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闹翻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上帝在云端
果然,很快便听宦老爷开口道,“夜夫人,我们原本想着给你留两分薄面的,却没想到你非要步步紧逼,那老夫只好如实道来了……”
夜萱心下冷笑,也不知是谁在咄咄逼人,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淡淡道,“夜氏洗耳恭听。”说完这话后,却猛地想起一件事来,心下微微一动,莫不成对方知道了那件事,打算拿出来做文章?
夜萱心下有所怀疑,但揭自己短的事她自然不会做,因此只镇定地瞧着宦老爷,却听他缓缓道,“齐府上的管家和我宦府的管事乃是表兄弟,前些日子老夫无意中听我府上管事说,曾听齐府管家齐瑞说府上当家主母并不擅长理财,前些日子府上库房竟生生少了三百两银子,还说当家的正为此事操心不已……”
宦老爷说到这里便止了口,夜萱面色微微有些难看,这齐府如今当家的,不就是她夜萱吗!好,原来是这样,不多不少,正好是三百两,可以用来填补库房的空缺。这宦老爷和宦夫人当真是好算计,连这些都打探地一清二楚,可见今日是非要陷她夜萱于无法翻身之境地。
“呵呵……”夜萱心内怒极,却反而露出抹笑容。
宦老爷被她森冷的笑容弄得有些发毛,竟脱口而出道,“夜夫人是有此事吧?你若是不信,我府上管家已经在外头候着了,大可叫他进来对质。”这话一出口宦老爷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摆明了他早有准备,打算拿捏夜萱的短处吗?
夜萱是何等精明之人,自然很快懂得其中利害关系,冷笑声道,“宦老爷好准备,你府上的管家这时不是忙着和下人清点送到齐府来的贺礼,却有空守在外面等你宣进来对质,可见是用心良苦啊!”
宦老爷被夜萱问得答不上话来,宦夫人却已经是反应过来,迅速道,“如今动机和罪证都有了,夜夫人难道还想狡辩吗。此事你且认个错,保证以后不再行这种鸡鸣狗盗之事,我们便也不多追究。”宦夫人此言似乎宽宏大量,不想与夜萱计较,实际上却是想加快坐实夜萱的罪名。
她今日此举当然有为背后之人复仇的缘由,但她也是有脑子的人,知道因着此事就要打垮夜萱是不可能的,但借此煞煞夜萱的锐气,过段时日再将这件事渲染一番,到时夜萱只会变成霍城人口中的笑话,她手中这中馈之权便再也难保住了。
“我没有做过的事,凭什么要承认?”夜萱抬头,那双犹如古井般深沉墨黑的眼眸直直望进齐天磊的内心之中,那股正气让齐天磊本要脱口而出的问罪之话噎在喉咙之中,怎么也吐不出来。
“夜姐姐……”
宦佩轻轻叫了夜萱一声,终于再也忍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那幽幽的呜咽声在室内回荡,听着尤其断人心肠。她是那么信任夜萱,却没想到夜萱竟如此歹毒,要害她全家人的性命,难道仅仅因为她怀了齐天磊的孩子吗?
齐天磊原本微微松动的神情,在听到宦佩那闻之令人怜惜的哽咽声之后,极速地变了变 ,终于又硬气心肠道,“夜氏,你竟瞒着我亏空家中库房,如今又偷盗钱财想要掩盖自己做过的事,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夜萱低垂下眼眸,手心微微有点疼,那微微有些模糊的眼睑再次抬起来的时候,却已经只剩下一抹清明和冷酷,她幽幽道,“既然你们都不信夜氏,那就命人将这钱袋打开,仔细查看一番吧。”
众人皆露出不解的神色,方才那丫鬟不是已经说了里面是三百两银子吗,这还有什么看头,难道夜萱能在众人面前变了那里面的东西不成?众人正疑惑着,却见熙儿已经利索地上前,把钱袋解开,将里面的银两一股脑倒在地上。
夜萱顺手抓起一锭银子,拿在手上微微把玩了下才开口道,“宦老爷宦夫人口口声声说我偷了你们的官银,可也是可听闻官银上面都会打上官家的标记,你们倒瞧瞧,这些银两上面可有?”
熙儿也是有点眼见力的,闻言立即分别递了两锭银子给宦老爷和齐天磊。宦夫人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就有些不好看了,这事并非是她疏忽,而是官银确实非同小可,关系着宦家身家性命,因此她并不敢真的拿出来做文章。
她原本以为夜萱不过一介夫人,又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人家出来的姑娘,自然不会知道官银是要打烙印的。她却哪里知道,夜萱自从掌管齐府中馈之权之后,私下也和不少官府之人打过交道,这其中的门道她又岂会不知?
