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长乐没从公主的身份中走出,怒斥,“放肆。”
权师鱼只是笑笑,“便是不放肆,我也放肆了。再放肆些又如何?现在小六还在地牢,若是让他再见见殿下,不知殿下是否还觉得放肆?”
长乐眼睛瞪圆。这个贱人竟敢威胁自己?想起在众人面前说她说自己是浪货的场景,长乐银牙暗咬。虎落平阳被犬欺,今日连个小小的权师鱼都敢在她头上作威作福了!为何她会沦落在这般田地?都是云天倾。都是她害的。有仇不报非君子,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长乐自诩品行高洁,是君子中的君子,当然牢牢谨记云天倾带给她的耻辱。于是能伸能缩,决定和权师鱼和解。
“权二小姐,你这是何意?”若论变脸,恐怕谁也比不过长乐。不过瞬间,怒容变成和颜悦色。
二人都是正襟危坐,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坐在床上,开始口水战,俱是精神紧张,暗自戒备,好像不是在深夜中的闺房侃侃而谈,而是在皇家的后花园,面对一群莺莺燕燕,一不小心就会满盘皆输。
忽而,长乐大笑,一改做戏的风格,“我们这是做什么?你又不是我的敌人!”
长乐的转变过于唐突,权师鱼怀疑其中有鬼,仍是防范她,“公主殿下真幽默,和人感和公主殿下为敌。”
长乐捏着衣角,淡淡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一早就知道你的意思,就是想让我带你走。说实话,这不是难事。只是……”
权师鱼听到有戏,心中激动,但避免自己失去筹码,被对方拿捏住,她把这份激动压下,详装做不在乎的样子,“殿下说笑了。鱼卑贱之身,不敢劳烦殿下分神。”
长乐叹息,“你无需如此,我离开是迟早的事,带你一个也是很简单的事,虽然咱们相处有些不愉快,但那并不是最重要的。”
“哦?”权师鱼美眸流转,在灯下宛如一室烟火。美丽的女人都讨厌美丽的女人,权师鱼如此,长乐如此。看到权师鱼不经意间露出的美色,长乐压下心中的不快。“其实有个秘密,我一直犹豫该不该说。”
权师鱼低着头,还是一副谦恭样,只是说话不见得有多恭敬,“既然是秘密,公主留在心中就好。若是知道多了,臣女恐被灭口。”
权师鱼水火不进,让长乐呛了一口,于是没有心情在虚与委蛇,“现在在柴房的云大人,你知道她是谁吗?”
权师鱼有样答样,“既然是大人,还是跟在公主身边的,自然是朝廷命官。”
长乐再也忍不住,冷笑连连,“朝廷命官?就她?错!她的王妃,容小王爷的正牌妻子,取代你出嫁的女人。”
权师鱼震惊。
漫天的红色在自己面前旋转,她眼睁睁看着另一个女人坐上原本属于自己的花轿,抢走了自己的夫君,而她,沦落风尘,与幸福无缘……鞭炮声声,带给她的不是祝福,而是诅咒,诅咒她永远沉沦在噩梦中。她不止一次问上天,为何给她安排这样悲惨的命运,但上天留给她的唯有沉默。她流干了泪,看透了世情冷暖,心中唯一念着的,就是她命中的那位夫君,有时从梦中哭醒,看到的,也是那位缘浅的夫君。
长乐看她一副怅然若失要死不死的模样,就知道容凌触到了她心底的伤痛。她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于是占据了制高点的长乐轻轻笑起来,甚是温柔地说:“权二小姐,何苦独自伤怀,仇人就在眼前,若是放过岂不可惜?”
权师鱼眸色静静平静下来,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带着漆黑的蛊惑,幽深的漩涡,盯着长乐。“殿下,她是谁?”
