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采花贼崇拜地抓住他的衣袖,“大人,把药卖给我吧。”
那人调皮一笑,“忘了告诉你,我叫云天倾。”
采花贼摸着脑袋想了半天,“哦,那不是安国公府的傻小姐,然后嫁给……你是女人?”
云天倾无辜地眨眼睛,“对呀,我是女人。我交你这个朋友就是想学采花的本事。既然你想要迷药,我们可以做一个交易。”
一个女人想采花……
采花贼躺在地上,成大字形,“神仙大人,你不用学了。采我吧。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动的。”
云天倾眼角抽抽,毫不客气踹他一脚,“给我站起来。”
采花贼有些委屈,“神仙大人,你真不用学,就凭你这人品,随便站在人群中,倒贴的决计一大堆。”
云天倾翻个白眼,不耐烦地吼了一句,“你到底教还是不教?”她以前看武侠小说,总觉得采花贼很神秘,好不容易被长乐引出一个现实版的,还怎么啰嗦。
这一声吼叫不仅吓住了采花贼,还吸引了旁观者。
门被人撞开,权师鱼尖着嗓子大叫,“云天倾,你做什么?”
她的尖叫刺得人耳膜颤抖,云天倾揉揉耳朵,“淡定。不就是有个客人嘛。”
权师鱼的表情像是见了鬼,“深更半夜,你私会男人。”
云天倾看看拉着自己袖子的采花贼,再看看窗外漆黑一片,慢慢点头。好像权师鱼说的是真的。半夜,她见了一个,男人。
门外哗啦啦涌进一群人。容凌在最前面,见到此情此景,眼中冒着两簇小火苗,“云天倾,你给我死过来。”
云天倾火上浇油,甩甩袖子,“我死不过去,我只能走过去。”
容凌额头青筋跳动,身体里有只凶猛的野兽咆哮。这个女人,真是胆大妄为,该好好教训。另一方面,脑中有个声音提醒他,面前的这个人,是你费尽心机娶的妻子,是你要好好疼爱的人,慢慢来,慢慢来……
跟随在后的舒夜进来,呼吸重了几分,看到云天倾无辜的眼神,再忍不住,以手握拳再砸门上。这衣服他认得,是纳兰雪夜那个男宠的。纳兰雪夜为了争宠,勾引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这衣服就是他的招牌。
纳兰雪夜站在门口,险些被舒夜打中,见到云天倾身上的袍子,一时有些懵。他的衣服怎么在她身上?一个女子怎能随便穿男子的衣服?她不顾虑自己的名节,在容凌这尊大神面前,他还担心自己的小命。
所有人中,最淡定的就是达钰。本来几人都猜出长乐的把戏,一夜不睡就是为了抓住这个采花贼。其实都心知肚明,这就是容凌担心云天倾无聊,为博美人一笑的插曲,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看着几人色变的模样,达钰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权师鱼那声尖叫,果然很有内容。
云天倾见众人都看着她的衣服,挥挥衣袖,像戏子甩动水袖,笑着解释,“为了抓采花贼,我一直在纳兰的衣服箱子里窝着,我的衣服都皱了,正好这件我喜欢。怎样,不错吧。”说着还转个身,给众人演示她穿衣服的效果。
纳兰雪夜满脸心疼,“你眼光真好,那是我最喜欢的衣服……喂,小心些……”
容凌深呼吸,压下心底所有的情绪,微笑着朝她招手,“乖,你先过来。有事,我们慢慢说。”
众人冷汗淋漓,暴风雨的前奏,果然压抑。
权师鱼站在离云天倾最近的位置,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云天倾身上,心生一计。悄悄移步到云天倾和采花贼一条线上的位置,一边跑过去一边拉她,还不忘紧张地提醒,“你要是落在采花贼的手里,他就有人质了。”人到了跟前,抓住云天倾宽大的衣服,不会拉回自己的方向,而是狠狠推出去。
惊呆的采花贼走马观花看着一个个人出场,吓得出了身冷汗。突然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打中,耳边还是那个女人地警告,心中一个激灵,抱住云天倾从窗户翻出。瞬间,二人消失在夜色中。
神医毒后 第七十二章 无敌追踪
众人都被权师鱼神来一笔弄得不知所措,回神时只见摇晃的窗户,哪里还有云天倾的影子。
容凌怒斥一声,“站住。”说着也从窗户翻出,斜斜飞上房顶。一路踩着砖瓦,脚下噼里啪啦碎响,看见一个黑点朝城郊的小树林飞去,毫无犹豫,跟上。
采花贼抱着云天倾上上下下,不小心回头看见越来越近的容凌,倍感压力,“神仙大人,你的同伴太不是人了,轻功居然这么好。”
云天倾很理解他的悲愤,毫无诚意地敷衍他,“你现在带着一个人,如果是只有你一个,就是真的神仙来了,也追不上你。”
采花贼泪流满面。一般而言,采花贼看家的本事有两点,一是迷药,二是轻功。迷药已经轻轻松松输给云天倾,现在轻功也被人鄙视,他这是造的什么孽?
