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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熹妃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解语
“骂得就是你,怎么样,野种!”弘晟将积攒了好些天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怒气皆给发泄了出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皇阿玛的儿子,自己却要被迫与生母分离,上次说是一个月,这次皇阿码直接连期限也不说了,只是让自己好听生熹妃的话。皇阿玛的态度令他很害怕,怕以后都见不到额娘,也怕自己被熹妃母子欺负,所以他像一头斗牛一样,攻击着所有试图接近他的人。
听得骂弘历野种的话,凌若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弘晟没有太多的心思,说话直接而粗鲁,同样也令听者更难接受。
“你!”弘历一拍桌子,横眉就要走上去,却被凌若拉住,他不由得有些急了,“额娘,他这样骂您与儿臣,儿臣……”
“额娘知道,可是你答应过你皇阿玛,以后都不会主动打架。”凌若声音一如刚才的淡漠,然清楚她的人,却从那眼底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冷意。
“可是……”弘历还想要再说,却被凌若打断道:“没有可是,这件事额娘自会处理,你退下。”
弘历攥了半天的双手,终于还是没有违背凌若的话,退到了一边,然眼中那抹愤慨却是未曾削减分毫。
“三阿哥,本宫知道你心里不愿,但这是皇上的旨意,谁也违抗不得。至于野种二字,本宫希望以后都不要听到,否则休怪本宫不客气。”凌若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尽量平静的说着。
岂料她的忍让在弘晟看来却是软弱好欺,愈加放肆不堪,连着叫了好几声野种,梗着脖子道:“我就叫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熹妃,哼!”言语间充满了不屑之意。
凌若目光一沉,随即已是若无其事地道:“既然三阿哥这般顽劣,那本宫唯有代年常在好生管教你了,杨海,带三阿哥去佛堂中待着,等他什么时候知错了再将他放出来。”
“你敢囚禁我?你算什么东西!”弘晟一脸狰狞地盯着凌若,不敢相信凌若竟真的敢这么做。
“本宫是你的长辈,你该称本宫一声姨娘。”凌若冷眼看着他,声音并没有太多的起伏,“水秀,盛一份饭菜端去佛堂,省得三阿哥饿着。”
没等水秀答应,弘晟已经一脸不屑地道:“凭你也配!”若站在这里的是那拉氏他还会惧几分,毕竟他得叫一声皇额娘,可惜眼前这个不是,他就不信这个女人当真敢关他。
“三阿哥息怒,您与娘娘这样吵闹,可是不太好呢!”杨海见势头越发不对,赶紧劝了一句。岂料话音还没落下,就被人狠狠踹了一脚,瞬间的剧痛令得他连话都说不出。
“哪里来的狗奴才,居然敢教训本阿哥,活得不耐烦了。”弘晟这般说着,犹不解恨,又冲杨海踹了几脚,对于凌若喝止的声音置若罔闻。
“来人!”弘晟的过份令得凌若难以再忍耐,对听命进来的两个小太监道:“把三阿哥带到佛堂去,没本宫的命令不许出来。”
“我不去!”见小太监当真来抓自己,弘晟略有些惊慌,用力挥开他们手,可是这一次凌若铁了心要给他一点教训,任凭弘晟怎么反抗都不松口。
“你不能囚禁我!”弘晟一边躲避一边气急败坏地叫着,见凌若始终不理他,恶从胆边生,竟然用力掀翻了桌子,只听得噼里啪啦一通乱响,所有碗碟均摔在了地上,里面的菜更是弄得一地都是,水秀躲闪不及,被一碗三鲜茹笋汤给泼了个正着,整个前襟都湿了。
凌若看着乱成一团的大殿,脸色越发难看,弘晟当真太过份了,扬一扬脸对杨海道:“你去门口守着,别让三阿哥逃出去。“
弘晟在几次差点被小太监抓到后,果然动了逃出去的念头,不料被杨海给逮了个正着,带到佛堂里关了起来。
见终于消停了,凌若连连摇头,抚着不住作痛的额头坐在倚中,要是弘晟天天这样闹腾,她很快也要犯病卧床了,皇后可真是甩了个大包袱过来,偏她一时半会的还没法扔。
“额娘,三哥要在咱们这里待多久?”弘历挨着凌若问道,他没想到三哥发起疯来这么可怕,连桌子都给掀了。
凌若抚着他脑袋无力地道:“不知道,也许要很久吧。”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七十八章 抱怨
“那以后岂不是会很……热闹?”弘历本欲说很烦,想想又觉得不妥,生生改成了言不由衷的热闹二字。
“别担心,他不过是一时闹脾气罢了,等在佛堂中关个几天磨磨他的脾气就好了。”凌若这般安慰着,心里却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弘晟ng子没那么容易转过来,而她又不能一辈子把他关起来。
见弘历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别多想了。”
不管凌若怎么劝,这一顿饭弘历都吃得心不在焉,在陪着凌若说了一会儿话后,弘历出来,恰好看到水秀送饭给弘晟,便道:“把篮子给我,我给三哥送去吧。”
“还是奴婢送去好了。”弘历与弘晟之间的矛盾,水秀心里再清楚不过,生怕两人一见面又闹得不可收拾。
“放心,我不会与他起冲突的。”弘历瞧出了她的担心,一再保证才让水秀勉强答应。
到了佛堂,弘历示意守在外头的小太监将锁打开,这个时候里面倒是安生得紧,没什么声响。
进去后,他意外看到弘晟缩在角落里掉眼泪,看到弘历进来,连忙把泪抹掉,站起来恶狠狠地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吗?”
