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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涩涩儿
徐直道:“口出之言,如过耳之风,如何能留有证据?不过,太子的这番话,却被宫女太监听到,然后从宫中传出,臣自然就知晓了。臣虽无证据,却有证人。”
话刚说完,徐直脸就煞白。
宫中事情,传出来就传出来了。若是人人都知,也就不好说是谁传了出来,谁暗自打听了宫中事情。可是徐直看着眼前和自己跪着才一般高的太子,忍不住一时大意,竟说出了“证人”二字。
天元帝在棠落瑾之前发作道:“证人?”他做了十年皇帝,龙威日盛,盯紧了徐直道,“是谁将朕与太子之语,传到你的耳中的?你既有证人,那便将他唤出来,也好让朕瞧瞧,到底是哪一个奴才,竟这样大胆,连宫中之事,都敢大胆往外传!而徐卿你,明知擅自打探朕的言行,乃为大忌,却是明知故犯,不但打探了朕的言行,包庇告密之人,还以此为由,将太子牵连进来,徐卿啊徐卿,你好大的胆子!”
徐直面上一片灰白,心中想要供出大皇子,可是大皇子是谁?大皇子也是皇上的儿子,还是比太子大了足足八岁的皇长子,皇上心疼太子,又如何不记挂大皇子,他若是真的供出了大皇子,才会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
“臣、臣糊涂!”徐直拜倒在地,“臣一时糊涂,偶然在紫宸殿外,听得两名太监耳语,这才知晓这件事情,臣一生最挂念的,便是臣的妻子儿女,臣妻臣女被辱骂,臣一时愤怒之下,才会做出这等事情。”
“胡乱听信太监之语,偶然知晓圣上言行,是臣之错。可是,皇上,臣错是错了,太子殿下如此责骂臣子妻女,又如何不是错?”徐直道,“臣有错,甘愿领罚,惟愿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棠落瑾立时就知晓,徐直大约猜到自己这次得不了什么好结果,估计官职都要丢。丢官就丢官,徐直却仍旧不甘心,消防前朝御史以死进谏,逼迫他向大臣道歉,削减威信。其心思,可见一斑。
天元帝冷哼道:“你既知错,那便受罚罢。”他一挥手,道,“撤去徐直官服,去除官职,保留举人功名,徐卿既惟愿家人平安喜乐,便回老家,好好护着你的家人平安喜乐罢!”
徐直不意天元帝连进士的功名都不肯给他,忍不住求饶:“皇上、皇上,臣、臣并非是有意探听宫中事,臣只是凑巧才……”
徐有为已然带着人到了他的眼前,道:“徐大人还是自己脱了衣帽罢,也省的咱家动手,再被大人参上一本。”
徐直心知此事再无半分转机,只得再叩首,谢恩离开。
徐直一走,就有大臣提出,徐直虽有过错,但所说之事没有错,太子年幼,犯错本是应当,然而若知错不改,才是大错。
虽说言语间多有委婉,但是听在棠落瑾耳中,这人就是这么说的。
天元帝看一眼棠落瑾:“太子说,你可有错?”
棠落瑾道:“女子缠足,一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缠足之后,身体畸形,毁伤自身,是为不孝;
二来女子缠足后,因双足畸形,走路摇摇曳曳,美则美矣,然却不如天足女子,身子健壮,能够诞育出更健康的子嗣。于缠足女子的子嗣来说,不能令儿女身子健康,是为不慈;
三来,于平民百姓来说,一旦所有平民女子都缠足,那么原本这些平民女子所做的活计,又该由谁来做?大棠虽日渐强盛,然而纵观四周,诸多蛮夷小国依旧虎视眈眈,恨不得见大棠一显弱势,便上来从我大棠身上啃下一块肉去!如此危急时候,大棠男丁从军保家卫国,乃是常事。
于官宦人家,男丁可交赎金将自家赎出,免被征召;可是于平民百姓,男丁既要离开家中,那么家中事务,就会交给家中女子打理。若女子是天足,身子健壮,自然在外能耕田种地,在内能伺候公婆,教养子女;可是,若女子是小脚,三寸金莲盈盈一握,走路摇曳多姿,这般女子,又要如何撑起一个家?缠足女子如此,于大棠来说,是为不忠。
缠足一事,如此不孝不慈不忠,除却于闺房之中,讨得男子喜欢,又有何用?”
