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情肆意
作者:灵鹊儿
六将军赛罕,人称“草原悍狼”。
狼性狠,血也冷。锁定猎物,扑咬撕杀,骨头渣都不剩!可于意外落入手中的她,是该撕?该咬?还是……六亲不认拖回窝先占了再议?
雅予你是……何时上心的?
赛罕上什么心?吃惯你这一口儿了。
有一种逃不脱叫习惯成自然……
温馨提示本文男主混蛋,三观略崩。1v1,是一个狼吃羊,羊绝无反击余地的故事,不喜慎入。
另注感谢亲爱的包子和她家小孩,封面很美。
入V公告亲爱的们,本文10月3日从第四十二章开始顺V!
鹊的完结文--------------------------------- 基友文
练笔习作(清穿) 小儿女情长欢脱二姑娘《郎心叵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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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 第1章 狼口夺食
“这么说,你是从托瓦床上把这女人抢来的?”
血洗的营地,是分食过后的安静。易主后的汗帐孤独而岿然地扎在泥土中,任草原特有的风雪毫无遮拦地肆虐,空中的味道冰冷、腥咸。草原最北边的喀勒部,几日前还在酒肉大贺,此刻可汗托瓦的人头早已踢转在狼群中变成血肉残粘的骷髅……
空荡荡,以往的富丽与辉煌都被打扫干净,帐中无灯,只有辟啪通燃的火堆。一个男人单肘撑膝坐在火堆旁,身才高大却并不猛壮,火光映照在脸上,颜色微褐,鼻高挺,一双鹰眼深凹,暗夜中依然可觉眸底深幽,发出狼一样阴冷的光。手中握着把靴刀,手指长,骨结分明,轻轻抹过刀尖,撕杀之后一种嗜血的快//感。
刚才的问话语音极淡,淡得几乎沉在爆裂的柴火中,可几步外赤//裸上身被捆绑的吉达却激得一个激灵,大声应道,“不!不是!将军!”
成王败寇,亘古的道理。只是在草原上两部交战更似两个头领的绝斗,败者战去最后一滴血,胜者取所有。他的土地、牛羊,他的奴隶、还有女人……
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此次绝斗的胜者:瓦剌汗国探马赤军首领六将军赛罕!酷寒之冬,一切阴谋蠢动与生机繁华都被封在厚厚的冰雪下,唯有这支军队一路收伐,干净、利落,茫茫雪原如一闪而过的旋风一般,痕迹都不曾留下。
跟随将军多年,吉达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做到今日的左翼副将,腥风血雨、鞍前马后,他深知主帅的脾气,这“草原悍狼”之称绝非徒有虚名,来历便是狠绝异常!别说是私藏下部落可汗的女人,就是清点帐中财物少了一支银烛也是剁手的刑法。此刻之所以还能让他跪在面前解释,已然是为这多年的情份破了例。
“将军!她不是托瓦的妃子!她是个汉人!是他手下从中原抢了来献给他的!末将当时……”
悄悄将那女子藏下的一刻吉达就不敢心存侥幸,面对狼的敏锐与警觉,喘口气都得三思而动,如今一旦暴露已绝无回旋之地,想让她活命,这汉人的身份就不能再掩盖!
“汉人?”想起那女人披头散发、雪地中赤脚抱着婴孩的样子,赛罕眉心一蹙,“汉人便该是两清无干,生下他的种也不算他的女人?”
“不不,将军,您误会了!那孩子不是托瓦的,是……是来时就有的。”吉达一时说的有些犹豫。
闻言,赛汗微微一笑,火光中那张脸孔的颜色更觉阴沉,低低的声音缓缓道,“你是说,托瓦抢了个大肚子女人?”
“不!当时抢来的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身材略丰,没看出有孕。一路惊吓,到了营中便难产死了。之后,便是……便是雅予带着那不足月的孩子。”
雅予……这该是那女子的名字,赛罕只在抓吉达时匆匆见过一面,长发遮拦,衣衫不洁,她的相貌不曾看真,可那疯癫之色印在脑子里却十分清晰。身陷囹圄,已被折磨得薄命残存,可保命之余她竟还惦记着那个婴孩,不惜暴露让吉达在乱营中掩护她们二人。若非如此,赛罕也不会这么快就发现那衷心耿耿的副将生了异样。
“她被抢来多久了?”
“半个月。”
“可知家在何处?”
