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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非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清樽
“一切小心。”她心头总有股不安萦绕不去,不想让他担忧,凤玉微微一笑,替蓝逸整理好发丝,亲手为他带上盔甲。
“我会的,等我回来。”蓝逸抱住她,在众目睽睽下亲吻她的面颊。
城门打开,蓝逸身穿银色铠甲,骑着良驹迎战,身后跟着气势磅礴的将士们,他们今日吃过早膳,得知副将军竟然放血做药引,以防他们中了敌军的毒,登时军心大振,发誓定不辜负副将军的一番苦心,整顿旗鼓准备将敌人杀个落花流水!
两方人马很快开始混战,如水火不相容,厮杀激烈,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补上,凤玉的视线紧紧胶着在那抹银色上,却见蓝逸那里有点不对劲,似乎过于顺利!
“来人,给我备匹马,再派一队士兵随我一同出战!”凤玉眯起眸子,射出冷寒的光,战气凛凛。
“副将军,您的身体……将军交代过,不准”
一位将领话未说完,被凤玉逐渐阴沉的面色镇住,只听她道:“如今将军不在,我就是决策者,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快去!”
“是……是!”将领神色严肃,按凤玉的指令执行下去。
城门再次被打开,凤玉出战,同样是一身银甲,风姿飒飒不输男儿,她高喝一声,率领士兵杀进混战之中。
刀光剑影,兵器相击,她只身深入敌军阵营,手中长剑挥舞,如冷血的修罗收割敌兵性命,双眼不含丝毫情感,美艳的脸庞时常被溅上鲜红的液体,人命在战争中轻贱如草芥,刀剑无眼,死伤自负。
昨晚放了太多的血液,她的体力有些支撑不住,心中不能倒下的信念死死支撑着她,不能让逸出事!
机械的动作始终持续着,眼前的障碍必须消灭,没有谁能阻挡她!凤玉执拗地前进,身上被刀剑所伤,她却似毫无知觉。
终于来到蓝逸身边,她冷鸷的目光盯着男子,浑身杀意弥散,冷声道:“你有心了,还格外研制了毒药准备着。”
她扶住蓝逸,见他面色发黑,唇瓣微微泛紫,明显是中了新毒的症状,遂割开手指给他喂进几滴血,看他气色渐渐恢复,这才稍松口气。
“我倒不知师妹的血何时能解毒了?那老东西到底给你吃了什么宝贝药材。”男子的声音透出丝丝寒意,如毒蛇一般摄人。
“关你屁事,今日的恩恩怨怨一并解决了吧!”凤玉忍不住爆了粗口,将蓝逸扶到一侧,强撑着身体道。
蓝逸拽住她,气血尚未恢复,又耗费了那么多体力,她不能再继续了,否则会出危险的!
凤玉温柔一笑,轻轻拿开他的手,安抚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先拖住他,你好些了就来帮我。”
她了解师兄的性子,他不会轻易放过杀掉逸的好机会,只有杀掉战神他才能威望大盛,才能更好地在匈奴立足,所以今日就拼个鱼死网破吧!
长剑染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凤玉身形一闪,与男子交起手来,她现在顶多能与之战成平手,但愿蓝逸能够快些恢复。
两军打得激烈,匈奴已有败势,男子心中烦躁,倘若不能速战速决,匈奴人早晚会退败,只要他杀了逸王爷,到时候群龙无首,胜利唾手可得。
打定主意,男子绕开凤玉,剑尖快速往蓝逸刺去,凤玉大惊,将全部内力调动,蓄力于足下,身子弹射而出。
噗~
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长剑穿透她的胸腔,而男子的人头已经滚落在地。
见此,蓝逸气血攻心,仰天长啸,接住她下落的身子,惊慌的如个孩子,手足无措地替她擦去唇边的血渍。
“逸。”凤玉觉得眼皮渐渐沉重,睡意侵袭,眼前的面庞开始模糊,她如今只想好好睡一觉。
“玉儿,不要闭眼,看着我,看着我好不好。”蓝逸的声音颤抖,手指撑开她的眼皮,强烈的恐惧袭来,怀中人儿的气息在减弱,他害怕失去她,他不能失去她!
