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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时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枪小王子
追到半山腰一处悬崖上时,双方终于停下了脚步,因为前方已经没路,因为山贼们已经死伤殆尽,尸首铺满了这漫长的一条山路。
五湖静静地站在悬崖边上,在她身前还有一名山贼,那是一个浑身鲜血面容清秀的年轻人。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张有才望着眼前没有尽头的敌人,扬起手中的长刀,恨恨道:“秦狗!想过去,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跨过去!”
裴城伸手止住身边手拿一杆大砍刀想要上前的廖海,手握霸刀缓缓走了过去。
张有才嘶吼道:“先生,我先走一步!”
这个原本埋首故纸堆的年轻人,带着一腔国仇家恨,义无反顾地冲了上来。
在他身后,一贯平静内敛的五湖泪流满面。
裴城看着面前缓缓倒下的年轻人,抽出插在他胸口的霸刀,没有再前走,只是望着对面姿容平常的女子,叹道:“想不到,山贼的首领是个女人。”
五湖带着一丝嘲讽地望着他,没有说话。
裴城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我想知道一些事情。”
“想知道什么呢?”五湖看着他,神态平静。
“很多。但是此刻我最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是谁?”裴城身后是还能站着的藏锋营将士,此时已经不到六十人,这一战藏锋营的损失可谓无比惨重。
五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漠地说道:“你叫裴城是?果然有一套,藏锋营确实是个凶悍的对手,很可惜,今天晚上没能吃掉你们。”
裴城冷冷道:“以后你更没有机会。”
“是么?”五湖不置可否地一声反问,随即淡淡道:“等你能抓到我再说。”
话音未落,她忽地转身,朝身后悬崖纵身一跃!
裴城根本来不及阻止,他想也未想,便快速朝前冲了几步,然后如大鸟一般展开双臂,跟着五湖跳了下去!
身后众将士蜂拥上前,嘴里纵声高喊,朝下方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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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时代 第051章 流年乱
秦国顺德二十七年秋天的这一夜,纷纷繁繁,令人眼花缭乱。
霸州知州段河指使幕僚刺杀楚国公王安之,虽然没有得手,却足以在整个秦国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事发后,段河及行刺的幕僚被收押进霸州大狱,然后由王安之亲自审理此案。第一次过堂时,段河百般否认,绝不肯承认此事跟自己有关,将一切罪责都推到自己的幕僚身上。
他的幕僚名叫柳承志,齐山府人氏,两年前来到霸州,经他人介绍后给段河做幕僚,然而柳承志在面对王安之的审问时,一口咬定这件事是段河和大皇子密谋,然后命他找机会行刺楚国公。最为关键的是,他从身上掏出一封书信,是段河写给大皇子的,却不知为何没有送往西京。
这封信上的内容很要命,确切来说是要段河的命。他在信中提及了行刺王安之一事,并且说自己和山贼有了联系,一定会妥善安排好一切云云。
王安之命人寻了霸州衙门一众文书,又从段河的书房内搜出他的一些书法作品,经过详细的比对,终于确认这封信就是段河亲手书写。
等到第二次过堂时,段河忽然改变了口风,承认这件事是自己指使,但是依然不承认是大皇子幕后安排。王安之也没有继续追查下去,他这样做自有考虑,现在还没到和大皇子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西京城里波诡云谲,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段河和幕僚柳承志被判了斩立决,王安之顺带把霸州的官场厘清了一遍,抓出来不少贪官污吏,统统送上了刑场,一时间霸州官场人人风声鹤唳,王安之暂住的霸州州衙有了几分阎罗殿的yin森味道。
霸州卫那边倒一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阮国邦便匆忙带着一卫军马返回博罗北大营,留下一卫军马在霸州城外,负责保护王安之的安全。
但是他还没有启程时,一个惊人的消息从博罗八百里快马送来。
有人妄图打开博罗北门,引吴军入城!
这个消息如晴天霹雳,连王安之也被吓了一跳。
据来人所报,那个北门守城军里的jian细隐藏得很深,他先是用蒙汗药放倒了当晚值勤的军士,又让同伴打开北大门,当时吴国虎城的虎贲军已经突袭到博罗城北十里之外,因为北大营被阮国邦带走了两卫军马,所以巡查能力大大减弱,若非有人通风报信,博罗中军卫指挥使洛维及时带着人马赶往北城,那当晚虎贲军就能直接闯入博罗城!