不晓得为什么,望着他通红的双眼以及残留在脸颊上的泪痕,弘历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说到底弘晟今夜之所以这么冲动过份,也是因为与生母分开之故,换了是自己,指不定也会这样。
这样想着,心里没有丝毫动气之意,扬一扬手上篮子道:“我来给你送饭。”
“哼,拿走,我不吃!”弘晟其实早已饿得肚鸣不已,这些天他思念额娘,没有一顿吃得好过,之前还不觉得,一旦静下来便觉饥饿感阵阵袭来。可是对着弘历,他就算饿死也觉得低头。
“随你,反正我放在这里。”弘历耸耸肩满不在乎地说着,见弘晟过来他又补充道:“你若是砸了可不会人来收拾,到时候馊了臭了也没人管。”
这句话令本想砸了这篮子东西的弘晟停住了手,若真时时刻刻闻着臭气,可比要他命还难受,嘴里却不肯示弱,“你们等着,等我出去,一定告诉皇阿玛说你们囚禁我!”
“那还是要等出去后再说。”弘历并不在意,这件事是弘晟有错在先,就算真告到皇阿码面前也不怕。
在准备出去时,他忽地叹了口气,道:“三哥,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是事已至此,你再不痛快也无用,还是好生在这里待着吧。”
弘晟哪里听得进去,立时骂过来道:“不用你在这里假好心!滚,立刻给我滚!”
弘历摇摇头无奈地离去,这ng子实在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东西我放着,吃不吃随你,不过要是在回翊坤宫之前把自己饿死了,可是别怪到我与额娘头上来。”
在又剩下自己一人后,弘晟几次三番想要去掀那食盒都忍住了,不愿去吃弘历碰过的东西,摸着肚子缩在墙角中,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食盒,可是真得好饿。
又忍了一会儿,终还是没忍住,上去将里面的菜跟饭端出来大口大口的吃着,这也是他有始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他、实在太饿了。
弘晟并不晓得,弘历一直站在窗外,看到他把东西端出来吃掉,才满意地离去。
此后几天,一直是弘历代水秀送饭给弘晟,偶尔还会与他说几句话,大多是朱师傅课堂上讲了什么新课。
至于胤禛那边,凌若早在第二日就将这件事去说了,胤禛也认为弘晟最近不像样子,是该略施惩戒。
当削减用冰的消息在宫中传开后,一个个得都坐不住了,不过在武氏去养心殿诉苦,被胤禛毫不留情地训斥了一顿后,哪个也不敢再去自讨没去了;骂一顿事小,失宠可是事大。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们就妥协了,先是跑到皇后宫中,得知皇后犯了病躺在床上见不了人后,又跑来了承乾宫,凌若耐着ng子听她们一个个说完,无非就是绕着弯子想让凌若去胤禛面前说情,别削减用冰的俸额,哪怕非要削也莫削得太利害,如今几可说是十削七八了。更有那心思灵巧的陈贵人,说是大可以等冰化之后再拿出去救济灾民。
陈贵人便是以前的陈格格,胤禛登基时她被封为常在,今年入夏时刚晋了贵人。想来陈贵人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会凌驾于年氏之上。
“娘娘,如今宫里就您管事了,您可得替咱们姐妹在皇上面前说上几句,天气这么热,削减了用冰可怎么受得了。就算灾民更没水喝,也大可像陈贵人说的那样,等送到咱们宫里的冰化了之后再拿出去啊。做什么非得要削减用冰呢?”戴佳氏愁容满面地说着,她原本是较为安份的,待在宫中少有出来之时,可这一次她也坐不住了。”
“成嫔,本宫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也该明白救人如救火的道理,你这里是舒坦了,可百姓却得多受几个时辰的苦;再者,宫里为了让冰块融化时释放出该有的凉气,在上面洒了诸多盐,这样一来,冰水就成了盐水,哪里还能用。”
“那顶多……顶多不放就是了。”載佳氏有些底气不足的说了一句。
“不放盐,诸位妹妹就该嫌化冰时不够凉快了。”凌若摇着团扇徐徐说着,随后又道:“再说了,这是皇上的意思,本宫哪里能让皇上改变心意,宁妹妹不是已经去试过了吗?”