“云天倾。”
权师鱼失神的地、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像是魔怔了。
长乐得意的笑起来,她喜欢这种把人送向地狱的感觉。





神医毒后 第六十五章 狼狈成奸
烛火噼啪跳动,权师鱼面无表情,瞪大眼睛看着长乐,“公主,既然这样,我们合作吧。”说着从箱笼里拿出一个大红色釉底黑色花纹的瓶子,“这是我从一个商人手里用高价钱买到的,把它在竹叶青中化开,发出的香味能引来各种毒物。现在云天倾住在柴房,若是因为被蛇咬了,也只能算是意外。”
她就知道权师鱼手里会有好东西,长乐满意地敛下目光,“死有何难,难得是死前的挣扎,若是就这些把戏,云天倾一定能对付过去的。”
长乐咬唇,又从箱笼里找出一个雪白的瓷瓶,“这个,是软筋散,吃了能让人一天之内手脚无力。若是两种药并存,云天倾就一点都无法反抗。”
长乐拿起两个瓶子,接着烛火仔细看,点头,“就知道你是个仔细人。”
“咣当。”窗外一声响。
“谁?”权师鱼低声厉喝。
“喵喵喵……”猫叫传来。权师鱼拍拍胸口,“吓死我了。还以为被人听到了。”
长乐推开窗户。窗外夜色寂静,了无声息,半个人影都没有。权师鱼见她谨慎,笑道:“公主,我这里一般不会有人来的。放心好了。”
“不行,夜长梦多,现在就行动。换衣服。”长乐和云天倾打交道的经验一再显示,若是有半分松弛,定会死的很惨。云天倾,虽然以前很傻,但一个傻子能在数次危险中逃脱,而她这个聪明人却屡遭劫难?一天之内的两次的险情让她反思,云天倾,不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柴房。
门被打开。一个人走进,站在云天倾身边打量她。好像站着距离太远,又蹲下,喃喃自语,“原来你就叫做云天倾。长得还是不错的。嗯,睫毛挺长,鼻子挺翘,嘴巴很诱惑嘛……”自顾自说了半天,云天倾都没一丝一毫的反应,他又说,“睡得真香。”大胆地伸出手摸云天倾的脸颊。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恬聒。”云天倾依旧一动不动,只是伸出手掐住来人那只不规矩的手。“滚。”云天倾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是太善良了。把自己的底线一再放低,现在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招惹她。要是放在以前,谁敢打扰她睡觉,一定要那人生死不能。
来人哀求,“手断了,大哥,求您松手。”
“你手断了和我有关系?”云天倾不为所动。她是毒医,向来杀人比救人还多,会在乎一个陌生人是不是手断了?她又不是闲着发慌没事找事。
“大哥,哦不,女侠,哦不,英雄,小生顾瑞安,是山寨的二当家,偶然听闻英雄的传言,特来拜会。”
云天倾撇撇嘴。她的传言?大闹婚礼,殿前拒婚,顽劣不堪,反正是没甚好词。“你看完了,可以走了。”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冷淡?有人诚心拜会,不是应该以礼相待地回应吗?至少也该说声“惭愧惭愧”意思一下吧。顾瑞安哼了一声,“我听到有人要谋杀你,到时候你死了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云天倾差点笑出来。这个人还真有意思。就算她真出了事,和他有何关系,就算她死了,又怎么怪罪他?她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云天倾睁开眼,看到黑暗中一双眼睛亮的像坠落的星辰。里面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眼神不错。”这样的眼睛,明亮而深邃,看来他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白痴,若从眼镜看人,这人定是大智若愚,若是有野心,必然是个狠角色。
顾瑞安同时也打量着云天倾。冷静自制,面容俊冷,眸中寒芒暗现,不细看发现不了,此人若是个男子,定是问鼎苍穹的人物。
二人大眼瞪小眼,最后云天倾再闭上眼,“没事了,就滚吧。我还要睡觉。”
怎会有人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顾瑞安不信。“英雄,我刚从十三夫人门外过来,她和一个公主密谋商量杀你呢。你死定了。”这话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其实顾瑞安并不是想要落井下石,只是云天倾太淡然,顾瑞安就很期待她不淡然的表现。
“哎,那两个女人要杀的人是我,没你的事。”云天倾懒洋洋的样子让顾瑞安郁闷,其实云天倾也很郁闷,怎么古代的人一个两个都这么无聊。和自己无无关的事情总想插一脚。要用这样的方式引起别人的注意?真是自我意识过剩。
看不到云天倾的表情,却能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不耐烦。顾瑞安自己也很差异,平日里能让自己上心的事很少。怎么遇到这个人自己就那么容易激动,难道是因为小巫见大巫,更要展现“巫”的一面?顾瑞安为自己是失常找理由,却听得有脚步声靠近。轻软无力,略有些凌乱,是两个女人。
“咦,门怎么开了?”一个女人说。
“我刚和五哥打招呼,大当家有事找他。”另一个女人说。
“那我们动作快些吧。”先前的女人说。
听到她们的对话,顾瑞安明白为何柴房外空无一人,亏他还以为没人看守,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清洌的酒香传来,云天倾坐起来,“没想到这地方还有六十年的珍藏竹叶青,看来我有口福了。”既然遇到了,怎能委屈自己。上好的美酒就像是绝代佳人,可遇而不可求。
云天倾尽管身陷囹圄,依旧保持着泰然自若的风度,顾瑞安本来对她只是好奇,见到本人后有心交结,于是不再开玩笑,“英雄,那两个女人拿来美酒可不是让你品尝的。她们不知拿了什么药粉,化开在竹叶青里,就能吸引毒物,英雄还是小心为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好意告知,云天倾也收敛冷漠的气场,“多行不义必自毙,不过雕虫小技,我还是有办法应对的。”
看来泰山崩于面而色不变,需要的不仅是一份修养,更重要的与之相匹敌的实力。也许是云天倾语气中的冷静,让顾瑞安莫名相信这个初见的人有办法解决。因此,他没急着出跑,而是留下来静观事情发展。他也很好奇,这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人有何办法化解这次危机。
门外的二人捣鼓了一阵,冷不防听到一个声音说:“公主殿下好兴趣,大半夜的做什么呢?”说着,拿起地上的酒壶摇晃,听着壶里发出叮当的水声,笑道:“这是酒?”
