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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旧月安好
我们将小老虎的眼睛鼻子都拼出来后,就是无法将脚拼出来,坐在一旁看文件的沈世林,看到我和嘉嘉都非常头疼的模样,坐在那儿看了一会儿,忽然将文件放在一旁,从沙发上下来,也同我们一起坐在地毯上,从地下拿起一小块拼图,往空余地方一方,色块衔接的很好,小老虎的脚出现了,嘉嘉高兴的拍着手说:“妈妈,爸爸好厉害!好厉害!”
大约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嘉嘉和沈世林之间相处多了,他倒是愿意喊爸爸了,前段时间沈世林给他买了不少的玩具和变形金刚,他喜欢得不得了,当场还和沈世林告状,说我从来没给他买过,还说最喜欢爸爸了。
哄得沈世林开心不已,之后又买了一些,现在婴儿房的玩具都放不下了。
之后腿部的拼图我拼错了不少,沈世林不说,顺着我拼的地方一一检查着,拼错了他就默默改掉,坐在一旁的嘉嘉看出来了,奶声奶气说:“妈妈笨死了,都把嘉嘉的拼错了。”
我看了他一眼,给予了一个警告的眼神,嘉嘉吓得往沈世林怀中一躲,忘恩负义可怜巴巴抬起脸看向沈世林说:“爸爸,妈妈好坏,我最喜欢你了。”
沈世林将他抱在怀中,难得开心笑了出来,他说:“不准这样说你妈妈,她并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有这样笨而已,不过没关系,爸爸聪明的话,妈妈就不需要太聪明了,笨一点也好。”
嘉嘉歪着脸问:“为什么?聪明的肯定要配聪明的。”
沈世林说:“因为我喜欢笨一点的。”





春风也曾笑我 第312章 愿郎君千岁
我坐在那里问:“听说,后天你和顾莹灯结婚纪念日还有她生日,打算办一场大的吗?”
沈世林似乎不是怎么想回答,他简短说:“最主要还是当天的新闻发布会。”
我说:“哦。”
他说:“怎么?”
我说:“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之后嘉嘉玩累后,他抱着嘉嘉入了房间,我们两人一起将客厅内的东西收拾好后,便各自洗澡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他去公司上班,我为特地为嘉嘉穿了一件新衣服,他抱着我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我望着他的脸,他还在唱着。
唱完后,他发觉到我的不对劲,用手擦拭着我脸上的眼泪,说:“妈妈,不哭,妈妈,你有什么伤心的事情告诉嘉嘉。”
我望着他立马抹掉脸上的眼泪,捧着他小脸蛋问:“嘉嘉,妈妈今天带你去游乐场玩好吗?”
嘉嘉听到这句话,立马高兴的点点头,他在床上蹦跶了两下说:“嘉嘉好喜欢去游乐场。”
我看着他开心的小脸蛋好一会儿,我说:“今天要吃什么,要买什么,和妈妈说,妈妈都会帮嘉嘉买。”
嘉嘉欢呼到停不下来,我为他穿好衣服后,我带着嘉嘉去游乐场玩,母女两在游乐场玩着,嘉嘉今天非常高兴,一路上都是欢呼的,我们一直玩到游乐场快要关门,我们坐在游乐场的门口等着沈世林下班的车来接我们,嘉嘉在我怀中已经累的睡了过去,我望着他无忧无虑的脸,抹掉脸上的眼泪,碰了碰他的脸,我轻轻唤了一句:“嘉嘉。”
他睡着了,没有理我,我再次拍了拍他脸,他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向我,我感觉眼睛内的眼泪像是夺眶而出一般,我说:“嘉嘉,你告诉妈妈,还想要什么愿望,妈妈都帮你实现。”
嘉嘉半睁着眼睛,嘟囔着说:“我希望爸爸妈妈永远在一起……”
他说完那句话,便再次眯了眯眼睛要睡过去,我眼泪像是断线的珍珠,全部低落在嘉嘉脸上,我慌张的一点一点帮他擦干净,嘉嘉再睡过去时,嘟囔了一句:“妈妈,别哭。”
我说:“好,我不哭。”
我将嘉嘉紧紧抱在怀中,我脸埋在他小小的怀中,我压抑着哭声说:“嘉嘉,妈妈对不起你,嘉嘉,你别怪妈妈。”
我说完这句话,便捂着唇坐在那完全不受控制的哭了出来,一直哭道自己都忍不下去,我稍微放出点声音哭了出来,一直流完自己的眼泪,稳定好自己的情绪,我才用外套包裹着已经熟睡的嘉嘉。
便望着游乐场来来往往的人看了好久,每个人脸上都是幸福过后的疲惫,回家的步履轻松不已。
没过多久,我面车停了一辆车,下来的人是沈世林,他走到我面前看向我怀中的嘉嘉问:“等了很久吗?”