“逸,我好困,让我睡一会儿好不好?”凤玉音调轻缓温柔,她似乎处在一种奇妙的境地,周围的嘈杂远离她,仿佛母亲的怀抱般温暖,让她十分安心。
蓝逸捧着她的头,吻如浓密的雨点般落下,“不许睡!我要你看着我,永远看着我!等回去以后你还要为我生孩子,为我洗手作羹汤,陪我度过剩下的生命。”
闻言,凤玉温和一笑,她大概知道死亡来了,他们要分离了吧,成婚不到一年,她竟能为一个男人付出生命,这是从前想都没想过的,“逸,答应我,你要好好活下去,下辈子再来找我。”
“不,我要你陪着我,陪着我好不好,玉儿,为夫离不开你啊。”蓝逸紧紧抱着她哪怕怀中的温度已经变得冰冷。
天景六年,二月,戊城一战匈奴大败,逸王妃战死,逸王再无笑容。
其后逸王率军凯旋而归,当日进宫面圣,交出兵权,发誓此生不再带兵出战,从此消失无踪。
民间传言众多,有人说逸王为情自杀,有人说逸王剃发出家,有人说逸王隐居山林为王妃守墓。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六十年已过,一处偏僻的山林,有位满头华发的老者手拄拐棍,步履蹒跚地走出屋外,他来到屋后的墓碑前,苍老的双眼满含情意的注视着墓碑——蓝逸之妻凤玉之位!
老者甚至有瞬间恍惚,他坐在墓碑旁,干枯的手指来回抚摸着碑文,眼前仿佛出现少女明媚的笑颜,那狭长的眸子正俏皮的看着他。
“玉儿,你是否还在等着为夫呢?如果奈何桥边寻不到你,为夫就去下一世寻你,无论如何都要再娶你为妻!你还欠我个洞房花烛夜,我们还要生好多孩子…。”
老者的声音渐弱,随风飘散,手臂无力地垂下,生息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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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的空气格外清新,春天是个万物蓬勃生长的季节,这让鲜有笑容的闵冰唇边溢出丝笑意,活跃的春天意味着药材的生长格外旺盛,她可以大丰收。
闵冰蹲下身子,药篓被她轻轻放置在脚边,她用药锄左刨右刨,白皙的玉指拔起棵棵嫩绿,药篓慢慢被填充,她正在兴头之时,不远处似乎隐约有人的小声呻吟,沙哑而痛苦。
此地人迹罕至,她已经好久没见过人了,可惜她不爱管闲事,直接干脆起身,毫不犹豫地往相反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她猛地停住,记得前几日师父说过为医之道,学医就必须救人,医者要有仁心,虽然不必什么人都救,但至少去看一眼,给人家送送行也是好的。
思及此,闵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见草丛中趴着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看形状是个人无疑,此人身上散发的浓浓血腥味传入鼻尖,她不禁皱眉,从旁边的树上折断根树枝,蹲在那坨人旁戳了戳,淡淡道:“还有气不?你还想活不?想的话就哼哼两声。”
“哼哼~”声音细若游丝,幸亏闵冰耳力极好,否则按她的性子,早就任由对方暴尸荒野了。
“好吧,我今天心情好,就救你吧。”她足尖一点,飞身来到树上,将药篓挂于树枝,对着它低声道:“你先在这呆一会儿,这应该不会有人发现的,我待会来找你。”
不明人形物抽抽嘴角,感觉自己被人扶起,趴在女子略微瘦弱的肩上,而女子清淡的药草香气传入鼻尖,让他神清气爽,身体的疼痛似乎减弱了几分。
成年男子的体重全部压在她身上,闵冰有些吃力,只会轻功的她根本不可能背着一个男人健步如飞,遂提议道:“你说我现在抛下你行吗?你好重,我再找个轻的人救也是一样的。”
“救我,有报酬。”男子丝毫不认为她在开玩笑,立刻出言制止,但他心中既好笑又好气,世上还有这样随意处事的医者?可以挑选病人?
