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听到此处,弘历明白,三哥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当下低头道:“儿臣知错了,请皇阿玛责罚。”
胤禛冷哼一声道:“念在你年纪尚小,朕姑且饶过,下一次再想说什么事,先思虑周全了再说。”其实弘历小小年纪能有这份仁心,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事,然胤禛对弘历寄予了不同于其他几个儿子的厚望,是以对他特别严格,不允许他犯一点小错。宽仁固然好,但妇人之仁却易坏事。
“好了,你出去吧。至于弘晟……”胤禛声音一顿,随即道:“让他好生在承乾宫待着,一切等将来再说。”
胤禛最后那句意思隐晦的话令弘历燃起一点希望,皇阿玛说将后再说,就是说将来兴许会有还转的余地。
“是,儿臣告退。”弘历在磕了个头后退出了养心殿,看着重新关起的朱红宫门,胤禛却突然有些想笑。
看来,以后在手足兄弟的问题上,弘历会比他这个阿玛做得更好。
当弘历将胤禛的话原封不动转告弘晟时,弘晟失望不已,但总算没有绝望。而在弘历的努力下,弘晟对承乾宫的抗拒心理也在慢慢消退,虽然还不怠见凌若,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顽劣,有时还会回答几句。
七月十七,凌若将弘晟放出佛堂,并且允他继续去上书房听朱师傅讲课,每次下了课,他都要去翊坤宫看一下,弘历会陪着他一道去,看他与年氏隔着一道宫门说话。
七月二十六日,年羹尧抵京,命军队驻扎在京郊,在本朝,没有圣旨,军队是绝对不允许入京城九门,否则等同于造反,步兵营、骁骑营、丰台大营,随时可勤王护驾,将其格杀。
得知年羹尧抵京,胤禛很是高兴,命百官迎接,当中包括奉旨赴京集会迎年羹尧得胜归来的各省大员,这些官员在各省之中都是属于数一数二的大员,平常跺一脚省府的地都会抖三抖,却被勒令来迎接一个武将,心中的不满可想而知。
当中又以负责这次迎接的允禟和允?最为窝火,他们可是皇子凤孙,居然来干这种事,胤禛摆明了是随心埋汰他们,偏还不能不办,实在可恨。
恨归恨,该做的事情还是照样得做,为给予年羹尧最隆重的归迎,在这样水贵如油的日子里,胤禛命人洒水净街。
负责洒扫的小吏,每一勺水泼下去都觉得一阵肉痛,他们虽比寻常百姓好一点,但同样要算计着用水。
在奏响的迎乐声中,一脸意气纷发的年羹尧骑着神骏的高头大马自九门而入,在他后面跟着岳忠祺及其他将领,最后还跟着一辆囚车,一个人被关在里面,除了罗布藏丹津还会有谁。
今日难得的阴天,偶尔还有几丝凉风,是以平常在家避热的百姓都走了出来,争相观望打了胜仗的军将。在骑马入内后,面对拱手相贺的百官,年羹尧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倒是岳钟祺走下来朝各人还礼。
允禟心里不快,面上却带着笑容,拱手道:“年将军,恭喜你这次立下不世大功,实在可喜可贺。”
“九爷客气了。”年羹尧在马背上拱拱手,面对允禟依然神色倨傲,是啊,允禟不过是一个不得信任的阿哥,他却是皇帝宠臣,两者孰轻孰重相信是个人都分得出来。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八十七章 狂妄
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允禟在心里骂了句,脸上的笑意越丝毫不减,待得凯旋乐典奏完后,方才再度道:“皇上特赐年将军紫禁骑马之荣耀,请年将军与众位将军即刻入养心殿参见圣驾。”
“不错,我是要立刻去见皇上。”在说这话时,年羹尧面色有些阴沉,不知在想些什么。回头看了还在朝众位大臣一一施礼的岳钟祺一眼,喝道:“上马,随本将军入宫。”
“是。”岳钟祺无奈地答应一声,歉疚地看了众官一眼,翻身上马,随年羹尧扬鞭策马往皇宫而去,刚行了一小段路,便看到年羹尧急急勒住了结绳,他一时收势不住险些撞了下去,赶紧稳下马道:“将军,出什么事了?”