见众大臣里有人登时变了颜色,棠落瑾也未曾松口,继续冷着脸道:“大棠如今连年征战,将来大棠越发富强,打败突厥、吐蕃等之事,更要是大棠首要之事,女子不为国家计,使身体强壮,反而要行那等不孝不慈不忠之事,成为朝廷负累,孤所斥责之言,又有哪一句不对?”
棠落瑾所说,自然一字一句,都并无过错。
“当然,若是缠足并非女子自愿,那么,错得人,就该是这女子的父母兄长,残害女儿妹妹。”
然而这时候男子对女子的控制稍有失控,便想要用别的手段将女子束缚在闺中。再没有比缠足更好的手段了。
在场的男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其中一些家中有缠足女眷的,脸上就更难看了。有些觉得太子所言有理的,恨不得立马钻到地底下,让众人都看不到他们;有的觉得太子是无理取闹,满嘴歪理的,却偏偏讷于言,根本说不出甚么反驳之话。
“太子所言虽有理,却仍旧是一家之言。”李首相见众人一时之间都提不出好的反对之法,只得道,“缠足一事是否需要禁之或风行,臣恳请皇上,等臣等写下奏折,择日再议。”
天元帝知晓缠足之风不是一天刮起来的,且,别说朝中大臣,就是天元帝自己,对于三寸金莲,都有别样的想法。若非他顾全大棠威势,也不会想着要改变这股子风气了。
只是就算要改,这也不是一日之功。
“如此也好。”天元帝转头看向棠落瑾,“只是这件事牵涉太子。那么,在这件事情彻底解决之前,太子每日,便与朕一同上朝,共商此事。”
棠落瑾还未曾推脱,就有大臣反对。
“此事万万不可。太子虽未储君,可是并未成亲。祖宗规矩,皇子成亲后,方得踏入朝堂,参与政事,皇上切莫错了祖宗规矩才好。”
天元帝闻言摆手:“那就太子上朝,除却缠足一事,不得随意开口。如此就不算违背祖宗规矩了。罢罢罢,今日之事已毕,诸位都回罢。”
皇上都这样赶人了,众大臣心中惴惴,却也只得走了。
天元帝将棠落瑾留下来,父子二人嘀嘀咕咕说了许多话,天元帝就把那一日伺候在父子周围的宫人都唤了过来,令人严加审问,务必找出那个将棠落瑾的话说出去的那个人。
棠落瑾看了一会,就往后宫里去了。
他本想着去东宫读会书,但是抬头看看日头,又改了主意,往长乐宫走去。
长乐宫里,太皇太后和太后正沉着脸,看太医给三皇子包扎腿上伤口。
棠落瑾进去,行过礼后,奇道:“三皇兄这是怎的了?怎么会突然伤了腿?”
太皇太后脸色很难看,太后叹道:“大皇子和二皇子赛马,结果二人还没争出个胜负,就不小心惊了三皇子的马。这才伤了腿。”
棠落瑾是太子,自有东宫三师三少单独教导他还有他的伴读。至于其他皇子,则都在一处读书习武,像今日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稀奇。只是今日三皇子受伤太重,才让太皇太后和太后都沉了脸。
三皇子今岁一十有二,是正四品姜美人所出。姜美人家中只有父亲一个做了官,还是做得最不起眼的县官儿,十几年不得升迁。姜美人自己也不得宠,三皇子被他教的很是胆小,倒也难怪在大皇子二皇子斗法时,常常受池鱼之灾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三皇兄既伤了腿骨,定要好生养着才好。”棠落瑾客气了几句,又令小径去东宫拿上好的药材补品送去三皇子住处。如此一番,三皇子才微微有些惶恐地被人抬走了。
太皇太后叹道:“你那大皇兄、二皇兄,着实是长大了。”
已经大到为着争夺储位,将不肯站在他们那一方的皇子弄残的地步了。
今日若非三皇子侥幸,三皇子的右腿,怕是怎么也要落得一个瘸掉的结果。
棠落瑾大约猜得到太皇太后的叹息,可是他身份比大皇子、二皇子才尴尬,便没有随着太皇太后的话接着说,而是道:“大皇兄、二皇兄年纪的确大了。就是不知,曾祖母、祖母,想要给两位皇兄,寻个甚么样的皇嫂了?”
太皇太后心知大、二皇子的事情,只得由天元帝处置,便放下心中愁绪,笑道:“那小七说,想要找甚么样的嫂嫂?小七说了,曾祖母就按着小七喜欢的模样去找。必要找到一个小七喜欢的,小七说,好不好?”
