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你如花饮甘露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默妍
“嗯,谢谢。”
柳柳拿上餐盘,在厨房的保温餐具里打了点米饭,随便夹了些菜,拿了碗汤便坐到了餐椅上吃起来。
偌大的餐厅里,除了值夜的厨师外,就她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显得异常冷清。
她埋着头吃着餐盘里的东西,吃到一半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抬眸看去,是程池走了进来。
她没有理会,继续埋头吃自己的,直到一道身影覆下,餐桌的正对面多了个餐盘,里面盛着饭菜。
说起来,貌似晚上就秦诗佳一个人吃了东西。
柳柳咬了颗白灼菜心,寂静的空气中满是清脆的声响,夹杂着程池的声音,“柳柳,少爷他,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觉了。”
柳柳连眉眼都不曾动一下,腔调不咸不淡不在意,“嗯是吗”
“少爷有失眠症,又不肯吃药。”
程池每发出一个字,都似乎有些艰难,似乎是不愿意说,却又不得不说。
盛又霆的毛病,还不是一般的多,是太有钱的缘故了吗
一颗青菜下肚,柳柳的态度仍旧没有任何变化,“程先生跟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程池幽幽叹了口气,“虽然少爷现在看上去,跟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可要是他再不睡觉,精神会崩溃的。”
柳柳淡漠的问,“然后呢你到底跟我说什么或者想表达什么”
聪明如柳柳,怎么会不懂程池的意思,她只是想让程池放低身段,自己说出来。
她不是个爱记仇的人,即使知道各人立场不同,程池做这些,无非是为了盛又霆,可她还是怨他的。
如果不是他插手,她的录音,足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也不用现在还得在盛又霆身边承受着这些本不该她承受的痛苦。
程池沉默了几秒,喊她的名字,“柳柳。”
声音刻意放的有些低,“只有你在少爷身边,他可以毫无障碍睡过去,像个正常人一样。”
她终于抬眸,看向面色凝重的程池,唇畔勾起了讥诮的笑,“程先生,你怕是找错人了吧,你应该找秦小姐,让秦小姐好好哄你家少爷。”
程池眉头紧锁,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请求,“你能不能帮下忙”
“帮忙”
她觉得好笑,就真的笑出了声,“我需要帮忙的时候,程先生你非但没有帮我,还在我身上踩了一脚,凭什么程先生觉得,我会不计前嫌帮你”
“柳柳。”
“不好意思,看到程先生,我实在没胃口再吃饭了,我先走了,再见。”
她搁下碗筷,毫不犹豫的转身往餐厅外走去。
身后是程池的声音,“柳柳,少爷如果连续不睡觉,脾气就会变的很暴躁,到时候遭殃的也少不了你。”
“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帮你自己,你好好想想我说的到底对不对吧。”
她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餐厅。
只是走出餐厅的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的背挺不直了,被崴到的左脚隐隐作痛。
程池最后的那句话,说的没错,盛又霆要是脾气变的很暴躁,通常来讲,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毛病
更不明白,程池为什么说他在她的面前,才能毫无障碍的睡着。
他性格古怪,阴晴不定,从来都不是她能看透的。
躺在床上,她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都睡不着,最终还是起床,穿上鞋子往秦诗佳的病房走去。
远远的,她看见了男人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稍稍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指间香烟燃了一半,袅袅青烟缓缓升腾。
男人没有瞧见注意到她,倒是程池瞧见了她,悄悄的从男人身侧离开。
柳柳调整了下情绪,走了过去,坐在了她身旁的椅子上。
“你过来做什么”
他侧过脸来看她,英俊的面孔渗着冷意,额头处隐隐有青筋暴露,透露着他的情绪很糟糕。
柳柳觉得也是神奇了,别人两天不睡觉,眼睛肯定都肿成馒头了,可他呢,好多天没睡,只看得见眼底下淡淡的淤青。
真是的,他看起来就跟程池说的差不多,情绪濒临崩溃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去观察他的眼睛。
第1008章 你会生气,你会吃醋
第1008章 你会生气,你会吃醋
柳柳双手撑在椅子上,瞧着他笑了笑,语调低柔,“没做什么啊,睡不着,就到处转转。”
“不知不觉,转到了这里,结果看到你在这里抽烟,就过来和你一起坐坐呗,反正你也睡不着,要不要一起聊聊天”
“呵!”男人冷笑了一声,满眼的阴戾,“跟我聊天柳柳,就凭你,也够资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算什么东西。”
她似是不在意他的话有多伤人,完全无动于衷,“你能不能至少拿一次,对我态度好点”
“不能。”
“真绝情。”
他紧绷着下颌,眼底有怒火,“滚,别让我看见你,倒胃口。”
“不滚。”她非但没有滚,反正靠近了他一些。
“听不懂人话”
“听懂了,可我就是不想滚。”
她的模样,有些孩子气的天真。
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湛蓝的眼眸狠狠的盯着她,手里的力道大的惊人,怒意滔天,
“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你要惹急了我,我会打人的。”
“打吧,如果打了能让你心情好一点的话。”
手腕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直直与他对视,唇畔仍旧带着笑,笑容带着若有似无的惨淡,“再说了,你也不是没有打过我。”
他甩她的那巴掌,她到现在还觉得记忆深刻。
她苍白到几近凄惨的脸色落在了他的眼里,像是一根隐形的沾染着剧毒的针,深深的扎入了他的胸腔,没入了他的心脏。
毒液在全身疯狂蔓延,疼痛的有些难以置信。
他终究是松了手,终究是心软了,别开了眼,自顾自的抽烟,声音也软了下来,“说吧,想和我说什么”
柳柳有些意外,他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她,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喜怒无常的暴君。
“不知道,就随便聊聊都可以。”
“随便聊聊是聊什么”