长乐吓得跳起来。看到倚在门扉上的云天倾拍着胸口镇定下来,一把抢过酒壶,“我还想问你大半夜的你不睡,装神弄鬼做什么吗?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我要是死了定灭你九族。”一般人都会说灭了谁谁谁的全家,皇室的人有个喜好,一旦恨极某个人,都要灭了人家的九族。这样才能显出皇室的优越性。云天倾一向对这种不食人间疾苦的娇小姐没好脸色,更何况还是装神弄鬼的长乐。于是连话都懒得和她说。
她不说,不代表别人不会说。一个声音炸响,像是一道惊雷劈下。“在下听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若是小姐害怕鬼,不妨自我检讨一下,是不是做了对不起别人,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了。”
门外的长乐和权师鱼看向说话的人。只见浓重的夜色中,一个文士长袍的人缓步走来,人体轮廓模糊不清,只能看清这人身姿挺拔俊秀,行止间给人温文尔雅的感觉。这是只有饱读诗书的人才有的气质。
权师鱼脸色一变,在这强盗扎堆儿的山寨里,她知道的读书人只有一个,就是二当家顾瑞安。这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挑,最初很多人都看不起他,但是大当家极为仰重,后来带领一群强盗做了几件大买卖,谁也不敢对他当二当家说三道四。只是听说他为人冷傲,平日里很少和人交流,这会儿怎么来柴房了?而且好像和云天倾关系不错。
长乐心事被人说中,难免心虚,“谁说我做了亏心事?本宫是皇室中人,受龙脉的庇护,怎会被恶鬼缠身,尔等贱命休得胡言乱语。”
云天倾抽抽嘴角,“公主,说人话。”
权师鱼眼疾手快拉住长乐,阻止她和云天倾打口水战,草草说了句,“不过秉烛夜游,现在尽兴而返,告辞。”然后关好柴房的大门,上锁。
长乐站在门外,光线较亮,看着云天倾一点点消失在黑暗中,好像看到云天倾淹没在无尽的地狱里,心里一阵痛快。然后,把酒壶中的液体一点点倾倒。
酒香清洌,渐渐味道浓重,夹着奢靡的花香,权师鱼拉住长乐的手,“不对,公主,不是这个味道。没有这种花香。”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长乐被吓醒,“怎么会这样?”她做梦都想着看云天倾千奇百怪惨绝人寰的死状,现在居然告诉她味道不对,不是戏耍她吗?
权师鱼虽然善于察言观色,但黑暗中她看不清长乐的神色,只靠着听她的声音知道长乐心中不喜,没察觉出她对自己的敌意,就把心中的打算和她说:“公主,一计不成还有二计,这花香诡异,不如一把火烧了,免得后顾之忧,且这屋里的人……”
长乐立刻她的打算,颌首,“正和我意。”
得到长乐的吩咐,权师鱼不由犹豫,走到旁边,打开一个暗窗,悄悄递进一个火折子。暗窗是掩在柴火下的,即使打开,因为被柴火遮住,也露不尽光,所以平时很少有人知道。而她知道,则是那个大当家有次喝醉告诉她的。




神医毒后 第六十六章 火中求生
柴火放置的时间太长,再加上柴房潮气重,火还没烧起来,就冒出了一股浓烟。
顾瑞安站在门口,捂着鼻子问云天倾,“英雄,这两个女人是真心实意要谋杀你吗?为什么做的漏洞百出?”
