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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是啊,莫说凌若,就是弘时自己也想不出第二个,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皇额娘要害佳陌与孩子,就算她再不喜,也不必下此狠手啊。
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起身道:“既然熹妃无法证实,那么一切就都是无稽之谈。话,到此为止,希望熹娘娘以后也不要再提起,我不想听到任何败坏皇额娘名声的话。”
对于他的回答,凌若并不意外,在弘时懦弱的外表下是重情重义,那拉氏十几年的养育之恩令他无法割舍,所以他宁愿去忽视一些已经昭然若揭的东西,宁愿不捅开眼前这层窗户纸。可是,纸包不住火,终有一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到时候痛苦只会更深。
“如今宫门已闭,二阿哥准备去哪里?”见弘时转身意欲离去,凌若在后面问道。
弘时脚步微微一顿,未曾回头,只有清冷的声音随夜风传入凌若耳中,“不劳熹娘娘费心,宫中这么大,总有容得下我的地方。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帮你对付皇额娘的。”
换而言之就是承乾宫容不下他,弘时也许不及弘历、弘晟聪明,但也绝不是一个蠢人,能够感觉得到凌若与那拉氏之间的古怪,也许不明显,但绝对有一丝针锋相对的意味。
“本宫从不想对付任何人,只想生者可以微笑,逝者可以安息。”说到这里她不无失望地道:“只是本宫没想到,二阿哥为了一己愚孝枉顾惨死的孩子与佳陌。也许本宫真的错了,错在不该求皇上将她赐给你,错在不该以为你是真心爱她;事实证明你根本不在意她的生死,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
一字字一句句皆如戳心之箭狠狠刺入弘时的心里,让他承受穿胸戳心之痛――痛不欲生!
他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里,可双脚却如灌了铅一样,移不动半步,只能死死地咬着牙,忍着心口传来的阵阵剧痛。
“你整日想着皇后对你的养育之恩,可曾想过佳陌,她何其无辜,不曾与任何人为恶,不曾伤过一个人,却被人生生害死,腹中甚至还孕育着你的骨肉。”凌若抬步走到弘时面前,烁烁地盯着他,宫灯的光辉映在那双眸子中犹如两束跳跃的火焰。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弘时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蹲下身去,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呜咽地an着伤口,拒绝再听到任何伤人之语。
凌若居高临下地看着弘时,心有不忍,但这个时机稍纵即逝,她必须牢牢握住,不可错失,“本宫可以不说,但并不代表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也可以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但同样不代表世界就如你所想!”
“那你究竟想要我怎样?!”弘时猛然抬起头,有一种濒临崩溃的痛苦,“还有,你所说的一切都是猜测,凭甚要我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本宫,但你必须相信自己。”凌若蹲下身,纤长的手指在弘时脸上缓缓抚过,带着夜间独有的冰凉冷意,最后停留在弘时的胸口,“弘时,要不要看清一切,皆只在于你一念之间。记着,再残酷的真相也是真相,永远不是虚伪的假象所能替代的;你是男子汉,是你皇阿玛的儿子,所以你一定拥有承担一切的勇气。”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二十九章 闯入
弘时怔怔地听着,忽地,有泪从眼角滚下,流烫的泪在滴到凌若手背时已经化为了冰凉,十八年来,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痛苦迷茫过,不知道该相信谁的话,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就像一艘迷失在茫茫大海中的小船,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明灯,在孤寂与黑暗中绝望的飘着……
足足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弘时终于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也不与凌若说什么,只是一味地往前走。
“主子,二阿哥这是要去哪里?”弘时反常的模样让莫儿很担心,生怕他会出事。
“本宫也不知道。”凌若深深地叹了口气,她已经做尽了一切,后面会怎样就要看弘时自己了。弘时说的没错,她是在利用佳陌的死对付那拉氏,可是她有的选择吗?那拉氏不死,死的就是她,在这种不死不休的局面下,彼此都没有选择,只能用尽办法去对付对方。
可是至少,她没有在当中动过什么手脚,恶果是那拉氏自己一手造成的,自己不过是将之诱发出来罢了。
“本宫乏了,扶本宫进去吧。”在叹息落下后,凌若将手搭在莫儿手臂上,当带着护甲手指与以往一样落在莫儿手背上时,她感觉到莫儿手微微缩了一下,同时耳边传来吸凉气的声音。
凌若正要问她怎么了,目光一低,却是看到莫儿食指与中指的皮肤通红异常,像是被热水烫起来的,“手怎么了?”
