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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非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清樽
“多谢绿熙。”苏闲颔首,她在无钱门的饮食起居具由绿熙负责,平日的生活习惯对方已经摸得透彻,然而能如此迅速的行动,也算是有心了,她曼声嘱咐道:“绿熙,你通知下去,让他们在无钱阁稍等我会儿。”
“是,门主可还有其他吩咐?”
“没有了,去吧。”
眼看绿熙离开,苏闲替二人各斟杯茶水,将杯盏推至安荼面前,笑道:“我得知丽贵妃和皇后娘娘相斗,但终究棋差一招被皇后击败,如今在冷宫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每日遭受皇后娘娘的特别招待,而五皇子不是龙种之事被皇帝知晓,一怒之下将其打死在御书房,这些都是阁下的功劳吧。”
“穷白公子过奖了,若没有穷白公子相助,我的进程不会如此之快。”安荼端起杯盏,氤氲的热气朦胧了双眼,使得对面之人的容貌模糊不清,他语气平板无波,让人寻不出丝毫情绪。
苏闲凝眉,凤眸闪烁粼粼波光,指尖理理耳边的碎发,看着他道:“即便皇后斗赢了丽贵妃,她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两个儿子斗得你死我活,甚至用毒药谋害当今圣上,我之前在拍卖行出售的毒药与解药似乎被太子与四皇子分别拍下了,你便有了可乘之机不是?”
当初她特意将夺命丹先于延寿丹拍卖,就是为了避免丹药被两位皇子中的一人同时拍得,果然太子下手过早,一举拿下了夺命丹,而四皇子心有不甘,花费大量钱财拍得延寿丹,鹤蚌相争,反倒让苏闲这渔翁得了巨大利益。
安荼垂眸,俊逸的面庞露出发现对手的兴奋光芒,他再次坚信自己的选择,苏闲绝对是足以与他在天下棋盘角逐之人,遂夸赞道:“不愧是穷白公子,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掌控呢,你是如何发现的?”
由于太子被四皇子步步紧逼,甚至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与对方起了争执,太子心神震怒下终是做事失了分寸,引发皇帝的不满,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夺命丹放入皇帝的膳食,等老皇帝虚弱不堪之际,他便直接篡位逼宫!
万事俱备,他花费重金买通内务大总管,正欲行动,谁知皇帝自己病倒了,且病情来势汹汹,原本外强中干的皇帝登时卧床不起,就在这时四皇子进献延寿丹救了皇帝的命。
身为老狐狸的皇帝本就多疑,自觉此病来得蹊跷,御医查探不出缘由,他只得私召郡马爷入宫诊治,得知是中夺命丹之毒所致,暗忖莫非是皇子们迫不及待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了?皇帝惊怒之下派锦衣卫调查,得知太子曾拍得夺命丹,心中翻起滔天火焰,毕竟太子是他最看好的孩子,想不到却要弑父!
触怒龙颜,本该必死无疑,亏得皇后娘娘跪在御书房外三日三夜,方才保全太子一命,终换得一道圣旨送往东宫,曰废大皇子太子之位,囚禁于府内此生不得外出,另立四皇子为太子。
此事看似水落石出,但给皇帝下毒的真凶却另有其人!
凶手便是七皇子安荼!他早年间从别处得到粒夺命丹,前些天通过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线,探知太子弑帝的计划,嗅到机遇的味道,他派人将毒下到皇帝的膳食中,此招借刀杀人用得极妙,不仅扳倒了原太子,且因皇后娘娘的求情,还能继续激发四皇子对太子的不满,不需他再动手,四皇子也断不可能饶过太子!
