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娇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心蕊
她信任陌篱,她爱着这个少年,她只有在他的面前敢于表露一切,这世界上也唯有他让她全身心的放下戒备,她不敢想象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陌篱,她会如何?无论她是全身是刺或是内敛无情,她都要背负着这些盔甲一直到死。
陌篱在,她才有家。
陌篱红着眼,身上的伤痛似乎在看见相思之后都麻木了,他紧紧抱着他家的女人,无言的安慰着,他很清楚的明白相思对他的意义亦如自己对相思的意义,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而遇见了对方才有了家,才有了心可以安放之所。
“你怎么这么蠢,到现在才出来!”相思搂住陌篱的脖子趴在他肩头撒娇的说道,脑袋里如同全是浆糊,可是她全然不在意,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陌篱搂着姑娘的腰,宠溺的拍着她的背道:“可不是么?若不是那么蠢怎么会被人抓住。”
相思眼泪又掉下来了,她将眼睛压在他的肩头,也不管会不会弄湿人家的衣服:“我在外头担惊受怕好多天,我老梦见你不见了,或是死了。”
“你放心,哪怕我变成鬼也不会走,一直缠着你。”陌篱轻笑,歪头贴在相思的头上。
“外头好多丞相的狗腿子,我们住的宅院还遇见了大火,之后又被那些个什么礼亲王的旧部关在一套宅院里,如果没有你给我的那么药,我也没法脱身。”相思长出一口气,以往不敢说的,终于说出口道:“陌篱,我好累!”
陌篱的心都抽成了一团,他在天牢里其实就反复想过这些日子以来相思会遇见过什么,甚至最坏的打算他都想过,可在此时此刻听见相思这般与他说的时候,他还是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如果他再用心一些,如果他再仔细一些,不那么以为胜券在握,是不是就不会落入丞相的圈套,让自己的心上人饱受分离的痛楚。
他是宁可自己皮开肉绽也舍不得相思伤了头发,谁也不能让他的女人受一点点的委屈。
“再不会了。”
再也没有人可以让他的相思哭泣,再没有人可以让他与她分离,这是最后一次!
血腥的气味越来越浓,相思混沌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一些,她抬起头道:“你受伤了?”
“恩。”
听着陌篱不在意的语气,相思涌起一团火,起身拉住他的衣襟道:“是他们打你了?”
明明是黑夜中,可是陌篱就是能看清相思此时双眼含泪却满是怒火的模样,迷人的令他心醉,止不住的就是想露出笑容。
“你被打傻了啊,疼不疼啊!居然还笑得出来?”相思没好气的说道,本想捶他一拳,可又怕打坏了只能弹他额头。
陌篱将她往上一提,随后躺倒在床上再一个翻身将相思压在身下。
“你……”相思还没未说完,陌篱思念已久的亲吻便已落下。
含着冷清的吻带着以往很少见的霸道,几乎不容相思拒绝,他强行侵入相思的唇齿,纠缠她的丁香,甚至想要霸占她口中的任何地方。
越吻越深,陌篱已经完全克制不了他内心涌出的渴望,他在天牢之中就千百遍的想要这样,他沉醉在相思的温柔乡里,不可自拔甚至甘之若饴。胡乱的抚摸,胡乱的亲近,陌篱觉着身体越来越烫,头也越来越沉。
相思眼角含泪,一度几乎背过气去,可她触及陌篱的身体时还是吓得恢复了理智,她用力推了推陌篱,好不容易才呼吸到清新的空气,她喘着气伸手去摸陌篱的额头。
果然很是烫手。
“你发热了,赶紧去找大夫。”相思将他拉到身侧,就要起身叫人。
“别……我没事……”陌篱知道自己的情况,从皇宫里一路逃出来,身上的伤都没处理,被兰总管送到这里之后,他害怕相思闻到自己身上的血腥,就急匆匆洗了个澡,伤得厉害的地方也只是简单的敷了药。他在天牢里受了折磨,本就不大好,这一路回来安全的地方,抱住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神经一松,受伤之后的症状当然也就找上他了。
“不行,你这样烧下去会出事的。”相思推了推他,颤着声音说道。
“让我抱抱,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陌篱伸出手将相思抱入怀中,满足的闭上眼睛。
相思哪里肯放心,她侧过头一看陌篱就知道不对,等她再挣扎起身,陌篱已经没有阻止的力气了。
将陌篱重新盖上被子,她叫了石榴去叫朱嬷嬷,而后找出伤药就开始给陌篱处理,拉开陌篱的衣襟,相思下意识就要捂住嘴,她也不知道接下来是如何在双眼被泪水模糊的情况下,一点点将他的衣衫褪去的,白色新换的亵衣已然血迹斑斑了。
朱嬷嬷来后,并没有去找大夫,而是咬着牙先给陌篱身上那些烫的戳的以及不知怎么磋磨出来的伤口进行处理,有些地方要割开放脓,有些地方则是要彻底切掉腐肉,陌篱是反复受伤,朱嬷嬷甚至还发现陌篱的肋骨断了两根,可是刚刚在抱住相思的时候,他完全没有喊疼。
相思脸色苍白的扶着桌子,强制自己不晕过去,她一直陪伴在陌篱的身边,直到看着朱嬷嬷将陌篱包成了粽子。
“姑娘不用担心,虽然少主伤势很重,可是并不致命,烧退之后就会好了,老奴让人去煮些好克化的东西。”
相思见朱嬷嬷并惊讶在这里看见陌篱,便知道陌篱回来她必然有数,就问道:“可是陌篱一人回来的?”