“回主子的话,冲茶时不小心被烫了一下,睡一觉就好了。”莫儿小心地屈着手指,以免被碰到。她没有说是南秋的过错,毕竟南秋也不是故意的,万一说出来使得主子责怪南秋就不好。
凌若摇摇头轻责道:“你丫头做事总是这样毛手毛脚,真不知何时才能长进;赶紧下去涂药,否则明儿个起来本宫怕你手指上都是水泡,若是房中没药的话尽管问水月要。”她一边说着一边换过水秀扶了自己。
莫儿欢喜地谢过,处得越久就越觉得主子是一个好人,亏得当日听了喜公公的话把真像告诉主子,否则还不知道会怎样呢。眼下唯一令她有所不安的,就是年贵妃那边了,也不知她想做些什么。
“莫儿过来,我带你去擦药。”在凌若进去后,南秋唤莫儿随她下去,在到了南秋所住的屋里后,从柜中取出一瓶药膏,用竹片挑出一些绿色近透明的膏体擦在莫儿手伤处,刚一擦上去就感觉到一股凉意,令得手上的灼痛削减许多。
“谢谢姑姑。”莫儿甜甜地说着,却意外在南秋脸上看到一丝不忍之色,“姑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有的话不妨说出来,兴许我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我能有什么事。”南秋的目光有些刻意地回避着。
“可是我瞧你今日一直显得心事重重。”莫儿尽管心思不细,但大体还是能看出来的,若非有心事,南秋也不至于将她的手给烫伤了。
“当真没事,可能是今日头有点疼吧,别胡思乱想。”南秋将药抹完后道:“药拿回去,每日早中晚各一次。记着,这两日不要下手,有什么事让安儿她们帮你做一下。”
“哎。”莫儿答应一声站起身来,“若没什么事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还得跟安儿一道守着主子呢。”
“去吧。”南秋的声音有些发沉,莫儿走了几步不放心地回头,“姑姑,你若真难受得紧,就去找太医看看吧,别强忍着。”
“行了,我知道了,你这丫头真是罗嗦。快走快走。”南秋不住地催促着莫儿离开,因为她怕会让莫儿发现自己眼角的泪光。
对不起,莫儿,不要怨我,我也是迫于无奈,要怪就怪这个不公的上天吧!
夜色就像一块巨大的幕布,将罪恶与血腥掩盖在其中,令人无法辩识,都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真的有吗?若心怀敬畏,就不会造下许许多多的杀孽……
当弘时再次出现在坤宁宫时,三福与孙墨都是好一阵发愣,尤其是三福,上次被弘时踹了一脚,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他赔着笑打了个千儿道:“给二阿哥请安,不知二阿哥有何吩咐?”
弘时看也没看他,表情麻木地道:“我要见皇额娘。”
“这个……”三福有些犹豫地道:“皇后娘娘已经睡下来了,要不二阿哥明日再求见?”
低头,目光在三福身上刮过,只是一会儿功夫,三福就觉得浑身凉了许多,脖子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耳边传来弘时越发冰凉的声音,“没听清楚吗?我要见皇额娘!”
见其语气不善,三福不敢争辩,低了头思索话语,倒是旁边的孙墨a了一句道:“二阿哥恕罪,奴才们实在不敢惊扰皇后娘娘安歇。”
“是吗?”在一阵似暖还凉的夜风中,弘时突然轻笑了起来,“不敢惊扰皇额娘所以就将本阿哥挡在宫门外了是吗?孙墨,你一个奴才,胆子倒是不小。”没等孙墨回过神来,一只石青色绣钩藤缉米珠的靴子狠狠踹在胸口,胸口的剧痛令孙墨摔倒在地,而弘时并未就此罢手,抬脚踩着他的胸口上,一字一句话道:“听清楚,你口中的皇后娘娘是本阿哥的额娘,本阿宫虽然开牙建府了,但这坤宁宫还是本阿哥的家,什么时候想来什么时候想见皇额娘,何时轮到你一个奴才过问;下次再敢放肆,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听清楚了吗?”
