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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大侠
姜言年言尽于此,也不再多劝:“你知道便好,唉,这霍玉我看着有些面熟,大概是有缘吧,实在是不忍心他日后被流言蜚语所困扰。你呢,也就多上点心,怎么说都是一州的通判了,别因为这种事落人话柄。”
郭湛安察觉到自己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流泻出来,只是如今府里还有个徐老五要自己处理,只能暂时搁在一旁,不去探究。





嫡子归来 第52章 线索
徐老五知道自己妻子失踪,大惊失色,想冲出去找人,却又不知道从何找起。
他这辈子前半辈子还算顺遂,可自从独子死后的这几年里,他迅速苍老,早就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徐老五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干脆朝着郭湛安跪了下来,哽咽道:“大人,大人,还请大人做主啊!”
郭湛安使了个眼色,一旁的贾欢赶紧上前,把徐老五扶起来,安慰他道:“老人家,您不用担心,郭大人一定会帮您的。”
郭湛安点点头,顺势到:“有人深夜绑走了贵夫人,定然是有所图谋。徐先生,还请你好好想想,平时接触的人里有哪些是和你发生过冲突的。”
徐老五好歹也当了几十年的兵了,在一开始的恐慌过去之后,他明白自己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妻子,再慌神都没有用。
于是,他紧紧捏住双拳,抑制住内心的不安,仔细想了想,摇摇头说道:“邻里之间总会有些磕磕碰碰,但还不至于把我婆娘绑走。我家里也没什么钱,这个许州的人都清楚,他们绑走我婆娘,我也交不出多少赎金。”
这些可能性郭湛安早就否认了,他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会不会是你当书记官那时候惹上的仇家?”
徐老五一愣,答道:“我十三岁就进了军营,从一名小兵做起,又做了十八年的书记官,可以说,我前半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度过的。军营里大家都是兄弟,就算偶有争吵,也很快就过去了。难不成,难不成是我当书记官的时候,结下的仇家?”
姜言年却在一旁否定了徐老五的猜想:“书记官不过就是记录东西的职位而已,物资分配是由将军拿主意的,和你没有干系。你当兵的时候,也总有回家的日子吧,好好想想,是不是回家的时候和谁起了冲突,你没有放在心上,人家却记在了心里。”
郭湛安则在一旁说道:“我看过本州诉讼的卷宗,上面写着你三年前揪出军营中塔鞑的卧底,对方后来被判五马分尸,但并未提及那人的亲眷,你可知道对方有什么亲人么?”
说起这往事,徐老五不由唏嘘:“那人家里仅有一个老娘,据说他老娘得了重病,家中无人照料,又根本请不起大夫,只能用最便宜的药吊着。他性子又很倔强,不愿意告诉我们。后来也不知道塔鞑是怎么知道的,居然派人和他暗中接触,出钱出药给他老娘看病。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死心塌地给塔鞑卖命。”
郭湛安听罢,很是不屑:“国仇家恨,为了这么点恩惠就为塔鞑卖命,死了也是便宜了他。”
徐老五叹了口气,说道:“咱们一个普通士兵每个月的俸银才多少?好在这样的人只是少数,若是每个人都能被重金收买,怕是塔鞑的铁骑早就直驱南下了。”
姜言年却不同意了:“每个月的俸银是规定的,就是我,也只是比普通士兵多一两罢了。家中遭难,若是说出来,大家还能替他想办法,自己又要面子,又要里子,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的。不愿意接受同僚的帮助,塔鞑的恩惠倒是收得快,果然是死了活该。”
徐老五摆摆手,又说道:“那人的老娘听说儿子因为自己而被塔鞑收买,又被五马分尸,很是悲痛。两位大人想必也知道的,许州常年受塔鞑侵扰,许州百姓对塔鞑甚是厌恶,也不管那人的老娘已经六十高旬了,整日闯进她家打骂砸抢。没过几天,那老人家跟着儿子去了。”
这一条线索到这里也就断了。
好在,郭湛安和姜言年之前就已经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石果敢身上,毕竟按照他们的分析,那群砸了徐老五铺子的不是普通的混混,他们的背后必然有一个大人物撑着,而且这个大人物还有能力命令守城门的士兵在半夜放人出去。在这许州,做得到这一点的,恐怕就只有知州石果敢了。
