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嫡女:权宠娇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清檀
名门嫡女:权宠娇妃
作者:清檀
双世双洁,宠 顾家有女,如珠似玉 她生而尊贵,七窍玲珑,助寒门密友成名门闺秀,扶腿疾竹马登太子高位 岂料,她痴心错负…… 父兄战死沙场,马踏成泥,慈母怀子被辱,咬舌自尽 密友烹她慈母幼弟做羹汤,竹马逼她和亲远嫁换粮仓 临死前,她亲手撕了美人皮,送他们无穷后患 再世为人,她是不受宠的顾相嫡女,天姿灵秀却缠绵病榻 一朝回京,躲明枪,防暗箭,言笑晏晏,搅动天下 姨娘说她山野村姑,不配为妻——继妹自奔为妾 祖母贪她亡母嫁妆,坚决不还——祖母中风卧床 顾父献她身诱权贵,欲谋爵位——...
第一章 玉碎
严冬凛冽,寒风煞人,昭阳殿廊檐屋角的积雪阴灰暗淡,厚重得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似乎要将整座宫殿彻底深埋地下。
林嬷嬷提着个半旧的食盒,从里走出,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里,愤愤地边走边骂:“还当自个儿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有多金贵呐我呸!镇国公府早没了!不过是个嫁过去就守寡的贱货,真把自个儿当公主了不吃是吧”
“呸!”她朝殿门口啐了口黄浊的浓痰,面色狰狞,“不吃就早点儿饿死,省得老娘成天儿白跑送饭!”
风渐渐静下来。于是这白茫茫的凄清里,积雪压断枯枝的尖锐连同那声声辱骂的刺耳,便愈发清晰响亮,一字不落的传入殿中。
顾眠笙跪在泛黄的佛像前,双手合十,羽睫轻颤——吧嗒一声,泪珠儿滴在冷硬如坚冰的地板上,凉彻心骨。
她早该知道秦沐之和余若水狼心狗肺的,却也没想到竟会无情至此。
她还是镇国公掌上明珠时,秦沐之不过是宫女所出的卑贱皇子,余若水也只是父亲麾下的无名小将。她心疼秦沐之才德兼备,却出身卑微,不良于行,亦怜惜余若水才貌双全,却身份低下,处处吃亏。
没曾想,她煞费苦心的扶持,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殿门不知何时已然大开,银丝炭暖融融的热气混着香馥馥的熏香霎时盈满整座冷宫,香香暖暖,似乎要让身在其中之人安心合眼,做一场美梦。
林嬷嬷搓着手陪笑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刚刚大婚,怎地到此处来了这地儿不干净,恐损了殿下和娘娘的福气呀!”
“怎会”余若水柔声道:“顾姐姐开春便要嫁去西戎做王后了,保不齐生下一子半女,还能做得太后呢!这等有福之人,你们切不可胡诌。”
林嬷嬷连同底下的宫人都捂嘴偷笑起来,谁不知道这和亲是十八新娘八十郎啊
听说那西戎大王年轻时沉溺美色,早坏了身子。宫中多传,那大王已得了花柳病,活不过开春了。就算顾眠笙嫁过去,也不过是一缕芳魂,迟早的事。
顾眠笙不应不答,直直的跪着,仿若冰雪中凌寒红梅,傲骨挺立。
众人的嗤笑似乎只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余若水递了个眼色,身边宫女盈盈走出,倨傲道:“娘娘听闻公主茶饭不思,因此特来看望。公主即便不喜我家娘娘,不愿上前请安,也不能不向太子殿下请安啊!莫非,公主是因要嫁去西戎,便不把太子殿下放在眼里了”
见秦沐之眼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厌恶之色,余若水满意的微笑起来,“云莺,本宫与顾姐姐是自小的姐妹情分,行不行礼,又有什么关系呢”
“余妹妹此言差矣。”背对众人的顾眠笙突然开了口。
