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毒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许诺
官苍梧眼睛抽了抽,从怀里掏出一个配件放在桌上,“玉的主人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见到。”桌上躺着一个玉质的貔貅,若是云天倾在场,一定能认出这个貔貅和官苍梧曾经给她的很相似。只不过她手中的那只头扭向左边,视线朝右,而桌上这只头扭向右方,视线朝坐。
这样的貔貅竟是一对!官苍梧发现时很惊讶。他手中的貔貅是家族流传的至宝,玉质,雕工都是独一无二的,它是官家号令整个商号的信物。管家的生意做得很大,遍布三国大大小小角落,持信物者如家主亲临,由此可见同样的信物的重要性。而今又一块信物横空出世,官苍梧不相信,但又不得不相信。隐隐的,他感觉一对貔貅后掩藏着惊天秘密。
清欢看到貔貅,眼神一跳,“原来苍梧这么直接呀。真出乎人家的意料。”官苍梧抛过一个冷眼,清欢悻悻然干笑,“不要生气嘛,生气容易长皱纹,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只不过又见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而已了。然后对他下毒,他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然后从他身上拿了这个,猜想你知道它的来历,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激动。”
官苍梧忍住咬牙的冲动。他眼中的清欢,一直有让人发狂的气质,但他要冷静,不能中他的计。官苍梧深呼吸两口后,说道:“你是说,有人长得和我一模一样?”
清欢点头。
官苍梧沉默不语。这世上是真的还有另一个官苍梧还是有人扮成他的样子,假冒他的名义活动?
清欢捂嘴轻笑,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看到官苍梧脚下的黑影越来越浓重,心道不好,立即从窗口离开。那黑影他见过,在他给那个已经中毒的苍梧下药时那黑影出现过,当时差点吓死他。他自认不畏鬼神,因为他认定这世上没有鬼,没想到黑影的出现颠覆了他的世界观。所有他惹不起的东西,他一定躲得远远的。
师倩站在官苍梧身边,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露出痛苦的神情,心中再一次不忍。对他,她总是不忍心。
“苍梧,你有没有这样的经历,自己明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别人一说,就好像真真切切发生在自己身上。或者,突然觉得开心或者悲伤,或者,突然想起某个人。”
随着师倩出现,整个房间陷入一片黑暗。官苍梧看不到师倩的身影,只能听到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敲击在灵魂深处,让他忍不住震动。不满意自己被别人牵着走的感觉,官苍梧大吼,“你算是什么东西,不就是一个死了烂不了的僵尸?又丑又臭还喋喋不休让人心烦,最讨厌你这种死了还纠缠不休的人了。滚!”
黑雾中,官苍梧看到师倩咬紧嘴唇,眼眶里悬挂着眼珠迟迟不肯下落。真奇怪,无数次他想看清师倩的表情,都被黑雾掩盖住,没想到这次看的这么清楚,清楚到他能数出师倩闪动的睫毛。
师倩吸了口气,把泪水咽到肚子里,“是,我是让人讨厌,但你就认命吧。谁让你上辈子到了血霉遇到我,这辈子只能被我纠缠。你活该!”