这句话说得武氏面红耳赤,用力扇着六棱团扇,觉得凌若是故意要她难堪。
凌若扫了底下坐着的众人一眼道:“好了,这事也只是暂时的,等什么时候下了雨,缓了旱情,宫里就会照常用冰,在此之前,各位妹妹先体谅一番吧,莫要让本宫难做。”
“是!”戴佳氏等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一声,在出了承乾宫后,武氏气呼呼地对戴佳氏道:“姐姐,你听到熹妃刚才的话了没,什么等下雨之后就会照常用冰了,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天爷什么时候下雨哪个说得准过,要是一辈子不下雨,咱们就一辈子用不得冰了啊!”
戴佳氏连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别口没遮拦的,小心被人听了去,她终归是宫里正三品的娘娘。”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七十九章 惩戒
“哼,娘娘,她也配!”武氏犹自说着,不过声音却是小了许多,想来这心里也是怕的,“明面上说除了皇太后外,所有人都削减用冰,可谁知道内务府是不是悄悄往她宫里送冰,真是想着都生气。”凌若得宠,宫里早已是一堆人不满,只是碍于其权势不敢说罢了。
“就算真这样也没办法,谁让皇上如今盛宠她一人呢!”戴佳氏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酸意。她在府中二十余个年头,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盛宠。
武氏恶毒地说道:“哼,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宠多久,到底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又不是十七八岁正值青春年少时。”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陈贵人开口道:“依臣妾看,说不定这个削减用冰的主意就是熹妃出的。”
“此话怎讲?”戴佳氏与武氏皆将目光对准了陈贵人,透着满心的好奇。
陈贵人犹豫了一下对戴佳氏道:“臣妾听说皇上最初只是削减养心殿用冰罢了,可是熹妃去了养心殿回来,皇上就命人传旨说削减东西十二宫的用冰,臣妾觉得其中定然有关联。”
“好一个熹妃,亏得她刚才还说得那么无可奈何又大义凛然,差点让她骗过了,真是可恶!”武氏第一个忍不住,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
她话音落下不久,便听得对面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哟,武贵人这是在说谁可恶呢?”
武氏脸色一变,这个声音是谁她心下最清楚不过,真是撞鬼了,怎么偏就让她给听见了,哪个不晓得她与熹妃最是要好。武氏抬起头来,果见瓜尔佳氏正施施然朝这边走来。
“臣妾见过谨嫔娘娘!”武氏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在她之后陈贵人亦跟着见礼,至于戴佳氏则执平礼相见。
“起来吧。”瓜尔佳氏笑吟吟地看着她,“武贵人还没回答本宫刚才的问题呢,究竟是何人可恶,该不会是……”她故意拖长了音道:“熹妃娘娘吧?”
“娘娘说笑了,熹妃娘娘宽仁随和,处处与人为善,臣妾怎会说她呢,臣妾是在说……”武氏使劲绞着脑汁,终是给她想出一个答案来,“蚊子!”
“蚊子?”瓜尔佳氏侧了头,颇有几分不解。
武氏则是继续胡诌道:“是啊,娘娘您不知道,刚才有只蚊子一直在臣妾耳边嗡嗡不止,臣妾被它扰得不胜其烦,就随口骂了一句,没成想竟让娘娘误会了,倒是臣妾的不是。”
“是吗?”瓜尔佳氏笑意不减的看着她,忽地重重一掌拍在武氏左颊上,在所有人都愕然惊诧时,她已是望着自己的手掌一脸可惜地道:“可惜了,没打到那蚊子,刚才明明看到它停在妹妹脸上。”
“你……你分明是故意的!”武氏回过神来,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颊又气又怒,蚊子是她胡诌出来的,怎么可能会有。瓜尔佳氏根本就是拿蚊子当借口,故意打她。
“咦,妹妹这话可是好奇怪,明明是你自己说有蚊子,本宫只是好心想替你打死它罢了,竟说本宫是故意的,可是让本宫伤心。”瓜尔佳氏捂着胸口,一副难过不已的样子。
见瓜尔佳氏恶人先告状,武氏气得快要晕过去了,指着瓜尔佳氏的手指不住颤抖。
面对着几乎快碰到自己鼻尖的手指,瓜尔佳氏缓缓放下手,面色也随之沉了下来,侧头道:“从祥,宁贵人这样以下犯上放肆地指着本宫,该当何罪?”
