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海无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九重殇华
白衣世子少年像一头暴怒的小老虎,风风火火的冲向佘府。
丁县令捂着肚子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头雾水……一楼所有人都几乎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世子为何发飙。
李一鸣不解的摸了额头,捡起地上的那一张纸,看着上面的诗词,自语道:
“(俺没有文化)暗梅幽闻花,
(我智商很低)卧枝商恨底。
(要问我是谁)遥闻卧似水,
(一头大蠢驴)易透达春绿。
(俺是驴)岸似绿,
(俺是头驴)岸似透绿,
(俺是头呆驴)岸似透黛绿。”
“啊……”
“啊!”
“啊啊啊……”
“天啊……这尼玛也太……”
这次一楼所有的文人士子们听明白了……统统发出惊呼声,怒骂声,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世子会暴走……他们起初都把这首词往好得方面响,打破脑袋都不敢想这首词是这个意思……
“啊……………………”
李一鸣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羊癫疯发作了……
(ps:注释一下。
一:《宋史.礼志十八》:“徽宗改公主为姬,下诏曰:‘在熙宁初,有诏釐改公主、郡主、县主名称,当时群臣不克奉承。近命有司稽考前世,周称“王姬”,见于《诗》《雅》。“姬”虽周姓,考古立制,宜莫如周。可改公主为帝姬、郡主为宗姬、县主为族姬。其称大长者,为大长帝姬,仍以美名二字易其国号,内两国者以四字。”这一制度维持了十多年,《夜宋》中因年代跨度较大,“郡主”赵婉琪是重要人物之一,为了提高可读性,不使用“宗姬”称呼,一直以郡主的称谓贯穿始终。望各位读者见谅。
二:“你丫的”是北京方言的詈语,原意称对方是野种的意思。在北京话中存在很久了,旧社会留传下来的俗语词。现在骂人的意味淡化了,但仍然是鄙俗语词。“夜宋”中偶尔会出现宋代没有的一些现代词,有的是为了烘托搞笑氛围,大家一眼就能分辨出。有的是因为有特殊原因,比如郡主赵婉琪口中冒出的现代词,哪怕是英语都是合理的,至于原因,大家看到后面慢慢就明白了。
三:当然也不排除作者我才疏学浅,误用了。如果出现误用、错用的情况,记得提个醒留个言,阳光会及时修改。担心看不到的,进企鹅群:155922968,里面有阳光本尊。希望大家能包容和理解,真诚感谢。)
兽海无涯 第八章 魔怔
无定河边。
佘奕和妹妹小玉一前一后信步走在河滩青草上,昨夜下了雨,碧空如洗,沁人心脾。这次丁氏没有派下人跟着,她对红娘子的怨恨几乎没有了,可能是心底良心发现,看在两个孩子时日不多,她不想再为难佘奕。所以,春花告诉她佘奕和佘玉出去,要不要派人跟着,丁氏摇了摇头。佘复僵临走时吩咐,好生看待佘奕,要春花和佘奕圆了房,最好能怀上佘奕的骨肉,也算对得起红娘子了。
十三成丁,按照当地的习俗,这个年纪的男孩已经举行了丁礼。这个年代佘奕这个年龄结婚的大有人在,就算没有留下骨肉,至少他也当过一次男人。
现在快入夏了,无定河边的青草刚好能埋住鞋子,走在上面软软的,非常舒服。因为是中午时间,远处务农的农民都回家去了,所以没有人看见他们两个。
佘玉和佘奕两人原本是并肩而行的,两个随意的闲聊,聊这里的天气,聊苹果杏子桃子什么时候熟,今年会不会比往年的甜。聊的时候两人看见了河水里面的游鱼,佘奕顺便给佘玉讲鱼美人的故事,这个故事本来之前说是第二天讲给佘玉,但佘奕不小心第二天忘记了,讲了其它的故事。
讲着讲着,两人来到了柳林滩,柳林滩前面是河道拐弯处冲击堆积成的凹凸地带,靠北边白水山山脚,呈带状区地势也比较高,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柳树,靠近南边的地势比较低,形成一个小湖泊。如此一来,这柳林滩也算是独特的风景点。
昨夜下了大雨的缘故,不少地方发生了塌陷,露出新的断层。
因为这是古代,旅游业不盛行,加之这里又是边疆偏僻小县城,居民多数以耕种为生,没有多少闲情雅致。所以,柳林滩除了佘奕,很少有人过来。
佘奕站在一棵高大的垂柳下面,望着前面的清澈的小湖,讲述着鱼美人的故事,讲着讲着似乎想起了小时候看童话书和小人书的童年。
佘玉穿着鹅黄色的裙袍,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佘奕……听佘奕讲故事。白净的小脸蛋儿多了几分少女的青涩……
当她听到结尾,鱼美人化成了泡沫时,两颗珠子般晶莹的泪珠在脸颊上滑落……
“傻丫头……故事而已。”
佘奕呵呵一笑,伸手拭去佘玉脸上的泪痕。佘玉并没有躲闪,小脸蛋浮出两团浅浅的红晕,也许是听佘奕讲故事听多了,聪颖的她已经多多少少知道男女之间的那种关系了。要换做其它男子碰她,哪怕是父亲佘复僵,她早就生气了。
佘奕没有在意,转过身,看着四处的风景,毕竟是现代人,尽管多数时间注意自己言行举止,但不经间会做出现代人的行为。
“咦,那是什么?”