若是博罗城失陷,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王安之也一阵后怕。
剿灭山贼的行动一直在秘密进行,阮国邦和冷雨的兵马南下,也用了各种名义,做足了隐蔽功夫,想不到这样都被敌人知晓,差点就酿成大错。
来汇报消息的军士还送上来此时的审理结果,根据那个名叫彭聪的jian细招认,他本是齐国人士,然后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段河、山贼和吴国之间的共同jian细,他潜伏在博罗的目的就是等待这样一个机会,为吴国虎贲军打开城门。
其他的事情他一概不知,洛维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命人快马赶往霸州报信。
这一切宛如镜花水月,让人看不明白幕后黑手究竟想做什么。
然而王安之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一场针对自己的yin谋,编织这个yin谋的人极有可能便是大皇子。虽然顺德帝一直未立储,然而秦国官场上层人都很清楚,秦帝更喜欢二皇子,多次流露出要立其为储君的意思。而身为顺德帝两大臂膀的安药师和王安之,自然而然就成为二皇子的坚定支持者。
大皇子此举,自然是想要一举铲除王安之,先是以山贼来扰乱东三府的形势,趁着这个机会将王安之引出博罗城,任何人都明白,想要在博罗城里刺杀王安之,那是一件难比登天的事情,只有楚国公离开那个盘踞着十多万大军的雄城,别人才有机会。
于是山贼和大皇子心腹段河相勾结,阵势越闹越大,逼得王安之亲自赶往霸州,就算他身边还带着亲兵营,想要刺杀他却比在博罗简单很多,这是其一。其二便是利用早就埋伏好的jian细,引吴军入博罗,只要博罗一出问题,那么王安之的责任首当其冲,这座城池不比其他州府,万一落在吴国手里,那后果跟吴国丢了虎城并无区别。
到那时,王安之想不以死谢罪都不行。
“好一个连环绝户计!”霸州衙门后堂,王安之铁青着脸说道。
这十多年来,他只回过三次西京,每次待的时间都很短,而且大部分时间要待在皇宫里,和顺德帝商议一些事情,所以对于这些皇子没怎么接触,即便是温和恭良的二皇子,也不过是见过几面,略略聊了几句。
在他印象中,大皇子还是那个年方弱冠xing情冲动的年轻人,想不到一别经年,对方的手段已经老辣至斯,不动声se间险些将自己一脚踹进深渊。
可是,他心中无比愤怒,倒不是因为大皇子想要对付自己,而是对方所用的手段,简直不配做一个秦人!
指使山贼扰民,引吴军入博罗,这些事情竟然是一个秦国皇子做出来的,他已然无法想象!他很想现在就冲到西京去,当面问对方一句,难道东三府的百姓就不是秦国的子民?博罗城就不是秦国的土地?你怎么能因为一己之私yu做出这种事情,你的所作所为哪里配得上一个秦国皇子的身份?!
原本今天要启程的阮国邦坐在旁边,看着王安之yin沉似水的脸se,叹道:“大皇子此举,着实有点……无耻。”
“何止是无耻,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为了那个皇位,他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还有什么不敢做?弑父杀弟,我看就在不远的将来!”王安之恨恨道。
阮国邦咳咳数声,轻声道:“公爷,慎言啊,他毕竟是皇族长子,应该不至于此。”
王安之摆手道:“你不必替他说话,这件事我必然会跟他讨个公道!不为我自己,是为这大半年来无辜死伤的东三府百姓,也为我军中男儿!咱们在边疆劳心费力,他在后边搞三搞四,还私通外国,我就不信王法收拾不了他!”
阮国邦悚然一惊,道:“公爷,这是要和大皇子直接开战?”
王安之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若只是他派人刺杀我,我可以暂时隐忍不发,可他这次做得太过分了,若是让这样的人登上皇位,那秦国必亡!国邦,你带着一卫军马留在霸州,准备接应冷雨和裴城他们,我现在要赶回博罗,否则不放心。而且我准备现在就写奏章,把这件事前后经过告诉西京城那帮人,我看他们这次怎么解释!”
