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龙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伪戒
徐虎看着余明远直接抬起胳膊,一枪把子就砸了下去:“你还敢拦着,要不是上面发话,老子今天连你一块办了!”
余明远被砸了一枪把子,身体趔趄着后退。
“啪!”
徐虎一把抓住余明远的脖领子,摆手吼道:“给我干!”
“干他们!!”
码帮摇号子,数百人抄着家伙,直扑七台汽车。
“完了。”
孔正辉红着眼珠子吼了一声,拿刀直接冲下去吼道:“爸,你下车!”
同时,老黑和苏天御跳下汽车,人手一把枪,冲着人群就搂了火。但手枪的射速和装弹量,真的对几百号人完全形成不了压制力。
前面冲过来的人即使见到枪想躲,那后侧的人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冲到七台车队这边了。他们甚至都搞不清楚是谁在放枪,因为码帮这边也有人带响。
人群如潮水一般涌来,抡着凶器就杀向了苏天御和老黑这一侧。
“噗嗤!”
车内的众人肯定不会待在里面等死,苏天北右手持刀,跳下车连砍两人后喊道:“爸,你先走!”
“不用跑,跑不出去的,堵在车旁边,谁上来就干谁。”苏天御回头吼道:“我这边有人……。”
现场嘈杂,苏天北等人都听不清六子在喊什么,只奋力挥动着武器自保。
如海浪一般的人群,涌到七台车队旁边后,瞬间拍碎了苏天北,苏天御等人的队形。他们被隔在自己的车辆旁边,并不能相互支援。
混战展开,众人彻底红眼了,靠在车辆旁边,见人就抡着武器,但效果甚微。因为山道太过空旷,码帮的人越聚越多。
“踏踏踏……!”
就在孔正辉即将被打倒之时,奇卡山山坡上突然有马蹄声响。
八匹战马自山坡而下,势如雷霆地冲向山脚。
锡纳罗地区虽然山多,道路崎岖,车辆难行,但现代社会,骑马而行的人,肯定少之又少。
马背上,八人八枪,呼啸而来!
风起龙城 第九十八章 八马踏龙江
奇卡山坡之上,八匹战马自上而下,眨眼间便来到了山脚处。
头马上一名三十五六岁的男子,执着缰绳,甩着马鞭:“搂火!”
一声令下,七匹战马上的人,左手拽着缰绳,右手举起自動步枪,冲向天空。
“哒哒哒……!”
震耳的枪声响彻山脚,持久而又清晰。
山脚下,码帮的众人听到这么激烈的枪声,还以为是驻军进场了,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向山坡上看去。
此刻天光破晓,旭日东升,徐虎站在人群中,是可以看见骑马的八人身上都穿着军服的。
七台汽车旁边,苏天御惊愕地看着山坡,伸手扶起了已经被打倒的白宏伯。
其余人员,全部靠在被打砸过后的汽车旁边,喘息着,双手死死攥着武器,目光惊惧又后怕地看着码帮众人。
僵持,短暂的僵持过后,八匹马冲到山脚,众人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面容。
八人都穿着军绿色的军服,右手拎着自動步枪,马头左侧挂着武器皮套,里面套着手枪,以及手蕾。
头马上那名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虽然身材中等,皮肤黝黑,但面相却刚毅俊朗,两肩之上也没有挂任何肩章。不过从其余七人的肩膀和臂章来看,他们似乎不是龙城的军人,也不像是锡纳罗的官军。
八匹马缓步上前,来到了七台汽车的前侧。
“谁叫徐虎?”二马背上的青年士兵,拎着马鞭喊了一声。
徐虎皱眉看向他,没有吭声,而他旁边的一名壮汉则是迈步上前:“啥意思,哪边的人?”
二马背上的青年,抻了抻缰绳,令马慢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说道:“不跟你废话,码帮让路,我们送七台车和人进城。”
“你踏马谁啊?”码帮的壮汉皱眉骂道:“你说进就进啊?!”
二马背上的士兵,直接将枪口对准壮汉的脸颊:“我再说一遍,让路。”
“我让尼玛!”壮汉无惧枪口,指着对方回道:“你想过去,得问问码帮的几百号兄弟答不答应!”
