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兵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了几分钟，牛二娃感觉等了好几年般，那颗蹦跶的心就快从脖子里蹦跶出来了，再也按捺不住，刚走到“窗口”边，“窗口”中传来一首哀伤的曲子：“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这正是说明酒菜弄好要塞进来的暗号，牛二娃听到这首歌顿感欣喜，满心欢快的站起身来捡起一颗石子对着洞口扔了出去。
围墙外，一个三十来岁颇有姿色的女人看着仍出来的石子，立马关掉墙根上的录音机，把打好包的酒菜从“窗口”塞了进去。
陈二娃接过酒菜和零钱，看都没看，提着撒腿就往宿舍狂奔，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
十二班宿舍内，吴征喝钟国龙兄弟几个坐在凳子上等待着开餐。猴子坐不住在房子里发狠的做着俯卧撑，那张嘴也闲不住的说：“呼呼…区队长，我说二娃去了这么久没回来，不会给纠察给逮了吧。”
吴征毫不担心的说：“猴哥你就活动好身体等着吃大餐，二娃人虽老实，这点灵泛劲还是有的，十二班长前日个不是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就是这个道理，我坚决相信牛二娃同志能够高标准完成任务。”。
“我坚决同意区队长说的，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刘强接过话茬。
“恩，人又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房子众人正说着，牛二娃喘着粗气拎着酒菜回到房子：“区…区队长，东西买好了。”
“找个凳子坐，二娃，辛苦了，待会多吃点。来来来，大家坐过来吃。”吴征站起来接过牛二娃手上的酒菜放在房里书桌上说道。
猴子一见二娃成功返回，俯卧撑立马不做了，跳起来拎着凳子走到书桌前翻开袋子：“区队长好人啊，兄弟们，瞅瞅这是啥。”猴子说着舌头还咧的嘴唇上清理了一圈用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丫，大盘鸡，好久没吃过了，区队长够义气，就冲着你这盘鸡，以后一定要好好配合你的工作。”刘强赶忙坐过去用手打了一下猴子拿菜的手对着吴征竖起大拇指。
“复唧唧，华哥来吃鸡。咬咬又嚼嚼，领导真好人。”陈利华手拿一块鸡肉塞进嘴里闭上眼睛嚼着哼起了原创小诗。
“真他娘好吃，哥几个有年头没吃过这么正宗的大盘鸡了。”殷小伟往嘴里塞了好几块嘟着嘴说。
“他娘的，你们几个有奶便是娘是吧。停！”钟国龙站起来大声“怒喝”道。班里众人吃鸡的嘴巴顿时停下，一个个眼睛睁的贼大看着钟国龙。。
钟国龙赶紧走到书桌旁拿起一大块鸡肉塞进嘴里“丫，哥几个，吃慢点，给我留点。”。
“哈哈……”班里众人乐成一片。
“吃吃，大家放开吃，别客气，来，这里还有冰镇啤酒，一人一瓶。”吴征说着给大家分着啤酒：“二娃，你瞅啥啊，班里住着一群虎豹，你再不吃就没了，师傅，你上座吃着。”吴征叫着牛二娃又把靠窗户中间那个高凳让出来，叫钟国龙坐上。
“区队长，你座，我哪好意思。”钟国龙用他那啃鸡啃的满嘴是油的嘴客气道。
吴征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张白纸对着钟国龙说：“师傅，别客气，你座着吃就是，不过麻烦等下你吃完鸡把人体要害位置图画在这张纸上，徒弟感激不尽。”吴征笑呵呵的对着钟国龙拱手说道。
“原来区队长是有目的的，那我钟国龙就不客气了。”
要说大家见鸡狂啃、犹如三月未沾肉味的样子是有原因的，最近十几天，学院伙食奇差。最近驻地正在闹菜慌，据说是市里几个颇有实力的投机商把全市的菜、肉圈都高价收了，卖到临近原本就缺粮穷困、正在战乱的a国当倒爷，狠发他国国难财。原本专门给学院供菜的几个供应商都把菜卖给几个到爷，不给学院供菜。后勤部派人出去找了好两天，才找到几个专到农村收菜的小菜贩子同意给部队供应。这下就苦了学院里这帮子学员了，菜品单一分量大大减少不说，一天还难得沾一回肉，最近大家嘴里都淡出个鸟来了。