阮国邦注视着王安之的神情,知道这件事已经不可挽回,楚国公和大皇子之间这道裂痕太大,主要是大皇子这次做得太过分,彻底激出老公爷的真火。只是一想到两人公开决裂,对整个秦国朝堂乃至朝野上下的影响,他不禁有些担忧。这些年来,他早就习惯了站在王安之的身后,为他解决麻烦,所以他是王安之最坚定的支持者。只不过这一次的敌人是大皇子,那是皇族长子,而且生母是最受秦帝宠爱的德贵妃,两个舅舅和太尉有着十分深厚的关系,可不是一个随便揉捏的小角se。
当然他并不惧怕这些,只是觉得好ri子快到头了,这些年来秦国繁盛表面下的乱流终于要彻底爆发出来,ri后的路,怕是更难走了。
“公爷放心,我今ri就派一营军马进入密林,去接应冷雨和裴城。”他虽然善谋,却也没在这个当口继续给王安之添堵,反正时ri还长,王安之的奏章一时半会也到不了西京,有什么问题ri后再说便是。
王安之点点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还有一件事,如果裴城他们此行得手,顺利剿灭山贼的话,你不妨把迎接的阵势弄大一些,然后派人把藏锋营的名头宣扬出去。”
阮国邦道:“公爷这是打算让藏锋营出现在世人面前?”
“以免珠玉蒙尘而已。”
“好的,末将会办好这些。”
王安之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走出州衙大堂点齐亲兵营,然后带上在城外等待的一卫军马,这次没有再隐藏行踪,他大大方方地亮出楚国公的仪仗,一路赶往博罗城。
无为山中。
前夜的厮杀仿佛恍若隔世,此时只剩下尸骨与乌黑的血迹。
那天天亮时,他们追杀山贼到了半山腰悬崖处,明显是山贼头目的女子猛然跳下悬崖,紧接着裴城也跳了下去,藏锋营将士肝胆俱裂,赶到悬崖边时只能望见下方白茫茫一片。他们鏖战了一天一夜,到此刻都是无比疲乏,可是没有一个人喊累,从山上往下看看不到人,他们便一路狂奔下山,绕过好长一段距离来到悬崖下方的林子里,想要找到自家的冷面统领。
廖海率领的骑兵营也全部加入搜寻的队伍中,整整找了一天,依然没有发现裴城和那个女子的踪迹,这两个人就像是消失在那白茫茫的浓雾中一般。
到了当天下午,冷雨率领的北城卫大队人马也终于赶到,之前sao扰他们的小股山贼在天亮后便消失了去向,他也顾不得去追杀他们,只是领着大队军马赶往无为山。
北城卫到来之后,冷雨听到廖海的汇报,也立刻重视起来,除去留下一营人马守卫驻地,其他所有人都被他派出寻找裴城。
冷雨找到杜鹤飞和萧髯、杜成峰三人,强制命令他们收拢藏锋营的将士,立刻去休息,否则别等裴城没找到,他们先累倒了。
随大军前来的医官投入到救治伤员的行动中,冷雨看着这些身受重伤依然在询问自家统领下落的年轻人,看着那些被硬拖回来然后随地倒下就睡的年轻人,心中猛然涌起强烈的震动。
这样一群兵,已经不能简单地用jing锐来形容,如果他们不止是两百人,而是两千人甚至是两万人的话,这世间格局会是个什么样子?
冷雨没继续想下去,他只是觉得,能带出这样一群兵的裴城,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
翌ri搜寻工作依然在继续,睡了十多个时辰的藏锋营将士急急忙忙地跑到林子中,继而将搜寻的范围扩大了好几倍,可是最后依然没有找到裴城的下落。
即便是这样,他们没有一个人陷入绝望,言谈之间,依然是在调笑自家统领,说他见到女人就走不动步,八成是把那个女人拉到谁也找不到的角落里做小孩子不能听的事情了。又有人说那女的不漂亮啊,咱家大人怎么就动心了?立刻便有人跳出来训斥,说那女人是不怎么漂亮,可是人家里面有货啊,咱家大人火眼金睛,也许就好这一口呢?
有胆子大的家伙就说你怎么知道咱家大人喜欢里面有货的女人?我看咱家大人是看中那女人胸口有货!
