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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大侠
岳安又说:“只是侧脸有些像,正面看,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件事并没有在郭湛安心中留下太深的印象,直到他亲眼见到霍玉那块玉佩,才明白岳安所言非虚。





嫡子归来 第40章 私塾
沟渠建成后,果然给桐花县的农户们带来了极大的便利。郭湛安在一旁冷静观察了几天,觉得另一件事是该提上日程了。
“建私塾?”陈撷浩有些惊讶,“大人不知道,我们这边半大的孩子就得下地干活,没有孩子有空闲去读书的。”
郭湛安摇头道:“沟渠给农户们省了不少时间和力气,这几日我瞧下来,那些孩子整天都在嬉闹,昨天不是还有个小孩掉水里了么?如果不是有大人正好经过,把人救上来,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父母在外头干活,孩子在家中无人照料,不如建一个私塾,既能为桐花县培养人才,也好替他们的父母省去后顾之忧。”
话说到这份上,陈撷浩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他仔细想了想,点头道:“大人这话说得有理,咱们县里大多数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出去难免会受欺负。我记得县里头有闲置的房子,我和他们商量一下,就拿那房子当私塾。不过这教书先生……”说到这,陈撷浩有些难堪,“大人是知道的,我的学问就那么点,当不得孩子的先生,至于其他人,也没这个资格。”
郭湛安早就料到这一点,说到:“这点你不用急,我已经派人去永安府打听,如果那里有适合的教书先生,我会请他过来。”
陈撷浩并没有因此松一口气,反而问道:“大人,我们桐花县没多少钱,之前为了造沟渠,大半还是大人的钱,其余的都是大家凑起来的。这教书先生的酬劳,我们恐怕负担不起啊。”
郭湛安却不怕:“这件事我会办妥,你且放心。至于那屋子,就要靠你了。”
在桐花县建私塾这件事,其实郭湛安早就有打算了。那时候霍玉刚来桐花县,还很皮,不爱念书,整日想着如何出去和一群小孩子玩闹。正巧有一天被郭湛安瞧见,看着那些衣着简陋的小孩在泥地里玩,郭湛安就想到要建私塾了。
只是当时阻力太大,对于桐花县而言,七八岁的小孩就可以和父母一起在街上叫卖了,等到了九岁,就能下地耕作。这些父母自然不会愿意把孩子送到私塾念书,因为这只会让本就只能堪堪负担起日常花销的一家人损失一个收入来源。
如今不一样了,沟渠建成后,两个大人就能包揽田里所有的活,这几日在街上玩耍的孩子越来越多,而且大多都是七八岁左右的。如果再不建私塾,让他们读书,那么这群人一辈子就只能和祖祖辈辈一样,被绑在桐花县里头。
如果农户们先送孩子去读书,那么商户们也会有样学样,到时候就能让桐花县养成一个送适龄学童进私塾读书的风气。
郭湛安仔细思考了几天,觉得现在正是时候,这才来找陈撷浩商议的。
郭湛安对此事看得极重,他让福全去永安府打听,也不必找那些大儒,因为这些人给桐花县的孩子启蒙,实在是大材小用。福全专门挑那些中过举的,没有出仕,家中人少又清贫的打听。
皇天不负有心人,一连打听数日,还真被福全给找到了!
举人姓江,名焕之,已经年过不惑。曾做过永安府前任知府的幕僚,但因为脾气又臭又硬,不知变通,不过几个月就闲赋在家。江举人有些傲气,除了教书以外不愿做其他的营生,可惜他教书过于死板,教导适龄学童还可以,那些眼看就要下场考试的考生便不行了。
江焕之家庭简单,妻子前年已经过世,膝下有一双儿女,儿子十三岁,女儿十岁。两个孩子都是最需要花钱的时候,家中花销日益增多,渐渐已经入不敷出了。
郭湛安又让福全细细打听了江焕之的为人和学问,觉得他这脾气正好能够教导桐花县这群已经被父母惯野的孩子,为表诚意,亲自赶往永安府,拜访江焕之。
江焕之原本是不乐意的,毕竟桐花县他听说过,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地方,自己这两个孩子去那还能有什么前途?在永安府,好歹他还有祖辈留给他的一亩三分田,有举人的身份,他不必交税,日子勉强还能过下去。
可郭湛安既然出面,必然是要把他请回去的,法子也简单,教书先生每月的酬劳三两银子,这可是普通人家四五个月的开销,对江焕之来说可是一大笔收入了。
江焕之果然心动,没过两天就答应郭湛安,只说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下个月就来桐花县。
另一边,陈撷浩也带来了好消息,私塾的地方已经定下来了,是桐花县靠西一处废弃的屋子,原本的主人搬到了桐花县北边,听说是给桐花县孩子开设私塾,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只是象征性每个月收点租子。另外,这私塾旁边还有一户小一点的屋子,正好给江焕之一家住。
桐花县中匠人众多,桌子椅子和笔墨纸砚都不必去其他地方采购,郭湛安让福全从桐花县里买了启蒙用的三字经和论语。
陈撷浩看着私塾一点点变得有模有样,心里却更加担忧了:“大人,这私塾如此兴师动众,万一没有孩子愿意来,怎么办?”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桐花县的孩子都野了,哪里会静得下心在凳子上坐着,一连几个时辰摇头晃脑地念书?