年羹尧一言不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小吏正颤颤地跪在地上,旁边还放着小半桶水,却是他刚才洒水净街时,忘了将桶收回去,恰好挡了年羹尧的路。
“你怎么做事的?还不赶紧将桶拿下去。”允禟也看到了这一幕,急急奔上来指着那小吏一通喝骂。
“小人该死!小人这就拿下去。”小吏刚要去端桶,就听得年羹尧道:“不必了,就放在那里。”
小吏茫然地看着他,这桶不拿下去,马要怎么过,虽说街道还算宽敞,两边设了护栏,又有百姓夹道相看,还有文武百官拥挤在此处,这剩下的路便只能供一匹马通过。
年羹尧冷眼看着小吏,言语道:“本将军奉皇上之命奉守西北,如今更平定叛乱,奉命班师回京,你这个小吏却故意挡本将军的道,若在边关,以你的罪行,便该杀头。”
一听这话,小吏顿时被吓坏了,连忙道:“将军饶命,小人只是一时疏忽,并非有意。”怕年羹尧不信,他又道:“小人见净街后,这水还有剩下,便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拿回家去用,所以才忘了搬下去。”
年羹尧闻言立时皱起了眉头,对他的话很是不解。年羹尧是名懦将,精通文章诗词,所以他的面貌并没有寻常将领武夫的凶悍,唯有那双眼睛较寻常人锐利许多,教别人望之生畏,“水有什么好拿回家的,又不是金银珠宝。”
允禟忙解释道:“年将军初初回京尚且不知,这京城已经有数月未下雨,水源紧缺,如今所用的水都是从百里之外运回来的。若非为了迎接年将军凯旋回京,皇上哪里肯舍得洒水净街,也难怪这小吏会起贪心。年将军放心,本王待会儿自会处置他。”
年羹尧不屑地一笑,盯着小吏道:“好个没出自息的东西,水,哼!”
没等众人明白这一声哼的意思,就见年羹尧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用力抽了一下,马儿吃痛,扬起前蹄就要奔,却被年羹尧死死拉住了缰绳,双脚更像铁钳子一样夹在腹上,不许它跑动。它难受地嘶鸣一声,前蹄胡乱地扬着,恰好踢在水桶上,将那小半桶水给踢翻在地,在无数人炙热可惜的眼光中将地面慢慢染湿。
“要水自己去运,这里没有给你的水!”在扔下这句话后,年羹尧冷笑而去,余下将士,亦随之策马奔去,留下一众脸色铁青的大臣。
“狂妄!实在太狂妄了!”终于,有人第一个发话了,是一位巡抚,他在众人当中,官职虽不算顶高,资历却极老,还是康熙二十一年的进士,那些总督见了,都客气地称一声老大人,可现在却被年羹尧视若无睹。他们在这里等了小半天,可年羹尧从到来后就没与他们说过半句话,这等狂傲,实在是从未见过。
老大人的话起了个头,后面跟着一连串的指责之声,有人愤然道:“何止是狂妄,简直是目中无人,自以为打了个胜仗就了不起了,哼,说到底还不是一介武夫。”
“还有那水,明明晓得京中水源稀缺,偏还要故意打翻。”有人连连摇头。
“若不是事先净过街,他奔得这般快,非要扬咱们一头一脸的灰尘不可!”又有一人抱怨。对于胤禛召集他们来京城迎接年羹尧一事不满至极。任谁被这样都会不满,何况还是官至封疆大吏,甚至贵为王公贵族的这些人。
围观的百姓也因为年羹尧踢翻了那桶水而对他印象极差,当今圣上尚且减冰供水,这位刚到京城的将军却比皇上的架子还要大。
允禟冷眼看着众人在那里抱怨,丝毫没有劝解的意思,事实上年羹尧做得越过份他就越高兴,现在已经开始期待明日早朝的热闹场面了。
因为胤禛有旨,赐年羹尧紫禁骑马,是以到了宫门口,年羹尧并没有下马,径直驱马入内。
大内禁讳之中,扬鞭策马;是何等威风得意。而年羹尧也成为雍正朝中第一个享有此等殊荣的官员。
至于随年羹尧同来的岳钟祺等将士则只有艳羡的份了,一个个老老实实在离宫门还有数十丈的地方停下马,徒步入内,至于罗布藏丹津亦被解下囚车,改以绳索缚住双手,押了往里走。
