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鹘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泗源
永远的鹘鹰
作者:泗源
热血战斗,保家卫国,誓死守护,傲骨无双铸军魂!
第一章 非梦
奔跑,拼命地奔跑。没有终点,只有方向。粗重的喘气声中,大地在摇晃,天空也在摇晃。
呼啸的子弹拖着曳光,如雨般打来。他大喊:“卧倒!”赵明似乎没听到,直挺挺地站着。他站起来,想去扑倒赵明,但自己的双脚像被黏住一般,动弹不得。
一颗狙击步枪弹打在赵明的小臂上。赵明的小臂被撕裂成两截,端掉的那截,在空中旋转几圈,掉进土里。赵明坐下来,却咧着嘴笑:“嘿嘿,我还活着。”
郑志国把赵明按到在地,就在两人倒地的一霎那,颗子弹击穿了郑志国的钢盔。郑志国一声不吭地趴在地上。
他急了,握着枪想往前冲,双腿仍不能动。一发炮弹在他脚下炸开来,他被狠狠地抛上了天空。
落下来后,他躺在了农场东面的小山坡上。
于大庆火了,带着队友干掉了所有敌人。
于大庆坐在了他身边,掏出打火机,点燃两根烟,一根放在他的嘴上。一会儿,于大庆又端起一碗豆腐脑,大口地吃着,还要喂上他一勺。
他对于大庆说:“我死啦!”
于大庆说:“我知道。”
他想和于大庆说说话。于大庆却挥挥手,走了。他使劲地喊,于大庆就是不回答——
“呼延——”郑志国的喊声中,呼延风睁开眼,抬起了头。
时节已是初秋,下午的阳光仍然炽烈,透过前窗玻璃,明晃晃地刺着呼延风的双眼。呼延风赶紧戴上了墨镜。他们还路上,此时白色猛士车正沿高速公路上向西疾驰。
“又梦见他们了”郑志国侧着脸问。
“嗯。”他扭过头,擦擦眼角,舒展了一下胳膊,看前面迎面而来的高山峻岭。
“这段时间,我天天梦见他们。”郑志国又看着前方。
“他们怪我们了。”呼延风说。
“嗯。”郑志国顿了一下,说:“还有三百公里,你再睡会,晚上还要战斗。”
“好,一会我替你。”呼延风闭上了眼睛。
呼延风却睡不着了,又想起刚才的梦。他经常做这样的梦。
梦是反的。郑志国曾负过三次伤,也替呼延风档过一枪,但没死,现在活得挺好。自己也没死,也活的很好。
梦又是真实的,只不过换了人。于大庆牺牲了,赵明也牺牲了,还有其他战友。
一场战斗后,近距击发的手枪子弹穿过于大庆的头盔时,于大庆怀里还坐在地上,安抚着开枪打他的人。于大庆没看见那把从袖袍下偷偷举起的手枪。枪声响过,于大庆一声没吭,睁着双眼,慢慢地倒下了。
呼延风和郑志国离于大庆只有十多米远。他俩也没看见那把偷偷举起的手枪。惊愕之中,他俩下意识般地扣动了扳机。两发7.6mm子弹几乎同时钻进了那人脑袋。
那人的脑袋被打爆了,脑壳撞开了帽子,倒在地上时流出了跟豆腐脑一样的脑浆。
从那以后,呼延风再也不吃豆腐脑。当然,除了梦里。
于大庆喜欢吃豆腐脑。他经常和于大庆一起吃豆腐脑。于大庆还说过:“看咱们几个,皮肤跟烧窑工似得,我以后找女朋友的标准之一就是皮肤嫩白。”
或许吃的多了,呼延风也曾喜欢上那种白白的嫩嫩的滑滑的豆腐脑儿。
梦里于大庆仍缠着他吃豆腐脑。他也和于大庆一起吃。平时看见豆腐脑,他就觉得反胃。
梦里和他们一起吃豆腐脑的还有赵明。
亚热带丛林中,张佑亮踩上了反步兵地雷。赵明排雷时,一发狙击步枪弹击中了他。那发子弹不是击中他的胳膊,而是打中了他的太阳穴。
呼延风的肠子都悔青了。他不该让赵明去排雷。他宁愿是他自己去排雷,但这个想法很荒诞。
李青也在后悔。李青没有发现那个隐藏着的狙击手,向呼延风说了两个字:“安全。”于是,距离地雷最近的赵明上去了。
李青干掉了那个狙击手。然后他发疯一般地奔向了赵明,左右开弓打着自己的脸。
赵明不会埋怨李青,也不会埋怨呼延风的指令。那一场战斗,一共八名战友
第二章 似梦
身后那人的口音非常熟悉,还略微带着河南口音。郑志国笑着骂开了:“田永明,臭小子,你弄啥”
田永明挥挥手,所有枪口朝下。田永明一把取下战术围巾,露出了脸庞,还有衣领上那崭新的上校军衔。
呼延风也跳下车,摘下墨镜,绕车走过来。
郑志国和呼延风展开双臂,想抱住田永明。
田永明却后退一步,躲开他俩。
“哈哈,你又想弄啥”郑志国歪着头看着田永明。
田永明一挥手。所有队员枪口朝上。田永明手落下时,队员们扣动了扳机。
“砰——砰——”同时射击的枪声有些沉闷的震撼着耳膜,还在山谷中浑厚地回荡。
“过了啊。”呼延风冲田永明笑着说:“弄的跟我们阵亡了一样。”
田永明板着脸孔大声喊道:“向死过两次的战友和英雄致敬,向两个偷偷资助牺牲战友家人只顾自己感受的家伙默哀!”