云天倾继续安慰他,“其实你不是一无是处的,最起码你带我体会了轻功的感觉。”
采花贼脚步一错,直直从林子顶端摔下去。被云天倾刺激到了。
追的很有章法的容凌一下子失去目标,独自一人举目四望。只见已经西斜的月轮在群峦间显得格外皓大,密密麻麻的树林尽在脚下,风从林间穿过,只有哗啦啦的响动,容凌的衣衫被四面八方的风鼓起,他一个人在天地间格外渺小——此时,遗世独立于他,不是境界,而是寂寞,就像很多很多岁月积累起的沉重,他以为早忘了,没想到轻易就能想起。
“云,天,倾!”这三个字在林间回荡。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风吹的窗户纸乱响,长乐醒来时,看到纳兰雪夜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瓷瓶。心中大喜,直起身想说话,纳兰雪夜俯身而来,长乐心跳如擂鼓,忘了要说什么,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纳兰雪夜却只是帮她垫好枕头,又端坐在她床头。
靠着枕头做好,长乐想起她要说的话,却被人打断。“公主,你终于醒啦。我还以为你再也……”嘤嘤哭泣的是权师鱼。
长乐瞪着她失去所有动作。不是借采花贼之名逃遁吗?怎么这女的也在?纳兰雪夜把她也带上了?一连窜疑问涌上心头。
权师鱼哭了半天都不见长乐有所反应,抬头看她。长乐在权师鱼惊疑的眼神中回神,“本宫无事。”随即,苍白了脸色。她哪里逃遁了?分明是在纳兰雪夜的房间!难道采花贼没来?所有的计划都失效了。长乐以眼神疑问纳兰雪夜,心头发慌。
纳兰雪夜在她的目光下淡然回答,“你没事,采花贼擒住了云天倾。”长乐松了口气。纳兰雪夜又说:“容小王爷去追了。”长乐刷的瞪大眼睛。这消息太惊悚了。环顾一周,只见达钰,舒夜坐在椅子上下棋,权师鱼和纳兰雪夜坐在床上,果然是少了两个人,长乐心中不安,正要询问事情始末,门被人狠狠推开。
风从他身后闯入,带着凌乱的发丝朝前飞舞,几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都齐齐注视着他的动作。容凌好似不知,径直坐在桌子旁,给自己倒茶。
权师鱼看向他身后,不见云天倾。舒了口气,又看到容凌脸色阴沉,估计是没追到人心情不愉快,决定上前劝慰他。
“容小王爷,云天倾已经被采花贼掳走,名节定然不保,王爷何苦为了一个残花败柳伤怀?这世上好女人成千上万。”
“嗯。”容凌喝了口茶,像一尊雕塑一样坐着。舒夜手里拿着棋子,惊得放进棋盒,纷纷从手中滑落。达钰眯着眼睛数棋盘的字数,听到他的话猛然看向他。这两天他们又不是瞎子,容凌对云天倾怎样,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现在人不见了,这女人还在喋喋不休,容凌反应太过于平静。
权师鱼没注意周围的异样,摆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笑容,柔声说着她的想法,“云天倾即便没采花贼掳走,也和别的男子勾勾搭搭,实在做不了端庄舒雅的王妃。”
“原来,你还知道她是王妃,怎么口口声声直呼她的名字?”