“我又不是因为报酬才救你的。”她小声咕哝,突然眼前一亮,询问道:“你那有没有特别珍贵的药材?就是那种世间难得的。”
但凡谈起药材,闵冰总是一改往日的冷漠,变成话痨一般的性子。
“有!”男子放下心来,这个女子有所求,那就应该会救他,想到这点,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困意立刻卷土重来,整个人陷入昏迷中。
闵冰察觉他伤势严重,再耽误下去必死无疑,她咬紧牙关,脚下步伐加速,不多时便回到药庐。
“冰丫头,你不是去采药了吗?怎么采回个男人来?啧啧~细皮嫩肉长得不错!”一位老者正在摆弄药材,见她满脸汗珠的狼狈样,不由得张口戏谑。
她无暇与之拌嘴,将男人放进屋内的床上,转头对外面吼道:“老头,快烧点热水过来,顺便熬些止血的方子预备好。”
“冰丫头就知道支使我这老头子,我容易吗,捡了你这个麻烦精回来,养了足足十六年,我……”老者絮絮叨叨,被闵冰不耐烦地打断。
“这坨有好多珍贵的药材,救活了都是你的,再啰嗦我可不管了,你自己亲自救吧。”
闻言,老者双眼睛亮,高声道:“老头我这就去,冰丫头可一定要救活他啊。”
闵冰把过男子的脉象,清浅的眉色微蹙,男子的全身筋脉受损,内伤严重,身上有多处骨折,还有走火入魔留下的后遗症,还能活着算是他命大。
她毫不拖泥带水的取过剪刀,将他身上混着污泥和血渍的衣服剪开,男子被脱得一丝不挂,赤条条地躺在床上,小风一吹,凉飕飕的感觉让他猛然睁开双目。
闵冰对他不可置信的眼神视而不见,神色坦然冷漠,自顾自的沾湿布巾,拧干水滴后替他擦拭身上的污渍,仿佛面前的是个死物。
男子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女子圆润微凉的指尖时常滑过他的皮肤,引起阵阵颤栗,还从没有女人能近他的身,更何况还是看遍了他的*,竟然面不改色,“姑娘难道没有男女大防的观念吗?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
“我是医者,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再者是你要求我救你,否则你就是一具死尸,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闵冰冷冷扫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停顿。
她动作熟练,很快将男子清理干净,而男子就直挺挺的躺在那,双眼紧闭,浑身紧绷,闻到身边的药香远离,他出声道:“姑娘就这样留下我,不给我遮盖一下吗?”
“我有洁癖,让你躺我的床已经是极限,难道你还想盖我的被子不成?”她走到窗边,伸手从桌上取过药匣,冷然道。
男子一愣,这姑娘的理由可真是奇葩,宁愿一个男人赤身*的在她眼皮子底下躺着,也不想将自己的被子外借,想他地位不凡,何时受过这种对待?
“我会赔给姑娘好多床锦被的。”不等她拒绝,男子扯过被子将自己盖起来,凤眸笑眯眯的看着她,被子里全是女子的清淡药香味。
闵冰淡淡瞥他一眼,不屑道:“不必了,我不习惯用别人的东西,至于这床被子,等你走了我烧掉便是。还有你那里刚刚翘起来的失态,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男子的耳垂染上淡粉,他是个正常的男人,被一个美艳的女子触摸身体,总归会不自在,但发生如此失态的反应着实出乎他的意料,这个女子无端吸引着他!
“冰丫头,老头子把药端来了,浴桶放在了外室。”老者兴冲冲地跑进来,见满地的衣服碎片,挑眉道:“丫头你没对人家做什么吧?吓得人家都缩到床角了。”
“今天晚膳不想吃了?”闵冰淡淡扫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温声道:“我的宝贝在后山的树上挂着呢,我在树干做了记号,师父去把它拿回来吧。”
说着她药碗递给男子,声音不含丝毫情感道:“喝干净,一滴都不准剩。”
老者讪讪一笑,搓搓手道:“冰丫头你慢慢治疗,老头我这就去拿回你的宝贝,今晚我要吃红烧狮子头,别忘了哦。”
“我记得。”闵冰应声,将男子的被子一把扯开,白玉般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恍如未见,径自摊开包有银针的袋子,白皙的指尖捻起根长长的银针,见他想要遮掩,冷冷制止道:“别乱动,你身体里还有余毒,伤口刚刚止住血,我费力帮你做到现在,若让我的心血白费,就直接毒死你!”
男子当即僵住,看着银针一根根刺入身体,面前的少女神情认真,甚至有些无情,凤眸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身体,热血瞬间涌遍全身,他对她的触摸有反应,以往也有女子勾引过他,可他的心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加速跳动。
这个女子是特别的,他从没见过像她一般……奇特的女子,虽然冷漠毒舌,却有种魔力能让人放下心来。
闵冰替他施完针,又从药匣中拿出瓶药膏放在床头,叮嘱道:“你自己去外室泡药浴,泡完之后涂上它,我再帮你治疗一段时日,保证你走火入魔的后遗症也能痊愈。”
“谢谢姑娘,在下岑君,不知姑娘芳名?”男子披上外衫,对闵冰施一礼。
“我叫闵冰,你不必道谢,我救你不过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反正你也有报酬给我,我们两清。”她收拾好东西,转身向门外走去,老头今晚吃的东西她必须提早准备,这个男人治伤的药方也需要重新配置。
……
浴桶摆在房间正中,黑色的液体散发浓重的药草味,男子扯掉衣物迈入其中,药汁渗入伤口,隐约传来刺痛感,他眯起眸子,心中思绪万千,救他的女子和老者身份神秘,似乎长时间隐居山林,对外界的情况知之甚少,他可以暂时在此地修养,等伤势痊愈后再杀回去,给那帮老东西点厉害尝尝!
