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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凌若曾想过要放她与水月出去嫁人,但两人说什么都不肯,水月更言道,她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重振**斋,如今**斋虽还不能与以前相提并论,但却在一步步靠近,这个愿望也算达成,她此生再无所求,只盼能一世服侍凌若,以报这份恩德。
“没什么,只觉今日的夕阳特别美。”凌若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转身回到屋中,里面水月与安儿正在收拾桌子,弘历已然不在里面,一问之下方知在凌若送李卫他们出去的时候,弘历就离席去了书房。
自弘历开始识字读书之后,凌若便将西厢的库房收拾出来给弘历当书房,至于那些个东西皆锁到净思居后院平常不用的空房中去了。
弘历寻常没事便喜欢去书房里,凌若原是不在意,可一直等到戌时都不见弘历出来,往常这个时候,已是该洗漱准备睡觉了,逐端了一盏刚热好的马奶过去。
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一推就开,弘历正坐在书案后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因为太过认真,以至于凌若进来了都不知道。直到凌若在他写字的纸上投下一片阴影,方才惊觉过来,仰头,在看清是凌若时,笑意在弘历稚嫩的脸上浮现,“额娘”。
“在练字吗?”凌若看到弘历手边放了一叠已经写满了字的宣纸。
“嗯,谢谢额娘。”弘历动了动发酸的手腕接过凌若递来的马奶,满足地啜了一口后道:“昨日答应皇爷爷会将剩下的字写完,明日就要入宫了,儿子得趁着现在有空,赶紧写完才行。”他趁着下午得空的时候已经将要给静嫔的荷花图给画出来了。
“还差多少?”凌若翻了翻弘历写好的那叠宣纸,总共有四张,上面的字虽然过于稚嫩,笔势不足,但每一笔都写得极为认真,并没有因夜色渐深而有凌乱草率之意。
弘历舔了舔嘴角的马奶渍道:“加上手里这张已经写了五张了,还差三张。”
只是这几张已经写了一个时辰,若要全写完,岂不是要到亥时?而明日是要一早就入宫的,晚不得。
“你这孩子,既然要写这么多,今儿个就不该跟我去你舅舅那里。”凌若嗔怪地道,若不是去了这一上午的时间,弘历这些字早就写好了。
“儿子想多陪额娘一会儿。”弘历的话令凌若一阵心酸,能得康熙养在身边亲自授课固然是好,可代价却是他们母子聚少离多。
想到这里,凌若心疼地道:“傻孩子,要陪额娘往后有的是机会,自是课业要紧。”她想一想道:“如今天色已晚,剩下几张不若明日再写,与你皇爷爷说一说,想来也不会怪你。”
“不行,儿子已经答应皇爷爷会在今日写完,就一定要做到。皇爷爷一直教导儿子要做一个言而有信之人。”弘历的表情极为认真,旋即又道:“额娘劳累一天了早些去歇息吧,儿子写完这些就去睡。”
凌若晓得这儿子虽然年纪幼小,却甚有主见,一旦他决定的事轻易不会更改,只得摇头离去。
正当弘历喝完马奶,提笔准备写字的时候,意外看到凌若又走了进来,在她手里还拿了个绣棚,面对弘历的诧异,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额娘陪你。”
夜色,凉落如水,圆月在无声无息中攀爬到夜空正如,在群星的拱卫下洒落一地如水银辉。
虽然此刻已是入秋,不像夏时那般火热,但绣得久了,手里还是有些粘粘的,她将连着墨绿色丝线的绣花针插在绣了一半的缎子上,取下随身的帕子拭去手心粘腻的汗水。
抬眼,看到弘历在烛光下的侧脸,思绪不知不觉回到三年前那个春意盎然的午后,那时弘历才两岁,因为康熙的吩咐,所以她经常会抱着弘历入宫去给康熙请安。





清宫熹妃传 第四百章 偷听
那日,也是与平常一般去了养心殿,不想康熙正在召见方苞,此人被称为布衣宰相,虽不参政,却有议政之权,且因为他与朝中各方没有什么利益纠葛,所以深得康熙信任。|i^
凌若不便进去,便在李德全的引领下抱着在路上睡着的弘历至东暖阁中暂歇。凌若将弘历放到一张大椅之中后,闲着无事便看起挂在墙上的字画来,东暖阁与正殿仅一墙之隔,竟让凌若隐隐听得正殿有声音传来,不由得贴近了墙凝下神来静听。
“朕如今已经年届六十,登基也有五十余年,世祖将祖宗基业交到朕手里时,朕就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好好守住这份基业,不让任何意图不轨的人有机会颠覆,这些年下来,总算勉强守住了这份誓言。”这是康熙的声音,普天之下也只有他会自称朕。
