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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那年呀,黄桂兰不是把我卖给我父亲了嘛,就炒了一锅子的杀猪菜,给我一人吃了。”聂博钊说着,瞪了聂卫民一眼,示意他赶紧回炕去睡。
关了小卧的门,他就说:“我当时不就吃撑了嘛,然后在新家睡到半夜,难受起来,差点撑死。我父亲就是用的这个办法,用汤匙的背来压,催吐。他当时还跟我说,小伙子不要怕,咱们红军经历完两万五千里长征,到了会宁会师之后,有了粮食,很多像你一样吃吐的,爸爸那时候啊,就是从老乡那儿学来的,给人这样催吐的法子。”
“所以,你后半生的博学,睿智,以及幽默,大约全来自于,你前半生的苦难和动荡不安。”
“大概可以这么形容。”
“那完了,我亲手把我的老聂给毁了,因为这个老聂呀,他不会再经历两个儿子成为黑社会,还有一个瘫痪的痛苦,那么,他永远都不会成为将来那个老聂啦。”
“陈丽娜,你要再说这个可就没意思了,我是不够浪漫吗还是不够温柔,你想要啥我没给你搞来?你要说没钱,这不咱们大家都没钱吗,我要有钱,我全给你,我仅着你一人用。”聂工不爱金钱不爱美人,就只醉心于科研,一切于他,都是身外之物。
“哎,不是,聂工,今天晚上不是一月一度的夫妻生活日,你掏猎枪干啥?”
聂工从书房里翻出他的猎枪来,填砂弹,装火药,装好了往拿报纸暂时糊着的窗子上一瞄,补了三层的破线裤和领子上缝了两圈儿的旧睡衣,因为衣服全是纯棉土布嘛,穿久了,膝盖上旋了俩大圈儿,那简直是,杀气腾腾。
“你给我躺着,今天这气,我是非出不可。”聂工平常太斯文,陈丽娜只当他没爆脾气呢。
出门,敲了敲隔壁哈工的门,提着杆猎枪,聂工开门见山就问他:“那几只兔子惹人烦得很,我想把小的那俩只赶走,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哈工消化了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谁,转身进门猎枪一扛:“去啊,咋不去。”
“行了,把自立和钱工也叫上,咱们一道去。”
“对了,前天中午小陈那一手真叫亮豁,老聂,你是不是也经常被她家暴?”
“啊?”
“有几回,你不半夜总嚎,她是不是有打男人的习惯啊。”哈工就说。
聂工很同情的看了哈工一眼,觉得这大小伙子,是该有个媳妇啦。
另一边儿,龚红星带着小尤和小马,大晚上的不睡觉,还在四处搞运动呢。
这不,晚上再跑一回农场,她就发现,生产场长王红兵居然六点就让那些老知识分子们下班,回到地窝子里休息去了。
劳动改造,那当然得日以继夜啊。
她大手一挥,就把这帮人给集中到基地大礼堂,来搞学习会了。
一路学到十点,才把这些人给放出来了。大晚上的,老教授们由王红兵带领着,还得回农场去,三十多里路程,美其名曰边走边思考,分明有拖拉机呢,龚红星也不准他们坐。
“那个,小马啊,我就不去了,你和小尤两个坐着拖拉机,送他们回去。”龚红星大手一挥,就说。
“好呐龚组长,您赶紧回医务室休息去吧,我们保证完成任务。”说着,俩狗腿子给龚红星敬个礼,就上车走了。
回来的时候都快十一点了,小马驾驶着拖拉机行驶在戈壁滩上,小尤唱着打靶归来,那叫一个意气风发啊。
结果,离基地还有三里路,俩人尿憋,下拖拉机就准备放个水去,刚站到戈壁滩上,小尤只听砰的一声闻着就是一股火药味儿。
枪不知道从哪儿射来的,小尤一下子就卧倒了:“小马,不对,不对,刚才好像有人在打枪。”
小马摸了摸耳朵,摸到一股粘乎乎的东西,月光下不知道那是啥,没关系,他随身装着一只从老教授那儿剿来的资本主义产物,zippo呢,打着了一看手:“我的妈呀,我中枪了。”
“那赶紧卧倒啊。”小尤说着,就拉了他一把。
小马于是赶紧卧倒,但是没有用,也不知道那儿来的枪声,刷刷刷,直接就朝着他们一通扫射。
“完了完了,这地方的人全造反了,咱们看来今天得牺牲在这儿了。”小马就说。
听枪声,一栓栓的拉响,来自四面八方。
“我,我还没娶媳妇了呀我,哥,我今年才十七,你好歹还比我大两岁。”
“我不比你更惨,我要死了,我媳妇子估计就得跟人跑了呀我。”
俩人躺了半天,枪声终于停了。
“哥,我好像没死。”小尤说着,翻身坐了起来。
小马于是也翻身坐了起来,俩人穿的都是绿军服,相扶着站了起来,哎呀妈呀,混身的砂弹啊,跟那雨点似的往下抖落着。
“怎么样,聂工,兔子打着了吗?”哈工扛着把枪,大摇大摆的,就从远处走来了。
聂工也扛着把枪,冷笑了一声,就说:“没打死,但那两只兔子有点儿蠢,估计还以为是咱们眼神不好,打偏了呢。”
小尤捣鼓了半天,从腰上拽了把手电筒出来,扫视了一圈周围,直接哭开了。
这是打偏了的问题吗?
