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我是阿书记特聘的管理技术监督小组的组长,这几天呀,我会在厂里陪你上班的,安全带都给我系好,咱们得出发啦。”
陈丽娜都不信了:“真的,阿书记一月开你多少钱啊?”
“不给钱,还得倒找三十六块,我把自己珍藏的两盒中华香烟送给他了,他才答应把实验室的工作暂缓,让我给你保驾护航,直到安全生产,毛纺厂步入正规。”
合着,什么管理技术监督小组的小组长,他这压根儿,就是跑去陪爱人上班的嘛。
陈丽娜恨不能啊啊直叫,心说:天啦,我的聂工实在是太太太浪漫啦。
机器的运作,人员的培训,在年前就已经陆续开始了。
当然,毛纺厂自己现在也开始生产布料了。
今天阿书记,贺兰山,以及胡区长等人都在毛纺厂呢,红毯上全是脚印子,办公大楼里处处都是人。
陈小姐刚一进办公室,办公室的小芳姑娘就捧着一束花,摆到她桌头了。
“谁送的花啊,真漂亮,包书记办公室也有吗?”陈丽娜笑着就问。
小芳就笑了:“哪能呢,这是咱们聂组长指名叫我送的,他说呀,您要看到这个,心情准好。”
乌市毛纺厂,书记和厂长都是大美人,还统领着八百号纺织女工,全是从内地挑过来了漂亮的姑娘,三八娘子军,现在可不止边疆,上面都在点名表扬,说是整个共和国最靓丽的风景线。
“快把生产厂长贺敏,并车间主任们找来,我们得和包书记碰个头,再开个会。”陈丽娜说着,已经开始整理文件了。
上班第一天就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这种感觉是真好啊。
“恐怕不行。”贺敏急匆匆的进来了,双手合什,他直接是在拜菩萨呢:“我对不起你,我有罪,上面人来了,正在等着你要谈话呢,曼丽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把咱们在毛纺厂开之前就一直在往各地销售布料,成衣的事情给抖出去了,上面派人来,我估计是想撸你的职。”
哟,头一天上班,就遇这么大一坎儿?
“在哪儿呢?”
“三楼会议室。”贺敏说。
陈丽娜把自己写的长达三万字的《毛纺厂前景规划书》,以及押着聂工用他做实验的手给自己画的各类报表,还有毛纺厂将来的规划图,一并儿就上楼了。
事实上,共和国要提拨干部,一直是有一套完整的程序的。
在十年动、乱之前,这套程序一直在非常有序的执行,比如,要先做后备干部,然后到北京学习,学习完了,才能上任。
直到十年动、乱,这套程序才废掉了。而现在,那套程序又启动了。
刚一出办公室,碰上包曼丽了。
“丽娜,过几天咱们毛纺厂有个和各大机关的见面会,你要不要也跳支舞?”她可热情,可大方了。
“我怀孕啦,舞估计是跳不了啦,不过,我会在台下给你鼓掌的。”陈丽娜说着,拦过包曼丽就亲了一口:“好啦,我先上楼跟上面来的人谈话啦,你给咱们各车间巡视一圈去,成吗?”
包曼丽也回吻了陈丽娜一口:“好呐,我等着你啊姐妹。”
贺敏跟在陈丽娜身后,目瞪口呆:“你们女人,向来都这么虚伪吗?”
“这不叫虚伪,这叫商业互吹,明白吗。”陈丽娜说着,几步迈上楼梯,就上楼了。
不就是绿茶婊嘛,搞的好像谁不会演似的。
陈小姐能女强人也能温柔贤妻,农场能hold住,毛纺厂更不在话下。
没办法,她得叫包曼丽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女强人,然后从心底里的,敬佩她。
而聂工呢,正在巡视自己管理技术监督小组的组员呢。
大机器刚开始运行,人员也是新上手的,肯定随时都会有技术上的难题,需要他们去攻克嘛,所以,聂工就来帮忙了。
“小于同志,你们公安这两天不忙?”聂工一看居然有自己认识的人,当然是上前就握手。
于东海今天没穿公安服,小伙子穿了一身老六五军服,板寸头,唇红齿白的帅气:“现在毛纺厂人手不够,书记亲自到公安系统挑人来,我自告奋勇,就来帮忙了,主要还是教大修车间的工人们上手修机器。”
“不错不错,咱们公安干警要都有于公安的觉悟,矿区应该会实现零犯罪的。”聂工说。
这不,一上班,任务就来了。
“博钊,咱们粗纺车间的罗拉梳理机出问题了,赶紧派个人,给解决解决。”粗纺车间主任袁华小步跑了来,就说。
“二姐,你这打扮的,可真够精神的。”聂博钊看了他二姐一眼,就说。
毛纺厂的统一服装,红衬衫,白围裙,白帽子,是个姑娘穿上都好看。不说人袁华长的还挺漂亮呢。
“别逗了,你们谁能修梳理机,赶紧给我出来个人。”袁华说。
这矿区是个好地方,离了婚的男人,一个比一个衰,离了婚的女人却是一个比一个更加容光焕发。
于东海一马当先:“我去看看。”
好嘛,等于东海一进粗纺车间,几十号子姑娘,全戴着大口罩,直接就沸腾开了:“哇,这小伙儿真帅,也不知道在哪上班?”