郭湛安倒是不担心:“读书不是所有人的出路,静得下心的就念,静不下心的不来也罢,不必强求。”
陈撷浩一想也是:“大人肯为我们桐花县出力建私塾,也是大功一件。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了。”
虽然读书这件事要看个人,但郭湛安考虑到一开始还是要鼓励适龄学童去私塾念书,必须立个榜样,便叫来霍玉。
霍玉听说自己要去私塾念书,先是一愣,随后有些犹豫地开口说道:“那去私塾,我念的还是哥哥给我的书么?”
郭湛安也考虑到这一点,知道霍玉的担忧,安慰道:“私塾一开始只是上午一个半时辰念书,教的是三字经和论语,你过去就当是做个样子,顺便再夯实基础,下午还是在家里念书。”
霍玉这才放心,又想到这是郭湛安第一次交给他任务,卯足了劲要好好做:“哥哥放心,虎子他们平时都只知道玩,念书是件好事,他们会来的。”
郭湛安满意地点头道:“那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霍玉性格开朗,为人直爽,脑子活络,点子又多,平时在桐花县的孩童中间说话很有分量,隐约是桐花县里的孩子王。不少小孩子都暗地里羡慕霍玉,听说霍玉要去新开的私塾念书,哪怕每个月要交半吊钱,也有不少孩子都吵着嚷着要去。
等江焕之来桐花县,郭湛安带着霍玉与陈撷浩亲自迎接。江焕之住的屋子已经提前打扫干净,虽然小,但胜在干净。江焕之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的情况比他想的好上太多。
既然决定在桐花县教书,江焕之也不自怨自艾了,一双儿女也跟着在私塾念书,不过他们的水平已经远远把桐花县其他孩子抛在了后头,在私塾里学的是自家老爹特地开的小灶。
霍玉就没这待遇了,教书先生自己孩子不和他们一起念书,若是县令的义弟也不和他们一起念书,这私塾的吸引力就大大打了折扣。
私塾开始的第一天,霍玉起了个大早,有些忐忑不安地来到私塾,发现里面早就聚满了人,不光是学童,这些孩子的父母也一起来了,就是特地来图个新鲜。
江焕之有些不悦,这些人在他看来行为粗鄙,一个个都大嗓门,把好好一个读书的圣地整得和闹市一样。但他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又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只能板着一张脸,隐忍不发。
霍玉看江焕之神色不对,又有郭湛安之前特地叮嘱,便知道这教书先生是嫌弃这里的氛围呢,赶紧钻进人群里,挤到江焕之面前,行弟子礼:“江先生好。”
江焕之见难得来一个知礼的人,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快去找个位置坐下吧。”
正说着呢,那边突然有个小孩哭了起来,抽抽噎噎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父母有些急了,一问才知道,自家孩子早上偷吃了凉的东西,现在肚子疼得厉害。
父母慌忙把孩子抱出去,结果不一会儿,就从外面传来恶臭。
江焕之这下再也忍不住了,吼了一嗓子:“这是读书的地方,不是你们吃喝拉撒的地方!”
有人不乐意了:“读书怎么了?读书人就不用吃喝拉撒了?”
江焕之气得瞪眼睛吹胡子:“你、你们,你们实在是,实在是太过分了!”
霍玉赶紧过来打圆场,先是说:“读书讲究静心研读,不能分神。如果有人在一旁吃喝拉撒,那就读不进去了,这书也就白念了。”
等江焕之摸着胡子点头,霍玉又宽慰桐花县众人:“凡事都讲究一个白纸黑字,如果不念书,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被人算计了怎么办?”