而这石果敢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似乎命亲信贪墨军饷,来养自己的私兵,而徐老五当年在军营里做书记官,和军饷有过接触。
于是,石果敢和徐老五这两个看似不相干的人,隐隐中有了某种联系。
不过,那群歹徒已经带着徐老五妻子出城只是姜言年的一个猜测,光是猜测,还不足以证明石果敢有这嫌疑。
于是,郭湛安叫来福全,让他立刻去找姜言年的人,然后兵分两路,两批人各自从两个城门往外走,一路寻找马车的痕迹——徐老五的妻子虽然被人绑走了,但必定会挣扎,放在马上太不安全,徒步走效率太低。而且,这两种方法都有被人发现的风险,只有关在马车里,或者藏在载货的板车里,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福全也不多问,自家少爷吩咐什么,他照做便是,当下就领命下去了。
郭湛安又让贾欢照看着徐老五,自己再三保证,一定会替徐老五找到他的妻子。随后,他和姜言年二人换了身衣服,匆匆去了姜家名下的那酒楼。
酒楼里来往的人三六九等皆有,谈话间很有可能会无意间透露重要的消息。眼下那群混混也好,晚上的歹徒也好,郭湛安都不知道。他初到许州,身边只有几个心腹,都各有任务,其余人他不放心,只能自己先去酒楼守株待兔了。
这次也不去二楼了,他和姜言年特地换了料子一般的青色衣裳,装作是两个路过的商旅,在一楼大堂叫了一壶酒,再要了三盘下酒菜,配上一小碟花生。
许州虽然时不时有塔鞑骚扰,但不少商人依旧热衷于来许州发财,皆因许州物资不丰,奇货可居。若不是朝廷有令,别的不说,光是药材的价钱就不知会番涨多少倍。
所以,酒楼里骤然多了两个陌生人,也没什么人在意,当中有几个见郭湛安和姜言年相貌不凡,多看了两眼,也管自己谈天说地去了。
这事不能性急,郭湛安和姜言年两个人耐下性子,一边品酒吃菜,一边假装小声交流,实则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
也是两个人走运,过了一会儿,有个人大概是二两黄汤下肚,胆子大了,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知道不,昨天、昨天晚上啊,有人私自出城!”
闻着哗然。
为了防止有塔鞑混入,许州对于宵禁看得极严。昨晚一是因为郭湛安的身份,二是因为巡逻士兵当中有徐老五曾经的同僚,才没有追究。否则,霍玉和武鑫两个人早就被捉起来了。
这醉汉的友人假意道:“你这人喝醉了嘴巴就没门了,瞎说什么呢你!行了,我送你回家去醒醒酒。”
醉汉是最听不得别说说他醉了的,他当下就不乐意了,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都说了出来:“你、你,我告诉你,你、你还别不信!昨天我、我回去晚了,本来嘛,是、是不想回去的,可是,可是家里的婆娘,婆娘脾气大,我、我要是不回去,等第二天还、还不得打死我啊!于是呢,我、我就顺着墙边、边上啊,悄悄往家那边走,结果就看到有一辆马、马车在大半夜还出城了。”
郭湛安和姜言年对视一眼,大半夜出城门的马车,正符合他们的猜测。
不过这还不够,于是姜言年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二见了,便借着上酒的机会,凑到那桌旁,笑着问道:“说不定是看错了呢?大晚上的城门都关了,哪有什么马车能出去的?”
醉汉果然经不得激,伸长了脖子说道:“我没看错!而且、而且马车旁边那、那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人!”
小二摆明了一副想看他出糗的模样,又问道:“哦?是怎么样的?”
那醉汉便说:“那人神色如常,可手上却有两道明显的抓痕。我还听到他说什么,大、大人吩咐的,要赶紧进山解决了什么的。”
姜言年脸色一变,低声问道:“杀人灭口。”
郭湛安也是神情严肃,如果这马车之中真的是徐老五的妻子,歹徒绑了人后又迟迟没送来交赎金的威胁,这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醉汉的友人听了,也知道事情不妙,赶紧捂住醉汉的嘴巴,把钱往桌子上一拍,焦急地说道:“走了走了,别说了!”
等人走后,郭湛安和姜言年也假意付钱走人,结果却是绕了半圈,从酒楼后面的小门进去,掌柜和那个小二早就等在那了。
口说无凭,郭湛安心中还存有一丝怀疑:“晚上天那么黑,他怎么会看得清对方手臂上的抓痕?”