棠落瑾漆黑的眼珠子,立时就亮了起来。
第二日,宫中就传出消息,太皇太后和太后欲要为大皇子、二皇子挑选王妃、侧妃。
朝中不少人家都激动了起来,忙忙令家中有诰命的女眷进宫去问。
结果别的没问出来,只问出一件事情——大皇子妃也好,将来其他的皇子妃也好,无论正妃侧妃,小脚女子,皆不得入选。且太子极为厌恶缠足一事,东宫之中,缠足女子,若肯放脚,便能留下,若是不肯放脚,哪怕只是个不起眼的太子根本见不到的扫落叶的丫鬟,也必须要赶出东宫。
太子厌恶缠足之事至此,将来太子宫中,怕是一个小脚女子,都不会留。
棠落瑾刚刚使出了手段,心情正好,回到宫中,正要沐浴更衣,就见河柳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殿下,今日是大公主和五公主归期。大公主尚且还好,可是,可是那五公主……”河柳恼道,“那五公主,竟擅自缠了足,太皇太后相问,她竟说是愿意为诸位姐妹先尝一番缠足之苦,将来再照顾其他姐妹缠足,便有了经验了。五公主还说,想要住在清宁宫,孝敬皇后左右。其姿态之低,竟、竟与奴婢寻常见到那些庶女差不太多。可怜馨妃位列从一品妃位,馨妃娘家又被皇上重用,五公主竟、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棠落瑾:“……”
他忽然觉得,就算他不是穿越来的,不知道刚出生的时候发生过的换子一事,大约最终也会通过母女的相似性,发现血脉间的神奇。





穿越之东宫 第32章 螳螂
皇太子刚刚在朝堂上,义正言辞地道出了女子缠足的危害。
太皇太后和太后为其做势,亦将选皇子妃的标准传了出去——无论正妃侧妃,都不得是缠足女。
可笑皇室已然做出了表率,刚刚从庵堂“祈福”回来的五公主,就在长乐宫向太皇太后请安时,亮出了她刚刚缠了几个月的“小脚”。
“曾孙女儿生而愚钝,于诗书上,并不精通;于琴棋画之上,亦无灵性;幸而自幼修习三从四德,熟读女四书,故知女子之德,贵在贞静。缠足之法,虽令身体受损,却能使女子越发恪守妇道,贞静安分,曾孙女儿不才,私以为此法对志于恪守妇道之女子来说,是必当行之事,故而忍痛,断脚骨,行缠足之举。还望曾祖母,恕曾孙女儿未曾事先告知之过。”
五公主和大公主当年离宫去庵堂修行,打的就是为国祈福的名头。因此她们此次回宫,太皇太后也令皇后为二人请了诸多外命妇还有她们的女儿孙女,一齐在长乐宫等着二人。
结果五公主一开口,就给了众人这样一个“惊吓”。
太皇太后和太后二人,面色登时沉了下来。
缠足的危害,太子都说与她们听过。为防她们不知此事之难与痛,太子曾叫了十几个缠足过的女子,令她们将缠足的痛苦说与太皇太后和太后听。
甚至还到宫外,找了两个正在缠足的四岁女童,令她们到宫里来,当场缠足与太皇太后和太后看。
四岁女童知晓甚么?她们当场就哭得令人肝肠寸断。
太皇太后和太后本就不赞同女子缠足一事,在见过那四岁女童缠足时的痛哭后,知晓了女子缠足后的诸多不便和心中的痛苦后,自然就越发厌恶这等摧残女子身体的事情,此刻见五公主恭敬地目光里,还带着些微的得意,如何能不恼?
“大胆!”太皇太后四下看了一眼被请来宫里的外命妇闪烁的目光,登时摔碎了一只茶盏,“你并非男子,不需去挣甚么前程,诗词书画样样不通,哀家也不会苛求于你。可是,旁的不会,孝敬你可会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这句话,你可曾记在心里了?你今日,断骨缠足,可知是如何伤了你父皇母妃的心?如何令哀家和太后心痛?”
五公主不到周岁,就被送去了庵堂。
庵堂里一开始是被太皇太后和皇后各自放了亲信宫人,让她们伺候五公主。
可是庵堂寂寞,五公主不会走路时还好,会走路以后,常常闹着要往外面跑,不像待在庵堂里。
伺候五公主的宫人心中有数,既然太皇太后下了懿旨,是让五公主在庵堂修行七载。那么,五公主这七载之内,若无旨意,就绝不能出庵堂半步。
宫人无法,亦不愿想太麻烦的法子,便干脆“不慎”由着心中恨意更深的大公主吓唬五公主,宫人自己也推波助澜,如此才养成了五公主懦弱、卑微却又渴望被关怀的性子。
也就是因五公主的这些性格,大公主将其早就拿捏在手心里,自然说甚么,五公主都是信的。
缠足一事虽然痛入骨髓,可是为着征求皇上和皇后的开怀,五公主竟也忍了下来。
然而忍下来之后,到得宫里,迎接她的,却是太皇太后的震怒。
五公主小小年纪,登时傻在那里。
皇后捂着心口,心痛如绞。
缠足,断骨缠足!