佘奕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断裂层,断裂层处是一层两三米厚的黑色“石层”,上面的泥土被冲刷掉了,整个截面裸露了出来,不包括浅层掩埋的部分,单单是裸露出来的面积,就有上千平米。“石层”黝黑折射出点点光芒,他的眼睛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这黑色的石头不是普通的石头,正是被称为黑金的煤炭。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有多少人因这煤炭资源一夜暴富,成为闻名全国的煤老板……
他得心扑通扑通的跳着……通过他简单的判断,这一座露天煤矿储量至少千万吨以上,如果山体里面还有延伸的话,储量更加客观。最让他兴奋的不是煤矿的储量,而是这煤矿的煤质,从色泽上看,这煤属于最好的无烟煤,价值是普通煤的数倍。
“哥,你怎么了……”
佘玉看见入了神的佘奕拉住他得胳膊,摇了一下。佘奕看见穿着古装的妹妹小玉,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明白这是古代,不是二十一世界的现代,他是一个小县尉的私生子,不是二十一世纪只手遮天的华夏商业大亨……
一声叹息……看来做生意真的魔怔了。
“那是露天煤矿……”
佘奕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微笑着说道。
“哦,你说那……那是碳,枣子沟也有,官府曾派人在那里开采过,不过后来关闭了。那东西燃烧起来比较麻烦,还不如烧材方便。没想到白水山这一块也有。”
佘玉认真解释道。
佘奕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口气。心里感叹真是暴殄天物,有这等资源居然不知道利用……不过想想也是,当今的社会生产力比较低,普通家庭没有那些吹风机之类的设备,自燃的话,木炭和木材要比煤炭燃烧容易。除非一些冶金作坊需要煤炭外,普通家庭很少有人使用。
本来还想着出来看看石油,研究着能不能带回去一些研究研究找一些乐子。结果下了雨,那些乌黑的河水全部被冲走了,石油是无从找起了。不料,在这里居然发现了一个天然露天煤矿,看来可以弄几块煤炭回去研究研究了……
“小玉,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到山坡上采集几块煤炭。”
“好的。不过哥哥要小心,昨晚下了雨,山路很滑。”
佘玉乖巧的点了点头,关心的说道。对于佘奕要做的事情,不论对与错,她都不会拒绝的。
“嗯,我知道的,你哪儿也不要去,就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下来了。
佘奕打量了一番白水山,确定了上山的路,然后径直朝山上走去。
……
佘府。
丁氏端坐在炕上,拿着针线在做女红,这次她要做的是鸳鸯枕。做给佘奕和春花的。今天晚上春花和他圆房后,他就算成家了,尽管只有几日的活头(活的时间)。
表面上的事情,她会做的很得体……哪怕她恨红娘子,恨佘奕。
她的十指修长白嫩,犹如春雨过后的青葱。拇指和食指捏住一根绣花针,灵巧的在大红缎子枕套上穿行。
就在这个时候,嘭的一声巨响,她的手一晃,绣花针刺破了手指头,一颗嫣红的血珠子渗了出来,晶莹剔透。
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大门被踹开了……院子里面传来杂乱的声音。丁氏的颦眉一蹙,把手中的枕套放在了炕桌上,走了下来,推门而出。
大门口,一个十四五岁的白衣少年手持一把长剑,怒目而视,在他身旁站着一个武官装扮的红脸大汉,昂首挺胸的站在那个少年的身后,应该是他的随从。阿福和小王各自拿着一根木棍挡在两人的前面。两人虽然胆怯,但是并没有畏惧。
这么多年,还没有几个人敢这般横冲直撞的跑进佘府来。
丁氏简单的打量了一下白衣少年和身后的随从,眼睛中闪烁过两道阴冷的目光,佘复僵虽然是一个小县城的县尉,官职低下。但没有谁敢轻视他,哪怕是知州来了也要礼待三分。太原佘府不是普通人能是惹的起的。
白衣少年的瞪了一眼丁氏,从丁氏的年龄和衣服着装判断出,这个女人应该就是佘奕的母亲了,他握紧手中的剑,眼睛中射出两道寒光,不料丁氏没有一点点畏惧的表情,反到比他还跋扈,心里想着难怪那私生子如此放纵,她怒气更盛几分,提了一口气,一声斥喝。
“滚开!”
