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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聂卫民叹息:“美国是很富裕的,那是真的富裕和自由,爱德华是觉得咱们这种日子太苦啦,他刚才也一直在跟我说,美国的孩子过的有多幸福呢。”
“我觉得咱们过的挺好的呀。”拖拉机里铺着麦草,坐在软软的麦草上,掠过一片片一望无际的,正在抽芽的冬麦,大地一片新绿,路边全是盛开的桃花和樱花,二蛋就不明白了,世界上真有比他们现在这样,更幸福的生活吗?
到了矿区,拖拉机停供销社门口,孙多余就跳下拖拉机了。
“三姐,你咋也在呢,给我介绍的男人呢?”她见孙爱男站在供销社门口,就问说。
孙爱男拽着扯了扯妹妹的衣服,毕竟大姑娘了嘛,打扮打扮也不丑,你还别说,身材挺漂亮的呢。
“咱们治安队冯科长的媳妇儿陆白梨给你介绍的男人,男人人好着呢,是在阿里木林场里工作的,算是个小干部,一会儿见了面你啥也甭说,看着人可以就点头,你是个呆的,说话可就露馅了,也甭多问,这对象就成了,明白吗?”孙爱男说着,回头看拖拉机上坐个洋人,吓了一大跳:“这哪来的个洋人?”
聂卫民三兄弟跳下车了,他们对于孙爱男,向来是爱理不理的,三兄弟往孙多余身后一站,就冷冷看着孙爱男。
“你咋还带着这仨白眼狼,多余我跟你说,我可不兴见他们,没良心的东西。”
“姐,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管对方是啥男人,有多好,他们仨同意了我才愿意处对象,他们要不同意,这对相我不处。”
孙爱男很嫌弃的看了仨外甥半天,说:“要为着他们人男方不愿意,你就后悔去吧你。”
胖乎乎的陆白梨一出来,聂卫民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颠着肚子的爱德华掏了手帕出来揩着汗,累的气喘嘘嘘,也不知道孩子们是要去干啥,总之,因为小聂会说英语,三蛋儿魔方拼的好,挺喜欢这仨孩子的,当然也是因为惋惜他们受不到更好的教育嘛,就一直跟着。
陆白梨带着孙多余,到第三国营商店门外就停下了。
这地方紧邻着矿区中学,是在流氓罪被罢免之后,矿区男女们相亲见面最喜欢来的地方。
一是有个小树林子,二是离治安队不远,要真的有男人耍流氓,也可以第一时间报警嘛。
“这是现在在咱们林场上班的小陆,我堂弟,孙多余,你就说这人咋样?”陆白梨指着个皮肤白白净净的小伙子,就说。
孙多余来的时候,还以为人给她介绍的,不是个鳏夫就是个穷要饭的呢,没想到居然是白白净净一大小伙子,这直接给羞的,就差双手捂着脸扭屁股了。
俩男女相亲见面嘛,小陆人也挺好,给孙多余握了个手,见她身后还跟了一长串儿,当然也叫洋鬼子给吓傻了,就问说:“小孙同志,你要不要喝汽水?”
孙多余怕花人小伙子的钱嘛,就说:“汽水我就不喝了,我自己带着凉白开呢,你要真觉得见面想请我喝瓶汽水儿,就买一瓶,我这儿还有一角钱,我给我俩外甥也一人买一瓶儿,仨外甥头一回跟小姨出门,我还没给他们买过好东西呢。”
她话都说这个份儿上了,小陆咋能推辞。
小伙子进了商店,买了一条大列巴,又买了三瓶八王寺的汽水,给仨孩子一人一瓶,想了想,给那一直站在路边揩汗的洋鬼子也买了一瓶,撬开了瓶盖儿说:“八格牙路,你滴,喝。”
爱德华在共和国被人这样招待惯了,也明白他们虽然表面上这样,但内心都挺热情的,就说:“八格牙路,我滴,喝。”
小陆两手插兜,看一眼一脸狐疑的聂卫民,再看一眼孙多余,皱着眉头就说:“不行,咱小树林子里走走去?”
