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222春潮带雨晚来急(下)
戒苗条约终于颁布了,十阿哥也带着弟弟们同大军回转,八贝勒在家里盼着盼着,却始终没有盼到弟弟的人影,不觉心里奇怪。
八福晋自然明白几个小叔子在夫君心里的地位,这也没啥好劝的,在湖广打仗都好好的,路上能出什么事?八贝勒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请了九阿哥过来,想来看见弟弟,八贝勒的心里必定畅快些。得了消息的九阿哥倒是爽快,一溜小跑就从侧门窜过来了。
八贝勒总觉得自己这种莫名其妙的担忧很不吉利,对着弟弟愈发不好说出来,只好拉着九阿哥天南地北的胡聊,九阿哥虽然不明白哥哥的意思,还是勉强陪着。
康熙打算安抚苗人,汉苗通商,许多事情都委了皇商,九阿哥也得了不少的利,宜妃娘娘还特地把他叫进去,嘱咐他安心做事,分些利给他人,成全个美名。
忙得四脚朝天的九阿哥近来又瘦了,八贝勒让人端上饭菜,殷勤地给弟弟布着菜,看看弟弟尖了的下巴,夹了好多肥肉过去:“吃,你那下巴可以给你老婆当锥子纳鞋底了!”
九阿哥看了看滴着黄灿灿油滴的肥肉,皱皱眉头,还是苦着脸咽了下去,虽然难吃,也是哥哥一番心意啊。
瞄了一眼八贝勒的身上:“哥,我送你的东西呢?怎么没带?”
八贝勒横他一眼:“尽关心这种小事,有什么大不了的?”
九阿哥放下筷子:“哥,那是我亲自画的啊!”
八贝勒解开衣襟,掏出了一个琉璃香囊,冲着九阿哥晃晃:“放心了吧?”
九阿哥狐疑地问:“哥,你干嘛不挂在外面?怎么,嫌弃我的手艺?”
八贝勒瞪他一眼:“你还知道手艺不好啊,我带着就不错了,才不要带在外面呢!”
九阿哥气结,扑到八贝勒身上正准备摇晃,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刚暗暗发过誓,再不在哥哥面前做小儿女状?要做个靠得住的男人吗?
收回了爪子,九阿哥背对着八贝勒整理好了表情,转过去,一脸不情愿的说:“既然哥哥愿意,就挂在里面吧,可记得不许弄丢了啊?”
八贝勒笑笑,没做声,他才不想告诉弟弟,上次十四阿哥过来的时候,闹死闹活要把这个拿走当纪念,自己坚决不给呢!心爱的东西,何必给别人看见?密密收好了才是正经吧?
门口滚进来了一团白毛,跟着进来的是娇嫩的侧福晋富察氏,九阿哥顿时忘记了刚才的事,望着侧福晋略欠了欠身子:“哟,小嫂子啊!玩什么啊?”
八贝勒捞起富察氏的狮子猫,这是富察氏从家里带过来的好伙伴,每日都要相伴着玩耍的,鸳鸯眼的大猫肉呼呼的,抱在手上挺舒服。
:“怎么,过来找猫?”八贝勒的语气特别温和。
小娃娃笑了:“恩,粉圆自己跑了过来,扰了您了,爷别见怪!”
八贝勒哪里会跟她计较?这样的小娃娃,只当是养女儿吧,又瞪了九阿哥一眼:“你行的是什么礼?还不如坐着不动呢!”
九阿哥才没把八贝勒的话当真呢,这个小娃娃就是皇阿玛赏下来的小嫂子?还没自己养的猎犬高呢!
笑嘻嘻拿了桌子上的果子逗她,八贝勒也懒得理他,不过是大娃娃带小娃娃,难道自己还要当回事?