“奴才给年将军请安,年将军吉祥!”在进了宫门后,一个面生的太监斜刺里冲出来,小步跑到年羹尧马前,谄媚地打了个千儿。
“你是哪里来的小太监?”年羹尧一扯缰绳,略有些不悦地问道,今儿个刚入京就连着遇到两个拦路的,看样子这京里的人倒比川陕西北那边还要不遵教化,连宫里的太监也如是。想他在西北多年,哪个不开眼的敢拦他的路,除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小太监脸上的诌媚之意越发浓重,讨好地道:“回年将军的话,奴才奉皇上之命来给年将军牵马。”
“原来如此,那你起来吧。”听得小太监这么说,年羹尧脸色好转了许多,他就说这宫里头怎么会有这样不开眼的奴才,原来是奉皇命而来,看来皇上对自己确实很重视,赐紫禁骑马不说,还专门让人来替自己牵马,不过……若牵马的是四喜或苏培盛就更体面了。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八十八章 小太监
小太监答应一声,上前牵了缰绳往养心殿而去,一路上宫人遇之皆低头退至两边,不敢有所冲撞。这样的恭谨令年羹尧得意不已。
“你在瞧什么?”见那小太监每每走几步就往后看一眼,年羹尧奇怪地问道。
“将军恕罪。”小太监急忙回过头来告罪一声,又掩不住好奇小声地问道:“将军,那就是罗布藏丹津吗?长得跟咱们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没辫子罢了,不过瞧着倒是很凶悍。”
罗布藏丹津是藩邦异人,服饰与中原地区大不相同,也未曾梳辫子,想那小太监从未出过京城,所以一见之下起了好奇心。
年羹尧看了一眼远远拉在后面的罗布藏丹津,冷然一笑道:“凶悍有什么用,还不照样成了本将军的阶下囚!”
小太监低垂的目光一闪,旋即已是一脸奉迎之色,“那是当然,任他如何凶悍狡诈又怎及得上将军英明神武,与将军做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奴才虽然一直在宫里,却也常闻将军威名,知道将军乃我大清第一勇将,且能文能武,远非那些只懂得拿刀拿枪的武人可比。”
“这是自然!”小太监的奉迎令年羹尧颇为受用,语气比刚才好了许多,不过也没有丝毫客气的意思。
“将军,你既然抓了他为什么不直接处置了,还要千里迢迢带回京来?”小太监一脸不解地问着。
年羹尧低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这小太监问题倒是多得很。”
小太监嘿嘿一笑,挠着脑袋似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奴才一直敬仰将军,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见了,难免激动多话,还请将军恕罪。”
“你一个太监敬仰本将军?”年羹尧面色有些古怪又似有些不屑,对这些阉人,他从来都是看不起的,自然也看不起他们的敬仰,不过瞧在小太监对自己态度还算恭谨的份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道:“你懂什么,他犯得是谋逆造反之罪,若是在交战中被杀了也罢,既是生擒自然要交给皇上处置,本将军岂能越权。”
小太监用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道:“将军说得对,是奴才糊涂愚笨,问这种不该问的问题。”停了一会儿,他又讨好地笑道:“奴才可是听到一件事,与将军有关,不知将军是否有兴趣一听?”
“哦?是什么事?”听闻与自己有关,年羹尧不禁来了兴趣。
小太监脸上的笑意越发浓了,盈满了他脸上的每一处笑纹,令那张颇为清秀的脸有些变形,他神秘兮兮地道:“奴才听养心殿的苏公公说,皇上打算封将军为异姓王呢!”