“夜夫人你这是何意?”宦老爷自然看出自家夫人神色中的不自在,但是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如今反口,非但不能如愿定了夜萱的罪,反而要落人口实。
“我的意思是,这银两本身就是夜氏的,并非是宦老爷和宦夫人口中所谓的官银,所以方才是你们冤枉了我,难道你们觉得不该给夜氏点解释吗?”夜萱没有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自顾自继续道,“或者宦老爷堂堂县令,你丢了银子就要别人搜身,如今你不公允冤枉了别人,就可以不管不顾,不去理会吗?”
夜萱牙尖嘴利,说得宦老爷夫妇面色铁青,偏生又找不到什么反驳的话,一时间两人都愣在原地,脸色都黑得如同锅底一般。过了会儿,宦夫人才勉强开口道,“此事原是我太过鲁莽,冤枉了夜夫人,还望夜夫人别往心里去。”
宦夫人嘴上说着道歉的话,眼底却有些恨意,她今日是想让夜萱好好喝一壶的,却没想到会反倒让夜萱反将一军,还落得要跟她道歉的局面,实在是大大出乎意料。
夜萱冷冷看着宦老爷父母,并没有开口,既不说此事就此作罢,也不说想要他们如何给出解释。室内一时静默,整个气氛微微尴尬,这时,却见宦佩上前一步握住夜萱的手腕,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姐姐,我就知道不是你做的。如今,看在我的面上,不要责怪我爹娘好么?”
宦佩一双剪水眸子简直可以掐出水来,腹部已经有微微隆起的迹象,然而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那股纯真的气质配上姣好的面容,确实能够迷惑天底下所有男人,也难怪齐天磊会对她念念不忘。
夜萱在夜府受了那许多年的苦,自认已经练就一副识人的好眼力,却不想终究还是错付了真心。面上挂着得体却并不亲厚的笑意,不着痕迹地从宦佩手中抽出手来,身子甚至还往后退了点。
“我自然不会怪宦老爷和宦夫人。”
夜萱并非不想要宦老爷和宦夫人给个说法,只是她知道今日还不是时候。齐天磊方才就隐隐有偏袒宦老爷宦夫人的架势,这会子风向骤变,他却是始终不言不语,足可见他的决定。不论此事对错在谁,夜萱若是纠缠,都得不到半分好处。
夜萱眼眸深了深,今日这事被人冤枉事小,可她心里有某些东西碎了。那是对某些人的信任,还有对某些人的期待,这些夜萱生命中本就没有许多的情愫,就这样被这场似真似假的游戏碾碎了。
夜萱面上还在笑,可是心却仿佛被人狠狠刮去一角般,疼痛的感觉她能够忍受,可是那缺失的茫然和无助却几乎要将她打垮。可夜萱毕竟不再是从前那只会随性而为的年纪了,她只是揪紧了双手,一言不发地从宦佩的院子里出来。
走出老远之后,夜萱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有大朵大朵的云彩从天空中飘散而过,那素净的颜色此刻却刺疼她的双眼。夜萱的怒气终于再也掩藏不住,她紧咬牙关,仍旧止不住从中发出声冷哼。
没关系,她可以等,夜萱如此安慰自己。今日她所受的种种,总有一天她会加倍地从那些敌人身上讨回来!夜萱的心绪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复杂过了,但她到底没失了理智,看着熙儿满脸愁容,终究还是劝道。
“今日这事不过是给我们个警醒罢了,或许也并非是真想拿我如何。这宦老爷夫妇倒不足畏惧,我只怕他们也是受人挑唆才会如此,这样看来,那在背后操纵这事的人才最可恶,最该死!”