“皇上冲龄即位,能有今日之功绩,实属不易,历朝历代无数帝王,能与皇上相提并论者却是不过一手之数。”这个声音凌若不认识,想来便是李德全口中那位布衣宰相。
康熙似乎笑了一声,随后道:“一手之数?你倒是实在,没像其他人那样将朕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一般。”停了片刻后,在重重散开的叹息声中康熙又道:“可惜人终有老去的那一天,朕也一样,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在面对国事时,已然力不从心。”
“皇上的有众多皇子,一个个皆是能吏,皇上大可将政事分交给诸皇子去做。”方苞如是说道。
“恰恰这才是最令朕难决之事,方先生,依你看来,朕该当传位于哪位皇子才好?”从墙另一头传来的这句话令凌若心骤然一紧,想不到康熙召方苞觐见竟是为了这事,虽说只是询问,但既然会问出来,就意味着他想听方苞的意见。|i^
凌若将耳朵又贴近了墙壁几分,想将要正殿内的对话听得更清楚一些。
等了许久,才有声音传来,“此事当由皇上乾纲独断,草民不敢妄言。”此事关系到大清江山未来继承者,就是方苞也不敢妄言,一个不好便会惹来杀头大祸。
“无妨,既然让你说,你就尽管放心大胆的说,不管是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于你。”康熙是铁了心要听他的意见。
正殿中一直没有声音传来,凌若心中清楚,方苞的下一句话必将影响到康熙心中的储君人选,是以越发紧张,连呼吸都放轻了,唯恐会漏掉一个字。
“若皇上无法在几位皇子中决择,不妨观圣孙,大清一朝,若能接连有三位明君,至少可保大清百年安宁。”方苞没有具体指哪位皇子,但无疑他的话给康熙指了一条可行之路。
凌若不知道康熙心中怎么想的,因为这句话后,再没有听到康熙说话,只隐约闻得有开门的声音,想是方苞退了出去;过不多时,李德全便来告之自己可以入内。
凌若无疑是希望胤禛登基的,因为只有胤禛登基,她才有资格向石秋瓷报仇。
圣孙……她将复杂的目光转向还在熟睡中的弘历,这个孩子无疑是一个极好的资本,康熙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孙子,若他能真正入了康熙的眼缘,那么胤禛继位的可能性便会大大增加。
“额娘!额娘!”耳边突然传来弘历的声音,将凌若自沉思中惊醒,定晴一看,只见弘历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跟前,忙抚一抚脸道:“怎么了,可有事?”
“不是,是儿子的字已经都写完了,想叫额娘一道去歇息。”随即弘历又好奇地道:“额娘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儿子连着唤了好几声都没听到。”
“没什么。”凌若随口答了一句后,外头传来打更的时间,“梆梆梆”连着三声,竟是已到了子时,忙打发了弘历去歇息。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弘历就已经洗漱干净,踩着鹿皮小靴来到膳厅,一进门便看到凌若坐在桌前,忙上前垂首道:“儿子给额娘请安。”
“坐吧。”凌若温和地看了他一眼,亲手盛了碗小米粥放到他面前,“这么早起来,可觉得困?”
“有些困,不过还好。”弘历一边吃着小米粥一边回答。
从昨夜到现在,统共不过三个时辰,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些时间肯定是不够睡的,难为弘历还能自己起来,凌若心疼地道:“待会儿去了你皇爷爷那里后,若是午后无事,便睡一觉知道吗?”
“嗯,儿子会的,额娘不用担心。”弘历乖巧地答应着。
用过早膳后,凌若陪了弘历一道入宫,因为之前静嫔的事,所以他们先去的咸福宫,之后才到养心殿。
康熙仔细检查过弘历写的那几张纸,颇为满意,正要说话,李德全突然急急奔了进来,打了千儿道:“皇上,太后在慈仁宫晕倒了。”
李德全口中的太后,是先帝的第二任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康熙在即位后尊其为皇太后,她也是后宫中身份最尊贵的女子。不过这位太后一直深居简出,甚少过问后宫之事,凌若亦从来不曾见过。
康熙大惊失色,忙问道:“太医呢,都去了吗?”