学院军务科，科长正召集军务参谋和纠察排正在开会，会议内容就是关于院长最近三令五申说的加强学院纪律管理，军务科长安排着具体的纠察巡逻、查铺查哨时间，次数等。
要说牛二娃今儿个运气还真不错，自从院长上任，这个月以来，周末的这个时候，正是纠察蹲点的时间段。军务科今天开会，把纠察和军务参谋蹲点的时间加长到晚上1点。就在这天晚上，其他中队以为时机已到，跑去“外卖窗口”买酒，翻墙出去的学员连接被逮了好几十个。
军务科外，五十多个学员排成三列垂头丧气的站着，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大大小小放着上百个黑色塑料袋，甚至还有成箱的啤酒。
带队蹲点巡逻的两个纠察班长把登记着学员姓名，所属中队，违反纪律的本子交给值班参谋，这五十几个学员几乎囊括了学院所有的学员中队。值班参谋一个个中队打电话通知各中队值班干部过来领人，而后上报院司令部值班首长那。





永远的兵魂 第三十章 老虎发威
这样的事情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这几天的伙食质量下降导致了这个星期六晚上违纪的高峰。学院会议室，院长正召集司令部干部和几个学院大队干部开会。长长的会议桌前，正坐上就院政委一人坐着，院长吴二炮叼着根烟背着手在会议桌前铁青着脸来回渡步，会议桌前二十几个干部心惊胆战的做得笔直，一动也不敢动，眼睛看也不敢看院长一下。他们都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大军区副参谋长兼任学院院长是个凶悍无比的传奇首长。也是军区最有名的十大虎将之一，想当年他们还在当战士的时候就是听着他的故事走过来的，据说首长发起飙来无人可挡，连上级都照打不误，这样的性格也不知他是怎么能当上将军的。
吴二炮抽完一支烟，脸色更加发暗，慢步走到会议桌前，一句话不说，用他粗糙硕大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会议桌上，“噗”的一声巨响后，被无辜挨拍的会议桌以及在座所有的干部身子都跟着抖跳了一下，包括离吴二炮最近的学院政委，身子抖了一下后抬起头看着吴二炮，不敢言语，看样子也吓的不轻。会议桌上，吴二炮的手掌还放在桌子上，依稀可以看到那个如老树皮般粗糙不堪的手上两个中指少了半截。
“通知所有休息的干部全部回来值班，没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取消干部周末轮休，军政主官通通在位。哪个中队再发现一次，中队主官扣发一个月基本工资，所属大队大队干部当月不得休息。三次以上中队干部两年内不得提职，在座的各位回去自行传达，散会！”吴二炮简单直接的一席话说完背着手走出会议室。
……
这个晚上学院里被弄的紧张兮兮的，回去后大队开干部会，而后就是中队召集学员开军人大会。被抓住的那些个学员自然更不好过，挨了领导批评的的干部们不好过自然也不会让学员好过，最差的基本是一人一个警告处分加检查。提干中队，中队军人大会、区务会，班务会一干下来，也折腾到了晚上将近12点，好在钟国龙一众今晚吃了顿好的，倒是精神焕发的开完这一干会，牛二娃心里咚咚的跳了一晚上，大感庆幸。
之后的一个星期，再也没人敢跑出去买东西了，大家都明白，风口浪尖上，悄悄的夹着尾巴是最好。一个礼拜一过，又有按捺不住的大胆学员开始偷买东西，翻墙，不幸的是被纠察抓个正着，这下吴二炮真是火大了，收拾完干部后直接命令学院后勤部部长亲自带上当时和门口这些店面签的租聘协议跑到各个店面里，告知他们协议取消，退回租金和押金，叫各店主搬走。谁知店主们一个都不肯搬走，说是协议时间还没到，学院不能叫他们搬走，不然就要到当地法院去告他们。
后勤部刘部长实在没辙了，三番五次劝说都没用，只能蔫蔫的抱着挨收拾的心理回来向院长汇报。吴二炮听完刘部长的汇报后，一反常态的并没有收拾刘部长，只告诉他立即印刷好限期搬离通知书，每个店主一张，七天后凌晨十二点之前必须搬离，不然后果自负。