“你们踏马的谁啊?!”
“滚回去,不然连你们一块干了!”
“……!”
人群中央,有人冲着魏相佐问道:“坐堂,这是哪部分的人啊,以前没见过?”
“看着都是华人,我也不确定。”魏相佐摇头。
徐虎搞不清楚对方身份,也不想得罪没有必要得罪的人,随即迈步上前喊道:“我是码帮徐虎,你们什么意思啊?”
“你就是徐虎啊?”二马背上的人,依旧居高临下地喝问道。
“对!”
“巧了,我首长名字里也带虎。”二马背上的士兵,看着头马上的人说道:“这是锡纳罗尺军的赵巍虎!!!”
徐虎怔了一下,立即回道:“我们和尺军没矛盾啊!”
头马上,那名叫赵巍虎的男子没有搭理对方,只扭头用马鞭指着苏天御等人说道:“上车,送你们过桥。”
余明远听到这话后,立即摆手喊道:“上车,快上车!”
苏天御等人自然不会废话,立马乖巧地上了汽车。
徐虎听过尺军的名号,对方是近几年来活跃在锡纳罗地区的私人武装,多以华人为主。据说这个团体的创始人,以前都是一区华人兵团的军官,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帮人都犯了叛逃罪,进了像锡纳罗这样的地区,组建起了武装。
为什么叫尺军?
因为锡纳罗地区战乱频发,而尺军就是谁给的钱多他们就帮谁,报酬按照进攻线或防御线的长度算。这帮人每活动一尺,都踏马要钱,所以外人都这么叫他们。
山脚下,苏天御等人上了汽车。
二马上的青年拿鞭子指着徐虎等人吼道:“让开!”
“你踏马就是尺军,八个人来也不好使吧?”徐虎红着眼珠子,咬牙吼道:“今天谁也护不了这帮人!码帮带种的,都给我端起枪,碰一碰尺军的兄弟。”
“别动!”
“再往前崩了你!”
“……!”
码帮手里拿着枪的人,也都迈步上前,将枪口对准了赵巍虎等人。
“要么你们退回去,要么老子连你一块干了。”徐虎的心态早都炸了,现在别说是什么尺军了,哪怕就是官军来了,他在上头的情况下,也不一定能冷静做出判断。
“连我一块干了?你口气不小啊!”一直没说话的赵巍虎突然抻了一下缰绳:“驾!”
战马上前,赵巍虎拔出短枪,冲着码帮最前面几名拿枪的马仔,直接就搂了火。
“砰砰!”
枪响泛起,两人腿部中弹,瞬间倒地。
与此同时,其余七匹马上的士兵,全部牵马挡在了赵巍虎身前。
“去尼玛的,尺军多个啥?!”
码帮的头目抬枪吼道:“给我干!”
“唰!”
就在这时,二马上的青年直接拽下腰间信号弹,拔了引线。
“嗖!!!”
一发信号弹瞬间射出,在天空中爆炸。
“哒哒哒哒……!”
顷刻间,奇卡山坡上,横向近千米的范围内,全部响起了枪声,密集且震耳欲聋。
天光破晓之时,山脊线上一百多台军用皮卡车,集体亮了大灯,射向山下。
尺军士兵们站在车辆两侧,枪口对准山下,气势昂然,却没有越过边线的意思。
徐虎扭头望去,头皮发麻。
“八个人不好使,一百多台皮卡好不好使?”二马上的青年,肩扛自動步,挑眉喝问了一句徐虎。
徐虎攥着拳头,一动不动。
“我出来之前,码帮的人不能走。”赵巍虎用马鞭指着徐虎说了一句,直接抻着缰绳向前。
余明远此刻已经反应过来,为啥驻军没有露面了。他们来了,海军的人也要来,到时候双方对峙住,一旦弄出大事谁都不好收场。
所以驻军没到,尺军到了!
驻军是干啥的啊?那是龙城活跃在外围的官方武装力量,他们对周边地域活动的武装,能没有了解吗?能没有接触吗?
什么叫官匪一家?什么叫陆军?!
显而易见啊!
余明远捂着脑袋跑到赵巍虎马下,立即抬头喊道:“赵……赵长官,您的身份比较敏感,还是带着徐虎一块进去吧,不然海军部队找您麻烦,这……?”
