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就是起了火,都能生生的给灭了。
现在长衣阔袖长裙,眼观的优势全遮得严严实实。
身体上的弊端全暴露无疑,他没嫌抱了她,象大冬天抱了块冰,将她推开,已是客气。
无忧丧气的扁了嘴。
但这么算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挂了,如果不争取一下,死之前一定会后悔。
咬了咬唇瓣,鼓着勇气道:“我的身体……虽然凉一些……但应该还是……”
她学医,知道自己的身体结构上与正常女人相同,但自己的内部结构是不是正常,就无从知道,后面的‘应该正常’,‘正常’二字就没信心,再说出口。
“你是想我在一盏茶内完事呢,还是想在你睡着后,我继续独自忙活?”不凡又瞅了一眼砂漏,捂了捂额头,故作为难的接着道:“可是两种,我都不乐意,你说该怎么办呢?”
无忧迷惑的看着他,虽然做 爱昏迷,或者如果男方过于的长时间折腾,女方累得睡过去,是有可能发生。可是还没办事,他怎么就能肯定自己会睡过去?
何况还是限时一盏茶功夫,能在一盏茶功夫就累得睡过去的女人,委实是人才。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经过这么多年的训练,自信体质不错,与那种人才实在搭不上边。
“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会是第三种?”无忧从他手臂间的抽出手,去解他的系带,没皮没脸强过日后后悔,“当然如果你不行……就直说,我不为难你。”
不凡哭笑不得,她平时无赖,满嘴胡言,实际对男女之事,却是一张白纸,居然以为是他不行,而寻的借口。
无忧初初醒来时,头就沉重的厉害,这时越加感觉头晕脑涨,刚解去他外袍系带,眼皮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耸,眼角微斜,砂漏里的细砂细细绵绵的堆积一处。
勉强仰脸起来睨了他一眼,痛苦的呻吟了一声,“那橙子真是三个时辰……”
不凡接下她软滑下去的身体,苦笑了笑,醉橙是专人种植,一个就得上百金,哪假得了。
轻抬起她倦进他怀中的小脸,就着烛光细细的看。
她眉清目秀,五官精巧,十五岁少女的脸庞与六岁的女童隐约间的虽然相似,但终是相差甚远。
但眉宇间的有一抹淡进淡出的绝灵秀雅之色,这不是从外貌上长出来的,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无法抹去的。
他的小妻子那时虽然年幼,眉宇间便笼着这样的秀灵之气。
兴宁虽然与忧忧长得一般无二,但眉宇间的便没有这股灵秀之气。
正是如此,无忧褪去那层结痂时的那刹间的,他看得呆了。
指尖轻抚上她的眉心,落在她耳后的那颗红痣上留连不去,“忧忧,是不是你?”
慢慢埋低头,下巴贴上她比常人冷了许多的额角,“是下面太孤单,来寻我的么?”
眼角慢慢湿润,“你和母亲不能白死,这些血债,我一定要讨。忧忧,再再等我一等,我会随你去。”
说完,嘴角牵出一丝讥诮的笑意,眼里的恨丝毫不掩,握着她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双生子,留一杀一,荒谬不过是那些人保住自己皇权的借口……”
风带着墨黑的花瓣从窗格中飞进,飘飘扬扬,吹散屋中火龙热气,漫天的落瓣慢慢飘落,透着丝丝森冷寒意。
“就算该死,也不会是你,就算她是天女,也不该是你……”
“忧忧别怕,我会把你藏得很好。”
他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脸颊上,轻轻的蹭着,“认不出我了,是吗。”
苦笑了笑,“这张脸和以前不同,你自是认不出来的。不过,也只有这样,我才能脱身而去……”
“别认出我,在我们可以离开以前,我只能是纥不凡……而不是子言……”
西越驸马子言就是北齐的峻言太子。
峻言才是天女的夫君,天下众君如何能猜不到。
毒杀天女夫君,将引起何等天怨民愤,众君比谁都清楚,就算踏平北齐,难平这份天怨民恨。
血洗桫椤城,引来天怨,天下国君九死一生,如今残存的天下众君,谁不战战兢兢,唯恐再引来杀身灭国之灾。
就算猜到峻言太子才是天女真夫,但他已死,谁也不愿去揭起这块隐痛,将错就错,只求过得这一世的平安。
但一旦知道峻言未死,那便将是另一番情境。
众国君为了自保,平天怨民愤。
北齐、西越,南朝必亡,他也必娶兴宁……
天女的夫君,如何能娶他人?