掌柜的说道:“那个人是我们许州最好的猎人之一,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当真是夜可视物,没半点作假。”
姜言年说道:“不管他有没有看清手上的抓痕,马车肯定是错不了的。”
郭湛安点点头,说道:“那你们这两天就慢慢把这件事传出去,不要加任何人的姓名,就说有人晚上看到有一辆马车半夜出了城门,其余的,你们不要说,让其他人自己添油加醋,自行发挥。”
事情正如郭湛安所预料的一样,不过一天的功夫,马车半夜出城的事情便传遍了大半个许州城。老百姓都喜欢猎奇的故事,于是,短短一天的时间内,便发展出了好几个版本。
有的说那是妖怪的马车,蛊惑了守城士兵的魂魄才得以出城,马车里装的全是许州老百姓的一魂半魄。
也有的说这是许州某位达官贵人的马车,马车里坐的是某位不知检点的小姐,未婚先孕,所以要趁夜出城产子。
也有的说那是塔鞑的马车,三年前,那个通敌叛国的年轻人死后,塔鞑又培养了自己的奸细,前几天有塔鞑潜入许州,昨天晚上是偷偷回去了。
谣言愈演愈烈,越传越广,可不管是哪个版本的说法,矛头都指向了当夜守城的士兵。
有老百姓按捺不住,特别是听到塔鞑奸细那个版本的谣言,生怕哪天睡梦中就被塔鞑攻进城里,便跑过去问那些守城的士兵。
许州民风彪悍,不少士兵都是许州土生土长的年轻人,面对那些从小就见过的长辈的询问,当真是有苦说不清。
而福全那也有了消息,从南边城门往外走五里路,他们在通往深山的路上找到了马车的痕迹。
因为几乎没有人会进深山里,那条路早就废弃了,上头布满了各色杂草,这些杂草不少都被车轮压过,泥土上还有一些车痕,痕迹很新鲜,就是这两天留下的。
郭湛安听了,心里头知道,如果这马车里真的是徐老五的妻子,怕是凶多吉少了。而徐老五这两天因为妻子失踪,急火攻心,往年当兵时落下的毛病全都一起找上门来,要不是贾欢苦劝,现在只怕还拖着病体找寻妻子的下落。
眼下,徐老五是禁不起这样的打击了。郭湛安想了想,让贾欢看家,顺便照顾徐老五,又给霍玉布置了不少功课,免得他非要跟着去,看到不该看的场景。
都布置完了,郭湛安这才让福全带路,出城去了深山。




嫡子归来 第53章 尸体
福全一边走,一边说道:“按照大人的吩咐,我们专门往旁边没人走的地方找,果然找到了马车的痕迹。不过那些地方十多年都没几个人走过,全都是半人高的杂草,走起来都很费力。不过也多亏了这些杂草,我们发现有不少地方都被砍掉了,就沿着那些痕迹一路往上走,大概走了半个多时辰,发现有一处最新翻过的土堆。我们把土堆挖开来,发现里面是一个老夫人的尸体。”
郭湛安心中一紧,他原本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可是听说人死了的消息,还是愤怒难平——不管凶手是谁,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实在是令人不齿。
尸体被埋在山里面,过去的路上根本没有一条完整的路,不少地方还需要手足并用才能爬上去——这也是郭湛安和福全把马留在路旁的原因——或许凶手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尸体埋在那。
两个人一路走来,因为没有郭湛安的吩咐,尸体仍然在土里,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死了。尸体的身上已经出现尸斑,甚至还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在尸体上爬着,好不吓人。
郭湛安忍住那股子恶臭,掏出汗巾抓起尸体的手臂仔细瞧了一会儿,并没有发现伤口。他不是专业的仵作,便吩咐道:“让人派马车来,把尸体送回去,找仵作验伤。还有,回去告诉姜言年,让他稳住徐老五。这件事,不能立刻告诉徐老五,免得他伤心过度。”
福全领命去了,快马加鞭回到许州,先是把这件事禀报给姜言年,又亲自驾了马车赶回来。
这一来一去,花了小半天的时间,等把尸体运回许州,日头眼看着就要落下了。
事不宜迟,郭湛安来不及回家,直接把尸体送到仵作那,想了想,又让福全去衙门一趟,叫郝运过来。
许州的仵作很快就验出尸体死亡的原因——一剑直穿胸膛,流血过多而死。但徐老五妻子临死前,十指全都断了,身上还有不少被踢打的痕迹,显然在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老实说,我做了二十多年的仵作,还从没见过这么丧心病狂的,对一个妇人都能下如此毒手,那凶手还有什么能做不出来的?”