说这话的家伙立刻被其他人拖出去殴打了二十遍。
冷雨望着这群人,心中感触颇深。
他们胡说八道,他们矢志不移,他们信念坚定,他们生死同归。
这就是藏锋营。




造神时代 第052章 男女之间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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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e深沉,山风呼啸。
裴城在这瞬间来不及去想别的,几乎是下意识地跟着那女子跳下了悬崖。
眼前是白茫茫一片,虽然这处悬崖只是半山腰,却仍然高达数百丈,所以云雾缭绕,看不清下方的景象。女子的身影就在裴城前方,正以极快的速度下坠着。
五湖听到身后的动静,正准备扭头回望,突然之间一双大手搂住她的腰身,紧接着一个健壮的身躯贴了上来,将她牢牢抱住。
“放开我!”下坠的过程中,五湖满脸惊恐地挣扎道。
“想死?没这么容易的事情。”裴城在她耳边大声说道,呼出的热气喷在五湖耳垂处,让她顿觉一阵瘙痒和别扭。
裴城的一双手在五湖小腹前交缠,两人的身躯可谓是毫无空隙地紧紧贴在一起,怀中温香软玉,但这个时候裴城却没有太多旖旎心思,因为现在正是生死存亡的时刻。
不过是几息的时间过去,下方的景象已经逐渐清晰,那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大树参天,如笔直的利剑般插向天空。
“护住心脉!”裴城一身大喝,然后猛然腰腹发力,在这半空中毫无借力的地方,竟然奇迹般抱着五湖朝左下方斜撞了过去。
左边就是山壁,在他们下方有一块稍稍突出来的岩石,五湖不知道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只是他的胳膊是这么有力,而怀抱竟然有些温暖,让独身十九年的她有种从未体会过的新奇感觉。
“该死!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五湖在心中郁闷地骂了自己一句,这个男人是秦国人,是自己的敌人,对于在现在这种时刻,自己心里居然出现如此杂念,五湖深感羞愧。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可是在明白这个男人竟然跟着自己跳下来的时候,她心中确实深受震动。此时见他竟然抱着自己撞向那块突出的岩石,五湖的脸se瞬间惨白,他这是想和自己同归于尽?这个男人难道对他自己也这么狠?完全不留余地的做法,让她智计卓绝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
自己又不是跳崖寻死,他要不要这么狠呀?
裴城根本不知道怀中的女人脑子里想了这么多事情,他只是觉得对方实在太傻了,想也不想便跳崖,这般刚烈的女人已经不多见了。
两人的身体合在一处,飞快地朝那块石头撞了过去。
将要撞上的一瞬间,裴城猛然发力,两人的身体转了一个方向,从原先的姿态变成他在下面五湖在上面,于是裴城的后背跟岩石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而五湖因为有了一个肉垫,所以除了全身一震外,倒没有受什么伤。
一撞过后,两人的身体继续朝下落,只不过因为方才一撞抵消了大部分下落的力量,所以此时下坠的速度没有之前那么恐怖。
在刚才撞击的瞬间,五湖清晰地听到身下男人一根肋骨断裂的声音,在随后下落的过程中,一些液体竟然流入她的脖颈间,闻着风中淡淡的血腥味,她可以确认这个男人吐了一口血,恰好喷在自己的后颈处,可是一贯喜洁的五湖心中却没有多少厌恶的情绪。
“原来是想用这个办法,真是……笨得可以。”五湖在心中叹道。
地面已经越来越近,裴城抱着五湖,再次偏移一些方向,朝一棵大树落了下去。
“还来?”五湖冲身后喊道。
裴城没有说话,可是这一次却没有转换两个人的体位,而是就这般直接地落了下去。
“有没有搞错!”五湖尖叫一声,看着离自己脸蛋越来越近的枝桠,猛地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
身后是裴城得意的jian笑声。
一连串声音响起,两人先是狠狠撞在树干上,五湖这一次被震得眼冒金星,随即两人穿过繁茂的枝叶,在树枝间挂来挂去,最后终于一起摔在地面上。
五湖的衣衫被树枝挂破不少地方,整齐的发髻也有些散乱,她仰面躺着,缓缓移开捂着脸庞的双手,十分无奈地说道:“现在,你可以松开手了?”