“听说是在公安系统,你们谁加把劲儿,把他变成咱们毛纺厂的家属?”另一个说。
机器声嗡隆隆的,戴着口罩的姑娘们都不怕害臊,两只眼睛大剌剌的,就盯着于东海呢。
于东海本来脸皮薄,爱害羞,在阿里木林场里给四十头狼围着的时候都没紧张过,给四十个姑娘吓的手脚都在打颤。
拨弄了半天,姑娘们都急了:“他到底会不会修啊?”
“估计是看咱们这儿姑娘多,想多看会儿,所以本来会修,也要说自己不会修。”姑娘们的嘴太毒,说的于东海越发的不会修机器了。
好吧,又羞又脸红,他夺门而出,救命一样的就到了聂博钊跟前儿:“不行,聂工,我还是等她们下班了再来修机器吧,这些姑娘们,我顶不住啊。”
聂工到底过来人嘛。
而且,存心要跟于东海这儿争个高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进去了。
“到底是什么问题?”棉絮子漫天飞舞着,他站在机器前,就问。
负责这台机器的姑娘一看进来个穿西装的,戴着眼镜,高大斯文又帅气的男人,都结巴了:“就,就不进棉花了,而且里面老是咣当咣当作响。”
聂工扬手:“袁华,把所有的机器都关掉,通知所有女工到这儿来,听我讲解。”
他对于工科和机器的熟悉程度,就在于那怕只看到表面,只听听声音,所有齿轮的运行,全都在他心里咯哒咯哒作响了。
袁华于是关停所有机器,把女工们全召到聂博钊跟前儿了。
“这是咱们从日本进口的机器,你们虽然看不懂日语,但是这个进棉量用的是汉字,应该是能看懂的。知道这架梳理机的意义是什么吗?”
机器的轰鸣声渐缓,棉絮沫子渐渐落定,聂工问大家。
纺织厂的姑娘们可全是经过将近三个月的培训期的,好几个还到红岩一毛厂去实习过,其中一个举手,就说:“它主要是给棉花分梳,转移,以及起到均匀的作用,说白了,就是弹棉花。”
聂工不笑,一脸严肃。
而且,西装笔挺,极具仪式感的洋气和帅气,站在这棉絮飞舞的车间里,那种年龄给他的威严和专来感,自带一种神秘气质。
姑娘们的脸上,渐渐儿的也就没人笑了,给他极威严的盯着,姑娘们都有点儿怕。
“你们说的很对,它最主要起到的,就是梳理作用。这就好比人吃饭似的,要匀匀儿的来,你不能为了想着提高产量,比过别人,就一次喂它太多的棉花吃。当然,也不能说懒得干了,就不给它喂棉花,进棉一定要匀,大的渣滓一定要手动去除。你们看着,这台梳理机呀,就是进了太多的棉花,而棉花里还夹杂着太多的棉叶啊,棉枝啊,所以,它才会停转。”
说着,一把拉开机器,果然,里面全是夹死的棉花。
取出来,再合上,拉电闸,机子嗡隆隆的,又转起来了。
“咱们这小组长叫啥呀,生的可真帅气,跟那电影明星似的。”一个小姑娘回头,对她隔壁那个说:“我们前天悄悄儿看了场电影,什么张连文,李世玺,可都没咱们这技术监督组的小组长帅气啊。”
“那是咱们陈厂长的丈夫,咱们矿区的高级工程师,全国先进工作者聂博钊同志,你知道你为啥能站这儿不?”袁华经过,对这小姑娘说:“当初这地方就一戈壁大沙漠,他带着八个人,扛着锄头背着干粮开始挖油井,才有的今天,有的矿区这个大城市,才有你们一个月能拿五十块的,这好工作。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儿?”