西越女皇急着毒杀忧忧,岂不是为了自保?
至于他心爱的女子,岂能不被碎尸万段,挫骨成灰,以洗天女之耻?
北齐、西越、南朝该亡,但不能亡在他人之手,要亡在他的手中,血祭他的母亲和亡妻。
而兴宁,他不能娶
就算是天女也不行
窗外蓦然一道亮光闪过。
不凡抬头,不远处一个风灯飘飘忽忽。
他面色一凛,俊儒的面庞上如覆寒冰。
将无忧轻轻抱起,送上床榻,为他掖好被角,俯低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微凉的触感却让他心里陡生暖意,冰冷的心一点点重新温暖。
嘴角浮起一丝温柔浅笑,拇指轻轻抚过她的唇角,“等我。”
落下幔帐,一整衣衫,吹熄灯烛,进入书库,绕过书架,地板无声的滑开,露出一个地洞。
不凡步上台阶,毫不犹豫的推开茅屋的木门,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坐在窗前摇椅上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转头过来,月光映亮了她半边面庞,明**人,却是长宁。
她望着站在门口,隐在阴影中的清峻面庞,挑眉低笑,声音却透着寒意,“你来得比我预料的早了许多
与君AA 218 初遇鬼面
“你这个时候,还敢来,胆子也实在大了些。”不凡缓步进屋,并不关门,任月光从门口泄了进来,在地上拖出一块光亮。
长宁慢慢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轻抚上他衣襟上的回形图案,“离开北齐,到我身边来。”
“我不能。”不凡声音淡淡的。
长宁料到他仍会拒绝,但每次亲耳听见,仍忍不住的生气,强压着腾起来的怒火,“难道你忘了母亲是怎么死的?弟弟们是怎么死的?现在世上只剩下我们姐弟二人,你不与我一起谋划为母亲和弟弟们报仇,却为那个人保着江山,是做何道理?”
“宣姐何必自欺欺人,母亲的仇对宣姐而言,已是微不足道,宣姐谋的是江山。”不凡笑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凌然之气。
“江山当然人谋,没有江山,哪来皇权,没有皇权,如何能将那个踏在脚下,为母亲洗去冤屈?”
不凡轻叹了口气,“皇姐想要的是哪片江山?”
长宁微愕。
不凡接着道:“南朝……北齐……西越?”
长宁脸冷了下去,“齐皇只为了你我走漏风声,便不顾夫妻,父子之情,将母亲打入冷宫,将你赐死,这种无情无义之人,如何能为君?
我们通消息给舅舅,让他保得性命和江山,他居然为自保,将你出卖,再后来,以让逃得一死投靠他的你,给他儿子当替死鬼,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又如何能为君?
西越女皇明知你是天女夫君,还置你于死地,难道不该杀?
我亡他们,又有何不对?”
“就算他们该亡,那皇姐灭了他们以后呢?难道皇姐就此收手,做个良君?”
长宁脸沉了下去,“这些人屠桫椤城的时候,就已经该死,你忘了母后跟我们说的,皇祖父桫椤王是怎么死的?这血仇如何能不报?”
“或许皇姐真的忘了。”不凡轻叹了口气,“母皇说,皇祖父一生清正,他杀伐是求天下和平,而非占有。他们拼死送了母亲前往南朝与舅舅一处,希望能重建桫椤国重保天下太平,而非报复。如果皇姐真想承皇祖父的衣冠,图的便不该是天下。”
长宁大声喝止,“够了,如果不是因为皇祖父迂腐,求什么和平,而是自身之力,征服天下,哪来的灭城之灾。母亲是遵照了皇祖父的遗愿,可是落得什么下场?”
不凡不再说下去,看了长宁一阵,转身向门口走去。
长宁看着他的背影道:“把常乐那丫头除掉,她不是兴宁,没有任何价值,只会碍事。”
不凡站住,“不明白宣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装?”