在场有几户人家是做小本买卖的,也没少在这上面被人算计,听了霍玉这么说,深有感触:“霍玉小大人说得对,读书的确有用,只不过……”说到这,那人特地看了江焕之一眼,摆明了不信任江焕之能教好这群娃子。
霍玉又说:“江先生是当朝的举人,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几年都考不上举人的身份,这可是朝廷认同的读书人,大家放心。再说了,江先生是我哥哥请来的,哥哥的为人处世大家还不清楚么?”
见霍玉都把郭湛安给搬出来了,在场的人皆不敢再多说什么。那个闹肚子闹得在私塾外头就拉肚子的孩子这时候也回来了,他们的父母倒是知趣,在外头把那泄物打扫干净,这才进来和江焕之道歉。
江焕之有心再想讽刺两句,霍玉生怕又起争端,赶紧截住他的话:“时辰不早了,大家都去忙吧,这里有江先生和我,不会出事的。”
下午,郭湛安就知道私塾里发生的这场纠纷,他检查完他布置给霍玉的功课,笑着赞道:“是长进了不少。”
面对郭湛安,霍玉可就没上午时候的沉稳了,他心中美滋滋的,说道:“一直跟着哥哥,有样学样罢了。”
郭湛安伸手刮了下他的鼻子,说道:“行了,别谦虚了,这就是你的功劳。这也是我的疏忽,本来想着这些孩子都差不多定性了,要一步步来,潜移默化,免得把人吓跑了。看来这规矩还是一开始就要定下来,哪怕吓跑一些,也总好过天天闹纠纷。”
霍玉却摇摇头,说道:“哥哥想的是对的,今天上午念书一开始还是鸡飞狗跳,后面慢慢就好转了。如果一开始就立下严格的规矩,怕是要把人都给吓跑了。”
郭湛安本来就想着这事不能急于一时,霍玉是亲身经历过的,更有发言权。他见霍玉都说自己原本的法子好,便不急着改,而是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实施下去,。
私塾是六天一休,第一个六天过去之后,果然有大半的孩子不来了,原本闹哄哄的学堂立刻冷清了不少。
陈撷浩担心极了,特地来县衙找郭湛安商议:“大人,这私塾里就剩下十几个孩子了,这可如何是好?”
郭湛安倒是不急:“既然不愿读书,那我们也不能逼迫他们。对了,你来看看,这是我给私塾立下的规矩,你看看还有什么要增减的。”
陈撷浩一条条看下去,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大人,这私塾里统共就没几个人了,这些规矩如此严格,这些孩子哪里能受得了?”
“严格?”郭湛安奇道,“我启蒙那会儿,读书的规矩比这严苛多了,后来进宫当侍读,打手心那更是常有的事。这几条规矩不过是让他们读书时候不迟到,不吃东西,不讲闲话,不打瞌睡,不随意走动,怎么就严苛了?”
陈撷浩坚持道:“那是皇宫的规矩,咱们桐花县就是个小地方,不必那么遵守规矩的。”
郭湛安眯起眼睛:“私塾不是店铺,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既然他们能够留下来继续念书,就表明他们是想好好念书的。如果就这么点规矩都不肯遵守,又怎么读得进书?”
陈撷浩见郭湛安坚持己见,干脆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一切如大人所愿吧!”
郭湛安懒得和陈撷浩计较,反而顺势点头道:“先谢过县长吉言了。”
郭湛安这几条规矩一颁布,原本就只有十几个学童的学堂人数就更少了。但郭湛安不在乎,读书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人可以逼迫的。如果读书的时候一会儿吃零嘴,一会儿出去抓麻雀,那还念什么书?
