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云天倾知道这地方的规矩,也不多解释,倒是因为想起容凌升起强烈的出去的**。“我们再试试。也许还有地方没找到。”刚站起来,猜到墙角的苔藓,脚步一滑,身子斜斜朝着左侧摔倒。磕在墙上,撞到腰上,然后像一个球一样滚出去……
顾瑞安听到云天倾的叫声,也跟着站起来,然后被人砸在腿上,脚一滑,也跟着滑出去。二人在布满石子的地上滚了几圈,掉进了一个洞里。
神医毒后 第六十七章 密室藏宝
地上布满石子,是因为云天倾感到身上膈着难受,掉进一个洞里,是因为云天倾突然发现自己身体不受控制高空坠落。刚掉下去,就和顾瑞安先后砸到一个斜坡上,两人抱成一团沿着一个斜坡滚落不知多久,终于停下。
云天倾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散架了,好像被人强行拆下又拼装上,只是拼装的人眼神不好,把胳膊接在腿上,把脑袋接在裤腰上。总之,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英雄,您能不能移一下。”身下传来一个声音。
低头,顾瑞安竟然被自己压着。云天倾翻个身,躺在旁边。“没想到,这里居然别有洞天。”这个地方不像地窖漆黑一片,有些许亮光,能看清四周,干燥,还有丝凉风,就是不知这风是从何而来。
顾瑞安满身狼藉,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衣服破损,手臂处还有血迹,活脱脱一个乞丐摸样,云天倾在火海中的他堪称花容月貌,甚至让人觉得女气,而今已毫无形象。可能是大难不死松了一口气,可能是顾瑞安此时看着她的目光太过于无辜,云天倾忍不住哈哈大笑。
闺阁女子都熟读女戒,其中有一条就是笑不露齿,顾瑞安自认阅女无数,像是云天倾这样放肆笑的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使她现在全身上下每一处干净的地方,也觉得她明艳动人。下意识捂住胸口,掌心感到自己不规则的心跳。随即叹气。这女子有妖气。竟然让一向冷漠的他这样反常。
顾瑞安的反常,从来不知云天倾的注意范围里,借头顶微博的光,云天倾看清楚四周的精致,都吸口凉气。从前她只以为金山银山珊瑚海,只是形容富有程度的,没想到今日真的见实景。
眼前一箱箱黄金都敞开放在空气中,蒙上了尘土,做工精致的盆景和工艺品像烂货一样堆在角落里,顾瑞安随手拿起一个,竟是雕刻着八匹骏马的变石微雕。手腕一动,变石中的光线流转,像是猫眼一样开合自如。不说变石珍贵稀有,只这雕工,便是价值连城。
云天倾看到顾瑞安发呆,在他身边弯腰捡起一个玳瑁首饰,“原来,这山寨还藏着一座宝藏。”
顾瑞安像是大梦惊醒,惊恐地看着云天倾,只是这惊恐一闪即使,快的让云天倾怀疑一切都是错觉。顾瑞安眼中只留劫后余生的喜悦,乐呵呵对云天倾说:“英雄,你看,我们发财了。这么多钱,下辈子都花不完。”
云天倾看眼他手中的玉,把戴帽首饰扔进墙角里,听着叮叮两声,“顾瑞安,其实你早就想进来了吧。这下,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了。”
对上云天倾看透一切的清透眼眸,顾瑞安再也说不出“没有”,只是淡淡反问,“何必这么说?”
“先前那两个女人防火的时候,你一直都有逃生的机会,但你一直没走,后来趁着大火,你带我进入地窖。地窖里有东西,你一早就知道,还提醒我那地方非同寻常,其实就是想我帮你找入口吧。现在误打误撞进到这个藏宝洞,你是目的应该到达了。”
顾瑞安不停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点不对。我只知山寨里有宝,但不知道山寨里藏着的竟然金山银山,既然见到了,那就不能放过了。”
这里原本是石场,后来场主却忽然离开,当年传言他做了大买卖发了大财,不过顾瑞安却听说当年是因为矿主在这边发现了金矿,于是身价百倍。
只是这些事情不想要外人知道,于是就休矿了,后来却被着山寨的人给截杀了,却不知道那些宝藏藏在了哪里。
这金碧辉煌满室的宝物可不就是之前的主人藏得珍宝么?