夜幕降临,闵冰在厨房忙碌许久,她先送一份饭菜给男子,又将另外的放在老者房内。
“冰丫头,这个男子什么身份你可知道?”老者大口朵颐,吃的嘴边满是油渍。
“他说他叫岑君,其余的一概不知,但这与我何关?等他伤势痊愈后赶走就是了,对我们没有影响。”闵冰喝口汤,语调平板无波,显然毫不在意。
老者瞪大双目,伸手狠狠戳戳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冰丫头你是傻的吗?这个男人身份不简单,他可是魔宫的宫主!前段日子魔宫和江湖武林正派起了冲突,不过魔宫出了叛徒,导致他被人围杀,估计是无意中逃到此处,被你这笨丫头捡回来了。”
闵冰挑眉,淡淡道:“哦,那又如何?你是鬼医,亦正亦邪,我是你徒弟,同样如此,你我救人向来都是看心情的,江湖上谁敢不给你三分薄面,即使有人因为你救了魔宫宫主而心有不满,那他也得有命说才是!莫非师父怕了?恰巧徒儿想会会哪些人呢,再说以正派相居的人就正直吗?”
“丫头,你爹娘不会希望看到你掺和进江湖事的,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老者上一刻还语重心长地劝慰她,下一刻就换上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臭丫头,你单单会个轻功而已,怎么和人家斗?给我老实点,省得师父我还要帮你收拾烂摊子。”
“师父,我的毒术如何你是清楚的,保证不会被轻易杀掉。”闵冰微微一笑,无端让人生出几分寒意。
她的毒术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些毒就连师父都无法解,对于当年的事情她只听师父简单提过几句,却每每午夜梦回都会化作梦魇缠绕着她,可是她不能亲手报仇,因为师父不许,因为爹娘的遗命不许。
老者眉宇间染上愁色,厉声道:“丫头,你就乖乖和师父隐居世外,不要想着报仇的事!自古人心隔肚皮,你入世尚不深,那帮老狐狸心机深沉,你斗不过的,不要想着与他们同归于尽,别让师父百年之后无颜面对你的父母!”
闵冰点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她不能漠视师父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这才是乖丫头,去休息吧,你不是还要替那小子治伤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要半夜对人家图谋不轨哦。”
“师父,当心日后饿死你。”
“哈哈,师父什么都没说,不过你也到嫁人的年纪了,抓紧找个好男人嫁了吧,师父还想要抱个小徒孙呢。”老者双目晶亮,满怀憧憬。
闵冰白他一眼,一句话将他的幻想打破,“荒山野岭,雄性的只有动植物,连个人影都没有,你让我嫁鬼啊。”
“也对,如果这小子不是魔宫的人,师父我肯定会撮合你们,实在不行师父就下山给你抢个男人上来!”老者兴味盎然,越想越觉得可行。
“师父是要我当采草大盗不成?现在是晚上,快点醒醒吧,不要做白日梦了。”闵冰收拾好碗筷,留老者一人在屋里喃喃自语。





公子非公 第一百章 二世之恋(一)
星辰璀璨,女子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卧房,烛火尚未熄灭,男子正坐在桌边等她,俊逸的面庞毫无表情,身形修长,白皙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桌面。
“还不睡?”闵冰取出一套崭新的被褥,径自在软榻上铺好。
岑君目光幽幽如月下深潭,紧紧锁着她,经过今日的治疗他已经恢复了些气血,此刻整个人的气息焕然一新,散发着丝丝霸气。
“这是你的地方,你睡床吧。”
闵冰走到他身边,又为他把了次脉,男子身上的药香证明已经涂抹过了药膏,“我说过自己有洁癖,何况你的伤需要平躺,稍有不慎就可能裂开,别白废了我的心血,要熄灯了,你抓紧上床睡吧。”
她吹灭蜡烛,和衣而卧,考虑要不要在二人中间的空地上加个屏风,穿着全部的衣物睡觉让她不舒服。
夜深人静,闵冰沉沉睡去,她又陷入噩梦的纠缠,那未曾谋面的父母倒在血泊中,看不清楚脸,只有鲜红的血液流淌,无数的死尸堆积,奄奄一息的女婴被包裹在襁褓中,发出微弱的哭声。
死亡弥漫,伴随着许多人狰狞的笑声,飘荡在夜空中的是恶魔的声音,明晃晃的刀就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眼看就要夺取女婴的生命,闵冰不由喊道:“不要,住手!住手!”