许是久未进食水米,空灵的嗓音掺了一丝喑哑。只这一轻轻开口,便能顷刻夺人心志,忍不住让人想转过去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人儿才能有这样一副悦耳的嗓音,要将人的心酥化。
“本宫虽是公主,却是圣上亲封的顺宁——长公主,是西戎未来的王后。若按行家礼,本宫是太子和娘娘的姑姑,若依行国礼,本宫是西戎的王后,太子只是南齐储君。皇上尚且允诺本宫只需微微屈身行礼,怎么,殿下和娘娘是要比陛下的面子还大了吗”
云莺登时面如死灰,这话如何应得
余若水摆手示意,昭阳殿转头又空荡冷清起来,只余他们三人。
“姐姐,事到如今,你怎的还要逞口舌之快啊顾家通敌的书信证据确凿,即便本宫与殿下甚是不舍,也不能求皇上收回满门抄斩的圣旨啊!”余若水清丽皎好的面庞露出怜惜与心疼。
顾眠笙缓缓睁开双眸,入目便是一双藕荷色软烟罗绣金丝并蒂莲的芙蓉软底鞋,莲花殷红如血,颗颗粉润珍珠从花蕊处溢出,似是血泪。
伪造的书信是余若水父亲亲自交的,满门抄斩是秦沐之亲自求的,她有什么不舍她含笑讥讽的看向那两人,剑眉微翘,恰若凌驾高枝的蔷薇,即便这蔷薇枯零,形容衰败,跪在地上,也气势逼人,不容进犯。
秦沐之素来谦和的面具似乎终于龟裂开来,不屑道:“顾眠笙,是非如何,父皇自有论断,由不得你。
如今父皇已把黑铁骑交与了余敬然余大人,你若不想受皮肉之苦,最好乖乖把顾怀曾给你的虎符交出来。否则,孤可不敢保证你能否活着出嫁。”
顾眠笙抬头看着那张儒雅英俊的脸,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秦沐之的光景来。
那少年彼时刚自烈马坠下不过三月,便扶着轮椅,在水榭亭台中练字。她陪着丹阳公主在御花园里泛舟采荷,满湖都是潋滟水光,接天荷叶。隐隐听到有人叹息,她抬眼一看,一片粉红碧玉中,一眼就见那穿着深松绿长袍的少年——字好,人也好。
想到此,她不由低头苦笑一声,复又仰面厉声质问:“秦沐之,顾家待你不薄啊!你不良于行,我哥访遍山川名医,你身份低微,我娘替你牵线贵妃,你怀才不遇,我爹在朝中为你美言树威。没有顾家,哪儿来今天的太子殿下您啊午夜梦回时,你也不怕梦到顾家人向你索命吗”
“够了!”秦沐之冷笑起来,“你顾家拥兵自重,抄家是迟早的事,孤凭什么陪你们一同送死。再者,孤从未不良于行。你顾家为孤做的一切,不都是你们自己心甘情愿,觍着脸送上门儿的吗
若不是你浑身是伤,嫁不出去,顾家又怎会处心积虑为孤铺路,妄图将你嫁与孤呢孤不良于行是假,你伤疤丑陋是真,残破之身还敢肖想嫁与孤真是不知所谓!”
顾眠笙忽然心口一刺,喃喃自问道:“竟是装的么”
瞧见她捂着心口,纤细白净的脖颈处勾勒的血色蔷薇直顺延到衣领之下,想到那疤痕翻出红肉的模样,秦沐之又是一阵作呕。
“殿下不妨出去歇息,容妾身与顾姐姐好好说说吧。”余若水温柔的替他抚着胸口,满满都是爱恋的情意。
“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秦沐之关切的握了下她手,“若是这丑女敢做出不妥之事……”他厌恶的看了眼顾眠笙,“你不必与她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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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宝笙
“姑娘,喝了药再睡吧!”半夏端了碗黑稠稠的汤药立在床边,轻轻唤道。
床上的人儿躺在破旧的木板床上。虽是深冬,垫的褥子却薄得惊人,黑黢黢的边缘还翻出蜡黄霉黑的棉絮,盖的被子阴湿潮冷像块湿泥巴贴在身上,厚重冰凉不见一丝暖意。
女孩儿睡在旧缁衣缝制的枕头上,愈衬得巴掌大的小脸雪白细腻,仿若初下新雪,柔嫩清透,轻轻一碰就要化在手心儿里。