裴城努力地从她身下探出脑袋,握紧的双手却没有松开的迹象,哼哼道:“我受了重伤,所以不能松开,万一松开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五湖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信。”裴城此刻的表情倔强地像个小孩。
五湖的手掌在裴城看不到的地方竖起如刀,她犹豫半晌,终究像是让步一样说道:“那你想怎样?一直抱着我不放手?”
裴城好整以暇地说道:“想我放开手也容易,你告诉我你是谁,你来秦国想做什么?”
五湖面无表情地笑了几声,那只洁白如玉的手掌忽地凝握成拳,重重地一下砸在裴城的腰眼上,嘴里斥道:“做你的美梦去!”
她这一下用力极狠,砸的位置又很关键,所以裴城虽未痛晕过去,捆在五湖小腹前的双手却松了开来。五湖趁这个机会左手撑地,一个腾身便翻起站立。她立在晨光初露的林中,面带嘲讽地望着裴城,还不忘记伸出手整理一下自己的一头青丝。
裴城揉着腰部,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有些意外地望着五湖说道:“想不到你还会功夫。”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别自视甚高。”五湖满腔复杂情绪,忍不住打击裴城。
裴城向前走了几步,距离五湖越来越近。
五湖不以为意,冷笑道:“又想抓我?有本事你就来呀。”
话音未落,她忽地一个转身,然后便朝林子深处飞快离去,也不见她一步能跨过多少距离,可就是这般闲庭信步一般,转眼已走出十多丈的距离。
裴城双眼一亮,赞道:“小姑娘好俊的身法!”
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跟了上去。
两人在林中一逃一追,穿树绕花,速度极快。五湖身形翩翩若仙,裴城大步疾走,始终紧紧地跟在她身后,虽然没能追上五湖,却也没被她甩开。
五湖心中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此刻凝神听着后面那个男人平稳的呼吸声,便头也不回地讥讽道:“你这个骗子!还说自己受了重伤,你现在这副模样哪里像受了伤的人?”
裴城笑道:“我确实受了伤,只不过本人的身体恢复能力很强,所以现在没什么大碍了,谢谢姑娘如此关心。”
五湖冷哼一声,没有再和裴城斗嘴,而是专心致志地奔逃起来。
半天时间过去后,两人已经钻出了这大片林子,来到一条两山之间的河边,到了这里,五湖终于确定自己无法甩开身后的男人,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拉开自己与他之间的距离,这个男人就像一只怎么甩也甩不开的苍蝇,让她无可奈何。
她在河边停下脚步,然后转身用jing惕的眼神望着裴城。
裴城也停了下来,摸着胸口说道:“我还以为你要一直跑下去呢,没想到你还有成为阿甘的潜质,再跑下去的话,我这伤口快要支持不住了。”
五湖冷冷道:“装模作样。阿甘是谁?”
“你不认识。”裴城笑笑没有解释,从另一边走到河畔,蹲下身掬一把清澈的河水洗着脸,然后说道:“怎么不跑了?”
五湖依然站在原地,跟裴城保持着合理的距离,从昨夜到现在,她已经认识到面前这个男人强悍的身体,所以不会让他再靠近自己。她转头望着闪着粼粼波光的河面,眼睛里渴望的神se一闪而过。
裴城的观察能力细致入微,连这个小小的细节也没有放过,便微笑道:“渴了?还是饿了?还是想洗个澡?”
五湖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走到河边,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巾,在河水中打湿之后轻轻地擦脸,片刻后吐出两个字:“粗鄙。”
正午的阳光很温暖,略带着一丝热气,裴城旁若无人地在河畔收拾干净自己,然后仰面躺在碧绿的草地上,随手掐了一截野草根叼在嘴里,轻声哼道:“我本是卧龙岗上粗鄙的人,算成败难登天怎扭乾坤,小傻子忽听闻炮声三响,谁知是无来由黄粱一梦……闲无事在河边我亮一亮嗓音,哈哈哈,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一曲《空城计》的唱段被裴城改的面目全非,可他微微闭着眼,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
落在五湖耳中的是一段古怪的唱腔,她从未听过这首曲子,也没见识过这种唱腔,不由得满心荒诞无稽的感觉,可是听到最后一句唱词,她下意识地朝那边看了一眼。
这一刻她有些承认,身边这个家伙,倒不算是很讨厌的人。
“喂,要不要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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