换了以往,弘时就算心里不快,也绝不会表露的这么明显,但今日,不,应该说从佳陌死后,他心里已经积了太多太多的怨气与恨意,而孙墨很不凑巧的在这个时候撞了上来,活该他倒霉。
“奴才听清楚了。”孙墨被他踩着不敢挣扎,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眼中透着一种惊恐慌张,从不知道一直温良的二阿哥竟有如何狠厉的一面,至于三福则是暗自捏了把汗,亏得没说话,否则倒霉的就该是自己了。
弘时冷哼一声,也不再让他们通报,径直往里走去。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三十章 真象
内殿,翡翠正在服侍那拉氏歇下,看到弘时进来皆是吓了一跳,那拉氏下意思地想要喝斥,想到之前的事又生生忍下,改而道:“弘时,你不是说回府吗,怎的还在这里?”
弘时定定地看着她,面容在不曾熄灭的烛光下渐渐扭曲,似有一种支离破碎的感觉,在一种无端的心慌中,那拉氏听到了弘时的声音,“儿臣知道了,儿臣什么都知道。”
那拉氏面容骤然一白,勉强笑道:“你说什么呢,怎得皇额娘越听越糊涂,什么明白了知道了?”
“事到如今皇额娘还要装糊涂吗?儿臣没有回府,是因为儿臣去找了熹娘娘,她对皇额娘所做的事一清二楚,且已经一五一十告诉了儿臣。”早已在脑海中思索好的话顺着嘴巴一个字一个字蹦了出来,他这是在试探那拉氏,只有在她以为自己已经知道了一切的情况下,才会因为震惊而说出真正的真像,但他依然希望,这个真象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般,否则……
“你去找熹妃?!”那拉氏的声音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尖锐的刺耳在这静夜里听来有些瘆人,见弘时不说话,她再也坐不住,扶着翡翠的手臂起身喝道:“还记得本宫与你说过什么?为何如此不听话?”
弘时冷然看着那拉氏略有些慌乱的神色,心底不住地发沉,“皇额娘如果心里无鬼,为什么怕儿臣去见熹妃?”
“谁说本宫心里有鬼?本宫只是不想你被熹妃利用了尚不用,那个女人最是会搬弄是非,挑拨离间。”那拉氏反驳着弘时话语的同时感觉到手指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连忙用力收紧。
翡翠能够感觉到搁在自己臂上的那只手正不断收紧,指甲隔着袖子狠狠地掐着自己,有些痛,但她不敢出声,连半丝异样也不敢表露,只默默地站在一旁。
“儿臣已经不是三岁幼童,自己分得清真假是非,皇额娘说得不错,确实不关兰陵的事,因为皇额娘才是那个幕后主使者。下人是你收买的,红花是你让人放的,佳陌与孩子也是你让人害死的。”尽管是试探的话,可是弘时声音中依然出现了哽咽之意,他害怕,真的很害怕。
听着弘时的话,那拉氏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透明,甚至可以看到肌肤下微微蠕动的青筋,盯着弘时,良久才哆嗦着挤出一句来,“不许听熹妃胡说,本宫……”
“皇额娘怎样?”弘时一脸讽刺地打断她的话,用力攥过那拉氏搭在翡翠臂上的那只手,指节泛起异样的灰白色,而翡翠袖子下的肌肤已是一片淤红,看到这里弘时脸上的讽意更深了,“若皇额娘当真心里无鬼,为何要这么紧张?”
那拉氏被他问得说不出话来,用力收回手背在身后,这么多年来,她尚是头一次这般紧张害怕,弘时的神情不像作假,难道熹妃真的知道了什么?怎么会这样,明明此事知晓的人极少,三福又向来办事小心,究竟是如何被她抓去的把柄?又或者说这宫中有她的眼线?
一时间猜测纷芸,可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弘时,此刻他就像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会炸开,万一此事捅到胤禛那里,那她……
想到这里,那拉氏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恐惧,双手像秋风中的落叶,颤抖不止,不管她如何用力都遏制不了。
看到这里,弘时哪还有不明白的理,无尽的悲意犹如铺天盖地的巨浪将他淹没,在今日之前,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心心念念要抓的凶手居然会是抚育自己长大的额娘。许是过于震惊悲痛,身体里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尤其是腹中,像有什么东西在绞一样。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大声地吼着,表情狰狞的像要吃人一般。
“因为她该死!”在弘时的b问下,那拉氏终于抬起头,用同样狰狞的表情回看他,所有脸皮皆在这一刻撕破,不留余地,“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养了你十八年,这十八年来你一直都很听话,可是索绰罗佳陌一出现就变了,先是不愿娶兰陵,后来又处处与本宫做对,到最后更连你皇阿玛的生死都不管不顾,这个女人太过可怕,所以本宫一定要除了她!”