伴随着这个滚字,纵身一跳,一个华丽的三百六十度旋转腿,嘭嘭两声,阿福和小王应声倒在地上。
兽海无涯 第九章 最恨“伪道士”
“大胆狅徒!竟敢跑到佘府撒野!”
丁氏握紧拳头,左脚向前迈出,准备冲上去。作为佘复疆的妻子,自然也懂些拳脚,再加上北方人本来好武,她从白衣少年起跳的姿势可以看出,白衣少年使出的尽是花架子,没有真本事,她可以收拾了他。
“世子好身手!”
在白衣少年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那红脸大汉随从大声赞美道。趁着白衣少年不留神,连忙挥手眨眼给丁氏示了下意。
丁氏刚刚踏出第一步后,听到随从喊出的“世子”两个字,脚步嘎然而止。她是个聪明的女子,结合红脸大汉的表情,以及阿福和小王没有实质抵抗,大概判断出了少年的身份。
她没有理会红脸大汉的示意,一声冷哼,冰冰的看着白衣少年,看他意欲何为。
白衣少年先是得意的看了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阿福和小王,接着把目光移动到了丁氏身上,眼睛一瞪。
“刁妇,还不交出你那混帐儿子!否则休怪本世子不客气!”
丁氏愣了一下,思忖着难道小虎闯祸了,这孩子在城里顽虐惯了,如今,连京城来的世子都敢得罪,以后得好好管教了,要不然终会闯出什么大乱子来。也不知他怎么得罪这世子。
早知学堂今日不上课,就不该让他出去。
丁氏敛去了脸上不满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准备给白衣少年行礼。
“刁妇,休要套近乎,不要以为本世子不知道你那私生子佘奕就藏在后院!”
白衣少年白了一眼丁氏,径直朝月牙门走去。那红脸大汉随从连忙跟去,走到月牙门口回头给丁氏做的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很是滑稽的样子。想必他认识佘复僵,要不然也不会特意提醒丁氏不要冲撞这白衣少年。
“佘奕?他不是和小玉去柳林滩了吗?”
丁氏一脸不解。
就在这个时候,丁县令满头大汗的从大门口跑了进来。
“阿爹,你怎么过来了?”
丁氏连忙走上前,趴在地上的阿福和小王也一个骨碌站了起来。那白衣少年看似踹了他们两人一脚,实际没受伤,他们只是按照那武官侍卫的示意做了个假动作而已。
“见过县令老爷!”
丁县令没有理会阿福和小王用袖子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大口喘息。
“小茵,郡主呢?复僵那儿郎可在家中?这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大胆,连荣王府都敢得罪……”
丁县令喋喋不休的说道,小茵是丁氏的小名。
“郡主?”
丁氏颦眉一皱,思忖着难怪这少年长得如此清秀,原来是女扮男装。荣王府的人,莫非是荣王女儿赵婉琪?早些时间听说洛阳荣王有一个女儿,生性顽虐,仗着皇太后的宠爱,自称玉面小蛟龙女扮男装四处惹是生非,所到之处无一不被祸害。民间偷偷的称之为琪祸水,想不到居然跑到绥德这边陲小城来了。
“小奕不在家中,中午的时候和小玉一起出去了。阿爹,可曾见过大郎?我让珠儿寻他半天,未见踪迹。还有这是怎么回事儿,小奕如何得罪了她?”
丁氏连忙问道。
“大郎就在阿爹的府中,莫要担心。复僵那儿郎不在就好,此事说来话长,都是那张羊颠惹的祸,看我找他秋后算账!”