“慈仁宫的宫人已经去请了,此刻应已经到了。”
李德全的话并不能令康熙安心,只见他从御案后起身,疾步往外走去,口中道:“去慈安宫。”
“皇爷爷,弘历也想去看皇曾祖母。”弘历跟在康熙身后道。他在宫中三年,曾数次见过这位太后,对这位慈祥温如的曾祖母很有好感。
康熙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在收回时,掠过凌若不知所措的脸庞,眸光微闪,沉声道:“你们两个都跟着来吧。”
“儿臣遵命。”凌若连忙答应一声,牵了弘历的手疾步随康熙一道赶去慈仁宫,刚进宫门,便看到一群太医站在那里,个个神色凝重,不知在议论什么,容远亦在其中。
“皇上驾到!”随着李德全尖细的声音,那群太医连忙过来,不等他们行礼,康熙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太后凤体如何?因何晕倒?可是得了什么急症?”
这句话问得众太医面面相觑,不敢答话,最后还是身为太医院院正的齐太医站了出来,硬着头皮道:“回皇上的话,太后并不曾得病,晕倒是因太后本身的气血开始衰败不足,使得凤体开始渐渐出现违和。”
【作者题外话】:胤禛登基,应该这个就会写到了。




清宫熹妃传 第四百零一章 太后
“那可有救治之法?”这才是康熙最关心的问题。
这下子连齐太医也不说话了,一众太医面面相觑,愣是没一个出声。
“朕在问你们话,一个个耳朵都聋了吗?”康熙喝斥,隐含了一丝怒意的目光众人头上扫过。
殿内,是死一般的静默,唯有秋风卷入,吹起帘蔓时的细微声响,怒意在康熙眸中凝聚,随之而来的还有害怕,他很清楚,若非事态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他们绝不敢对自己的问话视若无睹。
许久,终有一人启声道:“回皇上的话,太后病倒是因为体内生机衰败,非疾病之累,生机一事,盛极而衰,乃自然之道,非药石人力所能干涉。纵有天才地宝,人间灵药,也只能延缓生机而不能逆转。”
说话的正是容远,他也是几位太医中较为镇定的一个。
他的话虽然委婉,但康熙怎有听不出来之理,太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虽然生老病死是每一个人必经的过程,但真到了这一刻,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康熙死死盯着这个他并不喜欢的太医,艰涩地道:“太后还能撑多久?”
容远咬一咬牙,如实道:“若以灵药再辅以微臣等人的医术,大约还能保太后三月的命,三月之后,回天乏术。”
“饭桶!皆是一群饭桶!”他这句话让康熙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支离崩溃,急怒之下不由得指了容远等太医怒斥道:“枉朝廷养你们这么久,竟然全是一群饭桶,连太后都救治不了,养你们还有何用?”
“请皇上恕罪!”以齐太医为首的一众太医均伏地请罪,战战兢兢,唯恐康熙迁怒太医院,这样的事在历朝历代并不少见,甚至先帝时亦有过一次,便是端敬皇后死之时。
康熙鼻翼微张,呼吸不断加重,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在微微颤抖,可见其内心极不平静。弘历担心地看着康熙,想要走上去,却被凌若紧紧拉住,这种时候,任谁掺合上去都可能会受到牵连,弘历也不例外。
正在这个时候,重重落地的帷帘深处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皇帝。”
这个并不响亮的声音,却令康熙浑身一震,眸中的怒意迅速散去,只剩下深深的关切,低呼一声“皇额娘”,疾步走了进去。
他脚步刚一动,守在帷帘后的宫女便一个接一个打起帷帘,露出最里面那张硬木千工床,一名发丝银白的老妇人神色恹恹的躺在上面,干瘦的手伸在半空。
“皇额娘。”康熙快步走到床边,紧紧握住那只手,声音里带着几许哽咽。
“莫难过,能活这么多年哀家已经很满足了,七十余岁啊,已经胜过许多人两世乃至三世,又得皇帝诚孝侍奉于膝下,哀家很开心,真的很开心。”他们适才的话都被太后听在耳中,她倒甚是看得开。
“不够呢,皇额娘要长命百岁,让儿臣一直侍奉下去才好。”康熙乃天下英主,握有生杀予夺大权,然在生老病死面前依然无能为力。