当亲耳听到那拉氏承认时,弘时头顶像有无数个惊雷炸响,将他轰得体无完肤,就这样怔怔地站着,任由时间在彼此中间消逝,忽地,他笑了起来,大声地笑着,惊起了夜间栖息在树上的鸟雀,惊惶地扑楞着翅膀飞远。
在这样的笑意中,有悲伤的泪水不断落下,一滴一滴,像天上落下的雨,只是这雨只笼罩在弘时一人身上……
那拉氏麻木地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放肆的大笑,那恐怖的笑容令弘时看起来如鬼似魅,烛火在窗外吹进来的夜风中不断地摇曳着,忽明忽暗,有一种随时都会熄灭的感觉,终于有一根蜡烛被吹熄了烛火,翡翠赶紧上去关了窗,然后将蜡烛重新点亮。
就在烛芯重新燃起的那一刻,弘时慢慢敛了笑声,手背慢慢划过眼角,将残留的泪水拭去,“皇额娘,你终于肯说实话了吗?终于肯承认佳陌与孩子是你杀的了?”
“你……”那拉氏震惊地看着他,犹如见鬼一般,语不成调地说着,“你刚才……刚才……”
在她的目光中,弘时慢慢摇头,“儿臣确实是去见了熹妃,但是她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证据,刚才那些话不过是儿臣用来试探皇额娘的,没想到还真的有用。”话音一顿,再响起时已经带着无尽的尖锐利意,“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狠心,那是你的亲孙子与媳妇啊,仅仅是在为你觉得他们碍了你的事,仅仅是因为你觉得儿臣不听你的话了,所以就狠心杀了他们?您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啊!”腹中的痛意越加明显,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三十一章 中毒
那拉氏心中后悔不已,她没想到弘时竟是在试探自己,而自己也竟露出了马脚,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变得这样沉不住气,该死!
再后悔已经没用了,如何安抚弘时才是最关键的,她在弘时身上费了十八年的心血,绝不能就此失去。当下心思急转,带着浮动于眼眸的泪水哑声,“你以为本宫愿意做这个恶人吗?可是为了你本宫不得不狠下这个心肠,本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所以你就杀了他们母子?”弘时摇头,神色怆然地后退,“这样的好,儿臣宁愿不要,这样的额娘儿臣也宁愿不要!”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额娘都不要了吗?”弘时的态度令那拉氏害怕,上前想要拉住他却反而令他离自己更远,失落地收回僵在半空中的双手,“你是皇额娘唯一的儿子,也是你皇阿玛的嫡长子,皇额娘怎么舍得让你伤心,可是索绰罗佳陌会毁了你一辈子。”
“不是毁了我,只是会让我脱出皇额娘的控制对吗?”弘时的声音中有一丝强行忍耐的颤抖。
那拉氏盯着他,缓缓说出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是,本宫是在控制你,但一切的一切皆是为了让你成为你皇阿玛心中的储君,让你可以登上大位!”
“大位?”弘时的表情像在哭又像在笑,“大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也许在你看来,尚不及索绰罗佳陌重要,但是世间千千万万的人都愿意付出一切去登上这个位置,甚至包括性命!”这些话那拉氏从未与人说起过,弘时是第一个。
见弘时摇头不语,那拉氏仰头叹了口气续道:“你现在还年轻,这些话未必听得进耳,等以后你就会明白皇额娘这番苦心。而且你看看你那几个弟弟,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如果有朝一日,他们登上了大位,你觉得还会有咱们母子的安身之地吗?”
“不管谁登基为帝,皇额娘都是顺理成章的太后,无人可以夺去。”弘时冷冷说着,额间的冷汗越发粘稠。
她不曾留意到弘时这些异样,只是继续说道:“只是如此说罢了,年氏也好,熹妃也罢,乃至裕嫔都不是易与之辈,皇额娘不信他们,更不想将你我母子的命运交在别人手上,皇额娘相信的人只有你一个,十八年来一直如是。”
“原本儿臣也是如此认为,可是皇额娘亲手毁了这一切,令儿臣再不敢相信。”弘时摇摇晃晃地说着,想往外走,却在转身时一个踉跄。
“弘时,你怎么了?”那拉氏看出不对了,上前想要搀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粗暴地吼道:“不用你管!”