“卫民,你说小姨要不要去?”孙多余越看小伙子越帅气,已经羞的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去吧,我们在外头等着你。”聂卫民喝着瓶汽水儿,跟二蛋,三蛋一起蹲国营商店的台阶上,趁这功夫,爱德华又把魔方掏了出来,让三蛋和聂卫民玩给自己看。
聂卫民本身大了,这东西一看就会,呱唧呱唧就能复圆。
但三蛋才不过7岁的孩子,能玩这个,还能找到其中的规律,非有超高的智商,那是不可能完成的。
爱德华特地把魔方打的很乱,看三蛋不一会儿就扭回了原位,竖着大拇指说:“cool,聂卫酱,要在美国,我能把你送上最好的大学,真的,我会给你最好的教育,而不是在这儿打猪草。要知道,打猪草只会让你变成一个农夫,而一个从小做农夫的人,他是永远也无法成为贵族的。”
这一回,连聂卫民都听出来了:“二蛋,外国人这真是想把咱们蛋蛋给哄走。”
二蛋狠狠点头:“你也看出来了吧,这人就是想哄走咱的蛋蛋。”
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孙多余红着脸先从小树林子里出来了。
小陆一直没从林子里出来,再等了十多分钟,孙爱男又来了。
她说:“行了,人小伙子挺满意的,但是呢,人小伙子的要求是,从现在开始,多余你得搬到阿里木林场去生活,妈不也在那边儿嘛,去了之后你们就扯个证,搬一块儿过日子,你说咋样?”
孙多余手直接捂嘴上了:“姐,刚才他可啥话也没说呀,还真就看上我啦?”
孙爱男瞪了她一眼说:“人小陆可是个高中生,最近不是恢复高考了嘛,正准备着考大学呢,能看上你,也是因为你看起来诚实恳干,行了,赶紧回去收拾衣服,过两天就跟我去阿里木林场啊,这个对象,姐把着关的没给别人,给你了,你们农场发的那些棉花清油啥的,你就没打算全给姐送来?”
孙多余就单身一个人,干活多,劳动好,又还是劳动标兵,发的奖励自然也多。
她连忙就说:“送,姐,明天我就给你提一桶子清油啊。”
孙爱男撇了撇嘴,说了个这还差不多,扭身就走了。
等着孙多余去供销社门口开拖拉机的功夫,聂卫民回头就问二蛋:“聂卫国,你看出啥来了没?”
“汽水好喝。”
“你就是个傻子,三蛋你呢,你看出啥来了没?”
“三姨没安好心,小陆压根没看上小姨,哥我说的对吧?”三蛋儿说。
聂卫民点头:“你说的很对,但以小姨的脑子,她是转不过这个弯儿来的。”
毕竟孙多余都二十五了,这时候有个男人要她就高兴的啥一样,哪能看得出来人小伙子一脸的嫌恶呢。
“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爱德华不也有一瓶汽水,因为仨孩子喝的香,他也觉得很好喝,这人都五十多了,跟孩子们走在一起,老顽童一样。
小聂聪明,也爱显摆,直接就跟爱德华说:“刚才供销社那女的,是个真正的坏分子,你知道吗,就是会坑拐妇女的那种。而小陆呢,是她堂弟。我跟你说爱德华先生,我上学的时候,曾经见这小陆在小树林子里相过亲,女方挺漂亮的,跟我小姨完全是两类人。说他能看上我小姨,我不相信。”
“所以呢,你认为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觉得我三姨联合那个陆白梨,是想把我小姨从农场拐出去,卖到某个地方去。卖给那种本身残疾,或者是某些方面不健全的男人。”
拐卖妇女儿童,这种事情爱德华听了很多了。
摊了摊双手,他说:“你们的国家,对于这种事情,应该是不管,不理,并且听之任之的。so,我们还是劝劝你的小姨,叫她不要跟着那个男人走,就行了。”
他这么说,俩小的听不懂,但聂卫民能听出来。
像爱德华这种人,自恃是个中国通,对于共和国的人民,有一种上帝式的怜悯,那种怜悯还伴着从骨子里而发的傲慢和轻视。
他于是不理爱德华了,转身悄悄跟二蛋说:“二蛋,我敢肯定那个陆白梨是想拐卖小姨,但是,光保护好小姨可不行,她丈夫冯科长在治安队,她干这种事情就少不了借冯科长的力,咱们要想办法把这个坏人从供销社给揪出来,你们说行吗?”
二蛋想了想,直接点头就说:“好!”。
聂家三兄弟缺吃缺穿缺书缺玩具,唯独不缺的,就是正义感嘛。
不过,洋人喝着瓶汽水,正在望天嘛,二蛋就说:“那这洋人咋办,他会不会跟着咱们?”
聂卫民说:“没事,咱们把他带着,我觉得他很小看我们呢,到时候活捉陆白梨,送到公安局,也让他看看,咱们新中国的少年,不输王二小和小兵张嘎,咋样?”