几个姑娘同时回头,吐着舌头,不敢说话了。
后娘最彪悍 第140章入党啦
第140章入党啦
中组和青干是两个部门,但都是上面派来的。
因为他们不透露姓名嘛,陈丽娜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总之,就是俩位几乎长的一模一样,容貌也一样古板的干部同志。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丽娜,今年二十六岁,现在是咱们毛纺厂的厂长。”说着,陈丽娜就把自己手中那一大沓的文件递过去了。
俩位同志互看了一眼,一位发声了:“听说你怀孕了,小陈同志,孕期还能继续参加工作吗?”
“怀孕又不是什么重大疾病,为什么不能继续坚持在工作岗位上呢?”陈丽娜反问。
当然了,她今天还是一身卡其绒的小解放装,要说裁剪,那都是几十年后的时尚,总之,简洁大气,说她是个孕妇,一般人还真不敢相信。
“小陈同志,你看,这是我们从红岩,西藏、西安,四川,以及西安,内蒙等地拍来的照片,我得问你一句,这个叫什么?”
都是些非常破败的农村,有些地方还拍到很多破破烂烂的孩子们。
黑白色的照片,其中红岩的一张,土房土瓦,那是故乡啊,真是格外的亲切。
而在这些农村的墙面上,白粉刷过的地方,无一例外的写着:乌玛依毛纺厂,价格便宜,质量公道,布料充足,地址,xxx,联系人,贺敏。
陈丽娜接过照片看了看,又还给了两位干部:“这叫广告,正是因为这些广告,我们的毛纺厂还没开业,厂外已经排了大批量的,从各地来采购布批的人们。”
贺敏在75年出差了大半年,就是提着大白粉的桶子,拿着黑墨汁的刷子,满世界的,给毛纺厂贴牛皮小广告去了。
所以,现在毛纺厂的牛皮小广告,那叫个贴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现在的人还没听说过便宜二字呢,朴实的跟傻子似的,一听说有便宜货,反正不缺力气也不缺时间,铁皮火车一坐干粮一背,这不就找来了嘛。
“那么,在毛纺厂还没开之前,你就组织木兰和楼兰两座农场的妇女们开始织布。毛纺厂还没营业,就有三万多的利润,小陈同志,你这可是私下搞资本主义啊。”
“我只是想像领导人们说的那样,让广大的社员群众先富起来。”陈丽娜说。
两位干部对视一眼,很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半天,还是刚才说话的那位:“可是,你这种作法要在内地,可是要给公开批斗的,你就没有想过自己所面临的危险?”
“没有。”陈丽娜说。
“擅自行事,私底下搞投机倒把,资本主义,就不想跟组织认错,写检讨书?”干部同志反问。
“我没做错,就决不道歉。”陈丽娜说。
她的强势,不在于张牙舞爪,而在于,她做事情的时候,从来就不曾后悔过。
终于,两位干部一起站起来了。
其中一个伸出手来,说:“陈丽娜同志,恭喜你,经受住了考验,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合格的人民干部了。暂时先抓生产吧,但是程序也不能不走,抽个时间上北京,到党校学习,学习完,你才是一名合格的干部。”
这就对了嘛,陈丽娜心说,我问心无愧,也终将得到我应得的啊。
“我一定不会辜负组织对我的信任和培养,为四个现代化建设添砖加瓦的。”这一握手,陈丽娜就是真正入了档案的干部啦。
从现在开始,学习,提拨,走上更高的行政位置,她终于也是一句国际共产主义战士了。
这一早上的功夫,陈丽娜还跑了八个车间呢。
中间休息的时候,袁华跑来和正在除尘车间修理机器的聂工说:“博钊,你这媳妇太猛了一点吧,当初转男怀孕的时候我们就怕,说她恨不能上天入地,总怕把孩子给颠掉,结果人一下生了仨儿子。你看看丽娜,她哪像个孕妇呀。”
聂博钊喝了口茶,心里也纳闷儿呢:“她姐怀孕的时候,炕都不下,我也以为她怀孕了能清闲几天,谁能想到比孙工还猛。”
