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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妃嫔职业素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晓井
“皇上,这外头的东西不可多食啊,”最后还是旁边一直伺候着的小太监忍不住了,他是苏全海的徒弟,出宫前他师傅可是嘱咐过他一定要服侍好皇上。
谁知皇帝只是抬了抬眼皮边道:“你先回车上候着吧,这里有你顾主子伺候着就行。”
小太监还以为皇帝恼了自己,吓得出门的时候腿都哆嗦。他一走顾清河也不好再吃了,刚准备放下筷子谁知皇帝来了一句:“趁着如今有机会你可是要多吃点,说不定可就没这下回了。”
顾清河一想,对啊,这出宫的机会多难得啊。说不定下次皇帝身边就只有新人了,哪还有听见她这旧人的声音。
于是她倒也没在顾虑,况且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见外头说书的声音,那惊木一拍,便是娓娓道来。
两人后头倒是有一半的时间在听说书人的声音,最后还是顾清河提了一句:“皇上,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咱们回吧。”
皇帝微点了下头,边起身往外走。当两人到了门口的时候,顾清河才惊道:“我忘了拿画了。”
方才他们上来的时候,连驾车的奴才也跟了上来,所以顾清河死活要抱着那幅价值八万的画,这不吃完饭就把东西忘在一旁。
“爷您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拿画,”说着她就奔着八仙桌过去,留着皇帝再后头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可就在此时,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整个天地都在旋转一般。
就连会功夫的皇帝在猛然之间都往旁边退了一步,更别提不远处的顾清河抱着字画盒子,扶着桌子可身子还是往一边歪。
这时候外头早乱成一团,就听见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断有人高喊:“不好了,翻地龙了,翻地龙了。”
顾清河根本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形,她感觉地面不停地抖动,房梁上不断抖落着尘土下来,一时间她身上都落了不少灰。
皇帝比她好不少,此时已经稳住自己的身形、而就在他转头朝外头望的时候,顾清河就瞧见他撇头的动作。
她拼命抓住自己身边的八仙桌,可是此时就连桌子都不停地往旁边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却漫长的像一个世纪。她有些自嘲地想着,都说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可是垂拱九重的皇帝,又如何会冒着生命来救自个呢?
“救命啊,翻地龙了,救命”窗外不断传来呼救的声音,可顾清河扣着桌子的手指却在松动,她刚迈出一步可身子又是一歪。
而就在此时,头顶上的响声越来越大,知道她听到一声咔嚓的巨响,她刚准备松手朝旁边躲,可整个身子却失重般地往一边摔。
可就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整个身子边被一个坚硬的胸膛抱住,往旁边滚去。
“我叫你扔了这该死的画,你怎么就没听见?”只见皇帝气急败坏的脸出现在咫尺之间,大地还在剧烈颤动,可是方才掉落的横梁却和他们现在待的角落形成了一个安稳的三角空间。
“你为什么回来?”而劫后余生的顾清河,只余一脸呆滞的问道。
“朕可没有抛下自己女人逃跑的习惯。”





论妃嫔职业素养 第23章 大灾之后
倾城之恋,血脂江山的画,不敌你眉间一朵朱砂,负了江山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当凄厉地哭喊声从窗外声声传来,当她抱着面前的人时,天地混动万物凋敝,是她从未经历过的绝望。
顾清河紧紧地抱着慕容永烨,就算她经历过太多,可是在横梁砸下他回来救自己的举动还是触动到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你怎么样?”最后还是慕容永烨先开口问道。
刚才毁天灭地的震动之下,丰泽园已经塌了半边,索性他们所在之地还能勉强躲避,但是屋顶上不断抖落地尘土还是撒了他们全身。
顾清河看着他:“如果你为了救我出事,那我是大祁国的万世罪人,皇上该以天下为重。”
可是话脱口后,她不禁呆滞,她不该说这样的话的,她本来是想感谢他的,谢谢他在这样的情况都没有丢下自己,谢谢他抛下万尊之躯来救自己。
“这种时候你还要对我说教,”皇帝的声音有点虚弱,嘴角扯出一个勉强地笑意:“你们女人可真够口是心非的。”
其实地震一般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就是那短短地几十秒却携夹着毁天灭世之威。丰泽园本就是城中顶尖的馆子,当初建造所用的梁木莫不是顶尖木料,可是就是这般还是被震塌了半边的屋子。
在第一次震动停止之后,顾清河害怕待会还有余震,边单手支着地要爬起来,:“皇上,咱们还是速速回宫吧,免得遭遇余震。”
可是一直靠在她身上的皇帝,在她起身之时突然发出一声痛苦地j□j,吓得她身子僵住,她勉强转头只看见他略有苍白的脸色:“你是不是受伤了?让我看看你伤得怎么样了?”