戈壁滩上的神枪手们,一人扛着一杆猎枪,要知道猎枪这东西,是要一格格填火药,再填砂弹,然后再扣掰机的,俩个人,俩杆枪,枪声就没停过,就在他们卧倒的地方周围,砂弹直接冲出一个大圈子来。
还不止聂工和哈工,陈自立,钱工都在,一人扛着一杆猎枪,这证明基地好多人都出动了啊这是。
这是没往他们身上放砂弹,要真往他们身上放,他们早死了哇。
“那个,小马,我得开上拖拉机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留着吧。”
“不不,小尤,要走咱们一起走,说实话,我觉得这地方所有同志的觉悟都非常好,他们已经不需要接受教育啦,你觉得呢?”
“我觉得也是,咱们快走吧。”
好嘛,俩狗腿子,直接拖拉机一开,也不回基地,直接跑回乌鲁,估计是坐最早的一班火车,就回红岩去啦。
“聂工,那女的咋办,看着着实叫人讨厌,我跟你说,治安队要再不管,我真想借着打兔子的机会,一枪蹦了她。”
说实话,基地这地方,人人家里都有猎枪,每周不得武装演习,不比部队上的同志们差,要真惹急眼儿了,就借个打兔子弄死你,你能把他咋地?
“行了,都回去吧,那个,我留着有用。”聂工说。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啊,聂工气出完了,回家了,一身的火药味儿,准备要继续做运动,结果就听隔壁几个小子还是翻来翻去,滚来滚去的,尤其是二蛋,揉着肚子就说:“哥,饱的时候难受,这饿了咋也难受呢?”
“忍忍吧,忍忍天就亮了。”聂卫民说。
“哥,我也饿。”三蛋也说。
聂卫民给气的呀:“吃的时候你们不知道控制量,这下倒好,吐完了,不饿才怪,给我躺着,不许再叫啦。”
“为啥呀,我真饿啊哥,你去厨房给咱们看看,有没有啥吃的。”二蛋就说。
吐完一身轻,但是,他这不不敢出去嘛。
“哎呀烦不烦,快睡觉,再不睡觉天都要亮了,二蛋,你就不怕明天上课的时候打瞌睡,又叫老师给赶出去?”
“哥,我闻到方便面的味道了。”二蛋本来都打呼噜了,猛的一下就翻坐起来了,真香啊,那种油油的,带着一股子煎鸡蛋和各种调和混杂的香味儿。
“我也闻到了,应该里面还有鸡蛋。”三蛋儿唆了唆手指头:“真香。”
“你们说,爸爸妈妈不会瞒着我们,在悄悄的偷吃方便面吧?”二蛋开始往最坏处想了。
聂卫民连忙说:“行了,妈不是今晚没吃饭嘛,她肯定也会饿的嘛,咱们赶紧睡吧。”
“起来,吃方便面啦。”客厅里,陈丽娜铝锅子里煮了两包方便面,一人盛了一小碗,就唤说。
未几,小卧室的门一开,窜出个小小的三蛋来,还咬着唇,一脸的不好意思。
再接着,溜出来的是二蛋,好吧,才缝好没几天的裤衩子,他总不爱穿,见妈妈厉目瞪着,又跑回去穿内裤了。
最后出来的才是聂卫民。
“吃吧,要不够,我再煮。”
哎呀,小聂卫民挑了两筷子,方便面里居然还加着国营大饭店的卤鸡蛋,真是甭提有多香啦。
不过,从陈丽娜略带责备的目光里,他怎么觉得,她并不喜欢干的这事儿呢?