从祥抿一抿嘴,恭敬地道:“回主子的话,按规矩,宁贵人该掌嘴十下才是。”
“那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本宫上去掌她的嘴!”瓜尔佳氏冷声说着,当与她目光接触时,武氏竟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手伸在那里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瓜尔佳氏就是故意的,刚才武氏的话她一字不漏都听在耳中,假装不知就是要借机整一整武氏。
她自与凌若交好后,ng子便收敛了许多,但深藏在骨子里那份狠意却从未真正磨灭过。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关于这句话,瓜尔佳氏比凌若做得更好,否则当初她也不会被那拉氏看中,用做对付凌若的棋子。
“是,奴婢这就去取木尺。”宫里所谓的掌嘴可不是用手掴,而是用厚达一寸的木板用力打受刑者的嘴,一顿掌嘴下来,受刑者往往满嘴是血,若再用力一点,甚至连牙齿都会脱落。
一听得这话,武氏顿时慌了神,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望向戴佳氏,后者上前一步拦下欲离开的从祥,打圆场道:“好了,宁贵人也不是故意的,妹妹何必动这么大的气,没得伤了姐妹间的情份。”
瓜尔佳氏拢一拢袖子,曼声道:“妹妹何曾想这样,只是有些人忘了自己的身份,非要以下犯上,妹妹这才小惩大戒,也免得她以后再犯同样的错。”
戴佳氏也恼武氏沉不住气,拉下武氏犹伸在那里的手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跟谨嫔认错。”
武氏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明明自己挨了打却还要跟她认错,可若是不认,接下来还有得罪受,谁叫她只是个贵人,被瓜尔佳氏死死压着一头。只得屈膝心不甘情不愿地道:“臣妾一时莽撞,得罪了娘娘,请娘娘大人大量,饶恕臣妾这一回。”
“要真知错才好。”瓜尔佳氏瞥了她一眼又道:“罢了,这次瞧在姐姐的面子上就算了。好生管牢自己的嘴,别再什么话都往外说,记住了吗?”
“臣妾记住了。”武氏低声应着,帕子已经快被她给撕烂了。
“嗯。”瓜尔佳氏看到了她的小动作,却未说什么,若非她比武氏高了一级,彼此恩宠又差不多,武氏怎肯服这个软,心里不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朝戴佳氏颔首道:“姐姐,我先去给熹妃娘娘请安了,改明儿再去姐姐宫里坐坐。”
“嗯,快去吧。”戴佳氏也巴不得早点离去,在瓜尔佳氏走远后,她指了武氏没好气地道:“你啊,真该改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
武氏恨恨地将绞得不成样子的锦帕一扔,道:“娘娘,您也看到了,谨嫔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戴佳氏别过头不理会她,倒是陈氏软声道:“姐姐别气了,谁都看得出她故意,可又谁让她是六嫔之一呢,这次已是瞧在娘娘的面上不予计较了。”
“哼,六嫔?还不是仗着承乾宫那位的势,我就不信她一辈子都能这么得意!”扔下这么一句话,武氏道了声告退便先行回去了。
“姐姐……”陈氏想叫住武氏,却听得戴佳氏叹了一声道:“随她去吧,你现在叫她,不过是听她发牢sa罢了。陈贵人若无事的话,不如随本宫去慈宁宫请安吧,现在整个紫禁城,也就那里还凉快点。”




清宫熹妃传 第六百八十二章 求雨
且说承乾宫那头,凌若看到瓜尔佳氏进来,忙命宫人绞了面巾来,如今宫里冰量锐减,承乾宫更是坚决一块都不取用,所以这个时候,宫里着实有些热得不行,莫儿与安儿两人轮流着替凌若扇着扇子,无奈这扇出来的风也是热的。
待瓜尔佳氏拭过脸后,凌若轻声问道:“刚才我在里面似乎听到姐姐在与什么人说话?”