云天倾顺着他的话,“你都把话说开了,我也说说我的意思。常言道,见者有份,也有常言道,破财免灾。这些东西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带走,我要的很简单,就是顺理通过这个山头。”
顾瑞安大量云天倾半晌,云天倾直直站着任由他看。顾瑞安笑了下,“英雄真是言重了,若我是大当家,看在咱们同生共死的份上,哪有不放行的道理。”
这女人的目光清亮坦直,可见内心也是坦荡。从初遇到现在,他见过云天倾的冷漠淡然,也见过她的坚韧努力。云天倾,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最起码,他相信他看到的。
云天倾摆摆手,“不说客气的话。我帮你当上大当家,你保证我们安全离开。若是你情我愿,就是公平交易。”
云天倾在他面前说完条件,最后伸出右手,笑得张扬,顾瑞安虽不知这是何意,但从她的表情猜测,这应该合作的意思,于是不再犹豫,“成交。”
二人达成共识,开始研究怎么出去。
顾瑞安的思量是:四周都是土墙,一点修饰都没有,好像他们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现在所处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坑,除了上去别无出路。而他们四周,除了财宝,连只蚊子的影子都见不到,更加看不到可以帮助攀援的植物。上去很困难。
云天倾抬头看着天花板,能从上面看到隐约透出光线的小洞,猜测,上面就是出路。可是,天花板空无一物,甚至脸吊绳都没有,前人是怎么进来的?结论,出去难,进来亦难。
最后二人合计,还有别的方法。分头在四周敲墙,踩地板,能想到的方法都用了,还是一无所获。
顾瑞安坐在杂乱堆砌的宝玉石上,翘起二郎腿,“我终于知道有命挣钱没命花钱是什么意思了。就像现在,守着金山银山饿死。”
一个玉扳指从宝玉石的小山上滚落,一路滚到云天倾的脚下,发射出幽冷的光泽,云天倾脑中闪过一道光,再次看向天花板,“顾瑞安,你说天花板的光,怎么总是一尘不变,唯独正中间那块儿地方时明时暗?”
顾瑞安跟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咦,还真是。”站起来,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向那处时明时暗的地方砸去。
石头掉在地上,是个镶嵌在头钗上的翡翠。云天倾一看,笑了,“你还真是大方,这么贵重的东西都随手乱扔。”
顾瑞安笑,“物以稀为贵,这东西在这儿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不扔它扔什么?”
云天倾环顾四周,翻出一把宝石镶嵌的红色小弓,随手一翻,把一块玉佩当做子弹朝天发射。可惜那处地方明暗不定,不便于瞄准,玉佩搭在别处。
顾瑞安拍手大笑,“好主意,我来试试。”
在山寨里,他顶着文弱书生的帽子,要没几招真本事,早就被人整死了。正巧,他的看家本事就是百步穿杨的箭法。
轰隆。盛放金银的箱子自动让位,一条通道展现在二人面前。
云天倾目光中不无赞扬,“还以为你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没想到挺不简单的呀。”
顾瑞安得意地扬扬手,“瞧,还是男子的手劲儿大吧。”他没有明说,只是把这功劳推到男女体力方面。云天倾亦是没有细问。虽然她知道事情可能有隐情,但她更知道自己和这男人只有数日的交情,没有必要交浅言深。她不是那么多事,有很重好奇心的人。
这条通道虽然曲折,但墙上都有镶嵌着灯座,灯座上摆放着夜明珠照明,上面虽落着厚厚的灰尘,看路还是很方便的,路面也算是平整干净,可见这条路很隐秘,不为外人知道,经常有人走,但没有打扫过。
不一会走出通道,迎面而来的衣物的熏香。顾瑞安突然捂住云天倾的鼻子和嘴,云天倾下意识挣扎,顾瑞安在她耳光低声说:“有人来了。”
她听到开门的声音,然后一个女人说话:“小姐请安歇,女婢告退。”云天倾一下子察觉到不对劲儿。若说这是正常女子的闺房,为何衣橱里全是香气的衣物。似是知道云天倾的想法,顾瑞安悄声解释,“这里住的都是大当家的女人。有些身份的,才有自己的房间。”
门再次被推开,云天倾听到一个急匆匆的声音,“仙女姐姐,咱们又见面了。”猥琐的声音,除了大当家,不做第二人选。只是这仙女姐姐……