“锦瑟公子实在是高看了在下,我如何能知道阁下的布局呢,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的随意揣测罢了。如今四皇子一家独大,皇后失了一子还有一子,太子党的势力可能转向投靠四皇子,这恐对阁下有诸多不利,你打算下一步如何走呢?”苏闲不欲与之在此事上纠缠,状似无意的转移话题。
安荼笑得高深莫测,眉眼深深的盯着她,淡淡道:“我手中有四皇子私通外敌的证据,但还需再帮他一把,待事情筹备完全,只差东风一刮即可时,便是四皇子气数将近之日。你在他后院呆了那么久,该清楚他对太子的厌恶,所以他绝不会如此简单的放过太子,我只需等太子彻底失势,四皇子的权势达到巅峰,再将其通敌的证据上交皇帝,令他体验辛苦谋划得到的东西化为过眼云烟,痛不欲生!”
苏闲指腹缓缓摩挲着杯上的纹路,双眸泛出幽暗光芒,她深知自古为帝者,无论多么昏庸无道,都不希望国家被外族侵略从而灭亡,某个时期世道大乱,诸侯国并立,战火风云不休,身处战争漩涡的国家竭力发展壮大自己,为了吞并别国抑或不被别国吞并,然而国家多了,必定会有强弱之分!当本国强敌国弱时,自是不必担忧,但当本国弱敌国强时,帝王会通过求和甚至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来维持国家名义上的存在,所以皇帝不会允许通敌者存在的,安荼此计谋堪称一箭双雕,他的心机果然深沉,竟从很早就开始布局,考虑得是如此深远,此人极其危险!
“锦瑟公子智谋非凡,在下佩服,希望四皇子倒台那日阁下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放过舞墨和绿茵。”
“穷白公子的要求我岂敢忘记,不知阁下这次回来可还离开?”安荼黑沉沉的眸子闪过细微的期盼,转瞬即逝无人发觉。
她只当这是对方出于礼貌的询问,并未在意,微微一笑道:“大概会呆两日再离开,阁下可还有事?若是没有我先告辞了。”
男子眼帘低垂,在苏闲经过身边时握住她的手腕,看对方愣怔疑惑的神情,他轻笑一声,“我们是合作者,穷白公子是信不过在下吗?”
他的事情对方知道许多,但他却对她知之甚少,总想去探寻这个女子究竟在想什么,打破她构建的坚固屏障,剖开她防御极强的内心,窥视其中最深层的东西,这种强烈的渴望是前所未有的!
苏闲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不解,但本能开启警惕模式,凤眸眯起,声音冷然道:“合作自是以信任为先,我自认并未做出背叛阁下的事,锦瑟公子何出此言?”
女子冷冽的语气夹杂丝丝不悦,安荼松开手,笑得温和无害道:“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阁下若有事需要帮忙尽管告诉我,在下会尽些绵薄之力。”
绵薄之力?
锦瑟公子的绵薄之力她可不敢要!之前的合作是万不得已,如今面对这么危险的人物,自然是有多远躲多远。
“多谢锦瑟公子的好意,若有需要我会说的,眼下我门中众人等待许久,在下亦有事处理,恕不奉陪。”
看着苏闲干脆离开的背影,安荼紧紧握住杯子,她不愿与他深交,他如何看不出来,但他偏偏要跟着她,好对手难寻,不可轻易错过!其实七大公子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简单,足以充当他的对手,但他从未见过苏闲这么非凡的女子,他想知道她究竟有多大的潜能可以激发!