“跟着少主回来有几人,是兰总管将他们带回来的。”朱嬷嬷也没有隐瞒。
相思记得这个兰总管,还是山庄的时候有过交际,之后兰总管似乎人间蒸发了,还带着陌篱从小在一边服侍的老管家,这会儿陌篱有难,他居然出现了。
名门娇宠 第一百八十章
照顾陌篱几乎到天亮,相思最后累到不行只能趴在陌篱身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可等她忍着头疼从床上爬起来,陌篱依旧还在昏睡中,居然连一点儿警惕都没有。
伸手摸过陌篱的脸颊,依旧微烫可较之半夜的时候还是有了好转,相思心松了松,看着陌篱那张脆弱的脸止不住的心疼,他平日里无论是漫不经心还是张扬潇洒脸上都透着红晕,好似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哪里像他现在这样,呼吸微弱嘴唇发白,脸上就是泛红也是不正常的潮红,就好像他脆弱的随时随地便会离她远去,她恨死了这样的感觉。
陌篱一病就是两三天才清醒过来,期间跟着陌篱回来的几人伤势不重的都过来探望过,可相思一直都没见着兰总管出现。
“博良回去了我到不担心,诚平伯再如何保住这个孙子总是不怕的,其余人是都不敢回去了。”陌篱喝着相思喂过来的米粥说道。
“肃宁侯也不成么?”相思一时间没绕过来。
陌篱摇头道:“诚平伯再不济也没人拖后腿,博良回去的消息也不会有人知道,可是肃宁侯自从出了庄重则那样的人物,府里不说像个筛子也绝对不稳妥了,晋元回去就相当于告知丞相府,肃宁侯已经知道皇上驾崩的原因,到时候这些世家都跑不了。”
相思恍然,看来丞相对与这些世家还是有所顾忌,只要没有逼得他狗急跳墙,他也不敢一次性将那么多世家全都抄家。
“豫郡王还在呢。”陌篱意味深长的说道。
“那咱们要一直躲在这里么?”
相思问完,陌篱还没回答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等着门一开,尔东尔西同时出现在门口。
“少主!”
“公子!”