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当家,我是师鱼妹妹的好姐妹,你这么晚来我这里,若是她知道恐怕不好吧。”
竟是长乐。云天倾真想感慨上天的神奇。为什么长乐总是能遇到这种事?而且每次都是她在暗中看到,要在救她和不救她之间犹豫。想来想去,只能叹一句,命运的心,你猜不透。
元彪听到长乐自以为是的话,大笑,“仙女姐姐,我的地盘我做主,你以为那娘们敢不听我的话?实话告诉你,这个房间就是她安排的,方便你我……嘿嘿……”
“你,你胡说!”长乐不知是气还是吓,声线发抖,“她敢出卖我?不可能。”过了一会儿,只听一声扑通的声响,长乐大叫着,“你这个贱命,本宫一定灭了你九族。”
元彪的笑得邪恶,“那娘们也是像你这样骂骂咧咧的,整治两顿,最后还不是乖乖的上了老子的床?女人嘛,我还不知道,口口声声讲究的是过程,事情完了就说一个结果。”
女子的哭声和衣服的撕扯声清晰传来,云天倾介意最多的还是身后不可忽视的顾瑞安。在真人版的春宫面前,她感到他身体的变化。一下子,云天倾脸颊烧的通红,心里莫名烦躁。她从来没这么狼狈过。虽然长乐一再出演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她早就不想管那个女人,但云天倾一向只有欺负别人,那容得了别人偷偷摸摸占自己便宜的?立马,推开衣橱,举起旁边的大花瓶,毫无掩饰杀气,直接冲到床榻边,狠狠朝元彪的脑袋砸去。
“啪。”
花瓶碎了一地。血像喷泉一样从元彪脑袋上喷射,直接射在云天倾的脸上和衣襟口。
神医毒后 第六十八章 重获自由
元彪瞪大眼睛回头,眼珠上翻,倒下时都没再闭上眼睛。
床上的长乐早在元彪脑袋被砸的时候就停止哭声,看到床上都是血,大叫一声,起身看到血淋淋的云天倾,尖叫着“鬼啊”,晕倒在床上。
事情发展太快,顾瑞安反应过来时元彪已经气绝身亡,站在一旁看着好像从地狱浴血奋战杀出的云天倾,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也难怪人家女孩子吓晕了,云天倾这样子任谁见了都害怕。
门口冲进一个人,见到云天倾时跪下直磕头,“恶鬼爷爷饶命,恶鬼爷爷饶命。”
云天倾抽抽嘴角,没好气地走到脸盘出,从水中的倒映看到自己的样子,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她这样子像是天师钟馗,只是钟馗的脸是黑色的,而她是红色的。
顾瑞安摆出谦谦君子的模样,扶起权师鱼,“十三夫人,她是和这位小姐一道的。”顾瑞安装作不知道几人之间的纠葛,只称呼长乐为小姐,云天倾的身份更是只字未提。
权师鱼看向脸盆处的云天倾,思绪百转,最后还是来到床榻边,看着死不瞑目的元彪疯狂大笑,两只手朝天挥舞,撕裂的嗓音像是乌鸦乱叫,“元彪,你也有今天?”然后拔出墙上的佩剑,在他的身体上乱砍……
女人疯起来都不是人,顾瑞安后退一步,免受鱼池之秧。
云天倾置身事外,好像行凶杀人的人不是她,把脸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后,又换了身干净朴素简单的男士外套。
房间里动静太大,激灵的几个人跑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顾瑞安借口“老大的吩咐”把人叫走,叫来自己的人。一场权力更迭无声无息展开。
云天倾走到床榻旁,掐着长乐的人中,直到掐出血人都没有清醒,只好说:“陛下驾到。”
长乐猛地跳起来,跪在床上,“儿臣……”对上云天倾似笑非笑的眼眸,长乐想起之前种种,正想大骂,却看到床旁边的一个疯子和一具尸体……冲出去扶着门呕了半天,在凉风中那种腥臭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消散。
身后,云天倾说:“时间已经耽搁了,想必大部队也在找我们,今晚就离开,你准备一下。”
不是征求,只是通知。若是平时,长乐一定发挥刁蛮任性的本性和云天倾辩论到底,但现在她被血腥的一幕吓得魂不守舍,只能苍白的脸点头答应。
疯狂中的权师鱼听到云天倾的话,扔掉手中剑,抓住云天倾不放,“云天倾,你就是云天倾,你害的我好苦……”
云天倾默默看着自己新换衣服上留下的红爪,再不动声避开她扑到她身上,“你是谁?”
权师鱼笑得癫狂,“我是谁?你居然问我是谁?哈哈,云天倾,你命好,什么事情别人都替你做了,然后,你高高在上问我我是谁?云天倾,你难道不记得那个被你关掉的人了?”