“边城寅州义阳郡。”
帐中略略一静,方闻,“雪晴后,遣人送她回乡。”
这语声较之前并无起伏,可吉达听在耳中却是大大松了口气。汉人这张牌果然出对了!如今的境况,六将军与他的兄长们断不想与中原结仇,哪怕就是小至民间村落的误会也不能有。
“将军,恕末将……不能将她送回!”
“哦?”
“他们中原人女人名节之大足以置人死地。雅予被劫已是受尽凌//辱,如今一口气不过强撑而已,又怎有脸面再面对世人与爹娘?送她回去,便是死路一条!”
自幼在草原野生野长,于近在咫尺的中原之土,赛罕除了听闻富庶丰饶引得边疆连年战乱,于那风土礼俗、人情//事故倒还真是知之不多。草原上男人输了,女人便是理所当然随去别的男人,一回两回无甚要紧,次数多了也不过是运道不济而已。遂听这受了欺负还被世人嫌弃,甚而置于死地,觉得颇有些不大通。可见风雪中吉达冻得僵硬泛青却言辞切切,斟酌了一下便道,“既如此,那就明日随女人们一道起程。”
“将军!!不,不可!”
最怕的就是这一句!一时情急,吉达竟是忘了自己如此境地还敢驳逆的罪过,脑子里只有对这去向的惊忌。
这几年征战,将军刀下夺去多少将领的人头,又收去多少汗妃、女人?可此人却于女色偏有怪癖,曾有人企图勾引、也曾有人被挑进帐伺候,却后来不明不白就消失不见!其余的,聚集一处好吃好喝养着,应着是六将军的女人再无人敢碰、敢问。雅予一旦进去,别说是今后的长远打算,就是那小婴孩的身世都将沉入死谷,再无对证!
“将军!不瞒将军,她,她与末将已,已有了夫妻之实!”这一出口便是签了自己的死令,任是在心里捶敲过多少遍,此刻说出来吉达依然抑不住有些乱。
将刀收入靴中,赛罕随手掸了掸袍脚的柴灰。平静,似不曾听到刚才的话,却几乎扑灭了吉达那求死保人的一腔火热。他是死定了,可将军就是有让不怕死的人都慑破心胆的本事。
“你睡了我的女人。”
这不是问句,吉达的血瞬间冷彻……硬咬牙道,“并,并非如此!将军那日令末将偷袭汗帐,末将冲进去时那托瓦正欲行凶,她的衣衫已是被剥了个干净。当时情急,她人已僵直不懂应对,我只得用帐帘将她裹了带走。……如此裸//身在我怀中,在中原她,她便已算是委身于我。” 吉达艰难地咽了一口,又道,“后来,后来早早晚晚的,末将,末将终没忍住……”
浓眉微微一挑,赛罕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
“末将该死!”
“来人。”
“在!!”
应声进来两个彪形大汉,卷入帐外呼啸的风雪,摔打在吉达赤//裸的皮肉上,刺骨冰寒。
“拖出去。”
“是!”
“将军!将军!!末将触犯军令,死不足惜!只求你看在末将追随多年,留下她和那婴孩的性命!将军!!”
一声声急切,嗓音挣破了血般嘶哑绝望,一刻扑入风雪再无踪影……
汗帐外,负手而立一个眉目细长、身型窄瘦之人,目送这一切离开,眉头微蹙,直到扭送的人掩在雪雾中看不见,方才挑帘子走了进去。
正凝神看着火堆,抬眼见是军师木仁,赛罕问道,“如何?”
木仁摇摇头,坐□来。一入敌营,军令向来是杀无赦,如今营地已被血洗干净,知道那女子从何而来的人连魂魄都不知去向。
木仁捡起柴枝拢了拢火,“要杀么?”
火势有些乏,焰光映在一眨不眨的眼中泛了血红,赛罕盯了半天吐出两个字,“不通。”
吉达此次冒死犯下军令实属意外,若只是英雄怜弱,或可网开一面挑断脚筋留他一条命。可这心腹之人非但明知故犯,竟然短短几日就睡了那女人,法纪军令都成了其次,究竟是何因由让他连男人的脸面、兄弟情谊都糟蹋起来不顾及?!杀,是杀定了,可硬着骨头辩解却还是死咬着牙不吐实情,实在让人不痛快!
“此番将军会不会是想多了?”
木仁的语气中已然自带了答案。被那五兄弟安排在老六身边,应着一个军师的名,木仁知道自己的用处多在劝。宜导不宜堵,这一回军纪如铁,只敢这般问话。
“嗯?”
“将军可曾看清那女子长相?”
