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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时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金枪小王子
七尺男儿瞬间愣在那里,他的媳妇用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偏着身,向他伸出了,眼里满是迷茫和痛苦的表情,她胸口那处伤口依然在汨汨地流着鲜血,宛若一朵血色的梅花,在她白色的衣服上猛然绽放。
李海涛呆立片刻,他艰难地转动下眼珠,然后如同受伤的猛虎般纵身上前,扶住自家婆娘的身体,听着她痛苦的嘶声,世界在这一刻变得漆黑一片,连两个孩子受到惊吓爆发出来的哭声他都没有听见。
抬头看,眼前已是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被声响吸引出门的北乡村民,很多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自门前飞奔而过的黑衣骑士一枪夺了性命,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后,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彪悍和无畏早就融汇进他们的血液里,所以他们一边招呼女人与孩子躲进屋里,一边拿起边的武器跟这些杀神拼起命来。
黑衣骑士一边杀人,一边顺燃起火折子,丢在房屋上面。他们沉默地杀戮着,显然是要将整个北乡村的人屠戮干净。
没过多久,整个北乡村便陷在一片火海里。
蛇山山顶上,魁梧如山的斗霄望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没有半点怜悯情绪,反而不屑地道:“老子怎么感觉被耍了?”
在他身边面色苍白的男人看着眼前的景象,淡淡地道:“也许他们觉得自己豢养的黑军不堪一击,可能会被这些普通的村民打败,所以才派我们过来压阵。”
这是一个很不好笑的笑话,的人面无表情,听的人毫无反应,在这清晨寒冷的北疆,只能吹起一阵白雾。
村民们虽然尽力反抗,但是依旧纷纷倒下,不是他们太弱,而是黑衣骑士太强,那一条条长枪,就像死神最无情的笑容,咆哮着收割生命。
李海涛和十几个关系默契的猎人聚在一起,此时他一个人要面对两条镔铁长枪,早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但是他一步都不敢退,因为在他身后是一群孩子。
二蛋脸上挂满泪珠,他之所以能跑到这里来,是因为他爷爷帮他挡住了那夺命一枪,他一边跑着一边回头望,爷爷的身躯轰然倒地,但是脸上依旧挂着慈祥的笑容,只是眼中有着浓浓的不甘心。
二蛋的眼泪就像断了线一般流着,怎么都停不下来,但是他不敢哭,因为在他身边还有一堆伙伴,总共十来个孩子,此时都是泪流满面,但是这群孩子出奇地一致,没有一个人放声痛哭,尽管他们跟二蛋一样,脸上满是眼泪。
李海涛感觉到村里活着的人越来越少,那些解决了其他人的黑衣骑士正往这边汇聚,知道不能再等下,便奋力一挥中大刀,对其他人大吼道:“进屋!”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长期以来养成的默契让他们行动一致,二蛋先带着同伴们进屋,大人们则一步一步退往门边,挥舞着中兵器拼死抵抗着。
李海涛先一步走进屋内,他看了一眼门外媳妇的尸体,眼中满是不甘与痛苦,但是他随即狠狠地一甩脑袋,将所有杂念抛至一旁,快步走进右边厢房,从桌子底下拉起一块木板,然后对孩子们道:“都进,快!”
二蛋最后一个钻进地窖内,他用不舍的眼神望着李海涛。
李海涛抓着他的,快速道:“二蛋,下拉下右边的那根绳子,照顾好他们,等裴城回来,一定要等他回来!”
完,他猛地盖上那块地板。
其他人已经被黑衣骑士们逼得进了屋内,眼看就要全部覆灭,李海涛从桌上拿起火折子,望着地上柜子后边露出来的很隐秘的那条木线,惨烈一笑道:“阿珍,我这就下来陪你。”
“轰”地一声巨响,震动了大地。
面色苍白的男人看着那团火云升起,丝毫没有理会十多个黑衣骑士同样被炸死,中马缰一动,催动胯下骏马向山下走。
“真是可惜啊,就这样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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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时代 第017章 归去来
风起时,归途萧瑟,别情微酣。<风。<风,西出送别故人情。
几辆马车置于道旁,拉车的骏马轻踏着前蹄,偶尔转动着脑袋,喷出一股股热气。马车之旁,则是一匹高头骏马,神骏非凡,便是在军中也属于罕见的良驹。<风亭外站了一大群,自博罗府镇守使以下,大大小小的官员来了上百人。这些人望着亭内的两个年轻人,虽然他们并不是很清楚这两人的身份,但是见王安之的表情十分罕见地那么热切,心中便有了计较,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恭敬。
亭中有一张简陋石桌,上面摆放着一坛酒,数个大碗。
在边军待得久了,本就粗犷xing子的王安之变得愈发直接爽利,五十多岁的人比年轻小伙还要冲劲十足,他端起一大碗酒,望着裴城目露笑意道:“小家伙,真的不再考虑下?”