云天倾也很无奈,“让两个抱着幻想生活的人想出一个杀人的法子,实在是难为她们了。其实,能让我皱眉头,她们也算是成功。”
顾瑞安忍住大笑的冲动。因为大笑容易吸进烟尘。他想,还好那两个女人不在场,不然一定气得鼻子都歪了,连谋害人都不会,成天只想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娱乐大众,真是可怜可叹。随即想到云天倾,不由赞叹,她的做法,真是鄙视人的最高境界。
门外,权师鱼密切关注动态,好一会儿不见大火烧起,疑惑,“我明明把火折子放进去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长乐也疑惑,不是说酒能烧起来吗?为什么这竹叶青全都流进门缝里,一点着火的迹象都没有。
也许是老天觉得她们太可怜,吹起一阵大风,把堆着的柴火吹起,火苗子在风势下一下子窜起来。
权师鱼拉着长乐,“公主,我们快些离开吧。”
二人刚要走,就听到一群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一群人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冲过来,最前面的一人是个彪形大汉,五大三粗,络腮胡子,看到权师鱼站在着火的柴房前,心急火燎抱住她,“宝贝,你没事吧。可是吓死我了。”说着前前后后看权师鱼是否有恙。
权师鱼被他的举动弄红了脸,“当家的,妾身无碍。妾身只是在晚上散步,正好柴房走水,是这位小姐救了妾身。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不过一间柴房,烧了就烧了吧,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把长乐引荐给大当家元彪。
房后是熊熊烈火,浓烟和烈风呼啸,长乐穿着权师鱼的衣服,布袍软带凌空飞舞,她逆光而站,看到粗鲁的元彪心中不喜,奈何身在别人的地盘,不能太过于放肆,是好任由权师鱼拉着她。
元彪看到美艳的长乐,眼睛发发直,“仙女……仙女姐姐。”说着,就往长乐身上凑。权师鱼吃惊。她可是直到这元彪空有一身武力,喜欢好勇斗狠,最大的缺点就是好色。若是长乐在他身上受了委屈,她权师鱼以后肯定得罪了这位公主。
“大当家,这不是仙女,只是妾身新认下的一位姐妹。”元彪一颗心都在长乐身上,权师鱼整个人贴在他身上,“大当家的,你还记得你以前的话吗?”
柴房里,站在门口看好戏的云天倾和顾瑞安看到匆匆赶来的元彪对着长乐犯花痴,齐齐摇头,顾瑞安无奈笑着,“让英雄见笑了。大当家就这点喜好。”
接着火光,云天倾看清楚顾瑞安的侧脸,文雅清秀,五官柔和,是个很容易找女人喜欢的人。
顾瑞安察觉到云天倾的注视,“怎么,对我有兴趣?”
云天倾撇嘴,“没。我只想着怎么出去。”虽然他长得很好看,但云天倾对这种类型的不感兴趣。总觉得他有些娘气。
顾瑞安毫不在意笑笑,“不用发愁出去,大当家会救我们的。只要把锁打开就行。”
门锁?她以前研究过怎么开锁,既然打开就行,她试试。
“小心。”顾瑞安握住她的手,“这锁被火烤烫了,不要碰它。”嘴上这么说,感觉到掌心中的柔软,心中有种从未有过的激荡。
云天倾讨厌陌生男人的碰触,使劲儿挣脱,“放手。”
顾瑞安一个激灵,不好意思地松手。他怎么也和大当家一样色-欲熏心,只想着美人了?还是因为对象是能让他时常的人,就让他有些把持不住?当下掉转头,不想再和云天倾说话。赌气的样子好像是生气,只不知是在生她的气,还是在生自己的气。
云天倾不关注顾瑞安的思想波动,挣脱了他的钳制,拔下头钗开锁,可惜铁锁是挂在外面,她只能伸出两根手指,心有余而力不足。
身后的柴火都惹上了火苗,直冲上房顶,柴房虽然空旷,但很就简陋,房顶的房梁受不住力道,摇摇晃晃。云天倾抬头,看到一根横梁在二人头顶三尺处,用胳膊肘捅顾瑞安,“我说兄弟,咱们估计不是被烧死,不是被呛死,估计会被砸死。”
顾瑞安随着她的视线一看,张大了嘴,估计自己也吓了一跳。然后趴在门缝看,外面那还有人。没想到元彪真的被那两个女人骗走了。真是个蠢货。顾瑞安心中不满,但对着云天倾没发作,沉声说,“放心,在下曾经是猫妖转世,有九条命。不会轻易死了。”
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顾瑞安说出的话不慌不忙,云天倾心道,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这人不是个善茬。
“小心!”一道热风从天而降,她猛地被一个力道推出去,摔倒在地上,再看原先她站的地方,已被一道木梁取代。刚刚还在自己身边侃侃而谈的人消失在木梁后,生死不知。