瓜尔佳氏赦然一笑道:“你耳朵倒是好使,不就是那个武氏吗?小小一个贵人,居然口出狂言,妄议比她位份高的嫔妃,当真是不知好歹。正好被我撞见了,便小小地教训她一番,让她以后长长记ng,别乱嚼舌根子。”
在听瓜尔佳氏将整件事说了一遍后,凌若淡然一笑道:“他们愿意说就由着他们说去,宫里上千张嘴,哪里管得过来。”
“我没听到便罢,听到了便没有不理会的理。再说了,他们好歹还有几块冰用,你这里却是与养心殿一样,一块也无,他们还有什么好不满的。”瓜尔佳氏摇着团扇颇为气愤地说着,扇柄下杏色的流苏随着她手上的动作时聚时散。
“都说了由他们去,偏姐姐非要跟那些人置气,何苦来哉呢!”见瓜尔佳氏说得来气,凌若心下感动,嘴上却是不住劝慰。
瓜尔佳氏盯了她半晌,直把凌若盯得莫明其妙,抚着脸道:“姐姐这样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哪里脏了?”
瓜尔佳氏“扑哧”一笑,连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啊,听得人家说你就很不高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想想都觉得好笑。”
“我知道姐姐是因为关心我。”凌若心里充满了感动,然却没有说什么客套的话,以她与瓜尔佳氏之间的关系,这些实不需要。
“你别嫌我多事就好。”正自莞尔之时,水秀端了剜好的西瓜上来,只可惜盛的是普通瓷碗,而非惯用的冰碗,这滋味想着都觉得减了许多。
见凌若果真一点冰都不用,瓜尔佳氏心疼地道:“不若将我那边的用冰分你一半,否则这漫漫长夏,可怎么熬啊!”
凌若不在意地笑笑,接过瓷碗道:“瞧姐姐说的,好像我很可怜一般,其实这日子还是照样可过,不过是辛苦一些罢了,没事的,姐姐不必担心我,还是赶紧吃西瓜吧。”
“可是……”瓜尔佳氏还待要说,水秀已经递了碗给她道:“谨嫔娘娘,这西瓜在切之前放在井水中镇过,虽比不得冰镇凉快,却是脆爽凉快,不信您尝尝看。”
瓜尔佳氏依言尝了一口,倒确实是有几分凉气,消了不少暑意,在吃了几块后,她有些感慨地道:“不管怎样,你向皇上提这个建议确实是造福了不少百姓。”
不曾想凌若听了她这话反而叹气道:“与这事相比,我更头痛弘晟那边,唉,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关久了不好,可不关又容易闹事。”
一说到这个,瓜尔佳氏也沉默了,弘晟是皇子,不比那些个太监宫女好处置,稍一不甚就会带来无穷祸患。
她想一想,出着主意道:“皇后如今虽然称病不能照顾弘晟,但她总不能一直装下去,等她‘病’一好,你就立刻禀告皇上将弘晟送回去,早点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回给她,省得她这般自在。”
“也只能这样了。”凌若无奈地点点头,隔了一会儿只听得瓜尔佳氏道:“听说钦天监那边已经拟好了皇上明日求雨的时辰与方位?”
凌若振一振精神道:“是啊,说是最有利于求雨。希望皇上可以求得甘霖,缓解京城的旱情。”
“是啊,再由得这老天爷汗下去,怕是连宫里都喝不到水了。”瓜尔佳氏看着似火的天气,有说不出的担心。
七月初九,胤禛着明黄五彩金龙吉服,戴金丝棉扎赤色缨朝冠,前檐镂空金佛,顶镶东珠十五颗,领文武百官前往位于紫禁城东南方的天坛求雨,胤禛顶着足以把人晒婚过去的骄阳一步步登上数百级台阶,群臣分列两边尾随在后,列于百官之首的分别是允祥与张廷玉,两人同样是最接近帝权中心的肱股之臣。
天坛上,早有宫人摆满了求雨的祭品,更有用金银朱丹画成的龙像,下画水波,有龟左顾,吐黑气如线。时任钦天监的东方闵待胤禛跨上最后一阶时递过放在净瓶中的柳枝,胤禛以柳枝酒水在龙上,随后双手合于胸前,诚心向上天祈祷,“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下界皇帝爱新觉罗.胤禛诚心祈求上苍怜悯众生,降雨解旱,避免百姓受旱灾之苦。若是下界有不敬上苍之处,还请上苍降责于胤禛一人身上,莫要让百姓多受苦难。”
如此一番祷告后,胤禛又持香敬上,行三跪九叩大礼。起身后一直满怀期待地看着天空,无奈一直等到三柱香都烧完了,天上依然骄阳似火,根本没有半点阴意,更不要说有下雨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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