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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居一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三戒大师
字!
听他这么说,马五爷更加感到没看错了人,赶紧解释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漕帮的铁规矩,不准占人便宜,不可贪人财物。这五十万两银子,如果是买米所得,我当然受得心安理得,可现在只不过借给你用几天。就算租全的枯,也不用万把两银子吧,
只见他一脸自嘲的笑道:“如果不是鄙帮实在是太需要银子救命了我是万万不会昧着良心,收下这个钱的!”说着目光坚决道:“如果是借用,我尚且还可厚着脸皮使上一使,但你要是说白给,我们漕帮就是饿死了,也不能吃这个白食的。
“反正我不要,”不得不承私,沈默适应环境的能力是很惊人的,
才来了漕帮半天,说话就开始带着江湖匪气了:“你要是不要,就帮我烧了火吧。
“我是万万不能要的。”马五也犟上了。
见双方为这种事情互不相让,若菡暗暗好笑,心眼一转,便想起个好点子来,脆声道:“小女子有个主意,二位当家的可否听一听。
“讲!”沈默道。
“弟妹请讲。”马五也道
“这个钱呢,我家相公是瞬定不会拿回去了。”若菡对马五道,
又对沈默道:“但五爷也不想要,与其争执不下。不如这样吧、咱们把这钱算作投资给漕帮,用于将来在苏州开设的市舶司车马行一一到时候双方合股,贵方出人出力,我们出钱且帮着联系销路,股份算五五分。利润也五五分式,如何,
“好啊!”马五当即叫好道:“这主意太好了!”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沈默夫妇的帮助,将来的牛马行就算开来,能不能挣钱还是个大问题,这样双方结成利益共同,不愁沈默这个市舶司老大不帮忙,不愁沈夫人这个商业天才不尽心,不愁将来会财源滚滚!
见他喜上眉梢,沈默点头道:“那就这么办吧,”说着笑笑道:
“这个用不用再跟后面商童一下了,
“这个不用问,”马五也摇头笑道:“方才三叔已经说了,后面的事情我看着办,那就不会再有异议了。”说着有些犹豫道:“不过五十万两银子,足够开十个八个大车马行了,你们才占一半的股,实在是说不过去——要不这样吧,三七分吧。
“五五分就是五五分。”沈默摇头笑道:“我其实是赚大便宜的。不信你走着瞧,只要这个事儿能成,我儿年就能回本,敢不敢跟我打赌,”他知道五五分是最合适的,因为如果自己所占比例太大,就会让漕帮产生白己是附庸的感觉,这对一个超级大帮派来说,就算勉强接受。也如吃了个苍蝇一般。
“那——就这么着,”马五爷不愿意跟沈默矫情,如果份额少了,他确实不好交代,所以便不再异认道:“还得贤伉俪多担持。
“自己的买卖,”沈默呵呵~笑道:“还用瞩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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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天色不早,沈默两个起身告辞。马五强要留宿,沈默笑道:
“下次吧,我现在是在跟时间赛跑,一刻也不能停啊,别看现在天晚了。我还得去拜访你们知府大人。
“那就只能下次了”马五遗憾道:“还想跟大人好好请教请教呢。
“会有机会的。’,沈默笑道:“等五爷不忙了,去苏州盘恒些日子。我们慢慢谈,细细聊就是。
马五欢喜道:“中,我会尽快去的。”便将两大送出到门口,道:
“粮食今夜就开始装架,咱们漕帮白己的码头,安全不用担心,大人说什么时候发,就什么时候发。
辞别了马五爷,上牛之后的沈默,明显感觉心头一松,有了这二十万石银食,他脖子上的绞索,终于可以松动一些了
夕阳下,马牛上,他无比放松的躺在妻子的腿上,轻声笑道:‘’为了把那帮混账收拾掉,今天我其实是准备吃亏的。”说着嘿嘿一笑道:“想不到你竞然能把一个弃子下成妙棋,果然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天才啊
若菡轻轻为他揉着太阳六,小声道:“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没和你商量吧,
“怎么会呢,”沈默舒服的闭上眼睛,呢喃道:“有你真好’,





官居一品 第四零六章 投献成风
王崇古最近比较烦,身为松江知府他压力很大,失眠厌食焦躁,就连夫人也给他泡了三鞭酒,可见连某
事受了影响。
他的烦恼之源,无外乎也是粮食问题。被苏走府所带动,松江的粮价一路飘红,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
步,他手下又没有海瑞那种能镇住场子的牛人,府城力自然是混乱不堪,囤积居奇者大有人在,哄抢偷盗者
不计其数,监狱里已经人满为患,但治安还不见好转。
更严峻的是,松江还是抵御倭寇的前线,粮食的短缺,让军心都开始不稳,作奸犯科屡禁不止,战斗力
下滑的很厉害,如果这时候倭寇打过来,他苦心经营的上海防线,恐怕根本不是对手。
见丈夫愁肠百结,一筹莫展,素来不信神佛的王夫人,也在府中设上香案,每日给佛祖上供跪拜,虔诚
祈祷倭寇勿来。
这天晚饭后,又见王夫人在上香,王崇古苦中作乐,笑她说:“夫人的心意我领了,可现在咱们大明道
教的天下,有道是县官不如现管。还是拜三清吧。”
她夫人却不同意道:“人家说道家修的就是太上忘情,这话一点都不假。不信你看看咱们当今圣上。修
道修得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见。以此推之,三清恐怕更加没有人味,指望不得的。”说着朝如来佛合十道:“还
是西方好,有人味儿。”
“和尚才是六根清净,不管尘事呢,”王崇古失声笑道:“不留发、不娶妻、不生子,断绝纲常。跳出五
行,有何人味可言?”
“话可不能这么说,”王夫人道:“倒要听听佛门圣地,能跟我这腌臜衙门一样?”饭后闲谈,正是个好放
松。
“你还别不信。”王夫人振振有词道:“有一折角“乌鸡国”,是说乌鸡国王曾经好善斋僧,佛祖便差文殊
菩萨来度他去极乐享福。文殊这人很嫉妒,不想看着别人好。久故意变做凡僧,向国王化缘。“
“你这妇人瞎编排,”王崇古呵呵笑道:“人家菩萨真身法相岂能轻易示人,怎么就扯到嫉妒上了?”他不
哎看戏,也就不知道这些桥段。
“怎么不是嫉妒?”王夫人道:”就算不能相见,好言好语的告诉国王就是了,他偏要恶语相向,无端刁
难那乌鸡国王。那国王又不知道他是菩萨,一气之下就把他捆了,送在河中,浸了三日三夜。“
听她这样说,王崇古点头道:“这国王还是太仁了,如果在咱们大明。早就廷杖一百,发配三千里了。”
说着呵呵一笑道:“这戏文有硬伤啊,那文殊菩萨多大的法力,怎么能被凡人擒下,浸到水里呢?”
“这正是他的阴险所在。三天后,国王放了他,他便回去跟如来哭诉,污蔑国王队佛祖多有亵渎。连他
这个接引是这都敢欺负。如来就把国王推下井,浸了三年,以报文殊三日水灾之恨。”王夫人气愤不已道:“
那文殊尤嫌不过瘾,又把自己的坐骑变为假国王,每日与王后娘娘同眠同起,虽然后来说那畜生是(马扇)
了,无福消受。但此举一样坏了纲常伦理,极为可恶!”
说完王夫人便总结道:“这不正像衙门里的污吏,打着老爷的幌子做尽坏事,吃拿卡要、欺男霸女,甚
至还动辄害人性命,却让人把账都算到老爷头上?”