不如早早回家跟着父母种田,还能补贴家用。免得辛辛苦苦念了几年书,到头来还是个草包一个。
至于剩下那几个坚持下来的学童,郭湛安特地嘱咐江焕之务必好好教导,不要辜负学童父母的希望。




嫡子归来 第41章 事了
私塾建了一个多月,桐花县就进入炎热的夏季。虽然只有一个多月,但私塾已经初见成效。最早坚持下来的这批学童已经逐渐和那些不念书的孩子有了区别,他们懂事、知礼,虽然也会和其他孩子一样打闹,但父母们发现平日里即使不怎么管教打骂,他们也不会再闹事了。
对于桐花县的百姓来说,孩子长成这样,就已经足够了。因此,第二个月里,送孩子进私塾读书的不减反增。
霍玉这时候已经不去私塾念书了。一来,私塾的作用已经受到桐花县百姓的认可,霍玉不用再特地做个榜样;二来,则是孙老前日出门的时候踩到泥巴上摔了一跤,把骨头摔伤了,如今只能卧病在床。
霍玉不光是要照顾孙老,后者是郭湛安的账房先生,他现在行动不便,很多事情都不能处理。其他人孙老信不过,郭湛安也信不过,两个人商议了一会,最终决定让孙老教导霍玉如何处理账务。
霍玉知道自家哥哥的钱袋子以后就要放在自己这了,一点都不敢大意,跟着孙老认认真真学习查账看账。也不知道是霍玉天生就是干着行的料,还是后天跟着孙老多少耳濡目染了一些,他学这个特别快,不过大半个月,就已经能跟着孙老一起看账本了。
当然了,这时候看账本的主要还是孙老,不过县衙里头郭湛安就是天,没人敢在账本上欺瞒他。因此,这账本对霍玉来说并不难。
看了账本,霍玉才知道郭湛安不光是在桐花县上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连自己少的可怜的身家里的大半都砸了进去。如今县衙里的各种进项都是能减则减,不说别的,今年入夏之后郭湛安穿的全是以往的旧衣服,一件夏衣都没有添。
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裳,这还是前几日郭湛安交代沈婆婆给他做的。想到这,霍玉免不了又是感动,又是担忧。
到了午间,孙老腿脚不方便,在自己房间里用饭。过了年之后,霍玉已经从孙老的房间里搬了出来,如今的房间在孙老旁边。他先等孙老用过饭,这才回到自己房间,从袖子中的暗袋里拿出自己宝贝的钥匙,打开床头的小铁盒,将里头零星的一点钱全数拿出来,也不和其他人说,就离开县衙,去县里头的一家布料铺子。
霍玉如今在桐花县里也是小有名气,铺子掌柜见霍玉进来了,赶紧亲自出面接待,得知他想选一些制作夏衣用的布料,便领着他去一处看。
霍玉不懂那么多,他想着郭湛安平日里穿的都是青色、月白色一类的衣服,又摸了摸几种料子的手感,最后才敲定了两匹布料。
等掌柜问他每一种布料要多少,霍玉又为难了:“给成年男子做衣服的话,要多少料子?”
掌柜略一估计,说道:“夏衣不用太多,要是霍少爷信我,我给您裁好了带回去便是。”
霍玉点头道:“麻烦你了。”
等付了钱,霍玉便抱着这两匹布料,鬼鬼祟祟地回到县衙,才刚进后院,就听见后头传来贾欢的声音:“二少爷,您去哪了,叫我好找。”
霍玉手忙脚乱地想把布料藏好,可这布料又不是他平日里随身带着的零嘴,哪有那么容易被藏起来的?
他只能把双手放在背后,转身问贾欢:“找我有事么?”
贾欢说道:“少爷说了,好久没抽查二少爷的功课了,今天要检查呢。结果看二少爷不在书房,也不在孙老那,少爷就命我们全出去找你。我在大街上找了半天,想着二少爷是不是出去又回来了,便回来看看,果然看到二少爷了。”
霍玉一听郭湛安要抽查自己的功课,而且还等了那么久,便有些着急:“你去告诉哥哥,我很快就来。”
贾欢应了一声:“是,那我就先去书房和少爷禀报一声。”
等贾欢离开,霍玉赶紧抱着这两匹布料来到绣房,找沈婆婆。
沈婆婆今日无事,便躺在椅子上晒太阳,见霍玉抱着两匹布料进来,不免奇怪:“二少爷,怎么给老婆子送布料来了?这料子颜色可不配你。”
霍玉笑着摇摇头,说道:“不是给我的,是给哥哥的。沈婆婆,麻烦您给哥哥做两套夏衣吧。”
沈婆婆笑着接过布料,说道:“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二少爷言重了。你们兄弟二人感情真真是好,一个总是想着给另一个做衣裳。”
霍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我还有事,就麻烦沈婆婆了。”
霍玉这几日跟着孙老学看账本,功课上不免就松懈了些,偏偏今天郭湛安又格外严苛,不多时,霍玉手心就发红了。
他不敢抬头,低着头看着摊开的书籍,心中想着哥哥是不是生我气了?会不会不理我了?会不会又要把我送回私塾那去?