“略看了一眼。”
真是意料之中,木仁不由微微一笑,“那我来告诉将军,那女子长得极是细润清秀,一双困酣娇眼含愁盈泪,楚楚动人。说句不妥的话,尤物一个,水灵得扎眼哪。”
“军师何意?”
“将军知道我曾求师江南,若在下记忆无误,这女子的口音该是吴越之地,断非北方边城。”
“哦?”
“深入腹地,千里劫持,若非是佳人绝色,托瓦又何须这番周折?”
赛罕眉头一拧,“你是说吉达见色忘义?”
知道触及这英雄最不屑顾之事,木仁赔笑,“不如说:一见倾心。怜惜于危难,又加之情动,热血男儿难免起了护卫之心。错是错了,可他也是深知将军并不真要那些女人才敢如此行事,不该是有别样阴谋。”
闻言未动,赛罕只鼻中冷冷哼了一声。他岂非不解人情,这男女之事自认通透得很,知道为了那一个腻人的“情”字,男人女人都有下作的时候。只是他却绝不能相信这能让一个血战中历练、忠肝义胆之人沦落到如此欺令背主、不惜以命相搏的地步!
“若果真如军师所言,我成全他,赏个全尸,留给那女人一个坟头祭奠。若再探出事有隐情,”赛罕慢慢站起身,脸色阴,逼得眼缝狭长,“本将军定将他碎尸万断!”
木仁闻言也赶紧起身,“将军打算如何试探?吉达是条硬汉子,最崇敬之人便是将军,这一回审夺了命都未……”
“我自有办法。来人!”
“在!!”
“那女人何在?”
“回将军,连同那婴孩一起看管在马棚中。”
“即刻拖出去喂狼!”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喽,亲们都吱个声呗。o(n_n)o~
狼情肆意 第2章 狼虎兄弟
千里冰雪,狂风肆虐,草原无遮无拦被抹没了方向,只余一片混沌。
单身匹马一路奔来,身上的厚皮袍早已汗湿浸透、凝成冰砣,老五那钦一双眼睛血丝密布,茫茫雪雾中努力辨着前路……
草原地广,丰美富足,养出马背族人猛壮彪悍的身体,也滋出勇敢好斗、蛮强霸道的性子。部落纷争、挑衅中原,年年月月战火不断。几年前他兄弟六人趁乱起家,战至今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统一草原,平出一方天地。
“虎狼六兄弟”,这是敌人和朋友送给他兄弟们的绰号,赞与恨,不言而喻。如今三哥已稳坐瓦剌汗国太师之位,其余兄弟也都各掌要职,汗庭上下,重权在握。
兄弟们多年苦心经营,有如今之势,实属不易。正是要强兵富邦,谋途大业,可大汗却时刻想着强人之利、进犯中原!中原之国虽则那皇帝昏庸无能,边疆军队又岂是等闲之辈?扯锯战,劳民伤财。
时机未到,不得轻举妄动,三哥只能从中小心斡旋,拖延战事。更私下与中原暗中协议,寻求支持。两边走,腹背皆敌,如履薄冰。可谁曾想这般艰难所得却因两个月前一场大变故险些断送!
一切都在未知之中,几方力量微妙牵制,战事一触即发。一个月前三哥就令老六的探马赤军偃旗息鼓、驻地休息,他却悄悄掐断联络,铤而走险。待到几个小部落的汗印都堆积在金帐案头,才知道风雪中他的肆意妄为!
……
黑暗与白雾劈头盖脸,冰冷僵硬中距离早就模糊。手中马鞭急催,直往前奔,此刻只凭那忽地加恶的风声方觉出地型有变。
依着白天行程路线的估计,那钦约摸着是快到了。喀勒部位于草原最北边,这不足几千人的小部落外临一片丘岭之地,此时的风恶可能正是山势相逼所至。果然,又往前走了不足半个时辰,影影绰绰已是看到散布的毡帐。
一路风尘,目的地就在眼前,可那钦的心却越揪越紧。风明明是北面逆他而来,却怎的除了放肆的呼啸一点人声都不曾送过来?老六狠,刀箭不留人。撕杀后的营地这般安静真让人毛骨悚然!
“啊~~呕……啊~~呕!”
风中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嚎,那钦猛一惊,死死勒住缰绳。再辨,稚嫩、狠蛮,那看见猎物饥饿到眼睛发绿的疯狂清晰入耳!如此风雪天,哪来觅食的幼狼??不必细寻思,这定是老六私藏的那一群狼崽!只是夜半时分,怎会在这个时候喂食?!