这个问题,还当真问到了柳柳。
她在脑海里想了又想,想找个话题和他聊,可想了老半天,都不知道究竟该聊什么,第一次发觉聊天是件这么困难的事。
他衔着烟,嗤笑,“没有什么可说的,就给我滚回去睡觉,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她咬了下唇瓣,声音清净低柔,“听说,你已经好多天没睡觉了”
他深邃的眼眸落着银辉,“程池来找过你了”
她没有否认,也没有必要否认,“嗯。”
原来是这样的,他心中了然,唇角勾起了自嘲的弧度,声音冷了几分,“多事。”
“他也是关心你。”
她替程池辩解了一句,却惹得他更加不高兴,“滚,我不想看到你。”
她完全当没有听到,“要不要我给你唱首歌我小时候睡不着,就自己唱歌哄自己睡觉,可管用了。”
他黑了脸,“不需要。”
“我给你讲个故事”
“不需要。”
她眉眼弯弯,笑容浅浅,“给你讲个很好听的故事,保证你会喜欢的。”
他却觉得胸腔处的位置烦躁的要命,有些忍无可忍的吼出了声,“柳柳,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都说了,我不需要,不需要,你是聋了吗还是听不懂人话”
她似乎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么大声的吼她,吓的颤抖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让你睡觉。”
她的眼眶有些红,看上去迷茫而又无辜,让他完全挪不开视线,尤其是薄薄的唇轻轻张合的在说话,
“你这样连续几天不睡觉,时间长了身体会吃不消的。”
他再也忍耐不住,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稍稍往前一带。
柔软的唇瓣,碰到了一起。
猝不及防,惊慌失措,她下意识的偏过头躲闪,却被她提前一秒捏住下颌,固定住了脑袋,“不准躲。”
低沉性感的嗓音,沙哑蛊惑。
她无法闪躲,只是迷茫而又害怕的睁着眼。
淡淡的烟草味带着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争前恐后钻进了她的鼻息,放肆的侵占着她的感官。
她不明白,秦诗佳还在里面,为什么他要突然吻她
他不是很喜欢那个女孩儿吗
可他现在在做什么
在她的失神之际,他已经撬开了她的齿关,深深的吻住了她,并抬手将她整个人带到了他的身上,跨坐在了她的腿上。
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动情,眼眸陡然间睁大,伸手去推攘他的身体,“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他的手如钢铁般有力,紧紧的箍住了她的身体,不准她在有半点反抗。
她还想要说什么,他却死死的堵住了她的唇,把她的所有话吞进了腹中,只余喉咙里破碎不堪的字音。
她觉得可笑,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这样,和无数的女人上床
即便他现在还不知道真相,还认定她的杀人凶手,还恨她入骨
他搂着她的腰,霍然从椅子上起身,一边吻着她,一边带着她往哪里走去。
他的吻虽然霸道的要命,可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的生涩,因为他偶尔会磕到她的牙齿,经常接吻的人,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是了是了,她想起来了,他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吻过她,就算在床上,他也只是为了折磨和惩罚她,从来不曾吻过她。
他不屑吻她,可现在,他明显的反常,反常的过分。
这样浓烈的吻,根本不像是在恨她,而是……
她在感情上虽然不聪明,却算不得蠢笨,尤其是在此时此刻,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瞳孔放得无限大,满目惊悚。
转眼间,她被他带到了她住的病房里,反脚狠狠踹上了房门,将她压在了身下,呼吸沉重,“柳柳,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和秦诗佳亲近。”
他像是失了理智,说出口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可不思议,“告诉我,我对她好,你会生气,你会吃醋,你告诉我,我就不要她了。”
真可悲,真可悲!!
这些话她曾经连做梦都不敢奢望能梦到,现在却真真实实听到了。
可是怎么办
她已经不爱他了。
五年前的监狱里,他让人往她的嘴里塞刀片的那一刻,她对他最后一点念想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就只有憎恨。
无边无际的憎恨。
第1009章 你哄哄我,好不好
第1009章 你哄哄我,好不好
她还记得血肉被割破,喉咙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仿佛有千把火在烧,万把刀在扎。
她还记得他来探监,看向她时,那双诡异深然的眼,和唇畔噙着的冷漠弧度,他问她,“柳柳,蹲监狱的滋味,如何”
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发疯似的砸着探监室的防弹玻璃,想要扑打他,撕咬他,杀了他。
他却笑着对她说,“真好,看到你这么痛苦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她双眸赤红,恨意几乎要将她吞噬,她抡起椅子就砸向了玻璃,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支离破碎的字音。
她彻彻底底的发疯了,她就是一个疯子,一心只想要杀了他。
可她杀不了他,她杀不了,她痛苦,她绝望,拎起了一张又一张的椅子砸玻璃,不肯就此罢休。
狱警冲上来把她拖走,她疯狂的嘶吼,想破口大骂,终究抵抗不了,被粗暴的架走。
盛又霆!盛又霆!我恨你!!
喉咙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嗓子眼一阵腥甜,她最想说的话,一个字都发不出来,全都化作了最鲜艳的液体,从嘴里喷涌而出。
那样歇斯底里的过往,历历在目,她怎么可能忘得了
“你说啊,说你生气了,说你吃醋了。”
他咬着她的唇瓣,呼吸急促,手急不可耐的去扯她衣服的拉链,声音粗重蛊惑,却又透着乞求和哀凉,
“说你会永远留在我身边,哪儿都不去。”
此时此刻,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卸下了所有的高傲残忍霸道,姿态像是低到尘埃里的沙子,“我想听,我想听,乖,你哄哄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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