半夏眼眶微酸,自家姑娘天仙儿一样的人,偏生在这儿养得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竟瘦成了皮包骨。面儿上瞧着却是白里透红,一点儿看不出遭了大罪。
喝药顾眠笙茫茫然中恍惚才记起自己如今的身份——顾宝笙,顾丞相顾明远和已逝德音长公主的女儿。八年前,顾宝笙在宫宴上险些害五皇子溺死,庄仪太后念在德音长公主的份儿上并未责罚于她,只退了五皇子和她的婚事,将她送来丰城清平庵养身子。
若她是真的顾宝笙,被养的天真无邪,自然对庄仪太后的安排感激涕零。可如今的顾宝笙已然换了个芯子,这些所谓的好安排,委实可笑。如果庄仪太后真心待她好,就不会由着庵里的师太作践她,更不会给她喝那样的汤药。
“姑娘,再不喝药就凉了!”半夏温声劝着。
床上的玉人儿微微起身靠在床头,双眸澄澈平静如幽深湖水,隐隐透出一丝寒意。分明只是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周身气质却沉稳疏离仿若天山暮雪,瞧得人心惊胆寒。
她垂眸半晌,抬手指了指窗下开得正艳丽饱满的宝珠山茶道:“日后这药倒了泥盆喂花去。”
“姑娘,这可是清虚师太好不容易才给咱们的!若是倒了,你的身子怎么办”半夏着急的哀求起来。
清平庵的庵主慧真师太是个成日闷在屋里诵经念佛,不大管俗事的。一应庵里采办总领杂事都交与了惯会曲意逢迎,贪金爱银的清虚师太。顾宝笙的药贵,总要登上一月半月才有一副,因此半夏格外珍惜不舍。
她淡道:“若你家姑娘说,此药是青楼女子用来娇养身段容貌,但用久了就会绝育的汤药。你可还要我喝”
“不……不会吧!”半夏吃惊道:“姑娘是早产体弱,怎么能用这种药!”半晌又磕磕巴巴的问道:“姑娘……怎么知道这药的”
清平庵算得上是许多年前有名的皇家庵堂了,如今虽然落魄无人管辖了,于丰城一带,还是有些名望的。敢在庵堂里堂而皇之的对官宦小姐用这样的药,若不是背后之人身居高位,断是不敢的。
顾宝笙简单解释道:“前些日子去梵音楼打扫时,无意中瞧见古书中记的方子,隐约与你刚剩下的半副药差不多。若不信,改日我找给你看。只是事关重大,你还是装作不知的好。”
半夏听了这话,哪有不信的,乖乖把药倒了,闷头坐在一旁刺绣去了。
清平庵是不养闲人的。庵里的姑子同宫里太监一样,是个没儿没女后半辈子没靠头的人。因而也就格外看重金丝玉帛这些身外之物。庵里姑子闲暇时总要做些针黹来卖。
跟顾宝笙来清平庵的温嬷嬷就是因为手艺好,没日没夜绣双面绣,前些日子熬瞎了双眼,又患了风寒病死的。卖绣品的钱多,可顾宝笙主仆三人不能偷偷出庵也卖不到钱。唯有交与清虚师太,得些吃得半饱的馒头稀粥。
温嬷嬷病故时,她们连副棺材都买不起,只好拿唯一一卷破席子给她送终。如今跟着她的半夏亦是再步她奶娘的后尘。思及此,她脸色沉了沉,“半夏,今日的绣品不用交给清虚师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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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荷包
“你来这儿做什么”清虚跨出院门,便怒气冲冲的把她拉到厢房边的香樟树下,使劲儿掐了两把半夏的手臂。
半夏登时疼得眼圈儿一红,“师太,今儿早奴婢连碗米粥都没端到,姑娘身子弱,眼下还饿着。请师太开恩,赏口粥喝吧。”
清虚现在是看到半夏就气不打一处来。若不是这死丫头和那病秧子不争气,她这两月怎么会赚得那样少连慧真都要对她不满了。
她冷笑道:“要我开恩也不是不成,拿荷包来换啊!下月的双面绣荷包,你可是一个都没交出来!”
半夏哆哆嗦嗦的从袖子拿出个海棠红的荷包。清虚抢了过来,又使劲儿掐了她两把,嘴里骂道:“小蹄子,就一个荷包就想把老娘打发了,你活腻歪了你!”