二蛋一想也是:“对,说不定等咱们抓住人拐子,他得竖起大拇指,还给咱们拍个照,写个报道呢,哥你说,我会不会也像妈妈一样,上报纸呀。”
还是外国报纸,真是想想就开心啊。
“肯定会,咱们就是小英雄,就是抗日儿童团。”聂卫民一巴掌,就拍在弟弟背上了。
农场里,陈丽娜正在给十二个生产大队的大队长们开会呢。
“矿区有一拨人,整天跑咱们农场来剪资本主义的尾巴,咱们的妇女提着两只鸡蛋去卖,也总叫治安队的没收,说鸡蛋能换钱,就是资本主义的尾巴。陈场长,咱们虽然说吃的够吃,但社员们洗脸总要一块香皂吧,洗衣服还得要洗衣粉了,就盐也有不够吃的时候,两颗鸡蛋都给人当尾巴剪了,你说这可咋办?”
“你把矿区那些喜欢剪人尾巴的人都给我记下来,列个单子给我,这事儿,我来想办法。”陈丽娜说。
“这事儿,场长你真有办法?”王红兵有点儿不信,大队长们也是一幅不信的样子。
毕竟来的人多,还都不一样,这种众罪,你咋治,咋震慑?
陈丽娜咬牙切齿的:“没办法?怎么可能,我不但有办法治他们,我还要剥他们的皮呢,敢惹我的农场,他们死定了。”
拨乱反正的这十年,政策可谓一天变三样,更可恨的,是那些在十年中欺蛮霸恶惯了的坏分子,小卫兵们。
好嘛,文革结束后政府是改了路线方针,但并没有彻底的清算那些小卫兵们。
他们摇身一边,从小卫兵又变成了路线方针派,就又来剪社员们的尾巴了……
不得不说,世道一直在变,但不要脸的那些人,总是活的特别得意。
这些人要不收拾,矿区就没有安宁之日。
而陈丽娜,恰就是这些人的克星……





后娘最彪悍 第118章卖黄金啦
第118章卖黄金啦
傍晚在农场找了一圈子,陈丽娜没找着儿子们,只得先回家。
到了基地,还没进大铁门呢,陈丽娜就见洋鬼子爱德华在工人雕像下面站着,正在来回踱步子。
拦停了陈丽娜,等她摇下车窗子,爱德华就说:“陈女士,我得跟你谈谈,我不否认,你的丈夫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但是,你教育孩子的方式方法,真的太不正常了,你知道吗,你的孩子们现在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境地,而你对此,一无所知。”
陈丽娜一整天都在农场,对于儿子们跑哪儿去了,确实一无所知。
但同时也觉得,这个洋鬼子对自己太蛮横了点。
他看着她,恰就是当初英国佬渡上美利坚,看着那些印第安土著时的样子。
小陈手搭在车窗上,手指抚上自己的唇,心说这个洋鬼子,有点儿难以征服呢,但是,她更好奇的是,孩子们到底干了什么。
让这洋鬼子气势汹汹,一幅全是她没教育好孩子的样子呢。
“你知道吗,有人想要拐卖妇女,而你的儿子们,打算自己悄悄的,去抓拐卖妇女的坏人。”
爱德华张牙舞爪的,跟陈丽娜解释着今天在矿区发生的事情。
基地外面,前向前五公里的地方,新来的工人们正在起土方,准备建造一座新的办公大楼。而再往前20里路,就是矿区了。
从现在开始,日新月益的发展,整个乌玛依,从农场到矿区再到基地,将会连成一座非常非常大的工业化大城。
现在的陈丽娜,想以凭一已之力,把它变成欧亚大陆交汇处最繁华的都市,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个笑话,但她却觉得自己能。
“所以,你是说陆白梨借着她的弟弟小陆,想把我们农场的孙多余给骗到矿区,继而拐卖,而我的儿子们,现在准备要抓到证据,并把陆白梨绳之以法?”陈丽娜捋了捋,明白了,大概的情况应该就是这样。
“你们的政府,对于拐卖妇女儿童有种别样的容忍,甚至于,很多被拐的孩子在被找到之后,亲生父母还会和人拐子做亲人,而被拐卖的妇女,大多数情况下,强奸成自然,就会顺从于强奸她的男人,我说的没错吧?”爱德华说。
陈丽娜想了想,现实如此,她不好辩驳。
“你没有给予儿子们过无忧无虑,幸福快乐的童年,让一个天才少年在农场里打猪草,你是一个失败的母亲。”爱德华展示着他手里的魔方:“你知道吗,卫酱十分钟就能复圆这只魔方,他的脑力是超人的。而他们跟着你,根本得不到很好的教育。对了,卫民打算来一回个人英雄主义,去抓一个犯罪分子,我会全程跟着的,我得说,卫酱的大脑,是无敌的。”
陈丽娜心说,聂卫疆将来做红客的时候,还能把你们国家所有的门户网全给黑了呢。
“爱德华先生,你觉得我不是个称职的母亲,我也觉得傲慢而又狂妄,自私而又偏见深厚,咱们目前都不要改变自己的看法,好吗?那么,你晚上想吃点什么?”陈丽娜转身往回走着,就问。
这个愚蠢,但又美丽的,有一头飘逸着的黑发的东方母亲,一手饭菜做的极好。
爱德华想了想,就说:“我想吃四喜丸子,那是一道非常美味的上海菜,就是不知道,你能做吗?”