容凌的语气还如往日平静,权师鱼却看见他把杯子放下,桌子上裂出一条份儿,然后……杯子变成了碎末。桌子旁边的两个人跳到旁边,对面的长乐大惊失色,要从床上下来,却被纳兰雪夜拦住。
“臣女,臣女……”权师鱼这才知道容凌生气了。
容凌看着她,像看着一个死物,权师鱼忍不住颤抖。容凌一脚把她踢飞,“若你不是她带回的,就凭今日这事,你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权师鱼身子飞出,撞在墙上,滚了两圈,抬起头时,脸上全是血污。“容小王爷,掳走云天倾,不,王妃的是采花贼,和臣女无半点关系。”
容凌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抓住她的领口,“你敢说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若不是你乱叫,本来手到擒来的采花贼会成了惊弓之鸟?若不是你推她,采花贼能抓住她?若不是她乱说话坏事,采花贼会把她带走?权师鱼,你真是活腻歪了。”
权师鱼仰起头,使劲儿看清他的面容。只觉他的眉眼像是画里描摹出来的一样精致,那么好看,但不是她的。她咳嗽两声,拼尽最后的力气,“便是我又如何?她终究不是完璧之身,她配不上你。”
“住嘴,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云天倾岂是你能诟病的?”达钰在一边听着,越听越生气。他做事大大咧咧,这些细节,他还真没想到,听到容凌一点点说出,终于知道原来权师鱼美丽的外表下藏着这么恶毒的心肠。
“难道我说错了?容小王爷,放弃我,你会后悔的。”权师鱼眼中亮起粹了毒的寒芒,还不怕死地继续刺激容凌。
容凌心一横,大手掐在她脖子上,一点点看着她脸色变得苍白,黑青。
长乐从床上滚下,抓住容凌的手求情,“容凌,杀了她就能找回云,咳,王妃?一条贱命,留不留只在你一念之间,当务之急,还是找到王妃要紧。”
容凌看着权师鱼在手中泛起白眼,一把挥开长乐,才慢慢松开手劲儿,“这次给你个教训,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说完,转身出了门。
权师鱼捡回一条命,喘了几口气,向长乐道谢。长乐怔怔看着门外,余光瞥见权师鱼,“蠢货!”大手一挥,权师鱼被打倒在地。长乐气喘吁吁地说:“我给你机会就是让你做这样的事?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要不是还要用这个女人对付云天倾,她一定自己就先解决了她。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权师鱼揉着红肿的脸颊,斜眼看长乐,“公主,你我二人,好像彼此彼此吧。”
达钰“哼”了一下,甩袖出门。原来,天辰的女儿个个是极品,还好他喜欢的是男人,不然这辈子就完了。
舒夜挑眉。很意外这个小王子的怒气。他做梦都没想到,曾经那个不起眼的傻子,竟然惹得这么人为她着急。
纳兰雪夜虽然不喜欢长乐,但现在毕竟顶着盟友的帽子,出言提醒,“夜深了,该休息了。”说完,翩然离开。出了门,才想起自己的房间被占了。摸摸鼻子,任命地去长乐的房间。
容凌不是容易被怒气冲昏头脑的人,走在街上,被冷风一吹,脑子一下子清醒。回想起自进入房间看到的一幕幕,云天倾淡然和众人谈笑,采花贼在一旁抓住她的袖子,但其实很被动,他那时只注意到了她身上的衣服,但这么多细节都被忽视了。真是该死。容凌懊恼地揉揉头发,他怎么就没想到,云天倾那么张狂的人,若是没有几分本事,能狂的起来吗?也许,采花贼一早就被她制住了。
弹个响指,空中飘下两道人影,“主子。”
“若我明天下午没有出现,就火烧山林。”随风传来一句话,容凌人已消失。
采花贼带着云天倾从树林上掉下来,因为没有着力点,尖锐的树枝刮着二人的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云天倾敢肯定,她毁容了。
从高空坠落,不死也残,好在二人运气好,被挂在了林间。云天倾一只手抓住树枝,整个身体凌空晃悠两下,翻上树干,采花贼运气差些,衣服的后襟被突出的树枝勾住,只能张牙舞爪地呼救。“神仙大人,小人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云天倾躺在树干上,长长的衣带垂下,在狼狈中显出潇洒的风骨。“又不是我把你挂上去的,你找我没用。”
采花贼泪眼蒙蒙,抽泣道:“神仙大人,你行行好,跳上来,把我放下来就好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云天倾把手放在眼睛上做出眺望的动作,看了半晌,“哦,我突然想起,我不会轻功。”
采花贼虚假的哭声立刻止住。这女人真是太狠了。以后出门前一定要看黄历,不然真会倒血霉的。
云天倾一手靠后,一手放在胸前,闭上眼休憩。黑黝黝的山林间间或传来虫子撕咬碎物的声音,瘆的采花贼心里发慌,心里盘算如何自救。想了半天没出来,采花贼无奈放弃,再看到云天倾时,竟觉得她身姿妙曼,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有味道,好色的本性占据上方,出言调戏,“好妹妹,叫声哥哥听听。”
云天倾没动。
采花贼嘿嘿一笑。原来这小娘子睡着了。“小娘子,小美人,仙女姐姐……”他把能想到的称呼都叫一遍,云天倾一直没反应。没办法,二人离得太远,除了口头调戏,他什么都做不了。想再把那些称呼说一次,张嘴却发不出声。
“烦。”
采花贼后悔不跌。他怎么就忘了这是个用毒的主儿!