……
外面冬风萧瑟肃杀,冷意刺骨,无钱阁里人声鼎沸,热火朝天。
无钱门沉寂许久的八卦之火重燃,且愈演愈烈,自苏闲离开后,无钱门众人皆把目光放在锦瑟公子身上,致力于探求他的八卦,谁知对方得到门主的应允,竟放心大胆的动手收拾他们,时常可以看到一帮人被扔出门外的壮烈场面。总挨揍也不是办法,久而久之他们失了兴趣,如今位于八卦榜榜首的苏闲回归,他们又有新料可挖,个个内心激动,精神亢奋不已,何况前段日子郑宁说门主和夫人闹了矛盾,不知道现在和好没有。
“门主离开的日子真是无趣,我可是太想念他了。”李爽歪靠在椅子上,撇撇嘴抱怨道。
“啧啧~门主传回消息让我们精神点,是不是看上哪家公子要去抢人?无奈对方实力强劲,单枪匹马干不过,所以约了群架。”郑宁双目泛着精亮光芒,开始天马行空的想象。
“胡说八道,门主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龌龊。”小妹甩个白眼,门主在她心中是天神般的人物,怎能容忍诋毁。
“男人的心思,小妹你不懂,不信问问李岩,门主就是很龌龊,不仅龌龊而且无耻,财迷精,小心眼,报复心强,唯一的好处就是护短了。”郑宁喋喋不休,他自觉看透了苏闲隐藏的腹黑无耻属性。
“你说的没错,门主腹黑的程度不亚于狐狸,还最喜欢调教别人,但你这番话若让他听到,恐怕日子不好过咯,我记得小金库七号还空着呢。”
郑宁不以为意,忽然双目圆睁,缓缓转头往门外望去,那熟悉的白衫,俊秀的面容,唇角勾勒的弧度,让他浑身一激灵,讪讪一笑道:“哈哈,门主你怎么悄声无息的呢,吓死人不偿命呐,看你面容憔悴,肯定劳累了一路,快坐下休息。”
苏闲淡淡扫他一眼,迈步往上首的位置走去,落座后对众人道:“诸位日子过得很滋润,我看你们个个面色红黄润,没有我的鞭策,是不是觉得筋骨都松散了呢。”
星韫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眼珠骨碌碌乱转,“门主,你答应给我们带回来的礼物呢?我可是期盼了好久,日思夜想头发都白了。”
不愧是无钱门的人,掉进钱堆,个个得她真传,苏闲沉闷的心情得到略微缓解,慢条斯理道:“礼物留在二夫人那,你们都有份,莫急。之前我派人送回来大长老的人头,你们如何处理的?”
话落,气氛顿时降下来,众人面色一正,李岩口气严肃道:“人头在小六小七他们的坟前烧了,骨灰按照茅山道法镇压,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她满意的点点头,敢伤她的人,就要做好永受惩罚的准备!
华哥和红姬并排而坐,夫妻十分恩爱,红姬偶尔将目光落在苏闲身上,几乎不见迷恋,取而待之的是尊敬,她将话题扯到正事上,询问道:“门主,你之前让我们打起精神,可是有大事要发生?”
“对啊,门主快说何事,你把我派去当个小角色,四皇子那里啥事都没有,我闲得都快长毛了。”华哥挠挠头,完全是安逸太久自找事做。
闻言,苏闲黑眸微眯,搓搓指尖,周身的气息猝然转变,仿佛蒙上层薄雾,“苏家的长子失踪,他是我的……挚友,我会亲自去寻他,而我不在的期间门中大小事由你们这些干部商量决定,我可能随时来信让你们采取行动。”
郑宁露出奸诈的笑容,抬肘私下碰碰李爽,窃窃私语道:“苏家长子可是美男子一个啊,看来门主又把目标定在他身上了。”
“小声点,你小子可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若让门主听到这话你又要倒霉。咦!苏家长子与门主是同姓啊,不会是亲戚吧。”
二人的对话被苏闲一字不差的收入耳中,愈发觉得该对郑宁多加调教,否则这家伙的尾巴非上天不可,她招招手呼唤道:“郑宁,到我身边来,本门主有好东西给你。”
和善的笑容让男子打个冷颤,犹犹豫豫的走到苏闲身边,她招招手道:“附耳过来,这可是本门主独一无二的追妻秘籍总结,你都黏糊了绿熙这么久,还没能成功追到,门主我看不下去,决定提点提点你。”
话落,李爽扶额,眼睁睁看郑宁屁颠屁颠的上当,暗忖恋爱中的男子智商为零,如此明显的陷阱都往里跳,他只能说一句,好兄弟自求多福吧。