岑君刚刚睡熟,被小声的啜泣和痛苦的低喃吵醒,他不由皱眉,披上衣物来到女子身边,那张美丽的面庞此刻布满泪痕,没有冷硬外壳的保护,脆弱毫无预兆的表露在外,那一瞬间他内心的柔软被触动,情不自禁地替她拭去泪痕。
正打算叫醒她,手猛地被女子攥住,力道大得让他蹙眉,“你为什么会在这?”
女子的声音冷寒摄人,凤眸炸裂的冰霜让人不寒而栗,岑君知道她尚未从梦魇中恢复,随即解释道:“我是你今日刚刚救回来的人,岑君。”
闻言,闵冰渐渐平稳下来,双手抱住脑袋,神情有些痛苦,低低道:“抱歉,打扰你睡觉了,我没事了,你去睡吧。”
岑君知道她不信任自己,毕竟没有人会毫无缘由的相信一个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可他还是好奇,这么一个冰冷的女子,究竟梦到了什么才会如此伤心。
闵冰重新躺下,却是再无一丝睡意,噩梦缠绕她许多年,也许仇一天不报,她便一天得不到安生。
天光大亮,女子窈窕的身影在院内忙碌,岑君透过窗户注视着她,心底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而有些东西一旦萌芽就会蓬勃生长,有时候一见钟情未尝不会发生,他对这个女子有种熟悉感,仿佛前世便已相识,她有些牵动着他的心绪。
“喂,不要色眯眯的盯着我家徒儿。”老者突然响起的声音让他一惊,但魔宫宫主经历的风雨也不算少,他平静的转回视线,恭敬道:“前辈好,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我可没救你啊,是我徒儿救的你,小伙子,老头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劝你不要对我家徒儿图谋不轨,否则老头要你命哦。”老者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瞥一眼毫不知情的闵冰,继续道:“我家徒儿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过几日老头去给她物色个好夫君,早早嫁了,省得她收不住心。”
岑君温和一笑,低垂的眸子闪过晦暗不明的光泽,“前辈多虑了,晚辈对令徒只是欣赏而已,并无他意。”
老者眼含讥讽,活了那么大年纪,这点小心思还能逃过他的眼?只要这小子不做什么过火的举动,等他养好伤后就安全放他离开。
思及此,老者乐颠颠的走到闵冰身边,笑眯眯道:“冰丫头,老头我接到文渊主持的邀请,要去同他探讨佛经,估计会住上一月半月的,你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想着报仇哦。”
闵冰调好药膏,语气鄙夷道:“你就是想蹭文渊主持的斋饭而已,赶紧走,免得整日要求我做这做那给你吃。”
“好伤心,你竟然如此嫌弃为师,虽然你嫌弃我,但为师依旧会给你带桂花糖回来吃的,我走了~”老者来去如风,转眼消失在院内。
“岑君,把衣服脱了等我。”闵冰抬眸,并不觉得此话有何不妥,病人的身体在她眼中和花草树木没有区别。
而岑君心思不纯,登时面颊发红,虽知道她的意思仅仅是单纯的让他脱衣而已,但总会让他浮想联翩,堂堂魔宫宫主变得不像自己,仿佛成了纯情青涩的小伙子。
他乖乖照做,盖着薄被躺在床上等她过去,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须臾,闵冰端着药膏进入房内,如昨日一般掀开被子,先替他施针,接着又将药膏涂抹在伤口处,清浅的凉意让岑君心中怪异,她说过这药膏是加速伤口愈合的,而且不会让他的皮肤留下疤痕。
“闵冰,你平日也为别人治病吗?”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希望女子还见过其他男人的身体,算是一种尚未成型的占有欲。
“我轻易不下山,你应该算我救治的第一个病人。”闵冰手下动作不停,淡淡答道。
听到她的话,欢欣雀跃感瞬时萦绕全身,岑君闭上眼睛,十分享受女子指尖抚过身子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她周身的气息让他不愿离开。
“你的康复速度很快,大大出乎我的预料,估计只需一月就可以痊愈,到时候给我留下个信物,等我有空时找你拿药材。”闵冰用帕子拭去手上残余的药膏,翩然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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