刘部长心里其实也捏着一把汗，也好在院长没有叫其他人处理这个事情。当时这些门面租出去的时候，他个人可是没少拿好处费，学院在吴二炮担任院长前管理松散，这些店面的生意自然也奇好，地方人为了能租着学院的店面，都通过关系找到刘部长，打点了不少钱才租下的。这下院长下命令要他们搬走，事情一闹大，他们拿着当时的事情说出来捅到院长这，他刘宝钢只能吃不了兜着走了。
刘宝钢苦着脸对无二炮请求的说：“院长，您看，这些店主原来的租房协议都还没到期，我们这样叫他们立即搬走确实让他们有损失，他们做个生意挣几个钱也不容易，我想我们学院时候能适当的补偿一下？这样也体现了我们军人军民一家亲的，也不影响军民团结。”刘宝钢一席话说的是头头是道。
吴二炮坐在椅子上看着刘宝钢想了想说道：“恩，宝钢，这件事你考虑的周详，就这么办，每个店面补偿5000块钱，好好给各个店主做做思想工作。这件事情我再叫政治部李副主任配合你去做。”。
“院长，不用麻烦李副主任了，我保证能处理好。”刘宝钢心里打着鼓。
“服从命令！回头写好条子，给我签字，到财务科把这笔钱批下来。”吴二炮的话斩钉截铁。
“是！院长。”刘宝钢走出院长办公室的时候脸色并不太好看，他知道政治部李天云的为人，很有心计，脑瓜子也很好用，不然也不能三十二岁就当上这个正团职的院副主任。这件事要是让他看出一点名堂，自己也就成了他的跳板了。
…………
正午，刚吃过午饭的钟国龙几人正在房子里休息，中队通讯员急冲冲跑到房子里对着钟国龙说道：“钟班长，中队长叫你带上你们原来三猛的学员到他办公室去。”
“哦？知道了，马上就去。”钟国龙看着一旁同样不解的刘强、陈利华等人，叫刘强赶紧通知十一班的几个兄弟。
三分钟后，中队办公室里。中队长王彪面无表情对钟国龙说：“钟国龙，院长叫你们去他办公室。别问院长找你们干什么，我也不知道，等下跟我过去就是了。”
而后，钟国龙和三猛其他学员对视了几眼，路上，陈利华悄声对钟国龙说道：“老大，你说是不是和我们这两星期经常半夜下哨后潜伏出去喝啤酒有关？
“锤子，不可能，我们行动那么隐蔽。”钟国龙显然不这么想。
“要不就是我们准备行动的那事，昨日个我去踩点的时候让谁发现了端倪，告诉院长了。”刘强走上来细声说道。
“狗屁，院长要是天天关注这些小屁事，他早累死了。”猴子鄙视道。
…………
哥几个一路上小声探讨着其中原因，迷迷糊糊的跟着王彪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说实话，在学院干了将近十年，王彪也是第一次来到院长办公室，此时的他有些紧张，和钟国龙他们在房子里站成一排，等待指示。
谁知院长站起身来看着王彪说：“王中队长，你可以回去了，我有些事要和钟国龙他们说。”
王彪心中十分失望的答是转身离去，原本他想着能和院长聊上几句，听听院长单个对他的指示评价也好。




永远的兵魂 第三十一章 欲盖弥彰
王彪出门后，吴二炮依然在钟国龙等人的面前背着手走来走去，一声不吭。
众人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严气压压着自己，连喘气都感觉不自在。要说气场这种无形的东西，事实还就真存在，当一个人久居高位或者历经沙场站在你的面前，你不自然的就觉得紧张，压的浑身都难受。钟国龙接触过的军人里，感觉气场最大的就是神龙大队长，今儿个站在吴二炮面前，钟国龙真正感受到了一山还有一山高，吴二炮不太高大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感觉就是一座山，一座无形的山，而且这座山还随时会山崩石落，异常危险。
猴子本就是一个站不住的人，到部队当兵七年了依然如此，看到院长背着手从自己身边走过去，赶紧抬起手挠挠发胀的脑袋。刘强、陈利华等都互相打了下神眼，搞不清楚状况，校长究竟叫他们来干啥。
“你们不错，不愧是小李子带出来的兵。很多干部看见我这样子都能吓的脸色大变，你们这群娃娃在我面前却能做到面不改色，心理素质都很不错，手上见过血，刚才你们其中几个眼睛互相登啥呢？还有你，跟猴一样挠挠啥呢？。”。吴二炮指着猴子大声说道。
“院长，我……我头痒，好些天没洗头了。”猴子挠了下头答道。
“我们感觉院长太威严，紧张。”陈利华几个轻声答道。
钟国龙一声不吭的站着，有时候无言的审问比怒言拷问，严刑拷打更为可怕。让犯过错的人把自己从生下来的干过的坏事都能一一抖落个干净。钟国龙几个明显属于那老油条，抗拒到底，绝不坦白的种。