“可以,但是我们这里没有猪肉,只有羊肉,羊肉的你吃吗?”
爱德华气惺惺跟在后面,难道还能说不吃吗?
不一会儿,老聂也回来了。
仨儿子一起研究魔方呢,聂卫民和三蛋儿两个已经玩的很溜了,而二蛋呢,就算三蛋教他多少回,他也只会嗷嗷乱叫,盯一个面儿,别开玩笑了,他只要看到这些颜色,就已经头疼的要裂了。
“聂先生,你能玩吗,这个?”爱德华问说。
聂工接过魔方看了会儿,说:“算不得什么难事儿,但是需要时间,我不会浪费时间在这种无意义的事情上。”
爱德华竖起大拇指说:“你爱人的饭,做的很香,很好。”
聂工笑了笑,就进厨房了。
陈小姐把她对于那个狂妄傲慢的外国人的气,全发在羊肉上了。
剁好了羊肉,加上香料,陈丽娜上辈子开过餐馆,知道外国人的口味,也知道外国人喜欢的中餐,其实就是瞎糊涂。
把西红柿烫了皮,加上白糖在锅里熬,熬成甜甜的汁子了,这才开始炸丸子,炸完又开始上锅蒸。
边疆的羊肉,不论何时,腥味其实并不大,而且还嫩,蒸出来那叫一个香。
再加上她炒的西红柿酱,比起国外快餐店那中工业化流水线上出来的东西,只用香精调出来的口感,吃多了一股机油味儿,那叫一个香啊。
“怎么看你不高兴似的。”聂工说着,顺手递给陈小姐一样东西:“这个,曼丽送你的,说上回你到红岩,招待不周,她去国外演出的时候给你带来的。”
陈丽娜见是个黑色的塑料盒子,打开一看,哇的一声:“我简直爱死包曼丽了,香奶奶的口红,她买了十个色给我吗这是?下回我要涂着口红狠狠亲她一回。”
“所以,包曼丽其实人很不错的吧,挺爽朗的,我已经把钱汇给她了,这些口红就算是我买来送你的,你留着用就是了。”
陈丽娜把口红搁回了大卧室,见聂工正在厨房里替自己烧火,接过烧火棍子就说:“去,你去招待洋鬼子吧,厨房里我一个人就行了。”
“为啥还不高兴,原先不是给你一管口红,你都能乐上三天?”聂工问说。
本来,他还想说,冷奇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给自己运作运作,好像要调到矿区武装部来当领导了。
但看小陈这么不高兴,他就把这消息给压了下去。
陈丽娜说:“我也觉得自己挺对不起孩子们的,没法给他们更好的教育,也没法让他们享受物质上更富足的生活,但是刚才那个洋鬼子当着面责备我,本身我对你儿子们就挺愧疚的,这下倒好,让他一说,我越发觉得自己不堪了。”
“你又不是生了他们的,能做到今天这样,我觉得就已经够好了,有什么好自责的,不能给他们更好的教育,是我们共同的能力问题。行了,我帮你烧火,要不你去趟会儿?”
“咱们矿区最近挺不太平的,原来矿区就有几个女的,寡妇呀,脑子不甚灵光的女的呀,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我一直怀疑是冯科长家媳妇儿,那个陆白梨干的,就是苦于咱们都有工作,而且拐卖妇女这种事情,捉不到实证,治安队也不可能会重判,所以我一直没有行动。但今天听洋鬼子的意思,陆白梨想拐孙多余,而你儿子们,估计想充英雄,去抓陆白梨,找证据去了。”
聂工消化了半天,问说:“以你的意思,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陈丽娜说:“我想悄悄儿跟着,放聂卫民出去,让他自己单独处理这事儿,你看成吗?”
