似睡非睡一派安然坐绣座上。
一旁张绣他不远处略显急躁地转圈:“文和先生,如今叔父新丧,刘景升受吊不受贺,曹孟德奉天子以令不臣,宛城东有吕奉先,西有刘季玉,绣当为之奈何?”(作者注:时吕布和曹操兖州争地失利后到徐州,徐州位于宛城以东。刘璋(字季玉)益州,地处宛城西部。)
贾诩丝毫不燥继续眯缝眼睛,声音不急不缓:“将军稍安勿躁。便是遇到当急之事,先别急躁即为成事一半。”
张绣了以后竟真的按捺下浮躁,硬着性子坐到席上,几个深呼吸以后开口问计贾诩:“先生,绣如今内无帮扶至亲,外有窥伺之敌。如此处境当如何破解?”
贾诩听完总算肯半睁大眼睛问张绣:“将军打算如何?”
“意寻一强援投靠。却不知该投向何处?先生可有良策?”张绣苦恼地皱着眉头,看向贾诩一脸信任之色。别看这小老头儿五十出头,其貌不扬,总是老眯着眼睛跟睡不醒一样,但张绣对他这个谋士还是很尊重的。张绣不像他叔父那样是从董卓那种西凉暴发户手下成长起来,天然带了一股西北军彪悍,和张济相比,张绣要儒雅谦逊的多,对贾诩也不像他叔那样是流于表面置之不用的上宾礼,更多时候他把他当老师一样,听得进去他的言谈身教。
多年相处,张绣是知道,对着这位文和先生,不能指望他像其他那样说完一个事以后就能滔滔不绝给一堆建议,仔细一琢磨,发现全是废话,没几条是靠谱可用的。贾诩是平时话不多,只要不是被点名问到,他绝对不跟多说什么。但他只要说出来,就肯定是有谱有准的中肯之词,而且一般说来,他的话应验几率很大,让不得不服。
这次就是张绣说完以后又照例习惯性地问计贾诩,然后又很耐心地等着贾诩的回话:他揣测文和先生是让他投刘景升呢还是让他投袁家兄弟的一个呢?因为就目前看,刘景升是已经对他释放善意的一个,而袁氏兄弟则是中原几路诸侯中最强大的两路。
只是琢磨来琢磨去张绣万没想到贾诩居然开口回答了一句:“诩以为当投曹孟德。”
张绣听后差点没一个跟头从坐席栽下去:曹孟德?那可是和他一点交集都没有的一个?而且势力不算强大,跟兼他宛城紧邻许都南部,有细作报告,许都城正近期整顿军备,看动态是要挥兵宛城。文和先生让他投曹操,不会是脑袋哪根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最近舒寐时间比较紧张,各种的更新不定时,今天这个先放这章这些。
另外,谢谢笙箫、april、潇湘水云、ki、东篱醉月、秀心、schty、白月妹纸的霸王票(舒寐你个迟钝的二货,这都多久了你才知道谢谢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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