郭湛安点头道:“这凶手太过歹毒,一想到这凶手还逍遥法外,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寝食难安。必须立刻找到凶手,免得有更多的无辜百姓被他害了。”
仵作拿出白布,罩住尸体死不瞑目的脸,叹了口气,说道:“若是有用得到我的地方,大人尽管吩咐。”
郭湛安应道:“自然。”
这时候,郝运已经来了。他听说是郭湛安喊他,福全用亮出郭湛安的信物,一溜小跑就过来了。
郭湛安并没有让郝运看到尸体,而是到外面去见郝运,说道:“你立刻派人把所有昨夜守城的士兵请来衙门,再去把许州历年杀人的诉讼卷宗都找出来。还有,去告诉石大人,就说许州发生了一件大案,我会尽快赶回衙门解释清楚,请石大人千万不要离开衙门。记住了,那些士兵和石大人,在我到之前,绝对不能让他们见面。如果他们见了面,你的好运也就到头了。”
郝运一听,便知道出了大事,很有可能是有人死了。只是石果敢从未把他当看做自己的亲信,自然不会告诉他事情的真相。他现在能做的,不过是按照郭湛安的吩咐,把事情一件件都办妥了。
等郝运离开,郭湛安又走到里面,对仵作说道:“还要麻烦你把尸体的情况写下来,日后我会用到。”
仵作点头道:“这是自然,大人请放心。”
郭湛安便让福全留下,等仵作写完之后,送去府衙。而他自己,则回到郭府,与姜言年密谈了一番,这才去了府衙。
府衙之中,石果敢显然还不知道郭湛安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找到了徐老五妻子的尸体。所以,他虽然不明白郭湛安为何派郝运来传这样的话,又不满于郭湛安这种变相把他拘束在府衙中的行为——毕竟他今天还要亲自去把事情料理完毕,那几个混混他早就不满了——但还是呆在自己屋中。
郭湛安来了府衙,先是找到石果敢,隐去死者的身份和当中的经过,只说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已经经过仵作的检查,是人为杀害的。
石果敢先是一惊,还以为是自己的计谋败落了。但他转念一想,他已经吩咐了那群人,务必要把人带去隐蔽的地方杀了,再埋得深一点,不可能才不过一天的功夫就叫人给发现的。
于是,他立刻就冷静下来,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岂有此理!朗朗乾坤,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郭大人,你是许州的通判,这件事应该由你来负责,若是哪里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这个凶手必须尽早抓住,这段时间就要辛苦你了,必须尽许州之权利缉拿凶手。我还有约在身,就不打扰你破案了。”
郭湛安一笑,挡住石果敢的去路,说道:“我现在就需要大人的帮助,大人有什么约,竟然比许州百姓的性命还重要么?”
石果敢自然不会告诉郭湛安,他和自己的几个混混打手约好了见面,要好好去教育教育那群只长肉不长脑的家伙。但郭湛安这个问题来得突然,石果敢一时想不出正当的借口,便失了先机。
郭湛安借机又说道:“大人,这凶手说不定还在许州里面,那尸体经过仵作检查,死前遭到虐待。我已经派人去查过死者生前的为人,只和几个人发生过口角,倒还不至于要虐杀死者的地步。我恳请大人多为许州百姓考虑,也是为大人你自己考虑,尽早了结此事,把凶手捉拿归案。”
石果敢只觉得郭湛安话里有话,问道:“这件事与我有关?”
郭湛安点头说道:“许州的守城巡逻调配一事由大人全权负责,偏偏有人在昨夜看到,有一辆马车在城门关了之后还离开许州,这件事岂不是和大人有关么?我怀疑,这件事和这场虐杀脱不了干系。”
石果敢只觉得眼前一黑,他已经猜到那死者的身份。现在再去看郭湛安一张诚恳的脸,石果敢只觉得对方脸上写满了快意。
这个和自己不对头的通判,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挖了个坑等着自己跳,偏偏他还不得不跳!