官苍梧看着黑雾在房间里一点点消失,神情有些恍然,客栈因为被窗外的建筑物挡住阳光显得昏暗,但黑雾消失后,他还是下意识眯起眼睛。一点光线都能让他做出剧烈反应,算什么呢?长期生活在黑暗的人吗?官苍梧哂笑。肯定不是。他只是因为见到相似的貔貅被清欢要挟,不小心背叛了云天倾,在云天倾的指责下百口莫辩,然后知道自己很可能有一个同生的兄弟,仅此而已。还能怎样,对那个僵尸女动情?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官苍梧迎着窗外的亮光看向灰扑扑的墙壁,眼角滑出一滴泪痕,仿佛刚才师倩流到心里的眼珠从他脸上淌了出来。
容凌风尘仆仆来到客栈,看到的正是官苍梧面对墙壁思过忧伤的画面。客栈内很整洁,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由此推测云天倾没有挣扎。但看到的人是官苍梧,那个一再背叛云天倾的官苍梧。容凌眉头打架,想不出绑架云天倾的人究竟想做什么。
官苍梧后知后觉房间中多了一人,回头见到容凌,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容凌吊着脸瞪他。若不是着急找云天倾,他一定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就地解决,当下没好气地说:“我为什么不能来?怎么,是不是我来的太早了,你们来不及把天倾转移走?”官苍梧摇头叹息,“不是。你来的太迟了。天倾早走了。”容凌大惊,愤怒道:“果然是你们绑架了天倾。找死。”
神医毒后 第一百九十四章 慕容皇室
绑架?什么绑架?官苍梧迷糊中,容凌起身而上,翻身扭住他的胳膊逼问,“说,天倾现在何处。”
官苍梧被迫压弯腰,大呼冤枉,“谁敢绑架天倾,那不是找死?她去找你了。和纳兰雪夜一起去宫里找你去了。”
她和纳兰雪夜在一起?容凌想起慕容青说的他们在一起逛街,捏着官苍梧的手加大力道,疼得官苍梧直咧嘴,“你想杀我就痛快些,混蛋。”
容凌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官苍梧凌怒气冲上脑门,不要命地挑衅容凌,“你自己招三惹四,搞不定天倾,朝我发什么火?有本事自己追去。”他心情也不好,凭什么让容凌一直往他身上撒气?他的气还没处撒呢!
容凌冷哼一声,放开官苍梧,闪人。
泽西一日两顿饭,容凌第一次到落华宫时还是太阳高悬,第二次到落华宫却是明月高悬,没想到第一次来的时候落华宫悄无声息,现在却挤满了人。容凌进来的时候,落座的百官,传菜的宫女,奏乐的歌妓纷纷停下来看着他,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主位上的皇帝和太后看到他,端着酒站起来,于是百官纷纷起身,和帝后一道走出席位。
容凌脑子有些懵。一群人迎接自己,甚至等待自己,这么高的规格是从来没有的。想起之前太后和皇帝对自己的态度,容凌心中狐疑不已,勉强接受帝后的好意,容凌心不在焉搜寻自己要找的人。最后,容凌在纳兰雪夜身边找到独自喝闷酒的云天倾。
摄政王柳梦龙和大将军慕容狄一左一右坐在最上位,仅次于皇帝和太后,而纳兰雪夜的作为竟是在皇帝的侧面,和太后遥相对应。容凌暗自惊讶纳兰雪夜地位之高,也对纳兰雪夜有了新的看法。能在注重实力的泽西得到如此超然的尊重,纳兰雪夜绝不仅仅是有一副好皮囊这么简单。摄政王旁边坐着舒夜。舒夜见到容凌,皮笑肉不笑打了个招呼,被眼里只有云天倾的容凌华丽丽忽视。容凌走向云天倾时,摄政王阴测测对舒夜说道:“你说的果然是真的。睿王的确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容凌眼中只有云天倾,只有高台上拎起酒壶往嘴里倒酒的那个女人。他一步步走近她,但她好像并没有察觉,只顾着自己喝酒。呵,真是个酒鬼。容凌轻笑。
云天倾醉眼朦胧,似醒非醒间看到熟悉的脸庞,忍不住嗤笑。果然是喝醉了吗?明明抱着很大的希望来参加太后的宴会,本以为会见到他,没想到却是装腔作势的太后唱独角戏。无聊之极呀!