“你别动,我方才被房梁砸着后背,如今疼得厉害,你别动,”皇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声音有些喘息。而顾清河当真不说话,可是又担心他的伤势,一时之间想动又不敢动的,心里头简直犹如油煎。
外头呼救的声音此起彼伏,大抵是有些人被活埋在房子里头。顾清河思及此不由心头一痛,她生于现代,要说对地震最大的感触还是来源于汶川地震,十万同胞长眠于蜀川大地,当时便只是看着新闻都能哭出声来。
她唯一能庆幸的是,古时房屋多是平层,若是逃跑快的话也不会被活埋了。而之后的救援工作也好做些,可是不幸的也是因为此时是古代,没有探测仪没有专业搜救队伍。
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不断拍门的声音,被那么剧烈一晃房顶上的土纷纷抖落,整个房子又开始重新摇晃起来。
“你让外头那蠢货别拍门了,要不然朕方才没被砸死如今也要被活埋了,”皇帝眉头深锁,脸上痛苦的表情越发地无法遮掩。
顾清河赶紧叫了一句:“来顺,我们没事,你先别拍门。”
“主子,真是吓死奴才,吓死奴才了,”外头的来顺听见里头传来的声音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他方才在外头看着马车,翻地龙的时候马惊得将前蹄撩起,不断地长啸。索性他是驾车的老把式了,勉强弄住了马车,就连滚带爬的进了丰泽园。
要是皇上出了什么事,别说他这条命没了,只怕整个启元宫的奴才都得遭殃,于是他方才从外头推门却没推动的时候,吓得连腿都软了。
如今听见顾婕妤的声音,这颗心才勉强落进肚子里头,只见他用袖子一抹脸擦了擦眼泪,便又喊了句:“两位主子别着急,奴才这就救主子们出来。”
说着,也不知他外头吭吭哧哧地做些什么。
倒是顾清河此时轻轻地动了一下,将皇帝的身子扶住尽力不让他靠着后面的墙壁,他后背被房梁砸了一下,也不知如今伤势如何?这砸伤真真是可大可小,若是伤及肺腑那可就是内伤了。
“皇上再撑一会,等来顺进来了,我就带皇上回宫。”
皇帝此时才瞧见她的脸,原本灰尘就落得满头满脸的,可偏生又流了眼泪,两行清泪倒是在脸上冲出两道痕迹,瞧着别外滑稽。
他瞧她哭的浑身都抖动,可偏生却压着哭声,一时间心头一软安慰道:“好丫头,朕出宫果真是没带错你。”
“才不是呢,都是我不好,贪吃,才让皇上遇险,”顾清河从来不知道他居然会这般为自己考虑,就是到了这田地还不忘安慰自己,一时间心里的愧疚犹如潮涌。
好在没过多久,来顺就将房门打开了,他过来时瞧见皇帝靠在顾婕妤的身上,当即便是吓的胆裂。
“小主,这可如何是好?”来顺慌得没了主张,哭着问顾清河。
“咱们先把皇上挪上马车,皇上背上有伤,你背着皇上出去,”此时皇帝虚弱地说不出话来,顾清河哭过一通后反倒镇定了下来。
可偏生这就是个难题了,皇帝生的极高大身上又有肉,来顺还真有点吃不住皇帝的重量。
不过好在皇帝虽然虚弱却也没晕过去,再缓和了一阵后,勉强扶着来顺的肩膀出了客栈。
到了外头清河才明白,什么叫人间炼狱,之前还繁华的街道此时到处是断壁残垣,原本宽阔的车道也落满了灰尘和断裂的房梁。
皇帝环视了四周,只见前面不远处就见着一个人拼命用手指刨着面前倒塌的屋子,嘴里还不停地叫着名字。抬头望去但凡此时站在街道上的人,脸上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伤势。
皇帝原本就担心宫中之事,方才因为疼得厉害,才动弹不得,如今能走路了也不要旁人扶着便自个上了车。也不知太皇太后现今如何,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腿脚不利落。还有大皇子他们几个,也不知道在皇子所里头怎么样,那些奴才有没有及时地抱着他们出来?