裴城不嗜酒,却也不惧,所以他也有模有样地端起大碗,坚定地笑道:“公爷,我还是想回村子里看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王安之点点头,对方既然没有把话说死,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死缠烂打,便昂首道:“人各有志,我不勉强你,不过能认识你这个小家伙,我很欣慰也很畅快,来,干了这杯酒,为你践行!”
碗是极其普通的青瓷大碗,酒在边关最常见的武曲酿,两人相对而立,重重地一撞碗,然后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自然好一番烧灼滚烫,裴城被酒劲一顶,英俊的面庞有些发红。
王安之赞了一声,心中逐渐泛起淡淡的不舍。在他的邀请下,安宁和裴城在博罗府城停留了七ri,将这一带逛了个遍。老头一贯只相信眼见为实,所以特地带着裴城去了校场,亲自试了试他的弓马功夫。
这一试结果自不必细说,王安之好歹掌军几十年,却依然被裴城那神乎其神的箭术震撼。试完箭术,自小练就一身横练功夫的老头亲自下场,不容裴城拒绝地来了几个回合,然后才心悦诚服,感慨那群霸刀营的刀客死得不冤。
所以今ri送别,他心里确实很惋惜,这么一块优秀的军人材料,自己竟然不能抓在手里,老头心里别提有多不爽。
他将那些情绪压在心底,转身对站在一旁的安宁说道:“回京之后,转告你父亲,让他多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不妨快马报到边关,我还没老,还有一把子力气。”
安宁郑重地点头,此次东行,她夺回了冰狐,也完成了父亲交代的事情,可以称作圆满。只不过——安宁转头看着裴城,心中有些不舍,终于到了告别的时候了。
“我就送到这里,祝你们一路顺风,来ri再见!”
老头很痛快地一挥手,然后转身离去,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上前道别,博罗府镇守使身为王安之之下这一带最大的官,上前温言说了几句,主要是对安宁恭敬问好,顺带着对裴城劝勉了几句,然后便告辞离去,其他人如随波逐流的浪花一般,跟在这两位大人的脚步后面散去。<风亭蓦然安静下来。
朱西东领着一众护卫站在远处,貌似在打量着边关风景,实际上两个耳朵仍然微微侧着,想听到这边的只言片语。<风亭内,两个年轻人相对无言。
于裴城而言,今ri一别,或许离愁泛滥,却不至于伤心愁思,他抬眼瞟着远处那个富家公子,心思不由得荡到远处。当ri雪原一别,萧鹤被迫带着几个同伴及两个护卫迈上路途,尝试着闯一番荒林,虽然有裴城的简略地形图在手,这一路他们依然遇到许多危险,最后能安全回到博罗府城的只有他跟另外一个护卫。
经此一事,萧鹤心目中裴城的形象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在这个富家公子看来,裴城这种人属于疯子的行列,自己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还是不要招惹得好,所以昨ri两人在楚国公府相见后,他的态度竟然罕见的平和,没有一丝骄纵之气,对裴城十分友善,倒是让安宁颇感惊诧。
裴城心知肚明,自然不会点破其中的缘由。
当然,像萧鹤这样的人,虽然在西京城里有着非常霸道的权势与地位,在这边关荒郊野岭中却不值一提。安宁自然领悟到这一点,也没有深究其中的原委,此时她站在石桌旁,凝望着裴城,眼神里闪着期待而又不舍的光彩。
“今ri一别,倒真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安宁这般说道。她心中自然有着许多想法,此时表现出来的是颇为不舍,虽然只是短短不到一个月的同行,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无论是在她心中,还是在裴城心中,甚至在那些普通的护卫心中,都是一段十分难舍的回忆。所以她才一再表露出那种想法,希望裴城能跟自己一起回西京。
“总会再相见的,毕竟我们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裴城一声感慨,其实包含某种不为人知的恶趣味,一种只属于他自己也只有他能理解的笑话。
“何时?何地?”安宁却无比认真地问道。
裴城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较真,毕竟两人一路行来,总归有些友谊在那里,是无法断然甩去的,所以他稍稍沉吟,然后说道:“不如定一个三年之期?”