苏闲伸手一把揪住郑宁的耳朵,旋转一百八十度,看他疼得五官扭曲,松开手道:“这就是秘籍,今后绿熙动手打你时,必须要受着。因为你娶了她就要对她负责,娘子娶回家是用来疼爱的,你看华哥这点做的就很好。”
郑宁委屈的脸皱成一团,默默捂着耳朵蹲在墙角画圈,他若舍得对绿熙还手,也不会被满门中追着跑了。门主太卑鄙,竟利用他纯洁的感情问题欺骗他。
“华哥,最近盯紧点四皇子,如今太子和四皇子相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表面上是太子失势,但朝堂风云变化莫测,不能早下定论。曾经清朝康熙帝三废三立太子,废立间缘由不同,皇帝只要还活着,我们便不能忽视他起的巨大作用,何况太子构建势力多年,手下有不少谋士与门客,这些人暗中进行的种种活动极可能助他翻身,不过四皇子也不是好糊弄的,他身边的不喜谋士是锦瑟公子的人,会帮他对抗太子,但代价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所以二人两败俱伤时,你便趁机捞些油水,与不喜里应外合,彻底搞垮四皇子!”苏闲眼波粼粼,如月下深潭般黑沉深邃,朱唇吐出冷冷的话语。





公子非公 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次合作
苏闲简单分析了形势,四皇子的为人她十分清楚,若非有皇室子嗣这层身份,恐怕连江湖败类都不如,就是死也不足惜。
而她早前为他挡了一剑,也是该收取报酬的时候了!
华哥颔首,棱角分明的面庞满是激动神色,他被闲置许久,眼下终于能发挥能力了,这次绝对让四皇子再无翻身之机!
“李爽,我记得曾嘱咐过你,等四皇子气数将尽时,他豢养男宠的后院恐怕会大乱,你需要暗中保护舞墨的安全,他日后的去处与我再无关系。现在我主意有变,你助他当个乐师吧。”她叹口气,舞墨倒是个重情义的,先前得到汇报,自她假死从后院遁逃以来,舞墨竟然日日给四皇子下慢性毒药,幸而量小,外加四皇子被琐事缠得心烦,侥幸未被察觉,否则他性命不保。
星韫身子前倾,不解道:“为何不直接在门中给他安排个差事呢?只要不让他进入内部,他永远不知道门主的身份。”
苏闲摇摇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舞墨对她存着别样的心思,如果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恐怕会对她心生不满,多生事端就不好了。
“绿熙,云浮最近的情况如何?可还老实?”
“尚可,我布置的任务他几乎都完成的不错,只是时常会去找锦瑟公子。”绿熙蹙眉,她制止过对方几次,但皆被云浮插科打诨的绕过,起不到丝毫作用。
云浮被苏闲从锦瑟公子那挖来,为她卖命三年,心中定然还念着旧主子,若是单纯的叙旧也就罢了,如果他有别的想法,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毕竟没有人希望养只狼在身边,她可不是东郭先生!
待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苏闲抬手挥退众人,柔软的身子靠着椅背,双腿翘起悠然的搭在脚凳上,臻首微微仰起,美艳的面容流露疲态,思绪再次转到大哥那儿。无忧林的位置不过是道听途说,虚实尚不可知,她手中的线索少之又少,在未寻到师父的下落前,只能先摸着石头过河,总好过坐等。
此事急不得,免得做了无用功白白耗去功夫,她先在无钱门修养两日,看看能否多得些有关的信息。
正在苏闲闭目深思时,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虚掩的房门被缓缓推开,发出细细的响动。她睁开双目,黑嗔嗔的眸底隐匿警惕的流光,男子颀长的身影映入眼帘,青衫下摆随步伐晃动,墨线勾勒的精致竹叶似在风中簌簌摇摆。
安荼随意找位子坐下,看苏闲坐直身子,清冷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由微微一笑道:“看来你的事情刚刚结束,可有时间与我谈谈?”