“喝醉了?”音质华丽奢靡,那个人用一贯调侃的语调说出,带着无尽的诱惑。
云天倾大惊,手中的酒杯倾斜,液体滚落在手上,弥漫出悠远醇厚的酒香。
“容……凌……”云天倾喃喃出声,念出容凌的名字,眉头皱起,似是在思考了不得的事情。
容凌失笑。抱住云天倾,“对不住,让你受苦了。说好回到泽西不让你遭受这些事情的,我失信了。”
云天倾叹息,“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不怪你。”云天倾很清楚容凌的想法。二人有很多远走高飞的机会,但通通选择放弃,不是他们贪恋权威,而是只有站得更高,拥有的更多,才有更多的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尤其是在坠崖事件后,二人更加明确这个观点。他们知道,现在所有的身不由己无可奈何都是铺垫,是二人美好将来的铺垫。所以,云天倾能忍。
容凌满足而又感慨地叹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二人情意绵绵中,宴会上发出一声惊呼。一直冷眼旁观的纳兰雪夜也忍不住惊叹,“没想到一直深居简出的九王爷竟然来了。”
九王爷慕容澜素有文雅之名,云天倾顺着纳兰雪夜的视线看去,只见人群中鹤立鸡群站着一个身穿绿色长衫的男子,在灯火盈盈中夺人眼球。那人似是感到她的视线,同样看过来。云天倾立刻想起雨后青竹,傲骨有节,卓然天成。
容凌在云天倾耳边悄声解释,“慕容是泽西国姓,大将军因为太后的缘故被御赐慕容姓氏,但这位九王爷才是真正的慕容家族中人。”
云天倾微微点头,看到慕容澜走来,站在他们面前,笑容冲淡,“容凌。”
众皆哗然。没想到九王爷一出场不和众人寒暄,甚至将帝后置于脑后,径直走到睿王跟前打招呼。难道,这朝堂的局势要变了吗?
容凌眼神一闪,眉头轻蹙,盯着慕容澜,慢慢说道:“九皇叔安好。”
慕容澜只点了点头,便看向云天倾,目光如电,直接而又犀利。云天倾皱眉,她不喜欢如此赤果果的眼神,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容凌拦在云天倾身前,“九皇叔请上座。”
慕容澜眼中噙着笑意,似笑非笑看了这对夫妻一眼,坐在太后身边。太后为了找回刚才失去的面子,拉着慕容澜嘘寒问暖,慕容澜一一简单应对。
云天倾脑中一遍一遍回想刚才慕容澜出场的每一个眼神,直觉慕容澜向她传递某个信息,但一时无论如何都想不透彻。此时纳兰雪夜对她说:“除当今陛下外,九皇叔是泽西唯一正统的皇室血脉。而今朝局虽然混乱,但还是有迹可循。一方面是以太后、大将军为首的武党,一方面是以皇帝、摄政王为首的文党,但朝中更多数人是以九王爷为首的中立党。虽然九王爷身份高贵,但因其生性淡泊,退出皇权争夺,所以泽西才一直相安无事。在如今的泽西朝堂中,九王爷的一言一行可谓有决定性的作用。”
容凌和云天倾再次看向慕容澜,却听到皇帝说,“这位就是睿王选定的妻子?过来让朕看看。”
皇帝说的暧昧不堪。容凌和云天倾一起走出,草草行了礼,说道:“臣在来泽西之前便于贱内完婚。还请圣上言语间慎重为好。”
皇帝不介意容凌的冒犯,哈哈大笑道:“朕不过说了一句话,睿王就急成这样,若朕要是留云姑娘在宫中和母后作伴,睿王是不是要拆了朕的皇宫?”