“好吧,你说的有理。”王崇古不禁哑然失笑道:“但也不能以此说明佛祖也是个俗人,毕竟是下面人蒙
蔽了他,瞒着他干的。”
“那好我就举个佛祖的例子。”王夫人看来要让丈夫彻底服气,道:“前几天听完最后一回,唐僧师徒历
经劫难,终于到了西天,见到了如来,因为不懂“规矩”,没给两个管经书的“书办”一点“人事”,就被人家给
了空白经书。若不是有仁厚长者还看不过去,暗中点破。这师徒四人辛苦一场,岂不是付诸东流了。”
“找佛祖告状,处罚两个书办啊!”王崇古也气道。
“找事找了,可佛祖并没有惩罚那两个书办。”王夫人一脸难以置信道。
“为什么呢?”这跟王崇古心中的佛祖,差距太大了。
“佛祖这样解释:“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此经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
死者超脱,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我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来儿孙没钱使用。””王夫人看一眼
王崇古道:“最后师徒几个还是拿出了吃饭的紫金钵孟,才换到了有字的经书。”
王崇古又一次哑然失笑道:“眼来佛祖也好这一口啊,看来夫人是对的,西天灵山跟我们的衙门,果然
是有想象之处啊。”
“所以啊,就像你那人家的手短。不好不给人办事一样。”王夫人笑道:“只要我多上供,多磕头。佛祖
收到之后,肯定不会不显灵的。”
“哈哈,但愿如此吧!”王崇古放声笑道,似乎连日来的阴霾也消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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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正在说笑,便听得敲门声想起,两人赶紧止住笑闹,正襟危坐。王崇古这才沉声问道:“什么事
?”
“大人,门外有一位书生,投贴说要见您。”声音是府中的管事。
“你也不懂规矩吗?府门都落锁了。还见什么见?”王崇古不悦道:“让他明天再来吧!”
“他说您看了拜贴,一定会马上见他的。”外面的管事郁闷道:“听他口气那么大,小人不敢擅自回绝。”
“叫什么名字?”王崇古问道。
”张风磐。“管事答道。
“什么?子维?”他的外甥张四维号风磐,不过在北京当官呢。王崇古惊得立刻打开门,拿过拜贴一看,
果然见上面写着“张风磐”三个大字,不过看字体,可不想是张四维所写。
再以端详,王崇古发现三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米粒大的小子,凑到灯下细细端详,才看清楚是“的同事
好友”五个字,他轻声完整念道:”张风磐的同事好友?“
”原来是个骗子!“管事的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愚弄,气急败坏道:“敢骗到外面知府衙门头上,简直是活
腻歪了,我这就去吧他抓起来!”
“慢!”王崇古却摇头道:“清他进来。”
“啊?”管事的只好闷闷道:“是。”
“客气一些。”王崇古沉声道:“低调一点。”
看到大人一脸的郑重其事,管事的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屁颠屁颠出去清人了。
“夫人,请帮我穿衣。”王崇古道,他现在穿着居家的袍子,虽然宽松舒适,但若是见人的话,就太失礼
了。
王夫人一边将他的栗色云纹辈子拿过来,服侍他穿上,一边问道:“老爷,那到底是什么人?”
“八成是沈拙言。”王崇古轻声道:“子维在内阁当差,他的同事可不多,在江南的也只有那位“沈苏州”
一个了。”
“沈大人用得着这样拐弯抹角吗?”王夫人惊奇道:“只要把名一报。咱们还不得大开中门迎接?”
“当然是有他的原因了。”王崇古低声道:“不说别的,单独“擅离职守”一条罪,就麻烦的很。”这时候衣
服穿好,他对夫人道:“可能会很晚,你先睡吧,别等我了。”
“是。”道了正事儿上,王夫人是不会拖后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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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崇古迈步进入书房时,便见沈默一身蓝色夹纱直辍,正坐在客座上神态悠闲的喝茶。
反手关上门,王崇古压低声音笑道:“哎呦我的沈爱人,您这就唱的哪一出?从苏州跑到外面松江来了
?”