小娃娃渐渐不耐烦了,乌溜溜的眼睛不停地往外面望,九阿哥知道她想出去玩,偏偏就是不开口说放人,八贝勒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把手里的猫递过去:“猫找到了,你出去花园玩吧!多带点人,不许多晒太阳。不然再病倒了就天天灌你苦药!再把你的猫拿去喂爷的狗”
小娃娃知道八贝勒最是好,额娘都说了的,八贝勒爷心好,有什么只管撒娇,他断不会为难自己的!吐吐舌头,圆圆的脸笑起来狡猾极了:“爷才舍不得呢!”
说着娃娃就抱着一团白毛跑得影子都看不见,跟着的侍女嬷嬷们向八贝勒行个礼,赶紧去追了。
九阿哥笑得不得了:“原来小嫂子喜欢猫啊?我那多的是,过几日挑好的送过来吧!”
八贝勒看看九阿哥,语气中带点威胁:“你还养了猫啊?大老爷们养个什么猫?”
九阿哥大惊:“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家猫不知道多好玩!”
八贝勒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不能玩猫!”
看看九阿哥,上一世为了培养男性气质,胖的不行,这一世自己刻意给他许多事情做,不许他胖起来,可是消瘦的九阿哥看着太精致了,瓜子脸,眉如墨,唇如点朱,鼻若悬胆,十指如葱,皓腕如玉,一颦一笑皆有风情。
这样的弟弟再怀里抱着一只猫,那还能看吗?加之他从来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活脱脱一副美人图,这世上多少人嘴巴里没好话?皇太子都经常被人编排,索额图的两个儿子若不是失了分寸,也不会被皇阿玛厌恶至此。
自己这弟弟夺了许多人的利益,保不齐会有人心有不满,背地里嚼些舌头,自己是要护着这个弟弟的,万不能让他小节上被人攻击。
九阿哥看着哥哥认真的样子,叹口气:“哥,我知道,男不养猫,女不养狗,那可不是我养的,下面庄子里送了来的,家里格格们都喜欢,我也不过顺手多抱了几次,再不弄了可好?”
八贝勒点点头:“如此甚好。”想了想又说:“你样貌好,日后再外面,不可同生人吃酒,那起子没法度的,拿花娘娇童淘坏了你的身子,背后还要败坏你的名声。你是皇子阿哥,日后也是贝勒亲王,还要给你家的阿哥做榜样呢!”
九阿哥听得八贝勒唠唠叨叨,心里翻了白眼:“知道了,哥,您说的对!”
八贝勒叹口气:“我知道你嫌我烦,可我不叨念你,还有哪个把这点子小事也掰开了给你往细了说?”
九阿哥叹口气:“哥哥自然是个好的,可惜不是我一个人的,老十就要回来了,十四阿哥也回来了,那小子就爱粘着你。”
八贝勒一笑:“多大人了,还计较这个?说起来老十怎么还没回来?”
九阿哥耸耸肩膀:“他从湖广回来的时候,绕了路去见皇阿玛了,估摸着要晚个几天。”
八贝勒一愣:“怎么你只告诉你没告诉我啊?”
九阿哥一脸轻松:“他也没跟我说啊,是亢氏的人送了粮草过去遇见了他们。”
八贝勒低着头盘算了一下,没做声,半天才说:“那几个书院的银两你还在按年拨过去吗?”
九阿哥拍拍胸脯,修长白皙的手掌拍在自己单薄的胸上,看着特别古怪:“哥你放心,就一年没漏过,你交代的,我还能忘?”
隔了几日,十阿哥果然回来了,连身上的甲胄都没脱,就来八贝勒府拜见兄长,八贝勒扶起愈来愈壮实的弟弟,感触万分:“这次出去,不容易啊?”
十阿哥把自己的哥哥上下打量一番,挺好的,除了眼圈暗了些,没有什么大不同,八贝勒拉他坐下,正要叙一叙寒温。
十阿哥挨着八贝勒坐在偏厅的茶榻上,亲自奉了杯茶给八贝勒:“哥,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回来!”