我摇摇头说:“没多久。”
沈世林从我怀中接过嘉嘉,他一只手将嘉嘉抱在怀中,一只手将我揽在怀中,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微微皱眉问:“哭了?”
我伸出手揉了揉眼睛,闷着声音说:“风吹的。”
他抚摸了一下我脑袋说:“到时候让家庭医生来检查一下。”
我说:“好。”
第二天早上,他和顾莹灯的结婚纪念日,他一早就起来了,要赶回沈家大宅那边去举行,他起来时,我也起来了,他随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西装,我躺在床上说:“今天好像不能这样随便吧?”
他侧脸看向我,笑着说:“怎么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应付一下无所谓。”
我从被窝内溜了出来,说:“不行,这样的日子衣服肯定要慎重。”
我自顾自来到柜子前,将抽屉拉开,从里面挑选了一条我新给他买的领带,我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为他系上,他低眸认真看向仔细打着领带的我,我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系好后,觉得挺满意,便对他笑了笑说:“我手艺似乎不差。”
我为他整了整领子后,转身便想走,在我转身那一刻,沈世林将我一拉,我人便已经坐在他腿上,他手揽住我腰,脸搁置在后背颈脖处,他埋在我发丝内,深吸一口气,他说:“等我回来。”
我说:“好,我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他说:“好。”
他松开我后,我们两人吃完早餐,他从门口离开,我望着他声音从门口消失的越来越远,自己也收拾了一下,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嘉嘉,保姆正好来上班。
我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来和保姆交代了一些嘉嘉的喜好和他身体状况,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那保姆期初很认真听着,听到最后面,她有些不懂的问:“夫人,近期您又不会出去,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我笑着说:“你记住就好了,反正也没有坏处。”
那保姆愣愣的点了点头,我交代完后,便从家里离开,在外面拦了一辆车,我一直到达沈氏大宅门口,那里果然张灯结彩的模样,门外停了很多辆车,围墙里面时不时传来大提琴声音。
我到达门口时,因为要有请柬才能够进去,我对仆人说:“我是您夫人的婶婶,我叫纪精微。”
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似乎认识我,将我放了进去,我径直进去后,上了沈家大宅的三楼,找了一间彩光很好能够看清全局的房间窗户前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正好看见沈世林挽着穿着华美的长裙的顾莹灯在场地上谈笑风生着,我提起裙摆坐在窗户上,望着楼下笑着好一会儿,忽然有人从楼下朝着我这方指指点点,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而站在那端正在招呼着客人的沈世林似乎也发现了异样,顺着仆人的视线看向我这方,他看到坐在窗户上的我时,忽然脸色铁青,松开顾莹灯后快速朝着我这边走来。
我对他灿烂笑着,下面一轮越来越大了,沈世林来到我下面,我悠闲的慌着双腿,看着自己的裙摆在窗口顺着风摇摆出最美的弧度,我笑得非常开心。
站在楼下的沈世林脸色苍白,声音内带着难得颤音,柔声说:“精微,你下来。”
我继续微笑看向他,沈世林继续说:“精微,你先下来,上面危险,我们下来说话好吗?”