“装，你们给我装。好了，不逗你们这群娃娃了，今天我叫你们过来。是要提你们的职。让你们当官。”
“提职？当官？”钟国龙等人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恩，老头子也把话和你们说明白，军区安排我兼任这个院长，目的就是提高军队带兵干部的基本素质，使学员们毕业下到部队基层任职后能够更快的适应。顺便抓抓管理，改善学院纪律，这些天，情况我也基本的了解的差不多了。要提高素质，第一就得提高学员们的军事素质，别他妈一个个下去连基层一个新兵都不如，还怎么谈带兵。我看你们军事素质都不错，所以决定由你们来担任军事教官，带训练，教管理。下去后做一份训练，管理教学方案出来，给你们三天时间。从下个星期开始你们担任教官。你们能不能做好？”。
“能！”众人心里大舒了一口气，大声答道。
………………
后勤部部长办公室，刘宝钢打电话叫部里王干事过来，小王报告走进办公室，刘宝钢拿起桌子上刚从院长那刚签好的补偿店主款项的条子递给了他：“小王，拿着条子去财务科，让财务科赶紧把钱批下来。开二十一个现今支票账户，下午三点前拿过来。”。刘宝钢在这个非常时刻头脑是非常清楚，现在他不能沾钱。
“是！”小王心里乐滋滋的，这可是一份好差事。
走出部长办公室，小王手上拿着这个部长，院长签好字的手写条子拿到手上看了好几遍，心里乐开了花，赶忙回到自己宿舍，死死盯着条子上面这个手写的阿拉伯数字5000，心跳都加快了不少：“他妈的，要干就干票狠的，反正自己转业报告都打上去了，年底准备转业。
…………
下午三点，校门口门面前，后勤处长刘宝钢和政治部副主任李天云叫几个干事正在给各个店主发通知，做工作。李天云刚刚从一个店里出来，准备进旁边另一个店面，刘宝钢是紧紧的跟在身后。
“刘部长，我带着小王到这个店里和老板谈就好了，你去其他店里，这样我们也能快点完成任务。”李天云微笑着和身边的刘宝钢说道。
“李副主任，你看，当时这点门面老板都是和我签的协议，这里头每个老板的情况我也更了解些，我们一起谈工作会做的更有效。”
“恩，这样也好，刘部长，那我们就一起一个店一个店的谈。”
这个饭店就是牛二娃上次来买酒菜的一号饭店，这时候午饭时间刚过去不久，店里一女的正在打扫卫生。
刘宝钢进去对着这个女人柔声说道：“你好，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虽然穿的土里土气，眼角也早早的有了皱纹，可依然掩饰不住她那姣好的面容。看到刘宝钢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进来，立马就明白了什么事，立马用她那甘肃口音的普通话回答：“几位首长，我家那口子在厨房，我就叫他出来，你们请坐。”。
片刻后，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渗油的男人系着一个黑乎乎的围裙慢跑了出来：“刘部长，是您啊。阿红，给刘部长还有几位首长倒茶啊。”。
“不用，不用，我们说完就走。”李天云客气道。
女人连忙倒了几杯茶放在刘宝钢几人面前。
“我这女人，就是眼色差，农村人礼节差，几位首长别介意。”男人憨厚的说道。
“老板客气了。我们过来主要是和你说下店面搬离的事情。”刘宝钢说着身边的王干事把一张通知单发给店老板。
店老板站起身接过通知单眼睛盯着上面仔细看着，他媳妇也伸着脖子在旁边看着。
“什么？让我们一个星期内搬走。刘部长，当初签协议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让我们搬走，我们可怎么活？”这个憨厚的西北男人显然是急了，原本长满血丝的脸颊这下更是急的通红。
“几位首长，这个店可是我们一家人的命根子啊，我们老家是甘肃平凉的，常年干旱天上不掉水，地里庄稼都种不活，我们两口子在这边老乡的介绍下，到这里摘了几年棉花，攒了两万块钱，后来开这个小饭店还是老爹老娘把棺材本都拿了出来，家里亲戚都借遍了才开起这个店，你让我们搬走，我们可怎么活？家里一家老小还等着我们吃饭。刘部长，你当初还……”女人显然更是激动，话里都带着哭腔。