八贝勒看看十阿哥满是细小伤痕的手掌,叹口气,让人拿了护手的香脂过来,亲自挖一坨放在手上,揉的热乎了才把十阿哥的手拉过来,从手掌到手背,一层层涂过去,又把一根根指头都涂满,十阿哥看着哥哥细长的手指在自己手掌里指缝间出入,不觉沉默了。
外面侍卫拿刀剑押着个瘦瘦小小的人进来,八贝勒看看他,一身苗人的彩绣黑衣,头上包着缠头,身上背着布囊。
地上的是湖广黑苗的巫医棉白,棉白是红苗人,小时候被黑苗救了,学了一身的本事,等黑苗的巫神走了,他就回了红苗那边。不曾想朝廷的大军过来剿匪,他就从广西跟着族人一路逃到湖广,族人伤的伤病的病,棉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为了给族人治病,躲在深山的棉白偷偷摸摸出了山,杀了一个清狗,打算拿他的血做引子给清狗下蛊。
蛊虫还没养好,清狗已经打了围,族人们都只剩不多的壮丁和妇孺了,族人咬着牙受了招降,看着安民告示上的戒苗条约,老族长按住了红了眼的棉白:“你现在冲出去,要谁给你陪葬?”
汉人的小贩送来了盐布,药材还有棉花粮食,老族长颤颤巍巍在合约上按了手印,往后十年的兽皮清漆就是别人的了!
棉白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呢?没过多久清狗居然派兵来帮咱们盖房子了,棉白好几次伸手要把蛊虫拿出来,又放了进去,不能给族人添麻烦。
那个穿的黄灿灿的将军骑着马一圈圈地围着村子跑,棉白一边给阿妈换着伤药一边在心里诅咒他们,可是那个将军停了来看了很久,第二日就送了药过来!
清狗的东西我才不稀罕用呢!棉白把药丢进了猪圈,自己阿妈的病自己治,阿妈的腿好的快,棉白得意极了。
可是族长却来找自己了,犹豫了半天才说:“棉白,你跟大将军去吧!”
棉白不敢相信,老族长这是糊涂了吗?自己可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巫医啊,没了自己,谁给牲口祈福?谁给妇人收生?谁给旱季祈雨?
老族长瘪瘪的嘴巴蠕动着:“他们说拿药材换你,还说可以让村里的娃娃读书,读完了让他们回来受药材和清漆。棉白,俺们在土里刨食,几辈子写出来的都是穷字,这山里潮湿,活不了多久,旱地上的人都能活六十多岁啊!”
棉白的眼睛湿了:“那要他们给咱们医生。还要银子,还要好绸布!”
走的那一天,棉白就带了个小包袱,跟着大军走了,老族长拄着拐杖拉着棉白哭个不住。
村里的小伙伴们吃的白胖了些,棉白却一直在瘦,他见到了平地上的飞檐,倚着门的姑娘个个娇美,可棉白只惦记着自己家乡的阴雨绵绵。
到了京城,那大将军终于肯见自己了,伙伴们被绑着,像一串粽子,眼神里都是惊慌,棉白仿佛是解脱一般,果然来了吧,他们就是要害咱们。
大将军脸上满是阴狠:“你会治腿对不对?”
棉白不做声,大将军笑了,鞭子就落到伙伴们的背上,伙伴们咬着牙不喊痛,棉白却跳了起来:
“我会,我会!”
大将军满意了:“你来帮我治别人的腿,治好了,我派人送你回去,还送你族人十年和平,出了事,这些伙伴都给你陪葬,我的大军会踏平你的苗乡,你认识的人都下去陪你!”
棉白哆嗦着,舌头却没有打结:“要我治病,直说就好。”
大将军冷冷地盯着他:“你杀了我的人制蛊,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谁知道你有没有安坏心?”