“唱的你们的山西梆子“小借年”,”沈默呵呵一笑道:“鉴川公,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呀。”
王崇古笑着请他坐下道:“倒是想帮帮你,可我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除了为你摇旗呐喊之外
,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他自然知道沈默是来干什么的,是以抢先把口子堵住。
“鉴川公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这场事故起源于苏州,苏州定则松江定,苏州不定松江亦不定,”沈默苦下
脸道:“帮人就是帮这就,看在我巴巴的上百里路跑过来,王大人还请施以援手。”
“拙言老弟,我承认你说的对。”王崇古苦笑道:“可我松江虽然出粮,但也出大地主,能收上来的粮食
本就不多,还得筹备漕粮,以及前线的军粮。”说着两手一摊道:“我就算浑身是铁打的多少钉儿?是实在是
有心无力,请大人见谅啊。”
“哎,难道真的不能帮忙吗?”沈默一脸苦涩道。
几句漂亮话,王崇古还是要说的:“拙言此言谬矣!你我乃是临府。当然要相互扶持了……”说着一拍胸
脯道:“这样吧!你先在我这住下,我明天就去帮你借借看!”
沈默正色道:“多谢老哥的美意”说着摇头道:“不过借粮食这事儿。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是本地父母官
,欠下子民的人情,将来不好卸下。”
见他如此替人着想,王崇古反而不好意思了,讪讪道:“没关系,没关系。”但沈默主意很正,执意不让
他求人,王崇古也就顺水推舟道:“那好,松江府境内随便你借,借道多少你都全拿走!我一粒粮食也不留
!”
这才是沈默这番做作的用意所在……他跑到人家王崇古的地盘上。一下拉走十几、几十万粮食。若是不
提前打声招呼,取得他的同意。王大人肯定是要不快的,这样就太好了——因为一个王崇古虽然不算什么,
但他若隐若现的那个背后庞大集团,却是沈默必须正视和重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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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老哥这句话,我心里就踏实多了。”沈默笑道:“放心吧,只要苏州的麻烦解决了,松江的困境也就
不攻自破了。”
“但愿如此吧!”王崇古沉默片刻。才幽幽道:“拙言,你想过没有。事情为什么会到这步田地?”
“因为我要开、、,”沈默冷笑道:“市(舟白)司碍了这些人的眼呗。”
“有人说,为官应当三思,”王崇古道:“你听说过这句话没有?”
“思危,思变,思退。”沈默点点头道。
“对,”王崇古颔首道:“那你想过这句的退路吗?”
“我没有退路。”沈默呵呵一笑道:“只有一条路,就是一直走下去。”
“年轻气盛!”王崇古叹口气道:“那帮人不是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的,你要是继续单枪匹马的搞下去,
纵使这次侥幸过关,也总有折戟沉沙的一天。”
“担任这句话沈默意思?”沈默正色道:“要我现在就放弃,乞骸骨、告老还乡吗?”
“呵呵……”王崇古扑哧一笑道:“你才多大,就告老还乡。”然后分解到:“我是说,你应该联合一些强
援,并肩作战,这样胜算才会大些。”
“鉴川公这话是至理。”沈默心头一动道:“至是不知,从哪里来求得强援呢?”
“这个么……”王崇古缓缓道:“我倒是认识几个,可以给你引见一下。”说着又笑道:“不过现在说什么
都太早,还是等你过了这一关,再找个机会慢慢说吧。”
沈默面色平静的点点头,虽然王崇古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人!
所谓晋商,就是山西商帮,他们是农耕思想占绝对主导地位的北方中国异类,其重商文化之浓重,甚
至要超过罪不安分的闽广一带。
能让他们放弃千年以来对土地的眷恋的,还是土地——近两百年来。山西的植被严重退化,土地愈发贫
瘠,再加之常年干旱少雨,土地已经无法哺育三晋大地的子民了。
因为山西人知道,如果脱离土地。就只有经商,而最好的商机,就如注定一般,出现在他们身边!
当时为了防御蒙古,朝廷立九边。驻大军宣大一线,大军耗费粮米巨大,运输费用巨大,朝廷负担不起
。便潮涌“开中之法”,允许商人们向变镇军队提供粮米、布匹,已经各种所需,作为对价,可以换取盐引,
道指定盐场支盐和贩运盐斤。至少在一定时期内,朝廷通过这一办法的实施,既解决了北方边镇军饷,又收
到了盐税,而山西商人也因此而兴起。
在走西口的过程中,山西也形成了一批富晋大户,他们培养子弟读书。官商结合,进一步巩固自己的地
位,以至于近年的扬州盐商,原籍几乎全是山西——将其余竞争对手挤出扬州,可不是仅靠商业手段能做到
的,而晋商们所依靠的,本***轉載好壹貳三中文網正是他们自己培养出来的读书人。
多少年这为王崇古、年轻的还有张四维,老中青三代结合。其战斗力不容小视。
更让沈默感兴趣的是,这帮人十分的低调,不显山不露水,几乎在所有的争端中保持中立,仿佛他们存
在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护那日益庞大的晋商集团的利益……究竟什么样的利益,能让这些“高贵”的官员心甘情愿为带着铜臭味的商人服务呢?
