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爸爸隔了片刻,再压一下录音机,录音机里一个慷慨激昂的女声,辟头盖脸也是一通骂,骂的什么聂卫民并没有听清楚,他只关注龚红星的这一头,她唯唯喏喏,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到最后还在说对不起。
“往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因为你已经引起了我深深的厌恶和不适,再见!”
录音机里啪的一声,爸爸也是旋即就压断了电话,并且,把电话线照原样插好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聂卫民不相信还有这种玩法。果然爸爸就是爸爸,是比他厉害多了。
果然,人们惧怕的只是权力,是组织,那怕那个所谓的组织,只是录音机里发出来的声音。
“她还要给红岩打电话呢?”跟着爸爸从配电室出来,聂卫民仍然有点儿担心。
“那个没事儿,她想打就打,调援兵什么的,总还得一段时间,毕竟红岩和乌鲁可是两大省会,况且,咱们边疆属于自治区,她不敢打红色电话,想调人就困难了。”
聂卫民明白了。
爸爸其实早就录好了卡带里,那个女人骂人的话,这话只要放出去,龚红星以为自己惹怒了那个女人,就永远也不敢打电话了。
而她甚至不敢去求证,因为五个字的公理,强权压死人。
小不点儿,跟在爸爸的身后,爸爸的脚步好宽好大呀,小家伙的两步,才是爸爸的一步。
跟了两步,爸爸往后一搂手,他就跳到爸爸肩膀上去了。
“看来事儿是办成了?”陈丽娜一看聂博钊拎着大工具箱回来了,就说。
红烧大青鱼,土豆全是切成块的,吸满了汁儿的干豆角儿,吃起来特有嚼劲儿,趁着两父子出去,陈丽娜还摊了一沓子的软煎饼,荞面和着包谷面的,里面还加了酸菜。
“聂卫国,你要再敢拿饼蘸葱吃,今晚就不准跟我们睡。”聂卫民简直了,无法忍受弟弟的各种嗜好。
他喜欢拿生小葱卷着煎饼,小葱那个腥味儿,跟香菜也算有一拼了。
“哥哥,要卷着香菜还会更好吃了。”
“可你放的屁都是小葱味儿的,小陈同志,我能把二蛋送人吗?”
“你觉得他这样的,送谁谁会要?”聂博钊反问。
聂卫民想了想,摇头:“除了爸爸妈妈,真的没人会愿意要他啦。”
“卫民,二蛋还是很优秀的,他唱歌唱的很好啊,而且啊,万一有了剩饭,都是他一个人搂圆,每天回家还要给妈妈讲课,这次月考,老师不是说他考了71分吗,已经进班级前十名了,这难道不好吗?”
就算兄弟姐妹之间,只要父母引导着他们发现彼此的优秀,他们就会相互欣赏,要是父母带头对某一个露出不满情绪,兄妹之间,也会加以抵斥。
诶呀,陈丽娜心说,父母难作啊。为什么总有人生孩子就像生块叉烧一样,觉得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呢。
“妈妈,我也觉得自己很优秀。”二蛋眼泪汪汪的,因为妈妈一句鼓励,感觉到了尊严的存在。
要知道,女班主在考试的时候,就专门只盯着他一个人,发试卷前还说了一句:“这孩子撞大运倒是撞的不错,我但愿你期中也有这样的好运气。”
你说,这不欺负人吗。
二蛋每天认真听课,回家都是妈妈的小老师呢。
“我得问你,那段“慈禧”骂人的话,是从哪来的,我原来偷偷在你书房听过,听起来可带感了。”陈丽娜给仨孩子送去小内裤,盯着二蛋也穿上内裤了,才过来问。
“有一回在矿区,她打电话来的时候录的,毕竟她来电,我们按理是都要到场聆听的嘛。”聂博钊说的轻描淡写,就仿佛,这是件多么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
“龚红星要从红岩调人呢,怎么办?”陈丽娜说。
“兜不住事你还惹事,陈丽娜,我没发现你现在胆子越发的肥了呀你。”聂工说。
“因为我相信你能兜得住呗。”
她的老聂,就现在来说,除了不解风情,不够浪漫,还没有意识到他应该把她捧在心尖尖上之外,上知天文下晓地理无所不能,堪称男神。
“你觉得我会怎么办,为了你的农场,把龚红星两口子给杀了?我得告诉你,那是高大勇那种大老粗才会干的活儿,至少我不会。”
“但是,你要不是真的有办法,就不会去变电室,我知道你有办法。”
“那就给我捶捶肩,我慢慢讲给你听。”穿着补了三层补丁的毛线裤,聂工躺的跟那大爷似的。
“老聂同志,不是我总爱拿你和上辈子的老聂比,而是因为你实在是太幼稚了,你懂情趣吗,懂得男人就该是为了女人而服务的吗?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我之所以在这儿,是因为上辈子那根杏树叉子给我的爱太多,我愧疚,我想要补偿他,而不是因为你给了我多少。”
“我今天绞了几千米的大绞盘,胳膊实在动不了啦,回来不帮你干了这么大的事儿,这有错吗?”