棉白忍不住去摸摸怀里的蛊虫,抬头又看见大将军眼底的冷酷,看看旁边沉默的伙伴们,狠狠心,掏出来,连瓶子一起丢进了火堆里。
赶着路,没搁几天,大将军便送一个腿上有旧疾的人给他看,旁边还守着几个大夫,他每个举动都有人记录,每个药方都被人推敲。
终于到了京城,棉白被人押进了金碧辉煌的府邸,他顾不上看廊檐上的花,也听不见花园里的莺歌。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抬起头,那个冷硬的将军居然也有这么温顺的时候?旁边那个人居然可以这样支使他倒茶倒水?
十阿哥让棉白靠前来,亲自替八贝勒捋起了裤脚:“你瞧瞧,可有法子?”
棉白正要伸手去按按那腿,却被十阿哥挥去了:“让你瞧,没让你动手,把你的爪子看紧点,再乱动就剁了它!”
棉白温顺地低下头,八贝勒看看弟弟:“别那么凶,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样,良医也变庸才了。”
又低头对棉白说:“小家伙,你别怕,我这腿也没什么大问题,你顺便瞧瞧,有法子根治固然很好,没法子也是没办法的,不用太在意。”
十阿哥不乐意了:“哥你说什么呢!年年遇着阴冷你就腿疼,还不折腾人?若是能治好多好?”
八贝勒不以为意地说:“也不是什么大碍,人吃五谷杂粮,哪能不生病?忍忍就过去了,只要坚持着泡药汤,也还好!再说这么多年,那么多名医看了都没能根治,你找了这么一个小娃娃来,有什么用?”
十阿哥没敢说自己找了很多人给这娃娃试手,也没敢说,自己找了好多跟哥哥年纪差不多的人,打断腿丢冰里冻了后给这娃娃试手,都成功了,他这才敢把人带过来。
只是这些,哥哥都没有必要知道,他心肠好,若是知道为了给他治病,自己这样冷酷害了那么些人,他一定受不了。
:“哥你相信我,我情愿看见他在苗山里治病,他们苗人同咱们治病的法子不一起,你试试,若是好多好?”
若是不好,就杀了这家伙!十阿哥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反正他杀了自己手下的兵,这条命已经是自己的了!
棉白连手都没有抖,看了半天,这腿不是蛮好的吗?哪儿都能动,听了将军的话,棉白翻个白眼,哪个落了水冬月不受点罪?这至于大动干戈吗?果然穷人的命就是贱,自己阿妈高烧多少天都在地里干活,这位啥事没有还将养的这么好。
八贝勒笑笑:“小家伙,你慢慢看,看好了爷就送你回去,看不好便算了,只当你来京城逛逛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
雅安平安,天佑中华!!!!!!
明天加油更新
看见小阿哥的成长大将军高兴不?呵呵,我挺高兴的
面对残酷的斗争,不成长不行啊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223芳林新叶催陈叶(上)
何焯从江南回来的时候,正遇着皇帝回銮,康熙此处出巡万事顺利,西安兵丁骑射娴熟,军容整肃,康熙大喜之下重重赏了。
不但免了两地的钱粮,还增了场阅兵,让蒙古王公都来观看,现场召见了西安将军博霁,谕示他:
西安官兵俱娴礼节,重和睦,尚廉耻,且人材壮健,骑射粗练,要保持发扬。并决定奖陕西绿旗兵,把总以上官各加一级,八旗兵将军以下骁骑校以上各加一级。
怀庆镇的将总把总因着营伍不整、官兵铠甲全无,将被康熙械系带往京城审问,这两人被丢了兵部受审,康熙也就不理了。
刚到家的三贝勒连口热乎饭没到嘴,就接了康熙的新命令:勘察三门砥柱。谢恩而去的三贝勒留了封信给陈梦雷,告诉他这次带来的图书且寄放在王府,让他编撰之余去取。
陈梦雷接了信却不敢妄动,图书编撰工作被康熙知道了,亲自接见了陈梦雷,又拨了银两给他,又把蒋廷锡和何焯派过去给他帮忙。
春闱结束了,朝廷上点了许多优秀的学子,不知康熙怎么想的,大部分都挑的年少者,放出去的都是少壮者。翰林、六部皆用了汉人,满人反而一个都没往六部送。
裕亲王的身子骨已经好利索了,每天风风火火来往于各地,康熙拍着老哥哥的肩膀喜欢的不得了,再想想老哥哥膝下子女不多,便赏了几个今年的秀女给他,却被裕亲王福晋亲自押了去慈宁宫:
“现今阿哥们还有许多未曾婚配,咱们做大伯的怎么好跟侄儿子争老婆?不如交给太后娘娘圣裁给哪个孙儿吧!”