“哎,不是偷偷的。”郑志国摆着手说:“我们也没那么伟大,不用在我们活着的时候祭奠。”
“张佑亮、刘健,把这两个臭不要脸的离开就不知道回来的家伙押上车!”田永明仍板着脸孔。
“是!”张佑亮和刘健拉下战术围巾,从突击车上跳下来,几步跑到两人面前,摘下头盔,放在胸前,略弯着腰,冲两人笑着做出了请的姿势。
“神经。”呼延风瞪了田永明一眼,往突击车走去。
“二货。”郑志国也骂了一句,跟在呼延风后面。
“骂吧,等队长来了,看我不告你俩的状。”田永明咧着嘴说:“主意是他出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不敢骂队长,骂的就是你。”郑志国推着呼延风蹬上了突击车。
“哈哈,”田永明龇着牙说:“因为他的军衔比我高”
“不全是。”郑志国握着拳头说:“他还敢打我呢,你敢么”
田永明冲猛士车轱辘踢了一脚,吼道:“这是谁的猛士挣几个破钱,就以为自己是土豪了黄一冰,快,把它开走!”
“是!”黄一冰跑过来,立正冲呼延风和郑志国敬礼,转身上了白色猛士。
田永明笑着跑到突击车旁边,将手中的05式突击抢扔了上去,自己纵身一跃,双手撑住横杆,坐在两人中间。
郑志国接住了枪,立即低头看着。
呼延风伸手要过刘健的枪,也低头看着。
田永明摘下战术手套,想拥抱两个人。
两人都不理他。
田永明无趣地冲前座地张佑亮和刘健说:“走了,走了,这两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又看见美女了。”
“鹘鹰,前进!”张佑亮大喊一声,发动了突击车汽车。
最前面的突击车拉起了一道红色横幅:欢迎英雄回家。
车队在中央启动了,两旁的队员也跑步随车前进。
有的队员拉下战术围巾,冲他俩喊着:“呼延队长,郑队长,还记得我么”
“哈,他们都快把我忘了,还能记得你”田永明酸酸的说。
郑志国和呼延风把枪交给前面的刘健,腾出手来,卡主了田永明的脖子:“你竟然敢拿枪指着我们!”