“师太饶命!”半夏哭道:“姑娘身子弱,奴婢也是熬夜赶出来的,下月,下月一定多绣一些。”
清虚掐了她半晌,又听她口头承诺了,方消了气。啪啪拍了她两下脸,满脸横肉抖了抖道:“下月交不出,就等老娘拿绣花针伺候你吧!”
半夏连说不会,目送她大摇大摆的回了正堂,才转身走了。
正堂里,慧真师太刚核对完一遍账目,就见清虚已经回来了。
“那丫鬟走了”慧真一边翻着账本,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日忙着收绣帕荷包,忘了拿药给她家姑娘,刚给了她,就走了。”清虚笑得谄媚,问道:“师傅可算出来账目差哪儿了回头弟子也好点一下那些个偷奸耍滑的姑子!”
“旁的倒没有,这两月妙平荷包少交了一半,这是怎么回事”
妙平眉心一跳,清虚就打起圆场来,“师傅忘了前两月徐家老太太不好,她抄了好些经书,一时就耽搁了!下月,下月定不会再少了!”
慧真听清虚说了原委,又见妙平确实一副蔫蔫儿的样子,倒也没再说什么。只又训斥了一遍底下的姑子,让妙平好生歇息,也就散了。
出了正堂,慧真颇有些烦闷,便直直往后山小水潭散步去了。
还未至小水潭,就看到温泉雾气氤氲处有个少女立在一旁,身姿纤细挺立如一竿翠竹,颇有些吃力的摘树上的红色小野果。野果殷红,少女长发墨黑如瀑,愈显她肤白如雪,五官精致绝伦不似凡人。
那少女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微微侧身,一张美得惊心动魄的脸无辜茫然,顿了顿似是反应过来,才有些局促的行礼道:“慧真师太好!”
慧真拧眉,“是你刚才你丫头还说给你讨药,这会子你不在床上躺着养病,来这儿做什么”
顾宝笙低垂着头,糯糯道:“上月我病重,半夏只绣了一个双面绣荷包。恐不够换馒头和米粥,我……我先出来找些野菜野果填肚子。”
“双面绣荷包”慧真的声音陡然拔高,又低下来,“你说你吃的是馒头米粥,那庵里的其他斋菜可有用过”
慧真忽然眸光一闪,看到了躺在泥地上的荠菜,嫩嫩绿绿的一把,新鲜极了。这是月末,恰好妙平上月也只绣了一个双面绣荷包,怎么这么巧
“其他斋菜”顾宝笙一双水灵灵的眼似蒙上一层不解的雾气,显然是没听说过也没吃过。那天真自然的模样如山溪旁一株洁白无瑕的梨花,远远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不觉她会说谎。
“姑娘,奴婢已经把荷包拿给清虚师太了!”半夏跑得气喘吁吁的过来。眼眶微红,还有些湿意,一看就是才刚哭过。她抬头看到慧真,怯怯的往后退了退。
慧真愈发心中肯定了荷包有内情的事,“你们,细细将这荷包的事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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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徐府
“你冲进去禀明又能如何”宝笙不答反问道:“是能让清虚承认做了假账,还是能慧真处罚清虚和妙平”
半夏诺诺答了声都不能。清虚爱财如命,手段凌厉,有一百个法子把黑的说成白的。
至于处罚,就更不可能了。清平庵里拢共就清虚一个算盘打得溜,嘴皮子也溜的。换成其他老实的姑子去卖绣品,大约被锦绣楼的掌柜坑得骨头都不剩了。
宝笙淡道:“敢欺下者,必定敢瞒上。可只要人还有用,不伤根本,那咱们便犯不着跟她鸡蛋碰石头。”
半夏点头。诚然她今日闯进去能让清虚下不来台,可庵里再寻不出一个能干的清虚,难保慧真不会记恨她们。如此,有了好日子恐怕过起来也是苦滋味。
“何况……”宝笙莞尔一笑,“你若同时下了庵里两个掌事人的面子,你说庵里为了维持风平浪静,你我还能如何”
半夏一惊,总不会是
宝笙淡道:“报仇不急一时,钝刀子割肉才最疼人。斩草除根咱们也得瞧准了机会来。清虚逃得了,妙平可就未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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