“一个放在明面上的马仔而已,他有个屁用。”赵巍虎牵马回道:“没事,就我们八个送你。”
话音落,二马冲着山上摆手。
奇卡山坡上,尺军士兵高声吼道:“滚,让路!!!”
车内。
苏天北看着战马上的赵巍虎,情不自禁地感叹道:“真几把牛逼啊!啥是雷子?啥是亡命徒?这才是!”
苏天御没有回话,只低头紧急发了一条简讯。
风起龙城 第九十九章 一路相送
八匹战马开路,赵巍虎一路北行,领着七台破车就跨上了边界桥。
奇卡山两侧,码帮数百号人让开了道路,不敢回去,更不敢拦着。
徐虎站在人群中央,双眼充满怨恨,双拳紧握,内心憋屈到爆炸,但也没敢喊一嗓子,让码帮众人跟尺军碰一碰。
这可是边境线外啊,尺军穿上军装,可以说是部队,但脱了军装,那就是最猛的匪!
码帮在城内呼风唤雨,人多势众,但到了锡纳罗地区,他们终究只是一股地面力量而已,想跟靠打仗吃饭的尺军碰一下,那纯属作死。
这帮人急眼了,可不会管你什么区内总协会,什么码帮堂口,一言不合,直接架起机枪突突,真打死你几十号人,谁也没办法。
八匹马越过边界桥后,二马上的副官立即提醒了一句:“首长,咱还往前走啊?过了境,海军部队那边要真找茬,咱也挺麻烦的。”
赵巍虎牵着缰绳道:“呵呵,驻军那边给我打电话了,海军就过来两卡车的人,他们想留住我有点难啊。但要是让我跑了,老子让龙城四大港一天消停日子都过不上!”
“也是。”副官闻声点头。
……
边境线内。
海军,海警,海关缉私部门的人聚在一块,脸色都非常难看。
领头的军官拿着电话,低声冲着上层领导说道:“驻军找了赵巍虎,他们把人送到线内了。码帮的人说奇卡山上,至少有一百多台尺军的武装皮卡,他们没过线,就在山坡上。”
电话内的领导咬牙沉默。
“怎么办,要从港内再调部队过来吗?”
“那还能来得及吗?更何况过去了,你动尺军有啥用?”领导破口大骂:“赵巍虎最近给锡纳罗的一支官军干活,算是半个正规军,你搞了他,闹不好还是踏马的外交事件。”
领头军官无言以对。
“……狗日的驻军玩脏的!说好两边自行码牌,他们却找区外力量介入。”领导很恶心地骂道:“撤了吧,堵在那儿没用了。”
“是!”
……
早晨七点二十分左右,赵巍虎等人牵马立于龙江沿岸,放眼望去,已经能见到龙城市中心的景象。
不远处,驻军的三台卡车迎面行驶而来,停在了十字路口。
赵巍虎扭头看向余明远的车内喊道:“就到这了,你们走吧。”
“谢谢你,赵长官!”余明远冲着赵巍虎喊了一声。
“不用谢,该给的东西给我就行了。”赵巍虎笑着回道。
“一定!”余明远回了一声后,才扭头冲司机说道:“走吧。”
话音落,车队再次启动,跟在了驻军卡车后面,直奔龙城方向。
苏天北坐在车里,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骑马的赵巍虎:“八个人就敢进线内,八匹马望龙城,真特么爷们啊,我都看硬了……!”
孔正辉用纱布堵着伤口,低声回道:“那你去区外跟他混吧。”
“……我还真想去。”
“你去个屁!你不活啦?”苏政才皱眉喝骂了一句。
苏天北一听见亲爹的骂声,当场就决定结束自己的军旅生涯。
车继续往前开,老黑突然反应了过来:“卧槽,你们进城了,老子跟过来干啥,自首啊?赶紧停车啊!”