“你们俩滚刀肉还怕这个”田永明被卡的咳嗽了两声,摆着双手说:“不闹了,我现在已经是大队长了,给点面子,好不好”
郑志国骂他:“狗屁大队长,你在呼延风面前算个求,他现在的级别和队长都能平起平坐。”
“这个我知道,可他们不,不知道——”田永明快喘不过气了。
“兄弟们,你们有多少冤仇,快跟我俩说,我保证能让他坐着无人机去西天取经!”郑志国冲两边喊道。
队员们都在偷偷笑。
“求你们了,前面就能看见生瓜蛋子们了。”田永明通红着脸说:“他们刚来。”
郑志国和呼延风这才松开田永明。
“你俩的手劲还这么大。”田永明咳嗽两声,晃晃脖子,使劲喘了两口气,又将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通过了山谷,向西转弯,进入大门后,前面一片豁朗。
办公楼,宿舍楼,饭堂,偌大的综合训练场,还有那座老仓房,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郑志国提出了疑问:“大门有人站岗,前面的岗哨呢”
田永明嘲讽地说:“都什么年代了,老土,现在全都是电子眼,你想再偷偷去烤野兔,门都没有。”
“那我们就把你给烤了。”郑志国笑着说。
他们没有去办公楼,而是向左拐弯,去了训练场南面的山坡。哪里被称作前山。
回来的老兵和刚来的队员第一件事就是去前山,已成为农场惯例。
山坡上的青松翠柏下
第三章 神秘的地方
那也是夏末秋初的一天,声声蝉鸣中,呼延风拎着行礼走出了营院大门。那年他二十一岁,青春的刚知道愁滋味的年龄。他脸上的几分茫然,却又给他增添了几分成熟。
他身后的保卫干事更是一脸严肃认真紧张,目光里还透着警觉的光芒,像押送一般,让站岗的士兵有些疑惑地看着走在前面的呼延风,真以为他犯了什么错误。
大门外左侧的树下,停着一辆军用猎豹越野车,旁边站着一位戴墨镜的少校。保卫干事上前和少校聊了几句,将呼延风的档案交给了少校。
少校挥手示意呼延风走过去。
“你就是呼延风”少校看着手里的档案,又抬头看看呼延风。
“是。”呼延风立正回答。
“上车。”少校说。
“是。”呼延风答应一声,将行李放在后排座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少校和保卫干事互相敬了一个礼,上了猎豹越野车。
车启动了,呼延风扭头看着大门。保卫干事已经回办公楼了,大门前只剩下了哨兵。今天飞行,团领导和同期同学都在跑道,他忽然想去道个别。但他知道,除了团长、政委和参谋长,就只有刚才那个胖乎乎的保卫干事知道今天他要走了。
“舍不得了”少校问。
“有点,在这里呆一年了。”呼延风回头看着前面的少校说。
“舍不得可以下车。”少校说:“省的我再来送你一次。”
少校的话带有揶揄的意思。呼延风笑笑:“领导,远么”
“不近。”少校说。
“哦。”呼延风微笑着问:“领导,您贵姓”
“如果你能留在特大,你会知道的。”少校说。
“哦,”呼延风抓抓耳朵,又不甘心地问:“咱们特种大队会学飞机驾驶吗”
“中尉,我刚开车不到一年,如果你觉得跟我说话会更安全的话,你可以继续。”少校说。
“好吧,我闭嘴。”呼延风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他从车内后视镜看到了少校那张严肃到冷的脸。如果不是穿着军装,他很像国外影片中的职业杀手。
行驶四个小时,前方看到了逶迤的群山。又前行二十分钟,前面的山坡清楚的能看到石头和树木的时候,在一个山口,少校停下了车,指着旁边的一辆皮卡,说:“我还有事,你上那辆车。”
呼延风拖着行李刚下来,一名士官从皮卡车前面下来,把呼延风像货物一般推进密闭的车厢,还扔个他一句话:“不要讲话!”
呼延风不耐烦了,刚要扭头瞪那个士官,门啪一声从后面锁上了。
里面很暗,味道也很难闻。呼延风摸索着坐下后,先看到一个背囊和一支八一自动步枪,接着才看到躲在里面皮肤黝黑的一名少尉。少尉显然受不了里面的气味,正低头捂着鼻子。
看见呼延风是中尉,少尉先敬礼,还低声说了一句:“您好。”
“你好。”呼延风还礼。
“您是”少尉问。
“哦,我来自陆航c团,我叫呼延风。请问你”呼延风说。
“我是b集团军机步师一团侦察连排长郑志国,您是警卫连的吧”郑志国问呼延风。
“哈,我是飞行员。”呼延风笑着说。
“啊,你是飞行员”郑志国吃惊的下巴快掉了下来。瞬间郑志国又笑了:“像你这样的人都被招进来,我更觉得这地方来对了。”
呼延风低声说:“我的通知书上写着是去无人机中队,这里有个中校先让我去集训——”
“闭嘴!你们两个生瓜,再说话,就把你们丢下车滚蛋!”车前面传来了吼声。
呼延风气得要拍车厢,郑志国冲他摇摇头,又吐吐舌头,两人保持了沉默。
随后,两人身体的重心不时左右倾斜,说明车在不停拐弯,有时还是猛踩刹车后的急转。不知道了方向,太阳暴晒下的皮质还有柴油燃烧过的气味也越来越觉得重了。郑志国捂住了嘴。
行驶了大概一小时,车停下。听见外面的人喊:“最后两个生瓜来了”
“是,一对长不好的歪瓜。”前面开车的士官答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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