“别以为瞒得过我,她根本不是兴宁。”长宁踱到他面,放柔声音道:“我知道她长得跟那小公主一样,但不会是她,你不要被她骗了。”
“她对我并无所求,能有什么可骗?”
“如果她没有目的,岂能扮成兴宁留在常乐府?”
“她是什么目的,宣姐不必担心,绝对误不了宣姐的事。”不凡声音冷了下去。
“她确实不会碍我的事,但是如果有一天,天下人知道天女的夫君心里装的是另一个女人,对天女是何等的侮辱?到那一天,她得死,你又岂能活?”
“天女夫君是峻珩。”
“你……”
不凡淡淡的睨了长宁一眼,“二军交战,宣姐还是不要再来了,万一被人看见,宣姐的兵只怕不会有这么听话了。”
说完仍往前走。
“我不会让她成为你的软肋。”
不凡的身影在门口顿了顿,声时森冷,“别动她,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不惜一切。”他已经失去过一次她,不能再有第二次。
无论她是人是鬼,这次都不能再让她有所闪失。
长宁看着不凡修长的身影在门外消失,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攥住,咬牙道:“只要威胁到你的性命的,我也会不惜一切代价除掉。”
南朝果然如不凡所料的提前来攻。
无忧在不凡的陪同下,登上城墙,城墙下,任是扬起漫天的尘土,也掩不去血肉横飞的血腥场面。
死人对无忧而言,再熟悉不过,但这样赤 裸裸的杀戮却是第一见,双膝禁不住发软。
好在对方也只是意在试试这边的兵力,攻了一阵,便擂鼓退兵。
不凡手扶着城墙看了一阵,面色淡定,退后一步,揽住她的肩头,将她轻轻环住,“你在发抖?”声音满是怜惜,本不该让她来看这样的场面,但她要来,不知为何,他竟没有阻止。
如果她能看一些杀戮,以后万一以后遇上,又正好是他顾及不上的时候,她能冷静的应付,或许能逃过一怯。
“我没有。”那些乱飞的残肢和鲜血,让无忧觉得很冷,冷得浑身筋骨都疼。
抬头,身体明明止不住的微微的抖,内心的倔强却陡然而生,“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非要用这样残忍的方式?”
“暂时没有,我送你回去。”不凡将她揽紧,眸子黯了下去,只要再挺一阵……
不凡将无忧留在为她备下的单独的营房,自己则前往前面大帐。
等不凡离开,无忧听见帐外轻咳了一声。
开门,见是峻珩。
峻珩飞快的将一个小纸团,塞到她手,转身离去。
无忧回到屋中,摊开纸团,纸团上写着,“鬼面明日午后袭营。”
略为沉吟,将纸团揉了点火烧去,交待亲兵转告不凡,说有些不舒服,先行回府。
不凡军务繁忙,又以为她今天见了这许多血腥,难免不适,反而后悔不该带了她出来,不该一厢情愿的希望她不懦弱。
将她抱了抱,“别怕,很快过去。”
她见他不避身边亲兵,出就由着他抱着,理了理他匆匆赶来,被风吹开了耳发,“你小心些。”
“嗯,回去好好休息,睡上一觉,或许明天醒来,这场仗也差不多了。”他亲了亲了她,放开手,吩咐亲兵好好的护了她回去。
无忧微微一怔,南朝有备而来,岂能这么快就结束?