“总之天下的好,都叫你一人占完了。”袁华说着,把保温杯给聂工了。
陈小姐刚从精纺车间出来,跟车间主任聊了两句,转身就走了。
聂工看着,给她挥了挥手:“确实,天下的好都叫我一人占完了。”
女强人式的媳妇,别人一个都消受不了,他消受了俩。
上面派来的干部一走,包曼丽就听说了。
好嘛,她一状告到领导面前,本来是想把陈丽娜给弄出毛纺厂的。
结果,啥事没有不说,上面的同志走的时候还握着包曼丽的手说:“陈丽娜是个好同志,非常有思想,写的报告思路清晰,规划也非常好,有她在,这座厂子的销售我们就不愁啦,你们一起好好努力吧。”
包曼丽高兴不高兴,这就没人知道了,总之,她也是笑着把两个干部给送走了。
中午,这不正好大家都在嘛,陈丽娜也就没回家,把聂工在矿区的几个同学一叫,大家就准备要一起吃个饭。
包曼丽虽然说自己主修的艺术设计,但是在生产上,那是一窃不通,也就只能听人说了。
而贺敏和陈丽娜呢,虽然说生活中不对付,但在工作中俩人还是有一致目标的,那就是,赚钱,赚职工,养厂子。
所以,这俩人从一上桌子,就开始交头接耳了。
“贺敏,你最重要的是抓质量,我最近在街头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说咱们毛纺厂出来的布质量太差。你不能在收布的时候,因为给你布的小媳妇儿长的好看,或者说嘴甜,就把她最次的布给收回来,你要保证不了质量,这厂长我就让王红兵来当。”
“好好好,是是是!”
“矿区大街上要再有一个一蹲下来裤裆就破的人,那就是咱们毛纺厂的耻辱,我绝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陈丽娜又说。
“抓质量是其次,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效益,你们没看厂门外排的队有多长,赶紧卖布收钱啊,效益提起来,矿区就重视咱们了。”
包曼丽听了就不高兴了嘛,这俩人完全没把她给放在眼里。
“包书记,我觉得话不能这么说。我问你,红岩没有毛纺厂吗,西安没有毛纺厂吗,那么,各地的人跑到咱们乌玛依来拿布,要真是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人拿回去用不成,那咱们就是一捶子的卖买,人以后绝对不会再来的。你到底明不明白,质量是企业之本。”陈丽娜说。
“丽娜原来只管理过个小农场,没有经验,贺敏,你听我的就得。”包曼丽说。
“没质量,这厂子开不了三年就得倒。”陈丽娜开始拍桌子了。
“一月一发工资,八百织女上边疆,一人每月五十块,一月就是四万块,没钱开工资,我下月一号怎么进厂区?”包曼丽声音也粗了。
“阿书记那儿是给了你八万块流动资金的,贺敏原来卖布还有三万多块的利润,这些完全够咱们支撑三个月,再有三个月,就是销售旺季了,我们完全能够实现赢利。”陈丽娜说。
一句话,又把包曼丽给怼了个没话说。
这不,转眼冷奇进来了。
把烟盒往贺敏身上一砸,他就说:“贺敏你个油腔滑调的王八蛋,我告诉你,你送给我的秋衣秋裤,染了我一身的黑,差点给人当鼠疫关起来。你们这个毛纺厂,真是臭到家了。”
“不是,冷奇,你这叫啥话,什么叫我们毛纺厂的东西质量次?”包曼丽其实是借故发火,一只烟盒原砸回冷奇身上了。
冷奇嘛,老流氓,往陈丽娜椅子后面一站,就说:“学学咱们木兰农场的花木兰吧,送给我们武装部的蔬菜水果,那就没有一样差的,再看看你们毛纺厂,生产的都是什么垃圾玩艺儿。”
包曼丽其实是生气陈丽娜和贺敏,但是在他俩跟前不好发火,就发给冷奇了:“我懒得看见你。”起身咣咣咣,她转身出门了。
陈丽娜笑的得意着呢。
古话说的好,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她诚心待同志,带着大家共同创富造辉煌,同志们夸的,可不全是她?