郭湛安今日自己都不知道是怎的了,找不到霍玉就急坏了,可是看到霍玉的时候,这些着急却转变成了不悦,在功课上忍不住多为难他。
如今看霍玉这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郭湛安又有些后悔:“算了,你最近的确是忙坏了,落下的功课,这几日补上就是。”
霍玉心中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着郭湛安道::“哥哥放心,我一定不会再这样的。”
霍玉这认真的模样让郭湛安心情大好,面上却还是严肃的模样:“行了,总是说好话,要是五天后我抽查你功课再这样,可就不只是打手心的了!”
霍玉嘻嘻一笑,又低头去看书了。
五日后,没等到郭湛安抽查霍玉的功课,县衙里来了京城的使者。
那一通骈四俪六的好话霍玉听得云里雾里,倒是最后听清楚了皇帝把郭湛安擢升为许州通判。
郭湛安恭敬地解下圣旨,另一边,霍玉赶紧奉上一个锦囊给宣旨使者,后者接过,稍一掂量,便笑着点头收下了。
“郭大人真是年轻有为,日后若是有用得到某的地方,郭大人直言便是。”这使者最是会察言观色,郭湛安一个小小的八品县令,用了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变成了从六品的通判,自然是要赶紧讨好的。
郭湛安也不客气,只是点头笑着说:“辛苦使者了,我备下了一桌酒菜,使者不妨用了再走。”
有这好事,使者自然是答应了,霍玉见状,趁机去厨房让厨子把之前备好的黄酒热上。
席间,使者禁不住郭湛安的劝酒,喝得面红耳赤,断断续续地说:“大人、大人是不知道,前几日三皇子从西北回、回来了,这、这差事还是三皇子、三皇子替大人争取到的。”
这倒是郭湛安没有意料到的。他之前的那一番动作动静太大了,为了避免三皇子被皇帝猜忌,他们几个都应该先安分一段时间。
既然李绍钧拼着被皇帝猜疑也要替他谋划这个职位,其中必然有道理。可惜这段时间为了防止被李绍锦的人捉到把柄,他和李绍钧、姜言年之间已有数月没有通信,不管是京城也好,西北也罢,那边的形势郭湛安都不清楚。
于是,这个使者就成了郭湛安最好的突破口。
“大人言重了,我郭湛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这是皇恩浩荡。”郭湛安先把李绍钧从这件事情里摘出去,接着又说,“只是许州乃边防重地,我一个书生过去,就怕有损陛下的信任啊。”
这使者在京城当中消息灵通,如今喝高了,胆子跟着变大了,听郭湛安这么说,他一边傻笑,一边回答道:“现在京城里只要是个官,谁、谁不知道三皇子回来、回来是因为陛下要、要打压四皇子的势力?”
“哦?”郭湛安又给使者倒了杯酒,问道,“陛下如今正值春秋鼎盛之年,四皇子实在是操之过急了。”
“可、可不是么!”那使者醉得手都抖了,一杯酒大半都撒到了身上,“这四皇子最近、最近的日子可不好过。郭大人是不知道,这通判的位置,本来是给四皇子的、的侍读的,结果三皇子回来之后听说了,就去了趟勤政殿,出来之后,皇上就改变主意了,还给三皇子许多、许多赏赐呢!”
虽说这使者善于打听消息,但毕竟官职不高,郭湛安又套了会话,并没有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便懒得再和这使者周旋,叫来福全吴佳二人,把使者抬去客房休息。
等使者走了,霍玉才开口:“哥哥,这是好事么?”
“即是好事,也是坏事。”郭湛安不愿把霍玉过多拉扯进这泥潭当中,便换了个话题,“倒是你,是打算和我去许州么?”
霍玉自然是不肯离开郭湛安的,当下便说:“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郭湛安心头一暖:“那好,这几日你功课先停停,要开始收拾东西了。还有,我这边有几件事,要交给你去办。”
霍玉点头答应,想到白天看到的账本,便多问了两句:“我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去西北要准备多少盘缠,哥哥知道么?”
郭湛安也只能粗略估计,便道:“不必担心,总是够用的。”
霍玉免不了抱怨两句:“这个皇帝真是过分,就想着给哥哥差事,也不替哥哥多想想!沟渠也好,私塾也好,就连教书先生每个月的钱大多都是哥哥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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