丁县令抚了下肥大的肚子,很是无奈。
“坏事儿了,复疆和红娘子那儿郎不是患有肺痨之症外人不能接近?”
丁县令恍然大悟,脸色大变。
“哎呀……我还真把这事儿忘记了!”丁氏的脸色也变了,如果让郡主染疾,就算他家有太原佘府背景,也会有大麻烦的,父女两人连忙朝后院跑去。
后院,佘奕的房间房门大开,白衣少年正襟端坐在书桌前面,地上丢落着各种东西,各种家具倒了一地。春花怀中紧抱着一团床单,站在屏风后面角落里瑟瑟发抖。
她来佘奕带的房间原本是为和佘奕晚上圆房做准备的,怀中的方形白色绣花床单是丁氏亲手缝制的,绣的花朵全是白色的,待一晚云雨过后,红花自然会出现……这东西关乎到她一辈子的贞操和清白,污不得。
红脸大汉随从侍卫一脸谄媚的站在白衣少年的后面。
丁县令讪讪的走了进来。
“郡主,您还是先到外面来吧,下官孙儿染疾,如若让世子您扰了惊吓,下官就罪过了。”
丁县令连忙给那红脸大汉随从示意,那红脸大汉先是愣了下,看到丁县令焦急的表情后,也一下子意识到郡主呆在这房间里面不妥,跟着劝说。
“嗯……!本世子不是警告你们多少次了,有外人的时候不能称呼郡主吗?你们两个王八羔子耳朵聋了!滚!”
白衣少年一脚踹在了丁县令的肚子上,丁县令一声痛呼,仰天倒在地上。
“阿爹!”
“县老爷!”
门口的丁氏一声惊呼,屏风后面的春花也一声惊呼,两人连忙上去扶丁县令。白衣少年不屑的看了眼丁氏和丫鬟春花,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旁边的红脸大汉迟疑了下,连忙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丁县令坐了起来大口的呼吸着,看着焦急的女儿,连忙说道。
“小茵莫担心,阿爹无妨,只是为了配合一下郡主。”
丁县令看那红脸大汉不再却说,猜测出了这郡主的脾性,说完后也不再言语。打量了一下桌凳附近,很干净,想着郡主在这凳子上坐一下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再或者出了问题,他也尽到了责任。那荣亲王就算怪罪,也肯定首先怪罪那红脸大汉侍卫。
看着安静坐着看书的郡主,心里生出好奇。
传言郡主好武,特别厌恶读书。刚才还是气势滔天,如今怎么一下子变的如此安静,看书看得这般认真?真乃怪事也……
一旁的红脸武官侍卫也是一脸不解,不明白这郡主怎么忽然喜欢看书了……他和地上的丁县令相视一眼,两人同时把目光移动到那书籍上。
只见那泛黄的封皮上歪歪斜斜的写着一行大字——喜洋洋和灰太狼。
“喜洋洋和灰太狼?”两人的脸上都露出疑惑的表情,两人尽管是行伍出身,但都进过学堂,古往今来出名的书籍多少了解一些,貌似从没有听说过有《喜洋洋和灰太狼》这等书籍。
丁县令看了眼女儿丁氏,想得到答案。女儿丁氏打小聪颖,学问了得,看过的书籍不比学堂里面的先生少。倘若是男儿身的话,早考取了功名。应该知晓这《喜洋洋和灰太狼》是何等书籍。
丁氏自然理会父亲的意思,本想说是佘奕涂鸦之作,但想到佘奕的山贼身份,哪有这等本事,定是抄袭别人带的,于是乎摇了摇头。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白衣少年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还养花,情趣挺高雅的嘛……”
她看了眼手中的书籍,又看了眼桌子上得水仙花,嘴角一翘。啪的一声,把书丢在桌子上,伸手拿起花盆,重重的砸在地上。
“嘭”的一声,花盆碎了一地。
她的小脚接着抬起,狠狠的踩了下去,踩在了水仙花上……
“你丫的,本世子最讨厌养花养草装13的伪良民了!阿武,走!寻那小兔崽子算账!看他丫的能躲到哪里!”