我回身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我坐在窗口看向他,将手上那杯酒往空中一洒,液体在空中幻化成水滴,迅速没入地下的浅草中,我笑着:“第一杯,我敬郎君千岁。”
第二杯时,我朝楼下的他举杯说:“第二杯,愿郎君身常健。”
到第三杯时,我身体不稳的摇晃着,我对着他醉醺醺笑着说:“第三杯,愿郎君子孙满堂,琴瑟和鸣。”
我微微一抬脸,将手上的酒喝尽,便将手中的空酒杯往地下一扔,楼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破碎声,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我坐那儿看了他好一会儿,身体往前一倾,尽量以脑袋着地的方式坠落,我看到沈世林一向冷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恐慌,他快速朝我窗口跑了过来,瞪大眼睛伸出手就要来接住我不断往下飞的身体。
在风声中我听到沈世林声音大幅度颤抖,在一片嘈杂声中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见。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上,不知何时脑海内出现很久以前的画面,我坐在车上,初相识的沈世林他问我多少岁了。
我说,我二十六了。
算算,到今天,原来我已经三十了,我们认识了四年。
四年,沧海桑田,白驹过隙,所有一切天翻地覆。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和我说,精微,以后嫁人要嫁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像你妈妈一般,嫁给了我这样的窝囊废。
可是爸爸,我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我好累……
(完)




春风也曾笑我 第313章 我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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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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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15章 人仰马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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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16章 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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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17章 你没老,是时光变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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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18章 小胖子嘉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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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19章 永无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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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0章 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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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1章 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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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2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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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3章 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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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4章 那时候他们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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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5章 多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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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6章 她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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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7章 顾宗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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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第328章 顾宗祠番外之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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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也曾笑我 330.顾宗祠番外之童谣 终
顾宗祠输给沈世林的,是输在一个狠字上,他永远没有办法像他一样,事情果断,冷血无情。
顾宗祠虽然也恨过顾江河,也想过让顾氏归于他一人,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可到那时他才发现,有些东西到达手上并没有那么快乐,因为你必须牺牲更多的东西去换取别的。
所以在事情上永远保留三分情面,他认为这是人最基本上该具备的,他对纪精微虽然有感情,可他非常明白,纪精微对他没有,纪精微明面上是恨沈世林恨之入骨,可实际上,她从来不曾忘过沈世林。
顾宗祠记得有一次他撞见一向坚强如铁的纪精微躲在房间内痛哭,他已经记不得她是因为什么事情而痛苦,只隐约记得和沈世林有关,他看在门口看到她缩在墙角,脸埋在双腿间,压抑的哭声在空挡的房间内带着回声,顾宗祠站在门外却不敢上前安慰,也不敢去问她为什么要哭。
他一直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他永远只能站的远远地,望着离他十万八千里的纪精微,一颦一笑都为另一个男人牵动着。
顾氏陷入危机,顾宗祠之所以利用纪精微去沈世林身边,他其实是有私心的,他想给自己和他一次机会,他已经受够了每天躲在远处看着自己的妻子为另一个男人而伤心而大笑的生活,他和她提出这个交易,确实是为了拯救顾氏,可他主要的是给纪精微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她背叛了他,投靠了沈世林,那么他会第一时间和纪精微提出离婚,因为他明白,有些人你等不到,为了让自己继续往前行,他只能斩断羁绊。
在纪精微潜伏在沈世林身边的那段时间,他每晚睡不了好觉,处理工作躺下后,脑海内全部都是纪精微和沈世林在一起的画面,很多次丁耐旁敲侧击告诉她,让纪精微回到沈世林身边太过冒险,不管她是否找得到沈夜阑的消息,可女人只要受到感情蒙蔽,就会什么都忘记,没有理智,没有原则,必定会为爱情背叛一切。
那时候顾宗祠在心里想,她不会的,他们两人之间虽然没有爱情,可最起码也达到友情这标准,她……应该不会背叛他。
另一方,他又希望她背叛他也好,她终于可以和沈世林在一起了,而他也终于可以正视他对她的感情,对她放手,不再有希冀。
对于纪精微他一直在堵,用最小的希望去赌,事实证明,他输了,他一直再想,如果纪精微最终背叛了他,如果他没有答应放沈世林一条生路的条件,他还会不会是那样的下场?