她不禁揉揉额角,重新打起精神,红唇轻启,懒洋洋道:“阁下无事不登三宝殿,登殿所言必非容易事,说吧。”
“我想请你出仕。”男子俊秀的面容平静如水,低迷的声线如焦尾琴奏出般悦耳,却让她皱了眉头。
“我不会卷入朝堂争斗,即使我们之间有合作,我的原则也不会改变!”
苏闲语气坚定,神色严肃,一旦踏进朝堂的泥潭,只会像掉入沼泽般越陷越深,挣扎得越剧烈,生命流逝的越快。何况她圣女的身份十分尴尬,若是不掺和任何一国,尚且能够过太平日子,一旦被发现在哪国任职,绝对会引起猜忌,成为众人争相拉拢的对象,那她就彻底摆脱不了纷争了!
“穷白公子误会了,此出仕非彼出仕,在下的意思是你作为我的幕僚,随我一同入宫觐见皇帝,毕竟我沉寂多年不曾活跃,突然有所行动会惹人怀疑,原本四皇子对我便颇有戒心,三番四次欲除掉我,所以只能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阁下那儿。”安荼唇角勾着优雅的弧度,明明是让别人做挡箭牌,他却说的一派风轻云淡。
闻言,她冷冷一笑,语气讥讽道:“锦瑟公子真是打得好算盘呐,我暴露在明处,承受明枪暗箭的攻击,而阁下潜伏起来,伺机而动,啧啧~想的很好,但我凭什么同意呢。”
男子没有忽略她面容一闪而过的恼意,微微一笑道:“人生难得一知己,我早在心中当你为红颜,又如何舍得将穷白公子置于危险境地呢,阁下只需暂时充任两日即可,皇帝发现你的才能后定不会允许你继续留在我身边,他会以朝廷的名义收拢你,顺带为你安排个官职,也好为他所用。”
“阁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苏闲一头雾水,她如今愈发摸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内心隐隐觉得不安,可惜上船容易下船难,她一时无法脱身。
安荼沉默半晌,额前垂下的发丝形成阴影,遮挡住他的神情,只听他淡淡道:“为了龙椅!凭你的聪明才智,皇帝的刁难绝对困不住你,只要你的官职是他亲任的,那么各方势力都会拉拢你,如此便易于我打探消息,获得许多元老重臣的支持。而我会替你安排好退路,到时会有人顶替你,此后的事便与阁下无关了。”
苏闲神情略有所思,并没有拒绝,语气淡漠道:“大约需要几日时间?我另有要事处理,但愿你不会耽误我太久。”
“少则三日,多则五日。穷白公子,我能否知道你的要事是什么?在下是真心将你当作朋友,衷心希望略尽绵薄之力。”
她忖度片刻,大哥目前杳无音讯,多方打探不是条合适的路,但锦瑟公子与她是共同利益者,应该不会外泄此事,遂道:“我在找君无忧,传言他住在懿州瓮县的无忧林,你可有其他信息?”
无忧林?君无忧?她找存活千年的老家伙作甚?