包曼丽正在外面站着呢,冷奇出来抽烟了。
“你以后再有烦心事儿,甭想找我倾诉。”包曼丽妆都花了,看起来是真委屈。
冷奇还小声劝她呢:“曼丽啊,你看那八百多姑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咱是领导,咱得想着能养她们一辈子,到老来还有退休金,你说你这是咋回事嘛,为什么事事都跟人小陈唱反调?没小陈,你这毛纺厂就真能开下去,你别忘了,当初立志要办毛纺厂的人,就是人陈丽娜,你是属于抢功劳来的。”
一低头,这不聂工在楼下嘛。
一身妥贴的藏青色西服,天蓝色的衬衫,领口微开,三十多岁的男人,微瘦削,没冷奇那么壮实,但比冷奇更高。
尤其那一头头发,梳着分头,黑的跟墨似的。
当初包曼丽还说酸话,搞科研的,早晚聂工那头头发得掉光,没想到人家三十多了,她的发量都少一半了,人聂工的还是那么浓郁。
他正在楼下跟国营饭店的厨子交涉呢:“对对,炖了三小时的老母鸡,就是我要的,现在呀,你先给我把汤盛出来,全盛到这盒子里,然后再兑上开水烧开,端上楼去。”
说着,聂工就把一只大搪瓷缸子给厨师了:“不行,你把两只腿也掰了吧,一只鸡没腿,不影响上菜吧?”
厨子说:“不影响不影响,鸡肥着呢,仅够你们吃啦。”
不过,鸡汤就成鸡的洗澡水了。
聂工把两只大肥鸡腿都掰了,不是正在给仨儿子准备饭嘛,想来想去,给二蛋一个,小蛋蛋一个,聂卫民就没鸡腿啦。
包曼丽看着正在楼下忙碌的聂工,就轻轻叹了口气。
“当初你和孙工同时追人家,孙工豁得出去,跟着到边疆,人家就成夫妻了。你当时不是说,自己魅力无边,聂工早晚有一天得回去找你的?你看看人家现在,过的滋润着呢,倒是你,剩下了。曼丽,你是因为心里不爽,才故意为难陈丽娜的吧?”
冷奇有点儿明白了,女人之间嘛,在他看来,就这点儿鸡毛狗糟。
包曼丽摇头,冷哼一声:“什么样的男人我没见过,至于为了个已婚男人这样,我是为了我的长远大计,而且,我怎么可能永远呆在这么个地方,这个你是不会懂的。”
说着,她转身,又进去了。
这一回,她乖乖儿的坐下吃饭,也不再就毛纺厂的事情,发表任何意见了。
聂工这儿把鸡汤全给陈丽娜打给了,这才又分拨了菜,出国营饭店,开着车给仨儿子送饭去了。
毕竟今天是他做东,总得让儿子们也都吃一顿国营饭店的菜嘛。
二蛋和聂卫民现在中午,都是在学校里吃干粮的。他们和刘小红,陈甜甜四个人,因为从小在一块儿嘛,一起把饭往教室里的炉子上一热,烤馍的烤馍,热菜的热菜,就吃开了。
吃完了,趴桌子上睡一觉,下午接着上课。
聂工头一回来送饭,俩儿子还没反映过来,等揭开铝皮饭盒一看,二蛋直接惊呆了:“爸爸,好肥的大鸡腿啊,准是我妈妈给我的,对不对?”
“是,快吃吧,我给蛋蛋送饭去。”聂工说着,揉了揉儿子的耳朵。
“爸爸,你是不是生气啦,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老爸突然表现的温柔关怀又体贴,还给自己加鸡腿,二蛋是真的有点害怕嘛。
再看爸爸一笑,二蛋更害怕了。
不过爸爸忙嘛,再没说啥,转身就走了。
“小姨父今天真好看啊,跟外国电影里的男人似的。”刘小红挑了一筷子菜,吃的美滋滋的。
聂卫民不高兴了:“我就不好看吗?”
一头板寸,照着于东海的发型理的,小聂自认全矿区第一帅气。
“你?你以后少让我给你洗饭盒儿,我就觉得你帅气。”刘小红说。
就在这时,高小冰进来了:“聂卫民,爱来不来,别怪我没提醒你哦。”
聂卫民把餐盒一扔,转身就跑。
高小冰家好东西多,她小姑给她送的,《乱世佳人》的整套磁带,标准的美式口语,哪怕只是磁带,那怕看不到电影,那种纯正的美式腔都够让小聂迷醉的。
他早就听高小冰说了这磁带,正想听呢,出了教室就说:“小冰姐姐,我把我思甜妹子和二蛋,还有甜甜都带上,咱们一起听,成吗?”
高小冰白了他一眼:“你要带那么多拖油瓶儿,我可一人听去。”
资本主义的糖衣炮弹啊,无法抵抗。
小聂于是就说:“那咱们悄悄儿去,不能让我妹子发现,不然她就不给我洗饭盒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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