那些奴才是作甚么吃的?竟然胆敢对大棠最尊贵的公主做下这等事情!
皇后还在捂着心口,犹豫不决,馨妃却已然扑了过去,小心翼翼掀开五公主青色裙摆,露出两只明显不同于七岁女童的纤细小巧的双足。
馨妃两行清泪,登时就落了下来。
她不比旁人,都是在北方长大,那时候缠足的人不算多,见得也少。她曾经随着父亲去南方上任,在任上结交了一个手帕交,那手帕交就被家人逼着缠足。
馨妃是亲眼见过的手帕交吃的苦头的,现下见了自己的大女儿也吃了这等苦头,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你怎的这般傻!”馨妃太过激动,忍不住打了五公主的后背一下,然后便跪地向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仁慈。五公主年纪幼小,出生不久,就独自去了庵堂。庵堂之中,虽有奴仆照料,却不比寻常人,有自家父母长辈照料教导。五公主年幼无知,受人蒙蔽,才会误缠双足。求太皇太后、太后、皇后看在五公主七岁幼龄,却在外清修七载的份上,饶了五公主这一回。严查五公主身边宫人,看看到底是谁,竟有这样的胆子,哄骗皇嗣!”
当年令五公主离宫修行,本就是为着皇嗣安稳。当初并非五公主有错,而是五公主身在局中,太皇太后和皇上有更加看重的人,便只得牺牲五公主。
太皇太后心里,对五公主不是没有一丁点的怜惜的。
只可惜五公主这件事情是在太子刚刚提了废黜缠足风俗的事情之后,作为太子皇妹,当着众多外命妇的面引出来的。
太皇太后纵使是知晓五公主是被人哄骗了,却也不能不罚五公主。
当然,她不止要罚五公主,还要罚那些被她和皇后派去伺候五公主的宫人。
“公主年幼,私自缠足,宫人不知劝解,反而帮其掩盖,其罪可诛!贴身伺候五公主的一等、二等宫人,全部杖毙。至于五公主,今日便放脚,放脚之后,着太医诊治了,莫要留下病根,然后就……”太皇太后沉着脸,道,“暂且禁足罢。你既愚笨,禁足时候,将孝敬、四书五经各自抄写千遍,如此必能勤能补拙。”
皇后和馨妃俱都松了一口气。
放脚并非惩罚,禁足也不是特别严重的惩罚。至于抄写孝敬和四书五经,也权当是让五公主磨练耐心了。
馨妃收了泪,伸手按了一下五公主的手,和她一起俯身拜道:“臣妾和五公主,感念太皇太后恩德。”
皇后看着馨妃和五公主并排而跪的模样,手心攥的紧紧地。
这是她的女儿,她的公主,结果却只能叫旁人母妃,被当成庶出公主一样怠慢!
若是、若是能将她养在膝下……
皇后将越侯夫人的话记得清清楚楚,如今这个时候,她分毫乱不得。
若是乱了,她身为皇后,换子之事曝光,她也好,背后的宁家也好,都难逃苛责。
甚至苛责之外,她的恩宠将彻底失去,原本应当属于她的那一女一子,也不会投胎到她的肚子里了。
然而皇后没有想到,馨妃没有想到,在座诸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馨妃刚刚代替五公主谢了恩,五公主便甩开了馨妃的手,再次叩拜。
“错就是错,曾孙女儿既错了,便愿意认罚。只是曾孙女儿心有一愿,若不能达成,却终究是心有不甘。”
馨妃闻得五公主如是说话,忙代她请罪:“请太皇太后恕罪,五公主糊涂,您大人大量,千万莫与晚辈计较。”
太皇太后微微眯了眯眼,看向五公主:“说。”
五公主顿时心生喜悦,忙忙道:“曾孙女儿的心愿,是能侍奉母后左右。曾孙女儿身份卑微,虽是庶女,却也心系嫡母,愿一卑微之躯,侍奉母后,令母后展颜开怀。”
然后她又侧过身子,朝馨妃磕了个头:“母妃切莫怪罪女儿。女儿是您的女儿,更是皇后名正言顺的女儿,女儿侍奉嫡母左右,自是孝道。还请母妃谅解女儿。”
满室一片寂静。
馨妃怔怔的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七年的女儿,杏眼里的泪水,无意识的流了下来。
她这七年,为着五公主不知哭了多少回,可是她的女儿一回来,念得却是要去“伺候”嫡母!