一想到这,五脏六腑都如同泡在卤水里头般,难受得他几乎要蜷缩起来。虽然当了皇帝之后,他较之从前内敛了许多,轻易不显露自个的情绪,可如今难免还是露出几分焦虑不安。
“赶紧回宫,”所以在顾清河坐定之后,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清河瞧他虽极力压制,可神情却格外的不对劲,可回头一想,他定是在想着紫禁城里头的事情,他尚且能这般舍命救自个,又如何会丢弃皇宫里头的老老小小呢,那里头的人便是随便挑出一个都比自个重要。
这时候清河嘴里象是含着黄连,难受地她话都说不出来,可她却又不能生出嫉妒之心。这会子他这般焦急,自个还在这沾酸捻醋真真是太不是东西了。
就这样,两人各怀着心思,这马车没多会就到了皇宫门口。而守宫门的侍卫一瞧见这马车立即心中大惊,连忙就围了上来,只见为首的立即问安:“方才地龙翻得厉害,微臣担心皇上安慰,已派出一队人马去寻找圣上。属下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好了,朕无大碍,传朕口谕,从即刻起皇宫戒严,四门关闭,只留玄武门侧门。无朕传召擅入宫者,”皇帝顿了下:“杀无赦。”
虽说如今河清海晏内无忧外无患,可是皇帝还是得防着有人趁着这地震之际兴风作浪。
“你将车里的披风拿出来替朕披上,”在马车停下后,皇帝睁开眼睛说道。
顾清河赶紧拿了蓝色绣云团披风,此时她才看见皇帝后背已经透着血渍,他不敢耽搁赶紧替他裹上。
待两人下车的时候,就瞧见苏全海心急如焚地站在旁边,一见皇帝下车赶紧迎上来:“我的主子爷啊,幸亏您安然无恙,要不然奴才便是一头撞死也赎不清罪过啊。”
“好了,如今宫里如何?太皇太后那边你派人瞧了吗?还有你派人把几位皇子都送至皇后的凤翔宫里头,”皇帝刚下车边立即吩咐道。
顾清河从紧跟着他下来,说实话她真不知如今自己是该回清研阁,还是跟着他回启元宫。按理说后妃无召是不得擅入启元宫的,可偏生皇帝又没发话。
就在皇上抬脚走了几步后,又转身淡淡扫了她一眼:“还不赶紧跟上,傻站着干什么?”
“替朕传话下去,内阁学士、六部侍郎以上官员接召后,立即到议政阁候着,朕要同诸卿商议救灾事宜。”
一道道一条条地旨意吩咐下去,苏全海在一旁弓着身听的格外认真。此时启元宫所有的奴才都站在外头候着,虽说先前的大震对启元宫未有分毫损失,可是苏全海也怕万一,便命所有人都站在外头候着。
见皇帝大步就朝殿内走过去,苏全海不由硬着头皮劝阻道:“皇上,如今大震刚过,奴才还有余震,所以还请皇上委屈几分,奴才已经命人在养心殿前头搭了帐篷,不如请皇上移驾。”
皇帝斜视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而苏全海的腰弓得更低。
等皇帝入了内殿时,会挥手屏退身后跟进来伺候的奴才,可谁知其他人刚退下,他腿便打了趔趄,若不是及时扶住了桌角,只怕真的站不住。方才在人前强撑着,如今倒是有些撑不住。
苏全海先头见皇帝无恙,还以为他没遇上事,如今大胆瞥了皇上一眼,边看见他面色苍白当即唬得肝胆欲裂。
“皇上,你没事吧,”顾清河因站在他旁边,当即边扶住了他,在扶着他坐下后,便对苏全海急道:“还不赶紧去宣了太医过来。”
“别,”皇帝拉住她的手,目沉如水:“朕知自个的伤势,未伤及内腑,不过是些皮外伤罢了。此时人心浮动,若是传出朕受伤之事,只怕会让有心人利用。”
“如今天下河清海晏又无佞臣贼子,皇上还是让人来瞧瞧伤势吧,”顾清河见都到了这般天地,他居然还死撑着,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要不是她心里头还存着几分理智,恨不得就和他说,如果当皇帝就是这般忍肝熬肺的,那这劳什子的皇帝又什么奔头。可她不是皇帝,她不知道天下为重,她注定就只是个小女子,一有事就哭的小女子。
顾清河这时候又鄙视自个的懦弱,于是咬了咬牙,转脸对苏全海道:“去,拿了药箱子过来,我给皇上上药。”
等她脱了外头的袍子时,就见里头明黄的中衣早已经染了血迹,汗湿了的中衣又贴着皮肤,她便是想要脱都费劲,可偏生她又怕他疼,脱到半截子就又松了手。
最后还是皇帝说道:“想当初,朕还是皇子的时候,皇考让朕到云南办案子,那时候受的伤可比这严重多了。大腿上中了箭,又没有麻沸散,朕可是一咬牙就让那老郎中拔了的,最后那血还喷了那郎中一脸,把他吓得直哆嗦。”
“都什么时候,皇上还有心说这些?”