太后赦然一笑,眼中宁静如湖,“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上天待哀家已经很厚赐了,可以一直看着皇上建功立业,时至今日,哀家死后也可有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李德全已经悄悄遣了太医与一众宫人下去,除他之外便只剩下凌若与弘历还站在殿内。
康熙并不能如太后一般看开,眼里有深深的悲恸与依恋,“额娘走了,皇阿玛走了,姨娘走了,皇祖母也走了,朕只剩下皇额娘您了。”
“你姨娘……”太后喃喃地说着,眸中泛起回忆之色,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但她依然清晰记得那名清丽绝美的女子,她的一生是传奇亦是一曲悲歌。
生前费尽无数心思去追逐那颗高高在上的帝王心,可先帝的心始终挂在端敬皇后身上,令她苦求不得,等她追得浑身是伤,放弃一切的时候;先帝才幡然醒悟过来,只是那时已经太晚了,佳人已经香消玉殒,只能在回忆中追寻曾经的美好;面对这个自己一手造下的孽果,先帝悲痛难忍,将皇位传给当时才八岁的玄烨,出家五台山。
在沉沉的叹息声后,太后目光一转,落在不远处的那个小小身影上,却是弘历,对于这个聪明伶俐的重孙,她还是很喜欢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略有些无力地招手道:“过来。”
“皇曾祖母。”弘历“噔噔噔”跑到床榻前,黑白分明的眼里噙着晶亮的液体,他虽然还小,却已经知道死是恒久的离开,再不能相见。
“好孩子。”太后颔首正要说话,无意中看到跟在弘历身后的人影,在看清的那一瞬间,她呆若木鸡,恍恍惚惚,仿佛回到先帝还在的时候。
她……她……怎么可能……
康熙知道她何以会如此失态,解释道:“皇额娘,她是老四的侧福晋,也是弘历的额娘,钮祜禄氏凌若。”
老四的侧福晋……
这几个字令太后回过神来,是啊,妹妹早已不在了,如何会再出现,何况都过了五十多年,她已经这般老了,妹妹又怎可能还像从前一样青春妍丽。
“除却芳儿,她是我见过最像她的人。”这句话凌若曾从康熙口中听到,如今又从太后口中听到,却始终不知道她们口中的那个姨娘那个她,究竟是何人;终顺治一朝,并无赫舍里氏的妃子。
“孙媳见过皇祖母,皇祖母吉祥。”凌若行礼,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一直深居在后宫的太后,敬畏之中带了一丝好奇。
“平身。”太后态度异常和蔼,又仔细打量了凌若一会儿,发现她不止容貌,便是那气质亦与妹妹有几分相似,温婉清秀之下又带着几许傲骨。
太后说了几句后便精神不支,歇下时叮嘱凌若常带弘历来慈仁宫。
凌若答应,在往后的几个月里,常带弘历到慈仁宫给卧病在床的皇太后请安,每次看到她皇太后都显得很高兴,太后是一个很慈祥的人,从不曾有过半句苛责,待凌若如是,待宫人亦如是。




清宫熹妃传 第四百零二章 数年
每次看到凌若时,太后的心情都会特别好,凌若便趁着这个机会哄她多吃一些,若遇上天气晴朗的时候,就让人抬了太后到外头晒晒太阳,整日躺在屋内于病情并无帮助。
有太医的精心照料,有康熙与弘历等人的宽慰,太后的精神一日好过一日,偶尔甚至可以下地走上几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太后情况好转,可以多活数月乃至数年时,情况突然恶化,十一月,皇太后情况急转直下,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之中,少有清醒时。
康熙省疾于慈仁宫,然不论他如此殷勤细心的照顾,皇太后的病都没有丝毫起色,身子反而愈加衰败。
同月,康熙发布诏书,回顾一生,阐述为君之难;并言自今春开始有头晕之症,形渐赢瘦;特召诸子诸卿详议立储大事。
朝堂之上,后宫之中,因为立储一事,再次暗潮汹涌,且远胜之前的任何一次。
十二月,缠绵病榻数月的皇太后终于病逝,大殓之后,悲恸万分的康熙大病七十余日,脚面浮肿;病愈之后,身体愈加不堪。
其后翰林院检讨朱天保上疏请复立胤礽为皇太子,康熙帝于行宫训斥之,以其知而违旨上奏,实乃不忠不孝之人,命诛之。
这一雷霆手段,亦令被储君之位冲昏了头脑的诸皇子心头一冷,意识到太子之位并不这么易得,稍一不甚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