她虽是妾,五公主虽是庶出,可是皇家的妾与其他家的妾如何相同?她的娘家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人家,公主就是公主,天家血脉,何来卑微?她的女儿,从一品妃的女儿,又何须做这等大家庶女为着生存不得不做的事情?
和馨妃相比,皇后却是满心地高兴。
然而就算高兴,她此刻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忙忙去看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目光微沉。
当初让五公主去庵堂,是不得已的举动。皇后不许馨妃安排在五公主身边,太皇太后考虑诸多,自己又加了几个宫人守在五公主身边。原本想着,如此五公主,便能平安长大。
却不想,五公主的的确确平安长大了,可是该学到的规矩礼仪还有皇家公主该有的气度骄傲,统统都没有!
太皇太后深恨自己当初糊涂,馨妃虽天真懦弱,但是馨妃母家沈家却一向谨慎,若是馨妃送人伺候五公主,送去的必是沈家精心挑选的人。如果是沈家人伺候五公主,却也不会把五公主教导成如此不堪的模样了!
“曾祖母……”五公主怯怯地看向太皇太后,“敢问曾祖母,曾孙女儿,可否去伺候母后?”
皇后和馨妃,以及一众不知五公主怎么会这样愚笨的女人,俱都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捻着手中佛珠,微微闭目。
良久,才睁开眼睛,看向五公主,道:“你既有此心,公主院,你不必再去,便住到清宁宫去。禁足期间,一切教导,都由皇后做主。”太皇太后看向皇后,“你要记得,五公主解除禁足出来时,哀家要见的,是一个真正的公主,而不是一个普普通通只知讨巧卖乖的庶女!”
皇后虽觉太皇太后的话太过严厉,但是既能养育亲生女儿,她也顾不得其他,忙忙拜道:“谨遵皇祖母旨意。”
五公主根本未曾听出太皇太后言语中的责骂,亦是喜上眉梢,同时还不忘感激的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大公主。
——若不是大皇姐教她,她又如何能像嫡出公主那般,养在皇后身边,提高身份,将来嫁得好郎君呢?
五公主看大公主这一眼,太皇太后瞧在眼里,皱了皱眉。
众多诰命夫人瞧了这么一场闹剧,也忙忙告辞了。
不少小脚夫人,竟是躲着人再走,生怕被人瞧见了自己的小脚。
棠落瑾来时,正巧是诰命夫人离开的时候。
那些诰命夫人带着女儿、孙女,原本要走,见得太子殿下,立刻就停下了脚步,必要给太子殿下请安。
当然,还得带着她们的女儿、孙女来请安。
于是没有挑到好时候的棠落瑾,只得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被不少五、六岁,七、八岁乃至九、十岁的女孩子家或规规矩矩、或含羞带怯、或天真不知忧的瞧了个大半晌。
棠落瑾看向门口的安姑姑,安姑姑往里头通报了一会,奈何出来时,冲棠落瑾屈膝行了个礼,只揶揄地看他,却不帮忙把那些诰命和诰命的女儿、孙女给带走。
棠落瑾立时明白了那揶揄之意:“……”他这辈子才七岁。真的。
七岁的身体,七岁的模样。
没必要这么早就相亲的。
可惜太皇太后不是这般想的,听到安姑姑通报,也不让棠落瑾进去。
棠落瑾只得在外头站了好一会,等那些诰命自己看够了走了,才能往正殿里去。
走到门口时,恰好见到一脸失神地馨妃,还有四岁的娇憨的九公主。
棠落瑾脚步一顿。
九公主扯了一下馨妃的衣服,自己像模像样地屈膝道:“小九见过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万福。”
馨妃这才回过神来,和棠落瑾各自行了半礼。
馨妃明显是哭过了,且看模样,还是万分伤心。
棠落瑾本不欲说甚么,可是脚步却不太能迈得开。
“馨母妃身子弱,照顾小九已然辛苦。五皇妹养在母后身边也好。”棠落瑾干巴巴的安慰道,“母后宽和,想来定能将五皇妹教导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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