兽海无涯 第十章 没事就好
……
柳林滩,佘玉站在一棵老柳树下面,担心的望着远处。远处的山路上,佘奕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因为身子瘦弱,脚稍微滑一下,就好像要从上面摔下来似的。佘玉的小手捏的紧紧的,生怕佘奕会摔下来。
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佘奕终于爬上了山坡,到了断层截口那里。他弯腰掰了两块炭,站了起来朝佘玉这个方向挥了下手。
佘玉看到哥哥成功采集到炭块,甜甜的一笑,宽心了不少。
下山的路相对要好走一些,一般出不了什么意外。刚才一直这样瞅着,脖子也酸疼,坐着等哥哥下来就是了。湖边蚊子多,腿上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到前面的小山包上等着就是了,那边视线也宽阔,可以看得到这里。
佘奕端详着手里面的煤块,毋庸置疑,这煤矿的品质非常高,高到了让他都咂舌的地步,煤层中还有稍微的硝石伴生。可惜了,这是千年之前的宋朝,还是北宋末年,用不了几年,这儿会被金国侵占,金国的科技水平低下,更不可能开采利用这一座煤矿了。
该下山了,研究一下梦溪笔谈,看看以当今的科技如何利用这些资源,能不能折腾出有趣的东西,对他日后有些帮助。顺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他用一根树枝撑着艰难的走了下来。
一边往下走,一边心里嘀咕着这副羸弱的身子骨。事实上,从柳林滩到这里并没有多少山路,正常人再走这么三四个来回也感觉不到疲倦的。但是他现在却累的不行,小腿时不时的抽一下。看来得加紧时间锻炼身体了,要不然照这个节奏下走,别说游历了,小命儿就保不住。
奈何这锻炼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短短一两个月是见不到什么成效的。
好在这地方还算安稳,待上一两年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大的动乱吧。至于真的有没有什么动乱,他也不晓得,上学的时候学过历史,知道北宋末年靖康之变,现在是政和五年,也就是公元1115年,距离靖康之耻还有七八年。不知道这个边陲小城是在靖康之变开始动乱的,还是在那之前就已经动乱了。
大概半柱香的时间,他回到柳林滩,看了下天空中的日头,已经到狸子山头方向了,估计午时左右了,日头太毒,小玉的身体弱,经不住,得回去了。
走到湖边的老树下,四处张望了一下,不见妹妹佘玉的踪迹,莫非解手去了?暂且等一下。湖边安安静静的,蛐蛐的叫声此起彼伏,佘奕一手拿着煤块,一手拄着一根干枯的槐木枝,安静的站在湖边,望着湖水。
湖水里面靠近岸边的地方有几根稀疏的水草,水草露出水面不是很高,一尺有余。一个蜻蜓拍打着翅膀轻轻了下来,落在一根水草尖上,一阵微风轻轻吹来,湖面上出现一层浅浅的涟漪。水草晃悠了一下,那只蜻蜓扑腾一下飞了起来。
佘奕的眉头一皱,于此同时,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小子好生兴致!”
这个声音脆生生的,带着一股玩弄的味儿,就像一个浪荡纨绔少年调戏良家妇女一样。
佘奕缓缓转过身平静的望去,路边那棵老垂柳后面,一个面目清秀的白衣少年头戴纶巾手持折扇翩然而出。
紧接着,一个武官打扮的健壮红脸大汉跟了出来,红脸大汉腰佩长刀,凶神恶煞,面目憎恶,像一夜叉。
这两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婉琪郡主和她的随行侍卫阿武。
“你们是?”
佘奕眉头又皱了一下,联想到忽然失踪的妹妹,似乎明白了。把手里的炭块用丝绢包好放入口袋,左手拇指轻轻捏了下右手的拇指,嘴角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微笑。倘若是后世熟悉他的人,看到他嘴角浮现出这种微笑时,一定会冒冷汗。
“哈哈,好气魄,死到临头……都尚无一点惊恐之色……你丫的也不睁大狗眼看仔细,我玉面小蛟龙在京城里面都是横着走的,你丫的一个乳毛尚未长齐的小兔崽子也敢对着干,找死!阿武,上,打断他的狗腿!”
白衣少年话锋一转一声厉喝。
“好!打断这小兔崽子的狗腿!”
一旁的红脸大汉凶神恶煞的瞪着佘奕,跟着大喊了一声,不过站在原地并未上前。白衣少年缓缓侧过头。
“嗯……?”
“嘿,属下这就上去收拾他!”
红脸大汉尴尬一笑,握紧手中的长刀,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的朝佘奕走了过去。
佘奕盯着向他走来的红脸大汉,脸上露出谨慎的表情。白衣少年哗的一下打开手中的折扇,饶有兴趣看着佘奕,就像一个抓住老鼠的猫,不急于吃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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