即便位及人臣,手握数十万兵权的年羹尧,听得“异姓王”三字,也不由得狠狠吃了一惊,随即一种难以言喻的狂喜在心底里快速蔓延。他太清楚“异姓王”这三个字的份量了,除却开国之初的四位异姓王之外,大清就再没有封过,竟要破例在自己身上。
皇上,皇上他果然如此看重厚待于他!这样的认知令年羹尧激动不已,骑在马背上的身子微微颤抖。
这样的颤抖透过缰绳传到了小太监手上, 令他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但很快又被笑容掩了下去,再加上年羹尧一心一意想像着自己封王后的风光荣耀,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在他眼中犹如蝼蚁一般的阉人。
之后小太监又说些话,只是年羹尧已经没有任何心情搭理,只盼着快些到养心殿,接受胤禛的封赏,然后将家宅门匾上“年府”两个字改成“王府”,只是想想便觉得无比畅快。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要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他妹妹素言的,他在西北的时候,家中已经寄信给他,说是妹妹在宫中出了事,被皇上贬斥为常在,连弘晟也不能抚养在膝下。
素言是姓年的,不论犯了什么样的错,都不该贬为低an的常在,这样的名份不止是在羞辱素言,也是在羞辱整个年家,所以他此行一定要设法求皇上重新加封素言。
在这样的心思中,养心殿近在咫尺,小太监已经能够看到守在外头的四喜与苏培盛,他低头身子一转,背对着两人对年羹尧再次打千,奉迎道:“前面就是养心殿了,奴才该告退了,奴才先在这里恭喜王爷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太监的声音不大,不过已经足够岳忠祺等人听到了,岳忠祺深深看了一眼小太监离去的背影道:“将军,末将总觉得这个小太监有些怪怪的,而且将军受封一事,连朝中大臣都不知道,他一个小太监怎可能那么凑巧的听说了。”
年羹尧不以为意地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世间事本来就是无巧不成书,你这个人旁的都好,就是小心过了头,随便遇到个人都要揣测半天,打仗也一样。两军交战,最重要的就是抓住时机,像你这样猜来猜去,早被人一锅端了。”
岳忠祺也是好心提醒,不曾想却换来这一样顿斥骂,实在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然岳忠祺也不好与他争辩,尤其是在皇宫内苑中,只得道:“将军教训得是,是属下多心了。”
“好了,随本将军进去觐见皇上吧。”年羹尧下了马,大步往养心殿走去,刚到近前,苏培盛与四喜就一道打了千儿行礼,笑容满面地道:“恭喜将军得胜归来!”
“起来吧。”因为知道自己将要被封为异姓王,年羹尧心情极好,连带着脸上也有了笑容。仅以前与他有过几次接触的四喜受宠若惊,倒是苏培盛没什么感觉,他是胤禛登基后才调来养心殿侍候的,与年羹尧尚是头一次接触,自然无从比较。
“皇上与怡亲王还有张大人都在里头呢,将军与众位快些进去吧。”四喜恭谨地说着,对于刚才替年羹尧牵马的小太监倒是没有多问。如今哪个不知道年羹尧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多的人是想巴结他。
年羹尧依言入内,待得养心殿大门重新关闭后,站在暗处的凌若方自收回目光,之前替年羹尧牵马的小太监正一脸恭敬地站在她身后。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八十九章 算计
“杨海。”凌若侧目对扶着自己的杨海道:“你这个徒弟很机灵,那一席话既将本宫要让他传的话说了出去,又讲的滴水不漏,令年羹尧丝毫未起疑。”
“主子谬赞了,这小子不过是有几分小聪明罢了。”杨海这般说了一句,又对后头的小太监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谢主子。”
小太监闻言赶紧走到凌若面前跪下,恭声道:“奴才小郑子谢主子奖赏。”
凌若微微颔首,“嗯,跟着你师傅好生做事,往后本宫还有倚仗你的地方。”
待小郑子退下后,杨海扶着凌若慢慢往承乾宫走去,途中,凌若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逐道:“可是奇怪本宫为何要让小郑子去说这些?”
杨海老实地道:“是,奴才确实不解,上次听得主子说起,皇上明明已经听从主子的劝告改封年将军为三等辅国公,不封异姓王了啊。”
凌若随手折了一朵不知名的紫蓝色小花把玩,徐徐道:“就因为皇上不封,本宫才要借小郑子的嘴传这个话,杨海,你觉得年羹尧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本宫面前不必忌诲,但说无妨。”
杨海答应一声,仔细想过后方道:“年将军既能平定西北就表示他确实能力出众,有惊世之才;但听着小郑子刚才的话又觉得年将军有些居功自傲。”
“年羹尧是一个非常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且对自己有极强的信心,这样的性格注定了他在寻常人之中的突出,但也注定了他一个致命的缺点――自以为是。”凌若低头嗅了一下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花朵,续道:“以他平定罗布藏丹津的战功,封一个三等公并不算委屈,若无小郑子那番话,想来年羹尧也会很开心。只可惜……”
听到这里,杨海已经反应过来,在凌若有意放慢语速时,接过了话道:“只可惜主子事先让他以为皇上会封他为异姓王。”