两人一精明一憨厚,此时到是一样的表情,推开门冲了进来直接在陌篱的床前跪了下来。
相思觉着有着好笑又觉着心酸,干脆收拾了碗筷坐到一旁案几后头。
陌篱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
尔东和尔西跪在下头,头贴着地面一动不动,似乎根本不准备辩解也完全服从日后的惩罚。
“郡主差点被人带走了。”陌篱转过不看他们,靠在软枕上说道。
“都是奴才们的错,请少主处罚。”尔西直言道。
“没有下一次。”陌篱连问一句他们之后去做了什么都没有,直接道:“等安全了,再去领罚吧。”
相思原先还想替两人辩解,毕竟他们都是为了陌篱的安全离开郡主府,指不定他们在这几天内经历了什么,可她看着虚弱的陌篱什么都说不出来,尔东和尔西也不需要她的求情,指不定两人更愿意承受处罚。
再回头,两人果然满眼喜悦。
“要处置下人也要看时候,少主大人,咱们再不跑,怕是要被人包圆了。”
懒散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相思立刻站起身来,就见许久不见的兰九卿依着门框拿眼瞟着屋内众人。
“出什么事儿了?”陌篱将眉头皱了起来。
“你们都跑了,那位当然就急了。”兰九卿似乎一点儿都不担心他自己的安危,反而玩笑的说道。
陌篱立刻将被子掀开捂着胸口就要下床,相思急忙走过去扶住他道:“你还不能乱动。”
“来不及了,咱们必须要出城与付宁准他们汇合,如果迟了怕是要生变。”现在京都被丞相牢牢把控,就算有些世家他还不敢妄动,可这些人也犹如他手里的人质,说不定哪天就抄家砍头。他们就算打着皇亲宗室的旗号也藏不了多久。
相思听后也没多劝,让尔西尔东给陌篱更衣,自己赶紧叫来石榴一同将一些必备的东西收拾妥当,其余累赘的东西一样不带。
兰九卿就在门口候着见相思如此,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眼前的女子从到了京都开始他就有所关注,这么多年下来性格居然少有变化,甚至比同龄人更成熟,双眸看似清澈见底实际上犹如一汪深潭,里头有什么谁也看不清楚。
在这点上陌篱到与她是绝配,可都是满身秘密的人。
相思感觉到兰九卿在看她,但她没有回头,前世这位就脾气古怪,现在经过上一次的接触更觉着这人琢磨不透,到不如懒得深究,就这么远远的相处好了。
陌篱他们准备离开,庄晋元几人当然不会留在京都,该给的消息这几天都已经传了出去,家族有能力的应该在这几日当中就有应对,他们现在只需要保住自己才是。
几人先是上了马车,之后又步行一段,相思担忧陌篱的伤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
“城门都关了,咱们怎么出去啊?”石榴心中担忧可又不好问自家姑娘,就只能拉着尔东的袖子问道。
尔东脑子不聪明大多都是卖力气,所以信心满满的说道:“我家公子最是厉害,他说能出去就一定能出去。”
庄晋元在前头听见他们说话,眉头一皱,小声对着陌篱道:“这事儿稳妥么?”
陌篱点点头看了眼相思才道:“无论如何信一次。”
相思听着一脑门子糊涂,可又隐隐觉着有什么事情与她有关。可越走下去相思越觉着奇怪,他们非但没有往城门走,反而朝着曾经一处老旧的城墙根儿走去,此时天色已然不早,路上的百姓也越来越少。
“不是出城么?”相思忍不住问道。
陌篱只是握住她的手,看着就在眼前的城墙,全身紧绷起来。
再往前走,相思终于看见隐藏在树后站着几个穿着布衣的男女,男的看不太清楚,可是女子却格外眼熟。
“相思?”
相思一听声音大喜道:“沈姐姐?”
沈佳丽正站在李见珅的身后,原先还有些局促不安,这会儿见着熟人还是女子,立刻便露出了笑颜,心情也好上一些。
陌篱走到李见珅跟前带着众人行了一礼。
“无需多礼,若没有你,我还在天牢里等候发落呢。”李见珅苦笑的说道,他本是来京都辅佐皇上,顺便拉陌篱一把,可谁知道居然卷进了如此大的漩涡之中。
“他人还没来么?”陌篱略微焦急的问道。
李见珅此时也不见得能沉得住气,可他还是望着城墙道:“我们走投无路,只能搏上一搏,大不了一起死呗。”
他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世子爷太过消极了。”
众人一听他的声音,精神一振。
陌篱对着远处一拱手道:“多谢公公相助。”
几乎一个瞬间,相思就见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来者也是她曾经见过的熟人,甚至曾经还深深忌惮过。
“江公公……”
江公公还是在宫里那副低调的打扮,他似乎是一人前来并没有带着徒弟,相思已经许久没见过此人,只是她对江公公之前做过的事情说过的话格外感到不安,她没想到陌篱等着的居然是他。
“小郡主别来无恙。”江公公走到相思跟前,眼底去了曾经的高深莫测到浮出怀念之情。
相思只能回礼,可并无话可说。