&nb暖花开时,怎样?”
明年?
眼下已经是夏末,距离明年也不过半年的时间,更重要的是,裴城知道对方肯定会将再聚的地点定在西京城,所以有些踌躇,缓缓说道:“为何会选在这个时候?”
安宁抿嘴笑道:“长生祭就在那个时候举行,你不愿意来看看?”
裴城忽然想起这一路来的艰辛,原因都在那条极其美丽的冰狐身上,不由得动了心思,仔细思量一番,然后说道:“好的,我答应你。明年chun天,我会去西京找你,顺便见识下长生祭究竟是怎样恢弘庄严的仪式。”
安宁所求不多,能得到裴城这样一个答复,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你好好照顾自己,来ri再见。”她说完这句话,便站起身来,轻移莲步,向着远处那几辆马车行去。
裴城注视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思绪激荡。
自己与她,算是朋友?或许是吧,尽管裴城自己对这个答案也不能完全确定。
年轻人们终归有分别的时候,在一众护卫的陪伴下,安宁的马车一路西行,朝着秦国那座最雄伟巍峨的城池进发,而裴城单人匹马,一路北上,想早ri回到那个渺小但是温暖的村落。
跋山涉水,披星戴月。
王安之从来不是一个小气的人,所以送给裴城的是一匹世间罕见的良驹,据说产自极西大草原上西众国的国土上,是那个仗着游骑剽悍行走的民族驯养的马匹中最优良的一种,也不知王安之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极其大方地送给裴城。
这匹马通体乌黑,只有额头上一缕雪白,裴城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风流。这个名字自然别有深意,大抵是因为裴城自认本质上是个酸腐不堪的老儒一般人物,所以希望自己的马儿能风流俊雅,给自己带来一丝英俊的气质。
风流堪称神驹,ri行能达八百里,夜间也只需歇息两三个时辰,便可继续突进三四百里,有此为助力,裴城可横穿雍川府,直达北乡村。
他背上依旧背着那个布包,里面放着他心爱的大弓还有十多枝长箭,腰畔悬着方七所用的霸刀,胯下是名为风流的神驹,这一路逢山迈过,逢水趟过,自然是十分潇洒。
旬ri后,裴城的身影出现在朝向博罗府城的官道上。
与去时不同,此时他身边跟着十多个小孩子,还有一队士气颓丧的军士。
那ri他回到北乡村,呈现在他面前是一片焦黑,以及尸横遍野,就像之前在雪原上看到的景象一般。裴城怒极,却不知道这怒火该朝哪里发泄,与雪原上的敌人不同,这次的敌人没有留下丝毫踪迹。而且他无法理解,究竟是怎样的人要屠戮这个小村落?