熙儿眼眶红红的,自家二小姐打进了这齐府就没过半天安生的日子,不由吸了吸鼻头道,“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日子,我宁愿儿二小姐嫁给个普通市井小民,即便没有大富大贵,也比现在好上许多……”
夜萱似乎被戳中了某种心事般,身躯微微僵住,说不在乎是假的。今日齐天磊如此维护宦老爷夫妇,甚至连句公道话都不曾为夜萱说过,这怎么能不让夜萱寒心!虽然她不指望齐天磊对自己有情,毕竟她同齐天磊间的亲密是建立在合作的基础上的。
可即便她夜萱只是这齐府中的一个物品,齐天磊难道就不该护着自己吗?或许因为对方是宦佩的家人,所以在齐天磊看来其他人都是可以牺牲的吧?夜萱想到这里不由嘲讽不已,看来最深情之人往往最是绝情,这话半分没错。
熙儿并不知道夜萱此刻内心的想法,只是不满道,“二小姐,那宦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平日里和你那么好,今日却只敢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今日她若是坚持不肯,二小姐哪里还用受搜身的屈辱,这宦家人实在太居心叵测了!”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
夜萱却似乎并不在意,她心里有多痛,面上就越发沉静如水,她从不轻易交出情谊,因此也没尝过被人背叛的滋味。今日,宦佩或许是出于懦弱不敢出面保护自己,可是那又如何,夜萱是从来不问原因只问结果的人。
过去那许多次,夜萱哪次不是豁出性命,冒着得罪府上众女眷的危险帮着宦佩的?宦佩每次口口声声说一定涌泉相报,可到了关键时刻,却只敢躲在宦夫人身后做不了主。这样的朋友,她夜萱不交也罢!
夜萱想着,脚下的步伐却越发快了起来,到了院子门口后,对着身后的熙儿吩咐道,“你去屋里备点龙涎香吧……”
熙儿脸上突然就有点怪怪的,急切地问道,“老爷要过来吗?刚刚出了那事,老爷不该是在气头上,怎么会过来?”齐天磊来夜萱院子的次数本就不多,今日又出了那样的事,他不恼了夜萱才怪,又怎么会来,熙儿实在有些不明白。
夜萱脸上淡若轻烟,五官隐藏在突然升起的大雾中明灭不定,叫人猜不透她心中的想法,她红唇微启,只吐出几个熙儿不明白的话来,“老爷是过来找我要解释的。”
夜萱猜的不错,在她回到流花阁后不久,齐天磊便尾随而至,熙儿倒茶时小心翼翼地看了下他的神色,见他眉宇淡然,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倒好茶后赶紧推出去关门,为夜萱和齐天磊留下独处的空间。
庶女闹翻天 第104章 银两的走向
“今日他们所说,库房缺失的三百两银子是什么意思?”齐天磊啄了口茶,语气并不怎么重,似乎只是和夜萱聊着家常。wwwwcom
夜萱神情淡雅,并不害怕齐天磊的质问,只是微微垂下眼睑,似乎满含心事。她素知世情冷暖,因此从来都不敢对他人抱太大的希望,只是齐天磊今日确实寒了她的心。饶是如此,夜萱面上仍旧没有半分不悦,只是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妾身听闻南部地区今日因发大水,导致瘟疫盛行。随意圣上已经派了太医下去为百姓义诊,而且也已经找出根治的方法。然而太医们现在却遇到一个难题,那些从北方运到南方的干性药材,在进入南部潮湿环境之后,无一不变质发霉,许多药材运货号子尝试过各种办法,然而终究一无所获。那些得了瘟疫的患者体质极差,根本就无法转移到北方医治,而且太医们深怕转移患者途中会让瘟疫扩散,因此南部现在因瘟疫死的人越来越多,圣上焦头烂耳,已经连发几封告急信下来了……”
齐天磊见夜萱娓娓道来,不知她缘何提起这事,不过心下也佩服她足不出户,消息却如此灵通,因此点头道,“不错,那些太医们实在是无法,对外贴出告示,只要是能将那些药物安然送到南部,便以高价收购,这是个发财的好机会。”
在商言商,齐天磊早就有涉足药材这方面生意的打算,只是迫于没有门路,一直在观望而已。如今这不但是个契机,还是个发横财的大好机会,齐天磊也一直多方打听,然而却始终没能找出能保证药材不变质的方法。
想到这里,齐天磊眉眼蓦地一跳,难道说……这样想着,脸上不由露出点期待的神色来,急切问道,“萱儿可有解决此事之道?”
夜萱却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只提点一句道,“这三百两银子,妾身便是用在刀刃上的了,老爷还要追究吗?”
齐天磊见夜萱眼底有笃定的光芒,知道以她的性子,必定是有了完全之策才会如此,心情大好,哪里还会去计较那区区三百两银子。不过他没有高兴地太早,他太了解夜萱的性子了,这个女人,她从不做无缘无故之事……
“萱儿,此事药材之事,你有何打算?”