弘时忍着流动在四肢百骸的痛楚,跌跌撞撞地往外走,眼前一阵阵的发黑了,那拉氏与翡翠紧张地跟在后面。
在走到门口时,弘时再也坚持不住,眼前黑的看不到任何菏,同时一阵腥甜涌上喉咙。
“扑!”在那拉氏惊恐的目光中,弘时张口吐出一口腥红的鲜血,同时整个人软软倒在门槛处一动不动。
“弘时!弘时!”那拉氏慌张奔上去,连脚上趿着的鞋子掉了也顾不及,用力将弘时扶起,鲜血布满了他整个下巴,而地上更是一滴滴触目惊心的暗红,她用力拍打着弘时的脸颊,大声唤道:“弘时,你怎么了,别吓额娘啊,快醒醒!”
任凭她怎么呼唤叫喊,弘时都没有任何反应,这种死一般的静寂令那拉氏充满了恐惧,难道连弘时也要死了吗?不要!不可以!
“叫太医!快叫太医!”那拉氏厉声叫着,翡翠浑身一激灵,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赶紧奔出去命人传太医。
因为弘时的突然吐血晕倒,坤宁宫中大乱,所有宫人都被叫了起来,三福与孙墨更是合力将弘时抬到床榻上,兰陵也得到消息奔了出来,看到弘时面如金纸,血迹斑斑的样子险些吓昏过去,回过神来后就哭个不停。
小宁子在殿外探头探脑,他不是内殿侍候的人,没主子传唤是不能进去的,可是又好奇里面的情况,趁着孙墨出来,抓了他问道:“孙公公,里面怎么样了?二阿哥情况如何?”
孙墨心事重重地道:“很不好,一直没醒过,主子让我去看看太医来了没。”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宫人带着几位太医来了,连忙摆脱了小宁子的纠缠将太医迎进去。
小宁子眼珠子转了几圈,趁着无人注意,大了胆子掖着门边走了进去,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料想也不会有人发现。
“主子,太医到了!”听到孙墨的声音,那拉氏精神一振,抬头看去,却是邓太医,赶紧道:“邓太医,你快看看,二阿哥原本好好的在与本宫说话,不知怎的,突然一下子就吐血晕倒了。”
“皇后娘娘请让开些,以便微臣替二阿哥诊治。”听得邓太医的话,那拉氏赶紧让开,让他坐下替弘时诊治。
兰陵抽泣着道:“邓太医,你可一定要救救二阿哥,他万不能死啊。”
“微臣自当尽力而为。”邓太医说了一句后,便将手指搭在弘时的腕上细细诊了起来,殿内一下子变得静极无比,所有人都摒息等着他的诊断。
时间过得越久,邓太医脸上的神色就越凝重,之后又仔细查看了弘时的眼皮、手指及唇色,“请问皇后娘娘,二阿哥除了吐血之外还有何症状?”
症状……那拉氏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刚才弘时似乎出现过一阵呼吸困难,不过在邓太医来之前就缓过来了。”见邓太医听了只点头不说话,忙催促道:“邓太医,究竟弘时是怎么一回事,你倒是快说。”
邓太医将一粒缓解毒性发作的药丸塞在弘时舌下,同时命人端来文房四宝,一边写下药方一边道:“若微臣所诊不差的话,二阿哥应该是中了乌头毒。”
“中毒?”那拉氏愕然不已,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邓太医,你没诊错吗?”想了想又补充道:“本宫也在医书上见过乌头这种毒,并不会使人吐血。”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三十二章 太医
邓太医目光微微一闪道:“吐血一事,微臣暂时还没想明白,但是二阿哥心率、脉像尽皆紊乱,又有呼吸困难之症,当是乌头无疑,且中毒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兰陵听到中毒二字,一下子就慌了,六神无主地问道:“太医,那……那二阿哥还有得救吗?”
“这个……”正在写方子的邓太医手腕一顿,一点墨迹在纸上扩散,“微臣也不敢肯定,只能尽力而为!”
兰陵听到是这么一个答案顿时傻了眼,抓着同样惊乱的那拉氏的手问道:“皇额娘,怎么办?弘时……弘时他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那拉氏被她这么一说愈加心烦,甩开她的手,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手一遍遍地抚着袖子,金银丝线绣成的凤尾图案掠过指尖有些微的刺手,待得邓太医将方子开好,交由宫人去御药房拿药时方才道:“邓太医,乌头不是无救之毒,你的医术又极高,怎会没有救治的把握。”
“皇后娘娘所言不差,但仅只限于刚中毒的人,二阿哥中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乌头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想去除着实不易啊,其实微臣也不明白,为何二阿哥在中毒这么久之后才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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