是没错,但是,也太不够温柔体贴了嘛。
这不是上辈子的老聂,这是个全新的男人,每每从外面回来,胡子拉茬还一身汗臭,好吧,陈丽娜是捏着鼻子忍受他的。
头一回,正式的,陈丽娜觉得自己该把十年浩劫的详情讲给聂工听一听了。
于是,从头到尾,再到那帮人最后的归宿,陈丽娜都仔细的讲述了一遍。
“龚红星,是个真正的苏修。”聂博钊听完以后,肯定的说。
好嘛,陈丽娜眼睛发亮了:“真的?”
“真的,因为照你所说,她上面的那个人就是个苏修,这可不止是搞点情报的小苏修,而是会危害国防安全的大苏修,而她叫聂国柱进我的实验室,肯定也是为了苏国,如果我猜的不错,她为了能引起“慈禧”的关注,还得搞点儿小动作,到时候我会让高大勇帮你,一举把她拿下。”
“所以,这个人物,并不是随随便便派的,她之所以能来,是因为聂国柱是我的表哥,而我正好又嫁给了你。怎么,他们以为聂国柱能在我身上使美男计吗?”
“至少可以起到制造混乱的效果吧。”
“聂工,良辰美景,你就真不想……你不会是金蝉子托胎转世的吧?”陈丽娜觉得这个男人,简直没法说他了。
“国际共产主义在我心中,而且,小陈同志,虽然这么说有点儿难听,但你能不能,不要贪图我的……”美貌二字,聂工说不出来。
“滚吧你,你的样子,可跟我的老聂差太远太远了。”陈小姐简直了,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没办法,像老聂这一辈的人,经历过抗战,经历过内战,就算他将来下了海,从了商,他依旧是个国际共产主义斗士,胸怀从来不曾变过。
那么,千古大谜题,他后来究竟是怎么变的那么幽默风趣,会撩会逗让她到现在都念念不忘的。
啊,陈丽娜觉得自己再想下去,就要崩溃了。
“妈妈,她没你漂亮。”去医务室探望龚红星的时候,三蛋儿揪着陈丽娜的衣袖说。
“就算你说的再好听,我也不能再抱你啦蛋蛋,你已经快五岁了,我抱不动啦。”
好吧,三蛋儿跟在妈妈身后,进了卫生室,找把椅子就坐下了。
“龚红星同志,我得向你道歉,真诚的道谦,请看在我表哥全家的份儿上,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大大方方的握手,笑的节制而又开朗,陈丽娜就说。
“不出所料的话,我的介绍信大后天就可以到,我可以向任何人证明,我是来执行任务的。你的文件,我也是想调就调。”
“那当然,我们都非常支持你的工作。”但是,红头文件她是拿不到了,哈哈。
毕竟那东西可不多得,止此一份,而龚红星昨天晚上挨了一顿骂,至少在做出点成绩之前,她是不敢轻易往上面打电话了。
“那个,丽娜呀,给你表嫂说声对不起,你昨天可是把她给打的,你瞧瞧她的腿。”聂国柱就说。
“哎哟喂,看起来伤的可是真够严重的啊,不过,以表嫂的忠诚,我觉得她用自己的信念就可以对抗伤势,应该不需要输液吧。”
“拨掉输液管,我不需要输液。”果然,龚红星是一激就中,立刻就说。
“那就这样吧,我去安顿一下我们工作组的人,然后我们就出发,前往二号基地,丽娜,你给你表嫂做顿饭呗,我跟她说你做的鱼可好吃啦,现在,我把她背到你家去?”