齐天磊想了想,终究还是开口问道,这一瞬间,他竟不知道夜萱做这些事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讨好自己?不不,夜萱完全可以用更简单,更直白的方式,甚至于只要她在自己面前稍微示弱,他便会心软。所以,夜萱的目的绝不在此。
夜萱却只自顾自解释道,“我听闻苗疆有一种非常常见的野生动物叫调子兔,这种兔子体型庞大,但行动敏捷。最奇妙的在于它的皮是用一种类似棉絮的材质组成,表面上却有一层可以隔水的薄膜。”
齐天磊何等聪明,自然是一点即透,“这调子兔倒是神奇,如此说来可以将它的皮贴在药箱内侧,即可用它表面的薄膜阻隔外头的水汽,又可以用其内层的棉絮状材质吸掉药材中的水渍,这样就能保证那些药材的干燥性,以防它在运输过程中变质。”
齐天磊不禁要拍案叫绝了,他自诩见识广略却从未听说过这种神奇的兔子,这夜萱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只是他很快又觉得不对劲,不由问道,“既然如此,那这调子兔应该价格极高才对,你只花了三百两……”
夜萱听到这里轻笑一声,如玛瑙般漆黑的眼眸也因着这笑意越发闪亮起来,周身竟散发出种隐隐吸引人的气息,齐天磊眼眸蓦地一深竟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下一般,微微发痒起来。
夜萱歪着头,那样子极为调皮可爱,“老爷,我只说喜爱吃调子兔,因此叫苗疆之人大为捕捉。那调子兔本就常见,加上肉不鲜美,食用的人极少,根本就没什么人买。我能出资,那些苗疆人高兴都来不及呢,哪儿还会跟我抬价?”
齐天磊恍然大悟,也是,他一时疏忽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夜萱怎么可能对外人道出,自然是要随便找个由头隐瞒过去的。而且素闻苗疆之人性子愚昧,他们会被夜萱的说辞所迷惑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萱儿,你真是个妙人……”齐天磊由衷说道,夜萱给他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夜萱的神情并未因齐天磊的夸奖而有丝毫变化,她又为齐天磊添了杯茶水,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问道,“既然有了法子,接下来老爷打算如何?”
齐天磊没想到夜萱会这样问,这些外宅的事女眷鲜少会过问,他也不会跟她们说。只是今日夜萱可为他解决了个大难题,他破一次例倒也无妨,“这药材的价格自然是要抬高的,发财在所难免,而且那些太医和南部官员也可以一举拿下。”
原本为着运输渠道的事,齐天磊多方打点,只是毕竟狼多肉少,盯着那黄金路线的人实在太多,那些官员们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始终保持观望态度,如何都不肯轻易松口。
但不可否认,他们都因着这次瘟疫的事情大为头疼,圣上已经下了命令,他们若是不能及时解决好这事,那一旦有难民起来暴动,那没了官职事小,只怕连身家性命都要丢掉。
“我想,我若能帮着他们解决此事,那非但能保住齐家原有的运输线路不说,我甚至可以要到南部地区药材供货两到三成的权力,这买卖无论如何都是划算的!”齐天磊脸上难得出现兴奋的神情,他说了这话之后,眼睛灼灼地望着夜萱,以为她必定会赞许,却没想到夜萱只轻轻摇了摇头。
齐天磊只当夜萱并没有跟他想到一块儿,刚要解释这药材运输上的巨大利润和重要性,却反倒听夜萱先开口了,她一面伸出五个细长匀称的手指头,一面轻声道,“老爷,是五成。”
齐天磊心下大骇,若论野心他绝对不会比夜萱的小,这两到三成已经是最好的打算了。要知道药材同粮草一样是百姓生活必须品,这种生意不似服饰首饰,会受各种因素影响,这绝对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据齐天磊所知,药材大部分经营命脉都掌握在皇室手中,只有一小部分容许百姓经营,还得是有权有势之人才有机会染指。就如同霍城那周家,也是因着有人在朝廷当大官,这才能死守住南部药材出货总头的地位不变。
齐天磊不是不想漫天要价,只是这毕竟是同官府打交道,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恼了他们,他们大可以妨碍救治百姓的罪名收拾自己,那到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此事不妥。”想到这里,齐天磊开口道,“南部那些官员都不是善与之辈,我若是将他们逼急了反而不好,到时不但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还可能危害我整个齐家。”
夜萱却似不为所动,薄而红艳的唇瓣微微煽动,只吐出简单几个字,“妾身并不是指现在,老爷还需要等待东风……”
齐天磊听她如此说,一时间倒还有些不太明白,夜萱似乎看出他心中的想法,继续解释道,“我听说南部草莽已经有人在策划叛乱,只是没有银两万事都做不成,对他们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老爷觉得这东风该谁来给呢?”