掏出怀中的金箭高举过头,那钦掉过马不往汗帐,寻着狼声而去。
不及营地,身旁已是悄无声息多出两骑人马。这是探马赤军的流哨,那钦虽是一袭黑衣暗夜不辨,可手中那枚大汗金令却看得清楚,因此哨兵并不阻拦,却也没有放任而去,紧紧随在了身边。
狼声来自营地背靠山林之处,快马而至,一路上除了银白的雪地依然少有人迹,两旁的毡帐难得见灯,鬼火一般零星燃着几处火把,一个个坟包似的阴森。
不是头一次进老六收拾过的地方,此刻的那钦根本顾不得细察其中的诡异,心里的火已是随着那一声狂似一声的狼嚎腾了起来,只道万不可再见那血肉嘶咬的情景,否则,老六,你万死难辞!!
“五将军!五将军!!”
这一声撕心裂肺,呼号着仿佛从地狱里爬了出来,惊得那钦猛勒缰绳,马蹄直立高扬险是连人打翻。定睛寻去,才见不远处一人赤//裸着上身被摁在地上,此刻奋力挣扎着抬头,一张脸在火光中狰狞扭曲。
“吉达?!这,这是怎么回事??”
“五将军!五……”一句未完,嘴已被人强勒上了绞带。
“住手!!”
那钦跳下马大步上前,端起吉达下巴一把扯掉了口中的绞带。旁边扭绑的人虽都不曾松手,可也绝不敢拦。这么近,都认出眼前这是何人。此人头上虽只顶了左翼大将军麾下一个千户那颜的头衔,却是这虎狼六兄弟最关键的联络之人,也是与自家主帅最亲近、亲近到常拳脚相加的五哥。
“说!怎么回事??”
“五将军!末将犯下大罪,万死不惜!只求将军救下那狼群中的女子,她是托瓦从中原抢来的,是个清白女子!五将军!!藏匿之事皆是末将做主,与她无干!孩子,还有孩子!那不足月的婴孩,何罪之有?!”
吉达这一番疯癫般的嘶喊,听得那钦一头雾水。且不说老六身边这最亲信之人是如何犯了死罪,就当这罪属实,按着老六的性子定是一刻不停将他剁碎了,此刻怎的留人在雪地里疯嚎?还有那什么女子和婴孩,他又何时狠毒到开始屠杀妇孺??
“五将军,五将军!她是个汉人,她是个汉人!十六岁的姑娘,就算是天大的罪过,也不能就这么喂了狼!求将军,求将军好歹给她留个全尸!将军……”
衬着雪地看到吉达嘴角边挣出的血迹,声嘶力竭仿佛要把自己的心肺都喊出来。那血肉撕扯的一幕又拖到了眼前,那钦推开吉达飞快上马,哪还顾得什么因由,当务之急是狼口夺人!
不过是百尺之距,群狼嘶嚎却似越近越急也越多起来。那钦边努力在好容易出现的光亮中寻找人迹,边仔细辨着狼声,还好,这是饿到极点还不是分食的声音!
来到近前,正见几个人围拢着一个长袍女子在抢夺一个包裹。老六手下的人向来只有动作无有声音,此时这混乱的场面只听得那女子凄惨尖利的叫声。火把下,冻得青紫的面孔,白袍乱发,风雪中女鬼一般!
“住手!都给我住手!!”
这一声喝投在风中显得很是微薄,人群片刻不曾停顿倒似更狠了力道。那女人死死搂在胸前的包裹被扯开了一角,露出一只小小裸白的手臂。落在眼中那钦似被针扎了一般,马鞭用力甩过去,“谁敢再动,我揭他的皮!!”
人们一愣,不待反应,不远处已是又追来一骑人马,“五将军在此,都即刻听令!”
闻听是军师木仁,撕扯的人都顿时住手、俯身单膝跪地,被松解的人趁机背过身拔拉开围阻逃进黑暗里。
“姑娘!!”
见那钦紧追而去,木仁也赶紧策马跟了,“五将军!”
不知是这逃命的力气本就不比寻常,还是这一身灰白的袍子过于宽大,那女子迎着风疯了似的奔命,甩出飘起的衣襟竟是飞一般。那钦骑马追赶,到了她身边想俯身拽竟是拖她不住。
眼看着要往林子深处跑去,黑漆漆什么都不见,那钦不敢再耽搁,从腰间扯下套马的绳锁轻轻甩出去将她拖住。锁一紧,人即刻滚倒在地,重重的一声!