“那日我们从天牢出来,遇见江公公,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谁知道江公公将我们掩护出宫,甚至约好日后若是我们想要出城,他会给我们指出一条明路。”陌篱也是将信将疑,但他还是将事情与相思解释。
相思心下一松,哪怕江公公真有什么目的,可就是为了那一日陌篱可以安全出宫,她也对江公公充满感激。
“郡主不必谢我。”江公公遮下眼帘,叹了口气道:“我在宫中多年,本以为恩情此生无法回报,却没想到临老临老到有这个机会去了心结,日后死了也能坦然面对了。”
又是恩情,相思看向陌篱,这段时间被礼亲王那些旧部弄得草木皆兵,尤其是什么报答恩情,在她看来不过是想要利用的借口。
“郡主不必担忧,此次一见,日后恐怕再没机会相见了。”江公公哈哈一笑道:“曾经过往多次试探,是我的不是,还望郡主见谅。”
“你……”
江公公摆手道:“杨王妃当初有救命之恩,既然我没法回报她,那么回报给郡主便是最好的结果。”
相思不知怎么,突然想明白了,无论是江公公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还是他老是出现在苗太妃的宫中,其实都不是想要对她不利,而是想要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礼亲王之孙,更甚至他有心要护她周全。
“是你告知霍贵人来救我?”相思大胆猜测道。
江公公只是笑,并不承认也不反驳,他看着相思又看着陌篱,好似心头大石放下一般,走到城墙边上摸索了好长时间,才在里头找到了机关,接着又用内力将城墙的一面犹如石门一般向内推去。
众人皆被这景象惊呆。
“这地方是先帝爷曾经留过运粮草屯兵的地方。”江公公很是怀念的说道:“这个主意还是当年杨王妃提出来的,丞相当年就势大,先帝已然没有阻拦之力,原想着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惜先帝与杨王妃都没等到这一天,现在皇上也没了,陈国的日后也不知去向何方。”
“杨王妃真的是丞相害死的?”李见珅难得有了好奇心。
江公公扫过相思的脸,带着众人走进藏兵洞,好半天才在前头说道:“礼亲王是先帝最疼爱的弟弟,杨王妃是先帝仰慕的女子,先帝绝对不会对他们动手,只是杨王妃惹怒了丞相,礼亲王当年喝掉的那杯毒酒其实本该是丞相送给杨王妃的,明明过一日便是生辰……我不知道杨王妃当年怎么救活的礼亲王,也不知道他们怎么跑出的京都,可我怀疑他们就是从这里离开的。当年先帝就算知道他们离开,也应该不会追究吧。”
相思扶着陌篱,她低着头想,江公公是先帝身边得用的太监,就连他都怀疑礼亲王他们离开了,难道他们真的没死?可下一刻她就摇摇头,她不相信以杨王妃那样的野心这么多年没死会不出动静,若是江公公说的属实,那么很有可能杨王妃看见丈夫因她而死,所以受不住打击追随而去,至于这两人为何有如此多的谣传,很有可能是礼亲王的旧部在其中打着旗号谋自己的私利,还有可能是先帝为了牵制丞相,故意迷惑众人。
然而无论如何,这两人的死都已经不重要了,丞相没了皇族的牵制野心完全暴露,广郡王没有三足鼎立很快就要杀到京都,先帝苦苦守护的陈国即将出现一场大乱。
名门娇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天气渐冷,说话都能喷出白雾,路边的浅水洼已然结了薄冰,光秃秃的树枝上连一片枯黄的树叶都留不住。可就是在这样的天气里,穿着单薄的人们正聚集在通往官道的岔路口,他们形容消瘦,满衣布丁,原先的颜色已然看不出来,除了零星几家看着还算整洁,其余都是一抹抹的灰色,老人与孩子缩在一旁,咳嗽声此起彼伏,还有些被人砍伤了身体,血腥气老远都能闻见。
每一张脸上都带着麻木与痛楚,深深的疲倦席卷了所有人的身心,可他们不敢睡也不能睡,因为谁也不知道在睡着之后还能不能再次苏醒。
忽然,人群里有个人站了起来,所有人都跟着他绷紧了神经。
“不好啦!有人过来了!”
那人只这么一喊,众人不管是老弱还是病残都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大伙相互扶持又开始了几乎没有终点的逃亡。
可是他们毕竟只有一双肉腿,还没等到他们跑上官道,那些骑着马穿着盔甲的士兵就举着大刀冲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挥刀就砍,站在前头的人拼命的往前跑,站在后面的死活冲不出去,腿脚慢的很快成为了刀下亡魂,血腥味在这个冬天越发浓烈,干枯的树杆上鲜血顺着那满是皱褶的树皮慢慢的往下流淌。
“上天不公啊!”眼看着就要被人追上,还穿着一身长褂的私塾先生举着双臂呐喊一声准备受死,在原先陈国稳定之时,他在县里做一名私塾先生,束脩每月不多,可足以养活妻儿,原本以为可以平安到老,哪怕儿子并不是读书的料,但谁知京都大乱之后,战火延绵到了附近的县乡,所有的一切化为乌有,全家就只剩下他这一条烂命,这眼瞅着也要交代出去了。
嗖!