“朕和你说这些也是为了分分心,你别光顾着朕,一咬牙一狠心撕了下来就是,这点疼朕还受得住,”可是话音刚落,他喉间就压出一声‘嘶’,他苦笑:“你这手还真够狠的,比那老郎中还狠。”
后背那血肉模糊的,连苏全海站在一旁都不由想偏过头,最后顾清河还是忍着先清理了伤口,她尽量控制着自个的手不抖动。可没一会眼泪就糊了眼睛,不敢把眼泪滴到他伤口上,袖子随手擦了一把又接着给他撒了金创药。
宫里的特别是皇帝宫里的药那可都是最顶级的,没一会血就止住了,其实皇帝这后背伤口并不深,但是面积却大,从左往右横隔了整个后背。
苏全海当然不敢问皇上这伤是怎么受的,可皇上打小时苏全海就在旁边伺候着,这万岁爷的身手如何,他可是知道的,如今万岁爷受了伤,可这顾小主却安然无恙,再联想起今个皇上出宫非得带着顾小主,此时苏全海看向顾清河的眼神都变了样。
就在三人各怀心思的时候,就听见门口脚步声,只听来顺在门口恭敬禀报道:“皇上,太皇太后因担心主子安危,来瞧万岁爷了。”
顾清河吓得立即看了皇帝一眼,可皇帝此时一脸迷惑,难道他们私自出宫的事情被太皇太后知道了?难道太皇太后这么快就知道皇上受伤了?
此时顾清河心里头已经萦绕了自己无数种的死法,虽然每一种死法都各不相同,可唯一相同的就是,她最后都是死无全尸。




论妃嫔职业素养 第24章 为老不尊
外头的人还弓着身子等动静,可殿内却是一片寂静,片刻之后,才听见皇帝慢慢道:“好生迎着老祖宗,朕片刻就出去亲自迎驾。”
“苏全海,伺候朕更新,”此时顾清河刚用绷带将他的伤口包扎好,听他这么一说,便是咬着唇。
待苏全海出去拿龙袍的时候,顾清河才犹豫道:“皇上,您身上伤的这般重…”
“放心,应付太皇太后这点力气朕还是有的,”皇帝颔首道:“你待会先去屏风后头待会,免得太皇太后责难。”
皇帝都这般说,顾清河自然没有异议,所以等苏全海拿了赞新的龙袍过来时,顾清河伺候他换了衣衫后,便走到了屏风后头待着。
太皇太后身份贵重,又是长辈况且这种情况还亲自过来瞧你,便是皇帝这般身份的都得出去迎接着,于是苏全海刚给他带上腰间挂的玉佩。皇帝便大步流星地朝外头走去,看得苏全海都忍不住在后头心惊胆战地叫道,主子慢点。
这苏全海此时感觉自个的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万一这皇上的伤势要是被老祖宗察觉分毫,他这个御前近侍打板子那都是轻的,你伺候主子的人却把主子伺候成这样,连他自个都觉得羞愧。
可他脸上又不敢露出分毫,只好小心跟在皇帝身后。
没一会,皇帝便扶着太皇太后过来进了内殿,祖孙二人朝那罗汉塌上一坐,先是皇帝开口:“方才这地龙翻的厉害,孙儿原想着立即去看老祖宗的,可眼下这京中只怕是大乱,所以只得以朝政为先。”
“我的儿,如今这般着急你还挂心着我,你放心,我那寿章宫还是有能用事的人的,你只管处理朝务便是,”太皇太后拉着他的手也是亲热地说道,祖孙两人倒是和乐融融地,听得后头躲着的顾清河一头雾水。
按理说,之前太皇太后都拿生病这种事威胁皇上了,而皇上也愣是软硬不吃地架势,这两位如今见面还能这么亲热,可见这皇宫的人都是一等一的演员。
这要是弄到现代去,中国电影哪八百辈子就冲出亚洲了,冲向世界了。
“虽说如今大震已经停了,可是这后头恐怕余震不断,所以孙儿想着,请您老人家到汤泉行宫小住些时日,待京城整顿好后,孙儿便亲自迎接你去,”这头皇上刚表了衷心说,你老人家是宫中的主心骨,我没了您做不成事,可那头他就准备把人支到汤山去了。
要说这地震,隔哪里都是个祸事,可在古代统治者生生能把它变出个花来。有些皇帝就趁着这个乱劲开始整顿朝廷,平日贪赃枉法的,这时候可逮着理由处罚你们了。
当然也有的皇帝倒霉了,他得装模作样的向天下下罪己诏,检讨一下近来的过失,如果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说不定也会修正一下。