苏天御闻声抓住了老黑的手腕:“哪都别去了,回家坐坐吧。”
“别跟我搞这些花里胡哨的,”老黑斜眼说道:“不然我拉雷了。”
“留个联系方式吧,”苏天御直言说道:“以后多交流。”
“我跟你交流屁啊!”老黑掷地有声地说道:“我再接你们的单,我是孙子!就给一趟活的钱,老子前前后后打了几百发子d,命差点都搭上。”
“停车!”苏天北喊了一声。
“你自己好走吗?”苏天御问。
“没有你们,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老黑跳下了车,非常果断地迈步就向路边山野走去。
苏天御喊:“真不留个联系方式了?”
“有缘再见吧!”老黑摆了摆手,很快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他那个团队,就他还行。”孔正辉评价了一句。
“是。”苏天御表示认同。
……
早晨八点钟左右,驻军的卡车将众人带到闸南区城内,见到余锦荣等人出来迎接后,这才调头离去。
余锦荣亲自下车,迈步来到车队旁边,冲着白大彪,苏政才等人说了一句:“人进城了,就没事了,各自回去安顿一下,回头咱们再聊。”
白大彪情绪非常低落, 只冲他点了点头,而苏政才则是竖起大拇指回道:“讲究!”
“走吧!”余锦荣摆手。
车队进城后,各自离去,各回各家。
……
余明远上了自己父亲的车,脸上的血迹还未干涸,脖子上,脸上都有轻伤。
车内,余锦荣一言不发,只插着手,看向路边。
“爸,我让您为难了,但这事……我不后悔。”余明远率先张嘴说道。
余锦荣插着双手,轻声回道:“你知道让赵巍虎跑这一趟,咱得付出多大代价吗?”
余明远沉默。
“驻军晚上就得把答应尺军的军火送过去。”余锦荣低声说道:“人情欠得不少啊。”
余明远还是没有接话。
“明远啊,跑江湖要讲人情世故,做生意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性情一下,但要搞政治,你就必须足够冷静。”余锦荣回头看向他:“……你成年了,有自己的想法,我可能多说一句你都烦。今天这话到此打住,以后你干啥我都不会在多问,在拦着,我能做的就是给你当后盾,解决你的任性和不冷静。”
余明远听到这话,头皮发麻,内心温暖,他看着父亲沉吟许久后回道:“我……我知道了。”
“回家吧!”余锦荣不再多说。
……
上午。
苏天御在家里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又用医用胶带啥的处理了一下外伤,这才走出家门,准备去白家看看。
白宏涛停尸家中,连棺材都要现打。
丧事马上就得张罗,苏天御理当应该过去看看。
苏天御在家里跟二叔打完招呼后,迈步就走出了大院,去了自己停车的那个胡同。
“滴滴!”
苏天御用钥匙按开车门锁,伸手就要拽门。
“小……小御哥……!”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了苏天御的耳朵里。
风起龙城 第一百章 仓库内,两个人
苏天御当过兵,个人的警惕性是很高的,他听旁边有人喊自己,立马就认出了对方的声音。扭头一看,果然大熊站在一处破旧的铁皮房后面,左手扶着墙,整个人很虚弱地看着自己。
“小……小御哥……我……我……!”大熊呢喃了两句,低着头就要栽倒。
苏天御立马上前扶了一把,扭头看向四周回道:“先上车!”
……
今年的大年初一,真是漫长的一夜。昨晚六七点钟的时候,苏天御等人还在白家串门,到了深夜,大熊就在垃圾场内干死了五名追捕他的人。而时间一进入后半夜,区外也踏马很激情了,连续三波乱战,一直整到天亮。
细细想来,初二的这天早上,不光白家要办丧事,唐家,徐家,包括警署的杨家,以及被打死的那几名警员家里,可能也要面临着火化亲人的处境。
苏天御扶着大熊上了车,坐在正驾驶内先点了根烟,大脑仔细思考了一下后,这才启动汽车远走。
路上,苏天御拿着电话拨通了孔正辉的号码:“喂,你家里有给狗治疗外伤的药吗?”
孔正辉怔住:“怎么了?”
“有就帮我弄点,天北去医院了,他的狗伤了,让我帮着弄弄。”
“啊,有吧,我也在医院呢,我让人给你找找。”
“弄点好药,伤得挺重的。”苏天御眉头紧锁地回道。
“知道了,送哪儿啊?”