神医毒后 第七十三章 心服口服
采花贼后悔不跌,他竟惹上这么难缠的女人。哎,果然女子还是温柔些好。
夜风袭来,采花贼挂在树上左摇右晃迎风招展。云天倾伸个懒腰,抬头一眼看到采花贼可怜兮兮的模样,淡淡笑了下,“哦,我忘了还有个你。”
采花贼两眼泪蒙蒙,呜呜乱叫。云天倾弹下手指,采花贼听到自己的声音看,“神仙大人,小人错了,小人不该和大人叫板。”
云天倾点头,“有此觉悟,孺子可教。”
没见过这么自恋的。采花贼在心中呐喊,但不敢说出来,“大人,你看交易一事……”
“取消。我现在更喜欢欺负你。”云天倾口气凉薄,比夜风还刺骨,采花贼感到自己胸口的一块儿猛烈收缩,然后……小心肝瞬间碎成一片。“大人哪……”声音凄清哀婉,九曲十八弯。
采花贼抖了抖。他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的潜力。
云天倾也抖了抖。一个男人怎么说话这么嗲。放在现在,就是人妖都比不上。“说吧,你那个地方不想要了?”
被云天倾注视,采花贼全身起鸡皮疙瘩,想了想,小心翼翼说:“大人,小人想到一个绝佳的欺负人的办法,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兴趣听。”
“嗯。”云天倾活动手脚,随手掰下一根树枝把玩在手里,“说来听听。”
采花贼眼睛发直,一直看着她手中的树枝,好像她拿东西不是普通的枝条,而是绝世神兵,“大人,一切好说,别,别动手。”然后咽口唾沫,“其实大人可以收我为徒,小人一向尊师重道,爱师如命。一旦拜到大人门下,定是对大人言听……计从……”说到后面,底气明显不足。
“是吗?”云天倾语气含笑,还有些玩味,“你是不是还想说,我这个作师父的见到你有难,也不能袖手旁观,比如现在?”
采花贼惊讶地张大了嘴,用比见到亲妈还亲地热情扑腾手脚,“大人英明。”
“嗯。”云天倾点头,“看在你这么有觉悟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当你师父。”说着,手中树枝扔出。虽然她没啥子内力,没有轻功,武功的招数也不甚精妙,但以她毒医双修的本事,这手上的功夫她敢认第二,谁敢称老大?
采花贼眼睁睁看着树枝朝自己脑袋飞来,躲也躲不开,撕心裂肺大叫,“救,命,啊。”
夜雾浓重,万籁俱静,采花贼一声尖叫惊醒寂静的树林。他以为树枝肯定砸到他脑门上,没想动树枝越过他头顶,划破他挂在树枝上后衣襟。他听到刺啦一声,然后整个人像秋千一样摇晃,失重带来的恐惧占据上风,采花贼面无人色,“师父就命呀,我会摔死的。”
云天倾无奈摇头,“你不是会轻功吗?”这么笨的人,怎么当上采花贼的?估计他要那天死了,一定是笨死的。
采花贼恍然大悟,是的啊,他还会轻功,真是被云天倾吓到了,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
轻飘飘落到地上,采花贼扬眉吐气地大笑三声,“哈哈哈。老子终于自由了。小娘子,你跑不了了。赶紧从了大爷我吧。”
云天倾居高临下看着采花贼,“好徒弟,这么对师父说话是要受到惩罚的。”
采花贼笑的面容僵住脸上,他可不敢小觑云天倾施毒的本事,随即又想到现在他处于上风,而云天倾被困树顶,他没什么好怕的,大言不惭叉着腰说:“哼,那是权宜之计,只有你这笨蛋才会信。”
云天倾抽抽嘴角。她竟然被笨蛋骂成是笨蛋!是不是她太温柔了,让人觉得她好欺负?这年头,好人难当。
采花贼嘿嘿嘿朝云天倾淫笑,一下子跳到她旁边的树枝,“小娘子,叫声大爷听听。”
云天倾垂下眼睑,面如表情,“去你大爷的。”
采花贼一愣,兴致勃勃纠正她的口误,“没有去你的,就叫大爷。乖……啊!师父,我错了……”采花贼拼命求饶,决定再也不忍云天倾这个疯女人。
云天倾坐在树枝上,看着采花贼像上了发条在数之间跳来跳去,缓缓笑出声。她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采花贼停下来时,趴在地上喘气,“师父,您老人家英明神武,天资不凡,小人对您的敬佩如黄河江水滔滔不绝浩浩长江汹涌澎湃……”
“好徒儿。”云天倾打断他的啰嗦,从树枝上跳下。