“不错。”手指一弹,花朵应手而落,坠在地上,随即被花盆底鞋毫不留情地踩过,“如此一来,当皇上告诉他仅封为三等辅国公时,就会造成一个巨大的心理落差,令年羹尧心里不平衡,更会认为皇上薄待了他出生入死的战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可以令他与皇上产生嫌隙。”
在渐趋冰冷的语调中,凌若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自胤禛接受自己建议封年羹尧为辅国公时,她就已经有了这个打算。
年素言几次三番铸成大错,胤禛却一直都容忍下来,仅只是一个降位份与禁足的处罚,无非就是一个年羹尧,只有先除了年羹尧才能彻底除了年素言。否则,在前朝与后宫紧紧关联的情况下,胤禛永远不会对她下狠手。
“年将军会中计吗?”杨海小声问了一句。
凌若望一望绢伞外无比晴好的天空,淡淡道:“本宫之前还有所担心,但现在却不会了。年羹尧此人比之以前更加居功自傲,目中无人,且风头太盛,岂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
“可他有皇上的宠信傍身。”杨海还是有所担心,胤禛对于年羹尧的信宠除却十三爷之外,再无人可及。
“那也是以前的事,瞧着吧,年羹尧早晚会自寻死路。”如此说了一句后,她又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说起了。另外,记得要好生照顾三阿哥,不管怎样,他如今在本宫宫中,就绝不允许出任何事。”
“主子放心吧,奴才一直让人盯着三阿哥呢,出不了事。”杨海知道凌若的担心,三阿哥是年常在的儿子,而年常在与自家主子又向来不合,一旦三阿哥在承乾宫里出了什么事,必然会被人以为是凌若有意加害他,到时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更不要说还有一个皇后在那边虎视眈眈。
暂时放下凌若这边不提,再看年羹尧那头,他进了养心殿后,果见胤禛端坐在御座上,允祥与张廷玉分立两旁。
年羹尧刚一进殿,眉头便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养心殿中竟然没有放冰,令得空气中透着一股难言的闷热。
堂堂天家,竟然连冰都吝啬放一块,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然这些话却不便当着胤禛的面说,年羹尧压下心中的不满,拍袖屈膝行跪拜大礼,“奴才年羹尧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同他进来的众将士也一并行礼,一时之间,山呼海遏之声响彻养心殿。
胤禛心情极好,在示意众人平身后,命跟随进来的四喜与苏培盛给他们看座,众将又是一阵谢恩后,方才纷纷落座。他们都是知道的,皇上这次召见将会对他们论功行赏,虽知年羹尧必是头一份的奖赏,但也是满心期待,他们身为武将,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为的不就是那一份份可以换取禄位荣华的军功吗?
“亮工,你我君臣,有一年多没见了吧?”面对这位一手提拔起来又屡屡立下战功的爱将,胤禛满脸笑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高兴过了。
“是啊,亮工,皇上自知道你打了胜仗要还京,便一直盼着这一天了。”允祥在一旁笑着说道,亮工是年羹尧的表字。
“蒙皇上看重,微臣实在惶恐。”年羹尧在椅中稍稍欠身,话虽如此,神情间却颇为自得。确实,军功给了他足够自傲得本钱。
胤禛微一点头,又含笑望着余下的将士道:“自然,你们与亮工一样,皆是大清的功臣,既然有功就该赏。四喜,宣旨!”
“嗻!”四喜躬身答应,取过胤禛一早拟好的圣旨念了起来,胤禛依照奏报上所罗列的功劳,封赏了他们所有人,岳忠祺在诸人之中封赏最高,为正三品二等轻车都尉,最低者则未封爵,仅赐银五百两。但这样的赏赐于他们而言已是极为丰厚了,所以并没有任何不满,唯有岳忠祺跪在那里微微苦笑。不过还有一点令人奇怪,这封赏中竟然没有年羹尧的名字,不过年羹尧并不着急,异姓王,自然是要专门拟一份圣旨,怎会与这样杂七杂八的封赏混在一起。
果然,在四喜念完一长串的封赏,并且众人谢恩起身后,胤禛挥手道:“再念另一份。”
四喜闻言郑重地捧过另一份圣旨道:“年羹尧听旨!”
“年羹尧听旨!”随着这句话,年羹尧撩袍跪地,静静等待着自己此生了荣耀的一刻,双手因为兴奋已经紧紧攥在了一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年羹尧平定西北叛乱,立下有功,理应封赏,着自封为三等辅国公,世袭罔替,钦此!”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九十章 落差
听到这份旨意,年羹尧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只是一个三等辅国公,不是异姓王吗?
虽然辅国公已经是超品,但与异姓王如何可以相提并论,让一直以为自己将被封王的年羹尧无法接受。其实年家在朝中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连皇后的娘家也略逊一筹,但没有人会嫌权势太大,都盼着能多一些再多一些,年羹尧亦如此。王府与辅国公府之间,当然是希望前者了。
1...190191192193194...315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