虽然好奇,但她不愿多说,他也不便追问,不过他确实没有关注过君无忧,委实提供不了什么,只能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苏闲长叹口气,此事果真急不得,还是一步步来吧。
竖日,天色将明未明,无钱门外备好两匹马儿,只见苏闲一袭白衫,外披轻裘端坐于马上,容貌隐在黑色兜帽下看不真切,安荼站在她身侧,青衫烈烈,墨发飞舞,翻身坐于马背,淡声道:“走吧。”
苏闲颔首,马鞭落下,听得两声嘶鸣,马儿已是化作离弦之箭飞奔而去,在她离开不久,男子风尘仆仆的身影出现在无钱门,却是满面焦急,大汗淋漓,直往门内而去。
院中星韫正在练剑,剑风扫过,梅花花瓣落了满地,他却无心观赏,全部精神投注于反射冷光的长剑,腕部灵活而动,身形时起时落,门主走前特意提点了他,所以困于原地许久的剑法有所顿悟,他的武艺上升了一大步,此刻满心喜悦。
察觉有人突然闯进院子,来者气息沉重,似乎毫无顾及,他眉眼一冷,身形飞转而去,长剑直击对方面门。
东方酌被突如其来的攻击阻挡,剑眉微蹙,身子微微侧开,纤长的双指夹住剑尖,语气急促道:“我是阿闲的师兄,有急事找她,你不要阻拦。”
好厉害的身手!动作凌厉,先避开攻击,然后再破解他的招数,用两个指头便轻松化解他的剑招,不愧是门主的师兄!强!
星韫收起剑,看他满头大汗,星眸透着掩饰不住焦急,心中不由一沉,莫非门主有危险?
“四师兄,门主刚刚与锦瑟公子离开,你寻她何事?可是门主有危险?”
走了!他晚了一步!
东方酌不由得卸下力道,黑玉般的眸子光彩尽失,独自喃喃自语,忽然问道:“你可知阿闲去了哪?还回来吗?”
“门主走的匆忙,并未提前知会,但她说会去寻找苏家大公子,还派我们多方面打听君无忧的下落。四师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门主到底有没有危险?”
他看对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握剑的手不由加大力道,关节处隐隐泛白,真真是急死,话说一半就截住。
东方酌稍松口气,只要知道阿闲去哪,他追上去就好,“你不必担心,阿闲没有危险。”
那你一副快死人的样子!星韫撇撇嘴,门主没事他就放心了,不过问情公子如此急躁,他倒是很有兴趣一探究竟呢,上次他点拨对方如何套牢门主,谁知丝毫不见动静,反倒是清风公子懂得把握时机,如今重回门主身边。据门主的暗卫所说,似乎闲人公子成了三夫人,反观这位师兄毫无进展,真不知道他为何这般沉得住气。
思及此,星韫不怀好意的笑笑,手臂搭在对方的肩上,低低道:“四师兄对我们门主的事如此上心,真的只是同门师兄弟的情谊么?哎,我可告诉你啊,门主这个香饽饽有很多人盯着呢,动作稍慢可就被别人抢了先,我都看出你喜欢他了,还不抓紧去追。”
他喜欢她?
东方酌不知不觉间问出声,惹来星韫鄙视的目光,这竟然是个搞不清自己心思的奇葩,连喜欢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记得问情公子好像有过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吧,不过最后却是成了别人的娘子,难道他不会愤怒么?门主周围都是些什么人呐,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
“问情公子曾有未婚妻,那种喜欢的感觉该经历过吧,怎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慕我家门主。”
未婚妻啊,他当初的婚约是指腹为婚,看的是两家门当户对,至于他们二人的意见不在考虑之内,但他们本身都把对方当做兄妹,没有男女之情的衍生,因而她说寻到真爱要解除婚约时,他仅仅觉得瞬间不适便十分干脆的同意了,为此还被罚跪了三日祖祠。
见他呆呆愣愣的样子,星韫无奈扶额,“我问问你,当你很长时间见不到门主时,你是不是极为想念她?当你见到她时,是不是不愿将目光自她身上移开?当你看她和别的男人亲近时,是不是心里很不痛快,想要把她揽进自己怀中?当你看到她受伤时,是不是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她痛?”
连珠炮般的发问容不得他思考,只能遵照本能做出反应,重重点头,对于苏闲他的确是这种感受,他最近一直在纠结迷茫,好像走进重重迷雾笼罩的树林,无论如何都寻不到出路,今日星韫的话似是冲破迷雾的阳光,将他心底的答案撕扯开,暴露在阳光下。是了,他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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