皇帝说的玩笑话,但容凌回答的很认真,“不无可能。”
冷场。
谁也想不到居然有人敢在文武百官面前不买皇帝的面子,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云天倾闷笑不已。她想到当初在大周也是这样,她故意和独孤轩然作对,每次看到他气得牙痒痒的样子就觉得万分有趣。现在从容凌身上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越发觉得容凌可爱。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怒色,但这怒色来得快去的也快,还没来得及被众人的眼睛扑捉到,皇帝就换上一张笑脸,“睿王真爱说笑。朕不过和云姑娘开个玩笑。既然睿王如此紧张云姑娘,朕也不逗弄云姑娘了。初次见面,云姑娘敬朕一杯酒便可。”
见面敬酒?这倒是第一次听说。云天倾看向容凌,眼神询问。容凌同样不明所以。他在泽西时日尚短,不知道泽西有这样的风俗。
太后挑起一丝笑意,“皇儿又在胡闹了。初次见面女子给男子敬酒,是只有新婚夫妻第二天拜见高堂时才有的做法,你与睿王非亲非故,如此做法实在不妥。来,云姑娘到哀家这里来。哀家有份见面礼给你。这是哀家随身佩戴的血玉,国师说能驱灾避邪,报一生平安呢。”
云天倾撇撇嘴走到太后身前,接过随侍奉上的一块血玉,行礼道谢后回到容凌身边。皇帝笑哈哈说:“既然母后 又见面礼,朕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不是显得太小气了?云姑娘,朕也给你一份见面礼。这是朕第一次习武用的佩剑,朕送给你了。”说着从腰上接下一把通身青紫色的短剑交给大太监,大太监送到云天倾手中。皇帝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云姑娘,拔剑,让发家看看紫电的风采。”
紫电青霜,上古兵器榜上的排名第三的成对佩剑。以铸剑人潇湘子闻名于世。传言潇湘子为了纪念早逝的爱妻,铸了一对佩剑,让流放的道士带到世上,之后便一病不起,不日郁郁而终。数载之后,江湖传言潇湘子在爱妻去世后心性大变,要将世上所有有情人拉向痛苦的深渊,于是在佩剑上下了诅咒,凡是得到紫电青霜的有情人最终不成眷属。
云天倾听到人群中小声议论紫电青霜的来历,冷笑一声,目光灼灼看着皇帝,“陛下盛情,云天倾多谢了。紫电是一把好剑,只要在合适的人手中,定能发挥出她该有的光芒。”说着,刺眼的白光划过——紫电出鞘。
惊叹连连。
谁都想不到身负诅咒之名的紫电竟然是一把光彩夺目的宝剑。也是,潇湘子是铸剑高手,他临终铸成的宝剑又岂是凡品?云天倾看着冰冷的剑身反射出自己幽凉的身影,好像秋月倒映在一泓冷泉当中,幽凉,萧条,寂静,冰冷……瞬间,云天倾仿佛看到所有繁花落定之后的大雪茫茫的景色,心情一下平静无波。“好剑。”云天倾大声赞叹。紫电放佛感到主人的气血澎湃,翁然铮鸣,云天倾身体飞起,右手一抖,剑光凌厉,舞剑而行,原本轻歌曼舞的歌妓惊慌失措地大叫着跑开。剑招越来越快,剑势越来越猛烈,容凌不由得皱起眉头。云天倾不是爱显摆的人,若只是因为得到宝剑心情欢悦,当众舞剑也情有可原,但她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出风头的人,更何况她好像还玩上瘾了。其中肯定有玄机!
神医毒后 第一百九十五章 皇帝受伤
云天倾皱眉,冷汗直流,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感到手中的紫电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点点脱离她的掌控。果然,剑光划过半空,直指皇帝。皇帝坐在座位上傻傻地和众人拍手,看到云天倾刺过来的剑惊得瞪大眼睛,像是个木头人一样不多不散,众人以为云天倾实在耍宝,鼓掌的声音更大……
“滴答滴答……”
血珠滴在地上的声响回荡在每个人心头,刚才的兴奋荡然无存。皇帝瞪大眼睛的样子定格在紫电刺入身体的刹那, 太后猛地站起来带到身后的椅子,“大胆。”
咣!
云天倾手中短剑滑落,明晃晃的剑身倒映出她清丽的容颜,以及她充满疑惑的双眸。当庭行刺,众目睽睽,证据确凿。云天倾一遍遍回想刚才的情景,看着紫电眯起眼睛。到底为何,紫电会失去控制?难道紫电中有剑灵,剑灵要行刺吗?