“是你?”云天倾眯着眼睛想了想,想不出那人到底是谁。再看这个抓住自己的女人,满身血污,看不清原本的模样,她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呕吐完的长乐定定心神,回到房中,“云天倾,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以为你是谁?哼,把权二小姐害成这样,还一脸无辜站在这里?她现在这样看,都是你害的。”
云天倾是个冷漠的人,此时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免几分惊讶,她好像想起,那次莫名奇妙的大婚,那个被换掉的新娘,没想到,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里都会遇到。
权师鱼敏锐地从云天倾眼中看到一丝柔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按照从长乐哪里得到的资料,云天倾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她只能抓住她身世凄苦哭求,“云天倾,过去种种我无力改变,只求你现在看在我是因为你受了这么多苦的份上,帮我这一次。求求你了。”
曾经在现代一个少年带着重病的姐姐在她房前跪了三天三夜,就是为了请云天倾出手相救,云天倾面都没露,只因为她认为这和她没关系。
与她没关系的事,她多费一份心思都是浪费。因此,她毒医的名声流传开来。甚至有人说,她杀人比救人多。是非对错,他人的目光,她通通不在乎,她按着自己的准则行事,谁也不能干预。
“无能为力。”云天倾摇头。不能因为一个被迫被自己害的人而破了规矩。这个叫权师鱼的女人不值得。
安排完事情的顾瑞安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叹息,这十三夫人,也就是权师鱼虽说可恶,但更多的是可怜,云天倾想都没想就拒绝,看来真的很冷漠。有些人的冷漠是因为对人有很强的戒心,如他,而云天倾,从灵魂深处的凉薄,有时,连人情味都没有。
权师鱼眼中闪过绝望,“云天倾,你何苦赶尽杀绝?”大叫着,撞到墙上。头刚碰到墙的时候,脚步一错,摔倒,脚的骨头错位,但保住了一条命。在她旁边,滚着一个茶杯。
云天倾愣愣看着自己的手,全是不可置信。她竟然出手了,在她看到权师鱼撞墙的时候,下意识地扔出茶杯阻止她自杀。原来,自己是不希望她死的吧。云天倾放下手,走到权师鱼面前,低着头对她说:“我可以带你走。”
权师鱼抬头看着她,痴痴发笑,没有太多反应。此时的云天倾,就像是天上的仙人,周围闪着光,脸上的怜悯让人心痛。她,怎么能在自己惨遭厄运之后还维持风光霁月的形象?而自己,却把最狼狈的一面暴露在最恨的人面前……
没想到云天倾竟然答应权师鱼的要求带她走,更没想到权师鱼只是小打小闹,没让云天倾真正的伤筋动骨,长乐恨的牙痒痒,一字一句说:“云天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算什么人,本宫凭什么和你走?”
云天倾耸耸肩,“你不走也没关系,反正这山寨的大当家死了,你留下来定罪也好。反正我带回去一个姑娘,到时候移花接木,也能交差。”
就算长乐咬碎了牙也想不到云天倾会这么说,长乐身体气得微微颤抖,“云天倾,你好,你真好!”
“我当然好。”云天倾不想再和她们浪费时间,对顾瑞安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这两个人,我带走了。预祝大当家财源广进,事事得意。”
顾瑞安简单行礼,安排人护送三人离开山寨。
“云天倾,我累了,休息。”
“云天倾,我渴了,我要喝水。”
“云天倾,我饿了,我……”
一路上,抱怨最多的不是身份高贵的长乐公主,而是洗涮干净风采照人的权师鱼。
长乐看着权师鱼冷笑。不过是只破鞋,还真当自己是会事。权师鱼看着长乐公主吐舌头,不过就是个胸大无脑的公主,若是云天倾哪天不高兴,就把你收拾了。而她,只要云天倾心中有一丝愧疚,她就立于不败之地。
走出强盗的势力范围,几人在山间找路,无奈天太黑,竟然迷了路。长乐说,距离发生火灾的那个晚上,已经过了三天,元彪和权师鱼一唱一和,平日里对她千依百顺,没想到最后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
云天倾对她们狗咬狗的把戏不感兴趣,只等天亮找到路回送亲队伍后,大吃二喝一顿。这几天,她一直都没好好吃过饭。
权师鱼见自己的刁难丝毫没有作用,充分发挥大小姐的娇蛮劲儿,一甩脸,扭头就走,“哼,我自己找小王爷去。”走了两步,没人搭理她,又气冲冲回来,控诉,“你们怎么都这样,你们……”
云天倾的耐心到达极点,袖子从她眼前挥过,“闭嘴。”
权师鱼眼泪飙出,就是不敢出声。一旁的长乐幸灾乐祸大笑出声。云天倾头大,这两个女人怎么一个省心的都没有?