显然了,聂国柱不想再纠缠,想走了。
但走之前,想叫陈丽娜给龚红星服个软。
“去什么二号基地,一号基地的工作不没做完了,而且,我觉得她们农场大大的有问题,我也不吃她做的饭,现在给我一台车,我要去农场。”龚红星说着,就把聂国柱给推开了。
“红星,差不多就行了,聂工的实验室我去过了,农场我也去过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就是个叛徒,不不,你都算不上叛徒,你就是个懦夫,我教你的事情,你一样也没干。”
龚红星气的,一指指的戳着聂国柱的榆木脑袋。
“表哥,你看我表嫂气成这样,你就赔个罪嘛,你原来不是顶会给我赔罪的嘛,去跟她说一声,宝宝乖,宝宝不气,她就消气了,啊!”
“聂国柱,你喊谁叫宝宝,谁是你的宝宝?”
“啥叫个宝宝,我没喊人叫过宝宝。”聂国柱简直头都大了。
龚红星从病床上挣扎着站起来,劈头就给他一巴掌:“从今天开始,你被除名了,你不是我们组织的人了,你给我滚。”
“表哥,我咋觉得表嫂想跟你离婚啊,这可不好吧,你当初为我哭了那么久,我不想你再伤一次心。”
本来就因为陈丽娜长的漂亮而嫉妒,妒火中烧的龚红星直接气到两眼迸火:“离婚,现在就离婚。”
“军婚可不好离呀。”
“阿呸,军婚算个屁,老娘想离就离。”
“完了,表哥,你惨了,你要真离了婚,只怕前途就没了吧。”
“离就离,谁怕谁,我早都受够你啦。”聂国柱叫表妹盯着,突然之间就豪情万丈了:“我是个有公职的人,而你呢,你就是丈着你爹在红岩兴风作浪,多少清清白白的人,只要你想斗他们,就能随便安罪名,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聂国柱,等我们清算的那一天,你可别后悔。”
“永不后悔,滚吧。”聂国柱说。
目送着龚红星带着她的两个小跟班,从基地调了辆大卡车往农场去了。
聂国柱说:“表妹,对不起,我现在觉得,我的婚姻完全就是个错误。而且,我得跟你说实话,她在来之前,给了我个照相机,非常先进的那种,让我在你家,在聂工的实验室拍些照片,我出于对你的保护,并没有这样做,现在,我要把这东西交给你。”
牛皮包装的,烟盒一样的东西,打开,里面是一只微型照相机。
这玩艺儿,将来在很多的二战谍战片里,可是经常会看见的。
不怪聂博钊说,冷战促成了整个世界工业电子信息化革命式的大发展,要不是冷战,谁会发明这些玩艺儿啊。
陈丽娜拿到这东西,头一回奔赴实验室,就把这东西给聂工了。
聂工回到实验室,也不知道怎么鼓捣了一回,微型照相机还是原样儿的,就又给陈丽娜拿回来了。
“行了,这东西我已经修改过程序,装上无线监听器了,你把它还给聂国柱,让他把这东西原样儿还给龚红星,我觉得,我们这一次能捞到大鱼。”聂工说。
陈丽娜抬头看着老聂,一脸的不可置信:“咱们,不会能改变历史的进程吧?”
“不一定,这东西靠的是无线电,我也是第一次装,不知道它可监控的范围有多广,能不能准确的给我发送坐标,回家还得倒饬一下那只旧电台,反正,咱们试试吧,只要她往外发无线电,应该来说,我都能监听。”
“妈妈,你为啥一直在笑啊。”送走了聂国柱,三蛋儿一脸的迷糊,扬起头看着妈妈。
陈丽娜弯腰在三蛋儿的脸上吧唧了一口:“妈妈觉得自己是个英雄,然后挺陶醉的。”
这要叫聂工看见了,肯定得说她肉麻。
自恋又肉麻的陈丽娜同志开上车,就又往农场去啦。
后娘最彪悍 第86章无线电
第86章无线电
“王红兵同志,很好,一看你就是一把革命的好手,现在告诉我,那些老教授们都在什么地方,带着我去看看。”带着小尤和小马一进农场,龚红星一瘸一拐,那叫个意气风发啊。
“但是,小龚同志,就算上级再怎么指挥着咱们如火如荼的干革命,也不能干扰生产啊,他们这会子全得出去干活儿呢。”生产场长王红兵也挺难办的。
龚红星站在地窝子前,看着一个个鱼贯而出的老教授们,只看他们那花白的头发,比啤酒瓶的底子还厚的眼镜儿,笑的简直乐开了花儿。