齐天磊这下是真的吃惊了,他没想到夜萱竟胆大至此!没错,他是很想保住原有交通渠道,也非常想要药材经营的权利。只是这一切都得建立在他有命在的基础上,夜萱这意思,不是分明要他帮着那些草莽造反吗!就算他成功了,他日要是叫人知道此事,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齐天磊绝不会做如此冒险的事。
“萱儿这事可使不得,太冒险了。”齐天磊摇摇头,终于说出自己的看法。
夜萱眼眸深了深,却是笑道,“老爷你想太多了,如今天下太平,若非被逼无奈,又有谁想造反?你只需告诉他们,去堵住官府门口,闹得越大越好……”夜萱说到这儿,睨了眼想要开口的齐天磊,率先开口道,“闹事当然起不了实质性作用,但却可以让那些官员焦头烂额……”
齐天磊先是一愣,很快明白夜萱的意思,面上终于也流露出势在必得的神色来。夜萱这办法看似简单,实际上却颇为有效。圣上本就给那些官员施加了不少压力,一旦百姓闹起来,那他们必定会很怕这消息传到京城去。但那些困苦中的百姓又不能用军队镇压,否则势必会激起百姓的怒火,事态只会朝越来越严重的方向发展。
而齐天磊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个契机。届时那些官员非但不会觉得他提出的要求过分,反而会打心底感激他为他们解决了当前的困局。这夜萱心思实在是深沉,三言两语,不费吹灰之力就达到目的,还不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心思实在是缜密。“:
“好!”齐天磊不禁拍案而起,“我让郭子青立马去办!”缓了缓又道,“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宴会,到时你以平妻的礼仪操办吧。今晚我办完事后之后,就来看你。”
夜萱淡淡的,眼底有冷漠的情绪,面上却笑了笑道,“老爷诸事繁忙,就不必干巴巴过来看我了。夜氏今夜要早点休息,明日还要赶早去佛堂祈福……”
齐天磊一愣,显然没想到夜萱会拒绝自己,但很快就想到他此番举动必须要有南部人响应帮助,因此今夜他还得去安抚若水。这样想着,他脸上又堆砌起笑容道,“那我便先走了,你好生休息。”
夜萱并未送齐天磊出去,只在他离开后,有些心不在焉地在椅子上坐下。齐天磊让她以平妻的礼仪操办生辰宴会,摆明是要在众人抬高她的身份。有利用价值的人就要去笼络,很符合齐天磊的性子。如果是以前的夜萱,或许还会因此兴奋,但如今的她却只觉得疲惫。
过了片刻,就见熙儿掀开帘子进来,原先忧愁的脸换上一副笑颜,齐天磊平时总是行色匆匆,方才居然停下来和她说了两句话,还笑意嫣然的样子,可见心情有多好。熙儿心思单纯,她并不在意夜萱和齐天磊方才说了什么,只要他们和和美美就行了。
“手上拿的什么东西?”夜萱也不打算多做解释,瞧见熙儿用托盘端着东西,上头还盖着块鲜艳的红绸缎,好像装着什么名贵的东西,心下已经有了论断,但却不动声色。
熙儿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露出不悦的神色,“宦主子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今日之事实在是他们不对,希望姐姐别往心里去,还说过会儿要亲自来道歉呢?”
“哦,是吗,那你如何回她的?”夜萱仍旧是漫不经心的样子,好像在听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
“我自然说小姐等会儿要出去,没空,我们哪儿受得起她如此大礼!”话是这么说,熙儿的神情却有些恨恨的,她的逻辑很简单,从前宦佩和夜萱感情好,她自然以礼相待。如今宦佩虽然没错,但却纵容家人羞辱夜萱,实在是不够意思,熙儿自然也就不愿意待见她。
“嗯,你做得好,先下去吧,我要休息一下。”今日虽然是宦佩父母为难夜萱在先,但宦佩身份毕竟压了夜萱一头,如今又怀着身孕在。如果让她亲自上门道歉,不知道的人只会说夜萱刻薄,如此为难有孕之人。因此,熙儿做得很对。
“好的。”熙儿乖巧地应了一声,从房内退了出去。
夜萱扯下外衣,在床上躺下,眼睛盯着纱帐出神,她鲜少有觉得这样疲倦的时候,好似浑身的劲都被抽空了似得。想到几日之后的生辰宴会,夜萱突然觉得隐隐有些不安,好似有什么危险正在前方等着自己。
庶女闹翻天 第105章 秘密来信
翌日,夜萱很早就清醒过来。wwwwcom熙儿端着盆子进屋伺候她洗漱,一直犹犹豫豫的样子,过了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小姐,昨儿个深夜老爷来了,正好赶上那场雨,浑身都被淋透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