后娘最彪悍 第89章国家安全
第89章国家安全
大清早的,矿区的沙枣树全开花儿了,像小铃铛一样挂在枝头,鸟语花香的。
当然,繁忙的春种也结束了,所有人可以说是全累弯了腰。
但这还没完了。春种一结束,静等小麦发芽的时候,还得赶着套种棉花,等把棉花种进地里头,又该给刚出苗的小麦打杀虫剂,锄草啦。
矿区小学的孩子们刚一放学,陈甜甜就来找聂卫民了:“大蛋大蛋,走,上你家给妹妹拨胡萝卜去,一起走啊。”
“好啊,哎,不过妹子,你今天也不去我家吗?”他眼疾脚快,就把只要一放学就匆匆跑的刘小红给拦住了。
“不啦卫民,我妈都八个月啦,快生孩子啦,我得回家给她做饭呢。”
“那不还有你外婆呢嘛,为啥天天要你做饭,我今天不准你回去。”
“真不行,卫民,我得走啦。”
“你看你爸都没来接你。”
“我自己会骑自行车呢,你看。”学校门口果然停着一辆二八自行车,孩子太小骑不上大杠,就从三角叉里套进脚去,人刘小红骑的有模有样。
“那什么,二蛋和我家蛋蛋都发烧了,你难道就不该去看看他们?”聂卫民于是又说。
好吧,刘小红跳下了自行车:“二蛋发烧还没好啦,这一个春天都快过去了呀”
自打吃伤之后就发烧了二蛋,其实可不希望病好了,躺在家里又没有老师层出不穷的骂声,挺美的呢。
“所以,去帮我妈做做饭吧,她一个人实在太忙啦。”主要还是帮陈丽娜洗洗衣服什么的,要不然,她一个人实在太忙呢。而聂卫民呢,自己还要忙着看书,当然没时间给陈丽娜帮忙啦。
“那行吧,甜甜,你坐上来,我带你一起走。”
“带我吧。”聂卫民一下就跳上去了,甜甜也在后面追着:“小红姐姐,带我嘛,我也想坐自行车。”
刘小红也是刚学会骑自行车,拐拐扭扭,满头大汗,带聂卫民一段儿,再把他放下来,带甜甜一段儿。
“刘小红,你不觉得你该叫我一声哥哥吗,我都叫你妹子啦?”人刘小红骑的正专心呢,突然,聂卫民凑过来就说了一句。
刘小红本来车技就臭,一脚没踩准,哐啷一声,滑了脚,好嘛,俩人一起摔地上了。陈甜甜在后面大叫:“大蛋儿,大蛋儿,摔疼了没啊。”
“你会不会骑车啊,看我裤子都摔破啦?”聂卫民爬起来一看自己的膝盖,好嘛,灯芯绒的裤子,摔破一口子。
“你会你来啊。”刘小红手掌还划破了呢,气的摔了自行车,赌气就走啦。
本来嘛,聂卫民连自行车都没摸过的,撑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一脚窜上去,咦,还真就骑着走了。
“来嘛,小红姐姐,你看,大蛋儿带着我呢,你也来坐。”刘小红赌气往前走了两步,就见聂卫民骑着自行车儿,快要越过她了。
好嘛,小家伙晃晃悠悠:“我妈说了,方向盘上挂个饼子狗都会开车,这自行车不是挺容易骑的吗,就这,听说你还在农场里整整学了半个月才学会?”
他腿长,不需要像刘小红那样斜伸着腿,直接翻上大杠,书包往胸前一挂,再把陈甜甜一带,骑的贼溜。
“来嘛,妹子,上来坐嘛。”
“不坐。”
“来嘛,你看我单手骑车多危险,快跳到大杠上来。”后面坐的是陈甜甜,刘小红要真坐,就得跳到大杠上去,聂卫民慢慢骑着,曲里拐弯儿都快跌倒了,还单伸一只手,示意她上来呢。
好嘛,刘小红慢腾腾走了几步,忽而再快跑两步,聂卫民再把她一捞。
前面一个妹子,后面一个妹子,简直人生赢家呀,骑着就窜了。
“咋回事,今天家里怎么这么多客人?”带着俩妹子才到门口,一看外面停的小汽车,聂卫民就跳下车了。
“甜甜快回家去,我家估计有要客,你看,那是陆地巡扬舰,战时指挥车,咱们矿区武装部高部长的,那小汽车,阿书记的,估计矿区的领导全在我家呢。”
甜甜说:“可我想喂妹妹。”
“你是自己想吃胡萝卜吧,一会儿我拽两个,隔墙给你扔过来。”说着,聂卫民就把陈甜甜推回她家了。
“你看,那个小马跑了,小尤也跑了,现在就剩龚红星一人了,她不走,但也不出手,每天就是在矿区四处转悠,肯定是有所图谋的,我觉得她在搞阴谋。”客厅里,高大勇说。
高区长两口子也来了,相互对视了一眼,就问阿书记:“您说呢,咱们该拿她怎么办?”