随着太后惊怒的吼声,带刀侍卫哗啦啦冲进来围住云天倾。容凌在第一时间站在云天倾身边,和侍卫呈对立之势。云天倾环顾四周,看到无数幸灾乐祸的脸,最后落到一双深沉的眼眸里。眸海深处里面闪烁着璀璨的光泽。云天倾淡淡一笑,还好,她还有他。二人十指相扣,在一片沉寂中旁若无人对望。
若论单打独斗,云天倾自认可以全身而退,但她以后还要在泽西政坛活动,行刺皇帝不是小事,她不能莫名其妙受这不白之冤。她要留下证明自己的清白。
太医在第一时间赶到,替皇帝包扎伤口,皇帝挥手阻止所有人的动作,阴沉着脸问云天倾,“云姑娘,朕与你平生毫无瓜葛,你为何要行刺?”
云天倾回答:“陛下也说你我并无瓜葛,所以我没有道理杀你。紫电的确在我手中,也的确是在我手中刺出去的。所有人都怀疑我当庭行刺。其实不然。试想,若我真要行刺,为何要用御赐的紫电动手,而不是自己佩带利器?难道我预先知道陛下要赏赐紫电?再者,若我真有不轨之心,何必大庭广众之下舞剑,只需在夜深人静之时,悄悄潜入武英宫,岂不是给自己留了条退路?且江湖中人都知道,云天倾医度双修,若真要杀一个人不必如此大费周折,动动手指头便可达到目的。”
“江湖中人都知道你医度双修,为何本王不知?”说话的是九王爷慕容澜。他刚说完话,便吸引无数目光。九王爷闲云野鹤,从不插手朝局纷争,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备受世人关注。一时,百官默默揣摩他的心思。
“他的确是用毒用药的高手。”一个高个宫女走出,行礼后抬起头,一张涂得红白惨烈的脸映入众人视线。太后惊愕,“这是谁家姑娘,竟然做如此妆容?”
宫女叹息,“我怎么知道原来女子化妆还是一门学问。打了粉脸太白,只能涂胭脂,可是涂了胭脂脸太红,又得打粉,一来二去就成了这幅模样。”
太后想看猴子一样看着宫女,“你……说……女子的妆容?难道你不是女子?”
高个宫女狠狠回头瞪了一眼,两个粉嫩的小团子滚出来,站在太后面前,规矩地说:“回禀美人太后,爹爹不是女子,爹爹只是为了要找我们,无奈之下才扮成宫女混在宴会上的。”
两个孩子长得粉嫩精致,声音清脆悦耳,一下子抓住太后的小心肝,太后眼中冒着红心伸手,“来,让阿姨抱抱。”
两个孩子嘟着嘴走到太后身边,太后一手抱一个,这才反应过来孩子们说的话。孩子他爹为了找孩子扮成宫女混在宴会中?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
百官暗中察言观色,直觉今晚太后情绪多变,喜怒不测。先是更改宴会的时间,硬生生推后两个时辰,耽误他们晚睡的时间,然后就是现在,看着脸上笑容满满,其实早已火冒三丈。
舒夜叹息一声,“果然是一对灾难”,垂头丧气出列,“回禀陛下,回禀娘娘,这一对孩子是跟着臣进宫的。孩子们说想见见美人太后和无所不能的陛下,臣禁不住他们纠缠,一时糊涂,才将两个孩子带进宫,请陛下,太后恕罪。”舒夜不是为了拍马屁这么说的,这话是小鬼和提督的原话。当然,这两孩子也是糊弄舒夜的。此时听到舒夜提起,才想起自己曾经用过的说辞。提督脑筋转得快,迈动小腿跑到皇帝怀里,脆生生地说:“皇帝哥哥,你做的木鸟最好了。教教我好不好?”
皇帝眼前一亮。原来这小娃是同道中人呀!
皇帝和太后被两个小鬼弄得神魂颠倒,九王爷却清醒的很。“睿王这是何意?解决不了问题就让两个小孩出马?”