“弄到了,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拿就行。”苏天御回。
“好。”孔正辉直接挂断电话。
苏天御扭头看向大熊:“你是真踏马傻啊!”
大熊意识模糊,没有回话。
医院内,孔正辉冲着自己的亲堂弟说道:“去土房街老王那儿拿点治外伤,治枪伤的药,然后给苏天御送去。别拿你的电话打他手机,换个新号。”
“咋了?”堂弟问。
“别问了,送去就行了。”孔正辉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苏天御要干啥,所以在电话内也没有多问,但却选择帮了这个忙,不过肯定是看在狗六子的面子上。
“知道了。”堂弟点头。
……
中午12点多,明远贸易公司的一处放货仓库内。
苏天御挽起袖子,撕开了大熊两处枪伤位置的衣物,低头看向了枪口:“大熊啊,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
“没……没……没有,”大熊已经发高烧了,双眼闭着,意识模糊:“我……我没家了。”
“没家也挺好的,一个人自由,想干啥就干啥!”苏天御像是闲聊一样回着大熊的话,左手拿着医用镊子,插进大熊的伤口中,扩开了皮肉,随即右手捏着头部是椭圆形的医用钳子,极为果断地深入了大熊的伤口。
“啊!!!”大熊疼得猛然睁开眼睛,抡着右拳死死地砸着木头板子。
孔正辉找的老王,根本不卖给他麻醉药,管制性药物,因为这东西不管是查销路和来源,都不算太难。
苏天御低头看着大熊滋滋冒血的伤口,语气依旧很平常地喝问道:“大熊,杀人了,害怕吗?”
“不……不害怕,他们该……该死!”
“这就对了!生活就是这么回事,你赖赖唧唧地过是一天,想干啥就干啥地过,也是一天。”苏天御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人嘛,洒脱点比啥都强。”
大熊咬着钢牙:“小……小御哥……我不喊。喊出事了,连累你!你弄吧,我能扛得住。”
苏天御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向他,脑袋停顿了一下:“你为啥要越狱啊?”
“我……我扛不住了,他们往……往死里欺负我,我害怕监狱。”
“啊?!”苏天御一边回应着,一边很突然用医用钳子卡住大熊肩膀处的弹头,直接往上一剜。
“泚!”
压着血管的弹头一出来,鲜血止不住地就往外喷。
苏天御立即用镊子夹着医用棉花,摁在大熊的伤口上,低声说道:“要不要喝点酒?”
“不用……你弄吧。”大熊牙都要咬碎了,但自始至终都没有叫得太大声。
昏暗的光线下,苏天御迅速处理了大熊伤得最重的伤口。
……
下午两点多钟。
闸南码帮堂口内,徐二的尸体就放在正厅,徐虎阴着脸坐在椅子上,低头正在与码工总协会的人交流。
院内,大量的码帮成员都过来祭奠,而徐二的小儿子跟在没有名分的后妈身旁,身披孝服,正在失声痛哭。
院门口,徐二的马仔拿着电话吼道:“土葬,棺材啥时候送来?你是不是傻b啊?!活人能等你四五天,死人能等吗?”
“兄弟,今天土葬的比较多,我们做不出来啊!唐家也要在这儿订棺材,我木料都是现拉回来的。”对方也很苦恼地回道:“二哥死得太突然了,我是真没准备……。”
“我去尼玛的!”马仔当场发飙:“你会说人话吗?!我告诉你昂,你明天就得把棺材给我送来!”
“……行吧,我尽量。”
“必须送来!”马仔吼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闸南区最大的木工店内,老板斜眼骂了一句:“他妈的,这也不是死人旺季啊,谁能常备这么多棺材木料?!张嘴就骂人,一点素质也没有!把老子弄急眼了,非得在你棺材下面砸两颗暗钉,旺旺你家后代不可。”
……
天鸿港,码帮的人都在参加葬礼之时,六名男子在民用港上岸。领头一人面相非常恐怖,整个左侧半张脸都糊在一块,看着全是红色的肉疙瘩,似乎是被烧伤过。
六名男子站在一块,领头一人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道:“妈的,公款出差,听说老板也不差钱,咱怎么舒服怎么来。找个好馆子吃一顿,晚上朴一宿。”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