永远的兵魂 第三十二章 如坐针毡
“老板，老板娘，你们的心情我也理解，可现在是院长发话，要收回门面。我们也没办法。”刘宝钢堵住女人的话赶紧说道。
李天云拿着一张支票单递给老板说：“是啊，我也知道你们做生意不容易，所以院长特意给你们补偿，这是5000块钱现金支票，没有密码，不要折了，你们拿到银行可以直接取出来。”
“这也不行啊，我们以后可怎么办？刘部长，你不能这么做啊，你和首长说说，当初你可是拿了……”。男人接过支票傻傻的坐在凳子上，女人带着哭腔的继续说道。
“人在部队，身不由己啊，也请你们体谅体谅我们，这是领导的命令。”刘宝钢继续对女人的话进行围追堵截。
十几分钟后，在李天云的好说歹说下，店老板和他女人终于安静了下来，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在刘宝钢、李天云和小王走出店面的时候，女人又冲了出来快哭了大声说道：“几位首长，你们帮我们再和首长说说，求求你们了，给我们条活路……”
而后，刘宝钢和李天云这组又到其他几个店走了一趟，听到的基本都是不愿意搬走的声音，原因就是协议没到期，学院这里生意做的也确实不错。拿着这些钉子户也实在没辙，其中几个老板甚至说部队欺负人，要去法院打官司。
一直弄到下午将近七点，门面基本走完了，大家也回到学员饭堂开餐。其实下午和好几个店老板谈话的过程中，李天云就感觉这些老板和刘宝钢说话的时候话中有话，带着这股疑惑，吃过晚饭后，李天云一个人又到其几个店去了解了一番情况。
…………
话说这一段时间里食堂天天唱老三样（土豆、豆腐、豆芽），陈利华同学为此编了顺口溜子：“军校真是怪，除了三豆没得菜。”顿时成为学院学员们人人念叨的流行打油诗。
正巧，前段时间后勤部长刘宝钢表弟从老家托老兄帮忙卖黄豆，刘宝钢大字一批，后勤一下子就进两万斤。于是，学院各中队食堂顿顿黄豆，早上吃黄豆磨成的末子泡豆浆，中午晚上不是煮黄豆就是炒黄豆。
吃黄豆喜欢上气，肚里鼓鼓撑响，屁股下也叫出声音。上政治课是个很严肃的老教员，课堂上容不得一点儿不正常。这天，他刚一上课就听到堂下“扑扑”的声音，心想：这属于正常的生理现象，只是瞪着眼睛不说什么。肚里虽憋有气，课程《中国革命发展史》仍在分析。教员正在打比方：“多学一手知识就多一条出路，知识也是战斗力，诸葛亮并不会使枪弄棒，但他帮刘备打了多少胜仗？因为他知识丰富！”
这时，牛二娃总感到身子不适，肚子里老是有东西往外跑，憋了一身鸡皮疙瘩，最后还是没忍住，舒坦的放了一声震宇宙的响屁。教室里学员们都笑的哈哈，老教员气不打一处来，满脸怒气的快步走到牛二娃的身边，叫他站起来：“是不是你放的？”
牛二娃站着，脸红得跟雄鸡冠子差不多。“是的，可我真的忍不住了。”
教员的课就没上了，他一直把牛二娃送到院值班中心。值班中心打电话让队领导来领人，王彪像是身上传了电似的，在值班中心就恨不得给牛二娃几个耳光。
牛二娃这一次又停课反省，连带钟国龙都做了个检查，其原因就是对班里学员管理不严，导致学员破坏课堂纪律，而后中队教导员刘舒文又对牛二娃同志做了深刻的教育，告诉他我们革命老前辈邱少云同志在浑身被火烧的情况下如何靠着毅力一动不动，一声不吭直至牺牲，保障了我军潜伏的大部队没被敌人发现，最后攻克敌人，讲到了军人就是要有坚强毅力的，这才能在战斗中客服困难，冲破阻挠，打赢战斗，在刘舒文将近一个小时的教育后。在大队串门回来的中队长王彪回头对着牛二娃丢下一句：“你他娘的连个屁的憋不住，还吃什么饭，晚饭别吃了。”。
………………
第二天一大早，李天云带着院长的指示来到一号饭店，片刻后，一店的那位甘肃餐馆老板和老板娘率先搬离了门面，原因是院里了解到店老板的困难，让他们先搬走，以后做蔬菜生意，专门供应给学院，老板和他媳妇一听感激不已，直说解放军好，解放军是咱们老百姓亲人，就差点跪下给李天云磕头了。他们两口子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心里却明白的很，这个军校里有几千号人，一天得吃多少蔬菜，虽说现在菜慌，收菜也难，可菜慌总会过去的，他们看的也长远，有军校领导的照顾，好日子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