想着峻珩递来的纸条,什么也没问,点了点头,“我回去等你。”
“好。”他笑了笑,俯到她耳边低声道:“这仗完了,我们圆房。”
无忧一张脸顿时烧得通红,飞快睨了左右两边,想要驳他,却见他已然退开,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换来他和颜一笑,越加窘得手足无措,只得返身上了车。
回到府中,吩咐千千,不管谁来见她,都推说她被杀戮所惊,只想静静休息调养,一律不见。
她为了应付鬼面,偷偷在府外购置的小屋和马匹,请了一个哑童帮着喂养马匹。
摸出府,去府外,换上绒装,翻身上马,凭着从地图上记下的小路暗道,向南朝军营急驰而去。
从山上望下,南朝军营就在山下,借着丛生的树丛,山下难以发现她的存在。
放了马,就着溪水,吃了些干粮,爬上树,对付着睡了上一觉,只等明日午时。
一觉醒来,已近晌午,山下全无动静,隐隐觉得不对,唤来马匹,顺着山道,绕到后营,后营紧依着一片密林而建,也不见动静。
正想再潜到别处查看,突然见风起,卷着枯叶,层层滚滚的翻覆在后营上空。
无忧觉得奇怪,怎么林中会突然刮起这么大的风,但天气变化,也不是人所能控制。
正要离开,突然数支火箭从林中飞出,引燃卷覆在后营上空的枯叶,火星乱溅,没一会儿功夫便将后营中蓄着的马料粮草引燃。
军中顿时乱成一片,提水救火。
只是不知那些叶子沾了什么,一触即燃,火势片刻间便卷袭开去。
无忧心里‘咯蹬’一下,纵马急行,从山坡下直冲而下,果然见林中坐着一个身穿黑亮铠甲的人,腰板笔直的坐在透体通黑的高头骏马上。
他腰间的紧束,长腿紧崩,越加显示得体态修长,十分英武。
明明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但那透体而出的霸气直逼而来,让人不敢直视。
过去电视里没少看古装打扮的少年将军,这时见了眼前这位,方知,什么是英武。
突然明白了了的话,他是为杀伐而生,他就是杀戮的化身。
他目视前方,正慢慢垂下手中持着弓箭。
听见动静,转头过来,见一身裹得严严实实,连脸都蒙在黑色面纱后的女子,离他五十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却无更多的反应,只是细细的将她打量,视线最后落在无忧平举着的小金弩上。
无忧清楚的看见他转过的面颊上戴着的青獠鬼面,心里七上八下,紧扣小弩,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眼,不避不闪。
四目相对,二人僵持着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无忧才试着用变了噪子的声音问道:“鬼面?”
他不答,仍是静静的看着她,真真是比泰山还稳,反而让无忧越加的无措。
他的五官全罩在青獠鬼面之下,只能看见眼睛处的漆黑两点。
前面军营火势虽然越来越猛,却终于有人发现了蹊跷,向这边寻来。
无忧和那人同时凝神,抽身急退。
(去喝个满月酒,结果去的人太多,n多辆车被堵死在人家院子里,偏偏堵在最外面的那辆车的司机不见人影,一堆人等得叫个苦逼
与君AA 219 遇险
??忧急忙后退,两眼却不敢离开鬼面,怕他从她背后下杀手。
股股的狂风从山深深处刮来,卷着地上久积的枯黄落叶,打身边而过,饶是脸上罩着面纱,仍能感到阵阵的刮痛。
风声中夹着南朝官兵的脚步渐近。
飘飞的落叶阻碍视线,方暂时掩去她和鬼面的身形。
无忧要避开官兵,又要防着鬼面出手,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见鬼面退出几十步远,便又停下,不再逃走,反而缓缓举起手中强弓。
心脏猛的收紧,紧握小金弩,只要他的弓有转向她的趋势就抢先动手。
结果鬼面不再看她,甚至无视于她平端的小弩,仿佛知道她不会主动伤他。
他连发三箭,每次发射都是三箭同发,他换箭速度快得连无忧这个箭术高手,都没能看清。
三箭过后,却看见他又扣了三箭在弓上,这次却不急发。
落叶飘下之际,无忧看见这三支箭头上泛着磷光。
青獠鬼面下的双眸骤然一亮,那三只箭脱弦而出,又疾又紧,在空气中擦出电光,‘嗤、嗤、嗤’三声响,箭头的燃起火,所过之处的枯叶纷纷起火。