若不是他之前的一次玩闹,恐怕这个村子真的一个人都活不下来。
说起那次玩闹,也是因为他前世的身份作祟。在这个世界上,火药的使用程度依然停留在焰火阶段,还没有人想到利用这个做出炸药。裴城在一次进雍川府城贩卖野味的时候,了解到几种材料的存在,便兴致勃勃地买回去配置了一款炸药。
李海涛偶然知道这件事,便一个劲地缠着裴城,要搞清楚**,裴城最终还是没有告诉他,只是帮他做了一批炸药,并且严正地告诉他这个东西的危害xing。李海涛带着裴城回了一趟家里,告诉他地窖和炸药的位置,裴城之前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家里做这样的布置,李海涛只是浅笑着说,是为了防备万一出现的荒林兽chao。
直到今ri,裴城仿佛明白了一些事情,尤其是在他闯进李海涛家中废墟,在地窖里找到这帮孩子之后。
至于跟在裴城身后的那百余名军士,正是秦国最北的那个兵站里驻扎的人,以队正萧髯为首。
裴城抬眼看去,博罗府城已然在望。
分别不过十余ri,却似度ri如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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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神时代 第018章 谁人知
萧髯今年刚至而立,十三年前秉着为国效力的心思投身军中,却没想到本来如火如荼的战争蓦然平息,在先帝昭武帝最后一次东征结束后,秦吴两国便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征伐,其后关系一度缓和,以至于将军解甲战士归田,一派祥和气氛。
国无战事,军中升迁便格外艰难,萧髯自觉一身本事,蹉跎十余年也只混到一个队正,底下只有百五十兄弟,而且驻守的是秦国最北疆看似毫无用处的兵站,心中之愁苦自然无法排解。
原本以为这一生便要碌碌无为地混过,却没想到陡然一场大火,将他烧得立刻清醒过来。
北乡村离他的兵站格外近,而且上任之初,他的顶头上司曾经提过几句,这个小村子要稍稍看顾一下,不要被北方来的兽潮吞没了,毕竟这是秦国的子民,秦国的军人自然有保护的责任。
然而等他急急忙忙地率军赶到北乡村时,这里已经烧成一片废墟,焦土之中尸首遍野,死状十分凄惨。太平年间发生这样的屠村大祸,即便是萧髯这样粗犷的军人也不禁惶然,他一边命人快马赶赴雍川府城通报消息,一边派出几个得力下四处搜寻凶的踪迹,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守在村口,不敢擅离。
两日后,他没有等到雍川府镇守使派来的人,却等来了单人单骑的裴城。
这个年轻人很小心,萧髯布下的暗哨竟然没有察觉他的到来,反而是他自己确认安全之后才现出身形。萧髯是识货之人,看见裴城胯下的良驹便眼放神彩,由此推想开来,他暗忖裴城应该帮助安宁完成了任务,所以才被赠予这等骏马。
重逢之时却不是叙话之日,裴城也没有心情跟他畅谈,在村子里搜寻一番后,在李海涛家里地窖中找到以二蛋为首的一帮孩子,裴城的脸色愈发阴沉似水。
一直以来,裴城拥有很多种表情,而且善变,让人难以察觉出他的真实心态。只是此时他一脸沉痛,绝非是为了掩饰什么,连萧髯这样的粗人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对这个小村子的感情实在很深。
在他们检查村子里的尸体查看是否还有活口时,一队人马带起无数烟尘飞奔过来。
令萧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来的人居然是雍川府镇守使李中川。
镇守使掌一府军事,实权极大,虽这东三府由楚国公王安之统管,但是一府镇守使相较于萧髯这个小小的队正来,依然是云端上的人物。李中川身材魁梧,面色黝黑,宛如锅底,一双小眼睛里透出冷冰冰的光。
他年约四十,正是各方面能力渐趋顶峰的时候,兼之在那雄壮如山的身躯映衬下,一股勃然而发的气势喷涌而出。他一眼扫过眼前沦为废土的村落,催动着身下骏马来到萧髯身前,居高临下地道:“为何没有救下村民?”
他的语调冰冷之极,其中蕴含的愤怒宛如实质,萧髯额头滴下汗珠,躬身道:“卑下无能,请大人责罚!”
他并没有等来料想中的痛斥,李中川的目光越过他的身体,望向眼前这一片废墟,声音仿若飘在云端:“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在这极北之地设立一个兵站?”
萧髯心中纳闷,其实这也是他一直弄不明白的问题。
李中川悠悠一叹,道:“我给你一百多个人,却连这样一个小村子都照护不周全,要你何用?萧髯,我原本对你很看重,但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萧髯被他的一头雾水,难道自己这个兵站的作用是为了保护这个小村子?这事儿怎么都透着一股离奇的味道。而且他看重自己,虽然尊卑有别萧髯不敢驳斥,却也很想冷冷问一句,十三年戎马生涯,自己只混了一个队正,这也叫看重?!
似乎猜到他心中在想什么,李中川冷声斥道:“看看你身边的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我府军精锐?如果我真的要放逐你,会让你带着这些精锐吗?蠢货!”