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八阿哥胤禩、九阿哥胤禟、十阿哥胤?,十四阿哥胤祯,十七阿哥胤礼,除却八阿哥被康熙当众斥其不配为君者,其他这几位都有可能,其中又以十四阿哥胤祯呼声最高,颇有些像第一次废太子时的胤禩。
之后,策旺阿达布坦遣将侵扰**,杀达藏汗,囚其所立**,朝廷欲发兵剿之。废太子以矾水作书,嘱大臣普奇举己为大将军,事发,普奇获罪,胤礽亦被加重看守,不得再与外人接触。
大行皇后谥号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葬孝惠章皇后于孝东陵,升袝太庙,位于孝康章皇后之左,颁诏天下。
康熙五十七年,七月,修《省方盛典》。十月,命皇十四子胤祯为抚远大将军,进军青海。
康熙五十八年四月,命抚远大将军胤祯驻师西宁。
康熙五十九年二月册封新胡毕勒罕为六世**喇嘛,结束了五世**喇嘛之后的**宗教领袖不宗的局面。
同月,诏抚远大将军胤祯会议明年师期,皇三子胤祉之子弘晟被封为世子。
三月,年已六十七的康熙定于四月初九狞猎于木兰围场,众皇子皇孙及大内侍卫随行,包括已经九岁的弘历。
弘历自得知这个消息后就十分兴奋,他长到现在,还从未去过木兰围场,只是听皇爷爷与阿玛说起过,如今有机会亲自去那里并且捕猎野兽,怎会不高兴。
“历阿哥,到王府了。”随着马车的停顿,弘历随身小厮青河打起了帘子道。
弘历答应一声,轻巧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摆好的木杌子根本连踩都没踩,自他年满八岁后,就坚持不再让凌若往返宫中王府接送。
弘历一路小跑到净思居,彼时春光明媚,草长莺飞,净思居里的两棵樱花树如往年一样,开出了满枝或粉或白的樱花,风拂过树梢,无数花瓣在风中旋转飘零,不时落在坐在树下秋千上的女子衣上,仿佛映在上面一般。
还有几瓣花瓣调皮地落在女子端在手中的茶盏上,在碧绿清透的茶水上激起一丝浅浅的涟漪。
“额娘!”随着弘历的声音,秋千上的女子转过身来,那是一张比樱花更娇艳的脸庞,打量着弘历,那双秋水明眸慢慢弯起,露出令百花失色的绝美笑容,柔声道:“回来了。”
“嗯,儿子给额娘请安。”弘历单膝跪地行过礼后,方才走到凌若身边,任她拉着自己的手细细询问这些天来的事。
“你皇爷爷最近身子好些了吗?”凌若有些忧心地问道,上次她去宫里的时候,康熙精神并不太好,常说身子乏力得很;实际上自从太后过世时大病一场后,康熙的身子便再没有大好过。
“这些日子皇爷爷一直在吃太医开的药,倒是好些了,皇爷爷还说初九去木兰围场狩猎呢,孩儿也能去。”一说起这个来,弘历整张脸都是笑意。
知子莫若母,凌若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捏了捏他的鼻子道:“是啊是啊,你最开心了,学了这么些年的弓箭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笑语了一会儿,弘历忽地想起一事来,道:“前日皇爷爷赐给儿子几套文房四宝,儿子想着一人也用不了这么许多,所以准备送给兄长与幼弟,额娘说可说?”
“弘历有这份心,自然是好,待明天分别送去就是。”笑意浅浅浮在凌若脸上,温软如池中的春水。
这些年又有不少新人入府,春花秋兰,各有千秋,当中有两人较为受宠,一个是耿氏,乃管领耿德金之女,另一个则是武氏,为知州武国柱之女;入府之初皆为格格,不过后来耿氏生下一子,取名弘昼,排在弘历之后,耿氏亦因此被晋为庶福晋。
不过任无数青春貌美的女子来来去去,凌若始终是最受宠的那一个,胤禛待她的那种宠爱与给予年氏的盛宠不同,不炽烈但却真实。
不是没有人觊觎过凌若的位置,认为她家世不过尔尔,只是运气好生下一个儿子才能添居此位,莫不想着将她赶下此位,后来居上。
只是……连那拉氏与年氏都耐她不得,那些痴心妄想的女子又怎可能做到,临到头不过是害了自己。
夜间,胤禛来看他们母子,一道用过膳后又检查了弘历的功课,虽然这些年弘历一直在紫禁城随康熙读书,但胤禛对他的课业从没有放松过,每次回来,总要检查一遍,看他是否有所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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