那段时间,因为百乐收购案那件事情,顾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那段时间顾宗祠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中,他从医院出来后,顾江河和琼琼的死讯,还有姜婷的死讯朝他接踵而来,他没想到短短时间,顾家会家破人亡。
那时候顾氏几度经历了九死一生的危机,那也是他和纪精微最齐心协力的一段时间,可他知道,就算她和纪精微再怎么努力,一个巨大企业遭遇滑铁卢,更多的人选择落井下石,没有谁会愿意出手相救,说得更加残酷一点的便是,很多人都摩拳擦掌准备踩着顾氏的尸体开始上位,没有谁会愿意去拯救顾氏,只有顾氏倒了,很多垄断性的项目他们才可以分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顾氏倒了,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无比值得庆幸的事情。
顾宗祠认为那一年,是他最幸运的一年,也是他最不幸的一年,他没想到康建波会同意和顾氏合作,可他同样没想到,康建波会死在和顾氏合作最关键的时候,那时候他从看到希望,到失去希望,根本没有人体会到他绝望的心情。
顾氏是顾家产业,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顾氏毁在他手中,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其实他最大的心愿,便是在顾氏度过危难后,带着纪精微离开这是非之地,带她永远逃离沈世林,他想,他必须让自己足够强大他才可以让她值得信赖与依赖。
可他从来没想过她是否会愿意跟他走,他也从来不敢问,只是自欺欺人骗着自己。
当赵樵提出借钱给他的那天,他坐在客厅内思考这问题一夜都没睡,谁都知道赵樵是怎样的人,黑白两道,他做的一直都不是正经买卖,可那时候他没有退路可以让自己走,如果他不抓住这个机会,等着他的便是顾氏崩塌,他只有用自己这条命来赌,为了顾氏他只能将自己推入悬崖边,他一早就明白,他稍微走错一步,等着他的便是万劫不复。
那时候他已经非常清楚了自己的路,可他还是答应了赵樵的提议,他利用赵樵的钱收购了康健。
他得到了康健,可纪精微却和他提出要离开,他没有挽留,在这段感情中,他一直给足够她尊重她意见,他并不会强迫他,她答应让她离开,可真正等到她提出离婚那天,他才明白这段没有实质意义的婚姻竟然让他难以在协议上轻松签下自己名字,因为他发现,如果协议一断,他和纪精微从此是毫无关系的两路人,他们两人甚至连见面都没有理由,而她也不再是他妻子,也许她还会嫁给别人,也许他连捆绑她的理由都没有。
他不断用各种理由推脱着,可纪精微像是早就明白是他的借口,她总有办法来拆穿他的逃避,直到最后避他彻底正视这件事情,他们在民政局办理协议时,在签字过程中,他手竟然莫名其妙抖了起来,他签过大大小小的合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状况,可那天他手却抖得厉害,写下顾宗祠那名字时,像是用了毕生力气,名字下去,代表他和纪精微从此再无瓜葛。
他从民政局回来后,便坐在办公室内一句话都不说,麻木的听着丁耐和他报告纪精微之后的行动。
不过是离开这里,带着嘉嘉,去过自己的生活。
之后一段时间内他还是陆陆续续从丁耐口中得知纪精微的消息,听说她找了一份平凡无奇,但可以让她安稳度日的工作,听说她有了男朋友,听说她很幸福,听说嘉嘉很喜欢他,听说她甘愿在这样的日子内平安到老,听说她再也不提过以前的事情,很多听说。
顾宗祠那时候就想,也好,她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只能在心里默默想着,一定要幸福。
在纪精微离开后的那几个月,重新起航的顾氏再次发生了毁灭性的事情,他一直非常清楚沈世林要的是什么,他要毁掉顾氏,当警察那段时间频繁来顾氏调查资金的时候,他已经做好所有准备,他觉得走到这一步,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努力,我对得起顾家,对得起他父亲,他也对得起自己。