“顾瑞安……”云天倾爬起来,大叫着他的名字。
火势在大风的作用下,越加凶猛,噼啪的声音不绝于耳,云天倾长发散乱,在风中乱舞,本来就凌乱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云天倾好像不知道危险似的,在柴房里乱走,寻找顾瑞安。其实,如果他没有推开自己,被木梁砸中的人就是她。而现在,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顾瑞安却把她推开,若他有事,她心中难安。
“英雄,我在这儿。”顾瑞安在一个水缸后朝她招手。
烟雾蒸腾,刺得她想眼睛疼,她看不清顾瑞安是什么表情,只记得他冲水缸后走出来,拉着她高兴的说:“这里是个地窖,只要躲进去就没事了。”
二人进入地窖。伸手不见五指。云天倾开口,“刚才,我以为你死了。”
顾瑞安略带惊讶,“怎么会?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
云天倾叹息,也像是松口气,“我想也是。”
这是云天倾第一次主动和他说话,而且还是说这么多话。顾瑞安心中激动,喋喋不休,“你知道吗?我太聪明了,一下子就想到这下面有水缸……”
说到他口干舌燥,云天倾一点反应都没有。顾瑞安深觉打击:“英雄,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云天倾浅浅回应。
顾瑞安安静一会儿,又开始唠叨:“上面有完没?烧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完,我都快热死了。”说着擦着额头的汗。
云天倾抿抿嘴,也觉得口干舌燥,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地窖中的空气够不够,不会窒息吧。”
“我有九条命,死不了。”顾瑞安千篇一律的回答。
云天倾瞬间无语。这一晚,她见识了各种死法,被虫子咬死,被烟熏死,被火烧死,被房梁砸死,到了地窖,还面临着窒息而死,热水,脱水而死,还有,被这个家伙气死。
顾瑞安揪揪嗓子,终于忍受不住热意和干燥,推推云天倾示意她动一动。
云天倾的情况要有一些,最起码可以说话,“顾瑞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手底的触感告诉她,她摸到的湿润的墙壁,沿着墙壁可以一直往前走,走了不知几步,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这是个密闭的圆形空间。云天倾感觉很奇怪,若是个密封的地窖,她们早在一进来,就是因为缺氧窒息,这里的墙壁,也不可能潮湿。而且,墙壁脚下,好像还有湿漉漉的苔藓。这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这里其实是通风的。
顾瑞安强忍着不适,鼻音很重,声音沙哑,“英雄,这里是柴房里唯一的地窖,整个山寨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地方。既然这么隐秘,肯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天倾摸墙的手停顿一下,继续摸墙。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其实很奇怪,她被他带到这个据说是隐秘的地方,可说好也可说不好。总之是自己的际遇,为何顾瑞安要强调“不为人的秘密”?难道,他有什么别的想法?
顾瑞安让嗓子休息一下,继续说:“既然隐秘之地,肯定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到处找找,也许就出去了。”
恬聒。云天倾习惯说一不二,从不废话,奈何遇到的人总是话多。手上动作不停,从摸到敲,到贴在墙上听,所有的一切都试过了,一无所获。最后,又累又困,靠在墙上,滑到在地。
看好戏是要付出代价的。云天倾回想起之前的一幕幕,苦笑。顾瑞安坐在她身边,声音里不无苦涩,“英雄,真是对不住你,因为我的决定,害你命丧于此。放心,做一对鬼夫妻也是很好的。”
云天倾听出他话里的挪揄,“若是做对鬼夫妻,恐怕我夫君不会放过你。”云天倾想起容凌,若是自己和别人成为鬼夫妻,那人会是怎样的表情。不知为何,竟有些期待。
顾瑞安吃了一惊,“你已经嫁人了?”要知道,女子出嫁前从父,出嫁后从夫,若是云天倾嫁人了,哪个男人愿意让自己的女人这么折腾。
1...2223242526...12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