真是没想到,木兰农场简直是一片沃土啊,而她这颗红星,注定要在这儿绽放,并闪光又耀眼的,红遍全国了。
“龚组长,咱们现在咋办?”小马问。
“把他们集中起来,全关牛棚里去,等红岩的革命小组来了就拍照,再叫人撰稿,然后发往全国,让四万万人民都看看我们的革命成果。”龚红星说。
“还是这样吧,我让他们去劳动,并且是最苦最累的那一种,伙食费再给他们减半,津贴全部扣发,您觉得怎么样?”王红兵接到的任务,是保障生产。
陈丽娜说过了,对付这些革命分子是她的事儿,保障生产,能让春麦赶在雨前全部播种完毕,包谷苗子全部嫁接完毕,是他的首要任务。
“那你可得大鞭子抡起来,让他们干快点儿,知道中原大省是怎么改造这些知识分子的吗,他们怎么干,你们就得怎么干。”龚红星说。
王红兵连忙点头,是是是好好好。
嗯,龚红星很满意他这种顺从。
而正在农场里采风的郭记者才从地窝子里冲出来,舅舅和邱华等人已经给赶着下田去了。
好吧,革命进行了十来年了,他也是在革命精神的熏陶下长起来的一代人,他坚信被批斗的都是坏分子,也坚信共和国需要一种彻底的转变,去掉腐的,老的,新的社会,该让年青的,更有生命力的孩子们主宰。
但是,他辛辛苦苦在边疆做嫁接,帮着人民糊饱肚皮的舅舅已经整整劳动十三年了,到现在还奋斗在边疆,难道说,这还不叫改造吗?
“哎,郭记者,我觉得你不能惹事儿,你这样出去不是自讨苦吃吗?”靳师一看郭滨冲动了,想往外跑,就给拦住了。
“不,靳师,走吧,让我们见证一场批斗。”冷静下来,郭滨就说。
好嘛,龚红星在整个农场里转来转去,觉得自己该去对付那个小汽车来,小汽车去的陈丽娜了。
一个黑五类,凭着嫁了个好男人,相貌出众就在这边疆当了场长,她凭什么呀她。
“我们场长,您想批斗她?那个同志啊,我得去屙泡尿,要不我屙完了咱们再说?”有人如是说。
“啊,让我指出我们场长的错误?哎呀,我家的锅糊了,肯定是孩子又把水烧干了,看我不打死她。”有人这样说着,也走了。
好嘛,龚红星所到之处,人见人躲,花见花谢,简直了,不一会儿,户户地窝子的门都关上了。
而正好儿,在农场里逛着逛着,她就碰见小三蛋儿了。
这还不到上学年级的小家伙,正在菜地里捉虫子呢。
好嘛,圆乎乎的,白白净净的小可爱,龚红星自己坚持革命十几年,到现在二十八了,还没孩子,当然,她也极度的厌恶小孩子。总认为一个革命战士,不应该叫孩子给拖住后腿。
“阿姨,要看虫子吗?”小家伙见又高又胖的阿姨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一只菜叶子上捧了好多的小绿虫子,就捧过去了。
“唔,看起来可真恶心。小伙子,你抓这些菜虫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除害啊。我妈妈说了,农药太贵啦,我们买不起,捉一只虫子,就能防一片菜叶被吃掉呢。”三蛋儿天真的说。
“你妈妈还说啥了呢?她在家里平时和你们聊得多吗?”
龚红星突然发现,咦,整个矿区全叫陈丽娜洗脑了,但是吧,孩子可是单纯好骗的啊,她可以把孩子做为突破口,对不对?
“我妈妈还说,聂国柱臭臭的,还爱打呼噜,她最讨厌他啦,还有龚阿姨你,就是想把她从农场赶走。”小家伙两只大眼睛圆圆的眨巴着,说的时候还有点儿不好意思。
聂国柱那可是真臭啊,而且洗澡不打香皂,睡觉还打呼噜,好在龚红星打呼噜声音更响,算是以毒攻毒。
“可真是个乖孩子啊,那你告诉阿姨,你妈妈和爸爸平常还会说些什么,有没有说过关于苏修,或者是反革命的话呀?”龚红星越发的来兴趣了。
“我妈妈说啦,安娜阿姨是苏修,她也是,这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
五岁的孩子啊,居然还知道苏修是什么,这可真是,大宝藏啊。
而且,小家伙,你不认为你自己已经不打自招了吗?
“那小伙子,你告诉我,你最希望你妈妈做什么呢?”