深谐此道的若菡给沈默算过一笔账……西边那块地她不摸底,仅就眼前的扬州说,山西盐商的资本在三
千万两,每年可获利九百九两,这些利润在输、、税银上一百万两;施舍给僧道丐贫、建造楼宇、捐资助学
、以及疏通打点等方面大概是三百万两……这当然不是脑子进水。而是精明的山西商人,明白树大招风,钱
多惹人眼红的道理,他们固定花出这笔巨款,一方面培养倾向自己的读书人,另一方面也是在给自己积攒人
品,博取老百姓的好感,再通过贿赂结交上下官员,三管齐下,地位无比稳固,无人可以撼动。
而且就算一年花三百万两,还剩五百万两的纯利润——仅仅一个扬州。一群山西盐商的纯收入,便跟大
明朝的岁入相当!若再加上宣大、张家口的那些驻边晋商,他们每年的总利润是多少?
若菡说,应该不下于七百万两。
清主意,是每年。
也就不难理解,王崇古们的意趣为何迥异于同僚了。




官居一品 第四零七章 冤大头
虽然现在双方有意接触,但无论是沈默,还是晋商集团,无疑都是无比谨慎的。
于晋商集团来说,他们虽然富可敌国,但保守的个**,以及对现状的满足,使他们不愿冒着开罪闽浙海商的风险,贸然投机于一个尚未显露皱形。更是前途未必的通商项目。
而对于沈默,说实在的,他其实对晋商梅森么好感,因为她上辈子又一次坐火车,闲来无事看过这方面的书籍,正是关于这群人的发家史——据说正式这帮人,为了摄取厚利。不顾国家的禁令,大肆向后进走私粮食,盐铁,让朝廷的封锁令变成一纸空文,是女真人可以度过最艰难的岁月。到了后期,更是变本加厉!女真人全部的火药,八成的粮食和去过流程的金属,都是这些唯利是图,数典忘祖的东西提供的。
更为可恶的是,他们还向女真卖出各种情报——要知道,他们基本垄断了明君的军需供给,对明君状况的了解,甚至比领兵的将领还透彻。再加之他们常年腐化拉拢中央,地方文武官员,对朝廷政令,**动向也是了若指掌,这样的一群人吃里爬外,明朝却失败的不愿。
不过,现在是嘉靖三十六年,努尔哈赤他爹还没结婚呢,次等罪名当然不能加诸于晋商置身,可恶危险总在心间,让沉默久久不能释怀。
如果有着**子的话,他甚至愿意和王直把酒言欢,也不愿意跟这些人产生斑点瓜葛。
但事实上,既然立志要改变些什么,他就必须将个人的好恶永远埋心底,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甚至是无恶不作,恶贯满盈,死后一定会下十九层地狱,且永世不得翻身的徐海,如果可以为我所用,他也会同样给予支持,让它变成中国的德雷克。。。。话说英国那位海上魔王德雷克船长还不到二十岁,如果有可能,沈默希望他被陈伟。。。不列颠的徐海魔王。虽然这个希望比较渺茫,但他还是希望可以尝试一下。
没有善恶,只有对错。
这就是沈默为自己这辈子定下的行为准则。所以他不可能放过晋商拖下水的希望,只是出于对这些人的不信任。他提醒自己必须保持谨慎,不要被买了还给人家点钱。
当天夜里,它就流下载支付衙门,第二天一早,正与王崇古吃早点的时候,外面一个幕僚匆匆进来。伏在王崇古的耳边,悄声嘀咕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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