天擦亮的时候,树林里传来呼喊声,“公主,云大人……”
终于来了。云天倾舒一口气,这两个女人真是烦死个人,回到队伍,第一件事就是摆脱她们。
脚步声愈来愈近,三人看着寻找她们的人站在树林间。
晨光在林间洒下光斑,浓雾蒸发,树叶晕染上朦胧的湿意。一行人风尘仆仆而来,光线下,云天倾可以清晰地看到空气中的尘埃。不远处,是俊美无铸的容凌,周围的人自动忽略成背……好像好久没见到他了,他一点都没变,只是更憔悴了,更消瘦了。
身边一个人忽的冲出去,又哭又叫,“夫君。”
容凌正在享受和云天倾目光的交流,冷不防被人打断,一把把阻止视线的人推开,那人又缠上来,用甜腻的声音叫他,“夫君。”
容凌再也不忍,一掌把她拍出去,“真是找死。”
再看云天倾时,她已经不在那个地方,而是站在达钰身边,语笑嫣然。
这女人,笑那么开心做什么?笑那么灿烂做什么?笑那么动人做什么?还对别人笑!容凌觉得心里鼓起一个泡泡,里面充满酸涩的液体,一不小心就会冒出来。
“云天倾,到这边来。”容凌朝她招手。
云天倾正在听达钰说起,这几天容凌为了找人把一个村姑当成长乐的事迹,笑得前俯后仰,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不可一世的容凌还有出糗的时候。事迹讲到最精彩的地方,自己的胳膊被人拽住,云天倾挥挥手,“走一边去。”
容凌不可思议看着云天倾挥开自己的手,再不隐忍怒气,大吼,“云天倾。”声音震起林间的飞鸟,在一片哗哗的声响中,云天倾回头,像看怪物一样看容凌,“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是聋子。”
“我叫你,你没听到吗?”容凌气得两腮鼓起,俨然一个得不到表扬的孩子在闹脾气。
神医毒后 第六十九章 边境小城
向来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容凌竟然会有这样可爱的表情,云天倾惊奇地睁大眼,捏着他的脸颊大笑,“容凌,你是不是没睡醒?”
容凌被她明亮的眼神击中,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达钰趁机拍拍云天倾的肩膀,“你都把容小王爷吓傻了。”
容凌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达钰,不由分说,拉走云天倾,“这些天因为找你们都拉下进度了。还不快去准备。”
长乐被一群人围着嘘寒问暖,像一个木头人一样任由侍女给她披上外套。云天倾,你阻止的了我逃跑一次,阻止的两次,三次吗?等着瞧,我长乐一定不会坐以待毙,一定要逃脱和亲的命运。
“公主,该走了。”一个很温和的男声提醒她。
长乐“嗯”了一下,伸出手,做出起驾的动作,那人很配合地扶她。一股淡雅的馨香钻进鼻子,长乐偏头一眼,看到线条优美的侧脸。感到她的视线,那人朝她微微一笑,倾国倾城,风姿魅惑。
此人正是纳兰雪夜。
长乐装作若无其事,和他一起回到和亲队伍,手中不由自主生出细密的汗湿。纳兰雪夜眸光轻闪,了悟。几乎所有人见到他都是这幅表现,没什么好奇怪的——或惊讶,或鄙视,或羡慕,里面都深深掩藏着贪婪。他实在太熟悉这种表情了。
容凌告诉云天倾,他们翻过山头,就来到三国的交界,百叶城。因为地处边界,百叶城中各种势力盘根错杂,但也带来了商业繁荣,在这儿,能见到各地的风土人情。而他们,为了掩人耳目,要假扮成贩卖茶叶的客商,他是大掌柜,带着主家的大小姐做买卖,其余的人,都是打扮成仆人。
走了一天一夜,送亲队伍终于来到百叶城。
长乐,纳兰雪夜和几个贴身侍女坐在一辆马车里,剩下的人变装围着马车护送。
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容凌黑着脸,始终把云天倾领在身边,但就是一句话都不说。云天倾知道他在闹别扭,大度的不和他计较,只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张望四周,被彻底忽视的某人冷冻了四周的空气,抓住云天倾的肩膀,样子几乎咆哮,声音却只有两个人能听到,“云天倾,你是个有夫之妇,知道什么叫做有夫之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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