但是,虽然被郭湛安抢了先机,但他还有机会,他清清嗓子,说道:“罢了,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与你同去。只是,我和人有约在先,我要派王九三跑一趟,替我把话带到。”
郭湛安很是理解,点头道:“自然,我便在屋外等大人。”
等郭湛安离开,石果敢让一旁的王九三上前,两个人窃窃私语了一阵,王九三便领命离开了。
只是,他殊不知,虽然郭湛安眼下在许州城能用的人手不多,但姜言年这时候可是在许州的!衙门那几个门外头全有姜言年的人盯着,不管王九三从哪个门出去,都会被人盯上。
衙门的大厅里,那几个士兵都惴惴不安地等着,旁边还有两排衙役,站得挺直。
等石果敢见到那群被郝运请过来,尚还不知道原因的士兵,抢先说道:“你们这群人,胆子是越来越肥了,城门关了都还敢放人出去!我平时看你们都是恪尽职守,这才放心把晚上看守城门的重担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几个年轻的士兵尚且还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最年长的已经知道石果敢这是摆明了不会承认是他下的命令,虽然不知道把他们喊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但这个年长的士兵已经多半猜出来了,当下便下跪认错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啊!”
石果敢见这人如此上道,心稍稍安了一些,又说道:“你们为何这么糊涂?昨晚到底是什么人,到底是糟了什么麻烦,竟然要半夜出城门,你们还放他出去了?”
那士兵已经听清石果敢话中的提醒,便顺势道:“不瞒大人,那人是我的亲戚,他家母亲眼看着就要不行了,他想赶回去见他母亲最后一面,免得老人家走的不安心。我见他实在是可怜,这才鬼迷心窍,把人给放了。还请大人恕罪啊!”
石果敢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地上跪着的那一群士兵,说道:“你们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从来都是好好的,真是!唉,罢了,还好这一次没出什么大事,我就饶了你们这一次。只是,以后这种事可不许再有了,明白么?”
士兵们便知道自己这是逃过一劫了,忙不迭地道:“明白了,明白了,多谢大人。大人放心,我们再也不会犯这种错了。”
石果敢像是这才想起旁边还有个郭湛安呢,又说道:“光和我说还不够,郭大人这边要你们亲自开口,只有郭大人也原谅你们,这件事才算了结了。”
那些士兵便转身冲着郭湛安下跪求饶,一个劲地喊着诸如“再也不犯了”、“还请大人开恩”一类的话。
郭湛安一直冷眼旁观,瞧着石果敢和这群人一唱一和,此时主动权又重新落回他手中,自然没那么容易放过这群人的。
“我还有几个不解的地方,希望各位能给我解惑。”郭湛安顿了顿,看到地上那群士兵中好几个明显把头贴在地上,好久才想起来要继续磕头认罪。
郭湛安又继续说:“你们都起来吧,我只是秉公处理,只要求你们照实回答。”
等几个士兵都站稳了,郭湛安才问道:“第一,昨天宵禁之后,出城的有几波?”
几个年轻的士兵都没敢回答,全都看向了他们的头头,那年长的士兵便回答道:“回大人,就我那个亲戚连夜出城,还请大人恕罪。”
郭湛安宽慰他道:“你放心,我不会追究你那个亲戚的,我只要你回答我的问题。既然只有一波,那你亲戚总共有几个人一起出城的?”
“一个,大人,我那亲戚家乡遭了灾,便要来投奔我。只是没想到,才来许州没几天,便出了这样的事。”
他不敢说那个“亲戚”在许州呆了很久,因为只有才来不久,那么就算郭湛安去查访他的邻里,别人说没见过才合力。
郭湛安又问:“哦?那来许州到底是几天?一天也是几天,九天也是几天。既然是一个人,那为何昨晚有人看见马车旁边还有一个人呢?”
士兵忙说:“两天,他才来许州两天。大人,是这样的,出城要经过我们检查,我那亲戚可能是正好下车接受检查,正好叫人看见了。”
郭湛安点点头,又说:“你那亲戚家在何处?”
士兵说道:“在南方的一个小渔村,我曾听他说过,记不得了,就是个又穷又破的地方,压根没听说过。”
那“亲戚”的家乡距离许州数千里,他又推说自己记不得名字了,他就不信郭湛安还能派人去那“亲戚”的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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