容凌弯起嘴角,笑容里是甜蜜又得意的嘲讽,“九王爷说笑了。本王再如何不济,也不会让两个孩子打头阵。不信,九王爷可以试试按压右边的肋骨,是不是有很痛很麻的感觉。”容凌刚才和云天倾对视的瞬间,趁着众人分神的刹那,容凌帮助云天倾将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打在九王爷皮肤上。那种药物入体即化,吸收很快,按时间推算,九王爷现在应该已经中毒。
九王爷怀疑容凌使诈,当然不会按照容凌的说法做,只能不动声色和容凌用眼神拼杀,却在暗地里轻轻按压右边的肋骨,不由得皱起眉头。
太后怀里的小鬼笑得像一朵花,扯着太后的衣襟说道:“美女太后,是不是真的像睿王说的那样,云姑娘可以在百步之外随意发射毒药,随便取在场任何一个人的性命?感觉好厉害呀。”
歌舞升平的宴会充满让人窒息的沉默。谁也没有料到只是参加一个小小的接风宴会竟会惹出这么多事。看来从大周传回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有云天倾参加的宴会,一定风波不断。难怪大周无数达官贵人在举办参加宴会前都会打听云天倾的动向,此人的一举一动牵动无数人的性命呀。
皇帝肩膀被紫电刺穿,但一直拒绝太医医治,又被提督轻微闹腾一番,血染红整个肩膀,提督愣愣的指着皇帝的染红的衣服说:“皇帝哥哥,你为什么不让御医包扎伤口呢?这样下去这条胳膊就算是费了。”
皇帝气息奄奄说:“若是让太医动手,朕肯定三个月内不能动木工活儿,这比要了朕的命还要严重!”
百官在唏嘘中叹息,泽西有此皇帝,何时才能出头?
九王爷漫不经心瞥向皇帝,薄唇勾起,“云姑娘是医药圣手,如不让云姑娘试试?”
没想到九王爷竟会举荐云天倾!容凌不免惊讶。刚才还指责云天倾要刺杀皇帝,现在却将皇帝的命交到云天倾手中,九王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九王爷老谋深算,当然不会让容凌看出他的打算,只是优哉游哉坐在座位上,“既然云姑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若是救了皇帝怎么都好说,若是不能胜任,这御前行刺的名声怕是跑不了了。”
舒夜见机走到九王爷身后,目光一凝。九王爷背在背后的一只手紧握成拳头,不时有黑色的血滴从掌心渗出。原来方才容凌并不是开玩笑,九王爷一直在死撑着。
“义父……”舒夜情急之下开口,却被九王爷阻止,“好戏才刚刚开始,主导这场戏的人还未出场,你着什么急?”
被九王爷一点都不留情面地训斥,舒夜面色如常弯腰应了声“是”,小怜站在舒夜身边,神情紧张看着九王爷,又看看舒夜,最终暗自咬了咬唇,没说话。
云天倾没心思理会个人的情绪变化,只知道若是医治好皇帝她今晚就可以逢凶化吉,便大步走向皇帝。皇帝面前的提督狠狠瞪了眼云天倾,让云天倾有些糊涂,她记得她从来不曾招惹这个孩子!迷糊只存在于瞬间,云天倾很快进入状态,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飞快抽出两根不同长短粗细的银针,用眼花缭乱的手法扎在皇帝身上,皇帝还没来得及喊疼,银针已经稳稳躺在最初在布包中的位置。
皇帝感觉肩膀上的疼痛减少了很多,还以为已经药到病除,没想到云天倾直接撕裂袖子,用布片包裹住皇帝的肩膀,她手法很快,众人反应过来时,只看到皇帝肩头一个小巧可爱的蝴蝶结。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御医了,伤口已经处理好,我用了特制的药粉消炎,一天之内不沾水,饮食清淡为主,半个月内肯定完好如初。”云天倾动手收拾布包,神情冷淡,瞬间变成冷眼看众人生死的医者。这一刻,众人才从云天倾的身上看到她作为大夫的优越和从容,以及大夫特有的看透生死的冷漠。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