康熙知道了后也只是笑笑,自己的大儿子们已经是妻妾成群,小儿子毛都没长齐,要什么老婆?这是自个的老嫂子吃醋了,自个还是安分点吧!留下那批秀女在慈宁宫伺候皇太后,康熙又另外赏了保泰几个格格才罢。
自从颜元入了京,皇帝便赐了他宅子同下人,日日相伴着读书,颜元年事已高,本来如风中残烛般的老人,因着这番际遇,重新焕发了青春,连脸上的褶子都舒展了几分。
起五更眠三更,颜元干起活来是愈来愈精神,虽然没有实职在身,可是有了皇帝的支持,在京中的名望高起来,门前也算是车如流水马如龙,颜元却不肯怎么见人,只说年纪大了,耐不得吵闹。
国子监的房舍已经修好了大半,唯有外庭的建筑没有好,裕亲王禀了康熙,迁了大部分的学子回去,颜元随身选了几个好学子跟着自己进京来,本来是想在京中继续开书院的,可康熙接见了这几个孩子,颇为满意,全部点了进国子监读书。
颜元无法,只好去信给家乡,让家乡那边再过来几个弟子,康熙知道了,把颜元劝了下来:“京中勋贵甚多,情况复杂,龙蛇杂处,不易沉心办学,不如缓行。”
又请颜元每旬去国子监给庶吉士们上上课,颜元大喜,作育天下英才乃是他毕生所愿,能站到国子监的讲师位置,他简直要喜极而泣了!
庶吉士们皆是天下一场场考出来的能人,对于这样飞黄腾达的先生难免有些个人看法,时不时要寻些子刁钻古怪的问题去为难下颜元。
颜元为着办学,颠沛流离大半生,备尝人生冷暖,哪里会把这点小小的刁难放在心上,多半是不搭理了,倒是代理课读的年羹尧检点看不过去,召集了学子们申斥了一番才罢。
年羹尧本是满人出身,扎扎实实读的四书五经,骑射功夫都不错,本就瞧不起江南的汉人学子,风吹就倒的还叫男人?只会嘴巴吵吵嚷嚷,做起事情来一个比一磨叽,还不如人颜元呢!
起码别人真正做了点事,不靠其他人,这样有想法的人怎么着也值得尊重吧?你们这群人呢凭什么看不起啊?
颜元心里感念年羹尧时不是的仗义执言,不觉时常遇见了点点头,有什么事情都知会他一声,表示自己的尊重。偶尔遇着康熙有所决断之事,也背地里提点着年羹尧。年羹尧本是个知礼的,人敬三分,他还一丈。对着颜元也多有关照,两个人愈走愈近,彼此皆有些倾慕对方,倒结了一对好忘年交。
去岁汉妃高氏生了个阿哥,很是得康熙的喜欢,偏偏名字刚起好,这阿哥就去了,高氏哭得个死去活来,对着梨花带雨的美人儿铁人儿也受不了。高氏的专宠便惹了许多人的忌讳。尤其是密嫔熙嫔和谨嫔。
皇太后那里的请安素来是和熙宁静的,可是各宫主位那里的请安就是刀光剑影了,荣妃惠妃年纪大了,早不搭理这些鸡毛蒜皮,宜妃德妃均是儿子成器,也不理会。唯有嘉妃位置不稳,年纪不大,头先的圣宠颇好。
人人都当嘉妃心里憋着口气,密嫔熙嫔谨嫔时不时就结伴去闲话,不是谈针线就是谈衣饰,恨不得把根扎进去。
嘉妃也不恼,个个来了都好好招呼,连下了学的小阿哥也招过来陪客,几个没孩子的嫔妃看着羡慕极了,脚步更是走得勤。
嘉妃娘娘宫里的宫女倒是替主子着急,这些个主子过来,嘴巴里头挑三说四的,多多少少都有些犯忌讳的话,若是传来出去,可是不得了啊。
害怕受牵连的宫女们略略劝了几句嘉妃,全部挨了责罚:“宫里的主子岂是你们能够议论的?”