“最近上面施压的厉害,我可全给顶住了,她闹不起什么风浪来,也就走了嘛,不足为惧,啊,不足为惧。”阿书记还是一惯的和稀泥。
聂卫民一个个看过去,回头对刘小红说:“好家伙,咱们矿区的领导全来啦,看来,那个龚红星离滚蛋不远啦。”
“不过,我听着大人们似乎都没啥办法的样子啊。”
“你放心,我妈胸有成竹呢。”聂卫民拍着胸膛说。
爸爸妈妈在聂卫民的眼中,那可是巍巍高山啊。
“贺大姐今天帮我个忙,给咱们擀顿长面,咋样?”陈丽娜笑着说:“这眼看中午了,就在我家吃一顿。”
七八个大人,好几个小孩子呢,这么多人的饭可不好做,贺兰山当然也得进来帮忙。
刘小红书包一扔,就跑地里帮着陈丽娜摘豆角儿去了,羊肉臊子汤,里面加上炖软的豆角儿,鸡蛋花子西红柿,胡萝卜丁儿,再爽口不过啦。
翻锅一炒,先炒羊肉再加料,不一会儿,一大锅的臊子汤就出锅啦。
“这小闺女,干活儿可真是够勤快麻利的,丽娜,你不会看准备她给你当儿媳妇吧?”贺兰山擀着长面,眼睛就瞅着灶下的刘小红。
“要我真看上了,贺大姐你觉得咋样?”
“麻利,勤快,是挺好的。”
“哟,小姑娘脸红了呢,来,再加把火,我可下面啦。”贺兰山于是说。
“行了,贺大姐,你不能这么取笑我闺女,说实话,整个矿区我就没看上能给我作女婿的。”
“不是你姐的嘛,咋就成你的了。对了,你和聂工,真就不打算再要一个?”贺兰山努了努嘴,悄声说:“你只看那仨小子,就证明老聂工夫不错,你咋就怀不上呢?”
“那你呢,咋不再生一个?”
“老高到上海检查过,弱精,有小冰就已经能耐了,年纪越大,只怕越怀不上。”
“女孩男孩都一样,你培养好你的小冰,我培养好我仨儿子,等将来咱们老了,再让他们好好替咱们建设边疆。”
“你要相信一点,我闺女一定比你这几个儿子都强,说实话,你这仨儿子,也就卫民还有点儿出息,小的那个太小,二蛋嘛,就只会吃,唉,这种儿子呀,还不如生成闺女。”
“那可不一定啊贺大姐,我觉得我几个儿子没一个弱的。”
俩人斗了一会儿的嘴,大长面已经出锅了,两大盘土豆丝就着,一人刺溜了两大碗,这一抹嘴,大家就准备要走了。
谁知道这时候,陈丽娜才上桌子呢。
“卫民,带着小红去把碗洗了去,爸爸妈妈今天有些事儿,要跟这些伯伯们说。”陈丽娜收完了桌子,给大家重新又沏了茶,才跟聂卫民说。
“好呐妈妈。”小伙子进厨房,刘小红又在擀面呢。
“再打两桶水,放墙根儿,舀一锅过来,我要给二蛋和三蛋儿做饭吃。”都这会儿呢,在炕上发烧睡大觉的俩小的还没吃饭呢。
“行,你咋说我咋办。”聂卫民干脆的说。
“给,萝卜,洗干净的,隔墙扔给甜甜去。”
抽空儿,刘小红就递了他俩胡萝卜。没办法,聂工干活细致,懂得如何调配化肥和农家肥,后院那一亩三分地,肥的简直流油,种出来的胡萝卜,比别人家的甜菜还甜呢。
“呀,不是你我都忘了,你等着,我给甜甜扔萝卜去。”
聂卫民转身刚要走,就见刘小红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小伙子突然觉得不对劲儿啊:“刘小红,你笑什么笑,我不就送俩萝卜嘛,你干嘛这么笑我?”