小家伙唇红齿白的,小白嫩牙咬着舌头说:“想妈妈不上班,天天陪我玩儿。”
“还有呢?你想吃什么,或者说喝什么,阿姨真是太爱你了,保证啥都给你买。”好嘛,糖衣炮弹腐蚀敌人,那可是龚红星的强项啊。
“想喝汽水,吃奶油饼干,我还想要大油渣,但是妈妈说太贵了,一斤两块钱呢。”三蛋儿于是又说。
龚红星于是又说:“小伙子,你要知道,通苏可是一项非常严重的大罪,真正要给发现了,是会被枪毙的。”
小家伙看起来难过的要哭了:“我不要妈妈被枪毙,我要她天天陪我玩。”
“这个容易,你回家之后,找到你二哥,然后呢,带着他来找我,我会告诉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才能保证妈妈不被枪毙,好吗?但是,这事儿可不能告诉你妈妈,也不能告诉你大哥和我爸爸,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他们全不被枪毙。”
“为什么是我二哥呢,大哥不行吗?”三蛋儿反问。
啊,聂卫民啊。
龚红星只要一想起那个个头高高,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就头痛,他太聪明了,而且,绝对是整个矿区里,陈丽娜最忠实的小走狗,要说策反他,那是不可能滴。
“就你二哥,因为你二哥喜欢喝汽水,也喜欢吃糖,至于你大哥,我得很严肃的告诉你小同志,他应该也是个苏修,我今天跟你说的这些话,你也不能告诉他,知道吗?”
“好的,我知道啦。”三蛋儿甜甜的说着,就往龚红星手里递了一只小虫子:“阿姨,这个送给你。”
“为什么送我这个呀?”龚红星说。
“因为我爱你呀,阿姨你长的实在太漂亮了。”哎呀,白萌萌的小家伙,太可爱了,可爱到龚红星都无法抗拒他,真想抱过来揉几下再亲几下。
“比你妈妈还漂亮吗?”
“我妈妈最漂亮,但阿姨你也很漂亮啊。”小家伙的眼睛里满是真诚。
“龚组长,您真的觉得这孩子,会是我们的突破口吗?”小马问说。
“当然,我坚信她是,而且,上级指示,一定要把她从聂工身边调走。”
“万一陈场长不是苏修呢,聂工的工作那么重要,她要是个苏修,组织肯定早就审查出来了,轮不到我们吧。”
“就算她本身不是,现在也必须是。”龚红星肯定的说:“行了,你们赶紧买饼干汽水去,咱们的突破点呀,就在这些孩子身上。”
就在这时,本来给她赶走的聂国柱气夯夯的又回来了。龚红星一看,就乐了:“怎么,聂国柱,你后悔了,那老娘可告诉你,后悔也没用,老娘从今往后呀,可就看不上你了。”
“给你你的东西,我回红岩了,也希望你回来之后,就跟我离婚,你不要以为我不懂,你才是真正的间谍。”
“你放狗屁,我是个为了清除革命中的余孽而奋斗的,真正的革命斗士。”
“你处心机率要从聂工身边赶走我表妹,然后上面再指派个家属给聂工,那女的还是咱们军区歌舞团有名的女妖精,不是想盗取情报是干啥,我问你?”
“我做的事情领袖都知道,将来还会表彰我,你赶紧的,想死哪儿就给我死哪儿去。”龚红星说。
大中午的,聂工的实验室,大家都下班了,就只有聂工自己还在忙碌。
“老师,要不要我们给你带些饭回来?”小朱就问。
“行呢,去趟我家,拿搪瓷缸子给我打碗饭来。”聂工正在鼓捣个微型频谱接收器,这地方,大多数监听来的,都是苏国电台,以及边防上的电台,一会儿叽哩哇啦的俄国腔在拉长音唱歌,一会儿又是慷慨激昂的《我为祖国献石油》。
“对了,小朱,你要进去了,得与啥?”
“陈场长,我们老师要吃饭。”工科生很少有像他这样脑子短路的。
“哪那行,你得说,陈场长,今天又漂亮了很多啊,聂老师来不及回家,万分抱谦,得带顿饭回实验室。”
“好呐。”小朱觉得牙疼,但是,陈场长确实挺喜欢人夸她漂亮啊,难道说,美女都有这毛病?
聂工现在找到的,只是普通的公众电台,一个又一个,听惯了就会让人觉得乏味,但他总觉得,还会有惊喜,于是就慢悠悠的搜着,反正这个中午也没别的事儿,就一个频道一个频道的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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