担心那襁褓中的婴孩被压伤,那钦赶紧下马蹲在身边,“姑娘!姑娘!”
一手刚刚触及那身体,忽见地上锁着的人猛地抬身回头一口咬住他的手腕!
“啊!!”
她拼了命,那钦那已经冻得没什么知觉的手依然钻心地疼。人被绳锁套着这是她唯一的武器,却也只能顾及一边。那钦腾出一只手一把掐住她的脖颈,卡住气道不消用力,人就没了动静。
她软了,那钦这才将人翻过去,把那襁褓从她怀中解下。七尺男儿多年征战撕杀还从未抱过婴孩,这一刻在怀,这么轻,这么软,一点声响都没有。他略一僵,站起身递给跟上来的人,“拿去看看还活着么。”
低头见手上有血迹,刚才并未及她咬那么深,这难不成是那女子的血?回头再看那昏迷的女人,面朝下冰在雪地上,只能看见零乱的长发和□的双脚,那钦吩咐道,“抬回去。”
“是!”
正待牵马往回,木仁迎了过来,“五将军!”
其实那钦头上并未有将军衔,怎奈其他兄弟五人都有,如今之势,世人虚承也好、亲近也罢都以他兄弟排名尊称那钦五将军。
“五将军,六将军此番倒真不是……”
“杀了多少?”
“喀勒……整个守卫营。”
“什么??要你何用?!他人呢??”
“在汗帐。五将军……五将军!”
眼见那钦大怒之下翻身上马直冲营地而去,木仁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甚是尴尬。这一路违令征伐他知道早晚是兜不住,可毕竟也是计划之内,又有胜仗与汗印在,于大汗来说便是足够。却万没想到竟是惹恼了向来对老六信宠有加的太师,一面派了亲兄弟老五只身而来,一面又带来了金箭,看来这一回的责罚远不是金帐请罪这么简单……
作者有话要说:
狼情肆意 第3章 生死相逢
……
“老六!!”
远远从帐外传来一声怒喝,火堆旁的赛罕挑了挑眉,站起身。舒展舒展筋骨,摩挲一下肠胃,折腾这半夜还真是有点饿了。
早就接报说五哥到了,他没去迎,心倒宽松。兄弟里这位哥哥与他最是亲近,打小惹祸,挨打受骂都替他担着,不过扭过头来就是一通死踹。他是被五哥踹大的,也是被五哥护大的。这一冬的征伐原本是打定主意要金帐下领罪的,听五哥这一来,想必是已然祸消,倒省了他的事了。
“老六!!”
帘子打起,风风火火,当真是带着风也带着火。
“五哥,来得真是时候。咱……”
“瓦剌汗探马赤军首领大将军塞罕听令!”
正当赔笑的赛罕一怔,可看着那钦手中的金箭,略犹豫了一下,屈下单膝。
“太师有令:命你探马赤军从此驻扎喀勒!没有大汗金箭,不许离开半步!” 宣罢,那钦将金箭用力摔到他身上,“违令者,裂刑!!”
前方已无路,歇歇也无妨。赛罕低头去寻那箭,不觉身上被狠狠抽来一鞭子,劈头盖脸,毫不惜力。
“公事论罢,论私!”那钦恨得青筋劲爆,“三哥吩咐不能屠营!你怎的又拿人喂狼?!”
“屠什么营?不过是该杀之人。”赛罕一面应着一面要起,左不妨又一鞭下来,抽得他一激灵,随手一抬,略挡了一下。
“闭嘴!!两军战,兵从将令。败已败也,何必斩草除根?!你嗜血成性,一路走一路杀,便是一日行满天下,又当如何?!孤家寡人,何谈大业!”
“我说了,我杀的是该杀之人。”赛罕拨开鞭子站起身,足高过那钦半个头,“我不杀他,他杀我。留下仁义陪了命,再有甚大业也只能烧成纸钱了。”
“你!”这一副心平气和又理所当然,那钦只觉自己在三哥面前为这混蛋求情实在是多此一举!“该杀之人?那我问你:是怎样天大的罪过让你把一个弱女子扔进狼群?!你可知她怀中还有个月把的婴孩??”
“哦,”赛罕淡淡应了一声,又挑挑眉,“不是没死么?”
“我晚来一步,还了得!”
“了不得。”赛罕边应着边拿着金箭左右瞅瞅,帐子空档荡实在没地儿搁,只得别在了腰间。“原本一桩案子让你这一搅,哪里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