“出息。”刘小红说着,回头就擀面去了。
这边,陈丽娜自己端杯茶,一看聂工主动让贤,就坐到他的位置上了。
“高部长,你们武装部的工作最近做的咋样?”陈丽娜笑着就问。
高部长还没说话,于参谋立刻就说:“怎么也不能比陈场长差呀,尽力保卫矿区安全,可是我们的使命。”
“边防上也没啥新情况,自打温都尔汗事件以来,咱们边疆跟苏国,似乎关系好了很多呀?”陈丽娜于是追问。
于参谋看了一下高部长,说:“自打前年欧美首领访问共和国,再随着氢弹实验成功,战争局势解除,苏国大幅撤兵,咱们不也撤兵了嘛,现在呀,咱们跟苏国的关系,确实不紧张了。”
“所以,马放南山,兵撤伊犁,大家《也觉得,永远不会打仗呢?”
“可不?”
“事实上,龚红星在咱们基地的时候,给上面发过他实验室,白杨河大桥,以及咱们几大油井的座标数据,你们说,座标,是不是军事打击之中最重要的数据?”
她这话一说,所有的人全都坐正了。
聂工直接从小书房中拉出一张地图来,印刷版的边疆地图,但是他自己局部放大再打印,然后,整个乌玛依矿区的农场,油井油田,甚至于细到每一条乡间小路,就给标注的明明白白了。
“从木兰农场到阿里木林场,要经过白杨河,你们看,这是白杨河大桥吧,白杨河大桥,是咱们共和国成立以来,边疆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超级大桥,无论咱们要运输油品,还是往塔城和克孜尔加尔输送战略物资,都要经过它。
而龚红星把座标发送到上面之后,我特地去了一趟克孜尔加尔的5号油井,在边防上纪录了大批苏国无线电信,我就发现,咱们白杨河大桥的座标,在苏国的无线电中频繁出现,你们难道不觉得,这和龚红星有关?”
“聂工,你这个想法有点天马行空啊,要知道,用介绍信上的话说,龚红星可是个久经考验的共产主义战士,是整个红岩思想最积极的人,你要说她为了拼革命而不分清红皂白,激进我都相信,你说她是苏修间谍,我不能信。”
“她是不是苏修,我有足够的证据可以帮你们证实,但今天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想说的是,只要证实了她是苏修,并且发送了我们的座标,咱们反向而推,阿书记您说,她来咱们矿区的理由,单纯的,就真的只是搞革命吗?”
“聂工,你这话什么意思?”于参谋长最是警觉:“你该不会认为,上面也有苏修,而她就是苏修派来搞座标的吧?”
“那么,如果她是苏修指派来的,你们说,真正的苏修会在哪里?”陈丽娜紧接着追问。
那只能证明,是上面有真正的苏修了。
但是一群人都倾苏了吗,还是只有一个人,这个,他们就连猜敢不敢猜了。
阿书记一看聂卫民就在窗外站着,在喂一只白绒绒的兔子。
他率先把自己手中一直带着的一只小收音机,就交给聂卫民了,然后说:“大家要身上还有这东西的,全交出来吧。”
别人没有他这样,无论走哪儿,都带个收音机听新闻的习惯,但也立刻站起掏衣服兜儿,以示清白。
“卫民,去把你家的院门关上,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谈。”阿书记说。
事实上一开始,聂工请他们来的时候,他还以为聂工是有了重大的科研成果,来不及到矿区汇报,要在实验室给他们展示了,没想到居然是这么重要的事情。
“聂工,这是危害国家安全的重大,特大事故,你该到办公室来汇报的,怎么能在你们家?”
“我们家有窃听器,龚红星送来的,但是,我给她录了无间段的歌曲,天天循环唱给她听了,而你们的办公室,我不敢确定会不会有人监听。”
众人相互对望一眼,突然就明白,他说的也对。
万一苏国真想对矿区发起攻击,而且还和上面某些人联合,那他们的办公室里,说不定早就装上窃听器了。而聂工家,还真是个最安全的地方,毕竟他在无线电领域,那是家传。
“我有证据表明龚红星往上面发送过我们的座标,而我也破获了苏国的无线电密码,就是炸毁白杨河大桥。要知道,白杨河大桥可是一座战略式的桥梁,如果真的被炸毁,其意义是不可估量的。无论中苏会不会有战,咱们整个矿区的领导,可全得给一锅端了,到时候咱们会被问责,会全当成苏修被处理,上面会委派新的领导层,而没了1号油井和我实验室的数据,咱们矿区的科研成果和技术,会倒退到十年前。”
也就是说,只要白杨河大桥上一声炮响,整个矿区就得被清洗。
“要万一就只是虚惊一场呢?我们也不能因为你一句话,就发起一次军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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