嘉妃娘娘的小阿哥胤禝今年已经七岁了,走起路来很有大人样,嘉妃娘娘养他养得并不娇惯,衣食住行都有人照顾,一个不小心就养坏了。挪出去上学前,已经教了了上千个字在肚子里。只要逢着八贝勒八福晋进宫请安的日子,嘉妃必定把小儿子叫过来。
这可是亲兄弟啊,当年自己没能亲手抚养八贝勒,如今好容易养了个小儿子,这两兄弟一定要友爱,可不能像德妃娘娘那两个,跟冤家似的,看了心里难受。
八贝勒是不用担心的,嘉妃娘娘总是对着胤禝夸他哥哥多么好,有手足照顾多有福气,胤禝这孩子性子同八贝勒差不多,都是温和宽厚那一型,加之八贝勒对他照顾的的不错。便是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读书的时候,对着他都多有有爱,不过是得了八贝勒的嘱咐。
便是康熙偶尔来看小儿子们读书,几个大阿哥中,夸得最多的除了皇太子三阿哥就是自己哥哥了。胤禝听着心里也挺骄傲的,拿着书本读的更带劲了!
妃嫔们都是羡慕别人家儿子的人,嘉妃的儿子这样乖巧,妃嫔们打赏特别的丰厚,康熙略略听到点了风声,虽说皇子同妃嫔过于接近,难免不好听,可是才七岁的娃娃,康熙也不介意了,只是自己的脚步多往景仁宫拐了几次,可爱的娃娃谁不喜欢啊?
若是遇见八贝勒也在的时候,康熙就更高兴了,不论是政务还是家务,这父子俩总能有话题,八贝勒说起话了又特别体贴,对比着其他皇子多了份亲热,对比着朝臣,多了份率直,内侍们也得了消息,只要八贝勒进宫,康熙这边就能得到消息。
有时康熙性子上来,还逼迫着八贝勒习字给自己看,八贝勒难免郁闷,自己也是大人了,怎么皇阿玛还是要扶着自己的笔杆子啊!还是乖巧的儿子得他的心啊!可是自己已经不打算继续演一个万事听话的好儿子了!算了,还是把某个书法老师请回来吧,这样父慈子孝的戏码演多了,会折寿的!
从江南归来的何焯走的水路,不是想象中那种轻舟飞过万重山,跟着盐商的大船,一箱箱的书籍压住了船身,哪里飞得起来?一路走一路晕船,何焯掉了好几斤肉,眼看京城就在眼前,何焯几乎要哭了,终于回来了,不知道八贝勒还在生气不?
交割了书籍,再回到自己的下处,第一个遇见的人居然不是蒋廷锡,而是相交不深的汪灏。何焯敛去了脸上的讶色,拱拱手:“别来无恙,汪兄?”
汪灏点点头:“听说你带了许多书回来?”
何焯从怀里掏出了书单,双手递给了汪灏,过了许久,汪灏抬起头一笑:“你挑书倒是有眼光!”
何焯本能地觉得有些不对,这话听起来可不是一句夸奖,可是汪灏重新又低下头去,半天把书单还给了何焯:“想必你不止买了一份,有些我也看中了,到时候可不要小气!”
把汪灏送到门口,汪灏看了看何焯:“我虚长你几岁,就让我卖个老,君子之交淡如水,凡事还是三思而后行比较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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