那段时间他很平静任由外面风言风语,也积极让员工配合警察调查,他一直静等这一切,他想,如果老天决定让顾氏只能走到这里,他也无力回天。
果然,很快便传来赵樵跑了,听说他也被警察盯上了,连他自身都难保,顾宗祠更加不用说。
他只是没想到过得很好的纪精微会来帮她,他很感激她在他落难时挺身而出,也很感谢她来见他最后一面,那时候他早已经预料到如果这一次不见,以后大约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
他一早就料到纪精微会为了他去求沈世林,而这点是他最不愿她做的事情,他想保留自己最后一丝尊严,不管是在她眼里也好,还是再别人也好,他不希望她为了保住他而去求别人,因为她这一世求过太多人了,可每一次从来都是为了别人,从来没为过自己,他不想让她将姿态放得那么低。
所以他才会带着丁耐在逮捕令下来后逃走,他想到自己无非两个结果,一个便是死,一个便是终身在监狱内度过余生,相比坐牢,顾宗祠反而觉得死是一种解脱,他这辈子虽然出身不风光,可死也要死得其所,坐牢对于他来说是莫大耻辱,就算他活下来了,那也是苟且偷生。
在明知道她正在求沈世林的时候,他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在最后他再次给自己制造了一次假设性的希望,他希望纪精微能够和自己走,就算她不和他离开,哪怕是见她最后一面也可以,他明知道那时候会有危险,他明知道也有可能见她一次后,也许永远都走不出这座城市,他想过很多,可他还是想见她一面,哪怕最终他死在这座城市内,他都觉得在所不惜。
不知道那天夜晚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预感,他和丁耐还有其余几人,吸完了所有烟,一直到达夜晚时,丁耐提醒顾宗祠已经是夜晚七点了,顾宗祠才掐灭手上最后一根烟,声音嘶哑说:“走吧。”
所有人一句话都不说,有些人在离开时,给家人打了最后一通电话,他们打完后,便哭了出来,这些人都是和顾宗祠很要的高层,他们也参与其中,他们都知道也许这一次离开有去无回。
所有人里面只有丁耐和顾宗祠没有哭,很平静的模样,在出了那门赶往去寺庙的路途中,有几个人中途想要回去自首,劝顾宗祠别套逃了,他们大约也感觉到这一次好像是在劫难逃,会发生点什么。
可顾宗祠很坚持说让他们自己选择他不会离开。
丁耐也说:“走到这一步,大家有权利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如果不愿意大家离开也是一种选择,我会和顾先生走到底。”
丁耐这样说,那提出要走的几人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自首,而是跟着顾宗祠离开。
到达寺庙后,他们在里面等待时,大约都没想到警察会潜伏在外面,因为是在山顶内纪精微和顾莹灯发来的信息因为网络延迟过了好久才到达他手机内,顾宗祠想,也许一切都是注定的,所以他从来不怪谁,只怪自己从小运气都太差。
当他听到门外传来一句宗祠快跑时,他就知道外面有情况不对劲,他们也因为这一句而慌乱不已,而警察早已经破门而入,持着手枪对准他们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脸上都是错愕,或者用绝望来形容更为贴切。
可很奇怪,那一刻的顾宗祠心里却很平静,当他们和警察对峙时,之前出去的丁耐从门口冲了进来,他手中挟持了一个人,是脸色苍白的纪精微,他看到后当时心内咯噔了一下,他当时并没有分清楚丁耐是真的挟持她还是假的,一直观察了他们许久,他看到纪精微的手不断紧抓住丁耐,他才看出端倪,纪精微是故意让丁耐挟持他们,给他们一次逃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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