那三支箭追上前面分成三列的羽箭,九支箭连箭头带箭杆刹时引燃,火焰窜开。
前头引燃的枯叶,如同一堵厚厚的火墙向前直撞而去。
前面惊叫声中,渐近的脚步声顿时大乱,接着便有鬼哭狼嚎的叫喊声传来。
无忧看得张大了嘴,半晌合不拢。
她自认箭术一流,上次峻熙在她面前也露了一手。
在她看来,都是千里难挑出一人的高手。
但她和峻熙的箭术,在这人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无忧抓起一片枯叶,闻了闻,脸色大变。
原来这些枯叶竟是被烧过燃油,怪不得一点就着。
他站在浇了燃油的枯叶中,绝不能就近点火,否则就会把自己烧死在林中。
所以才将箭头裹了易燃的磷粉,利用空气的摩擦引燃箭头,再追上面前排箭,引燃同样浇了燃油的箭支。
这一招不但险,而且要算计得分毫不差,如果带磷粉的箭,不能在追上前面的箭支前引燃,便引不来这么大的火。
如果过早的引燃,便会提前跌落在地上,只会引燃就近的落叶,火焰四处乱窜,同样会回烧过来,他同样难逃一死。
要做到现在这样火烧前面军营和追兵,必须是出神入化的箭术,和计算能力。
能想出这样的计,更是匪夷所思。
无忧怔怔的看着前面从容淡定的垂下手中强弓,一口气息堵在胸口,呼不出来。
前面的身影英挺俊郎,却让无忧仿佛觉得自己看见的不是人,而是魔是鬼。
他望着前面火焰看了一会儿,才转头向无忧看来,眼神仍然平静如水,好象对她的存在,全不在意。
无忧慢慢咬了唇,这一刻突然明白,自己在他面前有多微不足道,根本成不了他的绊脚石。
自己手中的小金弩根本对他造成不了威胁,只要他愿意,他一箭过来,就能要自己的命。
她身形再快,也快不过他刚才射出去的箭。
慢慢垂下小金弩,平静的看着不远处,如魔似鬼的男人。
他看了她一阵,视线扫过她脚下落叶,再重新看向她。
无忧的心脏随着他徐徐转过的视线而抽紧,她相信自己的眼中一定也露出了怯意。
果然他突然低笑了一声,“害怕,还不走?”声音透过面具,有些闷声闷气。
无忧轻咬了咬唇,没动,问道:“这风,你是哪儿弄来的?”
他有些意外,“胆子果然不小。”
“你如果要杀我,早就可以动手,不必理会我走与不走。”
“确实,不过我随时可以改变主意。”
他说完,又看回前方火墙,慢慢平举长弓,打算做下一轮的进攻。
无忧深看了他一眼,带马退开两步,避开风力大的地方,朝风刮来的方向急驰而去。
鬼面眼角余光看见,眉头一皱,急收了弓,向无忧追去。
无忧座下的马是长宁给的,名为追风,确实是匹好马。
就是逆风而行,仍是踏蹄如飞。
她听见身后有马蹄声追来,撇脸过去,见是鬼面,抿紧了唇,向前倾身,减少风的阻力,越加催马急行。
然,她的马好,鬼面的马却更快过追风,转眼前已与她并驱而行。
他转脸过来,“停下,不能再往前。”
无忧瞥了他一眼,非但不停,反而在马屁股上加了鞭。
鬼面不再打话,突然伸手向她抓来。
他这一抓,又快又准,但无忧十几年的训练,又岂能是白练的,已在他动手之际,身体一歪,从马背上滑了下去,手紧抓缰强,一只脚紧扣脚蹬,单薄的身体如风筝般坠于马背一侧,避开他的一抓。
鬼面的本事再高,也不能隔着马抓到她。
回头见已近前面山涧风口,急叫道:“前面危险,快停下。”
这时风已越加的紧疾。
无忧抬脸,半眯了眼,才看清。
前面是一处绝壁山涧,山涧两边山崖又高又陡,风便是由山涧中刮来。
山涧风口,无忧在书中记录过,却没想到这风能大到这程度。
照理,山风出了风口,在林子中盘旋,便渐渐分散去。
可是这时,林子风口处树木被砍去,而两边树木用绳子密密缠绕,形成树墙,独留中间一道空处,强风便往前径直而去。
只要借风,将南朝后营粮草烧尽,南朝官兵就无力再战,不得不退兵。
无忧不由回头向那张青獠鬼面看了一眼,他的心思巧密,可怕至此,竟可以利用天然的地利,以一人之力对付南朝万军。
这样的人,得之相助是幸,反而何等凄惨,便可想而知。
怪不得,峻熙可以用金矿为代价,请他出手,又难怪长宁会不惜代价的要约束于他。
“停下。”鬼面一抓未中,目光一凛,纵马往前直窜,欲在无忧前方,将她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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