这太皇太后如今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来看皇帝,皇帝心里头除了那么点小感动之外,还有的就是戒备了。说实话,在宫里头生活这么久了,这脾性人品时间长了,大家心里头都是门清的。
简单就是一句话,皇帝可不相信太皇太后这老太太只是单纯来看自己,这背后肯定打着主意呢。
不过太皇太后这时候倒是点了点头,说道:“承勋我也带着,这孩子好动我得看住他,免得这时候出去闯祸,至于你九叔就让他在京里帮衬着你。你这么多叔叔里头,也就你九叔和你关系最近,他是皇考的亲弟弟,自然是向着你的。”
皇帝虽然里头别扭的难受,可见太皇太后没有旁的闲话,竟然这么容易地答应离京,所以也就格外好说话:“那是自然,我素来也是敬重九叔的,毕竟他是朕的亲叔叔。那即是这般,我便让下头的人去准备,明日便准备轻车出行,只是委屈了老祖宗。”
“不委屈,不委屈,”太皇太后笑眯眯地说道,只是在拨弄了手腕子上的佛珠后,静了一会才缓缓道:“虽说这前朝之事本不该我插嘴,可是这地震可不同于那些发大水,救个灾发几两银子就了事的。”
在后头听了那般久的顾清河,心里头发出了和皇帝一样的想法,终于来了。
“孙儿自是明白,所以孙儿一早已经召集了大臣商议应对之策”皇帝恭恭敬敬地说话,可这话头里根本就不太皇太后机会。
而太皇太后自然也听懂了皇帝话里的意思,这是嫌自个多管闲事呢,可是她好不容易等着这么个机会,又岂会轻易地放了过去。
只听她淡淡接道:“如今都讲究天人合一,皇上号称天子是这天下万民之主,如今遭了地震,这地震可不是*,是天灾,所以皇帝势必得做出点姿态,让天下万民看着。哀家倒是觉得皇上应大赦天下。”
听到这里,皇帝就是再好的性子,这心头都是恨得泣血。听听这是一个祖母该对孙儿说的话吗?她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治理这天下出了问题,才遭了天谴。
皇帝扪心自问,自打他御极以来,哪日不是兢兢业业,便是发着高烧他都坚持上朝一日不敢耽搁。往年江南发水患的时候,他整宿整宿不睡觉的批折子想对策,就是想对得起这天下黎明,对得起皇考传给他的这皇位。
可如今呢,自个的亲祖母在这种时候不仅不支持自个,还为了旁人在背后捅他一刀,皇帝抿着嘴,那脸色叫一个铁青,心里头的火气更是蹭蹭地往上窜。
而在后头听到现在的顾清河,更是瞠目结舌了,她真真是没想到,这老太太居然这么恶毒。这会功夫了,她居然还有心来责问皇帝,还要怪罪皇上,她真是没见过哪家有这种祖母的。
虽心里头恨不得当即掀了桌子,可皇帝是何等心性,他只压着火冷笑:“太皇太后多虑了,这前头的事情孙儿自是会处理的,明个孙儿只怕不能到城门口送太皇太后呢,还请老祖宗好生保重。待孙儿将这京城整治好之后,定会再接老祖宗回来瞧瞧这锦绣繁华。”
太皇太后见皇帝连说话都透着阴沉,知道自己已是激怒了他,可事已至此了,若不掰扯出个结果,那她以后在皇帝面前岂不是更无立足之地了。
其实这事情到了这步,已经不是单单救不救何克善的问题了。以前太皇太后自仗着资历身份,在这皇宫之中那是说一不二,皇帝之前更是事事都依着她。
可如今处置何克善这事上,皇帝却是坚持到底,这无疑让太皇太后觉得自个的权威被挑战了,因此她就盯着这事非让皇帝顺着自个的意,可他越是不顺她就越得让他顺着。
到了如今,看着竟是像个死局了。
“到了如今皇帝还执迷不悟吗?你发了罪己诏大赦天下,这何克善如何都是能免了一死的,你这是非得绝了何家的后吗?”太皇太后越说越觉得生气,这朝中贪赃枉法之人又何止何克善一人,如今皇帝竟是乌鸡眼似得盯着何克善,这是要一心整治他们何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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