这又是一个萧髯长久以来想不明白的问题,他这个小队虽然只有百五十人,却是从府军各营中抽调出来的好,骑射功夫都是一流,而且基本都读书识字,绝非是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头兵。此时听到李中川的前后话语,萧髯心中逐渐勾勒出事实的真相。他又不是真的粗笨之人,此时回过神来,才发现镇守使的话语明一件事实。
这个最北的兵站集百五十名府军精锐,真的是为了照应北乡村这个小村落的安全!
他心中骇然,终于明白自己这次犯大错了。
李中川心中恼怒,这次的事情他也有责任,当时上面的人递来消息,得语焉不详,所以他也没特别认真地对待此事,觉得凭着萧髯这一百多人,照看一个小村子绰绰有余。然而此时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知道自己也犯错了,所以原本极其愤怒的心情里多了一丝惶恐,对处罚萧髯也就提不起太多的兴趣,沉声道:“这事终究是你的责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收拾一下行装,即刻崂山营报备吧。”
萧髯神情大变,化为一片恐慌,在兵站里虽然只是个小小的队正,好歹还有一份希望,可要是了崂山营那个鬼地方,那可真的比流放还要凄惨!他正鼓起勇气求饶时,旁边蓦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将军,此事与萧队正无关。”
李中川侧首望,见是一个年轻人领着一帮孩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李中川冷冷道:“你是何人?”
裴城道:“我是这个村子里的人,这群孩子跟我一样。”
听到还有人活了下来,李中川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些,他看着裴城英俊的眉眼,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试探地问道:“你是裴城?”
裴城纳闷道:“正是,想不到将军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李中川呵呵一笑,没有过多地解释,语调倒是变得平和不少:“你知道这件事是谁做的吗?”
裴城摇头道:“查不出来,对方的脚很干净。但是,这个村子里猎人不少,我很清楚他们的武艺,既然毫无抵抗之力,那明对方的实力很强大,或许不弱于我秦国铁骑。”
这个判断很重要,尤其是这些人一出就是屠戮全村,无论是心机还是段都毒辣之极,秦国治内极少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所以李中川心中压力也不小,他凝望着裴城,像是在做出一番承诺道:“你放心,这件事会给你一个交代。”
裴城心下愈发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值得这位封疆大吏如此看重。
但是李中川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问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裴城踌躇半晌,方道:“我想先给这些孩子们找个容身之处。”
李中川状若无意地道:“不如跟我回府城,我会帮你安排。”
裴城摇摇头,这种平白无故掉下来的便宜他不想占,一直以来他都秉着这样的想法,太轻易的便宜不要占,否则自己日后终究要吃亏,而且关于这件事他已经有了打算,便十分诚恳地婉拒道:“多谢将军美意,在下不方便叨扰麻烦将军,所以打算带他们博罗府城。”
他甚至在想,这个镇守使不会别有目的吧,如果事有不谐,只能抬出王安之这尊大佛了。
不过李中川并没有极力挽留,他黝黑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怪异的笑容,然后道:“博罗也不错,有楚国公在那里坐镇,你想做事的话总要方便一些。”
裴城心中恍然,暗叹这官场上的消息传得也太快了些,不过十来天的功夫,原本毫无关系的雍川镇守使也摸清了自己的底细,只是看这人的态度,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跟王安之有了一层并不算深厚的关系就如此客气?
恐怕,这里面还有自己不清楚的事情。
紧接着,李中川又做出一个让他十分惊诧的决定,这个大人物一指萧髯,道:“你带着下的兄弟,护送裴城和这些孩子们博罗,凡事听他调遣,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差错。这事儿若办得好,之前的罪责一笔勾销,若是依旧没有办好,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找个风水不错的地儿自行了结吧。”
萧髯早前被崂山营三个字惊出一身冷汗,此刻峰回路转,也没有细想这个决定隐藏的深意,连忙恭敬应下,又拍着胸脯担保绝对不会出差错,末了看着裴城,投一抹十分感激的眼神。
今天受到的震撼太多,裴城已经快要麻木了,此时脑袋里一片混乱,也懒得分析什么内涵,只是十分平静地跟李中川道谢。
李中川见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没有再多话,叮嘱了萧髯几句,然后对裴城道:“小兄弟,有缘再见。”
一句小兄弟,便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这个看似粗鲁不堪长相可怖的镇守使,显然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物。
直到他领着一队骑兵离,裴城还有些出神。
在萧髯和他下兄弟的帮助下,村子里死的人终究入土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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