采花贼看着云天倾从树枝上翻滚而下,宽大的衣袂上下翩舞,和发丝纠缠在一起,在林间被月光照得模糊,那场景美得不真实。愣神只有瞬间,他急忙催动内力一跃而起,接住半空中的云天倾,带着她慢慢落下……脚落在实地,他脑中仍是翻飞的白色衣角,他一时有些恍然。
绝代佳人,遗世独立,一顾倾城,再顾倾国。
采花贼突然觉得以前遇到的那些莺莺燕燕实在太小儿科,而他竟为那些女人花了那么多力气,实在可怜。但真正的美人总是可遇而不可求,他今天见到了,却再也忘不了。上天对他,何其眷顾,何其残忍。
“徒儿,你傻了?”云天倾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神游天外,叫了他几次都没反应,一把拍在他脑门上。
疼痛拉回思绪,采花贼满眼热泪,“扑通”跪在云天倾面前,“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以后一定重新做人,对那些无名野花保持距离。再也不做采花的勾当。”
云天倾没想到采花贼竟然立志不采花,好奇,“为何?”
“见过师父,其余人再也无法入得了徒儿的眼。”采花贼郑重回答。
云天倾一脚踹到他胸口,“滚。”果然是采花贼,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亏她以为这货有了新的人生理想。
采花贼虚张声势趴在地上,委屈地控诉,“师父,你好狠的心。”
云天倾对陌生人冷漠,但对自己人还是很护短的。既然收了他当徒弟,肯定不会下脚太重,于是没理他,只是盘腿坐在地上,静等寻找她的人。
采花贼见云天倾不搭理他,也安静下来,坐在她不远处。
同一时刻,皇宫。
太子南风玄小手握着狼毫伏案写字,皇后心疼地在一边摇着团扇。南风玄写了几个字,朝皇后撒娇,“母后,儿臣手疼。”皇后扔下团扇,捧着他的手给他吹吹,“好孩子,你受苦了。今后莫不可再调皮了。”
南风玄眼珠儿一转,“母后,您辛苦了。不用给儿臣扇扇子,儿臣不热。”几句话把皇后哄得心花怒放,一把抱住南风玄,“真是母后的好儿子。可怜这么晚了还被你父皇罚。哎,要不你送蛊汤求求情?也许你父皇一心软,就放过你了。”
南风玄怒着嘴,很不情愿,“母后,我下次调皮不被父皇抓到就好了,哦,不,我下次不调皮了,您帮我求求情吧。好不好,母后……”南风玄说着红了眼眶。母后真是的,大冷天的摇扇子,好不如直接奔到御书房,事情这么简单,非要他去,浪费时间。这些大人哪。
皇后摸着南风玄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太子,也是你父皇的皇子,这点孝心还是要懂的。”
南风玄最怕他母后摆出教育他的样子,让他想起学堂里流着长胡子一板一眼的太傅。“好了好了,我还不行吗?”
皇后展颜,“这就对了。”
南风玄不甘愿地坐着轿子前往御书房,一路上哼唧,皇后是大笨蛋,父皇是大坏蛋……到了御书房,大太监满脸堆笑迎来上,对着轿帘说:“太子殿下,这么晚了……”
南风玄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听出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还没说话,又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太子殿下金安。”是权师师,南风玄心中大喜,这下不用见凶神恶煞的父皇了。
隔着轿帘,南风玄说:“这是本宫亲自给父皇做的粥点,父皇日理万机,还请女官大人代为送入。”
权师师应了声“是”,南风玄高兴地打道回府。
御书房内,皇帝摊开奏折看了两眼,扬手扔出去,“这帮乱臣贼子。”
权师师进来时,正见一物体飞来,心中不明,但反应极快,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皇帝气得直喘气,大吼,“息怒,朕如何息怒。”看清是权师师,声音柔和了些,“师师,这么晚了你怎还不睡?”
权师师嫣然一笑,“微臣正要休息,却看到太子殿下的撵架,殿下有心,为陛下送来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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