凭空突然出现一支黑色的箭矢,直直没入那举刀的士兵胸膛,私塾先生还在闭着眼等待死亡来临,可左等右等疼痛都没出现,他这才大着胆子张开了双眼,再见身后的骑兵,就剩下马匹不见士兵了。
私塾先生绕了一圈,再定眼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不是那士兵不见了踪影,而是一支箭矢将那士兵冲出了马背直直钉在一棵歪脖树上。
“什么人!”骑兵显然也被这一幕震住,他们停下了手中的屠刀,警惕的看着四周,本会在他们刀下死去的人们在这一刻终于看到了希望,哪怕腿再软也要爬着离开此地。
私塾先生吓过了劲儿,上去拉起一人就往外跑,身后的骑兵再想追赶,数只箭矢就如同长上了眼睛,直奔奔朝着几人过去,当场毙命。
剩余的骑兵见大事不好,再无心屠杀,扭转马头想从来路逃命,可那些箭矢追着他们,无论他们跑到多远也会被打落马下。
百姓渐渐的跑远,骑兵几乎损失殆尽,这时候一行人才从树林里头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马车坏在路上,咱们也遇不上这样的事情,霍然,你小子箭术是越发精湛了。”庄晋元这一年就跟吃了仙药似的,比去年高出了半个头,人也越发俊朗起来,曾经玩世不恭的脸上多了几分认真。
孟霍然嘴唇之上蓄起了半圈青胡渣,到比原先那副文弱的谦谦君子模样多了些阳刚之气,加之他已经成婚,成熟的味道开始慢慢将他与其余人区分开来。
“三妹,你还好吧。”孟霍然没理会庄晋元,转头担忧的看着自家的妹妹,虽然妹妹依旧是郡主的身份,但是这一年他们东奔西走早就将这些忘在脑后,他的妹妹永远都是他的妹妹。
一身素裙,出门在外的相思梳着少女的发髻,虽说仅仅只隔了一年,可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已经打开了花瓣,清新的香气悄悄弥漫开来,娇艳的颜色以及那吐露的露珠,将那原本青涩的容颜,衬出了妩媚,生生是十分的美色艳出了十二分,哪怕看惯的家人有时候也会忍不住多看两眼,明知道她身子骨康健也会舍不得她多走两步,真真是碰在手里也怕摔着。
轻捋一丝墨发,相思眉眼含笑道:“不过几步,哥哥不用担心。”
庄晋元被这笑容晃了眼睛,心中隐藏的不甘又一次涌上心头,他先对相思笑得灿烂,随后转头冲着陌篱就狠狠瞪了一眼。
陌篱一直站在相思身后,右手紧紧握着相思的左手,并无一刻松开,他无视庄晋元的目光,只是心疼的伸手将一片落叶从相思的肩头取下。
相思一愣,回过头去看陌篱,冬日的阳光下明明去年还是少年的他,今年的模样居然已经和她记忆中的小叔子彻底重合了。狡猾、淡漠、明明是笑,眼底却含着冰冷,也难怪他无论前世今生都能与兰九卿成为伙伴,性格分明是那样的相似。这应该都是骨子里的脾气,哪怕这辈子的陌篱与上辈子的成长之路完全不同,可越靠近及笄,相思越发觉着陌篱与上辈子那个他十分的接近。
如此想来,她嫁入陌家的时候,陌篱也不过二十多岁。
“怎么这么看我?”陌篱压抑住心中些许的烦躁,相思这样的眼神最近时有出现,就像是在透过他看到谁,但那个人他怎么查都查不出来,且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一个人与他相似。
相思回过神,摇摇头道:“忽然觉着我们真是算好命了,若是我们如同刚刚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就好似待宰羔羊,明天能不能活着都不知道。”
“还不都是那老贼找的乌合之众。”庄晋元连丞相也不叫了,不屑的说道:“京中精兵太少,还要为他守着城池,若不是找这些草莽或是亡命之徒,他如何能与广郡王斗到现在?”
“听说他最近在筹谋立一宗室之子为帝。”孟霍然说道。
“当初是他为了死掉那位,干掉了先帝那么多儿子,如今恐怕悔都悔死,良亲王被人在路上干掉,他想要找个人当傀儡都困难,如今最适合的人选只有宝亲王世子,可世子爷早就逃回封地,他想拿捏也是不成的。”庄晋元将双手放在脑后,伸了伸道:“不过他手底下那个剑锋堂到是把好刀,不少违抗他的老臣家中都出了事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