“他虽说差不多也快十二了,但也不过个孩子,你觉得他能抓到陆白梨的证据?”聂工反问。
“聂工,咱们给不了孩子好的教育和物质生活,那是大环境下的事儿,但同样有一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二蛋和三蛋不说,卫民处理事情的能力,比一般的大人更加沉着冷静。爱德华太傲慢狂妄了,他不是觉得我的教育有问题吗,我会一直跟着的,但我不出面,我得让他看看,真正放到暴风雨中,中国和美国,究竟那个国家的孩子,才是真正出色,优秀的孩子。”
这叫现实教他学做人。
聂工给小陈赶开了,站在厨房里看着爱人,站了半天,说:“你知道吗,王磊写了信来,说自己生活过的很不容易,但只要想起你唱的那首《昨日重现》他就又对生活燃起了新的希望,陈小姐,你的感染力真是无敌的,我相信只要爱德华多住几天,就会抛除他的偏见的。”
“嗯,早晚他得跪在我的脚下叫妈妈。”陈丽娜说。
结果,到了吃饭的时候,当中一大盘的四喜丸子,二蛋尝了一口,皱眉摇头说:“妈妈,太甜了。”接着他就刨起饭来:“不过我喜欢。”
“姆妈。”爱德华拿勺子先尝了尝酱,直接就叫了一声。
“姆妈,这是上海弄堂里,姆妈做给我的味道。”他激动的,不顾礼节,老小孩儿似的,直接就把盘子给端到自己面前了。
聂工悄声说:“果然,他真的叫妈妈了。”
陈丽娜噗嗤一声,只看爱德华那狮子样的大嘴,心中就念了一句:小样儿。
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上辈子老聂去纽约谈上市,还有个老犹太人因为她的四喜丸子做的好吃,天天念念叨叨,说自己是希腊船王,比老聂富千倍万倍,要跟她结婚送她一个大船队呢。
征服这些老外,不是她的长项?
晚上,俩大的在客厅里做作业,陈丽娜就坐在旁边算自己的账目,三蛋的作业少,而且据说是在学校里就做完了,就在外头拨胡萝卜的缨子给老兔子吃。
爱德华没事儿干,又吃的太多,就在基地家属区转来转去。
不用说,有些人怕他,也有些人好奇,要请他进屋坐坐。
爱德华全都谢绝了,毕竟他也明白,自己在这些人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只大马猴嘛,他们看他,就像看动物似的。
不过,走了一圈儿,有人送了他两只鸡蛋,让陈场长煮来给他吃。
还有人送了他几只黑土豆,说让陈场长炖来给他吃。另有个哈萨克族老妈妈,非得送他一只鸡,爱德华千推万辞的,才算给回绝了。
等再回到聂家,推开门,院子里静悄悄的,显然,全孩子已经睡下了。
真是贫穷啊,一家只有两张炕,几个孩子之间完全没有私密性可言。
爱德华看了,就忍不住要摇头,像聂卫疆那样的小天才,不应该住在这种地方的。
爱德华站在窗外,就见聂工俩夫妻在窗子里面坐着呢。
陈场长一幅愁容满面的样子:“我去信用社问过了,金子他们也收,但是一斤才给两百块,我这么一条大黄鱼,他们才给我一百六十块,这也太便宜了些吧。”
老式大黄鱼,爱德华上一次见,还是他父亲离开上海的时候,一条条装在箱子里,黄灿灿的。
他不知道他父亲是怎么得来的那些大黄鱼,但战后多少年,就是那些大黄鱼支撑着他们家富足而悠闲的贵族生活。
所以,爱德华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不行你就私底下找肖琛出出去算了,一条大黄鱼他不是愿意给你十块钱,一条也得三百块,出上十根,总够完成你现在想做的事业了吧?”聂工就说。
陈丽娜还是在愁:“我要有五千块,就可以放开手干了,一条大黄鱼才三百,真不够我干事业啊。”
聂工还得进书房工作,拍了拍妻子的肩膀说:“那就卖二十条,总这,你想做任何事,我都会支持你的。”
聂工起身,又进书房了,爱德华也就进来了。
陈小姐当然也怕人看见,把一条大黄鱼就装兜里了。
“你们中国,自古就是一个财富非常充裕的国家,当然,这大概也是当初八国联军为什么要敲开大清古老国门的原因。”爱德华依旧非常傲慢,自己给自己从厨房舀了杯生水喝着,说:“我刚才在外面看到你拿着金条,似乎是想要变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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